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父皇可不爱下棋品茶,最爱的大概就是酒池肉林,歌舞丝竹吧。 穆青衣端着烛台,率先走下台阶。 台阶不长,很快就到底,接着就是长长的地宫通道,通道内长生灯亮起,照亮两边的壁画,皆是飞天的神女。 长歌看着通道尽头的石室,伸手推开那扇门,只见帝王寝殿下是一座巨大的地宫,地宫石壁上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长生灯亮起,照的犹如白昼。 重重叠叠的轻纱罗帐垂下来,她伸手撩开帘帐,看着地宫内的景象,脸色骤变。 第167章 最喜欢施主这样大方的人 地宫内酒池肉林,酒池干涸,数米长的龙榻上挂着一幅一人高的美人图,那美人绰约如仙子,美如洛神,与她有五分相似,赫然是她姑母柔嘉帝姬。 龙榻四周的龙柱上每根柱子都绑着一架枯骨,瞧着都是幼女的枯骨,满墙的刑具和情趣工具。 龙榻后是整排的美人鼓,鼓面薄如蝉翼,皆是人皮所制。 穆青衣查看着地宫,回头低低说道:“地宫尽头是尸坑,里面都是白骨,看骨架有些不足成年,殿下莫要往前去了。” 长歌深呼吸,传闻兆信帝喜好幼女,残暴不仁,御女无数,她想起年幼时遇到的脸被剥的血肉淋漓的女人,再看着柔嘉姑母的画作,突然犯着恶心。 她捡起地上一卷积满灰尘的宫中记事录,翻开一看,里面都是各色女子的画像,有些眉眼像她姑母,有些是嘴巴像,有些是身材像,每个女子都千娇百媚,生生凑出了一个拼凑版的柔嘉帝姬。 记事录的后半段全都是幼女的画像,那些少女的眉眼都与她相似,她看的遍体生寒,第一次被恶心到想吐。 “别看了。”穆青衣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手,蛮横地将记事录合上,抓着她的胳膊说道,“兆信帝已经驾崩多年,这座地宫也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不会再有女人受害,殿下,就让一切都埋藏在这里吧。” 她推开穆青衣的手,稳住身形往前走,看到了前面的尸坑,里面尽数都是白骨,有些骨架小到只有八九岁的模样。 尸坑白骨!这得死多少人才能留下这样的白骨堆! 她双眼干涩,低低笑出声来,这肮脏的污秽的帝宫。她的身体里也流着这样肮脏的血液。 “穆青衣,你与天下人一样,觉得大盛朝该亡了吗?”她抬眼看向穆青衣,双眼赤红, 青衣郎君目光清澈,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如果大盛朝有殿下,就不该亡。” 他回盛都这一路,听到的都是对监国大帝姬的议论,贪官污吏诋毁她,痛斥她祸国殃民,女人专权,民间百姓却夸赞她杀伐决断,南边患水灾,北边大旱雪灾,往年都是各州府上报死亡人数,这几年却年年都是贪官被杀,赈灾的善款运到各州府的事迹。 她的手法很简单,国库没钱,那便杀蛀虫贪官,直到无人敢明目张胆地贪墨,在监国之初,就直接震慑了一群不服的官吏,后来又轻徭役,开坊市,跟边境各国通商,互通有无,更是笼络了大盛朝手握最强兵力的摄政王萧霁,手中有兵,有钱,有治国之策,她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即使是女子,她都做到了最好,甚至比她父皇,比她兄长都要好上百倍,所以大盛朝的罪孽,她父皇的罪孽都不该由她来背负。 长歌,值得天底下最好的。 她双眼微微潮湿,背过身去,捡起地上的灯笼,取下灯罩,将烛火投入尸坑,然后将所有的美人画、人皮鼓和帘帐等物尽数烧尽。 她没有回头,看着柔嘉姑母的画作被烧毁,被烟熏干了眼角的一滴泪。 这便是秋墨衍想要掩藏的秘密吗?这便是龙十一想要她看到的真相吗?她的父皇不顾人理伦常,始终疯狂地爱恋着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才会如此宠爱着五分像姑母的她,所以秋墨衍才会骗她出帝宫,想让她远离这一切,才会在她九岁那边逼宫,囚禁了兆信帝却不杀,将她封禁冷宫。 否则她也会如那些死去的幼女一样,受尽屈辱,死在这座地宫吧。 这样污秽丑陋的真相。她低低自嘲地笑出声来。 原来命运从来不由人,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别人拿命换来的。 “殿下,火势大了,我们上去吧。” 穆青衣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远离火势渐起的地宫,关闭地宫的门,带着她一路向上走去。 她垂眼看着无风扬起的袖摆,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沙哑地问道:“去哪里?” “去人间。”清晰有力的声音,清风明月一般的郎君回头冲着她疏朗一笑,带着她在地宫内奔跑。 原来是他呵,带着她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声如鼓。 她回头看了一眼地宫入口,那座在黑暗中能吞噬人的可怖存在,被永远地封禁在地下。 从通道上来之后,她便下令填了地宫,将兆信帝的寝殿永久封禁。 萧霁闻讯赶来,看着她跟穆青衣交握的手,脸色阴沉,沉默地安排人去灭火,封寝殿。 回到朝华殿,她便受寒发起了高热,昏昏沉沉间,看到萧霁怒斥着御医,然后亲自照顾她,给她喂药。 萧霁身上都是浓浓的侵略气息,令她不喜,她环顾一周,却没有看到穆青衣,意识体飘出朝华殿,不受控制地进入了偏殿。 偏殿内,门窗紧闭。穆家郎君换了干净的襦衫,面色却一改往日的温润,透出几分的清冷孤傲。 烛火滋滋地燃烧着,一道淡淡的影子出现在屋内,龙十一阴冷不愉的声音传来:“穆郎君,您忘了与陛下的约定吗? 此次回盛都,您是为陛下拨乱反正来的,要助陛下重返帝都,对付萧霁,平定天下的,陛下对您自作主张娶五帝姬,十分的不悦。 郎君身为天下道门之首的传人,难道要违背知鹤观和先皇的约定吗? 