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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受到了威胁……” “威胁?” 我瞪大眼,“是偷我的命格的邪师威胁你吗?” 袁穷?! “嗯。” 谢文妤沉下口气点头,“他不知用了什么高深的法门,竟能将我困在了一方幻境中,警告我不要再插手你的事,否则他不会再顾忌我生前的身份,会将我的骨灰撒入粪池,令我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当然,我并不惧怕这些,怕的只是……” 默了几秒,她看向我道,“牵扯出的其它因果,我的骨灰是受庵堂里的师太加持守护,当那个人将我困在幻境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术法太过诡异阴狠,如果我执意同他交手,便会连累庵堂里的师太,若是因我再出人命,那便是血债,我等罪无可恕了。” “包括小琛,栩栩,你之所以不同小琛说明真相,就是不想他因你而增添业障,有时候的确是不公平,你要求自身,不愿手染鲜血,却被步步紧逼,我想帮你,却又受困于在世的亲人因果,只能隐忍不发,所以,即使我知道你的一部分内情,看到了你的冤屈,我也没有通过什么方式渠道,去和小琛讲明这一层真相。” 谢文妤眼底泛红的看我,“栩栩,灵体不是无所不能,在下面的条框限制更多,我们不能阻碍阳间人的事情,甚至我现在都无法去给小琛入梦,我看似能随意的飘荡,不过是一缕魂灵,遇到了阳间的邪师,术法足够的,便可将我化作虚无,世间之所以有你们正道的阳差,就是要维系这一份平衡,你们不光要降服恶灵,还要对付那些邪师,他们,才是人世间真正的魔。” “其实今晚,那个恶灵并非是斗不过我,她只是看出我身后有护法的师太,如果她伤了我,师太就会出手,这种便是双刃剑,她唯恐在师太那里吃亏,我也担心师太因为她受伤,所以我凶相毕露,赌的是她不敢长时间与我缠斗……” 谢文妤轻轻声,“此举,只能用这一次,她回去后,必然会同邪师知会,我若再次出手,那个邪师就会像从前一样,找机会将我困到幻境中,施以惩戒了。” 说话间,她正色了几分,“不过栩栩,我愿意帮你,当你有一定把握要彻底打败那个邪师时,可将我的生辰八字写到送请符的背面,烟火一起,我便会得到感应,心念一至,顷刻便到,助你加大胜算,铲除在世邪魔。” “谢阿姨,谢谢您。” 我笑了笑,“您看的很透彻,我最怕的,就是再牵扯到其他人的因果,为了我的事,如今已经走了几位我最爱的人,我承受不了再有其他人受到连累,所以我会自己去拿回命格,那个邪师,我要自己去了断他,您知道我是踏道者,我想,这可能是我踏道必经的劫难,您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即使我真到了咽气的那天,我也有办法令成琛忘记我,他会幸福下去的,永远。”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我和袁穷的个人仇恨。 他弄死我,或是我弄死他。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都是阳差,他入邪了,是活着的邪魔,我若是弄死他,只要阳法看不出差错,在阴律那,我就是大功一件,咱是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了。 若是再掺和来其他人,比如谢文身后的庵堂师太,成琛得知这些再为帮我雇请阴阳术士。 一但有谁再死于袁穷手中,这些都是账,即使没落到我头上,我能好受? 莫不如事情就简单点去办,谁也别掺和! 甭管我是自不量力还是盲目自信,我就自己去磕。 袁穷那种现世恶棍,真要死旁人手里我还不舒坦呢! 谢文妤沉默了半晌,她显然知晓这其中的轻重,否则她不会没有将这些说给旁人,只是默默地帮我。 