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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 “没有天命,渡江必败!” 他们大晋有着最强的水师,还有长江天险,哪怕面对神秘莫测的机关大军,他都不惧。 因为这个天险,可不简单。 它本质上,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条汹涌大江,它是天道维护大势的一个重要工具。 国运越强,这条天险就越厉害!可以防范北方一切势力。 昔日曹操武德充沛,魏武扬鞭,八十万大军南下,却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司马家有天命,却是顺风顺水,直接灭了东吴。 可以说,只要南朝还有命数,南征的不是天命所归者,那这条天险就会发生巨大的作用。 几乎可以说阻隔一切敌!天道会击败渡江的军队!别说就这么几万人,就算是几十万,几百万大军,照样会输! 反之,南朝再强也没用,什么样的天命者,都能轻易征服江南。 大江天险,就是南朝国运的第一关。 如今,太平军没有一条船,王敦看着他们在对岸捣鼓着,命人擂鼓助威,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江水汹涌,东南风起。 “我看这帮泥腿子,怎么渡……” “什么!” 王敦突然傻眼,麾下数十万大军,也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擂鼓声消失,鼓手的锤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呜呜!” 江北有号角声响起,之前那片古怪的机关城,穹顶展开。 一艘赤色战船,长达千丈,从中腾空而起! 它横贯天空,如同火凤在天,就这么飞跃了长江。 “呃……” “咯咯咯……” 王敦喉咙发出怪声,麾下大军全都看傻,武器都握不住了。 大江波涛之上浮沉的数千艨艟巨舰,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笑。 “船在天上飞!” “神鸟啊,是凤凰!” 水师不知道怎么打,有勇敢的人射出弓弩箭矢,但要么够不着,要么就射在那金属表面,叮当弹开。 炎奴站在船头,俯视着下方的山川,发丝飞扬,面色平静,眼睛清亮,衣衫猎猎作响。 在其身边,还跟着野人、黄半云、桓池清,还有诸多墨家子弟,乃至数千精兵。 “这就是你们的潜龙?厉害呀,能飞到天外去波?”炎奴问道。 墨者杜宇说道:“这艘不行,不过咱们技术都有,真正的天外战船,野人和宛渠之民还在改进。” 桓池清惊叹:“行了,够了,人间有你墨家的机关,就已经厉害至极了。” “轰隆隆!” 正说着,东南风起,乌云密布,狂雷汹涌。 巨大的风力,挤压着空天战船,阻碍其渡江。 狂雷更是狂劈船上的人,天道怒了,哪有这么渡江的? 炎奴一笑:“天道,别无能狂怒了。” 他迎风击雷,单凭纯粹的武道,就把那足以杀死仙人的雷霆吞没! 吞噬黑枪! 这一招,现在堪称炎道无上绝技,破尽一切,吞没一切。 枪影密布苍穹,争锋相对,精微奥妙,直达微观,直接把狂风天雷,统统吞噬。 “不用管天道,有我在,天命休矣!” 妙寒从舱室走出来,红衣飞舞,剑指江南。 冥冥中,吞没了大将军王敦,及其麾下数十万大军的国运。 霎时间,长江天险效应被破,天道的阻碍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本来天道这些帮助,就很难阻碍炎奴等太平军,再加上人皇,天道干脆连管都不能管了。 东晋数十万水师,如同失了命数,天再不能帮助了。 “大势在我。” “炎奴!我的大将军,伐无道!” 妙寒一声令下,炎奴带着数千军队,直接从高空跳下! 天降神兵,杀入了王敦的敌阵。 人皇是人类自己的皇者,不为天管,是所有天命者的克星。 “投降的都趴下!不要命的来挡我!” 庞然大物的战船,如一座城池悬空,洒下无数太平军。 他们武器精良,还驾驭了木甲机关兽,如同一个个金刚战士。 最为醒目的就是炎奴,他一身烈甲,从天上巨鸟战舰中冲出。 凌空就骑上一匹神异的龙马,落在地上,驰骋如飞,速度极快。 身后留下一条飞扬的尘土,好似一条黄龙直捣。 “这就是那傻子?” “这特么是天神下凡!” 大将军王敦,看着炎奴的英姿,目瞪口呆。 万里黄龙嘶白马,九天青鸟下金鞍。 东晋数十万大军直接溃败!