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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堵住她的嘴。”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脸色狰狞地叫道。 “谁敢?”明歌声音冷如寒冰。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忠厚的声音响起:“住手。” 一行人气势磅礴地从院外走来,当前一人白发苍苍,铁甲银枪,满身杀伐之气,身后是满脸肃杀的铁甲卫,来人正是远在沧州的威远侯。 明歌眼底露出一丝的笑意,没有想到威远侯竟然会彻夜从沧州赶过来,她还以为至少要等到中午呢。 “岳父,这女人疯了,你莫要听她胡说八道。”秋言喻脸色铁青地跟在后面,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柳氏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威远侯攥着手中的银枪,冷笑道:“国公爷,别叫我岳父,当年芬儿死的时候,我就不是你岳父,若非你娶了一个容貌像芬儿的夫人,你我两家早就恩断义绝了。 你有御赐的宝剑,我威远侯府也有御赐的长枪,今日谁都别想在我面前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让她说。” 威远侯身后的铁甲卫手中的银枪重重地落在地上,地面都震了三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满院子丫鬟婆子浑身颤抖,觉得自己这颗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秋玉秀险些惊讶地扯坏了袖笼,强忍着没站起身来,感觉,今日,晋国公府要天翻地覆了。 柳氏见威远侯竟然带兵来了,又见秋言喻来了,吓得有些腿软,此刻才知道后怕,才意识到她到底说了什么样的话,顿时又惊又怕地看向明歌。 这女娘是不是能蛊惑人心?她在公府二十年忍辱负重,没有说半个字,结果她一来,她就全都撂了? 柳氏浑身发凉,想到可能的后果以及爹娘弟弟的性命,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明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手中的御赐长剑抵住她的后腰,微笑道:“夫人,事到如今,你以为还瞒得住吗?不如相信威远侯,博一个前程? 今日是你此生唯一保命的机会,你若是不说,日后你、你远在姑苏的爹娘和弟弟只怕要无声息地死了,就如二十年前姑苏城的那场大火! 你若是说了自己知道的,想必威远侯定会保你全家性命,还保你与国公爷和离,若是威远侯做不到,相信昭和太子殿下是能做到的。” 明歌看向不知为何到来的众人,视线越过清俊出尘的风眠洲,冷酷俊美的秋慕白,最后落在昭和太子谷霁身上。 秋玉秀惊喜地站起身来,太子殿下竟然来的这么快?不对呀,她的女使刚出去没多久,此刻只怕都还没到东宫呢。 秋玉秀呆滞了一下,所以,太子殿下,风郎君,还有威远侯,都是谁请来的? 谷霁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明歌曾多次救孤的性命,明歌所言,孤必定能做到。” 威远侯看向柳氏,威严说道:“有我威远侯府在,谁也动不了你,还望夫人说出当年的实情,芬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侯爷说着,老泪纵横。女儿的死,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秋言喻说女儿是意外死于大火,可是当时女儿身怀六甲,身边都是女使婆子,别院里怎么可能突然走水,而且当时女儿身边的女使婆子乃至侍卫全都被火烧死,死无对证。 这件事情如骨在喉,刺了老侯爷二十年,就算死,他也要知道真相。 秋言喻脸色彻底地阴沉下来,目光冷厉地看向柳氏,然后垂眼说道:“岳父大人,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您千万不要受有心人挑拨。您就算不为自己,不为岳母着想,也要为慕白着想。” “你住口,不要拿我外孙来堵我的嘴,相信慕白也会想知道自己娘亲死亡的真相。”老侯爷厉声道,颤着手握着银枪,看了一眼出色的外孙,这些年,若是没有这个外孙,他和他外祖母早就随着芬儿去了! 秋慕白面容冷如寒冰,一言不发。 明歌见秋言喻被老侯爷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眼尖地瞧见萧承业和萧缭父子终于赶到,垂眸淡淡说道:“秀秀,让所有丫鬟下人都离开。” 秋玉秀点了点头,吩咐所有人离开,丫鬟婆子们身子抖的跟筛子一样,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走时还将吓昏的郝婆子也一并拖走了。 等出了院子,众人心神恍惚,月,月娘子好像在救她们的命吧? 明歌看向柳氏:“夫人,人都到齐了,麻烦您说下当年姑苏城里的事情,以及您所知道的全部真相。” 柳氏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第485章 就是今日 不大的庭院内,积雪未化,檐下挂着一根根一米多长的冰棱,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庭院,明歌站在廊下,抱着怀中的小暖炉,还能感受到屋内地龙的热气,算不上太冷。 天气的寒冷她尚且能忍受,但是人心的黑暗更能让人冰寒彻骨。 “夫人既然有所顾虑,不肯先说,那我便来说一说二十年前的事情。”萧承业上前一步,朝着威远侯拱手,铿锵有力地说道,“当年事发时,我也在姑苏。” 萧承业自从明歌打算认父开始,就一直派人蹲守在晋国公府外,猜到晋国公府会闹上几日,没有想到第二日,威远侯就带兵彻夜从沧州赶来,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直奔晋国公府。 进来之后才意识到今日的主角不是明歌,竟然是秋言喻。 昭和太子是明歌请来做见证的,风家是明歌的助力,或许威远侯也会成为明歌的助力。萧承业看到这一个个局内人,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柳夫人。 