若是大盛有倾覆之祸,知鹤观必要出山,助秋氏平定天下。” 她瞳孔微缩,看向穆青衣,身体一点点地寒冷起来。所以,元宵初见,他赠她兔儿灯,廊下听雨,他为她撑伞,还有道观再见,他为她做蒿子粑,乃至后来的行宫求娶,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设计好的局。 他是秋墨衍的人,他是秋墨衍藏的最深的那颗棋子,从来就没有能带她走出地狱,重返人间的人,他只是披了一张皮,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的世界,给她编织了一场最温柔的美梦。 青衣郎君面色如常,端坐在软席上,清冷说道:“我正在履行约定,助陛下平定天下,求娶五帝姬正是此行最关键的一环,唯有如此,才能分化五帝姬和摄政王的同盟,陛下才有重返帝都的可能。” 龙十一阴冷道:“望郎君能说到做到。陛下并不赞同这门婚事,郎君是修道之人,望遵守本心,莫做出出格之事,陛下希望能借着这场婚事,让五帝姬离开帝宫,住到穆府,中书令大人那边,就麻烦郎君去说服。” 穆青衣起身冷淡说道:“请转告陛下,青衣必不负所托。” 龙十一消失在屋内,偏殿内渐渐冷寂下来。 穆青衣静静地坐在软席上,眉眼沉静地翻阅着手边的古籍,许久冷冷丢了书,打翻了一架子的画卷,画卷散开,露出里面的图案,皆是清冷孤寂的道观、雪山和山林,没有人物,没有她,皆是做戏。 她双眼刺痛,低低地笑出声来,她这一生何其愚蠢,被最珍视的兄长算计,被仇敌圈禁,被未婚的郎君哄骗入局,所以最后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吧。 她冷冷打翻烛台上的蜡烛,看着穆青衣脸色微变地去抢救画卷,意识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走。 长歌身体失重,陡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浑身冰冷。 “长歌?你醒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看清车窗外的景致,是湖景别墅的庄园,不是朝华殿的偏殿,不是那座吃人的帝宫,她也不再是前世的大帝姬,而是秋长歌。 驾驶座上,傅怀瑾见她出了一头的汗,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 看着那张跟穆青衣一模一样的脸,她瞳孔微缩,猛然挥开傅怀瑾的手。 “抱歉,我先回去了。”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径自回庄园。 傅怀瑾心猛然一沉,惊愕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脸色血色尽失。长歌,似乎厌恶他? 他心口一窒,险些无法呼吸,一种莫名的恐慌感笼罩着他,仿佛曾经他也这样惊慌恐惧过,失去了一切。 * 回到庄园内,小毛球热情地扑上来。 长歌抱着小狗子,摸了摸它的小狗头,让它自己玩,然后站在木窗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庭院外。 傅怀瑾的车一直停着庭院外,许久才开走。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伸手按住眉心,将翻涌上来的戾气强压下去,前世的梦境开始一点点地露出狰狞的一角。 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可笑的是,那些她记忆里最温情的一幕,皆是做戏。曾经她以为自己最亏欠的人是穆青衣,是她强行拉他入局,到头来才知道,他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局内人,甚至是幕后与秋墨衍执子的人。 道门和秋氏皇族之间竟然还有约定! 可笑至极! 长歌心中怒气难消,摸到手机给宋星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 “长歌?”宋星河接到她的电话,险些惊住,这可以说是半年来,长歌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长歌听着宋星河的声音,呼吸急促,许久冷冷说道:“打错了,忘了,你如今是徐宋两家的继承人,在帝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宋星河,听说你是两家独子,所以,你这一世没有兄弟姐妹,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兄弟姐妹吧。真是恭喜了,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也无人与你争抢。”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若是她还活着,定然会冲上行宫,将他从病床上拖下来,丢进冰天雪地里,让他也尝一尝她那些年受的苦。 他不配做她的哥哥!只配失去一切,孤零零地在行宫等死,然后看着大盛朝覆灭,所有的谋算皆成空! 他的心机谋略若是用在朝堂之上,何至于让萧霁占了上风。 宋星河脸色一变,骤然惨白,沉默许久,低低说道:“前世债,今生还。许是我前世作孽太多,这一世才会失去很多,不配拥有兄弟姐妹。” 她都知晓了吗?就算没有知晓全部,应该也知晓了他曾经所做的那些卑劣的事情,那是他的前世,他不可否认,可长歌,他庆幸的是这一世,他们不是兄妹! 秋家人根本就不在乎伦理纲常,他更不在乎! 长歌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宋星河拉入了黑名单。 