此情此景,晋军根本没有战意,大将军更是直接抛弃大军逃窜。 等消息传到朝堂之上,司马睿智还在用膳。 他吃着饭,时不时就要问前线的情况。 王导说道:“陛下,前线这会儿估计才刚交上手,战事没有那么快。” “请陛下稍安勿躁。” 司马睿智点点头说道:“还是丞相稳重。” 正说着,有人来报前线战情。 王导一愣,连忙接过战报,脸色大变。 “丞相,如何了?”司马睿智焦急。 王导定了定神说道:“那痴傻的贱民,已经击败我大晋水师,渡江南下……” 司马睿智懵了:“什么?这么快?这可是三十万大军啊!” 王导依旧很沉稳,淡淡道:“陛下勿忧!” 司马睿智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王导一愣,说道:“王敦纸上谈兵,方有此败。” “但大军只是溃败,并非全军覆没。江南遍布巨城,王敦可退守丹徒,与镇江军汇合,拒守那傻子将军。” 听到这话,司马睿智放下心来。 然而,仅仅两刻钟过去。 他们就听到远方有巨响传来。 司马睿智大惊:“快探快报!” 消息很快传来,王导看着战报,脸色再度一变。 “怎么样?挡住那傻子了吗?” 王导说道:“那逆天的痴儿,已经占领了丹徒,兵逼石头城!” “王敦三十万大军,已是全军……” 司马睿智站起来,大急:“全军覆没了?” 王导摇头,让他稍微松一口气。 可下一句话却是:“陛下,是全军投敌了……” “啊!”司马睿智险些从龙案上摔下。 王导连忙上前搀扶:“陛下勿忧!” “……”司马睿智瘫在龙椅上,斜眼看着自己的肱骨之臣。 想了想,还是叹道:“丞相还有何教我?” 王导说道:“陛下忘了?朝中还有大将啊!刘琨他还在,石头城里也有十万精锐。” “这都是真正的精兵良将,再加上石头城墙高石坚,定可阻敌!” 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刘琨?对啊!他可是国之柱石啊!” 刘琨被炎奴救回之后,回到了东晋朝廷,继续为国效力。 他在北地的威名,皇帝当然也知道,只不过回来之后,他的政治主张,与满朝文武都格格不入,被排挤在石头城去了。 如今大敌在外,正是用他之际! “快告诉刘琨,拿出他守护晋阳的势头来!给我死守住石头城,朕必不负他!” 王导点头,立刻去安排。 还别说,真就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坏消息传来。 司马睿智坐会座位,暗叹刘琨真是国之柱石啊,他终于可以安生地把饭吃完了。 他刚拿起饭碗,可就在这时,建康城外,响起了喊杀声! “发生甚么事了!”司马睿智饭碗扣在桌上,发出巨响。 王导很快来报:“陛下,那赤子将军,早已攻破了石头城,如今大军兵逼京师!” “什么!刘琨呢?”司马睿智又吃不下饭了。 “刘琨正为他扛枪!”王导叹道。 满朝文武都懵了,这下完了。 司马睿智连忙起身:“那还不快走?朕要南狩豫章郡!” 这意思是赶紧迁都了,然而满朝文武都有别的心思,哪会答应狼狈逃窜? 王导上前肃然道:“陛下勿忧!” “我还不忧?敌人已经兵逼京师了!”司马睿智急道。 王导无比沉稳地说道:“陛下乃天子,这国运、皇气尽在于此,岂可轻动?” “那赤子将军虽然厉害,可未必能硬撼这皇城国都,天子脚下!” “陛下可派书一封,册封那赤子大将为‘天王’,离间他与那朱氏女。” “女子主国,自古未有,想来那姜炎奴心中定是不服的。” 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对对对,我是天子,我在皇城定有国运庇佑。” “还请丞相,速速写下诏书,让他们退兵。” 王导离开,司马睿智盯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麻木地进食。 听着城外的喊杀声,他味同嚼蜡,但还是抱有希翼。 果不其然,喊杀声渐渐停歇,敌人似乎停止攻城了! 他大喜过望,顿时扒了两口饭,等待丞相给他带来好消息。 然而他抬起头,发现满朝文武都不见了。 丞相王导也迟迟没有进来。 他端着饭碗,叫上侍从,走出大殿。 只见皇宫城内乱哄哄的,老远就看到宫门下,一支陌生的军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 无数门阀士族,在道路两旁,已经跪了一地。 高呼:“臣等恭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威临您忠实的皇城。” …… 第443章 孟子骂人,孔子抡拳 满朝文武全部投降,建康城破,对此司马睿智只能哭。 