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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笑脸道:“儿臣也舍不得父皇母后,儿臣觉得,楚王或许是太闲了,才想着离京转转。” “太闲,朕给他找个事儿做!”皇帝当机立断。 “宰相关于魏王谋反一案的奏疏,半个时辰前才送到朕这里。有许多判罚,他都拿不定主意。魏王案审判定罪的差事,就交给你吧。” 皇后脸上掠过一丝惊诧,手指抚过团扇上勾勒的牡丹图,掩盖神色。 叶娇也有些吃惊。 “父皇,审判定罪,那不都是得罪人的事吗?” 看,果然惹怒了老头儿,又整了个坏差事回去。 “匡扶朝政、肃清叛逆,何来得罪之说,又何惧得罪?”皇帝假意严厉道,“这差事可有许多人来抢,都被朕驳回了。” 抢这桩差事的,有两类人。 一是想借机拉帮结派、打压异己。不仅仅是魏王、鲁氏和严氏,恐怕还会攀咬其他朝臣。 像这种谋逆的大案,历朝历代有一次斩杀株连数万人的先例。其中必然有被冤枉,罪不至死的。 皇帝虽然下狠心把魏王势力连根拔起,但也不想给别人祸国欺君的机会。 还有一类人,是想趁机敛财。 查抄罪人,必会抄出巨额家资。到时候随便做个假账,原本该充盈国库的钱财,就都进了那些贪官口袋。 把这件事交给李策,不必担心他把事态扩大、诛杀忠臣;也不必担心他贪欲过重、损公肥私。 这自然也是一种看重,是把处置国事的权柄给他。 循例,这件事该交给太子。是李策之前就藩的恳求,让皇帝下定决心。 给他吧。 补偿他,给他赦免无辜者的机会。万一他想趁机拿些银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是拿来养家,养自己的儿媳妇。 李策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就要婉拒,皇帝却抬手向下按了按。 “不准抗旨!”他厉声道,又转头嘱咐叶娇,“朕把这个不省心的儿子给你,你可得替朕管好。” 言语中已经没有威严,反而充满父亲的慈爱。 叶娇乖巧地答道:“儿臣只管着他不惹父皇生气就成,别的可不敢管。”她说着指向一个小几案,“儿臣饿了,可以吃点糕点吗?” 皇帝看向身后的几案,才注意到高福就跪在几案旁。已经跪了很久,腰背都弯了。 皇帝示意内侍把高福扶起来。 “一把老骨头了,跪这么久作什么?去后殿歇歇,让你的徒弟过来伺候吧。” 高福应声是,出去时,有些感激地看了叶娇一眼。 叶娇只是接过糕点,塞进嘴里,吃得香甜,让皇帝忍不住笑了。 “朕和皇后不留你们用膳了,”他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像是要去休息,“你们到贤妃宫里去吧,她备了饭菜。” 能去贤妃宫里,叶娇当然求之不得。 贤妃果然已等了很久,准备的膳食都是叶娇平时爱吃的。 她在这里没有什么拘束感,吃得感觉衣服都紧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不知是不是贤妃听说叶娇损失了不少金子,竟给她取了九锭金元宝。 金元宝金光灿灿,叶娇也眼冒金光。 “这都是母妃给我的?”她拿起金子,下意识就要咬一口,又不好意思地放下。 “母妃就这一个儿子,母妃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贤妃的病还没有好利索,说话时嘴角有些颤抖,可她今日开心,握着叶娇的手,总也说不够。 叶娇陪着她闲聊,李策就坐在不远处,时而翻动一页书,时而抬头看看她们。他不说什么,但眼底都是笑意。 等终于出了宫,叶娇就可以提起李策的差事。 “思思可以管判罚了,”她庆幸般抚了抚胸口道,“那严从铮就可以赦免了,郑奉安也可以,一些没有参与谋逆的人,也可以吧?” 李策的神情并不轻松。 他一边缓步向前,一边道:“娇娇,不是所有人都能救的。” “当然,无辜的都能救吧?”叶娇问。 李策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叶娇的手很温暖,握在手中,像握住了整个春天。 可惜大明宫,是没有春天的。 “首先,”他凉声道,“魏王的孩子们,依照《唐律》,一律绞杀。” 叶娇脚步微顿,手指有些僵硬。 李策紧握她的手,似在安慰。 马车就在眼前,他们却都没有上去。 叶娇站在原地失神,而李策神情平静,似在等着什么。 终于,一个小内侍从宫中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对李策施礼。 “楚王殿下,楚王妃,太好了,你们没有走远。” “怎么了?”李策问。 “圣上宣殿下觐见。”小内侍道。 “不是刚见过吗?”叶娇道。 小内侍走近一步,回答道:“刘砚大人带着白武候长觐见圣上,圣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说要宣楚王觐见。” 发了好大的脾气。 那或许是格桑梅朵的事。 李策和叶娇对视一眼。 