痛骂了宋星河一顿,她犹不解气。只是今日才和陆西泽离婚,是断然不能给他打电话,受他奚落嘲笑的,至于傅怀瑾,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连骂都不能骂他! 长歌五指握紧,然后就见傅怀瑾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晚上会降温,你今日在公园吹了风,记得喝点生姜茶驱寒。生姜茶在厨房柜子里。” 她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到一边,径自去泡澡。 橙园 傅怀瑾看着孤零零的微信,见对方始终没有回复,心跌至谷底。仿佛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出现,直接将他们的关系打回了原点,不,冰点。 他仔仔细细地琢磨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早先一切都是好的,直到长歌上车之后在车上睡着了,睡醒之后情绪陡然恶劣,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甩袖走了。 长歌情绪一直很稳定,她大多时候都是冷漠地旁观一切,鲜少这样喜怒形于色。 傅怀瑾垂眼,给无名禅师打了一个电话。 “施主,这个时间正是我入睡的时间,老衲睡觉的时候是不会用手机的,也不会当垃圾桶听人吐槽……” 傅怀瑾目光深邃,打断他:“香油钱增加一倍。” “好嘞,您请说!”无名禅师喜笑颜开,“我佛最喜欢施主这样大方的人。” “上次你为长歌念佛经的时候,看到她受梦魇所扰,有没有可能梦里发生的一切会影响她,改变她对人的看法?” 无名禅师脸色一变,正经严肃地说道:“不可能,以秋施主的心性,断然不可能被梦魇所影响,除非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老衲曾听闻,有些命定之人会携带记忆轮回,不过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这得是修多少世的功德才能遇到这样的命定之人。 傅施主若是遇到了,麻烦引荐给我,这是慧根通天的人!修佛修道都可。” 傅怀瑾目光幽深,沙哑道:“知道了,多谢。” 他挂了电话,在百年老树下枯坐许久,问着他哥:“我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病醒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情?” 傅家大哥还没睡,正在苦命地加班,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弟破天荒地找他,连忙回复道:“就是你七岁的时候,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了七天七夜,全家都以为你要没了,然后老太太求佛求三清真人,能求的都求了,后来你就突然好了。” 傅怀瑾:“大哥还记得我小时候胡说的那些话吗?” 傅家大哥:“这谁还记得住,不过你那段时间画了不少小人画,好像被老太太压箱底收了起来。怀瑾,你怎么突然问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傅怀瑾:“无事,就是想起来了。我近期回傅家一次。” 傅家大哥大喜:“带那姑娘回来?” 傅怀瑾双眼刺痛,握紧手机,他得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否则,长歌不会去傅家了。 第168章 现在的年轻人,贪恋红尘 第二日一早,杜敏送走许大志夫妇,就直接到了庄园。 跟着杜敏一起来的,还有季家的请帖,烫金的请帖,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邀请秋长歌女士携家眷光临老爷子的寿辰。 杜敏:“长歌,你真的要去季家老爷子的寿辰,季家算是帝都顶尖豪门吧,咱是不是要准备贵重的礼物?” 杜敏看着请帖封面的字是用金粉做的,金光闪闪,无比奢侈,顿时咂舌,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长歌刚遛完小毛钱,将毛茸茸的小狗子塞进懒人沙发上,看了看请帖,淡淡说道:“是得好好准备一下。” 杜敏:“是送古董还是送玉器?这些都得提前去定,只有几天时间了,来得及吗?” 长歌眯眼,慵懒地撑着下巴,说道:“季家也配?你去古玩市场随便买个赝品古董,包装的精致华美一些就好,用上好的檀木盒子装。” 杜敏傻了眼,季家可是顶级豪门,送赝品? “长歌,要是季家捅出来,对你名声不太好吧。你是跟季家有什么过节吗?” 长歌慢条斯理地说道:“嗯,上次在巴黎,就是季家找道上的人买我的命。” 杜敏失声叫道:“什么,那你怎么不报警,还去季家,不行,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杜敏急的在客厅内来回踱步:“要是真是季家干的,咱直接报警吧,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长歌:“不用慌,你去买赝品的礼物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这里是国内,季家应该被陆西泽盯死了。季家要是用自己的人要她的命,无异于自取灭亡,法治社会,可没有特权。何况她是季家女,她倾向于巴黎的绑架事件是季明业一人所为。 可能是怕她活着跟生父相认,导致季成泽回去跟他争夺继承权。 长歌垂眼,如今她跟宋星河翻了脸,也直接跟傅怀瑾划清了界限,只能跟陆西泽合作了。 