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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地放大,一下下地挠着耳朵。。 鉴于两人明天一个要去实验室,一个要出差,于是一切都暂停在那个绵长的吻,等待着有人重新按下播放键。 实在是星政那边催得紧,唐梨一大早就走了,楚迟思打着哈欠按掉闹钟,洗漱穿戴齐整之后去了实验室。 最先注意到楚迟思异样的,是心思比较细腻的奚边岄,大大咧咧的派派还在那里敲代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奚边岄偏头看着她的表情,皱了皱眉:“迟思姐…你还好吗?” 虽然身为Beta,奚边岄并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易感期,但她学习过相关的课程,也能从楚迟思的状态中看出些许端倪与易感期的迹象来。 发烧,头晕,喉咙干痒。 这些都是很明显的易感期初期症状,这时候的Omega心与身都会处于相对脆弱,需要人安抚的阶段。 楚迟思垂着头,面颊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晕,她的呼吸也很沉,一直用手捂着滚烫的额头。 见奚边岄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楚迟思只是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我没事的。” 腺体在隐约发烫,压制不住的信息素在耳旁低语,昭示着易感期的即将来临。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按照楚迟思的算法,她的易感期应该是两三天才是,怎么忽然提前了? 头脑有些沉重,楚迟思闭着眼睛,低声说:“我…我确实有一点不舒服。” 楚迟思压了压额心,声音很轻:“今天给大家放假,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名小助手一口应下,她们只工作到中午就放假,派派欢天喜地地跑了,奚边岄则是将楚迟思送上车。 车子很快停进车库中,楚迟思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走进客厅,她一把扶住沙发靠背,这才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好烫,好热。 灵魂都燃起了火。 真是要命,明明应该在两三天之后才到来的易感期,却提早地出现了,而更要命的时,唐梨恰好还不在这里。 额头滚烫一片,烧得她混混沌沌。 楚迟思在厨房倒了杯冰水,毫不留情地直接灌下去,然后呛到了自己:“咳,咳咳!” 冰水淌过喉咙,暂时带走了些许热意,楚迟思的面颊,脖颈上全是水,滴滴答答地坠入衣领间。 可是没有用,还是很热。 名为“本能”的雾气压抑住理智,将有序的思维缠成了一团乱麻,她被烧得分毫不剩,四处寻找着水源。 楚迟思一手捂着额心,下意识地去想去拿抑制剂,却在打开柜门后,腾地僵在了原地—— 没有,橱柜里本来应该放着数十只抑制剂的地方,此时此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有? 她关上橱柜,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也说不上完全陌生,就是所有熟悉的家具都变了个位置。 怎么回事?这里并不是2号别墅,我这是在哪里?我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是第几次循环了?管理员又在做什么?那名所谓的攻略者怎么还没有来找自己,她们又在纹镜中寻找着什么? 头好疼,好疼,好疼。 混沌的情感堆叠在脑海里,过去与现在的时间线交织,那些因为唐梨的才被暂时压抑住的记忆,此刻如泥潭般将她吞没。 武器,枪,刀,子弹,一切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还有艳丽的、殷红色的血液,与绽开的盛大焰火。 ……哈哈。 她果真是个疯子啊。 屋子里还有许多残余的Alpha信息素,到处都是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她渴求更多,却得不到满足。 冰冷的水被泼到面颊上,顺着发梢,顺着下颌,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 楚迟思撑着洗手池,五指紧握着瓷边,她仰起头来,那一面光滑的镜面中,倒映出她眼眶微红,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 再睁开时,镜中人目光平静,抬手触碰上镜面,与她的手掌重合在一起。 镜中人说:“楚迟思,你冷静下来,这里已经不是纹镜了。