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腻而纤巧,随便一捏便能折断似的。 她笑了笑:“没用的东西就扔了。” 那声音太冷了,凝着不化的寒冰,漫不经心地落在唐梨耳畔:“你刚才不也将伞扔了么?我扔又怎么了。” 唐梨辩解:“我那是被风吹走了。” 楚迟思看她一眼,眼睛里写满了:“你继续编吧,反正我不会相信的。” 唐梨一梗,又默默补充:“可我们两个就只有两把伞,要全部扔了的话,就变成两个站在雨中淋雨的傻子了。” 楚迟思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尽管雨水不算大,两人还是有些淋湿了,唐梨撑着伞,推着楚迟思去了一个附近的咖啡店里面,给她买了杯咖啡暖暖身子。 唐梨买了毛巾和面巾纸,往楚迟思怀里塞了几包,然后才擦了擦自己的面颊。 兴许是天公再次作美,就在两人衣服差不多干透时,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停了,阳光透过层叠云层,照落在码头之上。 唐梨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有循环往复的各种船只,不由得有些心痒痒。 “迟思,我们出海钓鱼怎么样?” 唐梨热情地提议说,“我们可以租一艘小帆船,开到浅海那边,可以钓鱼也可以潜水玩。” 不过,比起唐梨的兴致勃勃,楚迟思要显得冷淡得多,对这些计划兴致缺缺。 她捧着一杯唐梨买的热咖啡,慢悠悠地喝着:“你可以去试试。” 真是奇怪的一句话:“你可以去试试。”不算拒绝,却也不算肯定,只是让自己去“试试”? 唐梨有些不太了解,也摸不清楚迟思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去问问价格?” 楚迟思微微颔首:“嗯。” “迟思你就坐这里哦,”唐梨还不放心似的,絮絮叨叨地叮嘱,“不许趁我离开的时候,就抛下我一个人跑路了,不然我非得回来咬你不可。” 楚迟思:“…………” 楚迟思看她的目光好像在看傻子。 唐梨才不管楚迟思在想什么,她可是自带八百米柔光滤镜的女人,老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全都被她自动美化了一百层,bulingbuling发着光。 心心念念两人的出海之旅,唐梨问楚迟思拿走了黑卡,一溜烟跑到不远处的码头去了。 码头停泊着不少船只,不止有豪华的游艇与帆船,还有那种很帅的摩托艇,皮划艇之类的东西。 可古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唐梨四处问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出租船只的,哪怕唐梨出再高的价,也没有人愿意卖给她。 她不死心,又去问了一下邮轮度假的价格,结果售票处直接全部关闭了,张贴着一则启事: “由于最近天气多变,海上风浪不断,出海十分危险。评估风险之后,临港码头决定暂停服务两个月。” “对您造成的诸多不便,还请多多谅解。” 唐梨趴窗口看了看,外面风平浪静的,远处还有邮轮驶过的汽笛声,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巨大风浪的样子。 这个港口处处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张无形而怪异的大手,在不断地拦截、阻碍着唐梨的出海计划。 唐梨又跑了几圈,甚至还动起了劫持一艘帆船的念头,但想想楚迟思还在等着自己,只好作罢。 她惆怅地叹口气,一无所获,有些灰溜溜地回到两人休息的咖啡馆之中。 楚迟思还坐在窗口的位置,面前多了一块小蛋糕,她掂着小勺,津津有味地小口咬着。 过长的白毛衣遮着脖颈与手腕,毛绒绒地包裹住了她,柔顺的黑发垂下来,远远看过去,就像只慵懒的布偶猫。 “叮铃”轻响,咖啡店门被推开了。 楚迟思咬着小勺,唇畔微红,水盈盈的黑眼睛望向唐梨,分为灵动:“怎么样?” 唐梨倒也不客气,拉开楚迟思身旁的椅子坐下,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她倚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额头,有些苦恼地解释道:“没怎么样…找不到愿意租帆船的人。” 楚迟思嚼着蛋糕,嗓音含糊:“接着说。” 唐梨想离楚迟思近一点,就改为趴在桌面上。 金发散落开来,她抬起点头来,从发隙间偷偷看对方:“我跑了好多个地方,都是一无所获。” “帆船和摩托艇都租不到,就连旅游的邮轮都关了,说海上风浪不断,要暂停服务两个月。” 