好一会儿,她轻叹了一声,“师太告诉我,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说你是天生华骨之人,纵有大难,悲涕相向,尝尽八苦,可得重生涅槃。” 我微牵着唇角,“谢阿姨,这说明我的结果一定是好的,我会坚持下去。” 背水一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天总会亮的。” 谢文妤哑着声腔看我,冰凉的指尖忽的摸了摸我的脸,“栩栩,要活下去,无论是为了小琛,还是你自己,很多事,只能活着的人去做,你要记住,战胜了心魔,你便可焕然新生。” 战胜心魔? 我微微蹙眉。 梦里那个哭泣的女孩子吗? 那只是我太内疚,没地方去发泄啊。 琢磨了会儿,我依稀明白,指的应当是要我战胜善心。 毕竟袁穷后面还扯着钟思彤,张君赫的立场也很模糊,没关系,走哪步,处理哪步的事儿。 对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 谢文妤眼神深了几分,手指很爱惜的抚了抚我的脸,“栩栩,我过世后有了些神通,你晓得我们还有其它的什么缘分吗?” 第703章 爱 我定定的看她,脸颊凉麻间,启唇道,“胎记吗?” 她笑了,很舒心的笑,“师太说你有仙骨,曾是神仙,即使落为凡人,亦会知晓几分入仙前的事情,而我,也从中得知,千百年前,我做过你的娘亲,所以,我们才有着相似的胎记,那个时候,你好像和小琛就是夫妻,没想到,千百年后,我又做了小琛的母亲,你会是我的儿媳,这是不是天大的缘分?” 我惊诧不已。 谢文妤竟然就是花似雪的娘亲?! 我这乱跳的思维猛地想到和成琛不会是近…… 嘶了一声! 沈栩栩你傻吗?! 转世轮回一千多年啦! 倒是应了那句老话,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啊! “可是谢阿姨,我的胎记已经淡化不见了……” “那又怎么样呢?” 谢文妤眼底慈爱的看我,“即使没有胎记,你也还是你呀。”她又意有所指的道,“再说,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我怔了怔,我自己求来的? 命格没了后胎记本来就越来越淡,那如果它还有一层的用意是牵扯我和成琛的缘分…… 的确是我挣死扒命的非得让成琛娶了个“前妻”,胎记这才彻底消失了。 “好了,我得回去了,栩栩,你多保重。” 聊到最后,谢文妤洒脱的朝我笑了笑,一缕凉风而过,车门摇晃着开了开。 她的身影移动到了车前薄雾中,留给我了一个红衣长发的背身。 薄雾散去,她也一同不见了。 我原地晃神了很久,这一晚收获丰厚,情绪难免复杂。 谁能想到,我竟会认错人,将红衣长发的谢文妤当做家然姐误会了十一年? 关键也不赖我,她们的穿着打扮太相像了! 长发还都挡着脸,大红裙子又差不多,两位都是孕妇…… 吱嘎~声响,我回神看向摇曳的车门,伸出手重重的关紧。 车是真抗造,翅膀那么乍,车门都没掉。 扶着方向盘缓了缓,眼一转,谢文妤坐过的副驾驶前仪表盘上似乎用水渍写了一行字。 我探头瞅了瞅,是一串数字,谢文妤留下的生辰八字,我笑了笑,抬手便给擦了。 月亮在夜空中露出了头,洒下淡淡的银光,我长吁出一口气,启动车子,打道回府。 到了城中别墅已经是下半夜三点。 进门我就愣了愣,珍姐没睡,披着衣服还在客厅等我。 “栩栩小姐,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我这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刚要答话,珍姐就看向我夹克里的T恤,惊讶不已,“栩栩小姐,衣服下摆怎么碎了啊,被谁扯了?你这外套上怎么全是灰尘啊,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哦,没事的,我就是出去做了个小活儿,我是先生么,驱邪来着。” 我神态轻松的应道,叮嘱珍姐赶紧回房间休息,拎着包上楼,给手机充上电,没等摁开机,就听到珍姐在楼下和成琛通着电话,“嗯,栩栩小姐回来了,没什么事,精神还不错,嗯,她手机没电了,你要不要和栩栩小姐通个话,不打扰她了对吗,好,你放心……哎呀!” 