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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一顿三碗饭的小王:新来的邻居今天好像在种树?看到运来了一大批的果树,下午还种植了一棵柿子树。 小王冒了泡,其他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其实他们早就知道隔壁新搬来了邻居,郑老去疗养院之后,那栋别墅就一直空着在,原本以为会一直空置下去,没有想到短短一周多的时间,竟然就卖掉了,新换了邻居。 换邻居就换了吧,只要政审通过,不影响到他们,这件事情和他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自扫门前雪。 大家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的,别说邻里来往了,群里还有死对头,警卫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免张家和李家碰头,更别说群里聊天,不存在的。 但是这邻居有些不一样。 昨天暖居宴,据说来了不少大佬,有上头挤破脑袋都见不到的大佬,有帝都最低调的世家子弟,也有最高调的继承人,这些人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不简单,何况是聚在一起。 新邻居也挺厉害的,家族三代都是名人,到了他这一代,更有名了,据说他的精神疗愈法很玄学,特别玄学。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最信什么?信命啊!要不去拜访一下新邻居?张家和李家不会碰到,打起来吧? 每天讨饭的老张:问了警卫,橙园移植过来的。 群里众人不吭声,心里全都在打着小算盘,橙园这两个字不简单呐,以前他们想跟橙园交好,苦无门路,现在路就在家门口呀。 尤其橙园后面还有一个大佬,真的大佬,听说郑老得了药囊以后,红光满面,年轻了十岁,十岁!在圈子里每天嘚瑟显摆,一点都不像个稳重的老领导。 不说假话的小李:听说宋家那位要入阁了。 众人一惊,宋星河那般年岁,就要入阁?不过想来也是,三代的财富铺路,往年名声口碑就好,今年南方水灾直接给他一战成名,他现在往群众中一站,群众脑门上就刻了两个字:信任。 前途不可限量。 不说假话的小李:昨天宋家那位也来了,在门口还和警卫聊天来着。 众人感叹,这觉悟,这做派,活该他成功啊!直接打到群众内部去了,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想到和警卫们聊聊天呢?平时端着那副臭架子,顶什么用? 看看人家宋星河,两个字,厉害! 一顿三碗饭的小王:要去,拜访新邻居吗? 第789章 新邻居们 群里一片死寂,无人接话。 一顿三碗饭的小王见大家还是这么装,明明想去的要死,碍着面子死扛,真的笑死。 这年头,一浪不如一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今早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们还在装什么? 自从三年前秋长歌横空出世,给帝都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震撼,到傅家出手快狠准,族中最出色的子弟和秋长歌定亲,再到南方水灾,宋星河一战成名,即将入阁,多年不出山的国学大佬拜秋长歌为师,他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帝都那些家里有年轻子弟的豪门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错过的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时代啊。 原本那扇门已经关上了,但是新来的邻居又打开了那扇门,这时候不去的就是傻子。 没时间跳广场舞的老赵:新邻居应该先来拜访我们吧?我们去拜访年轻人,说出去被人笑话。 不说假话的小李:赵哥说的是,新邻居可是赫赫有名的心理专家,别聊几句话,人家就把我们的老底都掀出来了。 大家心里一惊,那还是谨慎一点吧,要是老底被死对头知道了,那直接歇菜。 一顿三碗饭的小王:不去了,不去了,减少无效社交。 老乔家:不去。 你杠你对:不去。 群里潜水的几家都出来表态了,不去,保持原样,最安全也最稳妥。他们都是有职位在身的,平时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小王也大家都不去,暗自高兴,他去呀,他职位不高,这房子是从老王那里继承来的,也不是他自己靠实绩得来的,所以无所谓,他也不图什么,就图个新鲜热闹。 “媳妇,等会我们去拜访一下新邻居。” 小王媳妇:“新来的泽教授?我听警卫说,真人比电视上帅一百倍,而且他女朋友也住这里,我想要去个签名。需要跟爸说一声吗?” 小王:“老王那瞻前顾后的性子,说了肯定不让咱去,走走走,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咱家先去,第一个去和后来再去,两回事。” 小王媳妇微惊:“这么赶吗?这么重视?” 泽越说白了就是大学教授,社会地位和他们差的还是挺多的,虽说他们和傅家、宋家和秋家交好,但是到底是隔了一层,真有事未必能顶用。 小王跺脚:“你不知道,泽教授今天在家里种了一批又一批的果树,全部是从橙园移植过来的,由橙园的专人养护。据说所有的果树都是泽越亲自挑的。” 从橙园移植现成的果树,傅怀瑾派专人来养护,这要是还看不懂,那真是蠢笨如猪了。 小王媳妇反应过来,低低说道:“两家关系这么好?” 