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吞了下去。 淡薄的血腥气蔓延着,掺杂着一丝细雪淡香,就连空气都沾满了铁锈味。 她那一颗千疮百孔,锈迹斑斑的心,每次跳动都碎裂几分,伤口干涸得溢不出血来。 小疯子又凶又狠,使劲咬着她,唐梨由着她撕咬,由着她发泄那些无从安放的情感。 她将手覆上小疯子的头顶,轻揉了揉,一下接着一下,动作无比轻柔。 手抚过发丝,似安抚,也似给予,可是对于小疯子来说远远不够。 她是被困第四个世纪的恶魔,她贪婪又饥肠辘辘,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于是,唐梨被推倒在羊绒地毯上,头砸在绒毛间,还是发出了“咚”一声闷响。 唐梨皱了皱眉,咬紧唇畔。 不远处就是被砸碎一地的红酒,满地的玻璃碎片晃着冷光,倒映出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 迟思,她的迟思。 被打碎又重组,满身裂痕。 小疯子揪起唐梨的衣领,加深了这个本就乱七八糟的吻,舌尖带着血气,齿贝揪着软肉。 呼吸从紧贴的唇缝漏出,像深海涌出的一串小小气泡。 “唐-唐梨,唐梨,” 小疯子含糊地喊着她,声音全都哑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唇瓣终于分离开来,给予两人片刻喘息机会,可她的压迫感却极强,厚重的情感几乎要将人吞没。 小疯子架在她身上,指节仍旧揪着唐梨的衣领,她面色惨白,更衬得眼睛幽深:“你到底去哪了?” “……迟思。” 唐梨温声地喊着她,一个昵称,两个轻盈的字眼,两声叠在一起,温暖得快要融化。 她将手覆上小疯子的脸庞,慢慢地抚摸着,掌心触碰面颊,很柔软。 “迟思,我买了炸鸡外卖。” 唐梨故作轻松地说着:“纠结了一下买梅子味还是原味,最后买了原味,你喜欢哪种?” 小疯子只是沉默着。 她看着她。 长发泼墨似的垂在身上,小疯子眼角微红,垂着睫,恍然像是要落下血泪。 她像是一只落入陷阱中,浑身是伤、浑身是血的病弱小动物。 可撕咬起来时,却又比谁都要疯要狠,獠牙间攒着肉与碎骨,没有人胆敢接近。 揪紧的衣领勒住呼吸,压抑得心脏都抽疼。唐梨仰起头,努力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不想吃也没关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在纹镜外发疯似的找了三个月,而迟思在这里被困的时间,比她要多上几千倍。 迟思,我的迟思。 笑起来像是小鹿,不喜欢出门,不会做饭,会把沐浴露摆得整整齐齐,喜欢给我绑辫子的人。 “迟思,我没有扔下你,”唐梨轻声说着,“我这不是回来了?” 小疯子看着她,那一双眼睛极黑,清冽得叫人心颤:“你真的不会离开了吗?” 唐梨说:“不会离开了。” 小疯子垂下头来,她将头依着唐梨的脖颈,深深埋在她肩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真的?” 唐梨重复说:“真的。” 长发散了满肩,发丝溜进衣领间,弄得唐梨稍微有些痒。身上的人在颤抖着,不止地颤抖着。 小疯子又说:“你保证?” 唐梨点头:“我保证。” 微凉的呼吸打在面侧,吹动碎发跟着轻晃,唐梨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被隐藏在那具腐烂的身体之中。 小疯子埋在肩窝,声音几不可闻,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唐梨,你答应我了。” 唐梨轻声说:“嗯。” 三万次循环的记忆,潮水般汹涌的情感,全部都被压缩起来,凝成一个小小的、脆弱的人。 小疯子再次抬起头,她吻上唐梨的眼角,柔软唇瓣贴合着眼皮,染开零星水汽,慢吞吞地蹭着她。 唐梨乖顺地闭上眼睛。 光线透过眼睑,有些朦朦胧胧,舌尖慢慢舔过皮肤,小猫似的,将她长睫舔得湿漉漉的。 小疯子的吻技很生疏,还有点别扭,从眼睑吻到鼻尖,又复而咬舐她的唇。 拽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不再紧勒着脖颈,唐梨的呼吸也顺畅了些许,她依旧闭着眼睛,心想: 紧接着,脖颈突然地一疼,不是齿贝啃咬的感觉,更像是有什么尖锐,细长的金属扎入了身体。 唐梨睁开眼睛,正对着小疯子的脸,声音在喉咙中转了几圈,却干涩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小疯子浅浅笑着,那双葡萄似的黑眼睛,除了自己之外,纯粹得看不到其他东西。 