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片,你去看不?” “我去!” 到了他们家,孟叔绷着老脸坐在沙发上,雪乔哥先进门,孟叔一声大喝,“怎么才回来!又考砸了是吧!” 雪乔哥一颤,我就在后面探头,“孟叔,我来了。” 孟叔表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栩栩啊,来来来,快进来!” 我笑呵呵的跑进门,:“孟叔,你心情不好吗,不要心情不好,咱们一起看葫芦娃好不好。” 孟叔瞪着雪乔哥还得冲我笑,“行,看葫芦娃,雪乔,你给栩栩放啊!!” “孟叔,你小点声……” 孟叔还得点头,片头曲一起,我就来劲了,“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孟叔!一起唱啊!啦啦啦啦!” “啊,怎么唱,啦啦啦啦——” 孟叔被我折腾的不知如何是好,雪乔哥就抿着唇坐在沙发边上,“爸,你这调低了啊,得学学栩栩,你看人家,栩栩啊!唱的真好!哥给你鼓掌!你不当歌唱家都可惜了!” 我美的很,看完还得哭一场,“穿山甲死的太可怜了,孟叔,你说它怎么这么可怜?” 孟叔,:“……额,打死蛇精!打死蝎子精!” “打死他们!!” 我跟着挥舞手臂,玩到半夜,就在他们家睡了。 等过个一两个月,雪乔哥又来,“栩栩,我买了一套超级玛丽,来我家玩游戏啊。” “走吧!!” 那天孟叔被迫陪我玩了半宿,还得被我嫌弃跳的慢总吃毒蘑菇! 随着我年龄慢慢增加,雪乔哥这招就不好用了。 我又不是看不出孟叔那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无论雪乔哥怎么诱惑我,我都不为所动。 自己回去站着吧。 不过话说回来,雪乔哥虽然拿我挡了无数次的抢,我俩的关系却一直很好。 即使他被高压管教,依然开朗乐观,会时不时来训练场看我,给我买些小零食。 下雨天他会突然出现,打着伞送我回家,我走累了他还会背我。 我们打打闹闹,无所顾忌。 因为我艺体表演时会需要化妆,雪乔哥就买来一堆护肤品和彩妆给我普及。 本以为那是老师的事儿,跟我无关,得益与他,我从很小就学会简单的化妆。 懂一些护肤常识。 这种和谐一直持续到我十一岁,孟叔过生日,大家聚在一起,雪乔哥的母亲因为生他时年龄较大,发生了危险走的匆忙,所以孟叔哪次生日,都是我们家陪他过。 在餐桌上,爸爸提议,我和雪乔哥借此机会定下亲,他说我和雪乔哥属于青梅竹马,感情他们也看在眼里,待日后雪乔哥学业有成,愿意把我托付给雪乔哥,亲上加亲。 我当时就傻了。 看剧的经验告诉我,定亲是不是将来就要嫁给雪乔哥了? 在座的长辈都很高兴,说是提议,其实他们私下早就商量好了。 只不过在这场合通知下我们两位当事人。 就在我酝酿着有数的词汇量要表达不满时,雪乔哥先一步开口,“梁伯伯,我很喜欢栩栩,特别喜欢,您让我和她定亲,我一百个愿意,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只是喜欢栩栩,但我不喜欢女孩子。” 爸爸开始还在笑,听着直点头,直到雪乔哥说完最后一个字,爸爸笑脸一僵,“啥意思?” 雪乔哥直看着他,“字面意思。” 孟叔勃然大怒,生日聚会不欢而散。 雪乔哥从那以后就开始离家出走,高中也不念了,在外面打工做些学徒。 也不是完全失联,他还是怕孟叔担心,就是不回家,也拒绝进孟叔给他安排的什么学校。 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 我怀疑是他小时候长期面壁,丢的那几分没琢磨明白,反而顿悟了其它的啥。 一开始我真没听明白雪乔哥那话的意思,后来通过父母长辈的聊天,隐约明白了点。 