小王:“这房子就是傅怀瑾从中牵线帮泽教授买的,虽然泽越只是一个心理专家,不走仕途在国内也没有大额投资,但是傅怀瑾和秋长歌重视啊,大佬眼光和格局咱都认,跟着他们走,准没错,快快快,去晚了人家要关门了。” 小王媳妇连忙喊家里的阿姨准备最好的果篮子和点心,还手写了一张祝贺卡,两人火急火燎地去拜访新邻居。 两人刚走到别墅前的路口,就见前面有人拎着东西在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四人打了一个照面,内心雾草了一声,原来是你。说好的不去呢? 小王咬牙:“乔叔,乔婶,您二位怎么在这里?” 老乔家最奸诈啊,明着说不去,结果速度比他还快。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乔叔。 老乔双手背在身后,打着官腔道:“是小王啊,我们去邻居家啊,还不是我们家那小丫头,非要我们去要签名照。你们这是?” 小王看破不说破,笑道:“巧了,我们也是去要签名照的,我媳妇追星,乔叔,我们先过去哈。” 老乔:“哎,哎,你们跑什么,就几步路的事情,年轻人就是急躁。” 老乔拉着老伴脚下生风地追过来,四人到了别墅门口,傻了眼,只见一向不合的老张和老李挤在别墅门口,一人拎着一手特产,笑容满面地来拜访新邻居。 众人心里仿佛有一万只野兽奔腾而过。 泽越和衡音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带着雪花出去溜达,听见门铃响了,过来开门一看,就见邻居们拎着东西过来串门子,而且穿的是中山装,衣服烫的笔直,连丝褶皱都没有,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衡音见这些时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叔伯,紧张地扯着泽越的衣服,用眼神示意着,全是大佬,全部都是! 天呐,这些叔伯怎么会来?串门子这些字眼跟他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泽越虽然回国时间短,也不认识这些人,但是心知住这里的都不简单,他这人原本就比较内向耿直,不喜欢官场上那一套,并没有打算和这些邻居来往,但是如今人家都主动上门了,而且年龄都比他们大一大圈,不好怠慢。 “各位请进,刚搬来家里还乱糟糟的,原本是想等收拾妥帖了,再请邻居们来喝茶。”泽越微笑地请大家进来。 小王夫妇和老乔家赶紧挤上前来,不甘示弱地一起进门。 “泽教授太客气了,我媳妇是衡音老师的粉丝,昨日见你们有客人,不好意思上门来打扰,今天见你们在家里种树也不好来叨扰,所以现在才来,希望不要介意,哈哈哈哈。”小王八面玲珑地说明来意,“我就住在前面那栋,叫我小王就好。 这位是乔叔,乔婶,张叔和李叔。”小王机灵地一一介绍着邻居的身份,连职位都说了,让泽教授和衡音两人心里有个底。 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来路的大佬。当然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傅家,所以大家才嘴上说着不来,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众人笑眯眯地寒暄,就连一向不和的老张和老李都放下旧日恩怨,笑的脸上都能夹死蚊子。 泽越请众人去茶室坐下,然后就去煮茶了。 众人见他内心毫无波澜,沉稳自若的模样,对视了一眼,有些惊讶。很少有人听到他们的职务还这样镇定,他们哪里知道泽越前世是敢三番两次弑君,又见证了两朝兴亡的人,对于他们这些人,在前世顶了天不过是权臣。 他上一个对付的权臣,如今还在家里抠脚画画呢。 泽越煮了茶,微笑道:“茶艺不精,只跟着朋友学了个皮毛,希望大家不要见笑。” 他说的皮毛是真的皮毛,泽越只看傅怀瑾和宋星河煮过茶,平时都是开水冲茶叶,一分钟搞定,哪里像他们那些人还要一遍遍地煮茶,然后喝出个风雅来。 至于衡音就更不会了,她一向只负责吃喝。 小王笑道:“哪里哪里,我也不是很懂茶,喝不出什么味道来,我看你们今天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果树,前庭还种了柿子树,种柿子树是有什么讲究吗?” 乔叔等人见状,暗骂了一句马屁精。 乔叔:“柿子树肯定寓意红红火火,小王啊,多读点书就懂了。” 小王:“……” 叔,这么聊天,可就聊死了! 衡音“噗嗤”笑道:“没什么讲究,是我喜欢吃柿子,所以我们就种了一棵柿子树。” 这些人哪里是真的求学好问,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和他们交好。他们这是借了傅哥和长歌姐的光呢。 小王媳妇笑道:“原是如此,泽教授真会心疼人呀。” 一句话夸到了心坎上。 衡音笑的更灿烂,就连泽越都微微一笑。 老乔三人见状,暗叫不好,小王夫妇俩拍马屁的功夫不简单啊,这小的比老的还厉害!早知道他们白天就过来了,平白和他们一起来,绿叶衬红花,衬的别样红。 老张不甘示弱地说道:“泽教授,横老师,如今大家住在一起,就是街坊邻居,平时有事直接在群里说一声就好,我拉你们进群。” 老乔和老李直接急红了眼,好你一个老张,就那死的不能再死的破群有什么好拉的?偏偏泽教授初来乍到,最需要的就是打入内部关系网。 这一招釜底抽薪啊! 一个破群都给他利用上了,绝了。 衡音眼睛一亮,笑盈盈道:“张叔,这不合适吧。” 这是群吗?这是帝都关系网,还是一张高级关系网。 老张笑的红光满面:“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平时你们工作忙,出差没时间喂猫喂狗的,群里说一声就好。来来来,你们扫我。” 老乔和老李脸色隐隐发青。厉害啊,老张,平时掐的你死我活,面子比天大,关键时刻,竟然如此拉的下面子,还让别人,扫,他! 