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谓的“信物”,他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然后计算了一下林楠清所指的角度和方向,立即猜到了林楠清在指什么。 “玉坠?”他原本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因为那块玉坠的确价值连城,玉这几年一直在涨价,好玉更是价值连城,苏容容拥有这样一块玉作为所谓的“传家宝”本就疑点重重,但如果说苏容容的确是林楠清的女儿,那块玉是林楠清给苏容容的,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没错。”见霍熠谦也知道玉坠,林楠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继续开口道:“那是我和苏云——也就是我的亡妻的定情信物,后来她转赠给了我们的独女,林欣荣。” 苏容容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她将那感觉强行压制下来,用一种抗拒的态度开口,道:“我是苏容容,不是林欣荣。” 林楠清却假装没有听见苏容容的话,往前走了几步,趁着霍熠谦不备,居然一手抱起了霍一诺,开口道:“这块玉坠上雕刻了白云和绿树,多木成林,那些树指的就是我,白云遮日,那些云彩指的便是我的亡妻苏云,寓意着我将会一直看着小云,任由她云卷云舒,而她也是我此生的追求,永不改变。” 他语调沉重,听起来却格外深情,让人没有办法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而就连苏容容也似乎被带入到了那刻骨铭心的感情中去,忍不住有些愣神。 “那又怎么样?”苏容容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但却继续残忍地拒绝。 “欣荣,你知道当时为什么取这两个字当你的名字,而并非像是我的其他下一辈孩子一样,用‘然’字结尾吗?”林楠清避而不答,反而发出了一个疑问。 苏容容摇了摇头,她连林楠清是自己的父亲都需要靠猜测来得出结论,更不清楚自己曾经叫做“林欣荣”,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呢? 林楠清见苏容容摇头,却是笑了。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用了一点小小的文字游戏,直接说出了“你的名字”这种字眼。他见苏容容没有反驳,便已经清楚了,苏容容是相信自己是他的女儿的。 这个认知显然让林楠清的兴致一下子就高了起来,以至于他的眉眼看上去都和蔼了很多,然后开始回答道:“你是我和小云的第一个孩子,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必然可以得到幸福。因此当时我给你取得名字是‘欣然’。” “林欣然?”苏容容的最张了张,连名带姓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林楠清听到苏容容的声音,笑容显得更加温和了。 “对,”他说下去,“但是后来我想了想,我的第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这么循规蹈矩?我愁思苦想很久,都没有能够找出一鸣惊人的名字,直到看见小云将这个玉坠挂在了你婴儿床的床头。” 他顿了顿,目光悠远,似乎眼前也浮现出了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以及那个小小的婴儿床。他一只手向前伸,似乎想要触碰往昔,只可惜,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只能够停留在回忆里,他伸手想触碰,却只能够摸了个空。 “欣欣向荣,”他说,“当时我看到这块玉坠的时候,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词语——欣欣向荣。我想了想,就决定用‘欣荣’两个字来作为你的名字。” 林楠清的话让苏容容呆住了。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之前的几次,她细看这块玉坠的时候,脑海中也会浮现出这个相同的词汇——欣欣向荣。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居然也会是自己当年名字的来源。 “哦,”苏容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我从小跟着我妈妈长大,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她的记忆力只有苏清秋,没有林楠清,,这一点倒也并非是她在说谎。 “不可能!”林楠清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他看着苏容容,就好像苏容容是个大骗子,一门心思想要欺骗他一样——简直就是个负心汉!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八岁之前都在我的身边,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见过我?”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苏容容的鬼话的! 苏容容双手一摊,看起来显得无辜到极致。她弯了弯唇角,答:“我没有骗你。”只不过隐瞒了你一些事实罢了…… 得而复失的感觉有多可怕?林楠清听到了苏容容的这个答案,就好像是苍老了很多很多。 霍熠谦不太清楚苏容容小时候的事情,这个时候听苏容容和林楠清说话的时候提起,不由得听的格外认真。当他听苏容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直觉就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但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只得放弃。 他还年轻,等和楚怡然之间的问题解决掉了,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和苏容容耗,一天不行一个月,一个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一辈子——他总有一天,会走进苏容容的心里,听她说心里话的。 “不会的,”林楠清喃喃自语,“你是正月里出生的,左腿膝盖上和右手的手肘处各有一颗红棕色的痔。你小的时候发水痘,有几个不小心抓破了,在左手的肩膀上有一点疤,不过颜色不深,看起来并不明显。”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但是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被风吹进了苏容容和霍熠谦的耳朵里。 林楠清所说的那些内容,让霍熠谦听了都忍不住心惊。因为林楠清所说的,除了苏容容的生日,其他的身体上特征,苏容容居然全部都符合了! “抱歉,林先生,”苏容容却直接指出了这一点,“我的生日是在10月中上旬,并非是您口中所说的正月里生的。” 