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寻宝鼠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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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霍霆岽道：“你说她刺伤了医生和护士，她用什么东西刺伤的？” 院长道：“现场都是警方勘验的，我们暂且还不知道案件详情！但……我听说，凶器是一根不锈钢的筷子。” 霍霆岽微微怔愕。他没想到，一根小小的筷子，竟然也能成为杀人凶器！院长道：“我问过医生办公室，说是事发前不久，办公室丢失了一根筷子！这根筷子，是一个医生随身携带的，平时医生工作忙，所以，经常自带盒饭到医院加热了吃。餐具也都是自带的！因为只丢失了一根，所以觉得很蹊跷，但因为不是贵重物品，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 谁能想到呢？一根筷子，竟然断送了一条人命！想必，是宋书妍在接受医生心理诊疗的时候，从办公室偷拿，随身携带在身上的。那个不治身亡的医生，因为伤势过重，他的咽喉被那根筷子直接贯穿了。宋书妍是医生，她当然知道，人的全身上下，哪里是致命点。因此，哪怕是一根小小的筷子，在她的手里，也化身成了危险的凶器！宋书妍一经失踪，院方马上就报警了。但目前警方并没有将两件案子串联在一起。毕竟，精神病人出逃的事件，并非罕见，但，像这种弄出人命的案子，已经十分重大了！上午，医院方面传来消息，死了一名医生，这件案子立刻升级了！霍霆岽只觉得不寒而栗。他不清楚，宋书妍如今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怎样的，她被关在精神病院这么久，这家病院的许多精神科医生，资历很高，也都断定，她是真的精神分裂，而不是装疯卖傻。但她打给他的那一通电话，她的语气冷静，逻辑清晰，不像是真的疯了！如今，结合两桩案件，两个人伤，两条命案，她如今还劫走了舟舟和吟吟，并且，她没有提到任何赎回条件！可想而知…… 她是多疯狂！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罢了！一个彻底丧失理智的人，究竟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谁也不知道。 …… 霍霆岽回到家。墨墨和寒宝正在客厅。刚刚警方来过，两个小奶包配合警方做了笔录。他们都很担心弟弟妹妹的下落，因此询问了案件进展，但警方只透露说，目前，还一无所获。霍霆岽已经将宋书妍和他通话的号码发给了默柯。不出他意外—— 仅仅一个小时，默柯就很快调出了手机的定位讯息。不过。手机定位显示在市郊的一个垃圾填埋场。默柯查到这个地址，吓了一跳。他来不及和霍霆岽请示，马上派人奔赴目标地，但垃圾填埋场很大，平时进入这里的，只有一些负责运送城区垃圾的垃圾运送车，这些垃圾经过分拣和无害化处理之后，会就地掩埋。第477章不是疯了，是疯魔了手机定位显示在这个区域，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可就算两个宝宝遭遇了不测，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来不及和霍霆岽请示，马上派人奔赴目标地，但垃圾填埋场很大，平时进入这里的，只有一些负责运送城区垃圾的垃圾运送车，这些垃圾经过分拣和无害化处理之后，会就地掩埋。有的地方很深，掩埋最深的位置，在地下15米。而足足1.1万平方米的填埋库区，手机定位只能定位方圆一百米，就算围绕着一百米集中搜查，掘地三尺，也不是一日之内能找到什么眉目的。霍霆岽接到默柯的电话，尽管电话里，默柯说的很隐晦，但他真的很担心，两个宝宝已经凶多吉少了。霍霆岽问道：“妈咪呢？” 墨墨道：“妈咪在房间，她现在有些焦虑，我和寒宝安抚了她很久。” 霍霆岽上楼，走到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他刚推开门，就看到林柒心神不宁地坐在床上。她一直看着窗外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太过出神，以至于他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察觉。 “柒柒？” 霍霆岽轻声试探。林柒立刻回过神，茫然地看向他。他看到她的眼角，有泪痕被风干的痕迹。她哭了。霍霆岽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柒柒，你别担心……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他觉得，宋书妍最恨的是他，就算她要报复也好，也是会冲着他来的，未必会真的伤及宝宝。毕竟，这两个宝宝，是她和他谈判的唯一筹码。不管她提任何条件，他一定要看到两个宝宝安然无恙。林柒焦虑地问道：“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一个下午都没有音讯？” 霍霆岽一直没有音讯传回，林柒怕他又出了什么事，亦或者是两个宝宝出了什么事。霍霆岽道：“我查清楚了……宋书妍逃出精神病院了，目前下落不明。” 林柒道：“两个宝宝是不是在她的手里？是她劫走了舟舟和吟吟！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她恨我，可她就算恨我，她有本事冲着我来，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伤害他们……” 霍霆岽道：“你别担心。” 他并没有和她说太多。