众人见状,加了微信,但是老张没立马拉两人进群。 其他人心知肚明,这要是拉进群,那等会还得来一拨,呵,半夜再拉。 一盏茶下肚,老乔出招了。 老乔:“泽教授,您带博士生吗?我家丫头这几年一直不着家,我想着让她回国读博,帝大好呀,国内最高学府。” 老李两眼发黑,不是,老乔女儿是导演系的,帝大有导演系吗?再说了泽越是心理学家,这是要逼死女儿,逼她跨专业呢? 心黑呀,老乔。 泽越:“暂时不带博士生。” 泽越接受帝大的橄榄枝,去帝大授课只是权宜之计,他主业还是心理治愈,他目前也是只带理论方向的研究生,因为精神疗愈法普通人根本就学不会,所以自然就不考虑带博士生。 没时间。 老李见三人都出了招,急的两眼发黑,看向一直笑盈盈的小姑娘,乱急病投医,说道:“我家有个淮扬菜的名厨,做的淮扬菜帝都一绝,小姑娘,喜欢吃淮扬菜吗?” 衡音眼睛亮了起来:“淮扬菜?爱吃爱吃的。” 她乌黑的大眼睛看向泽越。 泽越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厨艺不是很好,昨日暖居宴的大菜还是请朋友下厨做的,不知道您这位淮扬菜名厨收徒弟吗?” 老李大喜:“收什么徒弟,以后你们想吃什么菜,直接说一声就好,做好了来我家吃。” 老李笑得声如洪钟,其他三人脸色隐隐难看,真是没想到,老李还有这一招呢! “来来来,我们加个微信,备注一下,我将林大厨的名片推荐给你。都是街坊邻居,互帮互助嘛。下次您再宴请朋友,直接跟林大厨说,保证能做一大桌子最正宗的淮扬菜。” 泽越将他微信,备注了一下,再三道谢。 四家见状,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远亲不如近邻嘛,来日方长。 泽越和衡音起身送众人出去,一直送到十字路口,等四家都各自回去了,这才站在路灯下对视一笑。 衡音拍着“噗噗乱跳”的胸口,眨眼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领导来视察呢。” 泽越看着她生动的眉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笑道:“结果是来串门子送美食的。” 衡音弯眼:“还送了一位大厨。那位林大厨不是老李家的,李叔只是认识而已。小王最擅茶道,他媳妇只追韩娱,不追内娱的。还有乔叔家的女儿是导演系的,和你的专业隔了十万八千里呢,还有还有……” 泽越揉着她的脑袋,低低地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被他摸的头顶发痒,俏皮道:“宋哥偷偷给了我资料,故意是怕我没脑子,得罪了人,日后跑去跟长歌姐哭唧唧。” 泽越点头,宋星河确实是未雨绸缪的性格,如今他要走仕途,身边人最亲近的就是秋长歌和衡音,难免会连带着他们的邻居都一一关注到。 至于秋长歌,只会无限度地宠着衡音,应该根本就不担心她会闯祸。 泽越:“你比我聪明多了,宋星河多虑了。” 衡音笑盈盈道:“你再摸我的头,我又要长脑子了。” 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回家吧。” 泽越看着路灯下的小姑娘,握紧她的手,低低应道:“嗯,回家。” 那年在草庐巷子,他没有懂她回家的意思,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了。 第790章 她是在质疑他吗 入夜之后,衡音洗了个香喷喷的澡,闻了闻身上沐浴乳的香味,觉得不够香,偷偷点了秋长歌赠她的线香。 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沉水香,那香气中还夹杂着梨花香,松柏和苏合香,甜腻沉稳,闻的人有些耳热。 衡音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衬衫,一骨碌爬进被子里,小脸微烫地等泽越过来。 这才算他们真实意义上的同居第一天。昨天不算。 衡音小脑袋瓜子想入非非,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觉到床边微微塌陷,一个清凉微冷的气息笼罩过来。 有人上了床。 是泽越。 她想睁开眼睛,结果眼皮打架,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泽越晚间故意回来的晚,回来时果真见衡音已经睡着了,小姑娘清瘦,躺在被子里只隆起小小一块地方,小脸枕在枕头上,小嘴微张,疑似还流了口水。 有些率真可爱。 泽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小脸,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一点点地拨开,指腹轻轻压在她的唇瓣上,呆呆看了很久。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这里,但是有些欢喜也有些恐惧,是的,他内心深处始终藏有一丝恐惧,前世兄妹反目,关系破裂,这一世万一情人做不了情人,兄妹做不了兄妹,那他该何去何从? 他一向愚笨,不像傅怀瑾聪明睿智,也不像宋星河潇洒豁达,不知要如何对待这一段感情,是待她如兄妹还是情人。 泽越幽幽叹息,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一旦突破便无法回头。 他指腹轻轻地擦过她嘴角的口水痕迹,将她那边的被子轻轻地压好,然后关了灯,轻轻躺下,却毫无睡意。 衡音睡觉十分地不老实,才睡下十分钟,对方就一脚踢掉了被子,在大床上翻了个身,大腿直接压在了他的胸口。 泽越:“?”