雪乔哥还来学校看过我,问我是否会觉得他是怪人。 我没觉得哪里怪,真要同意定亲才奇怪。 更何况,就算他把话说开了,外观生活上也没一点变化。 干净明朗的长相,头发短短的,穿着以休闲舒适为主,谁看了都是个阳光大男孩。 和他聊天会很舒服,从心底里会觉得他有种别样的智慧。 现在我回想起来,他跟我见识过得那个手背叉腰的黑脸男鬼都有这本质上的区别。 基于此,在我心里,雪乔哥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勇于正视自己,挑明观点,并且没伤害到任何人任何事,在我眼里就是英雄。 可惜我生病前他就去外地了,听说要去学化妆,我们也断了联系。 如今我遇到了这么多事,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思绪乱飞的路过正房门口。 灯还亮着,隐约间,我听到了里面奶奶和沈叔的对话声。 没犹豫,我直接朝着窗户一靠。 沈叔屋里拉着窗帘,外面看不着我,咱有慧根了,正好试验下耳力! “沈大师啊,我就想跟你唠点实心磕,我呢,没文化,这辈子就是农民,好在儿女孝顺,晚年挺幸福,就是没成想啊,俺家栩栩能遇到这档子事……” 奶奶在屋里叹气,“听说啊,偷她命格的是个女鬼,还是个很厉害的女鬼,能像人一样在阳光下站着,我想问问您,这女鬼是那邪师的左膀右臂吗?” “算是吧。” 沈叔回道,“她是实体大灵,老姐姐,我很惭愧,上次和邪师交手,我没能灭了这女鬼,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栩栩不会有事。” “沈大师,要是灭了那女鬼,邪师是不是就没啥能耐了?” 我微微蹙眉,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奶奶问这些干啥? 她也不会驱邪啊! “不尽然,女鬼只是邪师的一颗棋子,帮助邪师办事,不过若是没她了,自然会省我很多心力。” 沈叔说着,“你对这些很好奇吗?” “我就是生气,我们普通人,又没有办法去灭了这个脏东西!” 奶奶音腔酸涩,“我恨死她了!我女儿舌头没了!我儿子腿折了!我儿媳妇儿脑血栓了!你说我家还有好人了吗,我栩栩那么好的孩子,让弄得命格没了!沈大师,憋屈啊!哪怕栩栩好好的,要学道还是拜师,我都支持,可她不能让我家孩子连活着都成奢望了啊!这孩子打小就心眼好,流浪狗捡回家养,狗死了给她哭够呛,路上看到谁要饭,兜里有一块给一块,沈大师呀,这咋好人就没好报呢!我家孩子招谁惹谁了啊!” 我耳朵贴着玻璃,眼睛又红了。 “老姐姐,你的心情我懂。” 沈叔平着音回,“你啊,就安享晚年,其余的,我会处理,你这年纪,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栩栩才会更担心的。” “沈大师,就是我年岁大了,才不怕这些……” “栩栩?!” 大姐在西厢房房门口看向我,“你在那干嘛呢!别感冒了!!” 我吓一跳,抬手刚要嘘,奶奶就把窗帘拉开了,看到我脸色也是一沉,颠颠的走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听大人说话呢,回屋去!” “奶!” 我索性也不遮掩,“您不会驱邪还问我师父这些干嘛啊,我是踏道的,女鬼我会自己对付的!” 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就是问问,一但有啥办法呢,普通人兴许能憋出大招呢,是不?” “奶,啥大招啊,您别吓我成么。” 我可怜巴巴的看她,“您不都知道了吗,三姑那舌头就是在我这没的,如果人人都能驱邪,那还要阴阳先生干嘛,我何必费劲拜师呢,走,您跟我回屋休息,不许问我师父这种事了。” 