没有想到这桩埋了二十年的往事竟然是从柳夫人这里先爆发出来的。这真是天助我也。 萧承业:“当年萧家和晋国公府还未断绝来往时,我和秋言喻还是兄弟,约着一起南下江南游玩,秋言喻带着身怀六甲的夫人去避暑,我则因为丧妻,去江南游玩。我们一路游玩,直到我们到了姑苏。 姑苏风景秀丽,美食众多,嫂夫人喜欢吃姑苏的豆腐花,加上她害喜严重,不能再长途跋涉,我们就在姑苏城住了下来。 嫂夫人听闻城外的寺庙有求必应,很是有灵气,就在寺庙边的避暑庄子住了下来,而我和秋言喻则住在城内的别院。 也正是那时候我们认识了明歌的母亲月婵。” 秋慕白和风眠洲等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眉眼冷淡的明歌,他们是第一次听到明歌的身世以及有关她母亲的事情。 想必她阿娘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所以才能养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儿。 后面的故事很简单,秋言喻趁着夫人身怀六甲,住在城外寺庙边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明歌的母亲,并且利用手中权势瞒住了这件事情,直到三个月后东窗事发。 “那时嫂夫人的肚子已经有八、九个月大,即将临盆,因为肚子太大,担心生产不顺,于是就派人去多请几位稳婆和大夫,听闻城内有个女神医,派丫鬟上门去请,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嫂夫人性子烈,当即就带人上门去,砸了月婵的药铺,不过月婵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习过武,并没有吃大亏,嫂夫人亮明了身份,月婵才知道,她们俩都被同一个男人骗了。” 萧承业咬牙切齿地说道。 秋言喻脸色冷沉下来,怒斥道:“世家大族三妻四妾很正常,月婵知晓我的身份,我本想等夫人生下孩子,再告诉她这件事情,纳月婵入府为妾,萧承业,你不过是嫉恨当年月婵选择了我,而不是你,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晋国公府多方挑衅,看在你我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都忍了下来,没有想到你今日竟然来这里搬弄是非,想要毁我名声!其心可诛。” 萧承业也不是吃素的,冷笑道:“秋言喻,就算你名声尽毁,于我萧家又有何益处?今日我来这里,为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那桩公案。 当年你欺骗我和嫂夫人在先,花言巧语哄骗月婵在后,事发当晚,为何月婵会失踪,嫂夫人葬身大火,姑苏城烧了一整条街,为何府衙的人没有人来救火? 当年那场火到底烧死了多少人,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众人心里一跳,齐刷刷地看向秋言喻。 老太太见威远侯睚眦欲裂,手中长枪恨不能戳死自己儿子,顿时转着佛珠,“阿弥陀佛”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老身也不想瞒着了,当年姑苏的那场大火确实不是意外,我这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个多情种。 当年他喜欢上了姑苏城的采药女,为此瞒着结发妻子,想要纳她进门,没有想到那女人是个祸害,东窗事发之后,得知嫁入晋国公府无望,就心生歹意,杀害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还放火烧了一条街。 言喻这孩子不忍心,放走了那女人,谎称是意外走水。亲家,这都是我们晋国公府的错,你要怪就怪老身吧。” 老太太声情并茂地哽咽着,滴下几滴泪来,拽着威远侯,哽咽道:“如今慕白也大了,秋家只有他一个嫡子,以后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亲家,看在你我两家结亲不易的份上,你要怪就怪我吧……拿我这老太婆的命去偿命吧。” 秋言喻双目赤红,神情悔恨地说道:“母亲,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威远侯被老太太拽着,被母子俩这般哭闹一场,气得浑身发颤,他女儿死在姑苏,死的不明不白,他夫人为此疯癫,晋国公府却跟没事人一样,秋言喻摇身一变平步青云,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当年真相要沉冤得雪了,这老太婆开始来哭着喊着拿她的命去抵命。 当年她怎么不抵命? 威远侯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怒道:“今日老夫来,只求真相,老太太,你莫要自此混淆视听、胡搅蛮缠。 姑苏城月氏女的事情,我事后派人查过,整个九洲都没有找到这个女人,直到昨日有人送信到沧州来,说当年月氏女的女儿出现在盛京,晋国公府还要认女,老夫这才连夜赶过来。” 威远侯说着看向明歌,虎目渗血,带着一丝狠意上下打量着她。当年事发之后,他亲自去姑苏城,接回女儿的尸体,并且调查这件事情,结果一切都显示是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事发当天,女儿跟月氏女的冲突。 姑苏城内有人看到当夜月氏女手持血剑从别院出来,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月氏女,那女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本以为那女人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没有想到二十年了,她女儿竟然出现在盛京,当年的事情也该还他一个真相了。 “你娘人在何处,家住哪里,这些年来为何都杳无音信?当年姑苏城,是不是你娘杀了我女儿?” 威远侯是沙场征战之人,厉声问道,每问一声,气势就更盛一分,犹如山岳般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明歌身边的柳氏和秋玉秀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 明歌面不改色,声音清越,铿锵有力:“侯爷,昨日派去沧州的那封信,是我让人送去的。” 