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了? 安国公府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要违命抗旨了吗? 我的儿子不就是身体弱些,死板些,说话难听些,俸禄低一些。他的女儿就好吗?咋咋呼呼淘气莽撞,也就是长得漂亮些,身体结实些,活泼开朗些,可爱有趣些…… 皇帝的神情僵硬一瞬,挥去心中不断浮现的叶娇优点。 刹那间,他心中掠过一个念头,难道李策真就配不上叶娇? 不对。 皇帝摇头不语。 叶羲是害怕,害怕安国公府重蹈覆辙,牵扯进谋逆大案。 桃花在风中纷纷扬扬飘落,皇帝的神情突然阴沉下来。 怎么会?李策可比先陈王李乾聪明谨慎。别看他外表温良,其实杀伐果决,不逊于自己。 不然他不会挑选李策,来同太子抗衡,以免太子久握朝政,架空皇权。 所以是叶羲想多了。 “他还住在那个破道观里?”皇帝抬眉问。 “是,那里条件依旧简陋,围墙很低,门常开着,夜里连值夜的人都没有。”内侍恭谨回答。 皇帝身边的高福微微怔住,低头掩住眼中的担忧。 皇帝只是问住处,这内侍回答的每一句,却都在引导。 围墙低,无人值守,门户大开,易于刺杀。 久病初愈的皇帝并没有察觉到内侍的不妥,他点头道:“让禁军和武候扩大巡防区域。楚王婚期临近,可别让叶羲死了。” 叶羲如果死了,叶娇就要守孝三年,不能嫁人。 皇帝微微咳嗽,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 三年那么久,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报信的内侍离去,皇帝转身也要回殿,抬起胳膊,高福却并未上前搀扶。皇帝有些惊讶,低头看高福,道:“怎么?” 高福满脸是泪,连忙跪地叩首道:“奴婢失仪,罪该万死。奴婢是感动于圣上仁慈宽厚,竟能对叶羲,对安国公府如此厚待。” 皇帝撇嘴笑了笑,示意他起来,扶着高福的胳膊,慢慢向寝殿走去。 “宽厚?朕可不是宽厚。”他扬眉道,“朕是要他看清楚,朕在位近二十年,朝乾夕惕、夙兴夜寐,使大唐海晏河清、百姓安乐。朕甚至不计前嫌,给他儿子官职,聘他女儿为楚王妃。他那时出入宫禁,数次向先帝举荐陈王李乾,似乎除了李乾,就没有人有能力继承帝位。这么些年了,朕要让他羞愧不安、无地自容、心服口服。”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想起先陈王的事。 “叶羲的妹妹,还在给先陈王守墓呢?朕不是下了旨意,为李乾翻过案了吗?” “或许她是熟悉了淮水边的风土人情,不想回来。”高福推测道。 皇帝颔首,抬步迈上台阶,沉声道:“朕还送给叶娇一个锦囊,实指望她和楚王,能为朕分忧。” “圣上圣明。”高福弓着身子,扶皇帝进殿。 皇帝走回龙床,缓缓躺下道:“朕听说,李琏在皇陵成日宴饮享乐,言官弹劾的奏折堆积成山;老六常常出入太子宫中,唯恐旁人不知道他的心思;老七痴迷上炼丹修道,总去烦老五府上的道长;老八更不成器,勾结妻族贪污国库,被太子抓到把柄;其余几个皇子还小,但是都不能让朕省心。” 他烦闷地拍了拍床围道:“朕的日子,不如叶羲。” 高福只是静静听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为皇帝盖上杭丝锦被,点燃安神香饼,屏退内侍宫婢,让皇帝能在午后稍稍小憩。 皇帝说他的日子不如叶羲,他的孩子们多,各个不省心。 可他的孩子,却掌握着叶羲孩子的生死。 不知道这一层,皇帝有没有想到。 而当年被诬陷谋逆,赐死的先陈王李乾,他甚至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高福站在寝殿门口,视线低垂,看钻入窗棂的风拍打帷幕,心中只觉得一片荒芜。 不应该的。 他是皇帝的总管内侍,兼任中书令,不该想起十多年前,那位光芒万丈、人人称赞的皇子。 可惜,李乾不是皇后所生。 或许一出生,结局便注定了。 李琛从床上猛然起身,动作太快,以至于肩膀刺痛,神情有些扭曲。 “消息准确吗?”他问道。 前来回禀的幕僚道:“准确,放那东西的暗格的确空无一物,想必真的送出去了。” 虽然已差人查探清楚,但李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凭什么,父皇凭什么给她?刚册了太子,又对安国公府委以重任,父皇是什么意思?” “不管圣上是什么意思,”幕僚靠近一步,声音低沉道,“既然王爷知道了,就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一次,定让他们两败俱伤。” “对,”李琛坐直身子,神情变幻道,“登高易跌重,他们也该吃一次苦头。” 他思忖片刻,下定决心,安排道:“请格桑梅朵来。” …… 第172章 摘掉头上遮挡面容的幂篱,手指在床围上抚过,格桑梅朵粉红的指尖轻轻碰触魏王李琛的手,在他手心中打了个圈,问道:“军器监的事,殿下还满意吗?” 