楚迟思拿着小勺,舔了舔上面剩余的奶油,微红的舌尖触上金属,软绵绵地缠着绕着。 奶油融化在她舌尖,被她慢吞吞地卷进口中,唇畔上还剩下一丝淡淡的水色,仿佛沾着水的樱桃般,诱人无比。 唐梨咽了咽喉咙,挪开了视线。 一双手忽地覆上头顶,慢悠悠地触碰着她的长发,那动作不像是抚摸,更像是…烙上什么不可见的印记。 “你当然找不到。” “或者说,你永远也找不到。” 楚迟思摆弄着她的褐金长发,嗓音淡淡:“因为你触发了banana_peel(香蕉皮)机制。”① “香蕉皮机制?”唐梨任由她摸,只是转了转头,有些好奇地询问,“那是什么?” 楚迟思拾起一缕金发,在指腹间摩挲着,漫不经心回答:“是世界程序里面,保护机制的一种。” 唐梨眨了眨眼,认真听她说话。 “简单来说,你永远不可以获得出海的机会,因为海的另一头是边界——而这是不被程序所允许发生的事情。” 那缕金发被捻在手心,丝丝缕缕地散开,四溢的星芒被楚迟思拢在指节间。 慢慢地,慢慢地攥紧。 “你找帆船,没有人会租给你;你给出再高的价格,没有人会卖给你;你强硬地抢船,会发现里面没有汽油;你去买来汽油,会发现船只出现了机械故障。” “你会发现风往回吹,你会发现邮轮被关闭,你会发现海浪过于凶猛,你会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楚迟思声音越轻,散在静默的空气里。 “简而言之,无论你采取什么行动,使出什么手段,你都会在成功的前一刻被‘香蕉皮’所绊倒,,就这样失去唾手可得的机会。” 她笑了笑,松开了指节间的长发,任由那金发下坠,下坠,坠落在咖啡馆的桌子上。 “这便是banana_peel(香蕉皮机制),这个世界里诸多保护机制的其中一种,用以防止意识个体穿越边境,到达地图之外。” 如果算上绣球花那短暂的“穿透”现象,这应该是楚迟思第二次,如此坦然而明确地向唐梨讲述,这个世界背后所藏着的逻辑。 完美的,没有任何漏洞的逻辑。 代码的创造者极其聪明、缜密,早在创造出这个世界之前,便已经堵死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漏洞,预防了所有的意外情况。 如果没有外界干预,这会是一个近乎于完美,将现实模拟到极致,运行流畅自然的世界。 没有人比楚迟思更加清楚这一点。 “反正不管是观测者,还是管理者,那两个人都不可能有胆量去修改核心代码,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楚迟思淡声说着。 唐梨慢慢直起身子,恰好楚迟思也望了过来,长睫微抬,指节拢着毛衣边缘,慵懒地托在下颌上。 疏落而清冷,像水晶球中的小人。 “还有什么问题吗?”楚迟思托着下颌,长睫密密垂着,抬手点了点唐梨的手腕: “我允许你可以再问一个。” 她指尖软软的,点在手腕间的力度很轻,落下零星淡香,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唐梨犹豫了片刻,果断开口: “所以,迟思你早就知道我会白跑一趟,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坐在这里等我气喘吁吁地回来?” 唐梨看着她,泪眼汪汪的:“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太过分了!” 楚迟思:“…………” 楚迟思手一颤,差点把自己给摔下来,看向唐梨的目光很复杂:“你只想问这个?” 系统都震惊了,连声催促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盼了多久都没盼到的机会,你就不能问点正经的?” 唐梨义正言辞:“这就是正经问题!” 她说着,便往楚迟思那边靠过去一点,揪起她的一缕长发,向自己怀里拉了拉。 “迟思,我想问的只有这个。” 唐梨靠得太近了,黑发被握在手心间,她微垂着头,呼吸吹过了耳际:“你是不是故意丢下我,让我白跑一趟的?” 肩膀被人轻推了推,唐梨乖乖地被她推开,握在手中的发也松开了,温驯地低下头来。 楚迟思拢着手,平静地看着她。 “是的,我确实是故意让你白跑一趟的,”她淡淡地解释着,“你有可能不相信我,这样做的话印象更深刻。” 唐梨委屈地盯着她:“完全没必要,迟思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相信的。” 楚迟思偏了偏头,黑发坠在白毛衣上,墨痕斑驳,层叠缠绕,被她轻轻拂开。 她问:“真的?” 唐梨说:“真的。” 楚迟思托着下颌,忽地笑了笑,她抬手触上唐梨的面颊,毛衣边缘蹭过皮肤,略有有些痒痒的。 手心微凉,软软地贴合着面颊。 而后慢慢地向下滑、下滑,如温软的云,细白指节抵上唐梨的喉骨,轻轻划了两下。 指尖抵着薄薄一层皮,就那样缓缓划动着,撩拨起几星暗火,灼烧着皮肉与骨髓。 “这些话…也是你的任务吗?” 楚迟思轻笑着,她早已知道答案,只是静候着猎物落入陷阱之中:“还是你的真心话。” “你肯定分辨得出,”唐梨失笑,温驯地依在她身侧,“我的真话与假话,其实很好辨别。” 抚着脖颈的手忽地停了。 楚迟思靠了过来,细白指节张开,将她的脖颈牢牢勒在手心中,微微仰起些头。 “嗯,我相信你了。” 楚迟思微笑着,嗓音矜贵又清冷,轻轻地说:“不要背叛我,不要让我失望。” 黑发向后散去,露出一副极漂亮的眉眼,漆黑的眼,瓷白的肤,微红的唇,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奶猫。 可最脆弱的脖颈却被她勒在手中,呼吸与声音都贴合着她的手心,她掌握着你的弱点,你的软肋,你的渴求之物。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将你杀死,各种手段,各种方法,所以—— 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事实证明,装备着黑色背包的楚迟思虽然战斗力爆棚,一个人打几百个攻略者都不是事。 但她本质上,还是个脆皮的刺客。 不过是淋了一点小雨而没有及时洗澡,楚迟思就十分凄惨地感冒了,还有点低烧。 当唐梨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楚迟思已经把自己团成个糯米团子,窝在沙发上面瑟瑟发抖。 早上八点,每日任务还没更新。 唐梨一眼就看见某个栽倒在地上,满脸委屈的粉色汤圆,心里泛起了嘀咕。 楚迟思最喜欢那粉色汤圆,抱着就不肯松手,怎么会任由汤圆躺在地上这么久? 果不其然,她走过去一看,就看见了摆满茶几的感冒药、抽纸盒、止咳药水,还有好多的纸巾小团子。 糯米团子埋在角落,隐约能听见沉沉的呼吸声,还有一点细细的吸鼻子声。 “迟思,你还好吗?”唐梨弯下身,拽了拽糯米团子,“你这是…感冒了?” 糯米团子还是个脾气大的,一碰就炸了,凶狠地说:“没有感冒,不要碰我!” 唐梨看了看满茶几的感冒药,心道:嗯,肯定没有感冒,是自己的错觉。 “你不能把自己闷着,”唐梨耐心地劝,摸了摸糯米团子的头,“别盖这么厚的被子,出来透透气。” 楚迟思仍旧蒙着头,用被单将自己裹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没有感冒,都说了别碰我,咳咳咳——” 唐梨叹口气,抱起手臂来,在沙发旁边打量着她:“都咳成这样还说没感冒,你吃过退烧药了没?” 糯米团子栽倒下去,一声不吭。 唐梨叹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先去厨房煮了点药汤。等端着汤回来时,糯米团子还栽在原位。 “迟思,迟思?”唐梨试探着喊,“你还好吗?” 糯米团子安安静静的,没了刚才那一股执拗又倔强的劲。唐梨伸手拽了拽,轻易便将被单扯了下来。 楚迟思蜷缩着身体,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只,呼吸很沉很重,抖抖瑟瑟的。 她紧闭着眼睛,长睫润着一层水意。 那面色无比苍白,可耳廓与后颈处却红得厉害,昳丽的红晕顺着耳根,一路蔓延进扣紧的衣领间。 唐梨贴上她额头,指节触碰到一片滚烫。她被那温度吓了一跳,心中有些不安: 不对劲,楚迟思虽然体质偏瘦,但在自己勤勤恳恳的投喂下,她身体一直挺健康的,两人每年的体检也没有大问题。 为什么会淋一场雨就烧成这样?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楚迟思蹙紧了眉,猛地偏开头来,躲避开她的指节。 “不要…碰我,”楚迟思垂着头,将自己缩得越小,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要碰我,我不会说的。”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什么冰凉、湿润的东西触碰上面颊,温柔地将那层黏腻的薄汗擦去。 “别害怕,”那人轻声说,“只是帮你擦一下而已。” 声音很温柔,也很舒服。 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捡回些理智来,慢慢睁开一丝眼睛。 朦胧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能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与记忆中无数个破碎的影像重叠在一起,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 楚迟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嗓子里有火在烧,烧得她干哑一片,好半天,才攒出口气:“……是你。” 