威远侯猛然眯起眼睛,其他人面面相觑,暗暗吃惊,所以,今日这场局真的是明歌促成的? 明歌摩挲着只有余温的小暖炉,爱笑的月牙眼没有半分笑意,眉眼淡漠道:“没有想到侯爷的腿脚这么快,竟然连夜赶到了盛京来。 没错,月婵正是我阿娘的闺名,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月明歌是也。我阿娘一生积德行善,行医救人无数,从不杀女人,尤其是身怀六甲的女人。 我阿娘更不可能跟有妇之夫在一起,绝对不可能为人妾室,因为我们大月国从不与外人通婚,除非对方愿意抛弃一切入赘,终身不出大月神山。” 明歌目光雪亮,周身气势如虹,犹如一柄绝世的九霄神剑,跃下云层,坠落在这俗世凡尘的泥土上。 众人大惊,大月国?哪里的大月国?九洲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国家吗?而且这一族竟然不与外人通婚?月明歌不是南疆女吗? 明歌看着呆滞的众人,看着脸色陡然难看的秋言喻,月牙眼弯起来,冷冷笑道:“我们大月国世代隐居,国主和长老们的后人一生可以下山一次,来九洲历练,这就是侯爷为何二十年来都找不到我阿娘的原因。 我奉劝诸位,也莫要去找我们一族人,因为没结果。 还有一件事情侯爷大约不知道,当年我阿娘身受重伤,险些身死,后来养了一个月的伤才回到大月国。 这件事情,不知道国公爷又该怎么解释?” 众人再次震惊,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承业失声叫道:“明歌,你阿娘当年竟然身受重伤?秋言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伤了月婵?” “没错。”秋言喻脸色已经沉的不能再沉,此刻也不装慈父了,冷酷说道,“当年阿婵杀了我妻儿,就算我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面前,她是被晋国公府的暗卫所伤的。” 萧承业一拳头就直接挥了过去,狠狠打在他的脸上:“秋言喻,你简直不是东西,你既然那么在乎你的妻儿,为何当初又要去哄骗阿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狗东西。” 秋言喻被打的脸偏向一边,瞬间就红肿起来。 老太太惊呼一声:“萧家孽子,你竟然敢在晋国公府动手,快,将他撵出去!” “谁敢?”威远侯怒吼道,“谁敢在老夫面前动粗,别怪沧州军不给脸面。” 外面,沧州军将整个小院围的水泄不通,随时都能冲进来。 老太太吓的腿一软,就要倒下去,结果发现根本就无人关注她,就连谢书都懒得扶她。 老太太气得自己站直了身子,不再说话,免得自取其辱。 明歌抱着小暖炉,走到门口,蹭着屋内的地龙热气,见昭和太子脸色发白,低头跟秋玉秀交代了一句,让她进屋去取炭盆和暖炉来,喊昭和太子站到廊下来取暖。 昭和太子趁着萧家家主和晋国公互相争辩对骂时,走到明歌身边,烤了烤火,低声说道:“我的御林军就在晋国公府外,若是情况不对,你直接随我进宫。风家主病重,此刻风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明歌没有点头,见场面闹哄哄,冷冷说道:“都别吵了,萧家主,麻烦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今日这事若是不分说清楚,大家恐怕还要在庭院内挨冻一天。 既然国公爷说是我阿娘杀了尊夫人,事后又被暗卫所伤,人证何在?可别说时隔二十年,当年的暗卫都死绝了。” 秋言喻见她条理清晰,一改昨日娇弱小白花的模样,站在廊下犹如一株带刺的玫瑰,此刻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月明歌布的局。 先是扮做月婵的模样来晋国公府,然后认父,再然后骗他御赐宝剑,此后晋国公府闹的所有闹剧都不过是幌子,她的目的就是将事情闹大,然后请威远侯等人来此,掀开当年的事情。 她和月婵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月婵那样温柔似水的女娘,没有想到会生出这样有手段有心机的女儿,着实有些厉害。 秋言喻此刻悔恨至极。 他本意是想,无论明歌是不是他的女儿,都先认了再说,然后利用明歌来牵制风家,将风家绑在晋国公府的船上,没有想到玩鹰的人被鹰啄了眼睛。 “明歌,当年为了掩盖你阿娘杀我妻儿的事情,所有暗卫都已经被处理了。”秋言喻斟酌地说道,威远侯查了二十年都没有查到当年的真相,可见他处理的很干净,而且他留了一手,明着说是意外走火,暗地里伪装成月婵夜月杀人,就算查翻天,也只会查到月婵的头上。 那女人当年销声匿迹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明歌所言是真,想必月婵此生都不会出现在盛京,死无对证。 所以,是非黑白还是他说了算! 明歌微微一笑:“国公爷确定真的都处理了吗?我这里倒是有人证呢。” 威远侯和秋言喻脸色一变,一个急切,一个阴沉。 威远侯急急问道:“什么人证,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明歌垂眸摩挲着手中冷掉的小暖炉,并不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弯下腰,从炭盆里夹了几块炭火,添进小暖炉里,等到小暖炉热了起来,众人等到不耐烦,这才整理好思路,淡淡说道:“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是他知道二十年前姑苏城发生的事情。 算算时间,应该也要到了。” 明歌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想起在千金楼见到萧承业的那天夜里,她去盛京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见了谢景焕,问他要了一名死士。 当时谢景焕表情很是惊讶,问她要死士做什么? 她淡淡说道:“只是需要备下这一步棋,也许会用得上。年龄需要四十岁以上,熟悉晋国公府的大小事务,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去过姑苏城,其他的细节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晋国公秋言喻的死士,死在二十年前的大火之夜。” 