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算了。” 秦秀华嘱咐她日常注意事项,刚准备要挂电话,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闺女,要不把你们部门那几个年轻人叫来吧,新房入住人多热闹些。” 姜怡回想上次他们去水果店帮忙,秦女士跟姜明德都挺高兴的,于是点头应好:“行,我下班带他们一起过来。” 挂断电话后,姜怡忙不迭将手机揣进兜里,眼疾手快拽住想跟其它狗狗跑的松果,故作生气:“松果,你再乱跑,回家肯定吃不到狗粮。”你们有吗,真的有吗,需要不行,我帮忙二房东额。 说完也不管它愿不愿意,拽着就往家走。 十年没见,这家伙越来越调皮了。 再次站在顾牧言房门口,姜怡久久没按下密码,其实在会议室得知密码是7029那刻,她有一瞬的屏息。 这串数字并不陌生,是当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日子,从那个时候起,顾牧言所有密码都换成了这个。 然而没等姜怡多想,顾牧言便主动解释,说是习惯了懒得改。 好吧,按他以前的行事风格的确会如此。 姜怡抬手去按密码时,指尖忽地顿住,随即身子微微往前倾,竖着耳朵听屋内动静。 还谨慎点好,万一顾牧言在家,她这么堂而皇之进去,试想两人撞上的画面太尴尬。 两分钟后,她确定里面没人,这才按下密码进屋。 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外洒落的月光照亮一隅,柔和而静谧。 屋内光线虽然昏暗,姜怡却能根据相同户型,熟练摸到墙角处的开关。 灯光亮起,客厅内陈列摆设显露,一眼看去整整齐齐,窗明几净。 姜怡下班过来的时候并没进屋,房门才打开一条细缝松果就迫不及待窜了出来。 她也就这会儿能仔细瞧瞧。 两房一厅的格局与楼上相差无几,一片纯粹的黑白灰,窗帘半敞,客厅空间尽显沉静、清冷。 如果不是物品有使用过的痕迹,仿若跟样板间无异,不过视觉上倒是比她们楼上宽出一倍。 姜怡扫过他的家用电器,一贯的性冷淡风,脑中忽然想起林思琼说过的话。 ——“大品牌,黑白灰,这种性格的男人她ho不住。” 姜怡抿唇笑了笑,要是让林思琼知道楼下住的是顾牧言,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给松果倒上狗粮,她并没着急回家,毕竟答应人家照看,如果不把这家伙亲自交到他手里,任务就不算完成。 姜怡抬眸看了眼墙上时钟,时针还差五分钟就到八点,她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心想还等人回来,上楼随便吃点吧。 怕在他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留下脚印,姜怡只能踮起脚尖一步步走向沙发。 当年她跟顾牧言在一起后才知道,他不仅有强迫症,还有严重的洁癖,曾经有双白色球鞋被人踩出脚印,他忍受不了,不厌其烦地回家重新换了一双。 对此,姜怡也不敢乱动他家东西,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一角。 松果吃狗粮的速度很快,她刚坐下没多久,它便一扭一扭跑了过来。 松果,你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姐姐好饿。”姜怡撸着它背上顺滑的白毛,缓缓闭上眼睛,似乎这样便能减轻几分饥饿感。 吃饱的松果又乖又黏人,跳上沙发后脑袋使劲往姜怡怀里拱。 一人一狗相互依偎,暖融融的,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顾牧言到家时,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女孩低垂着头双手抱着松果,整个人蜷缩在它身上,偶尔有绒毛划过她脸颊泛起痒意,她抬手挠两下,又继续睡。 灯光下,光晕打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五官,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片阴影。 顾牧言开门进屋的第一时间,松果就已经察觉。 见它想起身,顾牧言立马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爬到一半的松果又乖乖躺了下去。 姜怡本身就睡不踏实,松果挪动身体时便把她弄醒了,混沌的眼角一点点睁开,当看清眼前那道高大人影时,惊到倏地站了起来,动作快到把松果都吓一激灵。 “你、你回来了。” 天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竟然能在前男友家里睡着了,心可真大。 顾牧言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如此拘谨慌张,眉心微蹙,神色很淡的嗯了声:“今晚谢谢你过来照顾松果。” “没有没有,应该的。”姜怡垂眸整理好身上稍乱的衣服,声音还糅杂几分不自在的急迫:“你回来,那我就先上去了。” 她侧身快速掠过顾牧言,即将插肩而过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在这万籁俱寂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 姜怡羞赧地闭了闭眼,默默祈祷顾牧言没听到,没听到,踮着脚快步走到玄关,可还未等她拉开房门,身后的脚步及低沉声缓缓传来。“想吃什么?”姜怡垂头背对着他,没转身:“不用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 “你照顾松果一晚上,请你吃顿饭也理所应当。” 