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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法站立。他把那些掉落的肠子塞回野狼体内,看了看,肠子没有断,兴许能活。 叶长庚不擅长针线,只是把狼皮对在一起,粗糙地缝合好,洒上金疮药,叹了口气。 “救它干什么?”部下面露不解。 “原是我猎狼触怒了它们,”叶长庚道,“到底是条命。如果不管,它会活着看自己被野物啃食。” 肚腹剖开暂时不会死去,但秃鹫或者豺狗很快就会来。 部下扶起叶长庚道:“快回去吧,将军的伤口也耽误不得。” 好在营地损坏不大,抵挡及时,有几名士兵受伤,伤得还没有叶长庚重。 吐蕃使团亲自迎接叶长庚,见他安然返回,便双手举向天空,大声说着吐蕃话,为叶长庚祈福。 叶长庚对他们点头,使团散开,露出正中站着的吐蕃公主。 她穿一件蓝色的偏领大襟裙,头戴金丝缎狐狸帽,胸前挂着一个金项圈,上面缀满五彩宝石。面纱挡住了她的脸颊,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 她会说汉话。 “叶将军,你受伤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却能从那双眼睛里,感觉到关心和担忧。 军中大夫拎着药箱跑过来,叶长庚对吐蕃公主简单施礼,便向营帐走去。 没想到大夫刚刚拆开粗糙包扎的伤口,吐蕃公主就到了。 “我来吧。”她手里拿着一瓶药水,对大夫道,“狼牙有毒,只是止血包扎,很快会发热生病的。” 叶长庚站起身,推辞道:“承蒙殿下关心,怎么能劳动您亲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夫就识趣地溜出去。 吐蕃公主对叶长庚笑笑,柔声道:“奴家一路有将军保护,才能安然无恙。我们那里不像汉人有这么多规矩,为您治伤,是奴家的本分。” 她说着话,手指已经碰到叶长庚的胳膊。 因为个子不高,她轻轻地踮着脚道:“请将军坐下。” 叶长庚有些别扭地坐下去,吐蕃公主弯下腰,把药水倒在叶长庚伤口上。一股凉意在伤口边缘散开,叶长庚以为已经结束,正要说话,吐蕃公主的手指已经碰到他的肌肤。 她细长柔嫩的手指轻轻聚拢,挤出伤口内的血水,连挤三次,又用药水冲洗三次。 或许是弯腰太久不太舒服,她竟然缓缓跪下来,身子贴着叶长庚,似乎是无意,又用尽了风情。 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跪在他身边,洁白的面纱时不时拂动他的胳膊,细长的丹凤眼满含情谊,细致入微为他治伤。 叶长庚脸颊通红扭过头去,一直到吐蕃公主轻轻说了声:“好了。” 叶长庚转过头,竟然见她掀开面纱,正对着伤口上多余的金疮药吹了一下。 药粉散开,叶长庚的眼神也失神地散开。 他没敢注意公主长得怎么样,只觉得浑身滚烫。 “请将军好好养伤,”吐蕃公主柔声道,“对了,将军还不知道奴家的名字吧。格桑梅朵,烦请将军记得。” 她已经重新戴好面纱,除了那双迷人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她的声音,又羞怯,又自然,有一种迷人的矛盾感。 “末将记住了。” 叶长庚木木地回答,感觉自己像站在云彩上,稍不留神就可能跌落下去。 虽然在朱雀大道拒绝了李策,但叶娇还是给哥哥写了一封信。 内容很简短。 不要从甘州经过,切记。 把信交给最快的驿站,叶娇骑着马儿在街上溜达。慢慢地,走到了公主府外面。 她想起吊唁那日,自己同李策眉来眼去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就似乎有些不对。但叶娇粗心,只觉得是场合原因。 叶娇对着公主府的门,叹了口气。 正要离开,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个身穿孝衣的门房。 “是叶武侯长吗?”那门房恭身道,“我们小姐想请您一叙。” 长公主的女儿舒文如今正在孝期,是不能出门的。 要见人,只能请人到府上来。但这里不久前才办过丧事,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轻易也不会登门。 叶娇怀疑自己在人家门口晃荡太久了,才惹得舒文以为她有事要办。 把马绳丢给门房,叶娇在丫头的引路下,见到舒文。 她倒不是为了叙话,是为了让叶娇帮忙送东西。 给严从铮。 …… 第69章 叶娇跪坐在凭几前,双手托着下巴,胳膊支着桌案,有些懵懂地歪着头。 “什么东西啊?” 她头上的钗环轻轻晃动,一串晶莹圆润的珍珠垂在脸颊上,点缀得面容异常瑰丽。 舒文跪坐在叶娇对面,身穿裹肩白色襦裙,裙裾下摆绣着许多椿树枝叶。 庄子以上古大椿代表长寿,人们便也用椿树的枝叶表达对父亲的思念。 舒文递给叶娇一张银票,解释道:“先父在世时,原本已受命到甘州赈灾。