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位大神拿遍了。就这样,你成为了游戏城里的传说,神一般的存在……” 唐梨洋洋洒洒地说着大计,也是为了将楚迟思的注意力引开,引到些轻松的事情上来。 那些时间太漫长、太痛苦了。 迟思,不要去想。 “真是,”楚迟思瞧着她,那双黑眼睛分为灵动,含着一点水意,“你刚才说,每个来玩游戏的小…孩?” 唐梨一噎,话语卡在喉咙里。 楚迟思瞧着自己,眼里分明就在说:‘你一个励志刷完游戏城所有排行榜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是小孩?’ 不愧是楚迟思,脑子转得太快了。 果不其然,楚迟思稍一偏头,那缕被唐梨牵着的发丝便给拽走了,晃晃悠悠地落到身前。 黑西装妥帖斯文,将白衬衫剪出一个三角,纽扣一枚接着一枚,锁住了她的身体,却锁不住那流动的光。 那一颗接着一颗,珍珠般的光。从她发隙之间滚落,顺着柔白的脖颈向下淌,倏地淹没在紧扣的领口里。 静夜沉沉,冷浸溶溶月。① 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去将易碎的月光拥入怀中,一同坠入沉沉的夜里。 偏生那人还无知无觉,指节缠起发丝,慢悠悠地说着:“照这么说,你不就是个小孩么?” 唐梨讪笑,说:“我这是童心未泯。” 楚迟思这人天天晚上把玩偶搂得死紧,怎么也不肯放开,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孩。 “那……” 楚迟思想着什么,忽地又问道:“那除了游戏,你还喜欢什么东西?” 我喜欢你啊。唐梨一眨眼,说:“我喜欢猫,很小只还乖巧可爱的那种。你喜欢猫吗?” “猫科动物?”楚迟思皱眉,“谈不上喜欢。” 唐梨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之前在北盟科院的时候,不知是谁忘了关窗户,又恰逢巡逻的安保换班,严肃古板的实验室闯进了一只野猫来。 那猫咪身上黏着落叶,到处乱跑乱跳,把楚迟思整理好的文件统统踩散,还摔坏了一个小书架。 可把楚迟思气得不行,当场就要去隔壁实验室借个激光发射器来,两个助手拼死拉住她,场面一度失控。 最后,还是制服都没来得及换,抱着蛋糕来找老婆的唐梨一推门—— 刚才还“野”的不行的猫瞬间怂了,蔫巴巴趴在地上,在唐梨面前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楚迟思震惊了:“怎…怎么回事?” 两个助手也震惊了:“这猫刚才还砸了三个烧杯一个冷凝管,怎么见着您就立刻怂了?” 唐梨说:“可能,因为我长得可爱。” 楚迟思:“……” 两名助手:“…………” 果然,演讲时那个光风霁月,高不可攀的少将全是演出来的吧!把北盟一群眼睛亮亮的年轻小姑娘骗得好苦! 那猫窝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最后被唐梨提溜后颈,扔外边去了。 在那之后,楚迟思给窗户上了五把锁,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投诉,阐明了野猫可能对实验室造成的毁灭性打击,希望安保能进一步加强云云。 写得真好,就是太长了。 唐梨隔天就发现这叠纸被扔在投诉箱积灰,她利用自己职权,耍了点小心机,偷偷摸摸地给带了回去。 把一叠文件带走容易,但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且将她带回去,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唐梨站起身子来,说:“走吧走吧,我带你看猫去。” 楚迟思疑惑:“看猫?” 唐梨神秘一笑,说:“等我们去到后就知道了。”。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拐上了一座高架桥,窗外景色倏地掠过,融成眼底一片灰蒙蒙的雾。 唐梨看似是在望向窗外,其实她是在看倒映在玻璃上的楚迟思。 楚迟思似乎有些困了,毛绒绒的脑袋栽在毛绒绒的玩偶上,墨发纷涌散落,凝成一道道蜿蜒的溪流。 唐梨看着她,眼睛浸着笑意。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系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上次循环是怎么结束的?” 唐梨一挑眉,说:“你不知道?” “Mirare-In三栋大楼连锁爆炸,瞬间占满了内存,程序一下子就卡死,触发了事先编写的。” 系统解释说:“我顾得去处理数据溢出,就没来得及注意你的情况——刚回来,就看见楚迟思紧紧抱着你的尸体,一声不吭的。” 