针管缓慢地推进着,液体被注入血液中,眩晕感向唐梨涌来,身体像是被灌入了铅,沉重得直要坠入地底。 小疯子吻着她半阖的眼帘,嗓音逐渐变得模糊,隔在迷蒙的白雾之后:“唐梨,对不起。”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唐梨失去意识,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的时候,竟然恍惚有种刚刚进入纹镜,记忆混乱的错觉。 我是谁,我在哪,今晚吃什么? “咳,咳咳。”唐梨皱眉咳了几声,下意识地想用手撑起身子,耳畔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音。 听起来有点耳熟。 唐梨低头瞅了眼,发现两只手都被束缚在身前,镣铐衬着瓷白的肌肤,禁锢住了她的动作。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镣铐锁得很紧,没松动不说,反而将皮肤磨出了一点点红痕。 脖颈上的皮带换成了黑色金属,墨似的漆黑,连着一条亮银色的长链,绑在床头的栏杆上。 做工精细的止咬器戴在脸上,黑色皮革扣带分为两条,一条绕过耳际,扣在了脑后,另一条则压在后颈处。 唐梨只要稍微动一下,便能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金属撞击音,像是风中摇曳的风铃,叮叮泠泠地响。 提醒她,你被锁住了。 唐梨还是第一次被锁这么严实,有些新奇。她估算了下锁链的长度,发现刚好能让她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房间的构造又眼熟又陌生,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楼那间唐梨住过的客房,可是仔细观察过后,有感觉有些不同。 这里被布置得…很干净。 是楚迟思一贯的风格,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与家居,淡灰色的墙面与铺着地毯的白瓷地面。 床铺位于房间正中间,而不远处的窗户被钉死,从郁郁葱葱的树影来看,应该是二楼的房间才对。 是楚迟思的房间? 还是说二楼的另一件客房? 唐梨四处张望着,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沙发,床边也有个摆着台灯的小床头柜。 不过很可惜的是,床头柜的两个抽屉都被上锁了,并不是电子锁,而是传统的那种密码锁。 这要放在平时唐梨能够轻轻松松的撬开,但由于手腕动弹不得,撬锁也就变成了登天般的难事。 她正研究着手镣的构造,房间门忽地被人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还没等唐梨回应,便已经擅自推开了。 小疯子踮着脚走进来,猫儿似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在床沿坐下,与唐梨隔了大概两个人的距离。 她只穿着一件略宽大的白色衬衫,长长的袖口遮住了手背,衣摆随着步伐轻晃,底下是一双半遮掩的长腿。 皙白修长,有些…晃眼。 后颈发烫,被压制住的Alpha信息素又开始涌动,唐梨下意识移开视线,却小疯子掰了回来。 手指勾住止咬器的横杠,将唐梨往回拉,扣紧皮革摩擦着褐金长发,发丝缠得她有些不舒服。 “唐梨,你醒了?” 小疯子明知故问,双手都搭在止咬器的皮革扣带上,她低下头,亲了亲那笼罩着口鼻的金属丝。 微红唇瓣压着铁丝,软肉凹陷,纤细地勒进去,柔柔的,软软的,分明没有触碰到,却勾得人心痒不止。 房间就这么大,唐梨背靠着床栏,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直视着她:“迟思,你说呢?” “我要是还没醒,能这么自然地和你说话聊天?”唐梨逗她说,“还是你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小疯子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说:“我把你锁起来,把你困在这里,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唐梨摇头:“怎么可能。” “那或许,我真的还在一场梦里,”小疯子喃喃说,“一场唐梨永远不会讨厌我,也不会离开我的美梦。” 她向着唐梨爬过来,衣领稍有些松散,锁骨若隐若现,那一小片温软肌肤白得晃眼,直晃到眼前。 “这……” 唐梨呼吸微顿,身子僵硬,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压制Alpha信息素上面,就这么被小疯子给困住了。 小疯子看着她,往日里清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变得有些乌沉沉的,似雾里点起的灯。 她轻声说:“所以,现在我是在做梦吗?” “要不你把我松开?”唐梨晃了晃手镣,叮哐作响,“我轻轻掐一下你脸蛋,你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小疯子“扑哧”笑了,眉睫弯弯的,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心:“才不会放开你。” 唐梨耸耸肩:“好吧。” 小疯子坐在她腰上,寻找着舒服的位置,到处乱挪乱扭着。黑发柔顺地从肩膀垂落,发梢悠悠地晃动。 那衬衫似乎有些过长了,又似乎不够长,温软之处贴合着腰际,有一点湿漉漉的。 她身上…真的只有一件衬衫。 心跳猛然快了起来,唐梨仿佛听见烟花“啪”一声爆裂,细小火花迸裂耳侧,簌簌地燃烧。 小疯子抿唇笑着,面颊上旋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她抬起手来,齿贝咬住了衬衫袖口。 “唐梨,这是你的衣服。” 她咬着过长的袖口,殷红舌尖舔了舔袖口尖端,白色布料霎时便洇湿了一小块,变成了深色的。 小疯子松开口,长袖便坠了下去,露出一小截细腻的手腕,泛红指尖收拢着,抵在唐梨的腰间。 “我认真洗过了,”小疯子歪头笑着,鼻尖轻蹭着衣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香气,是梨花的味道。” 唐梨呼吸急促,声音有点恍恍惚惚,快要压不住信息素了:“是…是吗?” 小疯子点点头:“嗯,不过只有一点,就快要闻不到了。” 她稍微直起身子,然后趴在唐梨的身上,像一只有着白色绒毛的布偶猫,翘着毛绒绒的尾巴,懒洋洋晒着阳光。 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疯子靠得好近好近,将头枕在她肩颈上,手指则搭上了衣领,拨弄着那枚透明的纽扣。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气,”那声音缠缠绵绵,呢喃一般,“如果靠得这么近,可以再染上一点吗?” 指尖抵着那一枚纽扣,敲了敲透明的塑料,然后往里勾,揉着细细的十字棉线,隐约能听到些细微的声响。 她明明没有触碰到自己。 却比触碰更加致命。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她们只是看着彼此,空气便黏稠得似乎要滴下雨来。 小疯子剥开了一枚纽扣,但仅仅只有一枚,指尖滑了进去,压进项圈与脖颈间的缝隙里。 唐梨声音微哑:“迟,迟思?” 小疯子眨了眨眼,黑葡萄似的眼睛盈着水光,浸得长睫都湿润:“怎么了?” 她指尖灵巧,可偏生那金属环又扣得很近,在缝隙间胡乱探着路,挠在唐梨的喉骨上。 细雪淡香一股接着一股地涌,那是Omega的信息素,不激烈,也不湍急,就这么朦朦胧胧地在鼻尖缠绕。 唐梨快受不住了,她勉强挪了挪身子,抬起双手来,用黑色镣铐隔开两人:“迟思,等一下。” 小疯子被她推开,眼角霎时便红了,浓长的睫垂下来,落泪般看着她:“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喜欢我吗?” 就这么一眼,唐梨心软得不像话。 她咬了咬唇,连忙解释说:“迟思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双手都被锁死,能做出的动作很有限,唐梨正思考着什么,小疯子却忽地挪了挪位置。 (……) “唔,”小疯子紧咬着唇,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好…好冰。” 她其实没什么力气,能够杀人全靠得是瞬间爆发力与无数循环积累下的技巧,若是要持久对抗,那肯定是会处于劣势。 Omega信息素充盈了整个房间,那气息是冬日的森林,细雪轻盈地覆盖了枝叶,能够嗅到清冽的草木淡香。 小疯子不动了,就坐在那里低着头,额间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将墨发黏成一束一束的,附着在面颊旁。 粘稠的,湿漉漉的。 她抬手撩开一缕长发,指腹慢悠悠滑过脸颊,将墨发挽到耳后。那耳尖好红,透着水意。 唐梨声音颤抖:“迟…迟思。” 小疯子勾了勾她的止咬器,细白指节绕着金属,将唐梨的脸向前拉,引诱般说着:“要我帮你摘下来么?” 