谢景焕北上来盛京,跟谢书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秋慕白和谢书联姻的那一刻起,谢景焕就回不去泉城,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只能继续蛰伏在盛京。 她和谢景焕都想扳倒晋国公府,合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谢景焕沉默良久,点头道:“我可以为你备下这样一名死士,需要他做什么?什么时候出现?” 明歌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需要他出现的那日,你会知道。” 明歌回过神来,此刻的沧州军应该将晋国公府围的水泄不通,昭和太子的御林军应该也封住了附近两条街,沧州军一直是支持晋国公府的,威远侯带兵入城,即使是少量沧州军都会造成皇室的恐慌,加上风眠洲和萧家父子赶到晋国公府,此刻估计整个盛京的目光都在这里。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九洲动荡不安。 谢景焕应该会知道,今日就是那个时刻。 “侯爷,外面有人说自己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属下将人带进来了。”说话间,只见威远侯的副将带了一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进来,那男子一身樵夫的打扮,头戴着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 威远侯虎躯一震,见副将身上带着伤,想必是跟晋国公府的人经历了一番厮杀才将此人带进来,顿时点了点头,疾步上前,朝着那樵夫打扮的人说道:“壮士知道什么,还请告知。” 那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普通到毫无记忆点的脸,憨厚老实如同村夫,那人一开口就是纯正的盛京口音:“国公爷还记得小人吗?二十年前被你下令烧死的暗卫那么多,您大约不知道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吧。” 秋言喻内心大骇,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你。” 樵夫冷笑道:“国公爷自然不认识小人,不认识那些隐在暗处随时能为你死的暗卫,二十年前,若非死过一遭,小人也不会大彻大悟,脱离了暗卫的身份,重新为自己而活。这些年来,小人隐在盛京城外的小村子里,当了二十年樵夫,目的就是希望有一日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那樵夫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姑苏城里,国公爷亲自命我们杀害了夫人和腹中的胎儿,然后放火烧了整个别院,伪装成意外走水,并且约了月娘子前来,试图栽赃在月娘子身上。” “住口,住口,简直一派胡言。”秋言喻勃然大怒,脸色气的铁青,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要杀那暗卫。 那樵夫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来,根本就没想着活,转身就朝着威远侯手上的银枪撞去,厉声喊道:“今日我所言,句句属实,小人苟且偷生到今日,就是为了还那些冤死的暗卫一个公道,还死去的夫人和孩子一个公道。” 樵夫说着已经狠狠撞上威远侯的银枪,血溅当场,正要继续撞去,浑身一震,被一颗明珠重重地击中,后退了一步。 威远侯此刻已经反应过来,睚眦欲裂道:“来人。” 沧州军的副将已经上前来死死地拉住了那樵夫,免得他真的死在侯爷的银枪下。风眠洲身形微动,上前将那樵夫制住,卸了他的下巴,取出他嘴中的毒药,淡淡说道:“壮士在一边休息即可,今日有这么多人在,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那樵夫没死成,但是也受了重伤,神情震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歌。 刚才救下他的那颗明珠是月娘子的。 做死士的,最有价值的就是血溅当场,只有这样,他的证词才更有冲击力,才更能被人取信。 月娘子为何不让他去死? 明歌掌心还隐隐发麻,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庭院内众人如梦方醒,不敢置信地看着秋言喻,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那樵夫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秋言喻自己杀妻?甚至杀了还尚在腹中的胎儿? 天底下有这样狠毒的夫君和父亲吗? 威远侯此刻已经双眼充血,提着银枪就一枪刺向秋言喻,怒吼道:“秋言喻,是你杀了我女儿和孙子?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 威远侯的愤怒一枪,岂是常人能拦得住的,众人来不及拦,惊呼着,眼看秋言喻就要命丧在威远侯的枪下,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挡在秋言喻面前,拔剑拦下这雷霆一枪。 “外公,事情还未定论,你现在还不能杀父亲。”秋慕白面色冷峻道。 秋言喻并不善武,本以为吾命休矣,没有想到儿子出来替他拦下了这一枪,顿时惊喜交加,厉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晋国公府的暗卫尽数被沧州军的将士拦在院外,院外是另一番腥风血雨。 秋言喻喊了半天才意识到,今日晋国公府和威远侯府是要彻底地撕破脸了,还有萧家,看戏的风家,一直想让他死的皇室,这些人各个都想让他死。 但是他秋言喻纵横谋划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他猛然看向明歌,双眼迸发出一丝杀意:“是你,是你想要我死,这人是你找来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暗卫,当年我带去姑苏的暗卫全都死于毒杀,根本就不是烧死的。” 