听得我心慌的很。 “你先去,奶还要问点别的事儿。” “啥事儿?” “哎呀,你爷!” 奶奶不耐烦的,“我想你爷了,这都有厉害的先生在,我想让你师父给看看,你爷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这几年他也不给我托个梦,我寻思问问他缺点啥不,清明给他送去,你先回屋,我让沈大师看完就回去了。” 老太太还推我,“走走走,别在这绕绕花花,人不大,还学会溜门缝了!” “奶,我也可以帮你问问我爷,我会走阴……” “啧!” 奶奶眼一横,“关公门前你耍大刀是不,有沈大师在我用你个三脚猫啊,快回屋,冻感冒了你妈又好心疼的偷摸哭了,去去去,别耽误我和大师唠嗑,招人烦的劲儿。” 嘿! 这老太太! 各色! 我不情不愿的回到西厢房,大姐还在屋门口等我,听我说了奶奶的事儿,她哦了声,“奶奶最近就那样,她在家都问过三姑,恨不得自己修炼个啥,也出道,没事儿,沈大师会跟奶奶说明白的,三姑也会在家看住奶奶,不会让奶奶有事。” 只能这样了。 还好有三姑在。 进屋妈妈已经睡了,她不能熬夜,大姐说给她吃了点助眠药物,必须保证规律的作息。 我坐到炕边给妈妈掖了掖被子,三姑还在许姨那屋和王姨组团热聊。 “栩栩,爸呢。” “在后院和孟叔通电话呢。” 大姐哦了声,坐到我旁边,“孟叔肯定是和咱爸说案情进展,现在咱家房子卖了,钱已经给陈波三大爷家送去了,被有志砍伤的村民也都赔完医药费和营养费了,律师拿到了调解书,有志的案子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大姐,临海的两套房全卖了吗?” “全卖了。” 大姐咬着唇点头,满眼都是愧疚,“现在妈妈还要去医院做康复,所以没办法全都搬回农村,我在临海租了套房子,陪护照顾妈妈,等爸爸腿能走了,他也会回农村种地。” “种地?” 我有点懵,“爸爸可以继续做厨子啊,为啥要回家种地?” 爸爸是跟我那么说过,种地也能吃饭,但那只是话赶话的情绪表达嘛。 从他十几岁开始,就没种过地了吧。 大姐抿唇,憋了几秒,眼泪簌簌的涌出,对着我的眼,她深吸口气,“栩栩,我不瞒你,咱爸……没味觉了,炒不了菜了。” 我睁大眼,“什么?爸爸他……” “没事。” 大姐攥住我的手,生怕我情绪激动给妈妈吵醒,她压低音儿,“爸爸住院后就发现吃东西没味儿,上火上的吧,本来打算给你做几道爱吃的菜带过来,但是爸爸炒不出来以前的味儿了,他……他做不成厨子了……” 我定在那,手背被大姐的泪花砸着,细微的啪嗒音儿,却像是一颗颗温热的钉子,将我本该被生活折磨到麻木的心脏再次刺的鲜血淋淋,所以,今晚才是大姐和三姑下厨,美名其曰让我吃吃家乡味,我还以为是爸爸腿脚不好,拄拐炒菜不方便…… 牙齿轻颤,我绷着脊背,浑身冰凉。 今天本来该是我失去命格后最开心的一晚。 我终于得偿所愿。 意外收获却是再一次见识了身为阴人的威力。 什么上火? 就是妨害! 我他玛的怎么还不死啊! 闭上眼,难以想象爸爸引以为傲一辈子的职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栩栩。” 大姐惊慌失措的搂住我,“你别难过,医生给咱爸看过,都说这味觉消失的奇怪,不是什么病症带的,有机会恢复,咱爸挺乐观,其实他可以去后厨做切墩改刀,但是我觉得对腿不好,三姑也说,农村地广,种地挺好,现在年轻人都去城市打工,农民的政策很好,每一年的收入足够糊口,在农村啊,消费还低,能自给自足,不用愁生活,栩栩,你别哭,咱爸就怕你跟着上火……” 我点头,不停地擦泪,说再多的对不起,磕再多的头,也表达不了我的愧疚! 对不起的人太多。 要磕的头也磕不完。 