唐梨呼吸缭乱,只是点头。 她抚过金属横杠,很慢很慢,一点点挪动着位置,指腹压着金属丝,压出两瓣软白的嫩肉。 指尖触上皮革,白得晃眼。 她在唐梨耳畔停下,故意挠了挠漆黑皮带,簌簌细响尽数灌入鼓膜,放大数倍般挠在心上。 唐梨嗓音微哑,无奈地说:“迟思,你别折磨我了。” 小疯子只是笑,笑得眉眼盈盈,酒窝浅浅,她将手覆上唐梨后颈,挑开了那里的碎发。 原本柔白的脖颈有些泛红,指腹辄过皮肤时,轻易寻到那埋藏皮下的小凸起。 唐梨呼吸轻忽一停,她咬紧了唇,喉咙又干又哑,胸膛中像是有火在烧。 Alpha信息素早就压制不住了,触须般向外探着,缠上小疯子的指尖,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小疯子轻抚着她的后颈,Alpha信息素绞着她,小蛇般沿着指节蜿蜒。 细小的电流感窜入指尖,她们的信息素是如此契合,只是单纯的触碰都能激起一圈圈涟漪。 “咔嗒”,扣带被解开了。 止咬器砸在了地上,小疯子将双臂搭在她肩膀上,向后坐了坐,然后低头吻上唐梨的唇。 信息素交缠着,总让人觉得有点闷热,有些干渴,细碎的吻落在脖颈上,而后咬住了第一枚纽扣。 她仰起头,唐梨正看着她。 那长发是金色的,自窗沿溜入的阳光也是金色的,唐梨垂着睫,看起来分外乖巧,一副听话的模样。 微敞的衣领间,能窥见一丝她紧实漂亮的锁骨,在暖融的阳光下,连青色的脉络都格外分明。 没了止咬器的金属阻隔,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唐梨俯下身,贴在她的耳畔,轻声引着她:“迟思,你坐下去点。” 小疯子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纵使被镣铐锁住了,那双手仍旧能够自由活动,不过局限性较大,也不好施力。 那声音灌入耳廓,蛊…惑一般,轻磨着她耳尖的软骨:“迟思?” (……) 那金帘般的长发垂在身上,阳光朦朦胧胧,映得皮肤有一种近乎于油画般的质感。 无论有没有分割记忆,无论是哪个记忆段的楚迟思,她的审美细胞都小于等于零,从来不懂得欣赏所谓的艺术品与画作。 哪怕金毛老婆往家里塞了再多的东西,天天在耳旁嘀嘀咕咕,都没能改变楚迟思的想法。 楚迟思都固执地认为,所谓装饰品没有任何的意义,一面空空荡荡的墙壁和一面挂满画框的墙壁,在功能上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她总觉得唐梨像画。 像那种年代久远的油画,有连绵的山与雨,有撑着伞站在河边的美人。 而自己呢?更像是油画中馥郁成熟的水果,可能是苹果,也可能是被咬了一口的水蜜桃。 从篮子边缘砸落, 然后被她抓进手里。 (……) 微风呼啦吹过窗外的树梢,卷得层叠枝叶婆娑作响,昨夜堆积的雨露还未干透,一下子般倒了下来。 水珠落下,一滴,两滴,星星点点的细雨落下,洇开大大小小的湿痕。 那微风漫长而磨人,总是只能吹动叶梢尖尖,晃悠着,晃悠着,也只挤落几滴积攒的露珠。 小疯子偏扭过身子,一个没坐稳,便把自己砸在柔软被褥间,胸膛呼吸起伏着,连衬衫上都能看见波浪。 她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密码锁,手刚伸到一半,被人握住了。 阴影兜头罩落,披落的发丝间渗着梨花淡香,轻易地便将小疯子给困住。 握着她那双手细白修长,紧实而有力,腕间有些淡淡的红痕,还附着叶梢滴落的湿润雨露。 指腹一勾,揉了揉小疯子的手腕,分明是极轻的动作,却勾得呼吸都停顿了好几秒。 小疯子眼睛都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嗓音沙哑:“你什么时候挣脱的?!” 唐梨一弯睫,笑得像只毛绒绒的小狗,低头蹭蹭她耳尖,说:“你猜?” 小疯子耳尖全红了。 那虚无缥缈的影子终于有了实体,再漫长的夜晚中也会有一盏灯火,一粒萤火虫,裹在灰黑与泥泞的尘埃中。 所以留下吧,留下吧。 留在我的身旁,成为我的东西,只看着我一个人,只听着我说话,永远都不要离开。 那微弱的,转瞬即逝的光点被她锁住,永远地困在这一方缓慢崩塌,走向毁灭的小小天地之间。。 另一边,楚迟思和奚边岄已经赶到了9号区域,她们躲过NPC的判断,顺利地进入了内部区域。 主控人(Master Control)的权限很高,再加上所有保护机制都已经降下,楚迟思很轻松便获得了修改器。 楚迟思打开操控界面,看见内部代码之后,眉心却蓦然蹙起:“这下可麻烦了。” 奚边岄在旁边勤勤恳恳打下手,闻言连忙过来帮忙:“怎么了?” “17岁意识体造成的破坏,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楚迟思皱着眉,叹了口气,“全都乱套了。” 