你正处于现实世界里,唐梨只是出差几天,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不,”楚迟思捂着额头,眼睛越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是个骗子。 她声音颤抖:“不折不扣的骗子。” 信息素波动得十分汹涌,且不讲任何道理,逐渐淹没了她那引以为傲的理智,让三万次循环的记忆占了上风。 如果她还在纹镜里,那么她的“系统页面”会是破碎一片,不断跳错,无法获取对应的数据与资源。 她需要…那人的信息素。 楚迟思跌跌撞撞地走上楼,手指颤抖地压开两人卧室的门。 这里的残余的Alpha信息素更多了,细线般缠着她的指尖,引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楚迟思“哗啦”拉开柜门,层层叠叠的衣物映入眼帘,被整齐地分为两侧,一边是她的,另一边则是唐梨的。 她伸手触上衣角,滚烫的信息素递入指尖,电流般窜过,让她浑身都颤了一下。 楚迟思攥紧衣角,将那件白色衬衫给扯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衣物飘忽地垂落头顶,沾满了那温淡的气息。她垂了垂睫,轻嗅上面的淡香。 不…不够,还要更多。 她需要更多,需要被包裹,被人填满,被人从泥沼中捞起,填补那缺失的一块拼图。。 唐梨快刀斩乱麻,仅用一天就将事情都处理地七七八八,剩下还有些收尾工作则急不得,可以日后慢慢处理。 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想着要给迟思一个惊喜所以没有通知对方,却在门口时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吓了一跳。 迟思的易感期提前了? 唐梨顿时慌了神,她连忙推开房门,大声喊了一句:“迟思?” 屋子里静悄悄的,信息素却滂湃汹涌,浓郁地包裹住她,给予唐梨一个无声的答案: 唐梨快步上楼,打开信息素最浓烈的卧室,可是里面空空荡荡的,还隐约能闻到些许血腥味。 直到她将衣柜门拉开—— 楚迟思缩在窄小的衣柜里,里面的衣服被她拽得乱七八糟,一件接着一件层叠堆积,环绕在她的周围。 她抱着自己,呼吸不止地颤抖,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与堆叠而起的衣物中,似蜷缩于巢中的幼鸟。 唐梨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之前大力推行的信息素控制训练之中,当然也包括了性别之间的差异,以及意外情况等等的讲座,其中就有提到过类似的情况。 说Alpha或Omega在其易感期间,倘若伴侣不在身旁,会因为对信息素的渴求,而将对方的衣服堆积起来,筑成类似于巢穴般的物品。 衣柜原本是挺宽敞的,奈何唐梨就喜欢乱买东西,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堆得满满当当,不剩多少空间。 楚迟思缩在角落里,双手缓着肩膀,身子弓下些许,裤脚被拽得稍微提起,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脚踝。 那是幼鸟蜷缩的巢穴,独属于她的堡垒,将她深深、深深地埋藏在里面。 唐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小心翼翼地扶着门,轻声喊她的名字:“迟思?” 光线骤然冲进衣柜里。 楚迟思埋在衣物间,整个人都显得很小。她瑟缩一下,用手背挡住光,慢慢抬起头来。 白衬衫搭在头顶,边角垂落下来,遮掩住大部分的面容,恍然间,像是位披着白纱的新娘。 眼睛藏在衣角下,满是血丝。 唐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迟思便冲了出来,她死死攥住唐梨衣领,将对方猛地推倒在地上。 “咚”的一声,两人齐齐撞在地面上。 唐梨下意识地想要去护住她,却被一把锋利刀刃抵上了脖颈。 楚迟思架在她的身上,刀刃一寸寸往里压着,抑制住呼吸,握着刀的手腕上有明显的血痕。 她说:“敢碰我一下,试试看?” 楚迟思弯眉轻笑着,声音娇柔,吐字却一个比一个阴冷:“我立刻杀了你。” 唐梨愣了愣,旋即蹙紧了眉心:楚迟思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面颊苍白,耳廓连到后颈的肌肤却泛着薄红,一碰便能沁出水珠。 比起平日里冷静正经的楚迟思,现在的她,要更接近那个藏在心底深处,偶尔才会冒出头来的——小疯子。 刀刃锋利,楚迟思撞进怀里的力道也很大,唐梨“嘶”地吸口冷气,想直起身子来:“迟思…我……” 抵着喉咙的刀又深了几分,楚迟思咬着唇,手一直在颤抖:“不许这么喊我!” “给我闭嘴,不许再喊那两个字,”她声音沙哑,“你不是她,你是一个骗子。” 楚迟思攥紧刀柄,骨节都泛白,含着微弱而不可闻的哭腔:“只有她可以这样喊我。” 