想到傅怀瑾,长歌目光微微黯淡,其实算起来,傅怀瑾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甚至对她帮助良多,前世债前世清,她不该迁怒傅怀瑾。 只是人心易冷。 她垂眼给陆西泽发了一条信息:“陆总有兴趣合作吗?” 陆西泽很快就回复:“乐意至极,不过得当面谈。” 当面谈? 长歌正要回复,就见乔曦打了语音电话过来:“长歌,季茹茹找你,问你收到请帖了没?她进不去庄园,就把请帖交给管家了。” “收到了,你跟季茹茹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 季茹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们说到底是共患难的交情,走近点不是很正常吗?秋长歌,请帖我可送过去了,需要给你留几个席位,这事我哥和老爷子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请帖,就说是季明业那孙子给的,脏水都能往他身上泼。” 长歌:“留,三个席位!也可能只需要一个席位。” “那就给你留三个席位,真的讨厌你这样的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说话做事都高深莫测的,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乔曦在一边不住地点头,发言道:“以前我觉得自己在娱乐圈是聪明那一挂的,看到秋长歌之后,我简直怀疑人生。不过,长歌,你去季家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长歌淡淡说道:“可能是去认亲。” 她说完就见陆西泽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不想见面谈也行,季家的资料我整理出来发给你,寿礼我准备好了,你可以不用准备,还有,长歌,下手轻一点。” 她忍不住勾唇,点开陆西泽发过来的资料,只见上面简直是季家的族谱,季家祖孙三代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就连季家老爷子老牛吃嫩草,养了一个十八岁的小情人都查到了,还有就是季明业的那些混账事情。 季家人丁兴旺,多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都是多情种。 长歌扫了一眼,大致将季家的人物关系了解于心。季家旁支不提,直系有五房,她生父季成泽是五房独子,排行第九,目前已经脱离了季家。 季茹茹是季家四房孙女,整个四房除了她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二房三房也是如此,唯有大房深受老爷子喜欢,长孙季明业俨然一副继承人的模样。 “秋长歌,老爷子生辰那日,你可要穿的正式一些,圈内很多人酸你能嫁给陆总,更酸你跟傅怀瑾关系匪浅,你到时候可别被人艳压嘲笑。”季茹茹叮嘱道。 乔曦:“你还操心她,她往那里一站脸上就写着一行字:姐就是女王,你还是担心找茬的富家千金吧。” 季茹茹:“说的也是,走走走,去试礼服去,每一次的豪门聚会都是一场硬战!当千金小姐也是很累的。” 乔曦和季茹茹挂了电话去试礼服,长歌看着陆西泽的资料,视线落在季家老爷子和长孙季明业的资料上,冷冷一笑。 * 季家老爷子的寿辰在周六晚上六点,周五晚上,傅怀瑾做完手术,从医院出来,吩咐司机回傅家。 “三少,需要提前打电话回去,让阿姨收拾您的房间,准备晚饭吗?”司机见他神情略显疲倦,清俊的面容有些苍白,低声问道。 傅怀瑾摇头,低哑说道:“不用,晚上还回橙园。” 司机看了看时间,欲言又止,回橙园得半夜了。明日是周末,少爷明明可以住在傅家,何必非得赶回橙园。 回傅家时,已经过了饭点,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坐在壁炉前看书,时不时地辅导一下傅烟珠的作业。傅家子嗣单薄,傅家孙子辈就大房的傅和玉和二房的傅烟珠两人,都陪着老太太住在老宅。 傅烟珠刚上初一,十二岁的小姑娘,和她哥傅和玉完全不同,文文静静的,性格十分的沉稳。 “奶奶,小叔回来了。”傅烟珠看见傅怀瑾,微微惊喜道,“小叔,你怎么回来不提前打电话,好在阿姨给你留晚饭。” 老太太见小儿子回来了,顿时起身笑道:“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这个小儿子是她老来得子,从小就透出不同寻常的智慧,老太太爱若眼珠子。 傅怀瑾微微一笑:“只是回来找几本书,不想太兴师动众。” 他取出路上买的糕点,递给傅烟珠,傅烟珠一看是最近特别火特别好吃的甜点,顿时笑弯了眼睛,说道:“我去喊我哥下来一起吃。” 傅烟珠上楼去喊傅和玉下来吃宵夜。 老太太笑道:“晚上少吃点甜品,怀瑾吃饭了吗?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傅怀瑾:“我在医院食堂吃过了,大哥说,我小时候画了不少的连环画,都被您收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老太太带着他进储藏室,打开灯,在书架子上找着他的旧物,“你小时候就过分的聪明,尤其是画画上,像是无师自通一样,我便请了一位老师教你画画,那时候是画了不少东西,不过后来生了一场病,你就不画了,改学了钢琴。”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按照标签,找到他七岁前的储物箱。 傅怀瑾看着大大的储物箱,目光微深,伸手握住老太太的胳膊,低低说道:“我自己找就好。” “好,那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晚上住这边吗?” 