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宋书妍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彻底丧失理智了，她就是个亡命徒，她如今剑走偏锋，不过就是想要狠狠地报复他们罢了！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怎样报复他们。那一通电话，她只说了一半，她是提到了，两个孩子如今在她手里，但接下来，她究竟想怎么样，怎么处置这两个孩子，他目前还不得而知！林柒讷讷道：“该怎么办？你现在有处理办法吗？你能联系到她吗？” 霍霆岽道：“她的手机号根本打不通。她的号码设置的单线，只能拨出。不过，最迟今晚，我就能掌握到她的具体定位。” 之前，默柯根据霍霆岽提供的手机号，定位到一处垃圾填埋场，霍霆岽立刻猜到—— 宋书妍是用了机卡分离的手段。手机定位分为两种。一定是手机号码的基站地位，一种是手机本身的GPS定位系统。所以，之所以定位在垃圾填埋场，或许是宋书妍将机卡分离。不过，如今卫星系统那么发达，只要宋书妍再和他联系，他还是能有机会定位到她确切的位置。林柒道：“刚刚……我接到了一通电话，也是宋书妍打过来的，不过，她打过来的是视频通话，没有显示号码。她在电话里警告我，她和我的对话内容，不能告诉你，否则……她会立刻杀了吟吟。” 霍霆岽道：“她在电话里怎么和你说的？” 林柒道：“她……她说……” 她有些心有余悸，她不敢说。如今，他们在明，宋书妍在暗，宋书妍的任何警告，她都不敢不听，宋书妍禁止她将她们的对话内容告诉霍霆岽，她因此有些不敢说，欲言又止。霍霆岽：“柒柒，你别怕，她和你怎么说的，你告诉我。” 林柒声线微微颤抖：“她说……今天晚上11点30，会有一辆车来接我。她让我上车，跟着那辆车走，然后，我就能见到舟舟和吟吟了。” 顿了顿，她看向霍霆岽：“老公，我该相信她吗？” 她不怕宋书妍会对她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她太想见到两个宝宝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是他们的妈妈，她想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哪怕不惜生命！霍霆岽也愣住了。他不知道，宋书妍接下来究竟打算做什么！他问道：“你问过她两个孩子的事了吗？” 林柒道：“我问过了，她说……两个孩子很好，虽然断奶了三天，但……她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只是……她没有奶粉，再这么饿下去，两个宝宝会活活饿死的！她让我去，带着奶粉去。” 霍霆岽道：“她拿什么证明，她没有伤害两个孩子？” 林柒道：“她给我打的是视频电话。” 苹果手机有个facetime通话。凭借手机号码，就能直接发起视频通话。霍霆岽道：“你别去。” 林柒嘴唇哆嗦了起来：“她说……她说，倘若我不去，两个孩子，都活不过今晚，她要让两个孩子，给她陪葬。”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淌了下来。林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紧张地道：“你不是说她疯了吗？我看她没有疯嘛！她和我视频通话的时候，语气那么冷静，言词逻辑，都十分缜密，但她明明那么冷静，说的话却又是那么疯狂！她说，她从精神病院离开，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与其说是疯了，不如说是疯魔了！一个神志清楚的人，尚且能预判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宋书妍明显是神志不清醒了，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她还会有什么更疯狂的行为！林柒道：“我知道……我如果上了那辆车，我一定凶多吉少。宋书妍那么恨我，她不会放过我的。可若是我不去，舟舟和吟吟出了任何闪失……我自己都放不过自己。” 第478章婚纱至少，方才视频通话，她看到两个宝宝还好好的。他们没有受伤，只是因为饿着肚子，所以精神有些萎靡。他们还那么小，宋书妍每天只给他们喝点水，三天三夜啊，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宋书妍说的，两个宝宝活不过今晚，是因为，她是医生，她一定给两个孩子检查过，再这么饿下去，两个宝宝会活活饿死的！霍霆岽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让你以身涉险。” 他握住她的手，握得那么紧：“我最怕失去的人是你。” 林柒愕然地瞪大眼睛。霍霆岽道：“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林柒怔了良久，蓦地一笑，抱住了他：“好，我知道了。” 夜半。林柒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换地点。” 宋书妍又给她发了短信，更换了上车地点。林柒回了她一条短信：“我会死吗？” 短信发出去，却迟迟没有回复。林柒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霍霆岽合衣躺卧在床上，这几天来，他不眠不休搜查，已经很累了，两天两夜，算上飞机上的航程，他大概只睡了五个小时左右。林柒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下了楼。她走到车库，开了一辆车，朝着短信发过来的新地点开去。晨曦。霍霆岽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睁开眼睛，醒来的第一时间，他本能地伸出手摸向枕边。身畔却空空荡荡。霍霆岽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偌大的卧室，竟只有他一个人。