那个“她”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只不过,那混混沌沌的思绪中,忽地闯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轻缓地淌入耳中:“迟思。” 空气中都是Alpha的信息素,比衣物上残余的那一点梨香更清晰,更温暖,密不通风地包裹住了楚迟思。 手指环过后颈,轻轻扣着她。 楚迟思的动作停住了,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唐梨,一言不发。 唐梨将脖颈间的刀刃慢慢推开,而后撑着地面,稍微直起身子来。 她吻着楚迟思的唇,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怀里的人, 唐梨轻声说:“迟思,是我。” 她小心地避开伤口,而后没入五指间,将楚迟思扣入掌心。 信息素融在一起,两人十指相依,自紧贴的皮肤间渡来暖意。 “对不起,”唐梨温声说着,将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眼角眉梢,“我回来晚了。” 怀里的人怔了怔。 她摩挲着楚迟思的后颈,指尖不过微微动了一下,都能触碰到藏不住的颤抖。 楚迟思张了张口:“我……” “迟思,别害怕。”唐梨安慰着她,“你慢慢深呼吸,然后回想一下,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不是在纹镜,也不是在水镜。 她们正处于现实之中,正在她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温馨而美好的家里。 在家里,你永远不需要害怕。 你是安全的。 有人会一直在你身旁,有人会逗你开心,有人会永远保护你,有人喜欢你,有人会爱你。 楚迟思垂着头,目光逐渐软下来。 唐梨轻声说着:“你想起来了吗?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楚迟思不再架在她身上,松开禁锢着对方的力道,扑进怀里,用力地抱紧她。 那呼吸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全都融化在唐梨怀里:“唐梨……”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唐梨一手环抱住楚迟思,另一只手则撑着地面,稍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手腕的伤口。 那里刀痕斑驳,有深有浅,有新有旧,被动作一牵动,又渗出些血丝来。 唐梨看得蹙紧了眉心。 刚看了两眼,面颊就被楚迟思掰回来,被迫直视着对方那一双有些微湿润的眼睛。 她的掌心贴着面颊,滚烫得厉害,唐梨这才注意到,楚迟思正穿着自己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系到最顶处,而肩膀上也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衬得肤色柔白,唇瓣微红。 “唐梨,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楚迟思捧着她的下颌,唇瓣在面颊轻蹭:“你是我的,我要把你锁起来。” 那个冷静自持,总是说着要尊重她的楚迟思,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被她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而在唐梨面前,是那个忠于本心,喜欢粘着她,锁着她的小疯子。 是属于她的小疯子。 唐梨“扑哧”笑了,贴上她的额心,与楚迟思十指相扣着:“嗯,我是你的。” “唐梨,我的小狗,”楚迟思窝在她肩窝里,挠了挠她手心,“你亲亲我好不好?” 唐梨于是低下头,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她泛红的鼻尖与唇角。 原本挂着水汽,紧紧皱起的眼角,被她一下下吻出了几分笑意。 楚迟思眉睫弯弯的,陷在唐梨怀里,软声喊她的名字:“唐梨,我好喜欢你。” 满地都是衣物,有日常穿的,有上班穿的,还有那件繁琐复杂的少将正装,被筑成个小小的巢。 在这层层叠叠之间的,藏着某种归属感,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依恋,花火一般乍然亮起,被她捉在手心。。 许久之后,客厅中的灯光亮起,空调嗡嗡运转着,吹散了有些滞热的空气。 楚迟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唐梨坐在她对面,翻着面前的医药箱。 “迟思,你……你怎么会把自己划伤成这样?你不疼的吗?” 唐梨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可以找抑制剂啊,为什么要用疼痛来压制易感期?” 楚迟思辩解说:“家里没有。” 