深吸了口气,我右手死死的握拳,指尖恨不得戳破掌心,“大姐,等我,等我长大了,爸爸一定会恢复的,我还要把栩福轩买回来,在临海市重新开业,大张旗鼓,热热闹闹,你记住我说的话,今天失去的东西,他日,我必定全部拿回来。” 第80章 愿上苍怜悯 那晚大姐和我聊了很多,也是为了让我能尽快平复心情。 她唯恐爸爸回来后发现我有异常,回头好去怪罪她。 说起来,大姐的存在感一直很低,无论她婚前还是婚后,一直都少言寡语。 父母安排她做什么,她去做什么,什么事情好像都没自己的主意。 你硬要去问她,大姐就会说,你看着办吧,我都行。 好听点讲呢,大姐是内向老实,胆小怕事,难听点说,就是窝囊。 在我看来,大姐是很传统的那种女性,她把自我的需求降到很低。 凡事会先为别人考量,最最后才是自己。 打小她就特怕给家里人找麻烦,生病了永远都不说,自己扛,你问她她还不承认,发烧了还去河边洗衣服,最后烧迷糊昏厥了,才被家里人发现,送到医院就直接抢救,也是她命大,脑子没烧出问题,但是留下了病根儿,身体底子就变得很差,一变天换季她就得感冒咳嗽流鼻涕。 成年后她终于有了一点点爱好,现在想想没啥,那时候却是父母很不喜的,就是追星。 九十年代港城的电影很火热,大姐喜欢上了里面的男明星。 赶上家里条件好了,她会去买明星的专辑CD,还去京中排队买演唱会的门票。 花高价买签过名的明星海报。 这些举动在爸妈眼里是纯祸祸钱,父母便在一天晚饭后教育她,说到最后,爸爸问她,文丽,你是不是想去做歌手,你要想的话爸送你去学唱歌,砸钱给你出张那啥歌碟。 大姐也实在,直接说她一没嗓子二没长相的做什么歌手,她就是单纯喜欢港城的男明星,觉得人家有范儿,买专辑门票就是为了支持他们,反正她有钱,她乐意买就买。 这话给爸爸气到了! 一怒之下就把她贴的海报撕了。 CD也踩碎了! “梁文丽,你是不是抽风啊!人家认识你是谁啊!拿你老子辛苦炒菜的钱出去支持陌生人,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帮你妈起早贪黑和面卖早点包子的日子了!” 大姐被骂的说不出话来,在家哭了好几天。 爸爸一看她哭了也后悔,转头还托人去港城买了新专辑,特意买的亲笔签名的,拿到家小心翼翼的敲大姐的房门,“丽啊,爸错了啊,那啥歌碟我给你买新的了,签名的呢,我打听了,下个月你得意的那个男明星还要在京中体育馆开演唱会,这回爸找熟人去给你买票,咱坐第一排,那看真亮的,保证让你连那明星脸上的褶子都能瞅清楚,丽啊,开门,快……” 大姐开门接过了新CD,低着头说谢谢爸,演唱会她就不看了。 爸爸以为大姐在置气,还是花钱买了演唱会门票,大姐却真的没去,连同那本亲笔签名的CD,封存到了她的书桌抽屉里,出嫁了都没带走,壳子都没开,一回没听过。 这件事爸爸一提起来还是愧疚。 他那时候只是万元户,做梦都没想到会在千禧年晋升到百万富豪行列。 喝多了说起这事儿,爸爸也默默擦泪,认为自己把大姐唯一的爱好给扼杀了,口头禅变成也不是啥大事儿嘛,孩子愿意买就去买呗,买点挂历画听点歌有啥的,大丽本份,就做这么点不算出格的出格事儿,还被我给搅合了,哎呀,我不是好爹啊。 大姐反倒放下了,她认为过去就过去了,爸爸也是为了她好,她没啥资格去记仇。 听到爸爸自责,她还会去劝慰爸爸,直说是自己年轻时不懂事。 虽然外面都说我们家是暴发户,但大姐认为,暴发户是一夜暴富,迁房占地那种才算。 我们家酒楼是一点一点靠爸爸手艺做起来的,父母的辛苦她都真切的看在眼里。 家里条件好不容易好点了,她理应多留在酒楼帮忙,不该跑到外地去看啥演唱会。 那年月的场馆环境都很一般,她还经常被黄牛坑,花高价买最后面的票,连台上的明星人脸都看不清,就听声就着音乐瞎兴奋了,属实不值当。 但是回头看看,也算疯狂过,有过青春,她很知足了。 我躺在炕上,脑中过滤着大姐曾经的种种。 