明歌抬眸,微笑道:“我知道,国公爷,你这人最喜欢用毒,而且喜欢用一种叫做温柔杀的毒,对吗?那毒是找我阿娘要的吧?刚才我是故意让死士说自己是被烧死的,不给你留漏洞,你怎么会承认自己毒死了所有的暗卫呢? 因为这些暗卫看见你杀害自己妻儿了吧?” 庭院内,风眠洲高大的身躯一震,男人清俊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沉寂了下去。 秋言喻脸上的表情呆滞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骗他,骗他?!!! 明歌笑容加深:“看来我又猜对了,真的用的是温柔杀呀。” 明歌抱着怀里的小暖炉,从廊下走出来,雪白秀气的绣花鞋踩在庭院的青石路上,感受着外面冷冽的寒风,冲着被人遗忘的柳夫人说道:“夫人,这暗卫是人证,不知道你是人证还是物证呢?现在要是不说,之后你说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哦。也不会有人保护你的家人,保证你后半辈子的富贵了。”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国公夫人这个人。 第486章 父子反目 国公夫人早就被明歌的言行唬住,脑子都被她说晕了,只觉得这女娘厉害的可怕,就连秋言喻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慌忙叫道:“我说,我说。” 要是再晚一步,她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柳夫人急的满头大汗,声音发颤,狠下心说道:“我说,是他杀的,我都听见了,大约是八年前的七夕节,国公爷喝醉了,夜里宿在书房,我送解酒汤过去,被他误以为是月娘子,被他拉着手哭道,说他都已经杀了妻儿,为何月娘子还不肯嫁给他,还要杀他。 当时我吓的魂不守舍,逃出书房,然后才意识到国公爷说的杀妻杀子杀的是第一任夫人,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近他的身了。 这件事情我一直埋在心里谁都不敢提。” “你这贱人,竟然敢污蔑我。”秋言喻脸色阴沉扭曲,一脚将柳夫人踢翻在地,犹不解气,狠狠地踹了几脚,踹的国公夫人奄奄一息,口吐鲜血。 国公夫人脸色煞白,浑身发抖道:“月明歌,你说过的要救我,保我全家性命。” 明歌抬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秋言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杀第二任夫人吗? 对了,既然国公夫人已经说出了真相,说你亲口承认杀妻杀子,那我也就跟你摊牌了,这名壮士根本就不是二十年前死而复生的暗卫,没错,当年你的暗卫全都死在了姑苏城里,他是我找来诈你的。 没有想到你这人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自己先暴露。” 明歌弯眼微微一笑。一步棋,不仅诈出了温柔杀出自秋言喻之手,而且还诈出了国公夫人这个大宝藏,她也没有想到柳氏竟然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且还瞒了八年之久,她怪能忍的。 庭院内,众人哑口无言,呆滞地看着明歌和要以死明志的樵夫。 演的跟真的似的。 那死士没有想到明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脑子一空,唯一意识到的是,既然他不是晋国公府的暗卫,是月娘子的人,那他就不需要为了这步棋去死了。 他能活着去见郎君,给郎君一个交代了。月娘子,是在救他的命。 那死士目光触动,垂下了头。 国公夫人犹如被人捏住脖子一样,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不敢置信地看向明歌,原来都是假的,只有她的证词是真的,是她一手将秋言喻钉死在了杀妻杀子的耻辱柱上。 国公夫人惨叫了一声,被脸色阴沉的秋言喻一脚踹晕了。 秋言喻看向明歌,怒骂道:“没有想到月婵竟然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我是你父亲,你竟然敢污蔑自己的父亲,想让外人来逼死你父亲!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这件事情传出去,谁家郎君敢娶你,谁家敢要你这样的儿媳妇! 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被千万人唾骂的。” 秋言喻这话骂的十分犀利,九洲世家确实很在乎声誉,这件事情传出去,明歌会被千夫所指,就算秋言喻罄竹难书,也不该由她这个女儿来定罪。 风眠洲和昭和太子闻言皱起眉头来,忧心忡忡地看向明歌。 明歌嗤笑了一声,冷冷说道:“谁说你是我父亲,你当年哄骗我阿娘在先,利用诛杀她在后,你不会以为我阿娘会恋爱脑地生下你的孩子吧,就算当时有了,估计也会亲手掐死。 我今年确实十八岁,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父亲。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再免费告诉国公爷一件事情。 国公爷这些年是不是子嗣艰难,无论有多少女人,没有一人能怀孕?不妨告诉你,你身上中毒的迹象,中的是断子绝孙的断情,此毒出自南疆,我阿娘下的。” 她见到秋言喻的第一眼就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断情味道,那气味独特,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散干净,可见当年阿娘下的毒有多重。 阿娘定然亲眼看到了他杀妻杀子,所以让他活着受罪,此生再也不能拥有孩子。所有的脉络清晰起来,明歌已经猜出了所有的真相。 秋言喻脸色俱变,失声叫道:“这绝不可能,我从姑苏回来之后,三年后外室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你又想骗我?” 明歌看向脸色苍白,惴惴不安的秋玉秀,眼里闪过一丝的歉意:“对不起,秀秀,秋言喻身上确实有断情的味道,此毒稀有,在南疆也算是奇毒,只可能是我阿娘下的,他不可能再有孩子,你应该不是秋家的孩子。” 