傅怀瑾看着老太太慈爱的目光,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好。” 老太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否则不会半夜回到傅家要找儿时的旧物,而且最近也没听他提带秋家小姑娘回来,想必是两人闹了不愉快。 怀瑾的性格本就过于沉稳温和,那小姑娘也是冷淡的性格,要是两人之间平平淡淡的,她还有些担心,如今既然闹起了小脾气,她反而不担心了。 小情侣嘛,若非在意,怎会闹脾气。 老太太出去收拾房间,傅怀瑾坐在蒲团上,打开重重的储物箱,取出里面的儿时旧物,这一箱子是他六七岁时的旧物,里面大多是他的奖状、成绩单以及涂鸦的画作。 他取出画册,翻开一看,画的大多是山水合集,七岁时的涂鸦却画风初显,画的山水画十分的写意逼真,当年教他的老师也有些来头,说他若是一直画下去,必成大家。 可傅家不缺一个画家,后来他不画画,唯有那位老师痛心疾首,傅家人倒是不惋惜。 傅怀瑾翻完整本画作,拿起压箱底的旧画本,一翻开,指尖一顿,跟其他的画本不同,这本画的全都是人物,而且都是古风人物,有市井烟火图,也有娇憨可爱的人物图,六七岁的小娘子眉眼弯弯,提着一盏兔儿灯,站在桂花树下,犹如可爱的小玉兔。 他摩挲着画作上的小娘子,心尖刺痛,许久才翻页,后面的画作就如同一部成长史,画上的小娘子一点点地长大,长成了婀娜的少女,只是幼年时的天真烂漫消失,变得沉默美丽。少女的画作皆是背影,偶尔几幅侧面图,面容也模糊不清。 最后一幅是少女独坐在山间寺庙内看着山中冷月,那淡漠的神情,檐下看月的孤寂,却与长歌如出一辙。 画本的后半本都是空白,仿佛等着人继续画下去。 傅怀瑾五指用力,紧紧地攥住画本,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无法呼吸。 那是长歌吧,幼年时眉眼弯弯的长歌,长大后冷漠孤独的长歌,原来他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她,却又遗忘了。 他怎么能遗忘?怎么能! 傅怀瑾指尖颤抖,打通无名禅师的电话。 无名禅师刚睡下。寺庙的日子清净,八点半就熄灯睡觉,此刻被他电话吵醒,面无表情道:“傅施主,这次就算你给十倍的香油钱,老和尚也不陪聊。 寺庙不收留失意的伤心人。” 傅怀瑾最近找他的频率也太高了,搁以前他三五年都想不起他这个人。 傅怀瑾目光深邃,哑声说道:“如何找回被遗忘的记忆?我说的是轮回前的记忆。” 无名禅师正要挂电话,闻言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你记得前世的记忆?” 傅怀瑾:“七岁前记得,后来生了一场大病遗忘了,这次回傅家我找到了七岁前的画作。” 无名和尚大惊,下床穿着鞋子,在卧室内来回踱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遗忘却又想起,这是缘分到了,不是要渡劫就是前世因果未了,这一世来还债的。难怪上次见你,发现你一身功德却与佛无缘,全是为他人做嫁衣。” 上次再见傅怀瑾,他隐隐看出了一些端倪。 “所以,有办法吗?” “没办法,只能静待时机,缘分到了自然而然会想起,也许一生也无缘想起,全看个人缘法。”换句话说,他道行浅,不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傅怀瑾内心却莫名清明起来,所以,他和长歌是有缘的,她就是他冥冥中一直在等,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 傅怀瑾直接挂了电话。 无名和尚:“……” 现在的年轻人,贪恋红尘,真好啊。 傅怀瑾挂了电话,将画作收起来,见自己五天前给长歌发的信息她都没回,目光微黯,又发了一条:“今夜我住傅家这边,发现了儿时的画作,长歌,你相信宿命吗?” 傅怀瑾:“我儿时画的小娘子很像你,眉眼弯弯像月牙,长歌,你小时候一定很招人喜爱吧!晚安!” 两条信息发了出去,对方始终没有回复。 傅怀瑾低低叹气,她生气的时候就不爱搭理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只想在她生气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抱抱她。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长歌坐在阳台上,抱着小狗子,看着满天的繁星,他回傅家告诉她做什么! 还有,她小时候确实很招人喜欢。 长歌长眸微敛,腾出一只手来,正要回复,就见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我喜欢你,长歌,如果你缺男朋友,可以考虑我。” 第169章 我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长歌指尖微顿,看着傅怀瑾的信息,许久回绝道:“抱歉,我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世事多凉薄,帝王家多绝情,她不爱任何人,唯爱自己。 傅怀瑾坐在蒲团上,见她竟然回复了,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掌心,发现都是汗。 这几日简直度日如年。 傅怀瑾:“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更冷酷一点,长歌,我很高兴,你说的是不会爱任何人,而不是,不会爱我。” 