顾牧言似乎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转身之际丢下一句:“不嫌弃的话,吃碗牛肉面再走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执意要走,似乎很不给他面子?“那就麻烦你了。” 姜怡微扯了下嘴角,打算踮脚重回沙发坐着,还未转身,那人又说:“鞋柜有新拖鞋,你不用总踮着脚彰显自己个高。”姜怡:“……”她本想客套一下问要不要帮忙,听到这话后,毅然决然换上大出半截的灰拖,四平八稳落座沙发上。 中途还故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以示不满他刚才的言论。 顾牧言知道姜怡是在无声反击,嘴角轻勾,从冰箱翻出食材,有条不紊忙碌着。 姜怡刚坐下,松果就屁颠屁颠从顾牧言那里跑了过来,乖巧趴在她脚边。 “还以为你爸爸回来就不理姐姐了呢。” 姜怡边说,边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男人,小声吐槽:“平时他跟你说话也这么阴阳怪气的吗?”“汪汪——” 松果吐着舌头望着姜怡,脸上表情似乎认同她说的话。 姜怡忍不住弯唇,俯下身摸摸它的头,以示安慰:“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以后不高兴随时上楼找姐姐玩。”“汪汪——” 松果这般配合地附和,直接把姜怡逗笑:“松果你现在真聪明。”顾牧言背对着客厅,听着女孩的笑声传入耳内,仿佛这一刻回到刚收养松果的时候。 她那时候灿烂般的笑容亦如现在这般,爽朗清脆,感染力极强。 十几分钟后。 姜怡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实当他说出要给她煮面时,姜怡怀疑过他的厨艺,直到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出现在她面前,忽然意识到如今的顾牧言确实变了。 以前从不进厨房的天之骄子,现在做饭的手艺居然比她还好。 姜怡咬了口煎蛋,细嚼慢咽地吃着,时而扭头看向正收拾料理台的男人。 肩宽腰窄,挺拔的身形看似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头顶的灯光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将他完美的下颌线照得清晰。 见他一丝不苟擦拭着每个角落,姜怡带着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男人指尖微顿,随即又若无其事收拾料理台上的佐料:“出国后吃不惯那边的食物,就开始自己煮了。” 顾牧言洗好手,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我这里只有冰水,可以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行的,谢谢。” 姜怡接过轻轻一拧,垂眸才发现顾牧言是打开瓶盖才递给她的,一时间,她握住瓶身的指尖紧了几分。 他这个习惯似乎从他们在一起后,她每次喝水都会如此。 一口冰水下肚,正好浇灭她心底那股繁复的情绪。 吃完面后,姜怡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去洗碗,没等顾牧言开口,便端着碗径直去了厨房。 油盐酱醋全部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排,所有厨具一目了然,姜怡没花费时间找清洁用品,洗完后,擦干放入消毒柜。 当她转过身时,视线不经意瞥到冰箱门上,那串紫葡萄吸铁留言板,目光猛然顿住。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当年她送给他的那块留言板。 姜怡轻眨着眼睫,机械般抬起眸,看向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男人,嘴角动了动,忍不住问道:“……这么久了,你还留着呢。” 松果这般配合地附和,直接把姜怡逗笑:“松果你现在真聪明。” 顾牧言背对着客厅,听着女孩的笑声传入耳内,仿佛这一刻回到刚收养松果的时候。 她那时候灿烂般的笑容亦如现在这般,爽朗清脆,感染力极强。 十几分钟后。 姜怡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实当他说出要给她煮面时,姜怡怀疑过他的厨艺,直到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出现在她面前,忽然意识到如今的顾牧言确实变了。 以前从不进厨房的天之骄子,现在做饭的手艺居然比她还好。 姜怡咬了口煎蛋,细嚼慢咽地吃着,时而扭头看向正收拾料理台的男人。 肩宽腰窄,挺拔的身形看似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头顶的灯光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将他完美的下颌线照得清晰。 见他一丝不苟擦拭着每个角落,姜怡带着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男人指尖微顿,随即又若无其事收拾料理台上的佐料:“出国后吃不惯那边的食物,就开始自己煮了。” 顾牧言洗好手,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我这里只有冰水,可以吗。” “行的,谢谢。” 姜怡接过轻轻一拧,垂眸才发现顾牧言是打开瓶盖才递给她的,一时间,她握住瓶身的指尖紧了几分。 他这个习惯似乎从他们在一起后,她每次喝水都会如此。 一口冰水下肚,正好浇灭她心底那股繁复的情绪。 