门外传来墨墨紧张的声音：“爹地，不好了……” 霍霆岽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墨墨站在门外，小脸涨红：“妈咪不见了……” 霍霆岽闻言，心里便预感到什么。林柒一定是去赴约了。她昨晚明明答应过他，她不会擅自答应宋书妍，但她一定放心不下舟舟和吟吟，所以……她擅自应约了！霍霆岽头疼地椽了椽眉心。尽管他知道，林柒倘若真的应约，固然凶多吉少，但他仍旧觉得，宋书妍此番是冲着他来的，她一定会给他见面的机会，在他们见面之前，不管林柒也好，还是舟舟和吟吟也好，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墨墨原本还能保持冷静，但林柒也失去音讯之后，他开始无法淡定了。他紧张地抓握住霍霆岽的手：“妈咪到底去哪儿了？她昨天接了一通电话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霍霆岽立刻把宋书妍和林柒的通话内容，复述给他听。墨墨睁大眼睛：“她疯了吗？她明知道，真落到那个坏女人的手中，会有怎样的生命危险！” 霍霆岽蹲了下来，他轻轻地抚上墨墨的小脸，问道：“如果，接到电话的人是你，那个坏女人拿妈咪威胁你，你会去吗？” 墨墨重重地点点头。蓦地—— 他立刻反应过来，林柒为何那么义无反顾的赴约。因为…… 她深深地爱着舟舟和吟吟，就像他爱着妈咪一样。墨墨心疼至极：“妈咪一定很害怕……我怕那个坏女人虐待折磨妈咪。” 他能明显感觉到，宋书妍是想鱼死网破地报复妈咪的。霍霆岽道：“你别怕。有我在。” 他的指尖微微颤栗。他不知道，他的判断是否是对的。但下午，一通电话，很快就印证了他的判断。 “霆岽哥哥，你想见我吗？” 宋书妍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就在这通电话之前的一个小时，默柯已经定位到了宋书妍具体的位置。最新的定位，明确她所在的定位，是在市郊一个废弃的宾馆里。那里的宾馆废弃已久，以前是中外合资，建在山上的一座度假宾馆，主要招待外宾的。十年前，城市重新规划，宾馆搬迁，而旧址便废弃不用了。霍霆岽握紧了手机，不放过和她通话的任何一个机会：“宋书妍，你愿意和我相见吗？” 宋书妍一笑：“愿意呀！不过……”她话锋一转，“你结婚那天穿的西装，还在吗？” 霍霆岽愣住。宋书妍道：“我知道，你和林柒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霆岽哥哥，我一直幻想着，倘若，未来某一天，我如愿以偿地嫁给你了，婚礼那天，你会穿着怎样的西装，出现在我的面前，挽着我的手，给我带上结婚戒指。” 她沉浸在美好却虚无的幻想中，冷不丁的，她道：“你能穿上那天的西装，来见我一次吗？” 霍霆岽不知道她为何提出这种要求，但，事到如今，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他一切照办。 “好。” 霍霆岽道：“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宋书妍道：“记住，你一个人来。哪怕你多带一个人，不管是林柒也好，还是两个小畜生也好，我要他们一起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她说完这一句，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傍晚。黄昏，夕阳。莲花宾馆。因为废弃已久，这里的所有电路系统都已经停止供电。傍晚，光线愈发昏暗。宾馆有个很大的会场。上世纪，很多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举办婚礼。偌大的主厅里，点上了烛台。林柒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她恢复意识，便感觉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地台上，正在优雅地点着蜡烛。林柒屏息凝神。直到视线恢复清晰，她才勉强认出来，眼前这个晃动的白影，竟是宋书妍。她穿着一身破烂的婚纱。这件婚纱，并非是婚纱馆里常见的婚纱款式，更像是自己手工缝制的。婚纱的主裙，是窗帘布，她从宾馆的窗户上扯下了窗帘布，缝制成了婚纱的模样。裙摆上，长着青苔。宋书妍的怀里，抱着一束枯萎凋谢的玫瑰，原本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她梳理通顺，绾了个发髻，一个蕾丝材质的白纱，则被她当成头纱一般罩在头顶。终于，会场里所有的烛台都被点燃。宋书妍欣慰地望着这一幕，双手轻轻抱拳在胸口。第479章霆岽哥哥，你终于来娶我了 “宋书妍！” 林柒开口，大声叫她的名字。她抵达指定地点，上了车之后，还没看清楚车里的人是谁，她就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像是被强行注射了安定剂，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到她醒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切。她在干什么？她又想干什么？ “嘘！” 宋书妍背对着她，示意她噤声：“你不要这么大声，会破坏氛围。” 她转过身，望向林柒：“林柒，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今晚，是我和霆岽的婚礼。过了今晚，我会成为他合法的妻子。” 林柒张了张嘴。宋书妍的话，让她感觉，她是真的疯了。她环顾四周，整个会场，阴森森的，烛台微弱的光，只能着凉台面，而台下的席位，都黯淡无光。林柒问道：“我就想知道……我的两个宝宝在哪里？” 宋书妍道：“我们就在你身后哪！” 林柒立刻转过头。身后的一排座位上，放着一个婴儿蓝。舟舟和吟吟安静地躺在里面。两个小家伙的嘴边，还沾着奶粉。