尽管南朝依旧有庞大的土地,各地还有司马家的人和军队,此刻只是京城告破。 但谁都知道,大势已去了! 太平军根本不可挡,所过之处,天上竟然在下粟米,百姓都欢天喜地。 自古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王师倒好,箪食壶浆以迎百姓! 此刻全城都在狂欢,如此民心尽取,中枢沦陷,外加大军投降,世家门阀都倒戈,那大晋和亡了也没什么区别,其他地方可传檄而定。 “司马睿智,还不跪下!” “你祖上得国不正,你更是荒淫暴虐,所行无道,致使民不聊生,还不快将皇位让出,顺应大势!” 投降的世家高官,纷纷呵斥晋帝,要他奉上皇冠,跪地乞降。 言语中,他仿佛是暴君昏君的代名词,极尽贬辱。 “你你……你们……”司马睿智又气又怕,却反驳不赢,他仰仗的臣子,全都在骂他,仿佛他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反倒是妙寒说了句公道话:“王与马共天下,这国是谁在治,真当世人不知道吗?” “我看君未必亡国之君,臣都是亡国之臣。” “尔等君臣一起去黄泉作个伴吧。” “是非曲直,自有地府评定。” 一群顶尖门阀权贵,顿时急了,啥意思,要把他们全杀了?他们都投降了啊。 眼看黄半云领一支队伍将他们拿下,他们声嘶力竭:“陛下,您要做暴君吗?” “天下门阀尽数在此,有我等在,江南各地可传檄而定,百姓不必受刀兵之苦。” 他们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好说话的,没想到更狠,要知道炎奴都接受了刘琨等很多军人的投降。 妙寒冷声道:“天下我自会平定,用不着你们,什么门阀世家,从此后不再有了。” “什么!” 王导终于失去了稳重。 他声嘶力竭道:“陛下要杀尽天下世家权贵吗?” “我等有错,错不在圣人之道啊。” “若杀尽世家,孔圣之学断绝,何以明教化,治天下?” “用贵治贱,用贤治不肖,不以乱治乱也!此春秋大义!” “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以倾也!” 其他人也极力挣扎:“陛下饶命啊,若是杀了我们,谁为你治天下啊!” 他们洋洋洒洒,说出许多道理。 人群之中,有人气笑了,越众而出:“你们也配提圣人之学?” “也配提春秋大义?春秋有云:善则称君,过则称己。” “你倒好,反过来了。王与马共天下,国家治好了是你的功劳,大势已去,背主投降,又辱骂自己的君荒淫暴虐。” “此无君无父,禽兽不如也。” 出列的中年人眼神锐利,明明是个文士,却好像看所有人都插标卖首似的。 他睥睨全场,嫌弃地看着那群世家权贵。 “什么门阀世家?也敢提贵贱?你们知道什么是贵?什么是贱?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尔等凌虐百姓,草菅人命,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掌握大权却心怀谋逆。此无仁无德,不忠不义!” “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你们连人都不是,还敢谈贵贱!” 他骂人骂得天花乱坠,炎奴都忍不住道了声彩。 那群世家权贵,气到极点,怒视出列的文士。 “胡言乱语,我等世家随光武大帝鼎定天下,方有此贵。” “你是什么人?也敢扭曲圣人之意,妄谈圣贤之道!” 那文士冷冷道:“我不与禽兽言。” 他张口就骂,把这群人都说破防了,疯狂骂他。 “你你你你……毫无礼教,也敢口出孟子所言!简直有辱斯文!” 炎奴忍不住介绍道:“他就是孟子啊。” “赤子将军,您要为我们……啊?什么?他就是孟子?”王导直接傻眼。 所有世家权贵都懵了,若是别人说这话,他们不会信。 但是他们都知道,炎奴赤子之心,不会撒谎。 而且逆天一方,做的就是各种逆天事,死了这么多年的人都能复活,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您……您真是孟子?” 孟子冷着脸,还是那句话:“我不与禽兽言。” “你……我……”王导头有点晕,所有人都哑口了。 什么叫门阀,什么叫世家,对于经典与学问,他们就是权威,掌控圣贤之道的话语权。 没想到逆天一方,直接冒出个更权威的,死了几百年的亚圣孟轲从土里爬出来啦,指得他们鼻子骂。 他们有口难言,脑子都是嗡嗡的。怎么说?说对方扭曲孟子所言?他就是孟子啊! 