珍姐回头看到我还吓了一跳,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她的手机,“成琛?” 磁腔倒是衔接自然,“梁栩栩,我不管你下次几点出门,要处理什么工作,都要记着,给手机充满电,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人,最起码也要让纯良跟在你身边,否则我真的会违反约法三章,派人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即使你嫌我烦……” “成琛,我爱你。” “……” 那边声腔一顿,我以为他没听清,下意识的确定了下是在通话中,又重复道,“我爱你,成琛。” 成琛没等答话,珍姐倒是捂着唇笑了。 我见珍姐一笑,脸部便涨起来,“喂,你说话呀。” 通话口默了几秒,传出成琛低磁的笑音,“梁栩栩你个坏东西。” 我抿着唇角,面上笑着,心里却弥漫着酸涩,“让你跟我俩啰里吧嗦的,我出门是工作,距离我起势就差一小步了你晓得吧,你竟然还敢违反我定下的约法三章,成琛呀,你以后可不能有女儿,她得被你烦死,不行,你还是要有女儿,因为你会是天底下最疼女儿的爸爸,安心吧,我以后努努力,多给你生几个女儿,这样你就没工夫烦我了。” 珍姐立马来了精神,不断的朝我竖大拇指,好像我已经怀了! 我占了上风,有的没的白活了一通,“那就这样,我困了,我要上楼去休息了,明天我还有工作,你安心忙,不许突然杀回来,不要搞突然袭击,我会生气的,晚安。” 成琛嗯了声,在我挂断时,他很轻很轻的说,“栩栩,我好爱好爱你,会好的栩栩,会好的。” 第704章 疯了 我持着手机,只觉得心脏被轻轻的一握,苦苦的甜。 挂断电话,手机还给已经处在儿孙绕膝情境中的珍姐。 我回到楼上就去洗了个澡,开机后只有纯良的几通短信息,钟思彤那边倒是意外的安静。 想必她通过袁穷应该知道今晚有大灵帮了我,琢磨了片刻,我给纯良拨了回去,在他的诧异声中聊了很久才挂断,一下聊精神了,翻来覆去的竟然睡不着,脑中回放的都是谢文妤同我说过的成琛种种。 索性起身,我披了件针织衫就去到书房,从柜子里找出装信的木盒子。 坐到地毯上,一封封拆开去看。 即使已经看过好多遍,我还是会跟着自己早年的心境发笑。 从小到大,我还真是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完全把信写成了日记。 摩挲着成琛的字体,我笑着靠到书柜,却听到上方的书柜里面发出砰的一记闷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柜子里倒了。 循着声源起身看了看,是格子旁的柜门里发出的闷声,伸手拉了下柜把手,锁住的。 实木柜门看不到里面,什么玩意在里面发出的声音? 我挠挠头,打开班桌一旁的抽屉,里面有各个房间和柜门的钥匙,上前试了试,居然一把都打不开这个柜门。 “栩栩小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看向睡眼惺忪的珍姐,指了指书架高处的柜门,“珍姐,这个柜子里装的是什么?里面好像有东西倒了,但是钥匙打不开。” “哦,钥匙可能在小琛那,里面就是一些文件,摞的太多了可能,倒就倒吧,没关系的。” 珍姐揉了揉眼睛,“栩栩小姐,你快去休息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我哦了声,放好信件的盒子,跟在珍姐身后准备回卧室。 好奇心貌似被勾起来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躺到床上,没多会儿我又坐起来,神经兮兮的打开卧房的门。 长长的走廊幽黑一片,我似受着某种指引,步伐很轻的走到书房门口。 轻轻一推,房门吱呀~打开,窗户居然是开着的,风吹得纱帘簌簌的摇晃。 我尝试着开灯,没有亮,抬脚便去关了窗户,转头就听到砰!的一声,书柜里又发出闷响。 