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饱满,果肉软得不可思议,能在唇齿间融化般,口感十分清甜。 唇瓣轻触,满是葡萄甜香。 不知不觉间,小瓷盘里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都被慢慢吃完了,葡萄汁水清甜,淡香氤氲了整个房间。。 换房间的事情被楚迟思丢到了唐梨头上,她枕着干净的床榻,面颊还是红的,睡得很熟。 于是不久之后,医院门口就出现了唐梨拿着吊瓶,穿着病号服,和北盟上将当场吵架的场景。 当时场面十分热闹,引来了不少吃瓜围观群众,只可惜楚迟思又累又困,错过了这极为精彩的一幕。 总之,病房顺利合并了。 楚迟思迷迷糊糊醒来时,唐梨已经把她的那点东西都全搬了过来。 她的衣物被叠好,包括从基地里找回的黑色背包一起,放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 而唐梨正坐在那背包旁边,她曲腿窝在沙发上,手中掂着一支笔,正苦恼着看着面前的白纸。 听见些许声响后,唐梨抬头望过来,一眼便见到呆呆坐在床边的老婆,冲她笑了笑:“迟思,你醒了?” 楚迟思揉了揉长发,这才发现自己手背还连着一道输液管,看来她睡着的时候,应该有护士来过了。 老婆醒了,唐梨岂有不过来的道理。她将纸叠了叠,用笔盖扣住,然后动作敏捷地爬上了床。 “我问过医生了,除了肩膀的枪伤外,你最严重的问题应该是营养失衡,需要慢慢调理。” 唐梨说:“我和唐弈棋吵了一架,明天咱们不吃医院餐,我借他们的厨房给你做。” 楚迟思愣了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的,”唐梨扑哧笑了,凑上前来亲亲她的面颊,“之前不也是我负责做饭么。” 她衣领微敞,散出些热气来,两人分明没有紧贴在一起,楚迟思却有种被她温柔抱住的错觉。 楚迟思呼吸微顿,手不自觉地攥紧被单:“可是,远程连接的后遗症——” “差不多都好了,”唐梨向后一坐,笑意灿烂,“我可是天天早上起来运动的人,身体挺结实的。” 楚迟思蹙紧眉头,一板一眼地纠正她:“我知道你身体素质好,但是远程连接造成的伤害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医生。” 眼看楚迟思要念上半个小时,唐梨赶快出击,挠了挠老婆的手心打断她,“我真的好了。” “更何况做饭又不需要太多精力,这是我能够为你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唐梨抬手覆上她的头,揉了揉楚迟思细软的墨发:“就答应我呗?” 哪怕唐梨又是亲又是哄,楚迟思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老婆动摇的人。 她在唐梨的蜜糖攻势下不为所动,坚持等到了医生来,向对方详细地问了一圈唐梨的情况。 没想到,唐梨居然说的是实话。 Alpha本身恢复能力就强,更别说那些长年累月的训练与无数实战经验累积下来,更是让她恢复得很快。 楚迟思还有点不相信,本着多次实验验证的理念,又问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 结果,小护士悄悄和她说:“少将其实检查后已经可以出院了,是她嚷嚷自己头疼腰疼,硬是赖着住院不走。” 楚迟思:“…………” 问了一圈,回答都八九不离十,楚迟思在心里感叹着,默默回到了病房中。 唐梨懒洋洋倚在床沿,那支钢笔被架在耳朵上,她乱翻着手中白纸,冲楚迟思笑:“怎么样?” 楚迟思叹口气:“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 楚迟思洗了洗手,刚刚坐回床上,唐梨便蹭了过来。 褐金长发簌簌散落开来,唐梨支着下颌,小狗似趴在她腰上,一沓声地喊她:“迟思,迟思。” 楚迟思被她蹭的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怎么了?” “迟思,可以帮我个忙么?”唐梨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水汪汪地看着她,“求你了。” 楚迟思哭笑不得:“帮什么?” 她最怕的就是唐梨这一副表情,每次被那双委屈的浅色眼睛盯着,就心软得不得了,什么事情都能答应对方。 “可以帮我写点东西吗?” 唐梨将手中的白纸递给她,又把钢笔也递给她,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写辞职信。” 楚迟思:“……” 楚迟思接过白纸与笔,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写什么??” 唐梨说:“辞职信啊。” “我们两人工作性质不同,”楚迟思有点震惊,“你…你这不是能随便辞退的职务吧。” 