唐梨将毛巾浸入水中,动作干脆利落,修长的指节一拧,毛巾便滴滴答答落下水来。 清澈的水染湿了指节,在室光下映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细腻而又漂亮。 “你来我往,上次我发烧你照顾了我,”唐梨笑了笑,柔声说着,“这次轮到我照顾你。” 上一次?发烧?照顾? 楚迟思努力回忆了片刻,好像确实是有一次,在上个循环中,那人被空调吹得感冒了,还是自己带着管家进来喂药的。 不得不说,唐梨所说的“照顾”,好像确实比她的“照顾”要更加专业些,也没有那么直接粗暴。 手腕与脖颈的细汗都被擦干净了,一条润湿的毛巾贴在额头上,微凉的水汽沁入皮肤,带走了些许滚烫的温度。 楚迟思闭了闭眼睛,也不怎么抗拒了,任由她解开自己的两枚衣领,用毛巾擦了擦肩颈处的肌肤,化开丝丝缕缕的凉意。 “你吃过感冒药了吗?”唐梨看着桌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感冒药,拿起一瓶晃了晃,沙沙的响声荡开来。 楚迟思低声咳着,嗓音已经全哑了,慢吞吞地说道:“全部都吃了一到两片。” “全吃了?!” “楚迟思,你——!” 唐梨被她气到了,一时没说出话来,片刻后才缓过神,长长叹了口气:“这是药又不是糖果,你乱吃这么多干什么?” “这样见效快,”楚迟思垂着眼帘,嘟嘟囔囔地说,“大不了重置循环,身体就会恢复了。” 话音刚落,额头忽然被弹了一下。 很重的一下,非常疼。 楚迟思一下子醒了,猛然睁大眼睛,眼眶染着一圈红意,颇有些不悦地看着唐梨。 “楚迟思,你不可以这样想!” 唐梨声音重了几分,认真又严肃,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绝对不可以依赖重置,知道吗?” 楚迟思怔了怔,混混沌沌的理智也回来了些许,她勉力去无视耳畔嘈杂的低语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比谁都清楚。 她只是被困得太久了,已经快有些分不清温暖与冰冷,分不清光芒与黑暗,全部的事物都蒙着雾,立于一片灰茫茫之中。 “既然你吃过药了,那就多喝一点水。” 唐梨将她扶起身来,端着一个小碗,向她靠过来些许:“我煲了药汤,你稍微喝一点。” 楚迟思窝在沙发里,抬眼看她,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被欺负红的,还是被委屈红的:“…好……” 瓷匙勺起一点药汤来,被唐梨吹凉,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楚迟思的唇边。 唐梨轻声说:“来,慢慢地喝。” 楚迟思低头又咳了两声,咳得肩膀都有些颤动,她张开一点点唇畔,将瓷匙含入口中。 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煲的,药汤居然一点都不苦,反而有点甘甜的味道。 楚迟思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药汤将唇瓣烫得微红,有一滴药汤溢了出来。 那滴水顺着细白的脖颈向下淌、向下淌,蔓过细巧的锁骨,在皮肤上描出一道晶莹的水痕。 唐梨拿着瓷勺的手有点不稳。 清心寡欲,清心寡欲。唐梨碎碎念着,放下药汤去狠狠压制了一下后颈腺体,耳畔顿时炸开个熟悉的声音: 减就减吧!唐梨愤愤地想着,反正我现在可是100的满状态,随便你扣去。 她重新端起药汤,慢慢地给楚迟思喂着,对方也很乖地配合着自己,将小半碗药汤都喝完了。 “喝完就好了,”唐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哄小孩似的,“你再睡一会,等感冒药药效起来就好了。” 楚迟思跪坐在沙发上,被单紧紧地裹着身体,就露出一张微红的小脸来,墨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像个瓷娃娃。 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好。” 唐梨将粉色汤圆从地上捞起来,顺手塞到了楚迟思的怀里,又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那里又软又暖,指尖一戳便能汪出水意来,总会让忍不住想去亲亲,想去咬上一口。。 唐梨把满桌子的感冒药拿走,使了个坏心眼,统统放到楚迟思够不着的柜子上面。 