林柒带过来的奶粉，被拆开了一个口子，宋书妍似乎没有冲泡，直接将奶粉灌到了他们的嘴里。没有冲泡的奶粉，只能干咽。但她这样，也理所当然！毕竟，这么一个废弃的宾馆，哪儿来冲泡奶粉的条件？林柒仔仔细细将两个宝宝打量了一遍，直到她看到两个宝宝胸口仍旧浅浅起伏着，她才能基本确认，两个宝宝还有生命体征！他们还活着！只不过，吃了奶粉之后，他们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放心吧！他们还活着。” 宋书妍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林柒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望向眼前的女人。宋书妍一身婚纱，都是用窗帘布缝制的，身上有一种发霉腐败的味道，她的头纱上，甚至还沾着蛛网。林柒感觉她像是清醒着，却又像是疯了，正常人会打扮成这样吗？宋书妍勾唇笑了笑：“林柒，我让你带口红，你带了吗？” 林柒讷讷道：“在我……在我衣服口袋里。” 之前，她还不知道，宋书妍为何特地让她带一支口红过来，如今，她这才清楚……可她还是不明白，她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想做什么？宋书妍从她口袋里摸出口红，走到窗户前，开始涂抹红唇。 “林柒，今晚，我就要和霆岽哥哥结婚了！你一定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她转过身，嘴上已经涂了鲜艳的红唇，她幸福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嫁给霆岽哥哥，成为他的新娘！今晚，我就要得偿所愿了！” 林柒愣愣道：“宋书妍，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没疯！”宋书妍突然狰狞毕露！她张牙舞爪地扑到林柒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我没有疯！你才疯了！” 见她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林柒更不敢开口刺激她了。宋书妍咬牙切齿道：“林柒，你要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该多好！霆岽哥哥是我的，他是我的！是你……是你把他抢走了，是你抢了我的男人！现在，你该把他还给我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狠辣又决绝：“他要回到我身边了！” 林柒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今晚，今晚就请你为我们见证！我和他，终于要结为夫妻了！” …… 晚上七点。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霍霆岽驾车来到山上，开到一个路口，车子再也无法行进了。莲花宾馆早已废弃很多年，道路损毁严重。他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穿过一座荒林，很快，一座宾馆映入眼帘。晚上，天气寒潮，整座宾馆没有通电，陷入重重湿雾之中。他走到大门口，推开沉重的门，走了进去。刚推开门，他就听到诡异的音乐，从一个礼堂的方向传了过来。音响损毁很严重。神圣的《婚礼进行曲》，断断续续跃入耳中。霍霆岽循着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到礼堂门口，两米高的大门，沉重枯朽，他伸出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透过门缝，他看到礼堂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这里有人！霍霆岽不假思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唔……” 林柒一见到他，本能地挣扎，但全身被麻绳缚身，根本动弹不得。礼堂里太昏暗了。烛光只能照亮台上，而台下的观众席，却深陷一片黑暗之中。霍霆岽走进礼堂，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霆岽哥哥，你终于来了！” 台上。宋书妍穿着婚纱，手中端着一个烛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霍霆岽神经紧绷了一下：“宋书妍……” 她比他印象中憔悴了许多，除了那一张红唇，整张脸基本是素颜。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婚纱。而宋书妍，同样深情地看着他。他按照和她的约定，穿着和林柒结婚那天时穿的西装，英挺帅气，俊美逼人！宋书妍心满意足地道：“霆岽哥哥，你终于来娶我了！” 霍霆岽问道：“林柒呢？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们在哪里。” 宋书妍眼中明显失落了一下：“今晚是我们的婚礼，你应该关心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霍霆岽：“……婚礼？” 他才意识到，宋书妍为何再三强调，要他换上这身西装，而她身上一套纯手工的破烂婚纱，又是为了什么！她要和他举行婚礼。在这样一个废弃的宾馆礼堂里。霍霆岽：“宋书妍，你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跟我装疯卖傻？” 宋书妍无辜道：“霆岽哥哥，我没有疯呀！我现在很清醒！” 霍霆岽剑眉挑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宋书妍道：“知道呀！