唐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趴在老婆的腰上,眨了眨眼睛:“那又怎么样,把唐弈棋办公室掀几次她就不得不同意了。” 楚迟思:“…………” “放心,我也不是真准备辞职,”唐梨支着下颌,浅笑了笑,“主要是准备吓一下唐弈棋。” 楚迟思拗不过她,答应了。 - 自从病房合并后,两人基本都是呆在一起的,唐梨包揽了所有的餐饮,每天定时定点把老婆投喂的很好。 楚迟思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很快便到了出院的时候,半个月前就应该出院的唐梨也跟着来了,陪着楚迟思办理出院手续。 她站在楚迟思身旁,声音软软的:“迟思,我们可以回家了。” 楚迟思也笑了,面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很甜:“嗯,回家吧。” 她们所在的医院是星政的专属医院,保密措施做得很好,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应付媒体之类的问题。 两人顺利回到家里,阔别已久,楚迟思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怎么样?”唐梨有些得意地炫耀说,“我可是每天都会清理灰尘的。” 家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所有的东西和她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被唐梨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可就是…… 有些太干净了。 当初设计2号区域别墅的时候,楚迟思参考了她们家的构造和摆饰,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 屋子仍旧是原样,唐梨也是原样,她却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楚迟思了。 住院时的陌生场景让她暂且忘记了那些事情,可再次见到熟悉的场景之后,被压抑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那些黑暗越过温暖、越过阳光,如厚重的石棺砰然盖上,将她与她的声音都困在坟墓深处。 楚迟思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迟思?”唐梨注意到她的异样,有些担忧地望过来,“你还好吗?” 唐梨将手背触上楚迟思的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稍许有些不安:“你好像有点低烧。” 楚迟思心跳得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很快便把情绪都压了下来:“不,我…我没事。” 她脸色白得像纸,呼吸都急促了很多。更别提微微颤抖的指节——唐梨才不会相信楚迟思是真的“没事”。 “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吗?”唐梨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们要不要去酒店先住几天?” 唐梨太聪明也敏锐了,总是能及时捕捉到她细微的一丝情绪变化,并且及时地照顾她,安抚她。 可也正因为唐梨对自己太好了,处处体谅处处照顾,反而让楚迟思越发战战兢兢,越发惶恐不安起来。 那些记忆乌云般笼罩着心尖,兜头向她砸下来,反复、反复、反复,一刀刀刻到她骨骼里: “迟思,迟思?” 熟悉声音将飘散的思绪聚集起来,楚迟思有些恍惚地睁眼,便见唐梨满脸焦急神色,一直注视着自己。 “走吧,我们不住这里了。”唐梨拽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拉向门口,“我去订酒——” 楚迟思将她挣脱开来。 “没事的,”楚迟思小声说着,“我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就没事了。” 楚迟思怎么都不肯出门,唐梨到最后也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几句说自己就在外面,让她有事情随时喊自己。 热水被打开,雾气缓慢地蒸腾而起,很快就遍布了整个卫生间,楚迟思泡了个澡,确实感觉好多了。 她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拿了块毛巾来,对着镜子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 雾气不知何时散去了。 