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一点点地透进来,泽越夜视的能力一向强,一低头就看到她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雪白的大腿耀武扬威地压在他的腹部,许是梦到什么美梦,小姑娘还吧唧着嘴巴,在他怀里拱了拱,呼出的热气透过轻薄的睡衣,喷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泽越呼吸微沉,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然后将她不规矩的大腿放下来,黑暗中不可避免地碰到她滑腻的肌肤,这一番下来,泽越额头都渗出了薄汗。 衡音睡梦中感觉自己像一只蛾子,不对,是蚕蛹,被人裹的严严实实都要透不气起来,她嘤嘤嘤地哭,拼命地踢被子,终于将被子踢走,露出捂的发热的小脚丫来。 她满足地翻了个身,抱着身边的抱枕,觉得今天的抱枕有些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但是热热的,还有好闻的气息,像是回到了大自然一样。 她很喜欢。 这一番折腾之后,泽越身子僵硬如石头,动都不敢动,任她大腿压在身上,抱着自己犹如小猪一样拱来拱去,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点点地侵入、沾染,泽越抱着她沉沉睡去,这一觉睡的异常安稳。 周一一大清早,泽越起身做完早饭,喊醒衡音,一边等她吃饭一边整理着她这个学期的课程。 泽女士和外公外婆明晚的航班到,他把后面两天的课程全都挪到了今天,晚上还要去工作室,所以他今天会回来的非常晚,不能给她做饭。 六点半,早上六点半,她就被人喊醒了吗? 衡音不敢置信地看着时间,心态崩了。这和她预想的同居生活一点都不一样。不是,泽越早上八点的课,为什么要喊她起床。 衡音:我后悔了,我后悔同居了。 乔曦:阿西吧,我熬了一个大夜,正准备睡觉! 季茹茹:睡觉中,天塌了都别喊我。 乔曦:@衡音,快说,是不是昨晚的初体验不好?不应该吧! 乔曦八卦的雷达动了,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会吃到这样大的大瓜,泽教授?那宽肩窄腰,薄背八块腹肌的,超绝身材,衡小音不得爽死?结果这才同居一晚上就要反悔了? 不应该呀!泽越不会真的不行吧。 衡音:六点半,泽教授就喊我起床,说送我去学校上课,救命,人已经疯了。 她课程都修完了,就算是吊车尾过的,那也是过了呀,还去上什么课?人都撩到手了,她还要装上进吗?学渣是一点都装不了学霸的。 乔曦:不是,你们昨晚没有酣战到后半夜吗?这么有精神? 衡音脸红了,气红的。 衡音:我昨晚睡着了,无事发生。 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郁闷,昨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洗的香喷喷的,穿上了男友衬衫,青春美貌地躺在床上,结果等睡着了。 她真是不争气呀。 季茹茹:? 季茹茹:不是,你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少女睡在床上,泽教授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没有耳鬓厮磨没有亲亲抱抱? 乔曦:坏了,坏了,得看心理医生了。 衡音小脸一垮,她也觉得坏了,这不是找了一个八块腹肌的男朋友,这是找了一个教导主任,她爹都没这么管过他。 衡音咬牙:退货! 秋长歌早上被林中的雀鸟吵醒,带着小毛球出去遛弯,难得见一大清早,大家都醒了,看完聊天记录直接笑出声来。 秋长歌:我每天早上6点起来。 6点起床是傅怀瑾的作息,这些年他习惯了早睡早起,所以长歌的作息渐渐的就和他保持了一致,毕竟这人早上起来时,对她又亲又抱,非要折腾很久,她想睡懒觉都不行。 有时候上午没有手术时,他也起那么早,然后将晚上没有用完的精力全都用在她身上,她真的是…… 衡音:姐姐你为什么不睡懒觉?呜呜呜,我想睡都睡不了,泽教授在我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崩塌了,彻底崩塌了。 他竟然六点半喊她起床。 秋长歌对此不想说话,她也是想睡睡不了,有时候就趁着傅怀瑾去上班补觉,她深深怀疑,傅怀瑾以此来消耗她的精力,让她没时间拍戏。 虽然她的事业线也没有那么强,但是深度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秋长歌:学业的事情你和泽越谈一谈。 学渣就学渣吧,按照自己喜欢的意愿过一生才最重要,她们身边这么多学霸,不差衡音一个。 季茹茹:我的姐姐呀,现在他们俩要谈的不是学业,是性生活。这俩就跟小学生过家家一样,不来真的。 衡音傻了眼:真的有问题吗? 乔曦:你就问秋长歌,她和傅医生一周几次,就知道正不正常。 秋长歌轻咳了一声,撸着小毛球的狗头,还挺频繁的。以前她不是很喜欢亲密接触,但是架不住傅怀瑾聪明好学,在这方面下了功夫,她尝到了滋味,也就随他了。 衡音心中的天塌了:不会是夜夜笙歌吧? 秋长歌:这样会肾亏吧。 精力旺盛、贪欲又强的人,除外。傅怀瑾倒是希望夜夜笙歌,但是她嫌累,所以一般都是两天一次,但是傅怀瑾攒了两天的精力一次要折腾到后半夜,所以她后来索性就不定时间和次数了,随心而来。 衡音:那我怎么办?我退货吧。 秋长歌:嗯,退货吧。 乔曦:嗯,退货吧。 季茹茹:嗯,退货吧。 衡音欲哭无泪,她才不退货呢,她要反攻。 衡音:┭┮﹏┭┮ 乔曦:帮不了,妹妹,你直接问泽教授是不是不行! 季茹茹:一般来说,如果男人很行,会压着你做一整天。 秋长歌:? 衡音:? 衡音心口像是有小猫爪子在挠,这种事情才不会发生在古板的泽教授身上,傅哥或者陆哥还有可能。 姐姐可真幸福呀。 衡音实名羡慕了。 