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是我的新郎，我会是你的新娘。” 霍霆岽道：“我已经结婚了。” 宋书妍愕住，突然扭过脸，眼神阴森了起来：“那又怎么样？” 霍霆岽道：“我已经和林柒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和你结婚。” 哪怕是逢场作戏，他也不愿意。第480章两份特别的礼物宋书妍仍旧置若未闻。她怀里抱着一束枯萎的玫瑰，手中端着一盏烛台，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蓦地—— 她突然笑了起来：“霆岽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怎么能这么一厢情愿地爱着你？你知道吗？就算你对我这样狠心薄情，说了这样冷冰冰的话，我还是爱你。” 她低下头，拨弄着怀里枯萎的玫瑰花瓣，“你知道吗？从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能成为你的新娘！曾几何时，我距离我的梦想，不过一步之遥了！明明，是我先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为什么……为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狰狞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为什么！林柒……林柒…………” 宋书妍冷不丁魔怔地念真这个名字：“林柒……林柒…………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你的名，图的是嫁给你的利！只有我，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真的爱……她不过是贪图‘霍太太’的虚名罢了！” 霍霆岽望着她，眼神流露出可悲，寒凉地闭上眼睛：“书妍，回家吧……” 他突然喊她“书妍”。就像年少时那样。她还是那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妹妹。而他，是宠她的大哥哥。恍惚中，无数美好的回忆纷沓至来。宋书妍眼睫微眨，眼泪突然从眼睑滚落：“呜呜呜呜……我没有家了，我回不去了！” 她烦躁地揉着干枯打结的额发：“连你都不要我了！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家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家，我唯一的归宿，你不要我，我还能回归何处？” 宋书妍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他道：“霆岽哥哥，你真的以为我傻了吗？我不是傻了，所以我心里很清楚，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霍霆岽心里直觉得无限悲哀：“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至少，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宋书妍扭过脸。她环顾四周，突然展开手臂：“霆岽哥哥，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你看，你看这里。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写在日记本里的吗？我在日记本里写，长大以后，我一定要穿全世界最漂亮的婚纱，嫁给最心爱的人。那时我没有告诉你，你就是我最心爱的人。” 她看向他：“所以，你愿意娶我吗？霆岽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她面对着他。身后，是她点亮的一盏盏烛台。火光映衬下，她一张凄丽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如同褪去空壳的幽灵一般。 “今天，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礼！仪式快要开始了，客人都在等我们入场呢。” 霍霆岽怔住：“客人？” “对呀。” 宋书妍端着书台，提着裙摆，缓缓地走到台下。漆黑的台下，随着她手中的烛台，被一寸寸照亮。很快，林柒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她坐在一排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绳索反剪在身后，嘴上被胶带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整个大厅，没有灯火，台上点满的烛台，却根本照不到她的位置。直到宋书妍来到林柒的身边，她端着烛台，照了照她的脸。霍霆岽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林柒望着他，尽管她已经足够坚强，但看到他，瞬间红了眼眶。宋书妍道：“你看，客人已经等久了！她一定也很期待，我们隆重的婚礼仪式吧！？” 霍霆岽道：“放了她。” 宋书妍一笑：“你放心，等仪式结束，我就会放客人回家了！” 林柒的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瞥向另一个位置。霍霆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两个小小的箱子。林柒的眼神闪烁了起来。霍霆岽顿生警惕：“那两个箱子是什么？” 炸药吗？难道，宋书妍想和他们同归于尽？霍霆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