镜子中站着一个人,黑发黑眼,皮肤苍白,面上带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笑意,她懒洋洋地踩着高楼边缘,身后燃起了漫天火光。 “哐当——!!” 小疯子将五指攥成拳,而后猛地砸上了玻璃,她微笑着,笑容肆意:“你在看我吗?” 楚迟思:“……” 小疯子力气太大,敲得整块玻璃嗡嗡作响,可无论再怎么吵闹,终究还是被困在镜子的另一边。 浴室里面还是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楚迟思沉默着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就是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疯子歪着头,笑得很甜,“你在惶恐,你在不安,你很害怕失去她。” 楚迟思轻轻点头:“是的。” “所以你才更应该把她锁起来,”小疯子抚着镜面,蛊惑一般,“让她彻彻底底地属于你。” 楚迟思向镜子走去,将手覆在镜面之上,小疯子也凑过来,与她靠在一起。 两人依偎着,不分彼此。 热气在玻璃上印出些雾气,却又很快被她抹去了。楚迟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血液与火光都消失了。 镜面里平静一如,只有地面湿漉漉的浴室,只有她苍白的面容,和那一双亮得吓人的黑色眼睛。 只有一个用各种谎言与蜜糖,将自己伪装得很好的骗子;一个藏在这副漂亮皮囊之下,彻头彻尾歇斯底里的疯子。 - 楚迟思洗澡洗了很久,洗的唐梨都开始有点担心,正思考要不要砸门的时候,老婆终于慢悠悠地出来了。 被热气一蒸,楚迟思脸颊看起来红润了不少,神色平静了不少:“唐梨。” “来来,坐过来。”唐梨拍拍身旁的床铺,“我帮你吹头发好吗?” 楚迟思依言走过去,乖巧地背对着她坐下,长发披在身上,散出些湿润的水汽来。 唐梨动作很轻,也很仔细,指尖轻柔地揉着长发,将热风轻悠悠地吹过来,把那些残余的水汽吹干。 楚迟思舒服地闭上眼睛。 吹风筒嗡嗡运转着,热气四处流淌,将身体都烘暖了一点。她能闻到那人的梨花淡香,只觉得心都安静了许多。 楚迟思的头发很长,也很柔顺,丝缎一般垂在唐梨掌心,密密地被拢着又散开,手感十分好。 唐梨将她长发差不多吹了个半干,只剩下少许发梢的湿气,留着自然风干就好。 楚迟思凑过去亲亲她,亲的唐梨有点脸红:“谢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人还在睡前看了一场电影,是部有点老掉牙的爱情片,看得她们有些昏昏欲睡。 电影看了半截,两人都决定要睡觉了,唐梨将灯光关闭,整个房间都坠入黑暗中。 夜色愈浓愈深,纱帘被微风轻柔地鼓动着,她的心帘也跟着轻晃,久久无法平静。 楚迟思依偎在她怀里,耳侧是清晰有力的心跳,呼吸声落在头顶,一滴滴凝成了露珠,滚落在耳廓之中。 ……唐梨好像睡着了。 可是楚迟思却一直睡不着,哪怕被人抱在怀里,那些记忆仍旧在耳旁窃窃私语着,诉说着怪异的欲念: 她渴望鲜血,渴望疼痛。 她渴望枷锁与束缚,渴望暴烈的、偏激的、疯狂而沉重的爱意。 耳鸣声尖锐而刺耳,头愈发疼了,楚迟思慢慢坐起身子来,在一片黑暗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深呼吸着,耳鸣声终于渐渐褪去,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而目光像是被什么索引着,落在床头柜上。 楚迟思的记忆力很好。 她记得唐梨习惯在床头柜里面藏一点武器,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为了能够在袭击时及时拿到,柜子一般都是不锁的。 楚迟思勾了勾拉环,果不其然,柜子很轻易地便被拉开,展露出与她幻想所契合的物品来。 里面摆着唐梨的金属,好几盒同样型号的子弹,还有好几把不同类型的刀刃。 楚迟思拿出一把折叠小刀来,“啪嗒”将小刀翻开,昏暗的夜色中,刀刃似乎泛着些许冷光。 如果我受伤了,如果我死了……会回到重置点吗? 那个原本很明晰的答案被三万次记忆冲刷着,无论是再怎么坚硬的岩石,都最终被撞碎成为无数砂砾,消失在滚滚长河之中。 楚迟思举起刀来,将刃尖轻压在自己手心间,她微微用力,便感受到了那久违的疼痛。 她害怕疼痛,她渴望疼痛,她厌恶疼痛,她着迷与疼痛——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楚迟思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 如果再深一点点,再用力一点点,刀刃就会划破皮肤,溢出血来。 楚迟思这样想着,正准备再继续用力,然后—— 手腕猛地被人握住了。 唐梨的声音落在耳侧,于死寂之中轰然炸响:“迟思,你在干什么?” 