叶娇说给白羡鱼一个时辰的时间,白羡鱼的确用了一个时辰,查出格桑梅朵不在京都,又拉着刘砚去禀告了。 “圣上会不会怪我们隐瞒不报?”叶娇悄声道。 “别担心。”李策轻轻为她整理衣服,“这件事躲不过。” …… 第232章 武候铺隶属京兆府,放吐蕃公主出城而不知,算是渎职。 但皇帝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他动怒的原因,在于京兆府府尹刘砚推测格桑梅朵出城的时间,怀疑同魏王有关,进谏皇帝,希望详查。 详查,自然是查格桑梅朵有没有接触魏王,查负责使团的鸿胪寺等府衙。 见李策和叶娇进殿,原本侧身站着的皇帝转过身,开门见山道:“楚王,你从晋州回来,你告诉朕,魏王谋反一事,同吐蕃公主格桑梅朵有关吗?” 之前无论是李策、郑奉安还是周赐的奏折,都没有提到过格桑梅朵。 李策心神微动,秋潭般的眼眸看看圣上,又看看跪地的刘砚和白羡鱼,便明白了几分。 不等叶娇回答,他率先跪地道:“回禀父皇,儿臣未在晋州见过格桑梅朵。” 叶娇的眼睛转了转,没敢反驳。 李策没见,她见了,还从格桑梅朵那里要来解药。 皇帝的脸色依旧冷硬,但显然松了口气。 “刘卿听到了吗?”他不悦道,“朕会命人查实格桑梅朵去了哪里,至于你们渎职的事,各罚三个月的俸禄,以一儆百吧。” 刘砚还想再说什么,被皇帝一个眼神压下去。他只得跪地叩首离开,白羡鱼跟着他,战战兢兢、亦步亦趋。 等刘砚他们走了很远,李策也没有起身。 皇帝在殿内踱步,每一步都沉重又无奈,过了一会儿,他站在窗前,眼眸微阖道:“朕逼着你撒谎了。” 格桑梅朵有没有出现在晋州,皇帝早就知道。他甚至知道格桑梅朵同魏王勾结,也是因此气病的。 但皇室怎么能叛国投敌呢? 这是失去民心、遭百姓唾骂的事。这件事只能私自审查,绝不能公之于众。 也就刘砚刚直硬气不怕死,才敢公然怀疑皇子叛国。 皇帝抬手,示意李策起身。 李策慢慢走到父皇身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陈述道:“儿臣的确没有在晋州见过格桑梅朵,但据儿臣查证,死在晋州监牢里的百余无辜百姓,还有投崖受伤的叶长庚,都是被格桑梅朵所害。她逃得太快,儿臣没有抓住她,所以也未能查出她跟谁勾结,故而还没有来得及奏报。” 没查出她跟谁勾结,不代表不知道她跟谁勾结。 没有说,是因为李策知道兹事体大,知道这是皇帝不允许触碰的禁忌。 皇帝已换了日常休息的圆领袍,夏衣单薄,没有了礼服层层叠叠的遮掩,露出瘦了一圈的后背,和有些嶙峋的肩头。 他转过身,关切地对叶娇道:“长庚的病情怎么样?” “回圣上,”叶娇轻轻屈膝道,“已经服用过解药,手臂和肋骨骨折,还要养一阵子了。” “让他好好养着,”皇帝道,“不必急着做事。至于晋州枉死的那些百姓……” 他的手指握紧窗棂,突出的骨节表明他情绪激动,可他只是道:“朕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呢。 大唐已与吐蕃和议,合约文书早就盖过玺印,由吐蕃使臣带回去。他们也守诺退到甘泉水以南,承诺决不犯边。 如今要因为这百余人,同吐蕃再次撕破脸,打个你死我活? 不会的。帝王之道,在于审时度势,以安邦定国为先。不能逞一时快意,劳动兵卒、陷战争泥淖。 但是由着格桑梅朵这么跑了,皇帝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小九,”他密令道,“朕给你自由调度河东、河西、陇右道兵马的权力,不准格桑梅朵活着回到吐蕃。” 杀了格桑梅朵,起码能慰藉晋州枉死百姓的冤魂。 但是面对如此大的权力,李策拒绝道:“儿臣去查一个人,不需大动干戈调用兵马。” “需要。”皇帝却不容李策推拒,“朕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密诏,不经中书签送。” 虽然不经中书签送,但太子李璋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监国理政后,宫中已遍布他的亲信。以前是皇帝监督他的一言一行,现在皇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李璋坐在书案前,听内侍禀告这件事,沉静坚毅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本宫知道了。” 内侍躬身退下,他依旧端正地坐着,手指放在那页书上。 书页鼓起,只要翻过这一页,便能看到那枚璀璨的东珠金钗。 李璋拿起金钗,轻轻揉弄一颗东珠。 “叶娇,”他自言自语道,“你嫁了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请旨去就藩,却手握军政大权、监判魏王案,辖河东、河西、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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