唐梨一想,家里好像还真的没有,毕竟依照两人的幸福生活,压根就不需要抑制剂这种东西。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 唐梨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拿出绷带与药水来,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在腕的伤口上。 楚迟思蹙紧了眉,一声不吭。 唐梨也没说话,目光落在纵横错乱的好几道伤口上,默不作声地帮她涂药。 血痂悄然散开,被纱布一点点拭去,清水都染了血色,更显得有些狰狞。 垃圾桶里扔了好几根用过的棉签,唐梨长呼一口气,将新的棉签挤上药膏,缓慢地涂在伤口上。 纱布一圈圈缠过伤口,被“咔嚓”剪短,而后黏上了一块小胶布。 楚迟思收回手来,左右打量着绷带,说:“你缠得真好看。” 唐梨气不打一处来,颇有点用力地捏了捏楚迟思另一边的手心:“好看?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把家里的刀都扔了。” 她有点没控住音量,楚迟思咬着一丝唇,嘀咕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唐梨哭笑不得:“迟思,我生气啊!” 那双黑眼睛看着唐梨,涌出些许微不可见的红,清冽得让她心颤。 楚迟思垂下头,鼻尖都是红的,她用长睫掩住水光,怯生生地说:“可是我很疼。” 唐梨:“…………” 唐梨一顿,放柔了许多许多,她揽过楚迟思肩膀,绵绵哄着说:“哪里疼?” 易感期还没过去,信息素在血液中不安分地流淌着,让楚迟思暂时抛开了一直苦苦维持的冷静,在自己老婆面前撒撒娇。 楚迟思抵着她的颈窝,也环手抱住唐梨,糯糯地回答:“哪里都疼。” 唐梨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 楚迟思“扑哧”笑了,细小的气流钻入耳朵,小猫一样挠着她:“是啊,我可知道你害怕什么了。” 唐梨又捏捏她手心:“还敢笑。” 楚迟思倒在她怀里,笑得眉睫弯弯,在唐梨喉骨处划了划:“我一般都是很克制的。” 很克制,很尊重人,只把小心思全都藏起来,不让唐梨轻易看见。 唐梨说:“一般?” 楚迟思说:“除非情况特殊,冷静克制对你来说不起作用了——就得换种方法。” 唐梨哭笑不得,又不能拿伤员怎么样,只能咬咬自己的牙,“…真是,这让我怎么办。” 楚迟思拨弄着绷带,把胶布扯松了一点点,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她枕着唐梨的肩膀,用指尖刮了刮纱布,刮出些许簌簌声响:“这个东西要包多久啊,我又不疼。” 唐梨一板一眼:“我每天帮你换药,包到你伤口好为止。” 楚迟思又问:“你提前一天赶回来,星政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唐梨点头:“嗯,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会很清闲,收尾工作用通讯交接就好。” 可能是易感期的Omega格外敏-感,脆弱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那些记忆的重现,今天的楚迟思特别黏人。 也意外地喜欢对她撒娇。 楚迟思凑上来,她凑得好近好近,几乎像是要吻到唐梨鼻尖:“那我这两天缠着你……” 她小心地问:“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唐梨帮她把纱布整理好一点,又把胶带黏紧,“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楚迟思等得就是她这句话,眉眼似月牙般弯起,轻蹭着唐梨的下颌:“那你亲亲我。” 唐梨故意说:“不要。” 楚迟思环过她的脖颈,又去拨弄刚整理好的纱布:“可是我好疼,浑身都疼。” 她喃喃自语着,“好疼。” 唐梨一下子没了脾气,任由她胡乱拽着自己的长发,柔声哄着:“不疼了,我帮你吹一吹?” 楚迟思说:“吹一下太幼稚了,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她抿唇笑着,颊边酒窝很甜:“你多亲我几下,我就不疼了。” 唐梨也被她逗笑了,俯身吻着她的眼睑,又亲亲那泛红的眼角:“还疼吗?” 楚迟思半阖着眼:“还是很疼。” 唐梨于是又亲上她的鼻尖,亲她柔腻的面颊,亲她水润的唇:“这样呢?” 楚迟思说:“好一点点了。” 唇瓣相贴着,舌尖描过边缘,水汽咬啮舌尖,缠着她的呼吸,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楚迟思陷在沙发里,舌尖轻舔她的唇,将甜意都抢走,细细地,不露痕迹地尝着她身上的淡香。 不知过了多久,唐梨松开她,声音缱绻温柔:“现在还疼吗?” 楚迟思摇摇头:“不疼了。” 唐梨才退了回来,楚迟思手腕有伤不方便,她便帮对方将衣领一枚枚扣好,抚平附近的褶皱。 