秋玉秀神情恍惚地跌坐冰冷的地上,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袖笼,如坠冰窟,今日不仅是父亲的死劫,也是她的死劫吗? 她的生父到底是谁? “来人,去提李姨娘。”秋言喻咬牙切齿地叫道,看向明歌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我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秋言喻,芬儿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她怀孕八月,即将产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威远侯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神情悲痛,颤声叫道:“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老侯爷说着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地倒下去,众人连忙去扶,将他挪到廊下,顺着气。 秋言喻冷冷地看着一庭院的人,冷笑道:“威远侯,这死士是月明歌的人,月明歌巧舌如簧,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你们都是见识到的,你们仅凭着柳氏的一句话就想将这种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我告诉你们,没门。 柳氏出身低,见钱眼开,父母亲人都在姑苏,很容易被人威胁,今日没准就是柳氏和月明歌合谋诬陷我,根本不足为信,这件事情就算告到京兆府去,也都是诬陷。” 老侯爷闻言,气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险些气晕过去。 众人脸色微微铁青,没错,那个指证秋言喻的死士是明歌找人假扮的,他的话没有任何用,仅凭着国公夫人说的那几句话,根本就定不了秋言喻的罪。 当年知道内情的人都被秋言喻杀了,就算秋言喻真的杀妻杀子,也没有实证,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萧承业脸色铁青地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做不敢认,反而给明歌泼脏水,明歌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污蔑你?” 秋言喻冷笑:“自然是为了给她娘报仇,洗清她娘身上的杀人罪。” 事情陡然僵持住了。 明歌看着气得半死的威远侯和萧承业,又看了一眼死不认罪、厚颜无耻的秋言喻,皱起眉尖来,这件事情原本就不可能有实证,除非她阿娘能出面指证他,还原当年的真相。 她是不可能让阿娘卷入这件事情里来的。 不过,她来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逼死秋言喻,当年阿娘明明可以下剧毒,最后却下了断情,让他断子绝孙,应该是希望有一天真相暴露,秋家父子反目成仇吧。 这样秋言喻的晚年绝对会比死还要难受。 她那个温柔的阿娘,应该是很恨这个男子,选择了这样残忍的手法。 明歌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秋慕白,冷冷说道:“秋慕白,你的选择呢?你父亲和沧州军,你只能选一个。” 就算没有实证,晋国公府也必须给威远侯府一个交代,作为两家联姻的后人,秋慕白如果选父亲,就得放弃手中的沧州军军权,选沧州军,就得放弃父子之情。这对秋言喻而言,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秋言喻陡然醒悟过来,惊慌失措地看向唯一的儿子,说道:“慕白,这女人毒如蛇蝎,你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她就是希望我们父子反目成仇,晋国公府四分五裂,从此一蹶不振,这样她就会替皇室和世家大族除掉了心腹大患。 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受骗啊。”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秋慕白,心中大骇,这才意识到明歌布下此局真正的杀招。京兆府定不了秋言喻的罪,但是秋慕白可以! 她要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冷如寒冰,凤眼如利剑一般扫过庭院里的每一个人,萧家和秋家早就反目,昭和太子希望秋家满门抄斩,风眠洲并不希望他和谢家联姻,外祖父希望父亲死,祖母,祖母呢,祖母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 秋慕白无视谢书,凤眼定定地看向明歌,沙哑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众人微惊。 明歌抬眼,冷漠地微笑:“秋世子,好像今日在场所有人中,唯有你是最镇定冷静的那个,你得知自己父亲杀了母亲和弟弟的真相,好像一点都不震惊,也不悲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歌吐出惊人之语。 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那一瞬间划过她的脑海,灵光一闪之间就已经被她问出了口。秋慕白的反应确实太奇怪了。 他从始至终都犹如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仿佛说的是别家的事情。 众人内心大骇,齐刷刷地看向秋慕白。 秋慕白薄唇扯出一个冷漠且诡谲的笑容,凤眼幽暗地盯着明歌,一字一顿道:“没错,毕竟当年我是亲眼所见。月明歌,你不该来中洲。” 她不该出南疆,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这样的女人只会疯狂地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秋慕白看着已经彻底呆滞的众人,看向面如金纸的秋言喻,冰冷且无情地说道:“父亲是不是忘记了,六岁的孩童其实已经能记事了。 