细细扒拉,她这三十大几的年纪,真就这一段比较‘任性’的往事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爸爸绝对不会撕坏大姐的海报,怪罪大姐乱花钱,因为我这老闺女,正巧在他飘了的那几年,把大姐死死拍在了沙滩上,大姐花的那点,跟我祸祸的比起来,算啥啊。 眼见大姐摆弄起成琛送我的毛球钥匙链,我不自觉的笑笑,“大姐,如果陈文大哥长得好看点,你俩是不是就能成了?” 在我的记忆中,除了陈波,另一位姓陈的陈文也爱慕过大姐。 这位陈文不是旁人,正是斌子哥的亲哥。 早年呢,是陈文先跟着我二哥混的,陈文和我二哥同岁,他俩好的时候斌子哥脸上还挂鼻涕呢。 那时候他们都二十三四,陈文一到我家就丽姐丽姐的叫,帮着大姐弄这弄那。 大姐烦他进屋就抽烟,搞得我家乌烟瘴气,吐痰也不讲究,咔咔的震着喉咙朝烟灰缸咳。 背后大姐就跟二哥说,“别让那陈文来咱家了,这人太没素质。” 二哥不在意的笑,“姐,大文喜欢你,他说你是他梦中情人,娶老婆就要娶你这样的,秀外正中的好女人。” 我那时候正淘气,骑着小三轮车在屋里出溜,听到词儿就觉得新鲜,“哥,啥叫梦中情人?” 二哥笑了声把我扛上他肩头,让我骑大马,“就是做梦都想你,三毛子!你长大了也得是别人的梦中情人!!” 我骑着大马嘎嘎的笑,眼睛看到大姐,她却一脸难堪,闷头擦地发泄着不满。 当然,最后这事儿也无疾而终,否则大姐也不会被陈波追到手。 但是我转头看看,大姐还是受到追星的影响,谈恋爱多少也有点看脸,用后来的话讲就是颜控。 陈文大哥别看叫文,那脸跟文字一点不沾边,五大三粗,还是个秃脑亮,一要发狠还是来劲时就用手指从额头挠到后脑勺,连带着还得活动活动脖子,再配合他那横眉立眼表情,叼着烧到半截的香烟,说他是屠夫都有人信。 陈波就截然相反了。 他长得细皮嫩肉,刚到我家饭店工作时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无不良嗜好。 不吸烟,不喝酒,说话一点脏字儿都没有。 第一次来我家陈波还自己带着鞋套,讲究的给我爸都整懵了。 别看我家有钱,没啥规矩,冷不丁看他戴鞋套我爸还说你咋要隔离啊,嫌我家拖鞋埋汰?! 陈波脸红的道,“梁总,我怕我袜子脏。” “那有啥的!” 爸爸摇头,“丽啊,你快给陈波拿双拖鞋,戴个鞋套干啥,瞅着怪别扭!” 吃完饭了陈波主动帮着大姐捡碗,我妈说不用都拦不住。 忙忙活活的陈波还帮爸爸把一台古董录音机修好了。 要不是我后来太烦陈波那些安排不完的奇葩亲戚,对他印象不会差到谷底。 不过陈文大哥一直没成家,他本身就长得不像好人,家里条件又不咋好,一开始他被我哥弄到酒楼里做保安队长,但是因为大姐后来和陈波谈恋爱,关系一公开,他就辞职了。 即便陈文大哥一直没挑明说喜欢大姐啥的,看到大姐了他还是避讳,像是要故意保持距离。 在大姐面前陈文很规矩的不吐痰,不抽烟,可大姐一不在,他就还那样。 硬说起来不怪陈文大哥,我二哥那圈人都一个德性。 只要我觉得自己帅,那我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自我感觉良好型。 辞职后陈文就去开大货车了,处了几个对象也都无疾而终。 但陈文和我二哥关系一直很铁,不然他弟陈斌也不会接班跟着我二哥继续混。 琢磨琢磨吧。 大姐这缘分也说不清。 没和陈文成,到了也是进了另一户老陈家! “我和陈文不可能。” 大姐对着我的钥匙链苦涩的笑笑,“他比我小三岁呢,再者我们性格不同,有志要不是我弟弟,我遇到他都得绕着走,平生我最怕的就是那种好惹是生非的人,搞一身花花绿绿,看着都吓人,哪里会沾到关系,不过现在,我倒是真要感谢陈文和陈斌兄弟俩,有志一进去,亏得有他们在啊。” “怎么了?” 