唐梨一愣:“抱着…我?” “对啊,”系统说,“你好像是中..枪了?反正血淌得到处都是,楚迟思就那样抱着你,表情冷漠得吓人。” 唐梨抿了抿唇,没说话。 “所以,你是闯什么大祸,还是踩到了死线?”系统好奇地问,“迫使楚迟思一定要刀了你?” 唐梨漫不经心:“大概吧。” 系统又追问了几句,被唐梨给圆滑地糊弄了过去,汽车在一家店面停下,将两人都放了下来。 楚迟思看着招牌,表情凝固了:“…猫…咖……?” 这两个字咬得极深,说得极慢,蕴满了不情愿与对唐梨的质疑。 楚迟思望过来,眼睛微微凝起,开口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是不是调查了我——” “因为这里的蛋糕很好吃。” 唐梨双手插兜,站没站相,长发懒懒散散地缀在肩颈:“据说有临港最好吃的咖啡古早味蛋糕,还有提拉米苏口味的冰淇淋。” 楚迟思顿时没说话了。 唐梨这人可欠打,还去逗她:“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要不我们不吃了,回家吧?” 楚迟思摇摇头。 声音很小,有点底气不足:“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唐梨笑着将话接了过去,“就这么走了怪可惜的。” 猫咖里面做成了木质的森系风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有好几只猫慵懒地蹲在架子上,蹲在窗沿。 高贵、孤矜、不搭理人。 楚迟思有点紧张,偷摸着加快一点点脚步,向唐梨稍微拉近点距离:“怎么到处都是猫?” 唐梨坦然自若:“这是猫咖啊,猫咖里面没有猫,如同我的老婆不可爱,两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楚迟思:“…………” 可能是害怕唐梨又蹦跶出什么更歪的歪理来,楚迟思硬生生把反驳的话给咽下去了。 话说,自己这次循环好像还没和楚迟思签婚约,也没有领证。 目前的重置点还和第二次循环一样,仍旧的。 只不过,这次唐梨没有晃悠三天,而是第一天就在游戏城里找到了楚迟思。 她思索着,准备把这事提上日程。 楚迟思对猫不感兴趣,但猫咪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有几只高贵冷艳正看着窗外的猫,一见她就来了兴趣,纷纷跳了下来,慢悠悠地向这边靠了过来。 楚迟思一下子更紧张了。 她拿着菜单,向后退了几步,躲到唐梨的身后,目光很是警惕。 动作太过明显,连服务员都看出来了,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说:“这位小姐…是怕猫吗?” “我怕猫?” 楚迟思蹙眉,说:“我不怕,只是觉得猫太闹腾了,有点烦而已。” 服务员:“……” 那您为什么来猫咖呢。 楚迟思这趟出门,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本来准备买了玩偶直接回山顶别墅。 不巧,居然在游戏城里撞见了唐姓某人,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那人哄着、骗着,晕头转向地就来到了这里。 楚迟思抿着唇,瞪了那只猫一眼。 猫咪一点都不怕她,反而还凑上来,在楚迟思裤腿蹭了蹭,将黑色布料挂上几根毛。 楚迟思:“…………” 要不是她忘记把整合了一大堆危险物品的黑色背包给带上,也不至于落到这么被动的境界。。 两人选了个角落坐下,反正离猫特别特别远,唐梨一拍悠闲自得,歪在沙发里,看着楚迟思磨磨蹭蹭地点单。 楚迟思还是一如既往地小心谨慎,她偷偷地藏着自己的喜好,从来不敢点喜欢的东西。 生怕被发现了,被抓到把柄。 她垂着头,翻着菜单,指尖摩挲着边缘。菜单上封了一层塑料,有些坚硬,将那柔软指腹压得微微下陷。 像块棉花糖似的,想吃。 楚迟思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把菜单翻过来,又翻过去,齿贝咬着一丝唇,咬出点微微的红来。 唐梨尝过那里,翻来覆去尝过好多遍。 齿贝轻轻咬一咬,溢出的声音很甜,细细碎碎的呼吸很甜,软绵绵的舌尖也很甜。 唐梨心猿意马,手心似乎都沁出点薄汗,指节稍一摩挲,便润上丝缕黏腻的湿意。 她随手拽了张纸巾来,润了点水,熟稔地将长指与手心擦干净。 抬眼望去,楚迟思还在那里纠结。 唐梨顿了顿,说:“我喜欢咖啡味的冰淇淋,迟思你帮我点一个。” 楚迟思抬起头:“不对,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天气热,”唐梨神色平静,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想吃点冰的东西。” 