楚迟思手腕一麻,那把折叠刀便落入了唐梨的手中,被她“啪嗒”一声合了起来。 唐梨拧着眉心,浅色眼睛浸在晦暗的夜色里,像一场老旧的电影,只余了灰白两色。 楚迟思哑声:“我……” 她不知道唐梨什么时候醒来的,可自己确确实实被抓了个正着,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我没收了,”唐梨一字一句,随手将刀刃扔到远处,“不许再用这个东西伤害自己。” 她声音冷静得出奇,可就连楚迟思都能听出来,那冷静之下,深深压抑着无数翻涌的情绪。 “迟思,你是睡不着吗?” 唐梨攥着她手腕,向前靠了过来,半压在楚迟思的身上:“我可以帮你。” 呼吸吹在耳侧,又热又烫,让楚迟思不禁打了个哆嗦。 第91章 (……) “…别碰我。” 楚迟思猛地挣脱开唐梨的手,她呼吸有些微微颤抖,胸膛不止起伏,声音微哑:“你别……” 唐梨打断了她:“楚迟思,我是你老婆。” “我是从小就认识,相处了许多年,再熟悉不过——在现实之中的老婆。” 唐梨说着,慢慢攥紧了拳。她看着楚迟思的眼睛,那里面的暗色灼伤了她,灼得皮肉焦黑一片。 “不是那些披着我的皮,以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理由,来利用你、伤害你、背叛你的所谓攻略者。” 她平静地叙述着:“我在意你,我关心你,我也绝对不可能不管你。” 唐梨一字一句,分明是再轻柔不过的声音,却又无比清晰有力。 楚迟思垂着头,指下的床铺皱皱巴巴,似揉成一团的纸团,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勇气去看唐梨的眼睛。 “我…我只是……” 她揉着被单,声音愈发底气不足,小声地狡辩着:“我只是有些……” 唐梨说:“有些什么?” 沉默,良久的沉默,楚迟思哑了嗓子:“我,我只是有些想要去验证的…事情。” 她并没有说实话。 但其实答案再清楚不过,一次,两次,三次,不断不断不断重复,杂乱又混沌的记忆藏在脑海里,缓慢蚕食着她的理智。 那些压抑的、黑暗的、不堪的、狼狈的情绪,像隐没于深海之中的火山,终究有一天会爆发,将她吞食殆尽。 唐梨已经“失去”过她太多次了,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 那极深、极深的安静,就如同浩瀚无垠的大海,海水将她温吞地包裹起来,漫过四肢,漫过腰际,将她淹没至顶。 楚迟思扑进她怀里,将唐梨紧紧地抱住。她在哭,她在颤抖,她体温本就偏低,此时更是沁满凉意,淌在她的怀里。 “唐梨,唐梨……” 楚迟思声音全哑了,她依靠在唐梨肩头,泪水洇透衣物,一滴一滴,一层一层,满腹心事,满怀忧虑,都被折叠成花。 那一声“唐梨”嵌到深处,无关风与月,无关情与欲,只是下意识的,呢喃出的一个名字,直叫她心脏都颤抖。 唐梨垂下头,手臂环过肩颈,将楚迟思慢慢搂进自己的怀里,指节覆着她的头,抱得很紧很紧。 “对不起,对不起,”楚迟思脑子乱糟糟的,人也是乱糟糟的,只知道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唐梨问:“哪里做错了?” 楚迟思揪着她衣领,将布料都揉皱了,可能因为喘不上气来,所以声音有点结结巴巴,“我不应该碰…碰那把刀。” 她垂着头,喃喃自语一般说着:“我…我不应该有想要割伤自己的想法。” 唐梨又问:“迟思,之前在纹镜里面,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平日里清晰无比,串联成线的记忆,此时此刻变成了一圈乱麻,除了那件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迟思鼻尖红红的,唇瓣都快咬出血:“我…我不记得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浅淡的梨香忽然靠过来,一个有些温热的东西贴上面颊,触感让楚迟思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是她的指尖。 唐梨慢慢摘掉黑色眼罩。 大量光线猛然向她涌来,楚迟思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被泪水浸湿的睫垂着,在脸颊染开一片漉漉水色。 “没事的,”唐梨柔声说着,一字一句极为缓慢,“你要是忘了,我就再说一遍。” 楚迟思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极干净、又极清澈,眼角染着满树桃花,一闭眼,桃花瓣便簌簌落地。 她肌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耳尖也沾染着水色的红,面颊被唐梨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捏出个小团子来。 “迟思,我是很在意你的,”唐梨慢慢说着,“我不希望你收到任何,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伤害。”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不为什么事情所忧虑,不因外界干扰而变得焦躁不安。” 楚迟思看着她,眼睫湿润。 那些泪水被唐梨吻去,她修长的手抚上额间,将湿漉漉的墨发拨去边侧。 唐梨轻声说着:“迟思。” “伤口就是伤口,没有大与小的区别。这里不是纹镜世界,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那触碰太轻柔,又太温暖,一下子便将空落落的心填满:“你不能习惯了这一句能重置的身体。” 楚迟思点了点头:“好…好。” 唐梨抚着她额头,又补充了一句:“迟思,你不能养成了习惯,更不能去伤害自己。” 她嗓音绵密,在耳旁轻轻地咬:“迟思,答应我好不好?” 楚迟思胡乱点了点头。 唐梨俯下身,细细吻着她的眼角,蜻蜓点水,却能激起水面的汹涌涟漪。 (……) 温淡的室光落在身上,楚迟思仰着头,四周都是熟悉的家具,她还记得那些装饰品与画作,都是唐梨买回来的。 画框之中空空荡荡,那一幅本应该装在里面的水彩画不见了,本来应该是片寂静的海面,有着一艘小帆船驶过。 画框里面很空,可是记忆却太过于沉重,忒修斯之船坏了又修,修了又坏,早就不是最初的模样。 她需要崭新的木板,光亮的螺钉,漂亮的颜色,去填满那些空缺的地方。 她想要揉着头的手,温柔的声音,耳畔的低语,什么都好,只要那个人肯将她抱进怀中…什么都好。 非常、非常、非常想要。 而她如愿以偿。 那个人坚定地告诉她: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爱着。 褐金长发散在她的肩膀上,稍有些坚硬的肩骨抵着下颌,可那个拥抱又是如此柔软,温暖到令人怔然。 楚迟思红了眼眶,将她抱紧些。 天色似乎逐渐亮了,乌墨一般的夜幕悄然褪去,窗外被人用颜料涂满,淡淡粉色,温柔水红,还有灿烂的金。。 第二天清晨,楚迟思是独自醒来的,唐梨并不在身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窗帘被拉开了,玻璃也被打开了一丝,微风沙沙吹拂着枝叶,树梢站着一只嘀嘀唱着歌的小鸟。 她枕着松软的枕头,身下是干燥整洁的被单,有一点淡淡的香气。 是什么香气呢? 楚迟思垂着眼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抵着布料,轻嗅了嗅上面的淡香。 幽幽的,甜甜的,水果一样的香气,不是她熟悉的梨香,更有点像是苹果。 估计是唐梨买回来的香水。 楚迟思又浅睡一会,这才慢慢直起身子来,她转过头,蓦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细长的玻璃瓶。 瓶里清水荡漾,插着一朵漂亮的红色玫瑰花,凑近些许去,便能嗅到缕缕淡香。 楚迟思不禁有些失笑。 她对花朵之类的装饰品毫无兴趣,对于这种终将凋零的植物更是始终如一保持着“买回来就是浪费钱”的态度。 会对自己“质疑”置之不理,每天勤奋买花,放花,给花添水,把花瓣夹进书本里做干花的人——除了她的老婆还能有谁。 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混乱,不是齐整有序的线形,更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或者一摞被拆散又拼好的积木。 楚迟思捂着额头,指节压着太阳穴,她回想着一些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她就这么在床上坐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决定去洗漱一下。 身侧空无一人,楚迟思用手探了探,发现唐梨那边都是冰冷的,要么是这人早就走了,要么就是不肯和自己睡觉。 楚迟思莫名有点委屈。 唐梨这人去哪里了?昨天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今天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天实在太疯了。 她咬了咬唇,踩着棉拖鞋,扶着墙慢吞吞地向外走,像是个小老太太。 房门被推开,“咔嗒”一声响,眼前的景色却让楚迟思蓦然愣在了原地。 家里从头到尾被换了一副模样,家具与摆饰全被都被挪动了位置,墙上挂着的装饰品也全换了,和昨天完全是不同的光景。 唐梨穿着件小背心,正坐在沙发上面割家具包装,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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