吃完面后,姜怡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去洗碗,没等顾牧言开口,便端着碗径直去了厨房。 油盐酱醋全部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排,所有厨具一目了然,姜怡没花费时间找清洁用品,洗完后,擦干放入消毒柜。 当她转过身时,视线不经意瞥到冰箱门上,那串紫葡萄吸铁留言板,目光猛然顿住。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当年她送给他的那块留言板。 姜怡轻眨着眼睫,机械般抬起眸,看向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男人,嘴角动了动,忍不住问道:“……这么久了,你还留着呢。” 第 15 章 表忠心?姜怡愣了几秒, 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指攀他关系,还是说拍他马屁,要不然就认为她现在也像其他经理那般阿谀奉承。——在讨好他?合着, 她酝酿半天该如何跟他打招呼比较自然时,人压根没认出来她。反而声色俱厉地给予她警告。姜怡自行脑补完后,发现男人还看着自己, 忙收敛思绪:“……我没那个意思。”“最好没有。”顾牧言神色淡然丢下这句话, 抬步离开。“……”果然拥有权势的男人,说话就有底气。姜怡回到包厢, 脑中还回荡着顾牧言说的那些话,低下头自嘲一笑。早上那会儿还以为他是放下了, 原来不然, 人家只是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而已。此时膝盖上手机屏幕恰好照映出她的面容, 姜怡抬手摸了摸。十年纵然有变化, 她原本的容貌没变,不知道顾牧言是真忘记,还是假装不认识。不管是那种,只知道这一刻她心里是不好受的。过三巡,包厢气氛变得越发热闹,推杯换盏间,不外乎都是工作上的你来我往。姜怡也不例外, 刚坐下没多久就被梨念叫去与各部门总监及经理混脸熟。她嘴角始终噙着浅浅微笑,跟在梨念身旁与众人寒暄,一手扶着她, 一手端着果汁, 游走在人群之中。途中有人见她喝果汁,笑着要给她倒酒, 姜怡都用要照顾梨念为由推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果然,这个借口很好使。几圈下来,姜怡发现梨念走路步伐变缓,脸色也略带疲惫,担忧道:“念姐,你脸色不好,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喧闹的场合待久了,梨念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行,我们去跟顾总打声招呼就走。”“……”姜怡迟疑地点了下头:“嗯。”顾牧言这会儿正被好几个总监围着,清冷的脸上看着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听得认真,一眼望去就属他最夺目耀眼。来到男人跟前,梨念笑着开口:“顾总,我情况特殊,下半场我们就不参与了,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就走。”顾牧言视线不经意扫过姜怡,最后落在梨念身上:“嗯,梨总监路上注意安全。”梨念轻轻颔首,拉着姜怡转身离去。会所外骤雨变小,灯光下,只有玻璃窗上还沾染着湿漉漉的水痕。姜怡看着地面积满起深浅不一的水洼,扭头询问:“念姐,这种天气你开车行吗?要不我们出去打车吧。”“不碍事,开个车而已。”梨念偏头与她开玩笑道:“如果雨中散步,我就不奉陪了。”姜怡弯唇轻笑,贫嘴:“这么浪漫事,我可不找你。”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停车场。梨念正准备去拉车门,肚子突然一阵痛感袭来,她眉头微皱,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忽然哗啦一声,身下有大量液体流出。“小怡,你快过来!”梨念双手撑着车身,后背呈弯曲状:“我羊水破了。”“啊?”姜怡听到羊水破了这几个字眼,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惊慌不已:“那、那怎么办,是要生了吗?”她没见过别人生孩子,更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在她认知里只清楚破羊水好像挺严重的,感觉下一秒孩子就要从肚子里掉出来。姜怡小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扶住梨念,着急询问:“我现在打120,能赶得及吗?”“不行,你先扶我躺下,看看周边有没有公司同事,要他开车送我去医院急诊。”梨念这是头胎,先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仔细,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痛感,估计开了二指以上。只是下.体大量的羊水流出,怕宝宝出现缺氧,现在要打120只会耽误更多等待的时间。“好好好,念姐你坚持住!我很快回来。”姜怡快速脱掉身上外套平铺在树荫下,扶着梨念一点点躺下后,急匆匆跑出去找人。小雨并未停歇,弥漫的白色水雾将整个停车场笼罩在朦胧之中,周遭景物看得不真切。姜怡仰着脑袋,慌乱无措地在周围四处张望。忽然在进口处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伞面微拾露出半张脸,这人正是几分钟前才告别的顾牧言。情况紧急,姜怡脑子没想那么多,只清楚再耽误下去梨念跟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本能开口喊道:“顾牧言!”