楚迟思“哦”了一声,又重新回去看菜单,不过这次很快便点好了:“冰淇淋,草莓蛋糕,还有一杯热美式。” 两盘碟子很快摆上来。 唐梨看了冰淇淋两眼,很是不满:“怎么还洒了巧克力,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她抬头看看楚迟思那一块草莓蛋糕,眼睛亮了亮,有些期待地问道:“迟思,我喜欢你那个。” 楚迟思愣了愣:“?” “我可以和你换吗?”唐梨盈盈笑着,眉眼微弯,“你那个有一个好大的草莓,我想吃。” 半晌后,她点了点头。 两盘碟子顺利互换,唐梨看了眼甜腻腻的草莓蛋糕,眼一闭心一横,用小勺子硬塞了一大口。 又腻又甜,堵得喉咙不舒服。 不像是她脖颈间渗出的淡香,那清冽浅淡,丝丝缕缕的气息,沁入手心间,沁入肺腑间的柔甜。 唐梨灌了口水,硬生生地把蛋糕咽下去,三下五除二全部塞完,又喝了一大口水:“味道挺好的,还可以。” 刚挖了一小勺冰淇淋,还没来得及吃的楚迟思:“…………” 这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太可怕了。 楚迟思慢腾腾的,每一口都很小,很珍惜,仿佛这次过后,便永远都吃不到了一样。 唐梨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顺手拿过本书来,一边翻书,一边偷看人家。 书翻了半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大多数的猫咪都骄傲矜贵,不怎么爱搭理人,不过也有少数粘人的猫,见着漂亮的姐姐就往人家那边蹭。 就比如楚迟思身旁的那只。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晶莹漂亮的小猫,从座位上靠过来,慢悠悠踩上楚迟思肩膀,差点把她吓一大跳。 “你…你干什么?” 楚迟思盯着那只猫,抬手赶了赶,可惜收效甚微:“别过来。” 唐梨翻着书,笑得灿烂:“人家是喜欢你呢。” 楚迟思和那只猫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退让,最后还是服务员把小猫给拎走,她这才如释重负。 唐梨瞧着,怎么都觉得可爱。。 这个世界正值夏季。 燥热的阳光晒在地面上,遥远之处涌来凛凛的风,将院落的枝叶吹得婆娑作响。 吃完冰淇淋后,在唐梨的死缠烂打之下,两人去了民政局一趟,出来之后,手上便多了两个有些熟悉的小本子。 楚迟思将红本随意扔到包里,看唐梨的眼神有点无奈,叹了口气:“反正最后都会重置,有什么意义吗?” “谁说的,明明就很有意义。”唐梨理直气壮,“意义就是我可以拿出去炫耀,意义就是我看着开心。” 楚迟思:“……” 还真是一个好理由啊。 不过与上次循环不同的是,楚迟思并没有再要求她签订那一份所谓的《婚约合同》了,让唐梨很是懊悔。 签了合同的话,就可以用里面的条款来“坑害”楚迟思了,这样大好的机会,怎么就没有了呢? 别墅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管家看着跟回来的唐梨,神色微滞:“唐…唐小姐?” 楚迟思随口解释了几句,管家便恭谨地退下了,准备帮唐梨去收拾一下客房。 一切全都重置了啊。 唐梨瞥了眼客厅,堆放的游戏机和卡带没了,楚迟思之前疯狂买的二三十个玩偶也没了,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她会慢慢填满。无论付出多少时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其实,她甚至希望楚迟思的记忆也能跟随这个世界一起重置,没必要苦苦地撑着,哪怕背叛自己,背叛北盟也没关系。 活得开心一点吧,迟思。 楚迟思也注意到了唐梨的视线,跟着她望了过去,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后,神情微微一滞。 “虽然没有签合约,”楚迟思踌躇着,轻声说道,“但我们可以按照合约行事,或者,你想要签一个也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钱随便花,卡随便刷,吃住全包,她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把客厅整个塞满都可以。 唐梨灿烂一笑:“好啊。” 楚迟思从书房里拿出《婚约合同》来,理了理纸张,然后将其中一分递给唐梨。 她神色淡淡的,重复着无数次循环之中,说过无数次的话:“婚后约法三章,我会提供你一切生活上面的需求。” 纸张翻动着,声音轻细。