打完字,傅怀瑾紧皱的眉头松开,低低一笑,这几日的煎熬和不安尽数散去,他会教会她如何爱人,如果一辈子不爱,那他守在她身边也可以,不想看着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傅怀瑾:“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记得提出来,我会改进,还有,别抱着小毛球坐在阳台上吹风,这种天气,容易着凉。明天见。” 发完信息,傅怀瑾才发现,这些年的沉默寡言都是假象,若不是怕她烦,他还能叮嘱更多,若不是怕她烦,他应该是回橙园,给她带甜点和夜宵,而不是坐在傅家翻看小时候的画册。 长歌看着傅怀瑾发的大段话,没有回复,放下手机,抱着小毛球进屋睡觉。 第二日便是季家老爷子的寿辰。 一大清早,杜敏就抱着包装精美的檀木盒子来庄园:“这是我在古玩市场花两百块钱买的赝品盘子,花500块钱买的木盒。长歌,今天要不我陪你过去?” 长歌打开檀木盒子一看,里面的青花盘子做的还算精致,不是一眼假,已经足够了。 长歌:“不用,季茹茹会在那边接我。” 季茹茹咽不下那口气,这次打算放飞自我,彻底跟季明业撕破脸,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她去老爷子和季明业面前碍眼。 这点深得她心,有季家人带路,效果更好, 杜敏点头:“那我让造型师午饭之后过来给你化妆,K家还要送礼服过来,我让他们直接送到这里来。说来也奇怪,K家以前的礼服只外借,从不送明星,这次竟然舍得送你五六件礼服,还有当季的所有新款。” 这待遇简直受宠若惊。 K家的礼服中午就送到了,长歌选了一款复古绿的绸缎礼服,搭配着珍珠项链,优雅复古,美艳无比,看的K家的人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他们家的礼服还能穿出这样的贵气。 难怪MG家每季的新款都要送秋长歌,这造型穿出去,小富婆们抢疯了。 下午四点,季茹茹就邀请秋长歌进了宴会群,里面都是二代们。 季茹茹:@秋长歌,你什么时候到,我在宴会厅楼下等你。 草,是秋长歌!群里的二代们一惊,这大半年来,谁人不知道秋长歌!圈内都传疯了,听说她美的连木头心的傅怀瑾都心动,还是陆西泽的前妻,秋长歌竟然要来季家老爷子的寿辰? 这是妥妥地跨越了阶层啊。要是季家老爷子的寿辰都邀请了她,那以后谁家宴会不记得邀请她? 一年时间,从全网黑的小网红到顶级豪门座上宾,牛逼大发了。 戚玉在群里阴阳怪气道:茹茹,你可别被某些人空手套白狼骗了,这嫁到傅家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这就上赶着巴结了? 季茹茹怒怼:@戚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巴结傅家了?我分明巴结的是秋长歌本人,我不巴结救我的姐妹,难不成巴结你们这些挑拨离间的绿茶? 群里众人看的险些喷茶,都说季茹茹被绑架之后,回来性情大变,见人就怼,跟之前交好的小姐妹翻脸了一半。 以前只觉得她胸大无脑,嗲嗲的傻傻的很好骗的样子,没有想到战斗力这么强? 戚玉气鼓鼓道:你脑子有病吧,巴结一个娱乐圈戏子? 她在季家就是个漂亮花瓶和摆设,连婚姻都做不了主的货色,竟然还嘲笑她? 二代们看不下去了,咳咳,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季茹茹:真以为人人都能进娱乐圈当顶流,那得是漂亮的妈生脸,不是某些整的网红脸。 秋清莹:大家都消消火,茹茹最近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大家都谅解一下。 见她出来冒泡,众人意味深长一笑,这位真是好气量,之前季茹茹打她的事情闹的那么大,没有想到她还能帮季茹茹说话,难不成真的是要嫁入季家了? 季家大少这是真的收心了,要娶个小明星? 论起出身,秋清莹祖上三代务农,据说她爹妈还在卖卤菜摆摊子,比秋长歌好不了多少,这要是嫁入豪门,以后少不了苦头吃。 季家是什么龙潭虎穴,能容她嫁给季家长孙? 秋清莹:@秋长歌,姐姐,等会一起走呀。 秋长歌压根就没看群,自然也不会出来冒泡。 季茹茹“噗嗤”笑出声来:别演了,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秋长歌跟我一起走,你呀,靠边儿!我那传说中的“大嫂”。 秋清莹还是少做梦了。季明业要是敢娶她,明儿就被老爷子打断腿,剥夺了继承权,不过她倒是希望季明业能娶秋清莹,这两狗咬狗一定很好看。 群里撕的腥风血雨,那叫一个精彩,吃瓜的二代们兴奋地开始呼朋喊友,加群的人越来越多,季茹茹建的小群很快就成了百人大群。 傅家无敌小霸王加入群聊。 陆西泽加入群聊。 烟珠今天写完作业了加入群聊。 傅怀瑾加入群聊。 满船清梦压星河加入群聊。 季听白加入群聊。 吃瓜二代们看着一个个加进来的大佬,吓的嘴里的瓜都掉了,草草草,这大概是帝都最牛逼的小群了,这来的都是什么神仙人物。 傅宋季陆,帝都最顶尖的世家子弟和名媛千金,都在群里了吧。 大佬们太多,二代们瑟瑟发抖,群瞬间就死了一半。 大佬们不发言,谁敢吭声。 群死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傅和玉在群里发图片,怒喷:哪个孙子把车停在路中央的?还让不让人走路? 发的图片是一辆酷炫的布加迪威龙,陆西泽的车。 群里吃瓜群众瞬间精神了,傅家小霸王牛逼,敢指着陆西泽的鼻子骂,谁不知道这是陆西泽的座驾?全球限量,国内没第二辆。 陆西泽:我的! 傅和玉:原来是陆总的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只炫富的狗呢。 陆西泽:我从不炫车,只炫太太。 啥情况?陆西泽不是离婚了吗? 吃瓜二代们呆住,秋长歌何德何能,离婚了都让前夫念念不忘? 陆西泽:@秋长歌,你的披肩丢在我这里了,等会来车里拿。 群里瞬间炸裂,这两人是离了假婚吗? 