我侧躺看着大姐,“谁欺负咱家了?” “没人欺负才不正常吧。” 大姐对着我轻叹一声,“有志一进去,朱晓玲就折腾的要离婚,她先前不也是混的吗,认识很多不正派的人,就要闹,什么姐妹啊就上门来帮她找说法,再加上陈波伤的重,他三大爷家的儿子放话要弄死咱家一个人对命,还有陈波外面那个女人,也是不甘心孩子没了,几伙人堵到医院,孟叔焦头烂额,最后是陈文和陈斌带着一帮人过来,说是有志以前的兄弟,大冬天,他们每个人都光着膀子,拿着家伙事,守在咱爸妈的病房门口……” 说着,大姐的眼睛又红了,“陈文说,有志是他歃血为盟拜过把子的兄弟,兄弟进去了,他得照应,兄弟摊上了人命,他也没啥怕的,谁要是敢动手,他就血刃了谁,正好,他大货车开累了,进去陪陪有志,真要吃了花生米,兄弟俩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这浑路子一出来啊,给朱晓玲的那帮姐妹还有陈波那些农村亲戚全镇住了,陈波外面那个女人脸都不敢露了,咱家算能太平点了。” 我伸手给大姐擦了擦泪,能想象到那场面,我二哥没白混,都是真的兄弟! 陈文大哥不说,斌子哥和二哥的交情也在那摆着呢,尿呲过得啊! “我以前最怕他们这种混子,想着他们这帮人干点啥不好,打打杀杀,一天儿哪有正事儿?” 大姐颤着眼,“现在是明白了,恶人还得恶人磨啊,有些人就讲不了道理,栩栩,好在你不是姐这性格,不然真窝囊啊,我连上门讨说法,都骂不过那个女人,我说她不要脸,她骂的脏话连篇,可我只会不要脸,最后她都笑了,说我骂的她是挠痒痒,气的我跟她动手,我还不敢使劲儿,想着她肚子里有孩子,别伤了,结果她……唉,算了,不说了,栩栩,姐熊啊。” “姐,不怪你,不是你熊,是他们的确不要脸,人不要脸,就天下无敌了。” 好在家里还有陈文大哥他们在,不然我也想回去比划比划! 敢堵我爸妈病房门口。 我送他们上路! 西南大路! “不说这些了,我这老思想也变了很多,很感谢有志的这帮兄弟。” 大姐擦着泪笑笑,钥匙链递给我,“栩栩,这钥匙链好贵的,我见过类似的,打底一两千块呢,你别不当回事,别到书包上容易晃荡丢了。” 一两千块? 我接过来有些诧异,“这么贵呢?” 不就是个毛球? “你看钥匙圈上还有拼音呢。” 大姐跟我躺的近,说话也是悄悄音儿,“XUXU,是你的名字,小成总很用心的。” “啊?” 我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浅金色的钥匙圈内部真有logo字母,“大姐,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是品牌名字吗?xuxu牌子?” “订制的吧,我以前跟临海隆昌建材老板的女儿一起打麻将,她就喜欢这些东西,说是奢侈品,她以为我也好这口,还要约我去港城购物,我觉得性格合不来就没再交往,但你这个毛球我看她有过类似的,她是别在皮包上……” 大姐说着,:“不过她那个就一个小球,跟我讲都很贵,你这还有钻石,价格一定不菲,栩栩,收了就精点心,别大大咧咧的,回头丢了成琛会难过的。” 是么。 听大姐一说完我真不敢瞎摆弄了。 回头可得在本子上把价格记上,大姐说一两千,我就记两千块。 现在我没钱还这人情,等长大了,再还礼。 冲着大姐笑笑,“行,我回头给供上。” “瞎闹。” 大姐摸了摸我脸,眼底复杂了几分,“栩栩,姐其实很高兴那个成琛来看你,但是呢,姐又怕,唉,女人只要认真的谈恋爱,一分手,真跟抽筋拔骨差不多,成琛家条件太好了,我怕你将来和他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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