楚迟思忽地想起什么,刚才那个娇娇的气一下子泄了,有点心虚地说:“唐梨,对不起。” 唐梨说:“对不起什么?” “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楚迟思拢着指节,真想把不久前躲进衣柜的自己给拽出来,“对不起。” 唐梨抬起手来,描了描她的唇,指尖轻探,就触到了些许楚迟思呼出的水汽:“没有弄脏。” 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被打湿了而已。” 楚迟思:“…………” 对话以一个粉色汤圆砸到唐梨头上告终,她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我动不了,你自己拿去洗。”。 洗衣机最近劳苦功高,唐梨调节好时间与模式后,去厨房给两人做晚饭。 考虑到易感期的缘故,唐梨选了比较高热量的食物,这样能更好地补充体力,帮助对方度过潮—热。 当然,纯净水也很重要。易感期很容易带来脱水与虚脱,是一件会维持几天,需要好好规划的事情。 晚餐之后是电视时间,其实看什么频道,看什么电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要黏在一起。 楚迟思今天拿着一块杏仁巧克力,她仔仔细细地撕开包装,将铝箔翻折叠好,然后啃了一小口。 巧克力很甜,入口即化,里面还有许多杏仁的小碎块,更加添加不少口感与风味。 “好吃。”楚迟思评价说。 楚迟思窝在沙发上,披着那一条她惯喜欢的毛绒小毯子,怀中抱着个粉色水母,向唐梨招招手。 唐梨被“召唤”过去,挤挤在楚迟思身旁坐下,抢了一点她披着的小毯子,也抢了点她身上的淡香。 “今天看什么?”唐梨问。 楚迟思饶有兴致地看看平板,又看看唐梨,“我想看恐怖片。” 唐梨挑眉:“真的,你不怕?” “我什么时候怕过鬼,”楚迟思嗓音淡淡,“人类的恐惧源于未知,鬼魂本就不存在,何来未知。” 唐梨说:“可是我听小奚说,之前(在纹镜里)我雨夜爬窗,可把你吓得不轻,脸色可苍白了。” 楚迟思:“…………” “你还好意思说,”楚迟思瞪她一眼,“把我一个人扔在别墅里,我早上看监控都快气疯了,差点没有直接杀过去。” 所有的记忆都在脑海里,这下轮到唐梨心虚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半夜落跑。” 楚迟思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果真如她所说那般,挑了一部还蛮有名的恐怖电影,随着阴森森的音乐响起,电影也拉开帷幕。 楚迟思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只不过时不时会拽拽唐梨的袖口,把她拉过来些许,然后在她耳畔念叨电影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唐梨喜欢她,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碎碎念叨,也喜欢她吹在耳畔的温热呼吸。 于是什么都是好的,她会认真听。 唐梨倚在沙发上,扔了几粒开心果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问:“今天怎么忽然想看恐怖片?” “因为…很好奇?” 楚迟思掰下一块巧克力,说:“说实话,我一直很难感受到所谓‘恐惧’的情绪。” “之前雨夜那次,与其说是被你吓到,不如更多是担心吧。担心计划失败,担心南盟的人还活着,也很担心你。” 楚迟思正说着,忽地被身旁的人亲了一口,她转过头去,望见那双再熟悉不过,清澈干净的浅色眼瞳。 “不会了,”唐梨吻了吻她的唇,那里都是巧克力的香味,“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其实这可说不准。 现实中的概率与书本上的不同,现实之中,哪怕是再确凿、再肯定的事情,其概率也很难达到100%。 不过楚迟思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唐梨还留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就行了。 两人紧挨着彼此,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淹没在朦胧的黑暗与电影音乐中,却仍旧无比清晰。 她们靠得那么近,随时都是说上几句悄悄话,也不用担心别人听到,分享着独属于两人的秘密与时光。 电影播放着,灯光明明灭灭,画面与音效都恐怖极了,动不动就有诡异的玩偶冒出来,血浆冲破了电梯,直往走廊奔涌而来。 楚迟思看得快要睡着了。 唐梨也是,昏昏欲睡地半阖着眼。 两人不愧是伴侣,都没什么艺术鉴赏能力,所谓的艺术细胞更是跌破了负值。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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