拧着眉再次走到书柜前面,看着上方的雕花柜门,没待我去拉开把手,柜门忽的大开,我踉跄的一退,抬起眼,里面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哧了几口粗气,摸过眼镜戴好,这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我拍了拍额头,奶奶的,做噩梦了! 刷牙洗脸,珍姐敲门唤我出去吃早餐,我应了声,下楼时在书房前停了停。 趁着珍姐在餐厅忙碌,我便进到里面,锁好房门,走到柜门前摘下眼镜,模糊中什么都没看到,气息微聚,我咬破中指,对着眼皮一点,睁开眼再看,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默默地吐出口气,做先生的好奇心就是旺盛,琢磨琢磨就容易胡思乱想被梦魇了。 这可是成琛的家,他什么命格?连我这个阴人都能擎受得住,家里怎么会有脏东西?! 出门前刘颖姨给我来了电话,让我明天下午开车直接去连山村就行。 舅老爷和舅姥姥会在家里等我,早点到晚点到都没有问题。 我聊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想了想,又给纯良去了电话,嘱咐了一通后就拎过自己的包。 去到院子里打开车门,看向跟出来的珍姐,“珍姐,我今晚不回来了,去我三姑家住,明天我得去见个事主,忙完我再回来。” “好的。” 珍姐在外面一向中规中矩,“栩栩小姐,您开车要多注意安全。” 我嗯了声,视线扫了一圈院门外,不远处停靠的一辆大红色跑车异常显眼。 不用想都知道车主是谁,她虽然没来电话,倒是不遮不掩的亮相了! 看来明星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忙,不是还有闲情逸致盯梢玩儿么。 佯装没看到她,上车后我就开出了院门,手机铃声旋即响起,我瞄了眼来电人姓名,加大了车内的音乐,一路疾驰,漫无目的,哪不好开我往哪开,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我随着车内音箱的歌声轻哼,滋当这铃声就是伴奏了,哎内环开够了咱就去外环,一路咱就是绕! 想当初我一档开路,稍微开快点我就心脏加速,谁成想钻山入林那两年给我练出来了,手法好的很,要不是青虎兄说他家那片道修好了,我都想朝那边干一干,坑多么,咱颠上一颠才叫爽!! 转到了下午,手机消停了,后面跟着的跑车也早就没了踪影。 我开到三姑家的城区,看到一间便利店便将车子停好歇了会儿。 拿起手机便看到钟思彤发来的几条短信息—— “梁栩栩!!我不是让你三声内就接我电话吗?你是不是聋了!赶紧接!!” “梁栩栩,你长本事了是吧,是不是觉得有大灵帮你就狂上了?我告诉你,我哥的师父根本就没那个东西放在眼里,她要再敢帮你,那就是自掘坟墓!” “梁栩栩!!你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今晚有你好受的!!” 疯了。 看着没? 没咋滴呢。 彻底疯一个。 我算是发现了,跟这号人千万别交流。 为啥腻? 容易被传染。 钟思彤就跟那出门忘吃药了似的。 大概是被袁穷给彻底洗脑了,活脱脱一走火入魔,颠倒是非黑白。 我将手机扔到一旁,看了看包里的玻璃瓶,杜鹃花安稳的在瓶内绽放着,心微微的放了放。 第705章 熟 说实话,我也很怕钟思彤将对我的仇怨发泄到小杜鹃身上,将小杜鹃撅根或是剪碎。 但几年前,钟思彤来镇远山时的确是很喜欢小杜鹃,我便想赌一把。 若是钟思彤真的没有善待小杜鹃,我也可上门将小杜鹃抢回来,毕竟是小杜鹃里有灵体,碎盆折花就相当于房屋损害,灵体再弱,也不至于立即消陨,我就想抓个时间差。 当下来看,还是赌对了的,起码小杜鹃安然无虞。 窗外忽的传出闹腾的人声,我看出去,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停到了张君赫家的小区附近。 差点忘了他和我三姑住一个城区,钟思彤也住这小区里,合着我绕她半天还给自己送上门了! 