陆西泽这分明是在宣告主权,吃瓜二代们兴奋地蹲守在群里,结果等了半天,别说傅怀瑾和宋星河出来接招,就连秋长歌都没冒泡。 一个比一个高冷。 另一边,季茹茹疯狂地私戳秋长歌:你到底脚踩几只船?陆总、傅医生,还有宋少,求求你了,赶紧挑一个,给姐妹们留条活路。 季茹茹:@秋长歌,你什么时候把披肩丢在陆总的车里了?啧啧啧。 季茹茹:牛哇,秋长歌,我做梦都想养这么豪华阵容的鱼塘,简直是女人之光! 季茹茹发了一连串信息。 长歌在车内看冯客发来的最终版剧本,等到了季家寿宴的酒店,才看到季茹茹的信息以及群里999+的信息。 前方陆西泽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挡在路中央,酷炫的跑车将路挡的死死的,陆西泽人不下车,没人敢去请,纯膈应季家。 长歌提着裙摆下车时,就听见前来赴宴的宾客议论纷纷。 “陆西泽跟季家什么仇什么怨?老爷子七十大寿来这么一出,也不怕得罪季家?” “你没听说吗?听说当年随园的那场大火是季家放的,不然季家怎么能取代随家成为顶尖豪门?看来今日寿宴有好戏看了。” 她刚听了两嘴,就见季茹茹穿着粉色的抹胸大礼服长裙,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人间消失了呢?快快快,有好戏看。” 季茹茹指着酒店门口堵死的路,心里暗爽,虽然酒店门口的路只通往停车场,但是陆总这一停车,其他家的车就直接被拦在了外面,全都得下来走,好好的寿宴体验感极差。 老爷子让季明业去解决,季明业现在都气疯了。 长歌见她表里不一的模样,挑眉道:“怎么有人找季家的麻烦,你这么高兴?” 季茹茹笑容收敛了几分,不自然地说道:“哪有,你来了,估计陆总也要下车了,秋长歌,看在咱俩共患难的份上,你就偷偷告诉我,你喜欢你鱼塘里的哪条富贵鱼?陆总还是傅医生,不会是宋星河吧?” 这可是全帝都名媛千金关心的事情。 长歌淡淡看了她一眼:“都喜欢。” 季茹茹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家伙,再也不问了。秋长歌是修无情道的吧。 见秋长歌到了,布加迪威龙的车门打开,陆西泽穿着一身定制的手工西装下车,手上还拿了一条浅米色的流苏大披肩,柔软的羊绒质感,被他拿在手中,莫名有种苏感。 “你的披肩。”陆西泽见她穿着墨绿色的绸缎礼服,露出性感优美的锁骨,凤眼微深,替她披上披肩。 长歌看了眼,是她之前落在飞机上的披肩。 陆西泽低头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傅怀瑾正看着我们。” 长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酒店外的小花园前,傅怀瑾和季听白正站在早春的樱花树下说话,他身形颀长,眉眼温润,腹有诗书气自华,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她垂眼,没说话。 樱花树下,季听白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说道:“我还以为站在秋长歌身边的人会是你,老傅,你就没有点危机感?” 傅怀瑾微微一笑:“如果陆西泽有戏,长歌就不会跟他离婚。” 季听白:“那真不好说,有时候姑娘家是需要安全感的,你什么都不说,陆西泽又穷追猛打,是个人都会选他,不选你。” 傅怀瑾见他两站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沉默了数秒钟,说不酸是假的,陆西泽跟她的牵扯更深,只是,他已经选择了守护之路,如论如何,这条路都会走下去。 “你九叔今天也会来?” 季听白微笑:“嗯,戏台子都搭好了,自然要好好唱一出。” 人生真是处处都是惊喜,谁能想到秋长歌竟然是他的堂妹,这个消息会炸的季家惊慌失措吧。 傅怀瑾目光深邃:“今天的戏肯定很精彩。” * 季茹茹看了看俊美冷漠的陆总,又看了看小花园里温文尔雅的傅怀瑾,暗自羡慕秋长歌的桃花运,往她身边蹭了蹭。 秋长歌:“你做什么?” 季茹茹:“蹭你的桃花运!” 秋长歌:“?” 季茹茹嘿嘿笑道:“走,我带你进去。” 长歌点头,扫了一眼,发现了秋清莹的身影,见她跟戚玉躲在一群千娇百媚的千金小姐身后,顿时眼眸微深,今天的寿宴,唯一的变数就是手握系统的秋清莹。 得找时间去探探她的底。 不过今天之后,秋清莹只怕要重新去找后台金主了。 她提起缎面的大裙摆,与季茹茹一起进花园酒店,身后传来一群人的抽气身,只见她的礼服裙摆过于长,落后一步的陆西泽俯身帮她牵了牵裙摆,惹来一阵闪光灯和热议。 她目光淡漠,没有回头,拉了拉裙摆,继续往前走。 季茹茹激动的握拳:“阿西吧,秋长歌,我嫉妒了,我真的嫉妒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也不脸红?你至少要装一下娇羞吧?不然在联姻市场上不好嫁。” 女人要是表现的过于自信强大且冷漠,这会让婆家害怕,男方挫败,不好嫁。她以前就装的特别娇妻,效果特别好,不过老爷子待价而沽,一直想钓更大的鱼,一直没让她早早出嫁。 长歌犹如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越过她,走向前面的宴会厅,宴会厅的入口是姹紫嫣红的小花园,季家长房夫妇和长孙季明业站在宴会厅门口,热情迎接着宾客。 季明业看见她,脸色陡然一变,眉眼阴沉道:“秋长歌,你来做什么?” 季明业看到紧跟在她身后的陆西泽,脸色更差。季家根本就没有给秋长歌发请帖,他发的是催命的阎王帖,至于陆西泽,也是不请自来。两个瘟神。 第170章 砸寿宴 长歌看向一脸水肿,纵欲过度的季家大少,长眸微扬,慵懒地将手上的檀木盒子递给他:“来祝寿的,这是宋代的青花瓷盘子,官窑的,小心。” 她说着眼眸含笑,犹如桃花坠入春水,看的季明业一脸惊艳。 陆西泽见状,眼眸陡然一寒,周身释放出寒意。 