除去云雾森林机制,守护边界的香蕉皮机制也被破坏了不少,不过看了里面修改的痕迹,不像是无意…… 更像是故意破坏的? 纹镜开启时会混淆记忆,虽然绝大部分都可以用串联起来,但还是可能会有一两处比较模糊的地方。 对于楚迟思来说,17岁意识体在上一次循环破坏代码时的想法、心情,她就有些记不太清了。 17岁的自己对镜范并不熟悉,绝大部分代码她应该都是一知半解的,可她为什么要故意去破坏香蕉皮机制呢? 楚迟思一边销毁着自净系统,一边琢磨着年轻自己的用意,奈何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 两人在9号区域呆了很久,耗费纹镜之中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将自净系统全部破坏。 ……这便是最后了。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缓存不再会被自动清除,所有的报错将置之不理,就这么逐渐、逐渐堆积着,将镜范慢慢推向那个致使其崩溃的极限。 楚迟思和奚边岄一起走出医院,外头的天色已然黑了,晚风轻拂过脸庞,带来丝缕凉意。 夜空依旧很漂亮,被水冲洗般铺展开来,繁星点点,似乎像是要坠落到她的身上。 “迟思姐,大概…大概需要多久啊?”奚边岄小声问道,“大概需要多久,镜范才会完全崩溃?” 楚迟思仰望着星空,漆黑眼眸被点亮了一点,她的声音轻而缥缈,听起来很温柔:“很快了。” “纹镜的设计很精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至少还能运行三十二天。” 楚迟思笑了笑,眉眼微敛: “当然,如果人为制造各种各样的报错,譬如用爆炸增加运算量,堆积大量物件发生物理碰撞,都会加快镜范的毁灭。” 楚迟思慢慢走下台阶,奚边岄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这么无声地走了一会。 她们回到汽车旁边,倪希桐之前的十五箱炸.药都没有用完,还剩下五六箱,在她被杀死后,被楚迟思找了回来。 不过,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楚迟思凝视着后尾箱里的箱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边岄,你会安装炸-药吗?” 奚边岄摇摇头,神情很是茫然:“迟思姐,我肯定不会啊。” 楚迟思盯着炸-药箱又沉默了一会,似乎正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她转过头来,忽然拍了拍奚边岄的肩膀。 她郑重其事地说:“边岄,我们两个加起来有三个博士学位。我们一定可以的。” 奚边岄:“可是您的老婆一个博士都没有,她却可以在半小时内炸掉两栋楼。” 楚迟思:“…………” 哪壶不开提哪壶,楚迟思一下子哽住,半天才开口:“我都要死了,你老是提她干什么?” 奚边岄心想:不是我故意提,是少将在循环前下了死命令,要在楚迟思耳畔反反复复提自己的名字,务必要烦死她不可。 楚迟思叹口气,揉了揉额心:“不过你说得对,业有专攻,我们不会就是不会。” 奚边岄来了精神:“那我们现在是要赶回2号,和少将先汇合吗?” 楚迟思说:“不,我有更好的想法。” 片刻之后,两个战斗力不足5的弱者聚在一起,面前的电脑屏幕盈盈亮起,楚迟思敲击着键盘,点开了一个视频。 “既然云雾森林失效了,”楚迟思解释说,“北盟武装的录像课程也就全解锁了,我们看视频就好。” 奚边岄:“…………” 楚迟思动作还挺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黑进武装内部了,轻轻松松就把“布置爆..炸物”相关的课程给翻了出来。 不过,她忽然愣住了。 真是要命,相关课程居然全部都是唐梨(被迫)录制的,随着播放键被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画面中。 唐梨穿着少将正装,长发松松地束在后背,她拿着好几本书,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将书扔在了桌面上。 她连台词都没有准备,特别明显地看了一眼镜头外面的提词器,然后照本宣科地把“台词”给念出来。 “大家好,”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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