楚迟思敛着神色,指腹一点点描摹着边缘:“与此同时,我不会爱上你。” 到头来,连楚迟思自己都不能确定了。可能真是是被困太久了,哪怕是一点虚假的,带着目的性的暖意—— 她竟然都会想要留下来。 楚迟思垂着眉,轻轻笑了笑,讽刺又苦涩,嘲笑着这一颗脉脉跳动的心,嘲笑着这一点涌动出的微薄希望。 明明在数字概率上是极为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她却愚蠢地、天真地想要去相信,相信这么一个可以被忽略不计的概率。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这样一个愚蠢、天真,却又怀抱着希望,想要努力活下去的人。 你明知道自己不可以。 钢笔划过纸张,黑纸白字,然后被楚迟思整齐地收好,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 她妥妥帖帖地放好,收好。 可能是夏季太过炎热,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唐梨老是有些犯困,她捂嘴打了个哈欠,将窗台打开通风。 鼓动的风吹过庭院,连绵不断的绣球花也跟着簌簌作响,那细密而绵长的声音,涌动着充盈了每一寸罅隙。 在那罅隙间,会有光漏出来吗? 唐梨困困地垂着睫,没有注意到楚迟思一直在看她,她抬手拨弄了一下窗下的花,问:“迟思,我有个问题。” “你很喜欢绣球花吗?” 在唐梨的印象里,楚迟思可不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她认为花朵就和装饰品一样,全是没有任何用处与功能的东西。 果不其然,楚迟思摇了摇头。 “那这些花,是原本就有的?”唐梨顺手捻了片小花瓣下来,“还是你种下的?” “算是我‘种’下的。” 楚迟思向外望了望,风涌动着穿过窗沿,拂动着那如墨长发。 有几缕恰好扫过了唐梨的鼻尖,绵绵的,痒痒的,蔓开一阵幽幽的水汽。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却将她的气息带了过来。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淡香间,似乎能触碰到零星的暖意。 楚迟思望了一会,转头看向唐梨,神色平静,嗓音也是淡的:“你想去看看吗?” 是邀请,也是试探,亦或是一名孤独的小主人想要狗狗来陪她。 于是她问,想去看看这一庭院的花吗?看看这片漂亮的景色,然后陪陪我。 一小会就好,我不贪心。 满庭院的花簌簌作响,似她轻轻跳动的心,所有的话语与秘密,全都藏在这涌动的风里。 唐梨笑着说:“好啊。” 两人向着庭院走去,这里布置的还挺温馨,有条窄窄的石阶小路,通往庭院中的一个白色小亭子。 道路旁种满了绣球花,各种各样,什么颜色的都有,甚至给人一种太多了,快要满出来的错觉。 “为什么全是绣球花啊?”唐梨随口问道,“不交错着种些别的东西吗?” 楚迟思瞥她一眼:“你想知道?” 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很感兴趣,我都想知道。唐梨点点头:“当然。” 楚迟思抿着唇,长睫微垂,悄然将眼中的一丝光泽掩了起来。 她在花丛旁边蹲下,将墨发向后挽了挽,紧接着向唐梨伸出手。 楚迟思神色平静:“把手给我。” 唐梨微微一滞,在这次循环中,这是楚迟思第一次主动向自己伸出手。 细白漂亮的指节,染着一点花瓣般的淡粉色,会轻轻捏自己面颊,总是夹着一支电子笔苦恼的手。 唐梨压了压心头的悸动,也跟着蹲下身子来,满心欢喜地,将自己放到楚迟思手心间。 楚迟思皮肤薄,温度也偏低,手心间总是透着一点凉意,香气清冽,幽幽地蔓到心尖。 她轻握住自己,皮肤好软。 楚迟思握住了唐梨的手腕,将她向下拉了一点,示意唐梨将手压在层叠的花丛中,去抚摸那一丛又一丛的绣球花。 花瓣触碰着手心,有些痒痒的,可楚迟思却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只是凝神看着唐梨,眉睫微微拧起。 唐梨有点疑惑:“迟思?” 握着腕间的手紧了紧,压进来一点触不可及的淡香,楚迟思向她靠过来些许,唇畔贴着耳侧,吹进几缕热气来。 她认真地问:“摸到了吗?” 长睫密密的,似乎要触碰到面颊,唐梨脸腾地一红,想起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在狂风呼啸一吹,愣是把她给吹清醒了。唐梨拢了拢手心,花瓣柔柔拂过肌肤,有点痒。 “花瓣挺软的,”唐梨很诚实,“不就是很多很多绣球花吗。” 楚迟思蹙了蹙眉:“仔细。” 唐梨呼口气,把脑子里旖旎的想法收了一收,继续用心仔细地去触碰那些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绣球花。 