季明业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淦,他是发什么疯,秋长歌是那个早该死又没死的女婴,是他的堂妹。 真是可惜。季明业舔了舔唇角,被她那清冷潋滟的眼神勾出了欲念来,看了看来往的宾客,寻找着猎物。 宴会的礼堂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 季茹茹好奇地问道:“你真的送了宋代的青花瓷盘子?” 长歌:“赝品,200块钱买的。” 季茹茹:“……” “噗嗤。”一道轻笑声传来,伴随着少女懊恼地道歉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想拿一块小蛋糕。” 傅烟珠端着小盘子,冲着秋长歌吐了吐舌头,哇,原来她就是小叔喜欢的姐姐,长得真好看,她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她是有意的。 这个姐姐有点意思。 长歌见是十一二岁的小妹妹,穿的是鹅黄色的小裙子,又嫩又奶,可爱的很。 “傅烟珠?”季茹茹认出她是傅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介绍道,“你们应该认识吧。她是傅怀瑾的侄女,今年读六年级。” 傅烟珠纠正道:“初一。” “额,初一,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点大。” 傅烟珠弯眼笑:“姐姐,你看到我小叔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长歌扫视一圈,见傅怀瑾在一群年轻的世家子弟们中鹤立鸡群,气度清华,温文而谈,十分的扎眼。 “你小叔在那边。” 傅烟珠见计策失败,将手腕上的布袋子塞到长歌的手上,笑道:“这是我小叔腌渍的杏梅,特别开胃,没有核的。” 傅烟珠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长歌看着一小袋子的杏梅果,顿时错愕,打开束口袋,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确实很开胃,味道很好。 季茹茹眼馋地看着杏梅果,说道:“人小鬼大,傅家怎么派个小孩来刷好感度。好吃吗?” 季茹茹伸手要拿,见她利落地收起来,顿时叫道:“秋长歌,你怎么这么小气,连颗梅子都不给我吃。” 长歌视线越过她,看向礼堂入口,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精神抖擞,穿着唐装的季家老爷子进来,老爷子身边妻妾成群,其中最年轻的一位清纯中透着美艳,容貌出色,看着才二十来岁。 长歌见季明业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这一家子可真是烂透了。 季茹茹说道:“那个曹依依,今年才二十,得宠的很,竟然能让老爷子带她来寿宴,承认她的身份,今晚且有的闹了。你先吃吃喝喝,我去安抚一下我奶奶。” 长歌点头,径自取了一杯香槟,冷眼旁观着,看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地出了宴会厅,去庭院里透气。 夜幕降临,庭院内树影重重,她随意找了一处树后的长椅,一人独酌,没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少爷,这里不好吧,会被人看到的。” “怕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宴会厅等着给老爷子祝寿,这里都是花草树木,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的,宝贝儿,给我亲一口,快馋死我了,老爷子半个身子都进土的人了,怎么满足的了你……” “你别急呀,衣服都被你扯坏了,等会还要陪老爷子敬酒呢。” “等不了,我很快……”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长歌皱起眉尖,然后就听见一道讥诮低沉的冷笑声:“看来我们来的地方不对,打扰了一对野鸳鸯。 季少爷,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也等不及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在树丛里鬼混的是季家长孙季明业? 数分钟之前,陆西泽给老爷子祝寿,送了一块古董玉璧,说在月光下玉璧会透出盈盈的光泽,显出一个“福”字的纹路,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奇珍异宝,纷纷要去庭院里一赌为快,于是众人簇拥着老爷子,跟着陆西泽到了庭院角落的树丛里。 那块古董玉璧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树丛后面有人鬼混。 众人瞧着季家老爷子脸色不对,正要含糊过去,就见陆西泽将树后人的身份点了出来,立马就有人打着灯,直接将树后面的一对野鸳鸯捉了出来。 季明业裤子脱了一半,被捉出来时,还穿着红色的裤衩,衬衫上都是口红印,做到一半被打断,顿时怒道:“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孽障!”季家老爷子见他这混账模样,再看跟他鬼混的是自己的宝贝小情人,脸色发青,一顶绿帽子险些给他扣晕了过去。 老爷子怒急攻心,一拐杖狠狠打在季明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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