衡音:是不是我不够性感不够漂亮不够有女人味? 秋长歌:那我比较倾向于泽越不行。 乔曦:宝贝,永远别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在对方身上找原因。 季茹茹:妹妹,要不你出轨看看? 衡音:? 季茹茹:激怒他,让他占有你,标记你,化身为打桩机……咳咳…… 衡音:…… 衡音落荒而逃,认爬起来刷牙洗脸,下楼。 楼下,泽越已经穿了一身白衬衫和西裤,外罩了一件藏青蓝的长风衣,衬的他身材越发颀长,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越发俊美。 衡音气消了一半,想起季茹茹说的话,脸更烫了。救命,她都有画面了。 她站在楼梯上,戳着小手指,在原谅他和推倒他之间疯狂摇摆。不行,想想得了,这种事情还得是晚上。 泽越抬眼见她站在楼梯上不动,惊讶道:“过来吃饭。” 声音低沉温柔,嗓音犹如大提琴一般优雅。 衡音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由自主地上前。 泽越见她早上气鼓鼓的,如同小河豚,忍不住微笑,给她盛了一碗豆腐脑,加了咸菜和辣油,笑道:“趁热吃,吃完送你去学校。” 衡音看着一桌子的中式早餐,埋头吃豆腐脑,发现这咸菜超级爽口,辣油不是特别辣,味道正正好,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家豆腐脑都好吃,顿时心情好了大半。 她吃到一半,猛然抬头看着他。 泽越被她盯的有些心慌,问道:“有事?” 衡音一肚子话憋在心里,想吐吐不出来,想咽下去又不甘心,最后哼声道:“我有起床气。” 所以懂了吗?以后不准叫她起床。 泽越错愕,低低笑道:“原来如此。不想去上课?你待在家里不会无聊吗?” 难怪她早上气鼓鼓的,原来是不想去上课,他早就该想到,她爱吃爱玩的性格,怎么会喜欢去学校上枯燥的课程。 衡音眼睛一亮,飞快说道:“不会,我最喜欢宅在家里了,撸猫撸狗吃吃喝喝,一天就过去了,再不济,我还能去找朋友玩儿。” 朋友?泽越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暖居宴来的大部分都是她和秋长歌的共同朋友,他还没见过她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赵璐不算。 泽越垂眸,若有所思道:“和朋友玩儿?” 年轻小姑娘,身后应该有一大堆异性朋友,她出去玩,圈内也都是各种高富帅,各个都比他年轻有趣。 衡音没察觉到他的情绪的,笑盈盈道:“是呀,大好时光我是绝对不会浪费在学习上面的。我就是小学渣,啦啦啦。” 是小学渣,她还挺骄傲? 泽越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有些失笑,觉得自己大约是被骗了。 “不想上课?也行。”泽越慢条斯理地说道。 衡音眼睛都亮了起来,跑到他身边,仰着小脸兴奋道:“真的吗?一堂课都不上哦。” 泽越见她鲜花一般的小脸凑到跟前来,又黑又大的眼睛像葡萄,樱唇边还沾了蓝莓果酱,就这样灿烂明媚地冲着他笑,柔软的胸脯还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身体微微紧绷,伸手轻轻擦着她嘴角的果酱,哑声道:“有条件,我今天有一天的课程,晚上回来会特别晚,没办法给你做饭。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帝大,晚上在食堂吃,或者我送你去秋长歌家,蹭饭吃。” 这样她就没时间出去和他不认识的那些朋友玩了。 没理由,不放心。 这么好吗?衡音眼睛都笑弯了,开始挣扎,可恶呀,想去看泽越上课,又想去找姐姐玩。 “那我还是去找姐姐玩吧。” 泽越点头:“吃完早饭,我送你过去。” 衡音:“你时间来得及吗?” 泽越看了看时间:“所以我们得快点出发。” 她和秋长歌在一起,他很放心。 衡音欢快道:“我现在就上楼换衣服,我要带雪花和珍珠一起,还要带上邻居们送的东西,我有好多话要和长歌姐说。” 泽越一边应着,一边将碗碟收进厨房,塞进洗碗机里,然后将狗儿女抱上车,一大两小等着她出发。 因出门早,路上不堵车,泽越将人送到庄园时,傅怀瑾还没出门。 傅怀瑾见一大清早就带着猫狗和一大堆东西来他家的衡音,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好的各回各家呢?这才过了两天连猫狗都抱来了? 他家现在成了旅馆吗? 这不会是要在他家长住吧? 傅怀瑾用眼神问着泽越。 泽越:“今天课满,衡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晚上10点左右我来接她。” 傅怀瑾:“……” 不是,帝都治安这么好,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在遇到他之前,衡小音上山下海地浪,也没见有什么危险。 傅怀瑾:“所以,你上课,她不用上课?” 泽越点头,是这样没错。 傅怀瑾:“……” 他怀疑泽越脑子不正常,衡音一个土生土长的帝都人,还怕走丢了吗?! 傅怀瑾:“晚上记得来接。” 泽越点头,将猫狗都从车里抱出来,将衡音一天的零食也拿出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沉说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衡音笑盈盈地点头,踮起脚尖,贴到他耳边,亲了他一下,吐气如兰道:“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不行了。” 泽越开车返回学校,车行在半路,猛然刹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她在质疑他,那方面不行吗?! 