蓦然间,她注意到了什么。 就在一个瞬间,她似乎“穿透”了那些绣球花,原本属于花瓣的柔软触感消失了,手心间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维持住表情,转头望向楚迟思,嘴里说着“还是只有花啊”,眼睛却微微凝起,一直注视着楚迟思。 递了一句无声的话过去。 楚迟思松开她的手腕,冷漠地瞥了唐梨一眼,理了理袖口:“外面风大,我先回去了。” 唐梨蹲在路旁,点了点头:“好的,我再看一会花。” “都说绣球花娇生惯养,楚迟思倒是厉害,居然养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多少天浇一次水,将花养得这么漂亮……” 唐梨碎碎念叨着,反正不是念给自己听,而是念给某个在耳旁潜水,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系统听。 她又用手拨弄了几下绣球花,很快便发现那个奇怪的“穿透”现象发生的规律。 当花朵密集到一定程度后,然后自己再用力拨弄好几下,让花瓣全部摇晃碰撞起来,就有那么一丝可能会触发刚刚的“穿透”感。 不过,这个“穿透”感并不会持续太久,往往只有一两秒便会消失。 就像是世界数据蓦然过载,然后被程序迅速检查到了漏洞,快速修复好一样。 唐梨隐隐约约,好像猜到楚迟思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绣球花,又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的理由了。。 回到屋子里之后,紧闭的门窗隔绝了风声,屋里冷气开得很大,将寒意一点点打入骨子里。 不过唐梨依旧挺热的。 虽说刚才摸绣球花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值得利用的信息,不过她慢悠悠在沙发上坐下来时,脑子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刚才楚迟思握住她的手腕,压得血脉温吞地燃,一句“摸到了吗”吹过耳边,把唐梨的心神给全搅乱了。 楚迟思以前也说过这句话,不过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水声密密响着,热水淅淅沥沥落在两人身上,将玻璃门蒙上白雾,悄然润湿了她修长的指节。 楚迟思依在怀里,长发自肩膀柔柔垂落,也是这样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一点点向下拉去。 她偏头向后望来,浓长的睫染满水色,眼角被热气蒸得微红,挑起一丝绵绵柔柔的痒,一分惑人沉沦的蛊。 可偏生那眼睛干净又明亮,黑白分明,含着一缕怯生生的娇软,让人不忍心下手。 手腕被人圈着,触感软软的,力道也不大,指腹一路下滑,在肌肤上陷下去,陷下去,陷在融化的云里,汪出暖融的水意。 楚迟思不好意思极了,根本不敢看唐梨的眼睛,面颊轻蹭着她肩颈,小之又小,轻之又轻地问了句:“摸到了吗?” 她面颊微红,长睫一点点扫过锁骨,软的像是羽绒尖尖,好痒好痒。。 唐梨!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人渣!你这个下流的混账!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刚刚还窝在沙发上的唐梨,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洗手间里。 她鞠起冰水,统统泼到自己的头上和脸上,指骨抵着洗手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就是三个月零三周没见到老婆吗,唐梨无声地谴责着,自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骂了一通后,唐梨神清气爽。 就是后背出了些薄汗,导致衬衫黏着肌肤,有些不舒服。 唐梨解开几枚领口的扣子,用手当做小扇子,用力扇了几下。 系统冒了出来,很是奇怪地问道:“我就快进了几分钟,怎么你就满脸通红地跑到洗手间里去了?” 原来刚才又在操控时间啊。 唐梨面不改色,随口胡扯说:“刚刚去庭院看花,结果看入迷了被太阳晒伤了,皮肤刺痛刺痛的。” 其实这谎言挺拙劣的,但扛不住唐梨这人太会说谎了,从小说到大,仿佛喝水吃饭一样自然流畅。 她目光清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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