正要启动车子,那边小区门口却乱遭的很,人群左三层右三层的围着,正中一记略微上了年纪的男音扯着嗓子狂喊,:“你们抓我干什么!抓我干什么!我没有故意划车!我是再给阎王大老爷报信儿!!他是鬼!是一个恶鬼!!阎王大老爷啊!!快来派阴差给他抓走啊!!” 阎王大老爷? 哎呦我去! 我赶忙降下车窗探头看出去。 词儿我熟悉的很呐! 爸爸当年开车带我四处看虚病的时候,就有个精神异常男人划了爸爸的车,他跟警|檫叔叔喊着要给阎王老爷报信儿好给我抓走么! 可惜那端小区门口聚拢的民众太多,看过去全是后脑勺。 一时间真叨不着狂喊阎王爷的那位神人。 想着,我找出墨镜口罩戴好,紧了紧衣服就下了车。 穿过一条马路,叫喊的男音更加清晰,“阎王大老爷啊!阴差快来!这里有鬼!恶鬼啊!!” 围堵的人很多,我拨开后面的人,吃瓜群众似的探头往里面挤着瞅,就看到两名物业保安正在一辆车旁架着一个情绪异常激动的五十多岁男人,他真是扯着嗓子叫叫唤,人越多,叫唤得越凶。 保安没有办法,架着他还不敢用力,“大爷,你可是被我们抓现行的,胡说八道也没用,别装精神病,阎王爷你都扯出来了,我们已经报|警了,一会儿警|檫来了就给你带走,你看他们信不信你说的阎王爷!” “我不走,我要看住这辆车,留在这等阴差来将恶鬼抓到阴曹地府!!” 上了些年岁的男人拼命挣扎叫喊,太阳穴青筋暴起,“恶臭啊,他车里都是恶臭!!” 我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清那男人的五官彻底惊讶—— 乖乖! 真是他! 十一年前划我爸爸车要给阎王爷报信儿的那位中年男人,如今他成了大爷,这手活儿倒是延续下来了,誓要将刮车进行到底呀! 我记得这个男人是住在三姑家的城区,如今他划到张君赫家的小区门口…… 不稀奇了! 人家还真没跨城区报信儿。 他这是立志要成一方土地爷啊! “两位保安小兄弟。” 人声乱着,一位戴着墨镜的清瘦男人突然走上前,“这事儿就算了吧,我看这位大哥好像真有点精神问题,警|檫即便来了,大概率也是找来他的儿女以调解为主,你们将他放了吧,他刮车这事儿我不打算追究了,稍后我自己去4S店补个漆面就可以了。” “先生,那怎么行啊!” 小区保安尽职尽责的很,架着杀猪般嚎叫的男人回道,“您这车是在我们小区门口被刮伤的,不管你是不是我们小区里的业主,我们物业都会将这件事负责到底,先生,您这还是高档车,最迟十分钟警|察就会过来,甭管这位大爷是不是真有精神有问题,他都要交给警|方去处理,对这种行为,我们小区物业绝对不能姑息。” “对,随便划人家车太可恶了,你给阎王爷报信儿也不能划车啊,你烧点纸儿得了呗!!” 前面一位大姨看不下去了,“实在不行你点炷香,车停那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挺好的一辆车,看被你用石头子儿给划的,那位车主,你甭放过他,要不他下次还不能长记性,这年头真什么样儿的人都有,装疯卖傻,必须让警|察同志过来教教育!” “可不么,我儿子的车上回就蹭掉指甲盖儿那么大小的一块漆,去4S店都花了不少钱,摊上这种事也太倒霉了!” 人群七嘴八舌的开腔议论,划车的大爷越喊他们越搓火,不断的劝着那戴墨镜的车主不能离开,对于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欠行径,叔能忍婶儿也绝对忍不了。 我不声不响的站在他们中间,在看到车主墨镜男子的那一刻,右臂就是火辣的痛感。 他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瘦瘦高高,面色寡白,穿着一身休闲服。 猛一打眼,倒是个寻常偏瘦的中年男人。 最最鲜明的却是他那副墨镜,很像是盲人墨镜,窄四方的黑镜片。 已是傍晚,夕阳只剩点点余晖,他的墨镜却折射着诡异的光晕,厚厚的镜片似乎提醒着我,因为他有只眼睛受损,不便现出真身。 霎时而已,我胸腔就是狂跳。 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而出! 