虽然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身世,且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月份,但苏容容却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她的生日是十月十号,始终是这个日子,不论是否是真实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林楠清听她一说十月,居然立马就接了上去:“十月?是不是十月十号?”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让苏容容意想不到。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隐瞒,反正这个日期在她很多证件上面都写到了,她就算是想要隐瞒也是没有办法隐瞒得住的。 林楠清的笑容变得痛苦起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看上去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紧紧抿着双唇,开口道:“那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也是你失踪了,离开了林家的日子。” “失踪?!”苏容容和霍熠谦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他们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知情。 林楠清简单地将苏云的死和林欣荣的失踪说了说,然后总结成词:“或许是你的养父母在那一天捡到了你,但是又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所以就将捡到你的那一天当成是你的生日。” 因为从那一天开始,苏容容就相当于获得了新生。 苏容容不动声色地点头,算是同意了林楠清的说法。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着,她就愿意承认了。 “我是苏容容。”苏容容推开了想将自己保护在身后的霍熠谦,缓缓走了上千,和林楠清相对而视。过了半晌,这才继续开口道:“永远是苏容容,不可能会成为林欣荣。” 苏容容的这句话说得太死,先让将这个三十多岁,妻子女儿先后离他远去的男人一下子心情郁结,脸色看起来也难看到吓人。 “我知道了,”他没有强求,“不过能够再见到你,也是我的幸运。”他理解苏容容的选择,而说出这些话来,也是真心实意。 “我也是,”苏容容也同样开口,“此生能够得以与您相见,这也是一件值得我开怀的事情。”她说着笑,笑容洒脱到不行。 林楠清听到苏容容这么说,他的嘴角勾了勾,又一次问出了之前向苏容容追问的问题—— “告诉我,谁绑架了你和一诺,还害死了霍老夫人?”林楠清逼问。他的声音中带着点狠厉,很显然,如果被他知道了动手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他的一再追问让苏容容微微弯了弯唇角,跟着用一种奇怪的态度,开口道:“谢谢您的关心。”她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 “真的——已经足够了,”她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这并不值得您和楚女士动怒。”她说着,带着一点恶趣味地盯着林楠清的表情不放。 林楠清刚才说得太过于好听,让她忍不住想去看看,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是否会真的大义灭亲,为了这个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儿,去放弃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外甥女! 288给我一个复合的机会 事实上,苏容容还是低估了林楠清对于楚怡然的信任。她已经说出了凶手的姓氏和性别,却没有想到,林楠清压根就没往楚怡然身上想。 “楚女士?是谁?我不记得有什么姓楚的家族,倒是省外有个楚家——老夫人和楚家的人有过接触?”林楠清蹙起眉头,额间显露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形来,如果自语一般低问。 苏容容一愣,原本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出口的声音带着点晦涩,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这是我们霍家的事情,如果有了结果,我想,到时候您从霍家那里得到消息才更妥当。” 她这么说,就明显是将霍熠谦当成是挡箭牌了。但是被当成为挡箭牌的霍熠谦却并没有半点难堪,反而甘之如饴。他义无反顾地牵住了苏容容的手,开口道:“抱歉,林先生,一诺的情绪不太好,请准许我和容容先带她去休息一会儿。” 苏容容口中那句“我们霍家”,实在是让霍熠谦心情大好。 霍熠谦此时所说的这话却并非是托词了。霍一诺受了不小的刺激,现在平静下来,眼皮都已经开始不住打架了。一直捧在手心里当宝的小团子,现在却在别的男人怀里昏昏欲睡——即便那个男人的身份是霍一诺的外公,也让霍熠谦有点吃醋了。 “好吧,”林楠清看霍熠谦的样子也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追问出什么来了,“希望你能够照顾好我的女儿和外孙女,过些日子,我带我的儿子过来看欣荣和一诺。”他深深地看了霍熠谦一眼,然后温柔地揉了揉霍一诺蓬松的头发。 霍一诺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在林楠清的动作下抬了抬眼皮,也没醒了瞌睡,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林楠清将霍一诺还给了苏容容跟霍熠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不过是为了楚怡然来霍熠谦这里一趟,居然收到了那么多消息,尤其是能够与分别十八年的女儿重逢,实在是意外之喜。 “我不是欣荣……” 见林楠清离开了视线,苏容容口中低声喃喃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挣脱和霍熠谦相握的手,只是霍熠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他也并没有一直坚持,只将霍一诺抱进了怀里。 “去我房间说。”霍熠谦开口,也不等苏容容给个什么反应,就一马当先往属于自己的那间客房走去。 老实说,苏容容其实不太想跟过去的,毕竟她现在占着个“前妻”的身份,再跟着霍熠谦去卧室就不像个话了。只是,她碍于霍一诺在霍熠谦的手上,而且关于楚怡然的那些猜测也有必要和霍熠谦先说一下,便只得跟了上去。 霍奶奶别墅的墙壁隔音很好,一关上门,就好像隔绝开了两个世界一样。苏容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不由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很简约——这是苏容容的第一反应。