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梁淮昭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先处理伤口,其他的,等天亮再说。” 他说完,转身离开地下室,却在走廊拐角处停下,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平安扣。 翡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盯着那道裂痕看了许久,忽然低笑了一声。 “陈杳,你可别让我失望。” 凌晨三点,陈杳站在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梁淮昭的车准时出现,他降下车窗,目光沉沉地看向她,“上车。” 陈杳没动,只是问,“去哪?” “大陆。”他简短地回答,随即补充,“如果你反悔了,现在还可以走。” 陈杳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我说过,我不会离开。” 梁淮昭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权衡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伸手推开车门,“那就证明给我看。” 陈杳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引擎轰鸣,轮胎碾过潮湿的地面,驶向未知的前路。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卧底。 她只是陈杳。 第68章 诱饵 车子驶出码头,轮胎碾过潮湿的柏油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陈杳透过车窗望着迅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边缘。 梁淮昭开车的姿势很放松,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随意地搁在换挡杆上,腕间那枚平安扣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摆。 “困了可以睡会儿。” 梁淮昭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前方道路。 陈杳侧头看他。 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勾勒出一道明暗交错的线条。 她注意到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和眼睑下方淡淡的青色。 “不困。”她说,声音比想象中要轻,“秦火怎么样了?” 梁淮昭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死不了。” 简短的回答后,梁淮昭又眯着眼睛瞥了陈杳一眼,“你很关心他?” 这不是一个随意的问题。 陈杳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那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没有。随口问问而已。”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梁淮昭没有立即回应。 雨刮器在前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雨势渐小,但夜色更浓了。 陈杳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梁淮昭突然伸手调低了空调温度。 “冷吗?”梁淮昭突然问。 陈杳摇头,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寒颤。 梁淮昭轻笑一声,单手解开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腿上。 那件黑色羊绒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一种混合着檀香、烟草和淡淡火药味的独特气息。 “穿上。” 这不是请求。 陈杳顺从地披上外套,袖口垂下来盖住了她的指尖。 她注意到内衬口袋里有个硬物,形状像是个U盘。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这可能是她梦寐以求的证据。 但梁淮昭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后视镜,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跟着我们。” 梁淮昭突然说,语气平静得却像是在讨论天气。 陈杳立刻看向后视镜。 一辆没有开前灯的黑色SUV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雨夜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 “谁的人?”她问,手指悄悄探入外套口袋,触到了那个金属物体。 梁淮昭突然急打方向盘,车子拐入一条狭窄的岔路。 陈杳猝不及防撞向车门,口袋里的U盘滑落出来,掉在她脚边。 “不确定。”梁淮昭的声音紧绷起来,“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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