她的样貌虽不算万中无一,但这样风情万种,的确是那些矜持的贵族女子不曾有的模样。 李琛被撩拨出兴致,他猛然握住手,格桑梅朵的手指却已经逃脱,人也站直,勾魂摄魄的丹凤眼含笑看着李琛。 若即若离,欲拒还迎,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招数。 “若本王说不满意,”李琛道,“公主殿下会生气吗?” 格桑梅朵哀怨地看了李琛一眼,抿唇道:“本宫为了你这件事,可是不惜用掉了军器监已经站稳脚跟的工匠。大唐兵部密不透风,本宫这趟,算是白忙活了。” 用掉了,死了,且死得干干净净,查无对症。 即便是李策和叶娇亲自跑去验尸,也一无所获。 那可是她费尽心机埋在军器监的奸细,如果那工匠不死,大唐的刀兵锻造手法,早晚会被学会,带回吐蕃。 见格桑梅朵委屈地垂眉,李琛神情微动,抬手拍了拍床榻。 “公主请坐。” 他一改往日的郑重有礼,语含轻慢调戏。 格桑梅朵没有坐,她在殿内缓缓踱步,在屏风前站立,看着那上面起伏和缓的丘陵,目色中有一丝怀念。 “说吧,”她转过头,凝神道,“殿下这一次,想做什么?” 刚走到寝殿前的院子,格桑梅朵便同魏王妃打了个照面。 严霜序身穿锦衣华服,头上钗环闪亮,身后簇拥着侧妃、奶娘、婢女以及其余仆从,浩浩荡荡中,满含王室威仪。 格桑梅朵却是只身前来,离开时也一个人。 她站在道路正中,对严霜序微微颔首,继而大步向前,没有避让的意思。 蓝色的裙裾像高原之上极低的天空,向严霜序压来。她下意识站定身子,略显尴尬,忍了忍,还是向一旁避去。 “公主殿下,”擦身而过时,严霜序开口道,“想必您的事情办妥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 你来这里是办事的,求我夫婿办事的。而我,是魏王府的女主人。 格桑梅朵闻声停脚,抬起手指掀开幂篱,明亮的眼睛看着严霜序,漫不经心道:“办什么事?本宫只是来看望魏王殿下。哦,对了……”她眯眼打量着严霜序,摇头道,“让伺候魏王的下人用点心,本宫看魏王盖了两层被褥,太热,帮他掀掉了一层。” 严霜序惊讶地抬起眼眸,被格桑梅朵气得满脸通红。她在指责严霜序没有尽到魏王妃的责任,还暗示她和李琛有私。 中原不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格桑梅朵没有停留,她穿过严霜序神情各异的仆从,趾高气昂离开魏王府。而严霜序快步向寝殿走去,推开寝殿大门,见李琛正躺在床上,锦被果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殿下,”严霜序强忍情绪,上前拿起丢落床尾的锦被,柔声道,“臣妾怕您受凉。” 李琛没有接腔,他拉起严霜序的手,温声道:“不要跟格桑梅朵置气,没有必要。你的位置,她永远夺不走。” 严霜序胸中的怒火顿时散去大半。 是啊,自己才是魏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她的位置,格桑梅朵永远也夺不走。 安国公府一如往常。 给二小姐准备嫁妆是头等大事。 陪嫁给叶娇的田地、房屋、船只、铺面这些,只用到京兆府变更契书就可以,但那些箱柜、被褥、首饰、衣服绸缎以及文房四宝、金银器皿之类,费工费时,做完又要妥善保管。 故而自从礼部前来下聘,安国公府就没有闲下来过。 如今就算有人议论说叶羲回来了,也只当他是回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安国公府忙碌的仆从愈发谨慎,唯恐出错,被主人责罚。 叶夫人看过叶羲后,叶娇特地把冯劫喊到外面,询问父母亲谈论了什么。 冯劫不善说谎,支支吾吾半天,只说没有听见,并且试探着道:“小姐要不要去青崖观看望老爷?卑职知道路。” “不去。”叶娇不假思索道,“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 虽然这么说,但叶娇还是去了一趟青崖观。 她没有进去拜访,只爬上道观外的树,远远地往里看。绯色的衣裙在风中飘逸,宛若枝头盛开了一朵牡丹。 青崖观内人丁稀少,偶尔能看到道童打扫道路,又有人端着一盆浆糊一样的东西走过去,过一阵子又折回去,端来一摞碗。 原来之前端的那东西,是午饭吗? 父亲也吃这个? 叶娇想着,便见那道长盛满一碗饭,走到最靠里的寮房,轻轻敲门,把碗放在门边。 显然,那里面的道士不跟别人一起用饭。 叶娇的心提起来,紧盯那扇门。 冥冥之中,她感觉里面住着与她有关的人。果然,寮房的门向内打开,走出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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