袁文吗? 不。 他是用了袁文身体的袁穷!! 袁穷被围困在人群中间,清瘦的身形会给人一种斯文的错觉,并且还一副大度宽容的样子劝着那两位保安松开手,“两位小兄弟,我还有急事要去处理,不便在这里耽搁太久,没时间去警|局处理这种小事,车子没关系的,大家散了吧,不要堵在这里了……” 我握着右拳,不断的控制着情绪,几种想法不断的充斥着我的脑海—— 灵魂深处有一记声音不断的呐喊,杀了他! 现在就去杀了他!! 第706章 跟 脚步刚要前冲,我又生生的拽了回来,牙齿咯咯的生咬,不,不能直接上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对他什么都做不了。 视线落在那个被保安架住的大爷身上,倒真是要感谢他了。 看来有些看似胡言乱语的精神病患,真如师父所讲,具备某种慧根,能感应到一些东西。 他在十一年前状似口不择言的伤了我,十一年后,他又以同一种方式回馈了我。 起码。 我看到了袁穷的真身。 犹记得曾经的袁穷还长得仿佛是屎橛子成精,现在你看他,面皮儿可白。 袁文这“舍”,他用的可舒坦! 默了会儿,我头一低,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大致观察了下,袁穷和他的车子都被人群包的很紧。 我绕到他车子的另一面,拨开了后面的人,再次挤到最里端。 没多会儿,两名警|檫就过来了。 保安忙着道明事情经过,警|檫听着点头,吩咐袁穷拿出身份证件例行查看。 袁穷配合的打开车门,弯身从车里拿出钱包,关门的刹那,他貌似感应到了我,证件交给警|檫时,他隔着车顶便看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就要低头,猛一想,鬼鬼祟祟倒是惹人起疑,我也戴着口罩墨镜,人气这么旺,又能遮掩住我,另外,就算是他看到我又怎么样?我躲什么?! 心里想着,我仍旧站在人堆里与他相望,气息在体内凝聚,掌心则对着车下使力。 一片粉色花瓣飘飘荡荡的飞出,在人群的裤腿间飞入车底,穿过车底盘后,我手心一抬,它顺着开启的车门缝隙就落到了后座里面的角落。 “袁先生是吗,不好意思,麻烦你同我们去趟所里吧。” 袁穷哦了声收回视线,推了推墨镜笑道,“警|察同志,真的没关系的,这位大哥看起来就是精神行为异常,我不打算咎责……” 我无声的退出人群,快速的穿过马路,坐进车里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人气太旺亦然会干扰施法,飞出一片花瓣儿给我累够呛。 看向右手掌心的粉光,好在花瓣送出去了。 缓了几秒静心,点起檀香,找出一份旧报纸铺开,燃符纸迅速掐诀,随后便拿住一只笔开光,“敕我一只开光笔,本师为我敕文笔,你未敕是凡间笔,敕了化成开光笔,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人人兴旺,点神神复兴,点了凶神恶鬼慢走不停留,今日我要点四方,城内四周亮堂堂,敕!” 语落,我用笔在报纸上标注出东南西北方位。 画了个简易版只有我能看懂的京中地图,咬破中指,将血滴落到报纸图画正中。 红润落到纸张并没有渗入进去,很圆润的一滴,浮在报纸表面一动不动。 我小心的将带着血滴的报纸摆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看了眼依然冒着粉光的右手掌心,眼尾瞄着小区聚拢的人群静静等候,心脏不住的狂跳,估摸十分钟后,人群渐渐的散去。 袁穷被刮划的车辆启动,随着警|车朝着一个方向开去。 我看向副驾驶的报纸,血滴颤了颤,在报纸上慢慢游走出了路线—— 可以了! 心头暗喜,我待袁穷的车子上道后才隔了些距离跟。 血滴在图画内游走,蜿蜒着红润走的很慢,拐弯时它还顿了顿。 我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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