第791章 生气了吗 一整天,泽越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大脑一空闲下来,脑海中就自动回想起衡音的那句话。 不行?他们? 所以有人都质疑他不行吗?这一天下来,泽越如坐针毡。 她的意思是,她在掩饰他不行的事实?给他留脸面? 不是,他……泽越扶额,苦笑了一声,是代沟吧,一定是代沟,他是真的不懂年轻女孩子的想法。 她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他不行吗?泽越目光晦涩,想起那些孤寂的深山夜晚,那些暗夜生香的梦里,闭眼将心底的念头尽数压下去。 他现在只是想多给自己,给她一点时间。 泽越这边心不在焉,衡音也差不多,抱着乖巧的雪花,撸着她的小狗头,看着珍珠和毛球打架,一脸哀怨。 宋星河过来时,就见狗猫打的鸡飞狗跳,秋长歌优雅地看书喝茶,衡小音垂头丧气,两人都无动于衷。 宋星河:“……” 不是,这猫狗打架,主人看戏? 宋星河迟疑道:“你俩是在斗猫斗狗?赌了五毛?” 小毛球的狗毛都被挠了一地,还有那猫的脸都被挠花了。这都不管吗? 秋长歌淡淡说道:“最近小毛球被傅怀瑾惯坏了,吃点苦头也不错。” 衡音幽怨地说道:“哦。” 她自尊心受挫了,她觉得泽越不爱她,不然怎么会睡在她身边还这样无动于衷呢?嘤嘤嘤~ 宋星河:“……” 这姐妹俩挺狠的。 宋星河过去将惨兮兮的小毛球和珍珠分开,一个在客厅里罚站,一个在院子里罚站。 秋长歌抬眼看他:“你怎么有空过来?” 宋星河:“要下雪了,过来看看。” 下周寒流就来袭了,不出意外的话,帝都的初雪就要来了,之前长歌说初雪之日领证,很快她就要嫁为人妇了。 宋星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希望她幸福,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这一生,又觉得她本以为活的更自在肆意,不必搅和到傅家和帝都的这些事情里。 长歌应该是九天之上高歌的青鸾鸟,既然获得了自由,为何又要落入樊笼里? 长歌:“这么快吗?现在的时间过的太仓促了。” 以前车马慢,人心也静的下来,一本书能看一日,一盏灯也能看一日,如今这时代,时间如同奔腾的河流,一眨眼她来这个世界竟然都三年多了。 宋星河点头:“确实。” 他也怀念前世,科技没有那么发达,明明人的寿命那么短,一生却感觉那么长,春华秋实都充满了喜悦,如今数日内他就能绕地球一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岁月倒是多年如一日的无趣。 宋星河:“文明的进步,科技的发展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这些只会加速人类的灭亡。” 最近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烦气躁,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长歌,希望心能静一静。 秋长歌放下手中的书,婚期将近,她近来心绪也不是很平静。 “老爷子说,你要入仕途?” 宋星河点头:“反正无事可干,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他前世满腔抱负,想治国,国灭了,想救世,病死了,所以这一世想秉承前愿,为民请愿,走仕途是最快的路。 秋长歌点头:“你高兴就好。” 衡音神游太虚,回过神来:“啊,宋哥要去当官了吗?” 宋星河:“……” “她这是什么情况?” 秋长歌微微一笑:“为情所困。” 宋星河翻了个白眼,就为了泽越那么个愣头青?这俩都在一起了还为情所困,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宋星河:“你俩性格不合?” 衡音摇了摇头,生活上泽越很惯着她,不合的只是某方面而已。 宋星河了然,那就是性生活不和谐了。这个帮不了。 他其实一直觉得衡音这种颜控小女生喜欢英俊冷峻的泽越很容易理解,但是泽越喜欢衡音,理由不够,泽越是三十多的成熟男性,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更何况他还拥有前世记忆,累加起来年龄近千岁,是个实打实的老妖怪了。 这两人因为一档综艺就走在一起,在一起不到一周就同居,太快了。 他断断续续听长歌透露了一些,知道泽越和衡音前世就有纠葛,所以泽越喜欢的分明就是前世的小娘子,不是这一世的衡音呀。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拥有记忆,一个没有记忆,信息不对等,这两人等于不同频,肯定会出问题。 “有问题是好事,没有情侣夫妻会恩爱甜如蜜,一辈子不红脸的,都是磕磕碰碰,但是只要愿意将对方放在心上,处处包容呵护,问题就不大。” 宋星河慢条斯理地当人生导师。 衡音撇嘴,宋哥说的都是废话,大道理谁不会,但是现在是真柏拉图恋爱,他们也不吵架,也不红脸,就是泽越从来不亲她,不抱她,对她没什么欲望,她感觉谈了个寂寞。 衡音:“宋哥,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衡音转移话题。 宋星河:“不了,我晚上还要去看老爷子,要过冬了。” 宋星河送完东西就走了,长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因为要入仕途吗?感觉宋星河心不够安定。 不过他前世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对于这些事情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 “姐姐,我晚上能睡这里吗?”