当年母亲孕吐的厉害,十分想念我,派人到沧州军里接我,当时外祖父的副将带着一队人马一路护送我南下,我比预计早到了一日,想给父亲和母亲一个惊喜,然而却见到一个人间烈狱。” 秋言喻恐惧地跌坐在地上,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秋慕白居高临下地看着瞬间苍老的父亲,冷冷说道:“当时我因为彻夜赶路,抵达姑苏,母亲心疼我,让我在她屋内的软榻上小睡,晚间时分,正准备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时,你进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亲手杀了她。 当时我就在屋内,亲眼看到我娘的血溅满了屏风,一点点地爬上我的脚踝。 她死的时候是看着我的方向的,对我微笑,好像在说,别怕,慕白,阿娘会保护你的。 这些年我每一次见到你,都会想起当年你亲手杀了我娘的画面,后来我就告诉外祖父,我想从军,外祖父就带我去了沧州,再后来我觉得沧州离盛京还是很近,近到我夜夜做噩梦,梦见你提剑杀了我娘和弟弟,又来杀我。 于是我便去了更远的边城,将这些年对你的恨倾注在手中的剑上,每杀一个敌人就告诉自己,只要我足够强大,就能带兵回到盛京,就能毁掉父亲你所拥有的一切,让你余生都跪在我娘的墓前忏悔。 父亲,你说,当年若是月婵没有提剑进来,你发现了屏风后面的我,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 秋慕白冰冷地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问道。 秋言喻如遭重击地跌坐在地,痛哭流涕拽着他的衣服:“不是这样的,慕白,不是这样的……” 秋慕白冷冷地踢开他的手,厌恶地说道:“这些年,每回一次晋国公府,每见到你一次,我都觉得恶心。明歌说的没错,你身上确实中了断情,起先这毒是月婵下的,后来这些年都是我下的。 秋玉秀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李姨娘和青梅竹马的表哥所生,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这是你身上的罪孽。” 秋言喻惨叫一声,脸色扭曲地想抓着什么,想发泄着什么,最后只抓到了一地的泥土,不甘心地叫道:“我不信,我不相信……” 威远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解了二十年的心结,悲痛欲绝地痛哭出声,他没有想到告诉他真相的竟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外孙,杀他女儿的竟然是自己最器重的女婿,这些年,慕白到底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孩子心思竟然这样重,六岁的孩童,见到了那样惨烈的人间烈狱,却没有疯掉,是他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外孙…… 威远侯瞬间老了十岁,近乎疯癫地拽着秋言喻,睚眦欲裂地叫道:“为什么,我们威远侯府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芬儿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毁了我们威远侯府,为什么连她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 秋言喻狠毒地瞪着他,狠狠地将他踹倒,猖狂叫道:“你问我为什么?这都怪你们,当年晋国公府还远不如现在风光,我去你家求亲的时候,岳父岳母瞧不上我,你女儿倒是瞧上我了,但是你女儿是个悍妇母老虎,不仅遣散了我所有的通房妾室,还派人日夜盯着我,不准我去风月场所,同僚私底下嘲笑我畏妻,说我是个软蛋。 你们威远侯府仗着手上有军权,处处维护女儿,让她变本加厉,在家中嚣张跋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要我日日哄着她,这种日子哪个男人能过的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她怀了第二个孩子,我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计划,提议带她去江南避暑,我原本就不打算带她回盛京,要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在江南,这样你们威远侯府还能爬到我的头上吗? 这样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外孙身上,等到慕白长大,就能接管沧州军,我晋国公府的势力也能进一步扩大。 何乐而不为? 要怪,只怪你们生了一个悍妇妒妇。原本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就连凶手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就是月婵,她出身神秘,又会武功,而且跟那悍妇有个冲突,若非她武功太多,身受重伤都能逃走,这件事情当年就结案,根本不可能在二十年后还会翻案。” 秋言喻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地看着威远侯,叫嚣道:“是你们宠女无度,是你们害死了她。” 威远侯如遭重击,痛哭出声,凄厉地叫道:“芬儿,是爹害了你,不该同意你嫁给这个畜生。” 明歌走过去,狠狠打了秋言喻一巴掌,握住打的生疼的小手,冰冷说道:“这一巴掌是为我娘打的,难怪我阿娘这些年来从不外出,中洲若都是你这样狼心狗肺之辈,实在是可悲。” 秋言喻被她打了一巴掌,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的狠辣,五指如爪,就要来掐住她的咽喉。 众人大惊,眼看抢救不及,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秋慕白面无表情地拔剑狠狠地刺中他的手臂,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将剑一点点地插的更深,贯穿他整个手臂。 