但他还没有出发,就摔伤休养了。中秋家宴那日,先父听说赈灾不力,甘州有百姓甚至离籍流浪,便觉得内疚不安,难过了许久。” 所以虽然驸马爷已经去世,但舒文为了告慰父亲在天之灵,把她攒的银票拿出来,请叶娇转交给严从铮。 严从铮的父亲是户部员外郎,正在负责赈灾的事。 舒文说,她在守孝,不能出门。这些银票代表她的心意,只要用来赈灾,做什么都可以。当然,最好严副统领能亲自安排,她会更放心。 听着舒文慢慢诉说,叶娇渐渐坐直了身子,肃然起敬。 她看一眼银票的数额,足足两百两。 “好,”叶娇把银票收起来,“这个腿儿,我跑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舒文说还有一样东西请她转交。 是一本厚厚的书卷。 “这是皇室牒册,”舒文郑重道,“由宗正寺管理。先父故去时,官员把牒册送过来,要重新修纂长公主府亲眷族谱。母亲没有空,我抽空核对过。也劳烦叶小姐送去。” 驸马爷过世,当然是需要在族谱上标注的。 “宗正寺怎么走?”叶娇还不太清楚各个衙门的位置,“在太常寺那边吗?” “这个容易,”舒文道,“你路过赵王府时,请九哥带你一起去,就好了。太常寺下辖负责陵墓的诸陵署,九哥跟他们很熟。” 这怎么送东西还得拐弯找人呢? 叶娇抱着牒册点头,忽然又觉出什么不对来。 “舒小姐,”她逐渐清醒警觉道,“你知道严指挥使晋升副统领的事了?” 看来舒文虽然在守丧,消息却很灵通。 “知道。”她露出一丝笑。 “那你肯定也知道我跟李策闹掰了吧?”叶娇把牒册丢给她,“你这是试探我们有没有和好吧?” 舒文讪讪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我……”她嗫嚅道,细长的瑞凤眼紧张地四处看看,唯恐叶娇生气,又不太擅长掩饰心思。 叶娇哼了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皇族的心眼都太多了,多得像一百年不洗澡后身上长的跳蚤。 舒文着急地追上去,追到院子里,才拉住叶娇的衣袖。 叶娇猛然回头,气极的样子吓得舒文又松开手。她脸颊羞红,小声道:“其实……其实我不光想试探你和九哥。” “你还想怎样?”叶娇气嘟嘟地问。 她是心思简单的人,不喜欢玩弄心机。 “我还想,”舒文小心翼翼道,“还想让你察觉,我喜欢……喜欢……” “你可以喜欢李策,”叶娇道,“反正我是不要他了。” 你们俩王八配绿豆,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婚后生个孩子像莲藕,心眼儿更多。 “不是!”舒文摇着头,眼中充满泪水,“我喜欢严……严!” 她羞得连姓名都说不全。 “严从铮啊?” 叶娇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心中有一块石头落了地,被利用的愤怒没有了,气也烟消云散,开始为舒文想办法。 “你怎么不早说?我和李策的事你不要管了,严从铮那里,只送银票吗?要不要送点好吃的?写信吧?情意绵绵那种,如果暂时写不出来,可以抄《诗经》,里面有很多。” 舒文示意她声音小些,拘谨地攥着手帕道:“我听说他喜欢你。” 所以才让她去送银票,想让她知难而退吗? 叶娇看着舒文,又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和严从铮只是朋友。你要是喜欢他,就赶紧下手!别被别人抢了去!” 严从铮长得好,脾气好,年纪轻轻青云直上,抢手得很。 舒文看着叶娇,露出感动的神情。 几刻钟后,叶娇来到禁军衙门,把银票和信件交给严从铮,不等他说什么,便往外走。 严从铮却并不急着读信。他把那些东西放在桌案上,跟着叶娇走出官衙。 “不用送了,”叶娇负手走路,看起来娇俏可人,“副统领肯定很忙吧。” “嗯,”严从铮道,“今日早朝,圣上因为甘州流民的事大发雷霆,先是责骂了家父,又让楚王殿下负责此事。” 叶娇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今日你们怎么都喜欢提他呢?”她露出不解的神情,“楚王是谁,李策是谁?还不如跟我说说西市又开了什么食肆。哦,也不用你说了,我天天在那里逛着呢。” 还是带薪逛街,想起来就觉得占了朝廷大便宜。 严从铮闻言爽朗地笑了。 “好,开了什么店,随后请我吃。” “成,”叶娇对他眨眨眼,“记得带上舒文小姐哦。” 她特地说了舒文的全名,免得严从铮带上别的姓舒的。 严从铮含笑不语,叶娇挥挥手,人已经走了。 接下来去宗正寺,应该就在太常寺官衙里。 宗正寺掌皇九族六亲之属籍,李姓皇室凡生育子女,都要及时申报宗正寺,以便编入谱牒中。 牒册是吧? 叶娇瞅了瞅怀里包裹严实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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