她收拾好汤药,洗了洗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梨抬眼看了眼闹钟,正巧是上午九点: “叮咚,系列任务已更新,请于今日内及时完成,否则将要接受惩罚!” 恋人真的好可爱啊!想和她亲亲抱抱,真想要每时每刻都和她黏在一起不要分开!让恋人扑入你怀里,给你个大大的拥抱吧!记得轻抚她的长发,说:“就这么不舍得我啊?” 累积失败次数(0/2)后死亡。 唐梨:“…………” 唐梨把碗往水槽里面一甩,抱起手臂倚在桌沿,和系统扯起皮来:“最近每日任务是不是有点问题?难度未免太高了一点吧?” 系统假装没听懂:“什么啊?不是和以前的每日任务差不多吗?” “不,以前的每日任务,主动权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譬如让我去哄楚迟思,让我和楚迟思对视,让我邀请楚迟思吃冰淇淋等等。” 唐梨凉凉瞥了屏幕一眼,声音似笑非笑:“可是最近的几个任务,怎么将重心转移到了楚迟思的身上?” 之前的任务要求楚迟思为自己撑伞,而这次的任务要求楚迟思扑到自己怀里来——都要求了,而不是自己的。 系统正在一步步地试探楚迟思的底线,在试探她会为了自己这名而做到什么地步。 还真是阴险而恐怖的手段啊。 “这算是什么任务?”唐梨冷笑着说,“我不做了,大不了回重置点而已。” 系统劝了半天,奈何唐梨就和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就是不打算做每日任务了。 她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干脆利落地出门去了,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蔬菜,还有晚上打算用来煲汤的鱼,紧接着又去了唐家一趟。 唐家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剧情补完式NPC的对话也老是重复,就好像自己离开这几天—— 唐家的时间就停滞了。 唐母见唐梨回来了,先是询问了她一下那天酒席后两人为何不告而别,知晓理由后也没为难她,而是表示很理解。 两人聊了一会,唐母就像是被设定好了那样,从平板上调出了一份文件来,递给了唐梨。 那是一分合作企划书,有个老板想要在某个地方建个花卉市场,想要和唐家合作承包下一块地,然后股权五五分成等等…… “最近生意不好做,难得有人愿意和唐家合作,我们一定要把这份合同谈下来。” 唐母絮絮叨叨着,唐梨的注意力却被合同转走了,她翻了翻页,视线落在那块土地上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块土地应该会在里面,也就是目前还是灰色的,自己尚未解锁的一块地方。 接下唐母的任务后,唐梨又辗转去了几个地方,当她绕一圈回到家之后,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六七点钟了。 她一天都在跑,又累又饿,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几乎是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别墅里。 见楚迟思还躺在沙发上,唐梨便先去洗了个澡,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出来时,楚迟思便已经坐起了身子。 唐梨理了理袖口,向她快步走去,远远地便问道:“迟思,你感觉好些了吗?” 楚迟思趴在沙发靠背上,黑缎般的长发披在肩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开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唐梨愣了愣,解释说:“我去买了点蔬菜水果,然后顺便去了唐家一趟。” 楚迟思抿着唇,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睡衣,那绸布沿着身体淌下来,裹着细白如玉的肩头,勾出一折盈盈细腰。 她又问:“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唐梨还真忘了这件事,主要当时楚迟思烧得厉害,她又被系统的任务给分散了注意力。 这么想想,自己居然把生病的楚迟思丢在家里,还一连丢了好几个小时,不由得一阵愧疚。 “对不起,我应该和你说的。”唐梨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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