世家们眼看要被拖走,王导拉住炎奴。 “赤子将军饶命啊,我虽治国不力,让百姓困苦,可天意如此,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蛮势大,家国不宁,若不重徭役,加赋税,则国无卫士。” “届时胡蛮南下,百姓将落于屠刀之下,血流漂杵,直教万里黄沙飞白骨,中原无复汉文章啊。” “百姓偶有饿死,总好江南一片血,所有人命都丢了。将军,徭役赋税,乃国之法度,士族官吏所为,皆有法可依,纵然有官草菅人命,也有法可治,岂能杀尽士人?” “此天道不仁也,将军要伐天,解救万民,亦是解救我等士族啊。” 王导哭喊求饶,述说天道大势如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然而炎奴怒道:“天道有错,我伐天道,人若有罪,也不轻饶!” “什么国之法度,这般恶法就不该存在,别跟我提光武帝,你要我叫他从地府出来见你吗!” 他声音巨大,将王导震开。 这群世家把错都推到苍天头上,简直可笑。 古往今来复活的人,都去地狱走了一遭,世家豪族更不可能轻饶。 “恶法自古存之,如一辆无法停下的战车,要么碾死一人,要么变道碾死更多人。” “我等心怀圣人之仁,方不敢变法,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啊,杀一人而存天下。” “救一人是为小仁,救万人是为大仁,此孔圣的道理也!” 他们声嘶力竭,极力辩解。 这惹恼了另一名夫子,他冲上去,一拳就将说话的人砸飞。 “说这话,更是当诛!” 如此行径,孟子都愣住:“孔夫子,此禽兽之言,何必动如此大怒?” “什么?他是孔子?”王导等人震惊。 他们之前见这人,默默在一旁看着,非常低调,都没怎么关注他。 哪怕孟子破口大骂,这孔子之前也只是淡淡笑着,不发一言。 没想到现在突然发火,也不骂人,直接抡拳头,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未曾想,天下还有少正卯之言,炎帝,这些人,尽数当诛,还要曝尸三日!”孔子谦逊的气度都消失,眼神锐利,肌肉都膨胀了起来。 炎奴也没想到,孔子会发这么大的火:“什么少正卯之言?” 这个书上没有记载,少正卯和他的学说,都被孔子灭了个干净。 孔子认真道:“少正卯此人,小人之桀雄,曾名扬于世。” “我与他相辩,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曰战车疾驰于道,马受惊,只可变道,不可勒马。有万民缚于正道,有一人缚于斜道。” “问我是杀万人行正道以救一人,还是杀一人行斜道以救万人。” 众人一惊,好犀利的问题,这种情况,是选正道,还是斜道? 炎奴挠了挠头,这个问题有些诡异。 他问孔子:“你怎么答的?” 孔子说道:“我打死了他。” “哦?”炎奴一怔,想了想,哈哈大笑。 然而其他儒者却笑不出来,世家权贵们全都惊骇。 史书记载,孔子杀少正卯,但不知道为什么杀的,因为他把少正卯的学说都毁灭了。 只说少正卯心智强大而危险,行事偏离而坚定,言辞虚伪而无法辩驳,学问博大却又丑陋,致力做错事而不是恩泽他人。 有传说,孔子是和少正卯论学问,辩不过,恼羞成怒,把少正卯杀了。 可这岂不是成了丑闻?世家们为了维护圣人权威,纷纷掩盖此事,或是为其开脱。 没想到,孔子复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就是打死了少正卯。 这岂不是承认了,他回答不上少正卯的问题,而恼羞成怒吗? 孔子正色道:“少正卯之言,真正的罪恶,不在于杀一人还是万人,而在于有人高高在上,把人缚于车轮下,还要逼人选择正道还是旁道!” “世道祸乱的根源,就是总有人创造如烈火灼心般的规则,煎熬万民。” “逼迫人们,在坏与更坏之中,两害相权取其轻。” “可既然都是‘害’,就都不该做。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划定正道和斜道,提出这般问题的人,才是罪无可赦,当天下共诛之!” 炎奴颔首,没错,凭什么逼人做出这种选择。 霎时间,他想起了大灾之年,战乱之中,无数百姓都要面临煎熬的选择。 是丢弃老人,还是丢掉孩子?是饿死男人,还是饿死女人?是杀死熟人,还是杀死陌生人? 无数的家庭都在煎熬,制造这些问题的人却高高在上。 “孔子你说得好啊!贵族让百姓去考虑饿死谁的问题,饿死老人,饿死妻子,还是饿死孩子?亦或者全家都饿死?” “可他们为什么不能都活下来?