衡音思考了一下午,最终得出了这一个结论。她不回去了,她需要时间冷静,考虑清楚,顺便给泽越一点压力,以退为进。 秋长歌微笑:“以退为进还是冷战?” 衡音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战术嘛,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干着急吧。” 秋长歌挑眉,小情侣的把戏,随便他们吧,小别胜新婚,有时候吵架才能增进感情。她和傅怀瑾就是太顺了,她情感淡薄,也不爱吵架,大多时候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傅怀瑾偶尔还会埋怨她不会依赖他。 可能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傅怀瑾总喜欢在床事上用力,好证明她是喜欢他,离不开他的。 衡音将这桩事情想清楚了,也不内耗了,将打架的珍珠和小毛球狠狠训了一顿,然后又狠狠下单买了一堆漂亮的衣服,心情愉悦了。 晚上泽越结束工作室的事情,正准备去傅怀瑾家接人,就见衡音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晚上我睡姐姐这边,泽教授,你不用过来接我啦。明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接机场阿姨和外公外婆。” 泽越看着信息,沉默良久,修长的指尖握住方向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也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去傅怀瑾家。 已经是夜里,傅怀瑾和秋长歌应该已经准备休息了,他去的话绝对就是打扰,况且明日外公他们回国探亲,傅怀瑾作为衡音的娘家姐夫,还负责接待。 已经足够麻烦人家了。 泽越垂眸,她生气了吗?才在一起住了两日,她就不想回家了! 忙碌了一整天,他有些疲倦地靠坐在座椅上,捏了捏生疼的眉心,突然觉得家的吸引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她不在的话,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急着回家了。 泽越坐了一会儿,给傅怀瑾打了一个电话。 傅怀瑾毫不意外,早上这小祖宗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多半要坏事,所以下班回家得知衡音要住在这边,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 多她一个问题不大,就是晚上要克制一点,不能肆意地和长歌贴贴,也不能大声,就还挺有影响的。 泽越:“傅医生,不好意思呀,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衡音在你们家打扰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住下来了?” 傅怀瑾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说道:“你们性生活是不是不和谐?” 热恋的小情侣,恨不能粘在对方身上,这才同居两天就不回家了,肯定出问题了。 泽越噎住了。 傅怀瑾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小情侣无非是性格不和,性生活不和,泽越这包容到没边的好脾气,肯定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了。 这种事情,衡音不好意思说,长歌对性事本就淡漠,更不会提,所以衡小音这是在无声地抗议呢。 泽越声音有些沙哑:“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柏拉图的爱情更好一些。” 傅怀瑾:“……” 他怀疑泽越前世今生就没有性体验,但凡他尝过滋味,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他又不是禁欲的教徒也不是和尚道士,道士还能娶妻呢。 “有些禁欲主义者确实会像你这样,因为道德底线过高,显得和世俗格格不入。不过,泽越,如果你是禁欲主义者,那这件事情要告诉衡音,如果不是,你就想清楚,你喜欢的是梦里的人,还是现实中的人。” 傅怀瑾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很确定他喜欢的是长歌,等的也是长歌,或许已经喜欢了十世,但是泽越的情况和他不同。 泽越没变,变的是衡音。 泽越哑然,知道傅怀瑾误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一直以来对衡音的情感就很复杂,一直以来当她是最亲最敬重的人,是亲人,是妹妹,也是相伴一生的人,只是他还没有从兄长的角色中转变过来,觉得对她有任何的欲望都是一种亵渎。 这种复杂的情感和心绪,无法与外人说。 泽越深呼吸,吐出一口气来,那层薄如蝉翼的纸,他还没有勇气捅破,也无法面对那个充满欲望和私心的自己。 泽越不说话,傅怀瑾也没有催。在没有遇见长歌的那些年,他济世救人、参悟佛理,一直平静地等着时间流逝,等着趟过岁月苦河,终有一日等抵达彼岸。 那是无欲无求的傅怀瑾。 如今彼岸未到,他在岁月苦河里遇到了一直等待的人,所以这一生也就不觉得苦,反而觉得是幸事。 泽越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去看清他和衡音的前路。 