秋言喻脸色惨白,惨叫道:“慕白,我是你父亲,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想弑父?” 秋慕白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看着鲜血一点点地迸溅到身上,居高临下冰冷地说道:“父亲,晋国公的位置你做了这么多年,也该养老去了。放心我在地下室里修建了一座坚固的地牢,到时候用锁链贯穿你的琵琶骨,一日三餐都让人给您送饭,坚决不让您死在里面,余生你就这样为我娘和弟弟赎罪吧。” 他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太子殿下,如今我可有资格继承晋国公的爵位?” 昭和太子看了这样惊心动魄、反转连连的一场大戏,按住内心的震撼,点头温和地笑道:“世子战功累累,早就应该继承晋国公的爵位,孤回去就回禀父皇,让人将圣旨送过来。” 今日短短数个时辰,晋国公府父子反目成仇,秋言喻此后终生都要被亲儿子囚禁,晋国公府此后只怕要四分五裂。 虽说是好事,但是这件事情也让昭和太子意识到,秋慕白心机之深,隐忍之深,实非常人。此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可怕,是皇室真正的心腹大患。 经此一事,秋慕白将再无软肋。 秋慕白点头,拔出手中的剑,垂眸说道:“来人,将秋言喻关进地牢里。” 晋国公府的暗卫出现,秋言喻押下去。 秋言喻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凄厉叫道:“你们疯了吗?我是晋国公,你们敢关我……秋慕白,你这个逆子……来人,来人……” 无人应答。此后晋国公府的主人叫做秋慕白。 庭院内,众人如梦初醒,看着大义灭亲的秋慕白,又看了一眼揭发这一切的月明歌,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沧州军的副将扶着悲痛的老侯爷离开,晋国公府的老太太已经晕死了两回,继续吓晕了过去,秋玉秀呆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风眠洲沉默无言。 昭和太子起身告辞。 唯有谢书露出一个野心勃勃的笑容,秋慕白竟然比她所想的要更阴暗、更有魄力,也更有男人味,这样的人将来必成大事。等她嫁过来,她就是晋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没有想到月明歌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月娘子,你可真是瘟神,无论在哪里都能闹的天翻地覆,往后九洲世家大族估计都不敢让你上门了。”谢书优雅地微笑道。 泉城毁谢家名声,清河郡闹的崔家天翻地覆,如今到了盛京,直接毁了晋国公大人,她这闹事的本事,果真一流。 明歌冷冷扫了一眼谢书:“恭喜女娘,等女娘嫁过来,就能掌管后院,成为唯一的女主人了。不知道女娘想要的是良人还是权势呢?” 明歌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女娘想要良人,那秋世子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的吗?若是想要权势,你和秋慕白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在一起,你能分得了他的权势吗?” 明歌微笑:“所以,无论女娘求什么,都将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不甘示弱地瞪向谢书,然后走到风眠洲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收敛了所有的乖张和脾气,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家还收留我吗?” 风眠洲眼眸温柔,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哑说道:“昨夜没睡好吧?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明歌眼眸弯起来,重重地点头:“好。” 谢书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秋慕白,本想让他为自己出头,结果见秋慕白凤眼深邃地看着明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顿时心口微凉。 原来他真的不喜欢她,看不到她的存在,他娶她真的是为了权势。 第487章 她早晚会回来 晋国公府外,太子的御林军犹如潮水一般散去,堵塞的街道瞬间就畅通无阻,威远侯带着沧州军悲痛欲绝地离开,萧家父子朝着明歌作揖告辞。 明歌站在昨日还是宾客如云的豪门公府前,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寻思着往后这里当家做主的人就是秋慕白了。 那个骗了她阿娘,追杀她阿娘的薄情寡义的男人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他余生都要为当年的恶事付出代价。 “回风家?”风眠洲见她小脸煞白,眉眼间都是疲倦之色,用大手暖着她冰冷的小手,低声说道,“明歌,都过去了。” 他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明歌来晋国公府的目的是为了替她阿娘洗刷冤屈,揭露二十年前姑苏大火的真相。风眠洲想起在姑苏城时,他们随着林家兄妹去梅园赏梅,路过的那条被大火烧毁的街道和人去楼空的药铺,以及在盛京城外驿馆,明歌深夜独自上山去见萧承业父子…… 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情串联在一起,原来都是故人。想来林家之前选择风家,帮他们打开江南水路,也是因为明歌的缘故,当年救了明歌阿娘的人应该就是林家家主,而萧承业本就是明歌阿娘的故人。 风眠洲垂眸看向明歌。 当时在泉城,她为族中长老讨一个公道,如今在盛京,她为自己阿娘讨一个公道,他的明歌,就是一个用冷漠外皮包裹的善良软糯的小仙女。 她下山来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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