就在她打量着四周的时候,霍熠谦将门反锁,避免有人误入,也不急着说什么,只将霍一诺妥帖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哄了她入眠,这才和苏容容走到了靠边的位置。 “对奶奶下手的,是不是楚怡然?”不同于林楠清潜意识里对于楚怡然的维护,霍熠谦在听苏容容说出“楚女士”三个字的时候,就一下子想到了楚怡然。而他此时问苏容容,更多的也是做最后的确认,而并非是疑问。 苏容容沉默了片刻,便点了头:“应该就是她。”苏容容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霍熠谦前一天才和她说的,打算和楚怡然订婚的事情。 她稍稍犹豫了下,又接着说:“我没有什么证据,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毕竟你们……”她留了半句话没有说,但霍熠谦也能够明白那没说完的意思。 “我相信,”他居然是一口应下,“你说的,我都相信。” 明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却被霍熠谦说的好像是哄情人说话一样。 “你们之前被绑架的事情,也是楚怡然干的?”霍熠谦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留时间转换话题,这才继续开口。 上一回,苏容容和霍一诺被绑架,当时霍熠谦被寻仇也受了伤。彼时他身上伤正重,苏容容却和江航硕状若亲密地在一起,霍一诺也被当成是了他们的孩子,这让他痛苦和吃醋,以至于被这些情绪蒙蔽了双眼,没有去追问作案人,却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机缘巧合,他才知道幕后的那只黑手。 “嗯,”这次苏容容的回答不带半分犹豫,“只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她说着,轻轻地牵起了唇角,似嘲非嘲。 “不会再发生。”霍熠谦开口,声音短促坚定,落地有声。只可惜,这话听在了苏容容的耳朵里,变成了霍熠谦对于未婚妻的维护。 苏容容,你想的太多了,这个男人已经放弃你了,你们也已经离婚了,他不可能会为了前妻和跟着前妻走的女儿,来苛责将来的妻子的……苏容容听着霍熠谦的话,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原本颜色就不够晶莹的唇色因为这么一咬,也泛了一道渗人的白。 “好,”苏容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力,“相信你能够说到做到。”她说罢,唇角再不掩饰,那嘲讽的意味明显至极。 “你在想什么!”霍熠谦一看苏容容的这个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心爱的女人想岔了。他上前一步,双手搁在了苏容容的双肩上,整个人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地向苏容容逼近。 “你记住,往后我会保护你。”他的双手上增加了些压力,迫使苏容容顺着自己的方向迈步,直将苏容容逼到了墙角。他深深凝望着苏容容的双眼,也让身后是墙的苏容容无从逃避。 “你……你想干嘛!”苏容容被霍熠谦的这个样子弄得手足无措,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睛里写满了慌张。 她习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身后已经无路可走,这让她说不出的害怕,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楚怡然那边,我会去对付。”霍熠谦的脸在苏容容的眼中一点点放大,这让苏容容想别过头去,好躲开霍熠谦的目光。只是很可惜,霍熠谦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扶住了她的脑袋,让她想偏过头去也没有办法。 苏容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双目也忍不住闭气。随后,她感觉到耳朵边痒痒的,跟着就听见了霍熠谦的声音。 “我不会再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霍熠谦说,“你是我捧在掌心里的宝。” 他说罢,也没有再多做什么,只收回了双手,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站在苏容容的身前,和她隔着约莫有一臂的距离。 苏容容狠狠做了两个深呼吸,压制心中恍然若失,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她看着霍熠谦,带着点恼羞成怒地开口:“你混蛋!” 她不是不感动,只是这一份感动来得太晚。现在她已经和霍熠谦签订下了离婚协议,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就没想着再往回退! “嗯,”霍熠谦居然理所当然地应下了苏容容对他的评价,“我就是混蛋——一个只对你混蛋的混蛋。”他说着,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情。 听着霍熠谦的这话,苏容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泪水居然就这么哗地一下就下来了。她随手那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满是哽咽:“我们已经分开了。” 她说着,理也不理霍熠谦,伸手拨开了霍熠谦的身子,走到了霍一诺躺着的床前,看着那安静温和的睡颜。 那一秒,苏容容就觉得自己的身、心、灵统统都得到了升华,整个人也真正意义上的平复了下来。 “给我一个复合的机会,”苏容容听见了身后霍熠谦的声音,“之前缺了你一场婚礼,我想为你补上。” “不必了,”苏容容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谢谢你的厚爱。”只可惜,这份厚爱来得太晚,晚到她已经放弃了挽回。 “但是,历久弥新。”霍熠谦说着,伸出了左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只是在边沿的地方,有一些细小的磨损,露出小片的金色。 那正是那枚gold wedding ring!他和苏容容的那对结婚戒指。他们的戒指,没有采用常规的坚固不可摧毁的钻石,而是非常规地用了这对显得廉价而朴素的对戒。这或许在暗示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牢不可摧,又或者是在提示着他们,这份感情历久弥新,就算是会褪色,却并不影响其中的真挚。 “再说吧,”这回苏容容没有拒绝死,“奶奶刚走,不管是为了守孝也好,还是因为别人的因素也好,现在都不适合谈论这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带着浓烈暗示意思的话来,但说了也就说了,她也存毕竟没有在将话吃回去咽下来的想法或习惯。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就将这未完成的话题错了开去。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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