泽越低低说道:“虽然她变了很多,但是我知道她依旧是我亏欠的那个人,傅医生,心怀愧疚的人能放纵内心的私欲吗?这不是错上加错吗?” 傅怀瑾:“那要看你内心追求的是道还是情。” 他听长歌提过,前世的泽越一生追求的是剑道,所以错过了情,若是他此生依旧追求道,那他确实不该再招惹衡音,若是他内心的天秤已经偏向了情感,那么,私欲不过是情感的衍生,是必然而然的事情,无关对错。 傅怀瑾若有所思,原来,他在背弃自己的道。 泽越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道和情?孰重孰轻?长久以来困顿的心似是拨开了迷雾,见到了久违的朝阳。 泽越低低道谢:“衡音还麻烦你们多照顾。” 傅怀瑾挑眉,都说到这份上了,泽越不把人接回去?这人可真够迟钝的,活该他吃这苦,难怪长歌那样冷心冷情的人,都视他为生死相托的挚友。 这人,就是一根筋,不知道拐弯。只要他认定的事情,那就是南墙都撞毁了,还会继续往下走。 这样的人,若是认定了人,那也是世间少有的情种。 傅怀瑾笑道:“不用谢,我是她娘家的姐夫,都是自家人。” 傅怀瑾挂了电话,从露台回卧室,就见长歌抬眼看他。 “泽越的电话?” 傅怀瑾低低地笑:“没错,这人还真是死脑筋。”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泽越这样憨厚耿直到近乎单纯的人,他和衡小音都要见家长了,还将情感和欲望分开,压抑自苦,他属实不好评。 长歌唇角微微上扬:“和你们这些心思深沉、圆滑世故的人相比,泽越确实死脑筋。” 傅怀瑾:“冤枉,你这说的像是宋星河。” 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不想提。 长歌垂眸,淡淡说道:“虽说耿直了点,但是他这样的人,现世也不多见了。在以前,是一诺千金的侠者。所以明知道他心中有困顿,我还是赞成衡音去追他。” 一是衡音喜欢他,二是,在她心底,没有人比泽越更让她值得托付妹妹。只要衡音和他在一起,这辈子无论风雨飘摇,泽越都会极尽所能去护她周全。 傅怀瑾一向知道她对泽越的评价高,内心有些吃醋,走过去,拿走她还在看的书籍,亲了亲她的脸颊:“知道知道,再夸他我就要闹了。” 他说完狠狠吻住她的菱唇,关了床前的阅读灯。 秋长歌:“家里有客人。” 傅怀瑾继续吻她:“房子隔音好,你小声点。” 秋长歌:“……” 还真是色令智昏。 第792章 离家出走,未遂 住在秋长歌家里,衡音到了晚上就后悔了。 山里万籁俱寂,安静到连落花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外面苍翠的青山和碧水,开始怀念自己的小窝,就算,就算泽越现在对她守礼,但是能给她暖被窝呀。 马上寒流就要到了,有个天然的火炉不用,她简直是傻透了。 泽越:“睡了吗?”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精神一奋,见是泽越的信息,有些欢喜,矜持地等了五分钟,然后火速回复:“准备睡了,还没有睡。” 怕他把天聊死,衡音火速加了一句:“有事吗?” 泽越:“没事,刚到家,想问你在那边怎么样?” 衡音此刻内心的后悔值达到了巅峰,苦着小脸说道:“感觉像个两千瓦的电灯泡。” 而且傅哥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让她无比羞耻。以前她赖在长歌姐这里,还能说自己是个单身狗,不想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房子,现在她有男友,有家,有房子,有猫狗,她还蹭在这里,这不是摆明了她和泽越感情不和吗? 嘤嘤嘤,脚趾抓地。 要是她现在让泽越来接她,会不会太打脸,太闹腾,太过分了? 泽越刚到家,打开灯,看着灯光流泻在清冷的室内,莫名像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大月山,安静的让人觉得孤冷。 他靠在门厅处,打电话过去,低沉问道:“我去接你回来?” 衡音欢喜的险些跳起来,扭捏道:“这样会被人笑话吗?会不会太折腾,太辛苦,太过分了?” 泽越低低地笑:“不会。你不在,家里空荡荡的,我不习惯。” 才过了两天,他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的家了。 衡音心口渗出蜜来,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这么帅的帅哥被她冷落在家,她竟然还闹小脾气不回去,太蠢了吧。她此刻应该在柔软的被窝里,抱着泽教授的窄腰,摸着他的胸肌甜甜地睡觉! 衡音难得结巴道:“会被傅哥笑话吧。” 泽越见她没有抵抗回家,鞋都没有换,拿着车钥匙出门,穿过深浓的夜色,嗓音低沉道:“傅怀瑾不会那样无聊,夜太深了,我到的时候,你给我开门,我们悄悄地走就好了。 警卫会放我进去吧?” 衡音欢喜道:“那你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在警卫处等我,这样就不会惊动长歌姐和傅哥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莫名有一种私奔的感觉。少女的心飞扬起来,觉得爱情在暗夜中生根发芽,又酸又甜,让人沉溺。 泽越:“好。你40分钟之后出门。还有,注意安全。” 他细细地叮嘱着。 衡音眼睛都弯了起来,姐姐和傅哥住的地方,应该是帝都最安全的地方了。 “知道了。” 泽越:“嗯,等我。” 衡音挂了电话,将自己随身的物品飞快地塞进包里,轻手轻脚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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