尘封已久的称呼穿过雨中传来,顾牧言脚步忽顿,绷紧的喉结滚动两下,雨滴拍打在伞面上,才打破这一刻的沉默。他缓缓扭头朝声源望去。昏黄的灯光下,姜怡神情慌张不安,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雨点顺着她脸颊滑落,隐秘在领口消失不见。顾牧言握住伞柄的手指紧了紧,疾步朝她走近:“出什么事了?” 低沉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紧张。是念姐,念姐羊水破了。”姜怡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带着急切地恳求:“你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人在哪?”姜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下:“那辆黑色越野车后面。”顾牧言将伞塞到她手中,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单手脱掉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丢在姜怡身上,言简意赅地下达命令:“穿上。”姜怡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愣住,还没回过神,就见顾牧言抱着梨念再次走了过来:“跟上,去开车门。”“……哦,好。”姜怡握紧伞柄,小跑上前帮他们遮挡住头上的雨水。黑色保时捷在夜雨中疾驰而过,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十几分钟后,停在了隆安医院的急诊门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快速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再次抱起梨念朝门诊楼大步走去。姜怡紧跟其后,脸上焦急万分。一阵兵荒马乱后,梨念最终被几名护士推进产房。门外红灯亮起,走廊上顷刻间恢复平静。深夜的医院,没了白日的喧嚣忙碌,只剩下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姜怡透过玻璃,才看清她此时的模样是有多狼狈。冷茶棕的卷发紧贴着脸颊,浓密的睫毛上沾着细细水珠,全身湿透,身上白衬衣如果没有黑色外套的遮挡,一览无余,脚上那双杏暖色的高跟鞋也沾满水渍泥点。 想到身边还站着顾牧言,姜怡无地自容把头垂了下去。能做到在前男友面前那么丢脸的人,或许只有她了。擦擦吧。”视线里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指尖捏着包蓝色纸巾,姜怡迟疑片刻,抬手接过:“谢谢。”她用纸巾擦干脸上和肩头的水珠,又将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整理好衣服,这才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顾牧言抱着梨念在雨中来回奔跑,身上的白色衬衣早已湿了一大片,包裹住的那双长腿西裤下摆,也沾染上路边的泥土,只是有些人天生矜贵,就算这番摸样,也没影响他高贵的气质只是他有严重的洁癖,忍了那么久应该很难受吧。姜怡抽出几张干净的纸巾,伸手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大腿:“你也擦——”“不用。”顾牧言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淡淡瞥她一眼,转身离去。看着男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姜怡僵在半空的手,一点点垂落下来。她怎么忘了呢,就算一时情急喊出他名字,他也未必记得她只是被当作陌生人拒绝时,她呼吸竟会停滞。产房外的灯一直亮着,姜怡坐在门口的塑胶凳上,盯着红色灯牌出神。知过了多久,安静的走廊上,平稳有序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最后停在她跟前。姜怡仰头看清来人,瞳眸睁大,稍稍有些震惊。他不是走了吗?顾牧言无视她惊讶的表情,将手中提着的购物袋递给她,义正词严解释:“别误会,这只是领导对下属的关照,毕竟生病请假对公司来说也是一大损失。”“……”许是他避嫌的方式太明显,又或许他有意装作不认识,三番五次,姜怡也有些恼火,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购物袋,扭头径直往洗手间走“放心吧顾总,我没有那么自作多情。”顾牧言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淡然。姜怡换好衣服从隔间出来,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这套合身衣服,心里五味杂陈。他似乎总是能那么细心察觉到她的所需。犹如高二那年,她有次来大姨妈,顾牧言单看她发白的脸色,便在第二节课后,课桌上就出现他准备的红糖水。姜怡深吸了口气,将黑色西服挂在臂弯,转身出洗手间。产房的灯依旧亮着,原本安静的走廊上多了一男一女,男人她见过几面是梨念的丈夫,年长那位应该是她婆婆。“你就是姜怡吧。”男人主动上前,笑着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梨念的丈夫,叫庞永,今晚多亏有你陪着她。”“您客气了,是我应该做的。”姜怡礼貌颔首,主动说了下情况:“念姐进去快三个小时了,目前还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她余光瞥了眼站在窗户前的那道颀长身影,还以为他送完衣服就走了呢。“刚刚护士出来说成功顺产,生了个女儿,七斤半。”庞永说到女儿,脸上喜悦的笑容藏不住,她之前听梨念说过,他老公喜欢女儿。“恭喜您跟念姐。”姜怡被他笑容熏染,嘴上也带着笑意,她抬眸望着手术室,疑惑地问:“那念姐跟孩子怎么没出来?”她跟孩子还需要在里面观察两个小时。”庞永看了眼腕上手表,见时间不早,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今晚麻烦你们那么久,真不好意思,你跟你们领导先回去休息吧,别耽误明天上班。”姜怡本想等梨念出来,但转念想到,这种时候还是别耽误他们一家人团聚:“好,那我明天再来看念姐跟孩子。”姜怡笑着跟他们告别,一转身,发现原本站在窗户边的人,此时已没了踪影。她低头看了眼臂弯上的西服,沉默片刻,抬步往医院门口走去。此时外面雨势渐大,细雨变成豆大的颗粒无情往下砸,浅色水泥地被染深,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冷风从脸庞刮过,姜怡瑟缩着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掏出手机正打算叫车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她跟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逐渐显露出顾牧言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车吧,这个点不好打的。”男人嗓音裹挟着冷风,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姜怡眨眼,不想再次搭坐他的车,出声回绝:“不用了,我叫网约车也方便——”“随你。”顾牧言无心听她后面要说的话,左手按下车窗键,只是即将关上时,窗外传来姜怡急切地叫停声“等等!”姜怡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理智回归,硬着头皮妥协:“……谢谢顾总。”说完,还不等他开口,忙不迭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天气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司机接单,今晚最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也不在乎这次出尔反尔。姜怡余光偷偷瞥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见他脸上没露不悦,报完地址后,便扭头看向窗外。保时捷在高架桥上飞驰,一路上谁都开口说话。车内开了暖风,姜怡偏头靠着椅背,身上体温逐渐泛起暖意,然而困意也随之悄然上升,尽管此刻疲惫不堪,她仍旧强睁大眼睛,避免下一秒沉睡过去。好在夜间车少,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她家小区门口。姜怡弯腰收拾东西时,才发现他西服外套还在购物袋里,回想男人这一天说的话,她这次没再自讨没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总,今晚谢谢您的帮助,包括送念姐去医院。”姜怡拿出那件黑色西服外套,整齐叠好后放在中控台上,眼眸微垂:“为了避免误会,外套还请您拿回去自己洗一下。”她抿了下唇,生硬地挤出一句:“……干洗费我出。”话音落下,车厢内安静一瞬。几秒后,男人讽刺地轻笑出声浅浅溢出,那双漆黑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眉眼间尽是冷漠。姜怡拿出那件黑色西服外套,整齐叠好后放在中控台上,眼眸微垂:“为了避免误会, 第 16 章 清晨, 湛蓝的天空像刚被雨水冲洗过的蓝宝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夹杂灌木金叶女贞的青绿味。迷迷糊糊间,姜怡总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爬, 变本加厉,正要往她鼻梁爬时,眼角倏地眯开一条细缝。朦胧中, 林思琼那张脸逐渐显现, 混沌迷糊,她竟有点分不清是在梦里, 还是在现实。直到林思琼那张带着坏笑的面容一点点靠近,她这才确定, 那段漫长的梦竟已经醒了。姜怡双腿夹住被子翻了个身, 声音软绵绵的:“思琼别闹, 我再睡会儿。”“可以啊, 只要你不怕迟到就行。”林思琼直起身,双手抱臂站在床头,心里默数三秒,果然刚刚还想再睡的人,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几点了?”林思琼挑眉,似笑非笑撇撇嘴:“也不是很晚喽,八点而已。”“啊!”姜怡立马掀开被子, 穿上拖鞋急匆匆往洗手间跑:“我昨晚明明定了闹的,它怎么没响。”林思琼将手里的毛绒玩偶随手丢在床上,扭头愤愤说道:“大姐, 你闹钟响N遍, 我在客厅都听烦了。”她跟着走到洗手间门口,倚着门框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闹钟那么吵都没听到。”姜怡刷着牙,朦胧的眼睛还虚掩着:“应该三点吧。”“你一个单身狗,跟谁出去混到那么晚才回来?”“我们总监。”姜怡吐掉口中泡沫,回头看她一眼:“她昨晚羊水破了,我送她去的医院。”提到孩子,她嘴角微杨:“念姐生了个女儿,七斤半呢。”“哦,那恭喜啊。”林思琼见没什么八卦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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