为什么一定要饿死谁?” “为什么一定要在坏和更坏之中做选择?” “是谁做了这个规则?做出这个规则的人,是所有人民的敌人。” 炎奴一直以来,都知道想要太平,一定要反抗苍天,一定要荡平门阀权贵。 可都是一种朴素的理解,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但背后的原理他说不明白。 如今孔夫子一句话点透,终于让他讲清楚最核心的关键。 就是一个个不合理的规则,把万民放在选择中煎熬,世道才这样绝望的。 想要太平,就得反抗这种规则,创造不需要做两害选择的环境。 无论是刑天还是伐无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人们,以后不必做出这样的选择。 妙寒闭上眼,想到了天道那永远比人多算一层的可怕。 “天道是这样,权贵是这样,逼迫人们选择,可所有选择都是错的,两条路都是死路……” “制造这些问题的,才是真正该死的。” 在秦始皇陵,乃至一直以来。天对于反抗规则的人,总是逼迫他们选择,看似有两条路,其实都是死路。 无论人选哪一条,天都是要么赢,要么赢更多。 唯有炎奴这样无上的力,直接打死创造规则的人,才能打破这无解的循环。 “人人都该有更好的选择,我要世间一切有害的选择都消失,方为太平。”炎奴说道。 这话就连孔子都一滞,可是这样的太平,他也没见过,无法评价。 妙寒挥挥手,让人将投降的权贵尽数斩杀。 他们哭爹喊娘也没用,没了他们,世界照样转,人家麾下,人才济济,古往今来无数圣贤、名臣皆在。 那才是真正的经世之才,他们相比起来,都是蠹虫。 他们过去无往而不利的口舌,圣人道理,连胡蛮都得接纳,可如今说破天也没用了。 孔子、孟子就站在这呢,世家再也没有了圣人之言可以开脱自己。 他们所推崇的孔圣,甚至提出要将他们曝尸三日! “不!孔仲尼你大伪,你不仁!” 他们叫骂着自己的圣人,他们以圣贤的道理走到今日的地位,却完全无法接受真正的孔子。 这一日,京城大道之上,人头滚滚。 天子被斩杀了,世家的血流尽了,无数权贵的尸体挂在路旁,曝于天日之下。 大雨倾盆,那是粟雨,装满了谷仓。 轮回台立在城中,又有一批江南的死者,从乐土轮回而来,与他们尚在人间的亲友相聚,满城尽是狂歌。 妙寒连同管仲、诸葛亮等人,明示新法,整肃城中法度,以免有人乘机作乱。 赋税徭役全部废除,就连官爵都废了。 妙寒甚至都没有称帝,只是建立了一国,重塑了法纪,自己依旧只是太平军的领袖而已。 “人皇,为何不称帝?”人们都很奇怪,建国而不称帝,如此不伦不类,让他们很不适应。 连炎奴都问:“雪儿,你不用当皇帝吗?” 妙寒笑道:“呆子,人皇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我从来就不想当皇帝,只想天下太平。” “如今我已有了人皇的能力,可以平定人间,又何必还要有人皇之名呢。” 她从始至终都说自己不想当皇帝,所以之前很抗拒人皇。 直到人神一战,她才终于想通,人皇本质上,就是一种能力,一个刑杀苍天的象征。 而她是最适合的人,所以为了太平,她毅然接下了这个担子。 如今既然有了这个能力,可以横扫天下,其他的一切名头,又有何意义呢? “呆子,你是我的大将军,我是你的帝之佐。”妙寒微笑。 炎奴哈哈大笑:“雪儿,那你赶紧给我一道帅令,我要北伐!” 他放心地把江南交给妙寒,虽然整个南方,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攻下,堪称立足未稳。 但南朝天命已经灭绝,天道已经不能出力了。 如此凭得就是真本事,那江南谁挡得住历代名臣、名将?还有他们士气如虹的太平军? 如今拿下京师,妙寒安抚完百姓,马上就点将,派出一个个独当一面的大将,去收复江南各地尚在晋国名下的郡县。 又命炎奴为帅,领军北伐。命诸葛亮为西征统帅,去取巴蜀。 十几路军势齐出,欲要横推天下。 消息传出,惹得各方天命胡蛮,以及割据势力又急又怒。 什么意思?这女人前脚杀完天子,灭了满城权贵,当天就出兵十几路。 这是根本没把天下诸侯当人看? …… 第444章 神洲已成燎原火,千军万马避血袍 炎奴北伐,动静并不大,因为他只带了七千人。 而同时间,石勒的孩子石虎,率领十万虎狼之师,轻而易举地杀过了长江。 “什么长江天险,也不过如此!” “这不是一下子就跨过了吗?” 石虎攻破了江夏,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抵抗。 麾下有曾经的修士向他解释:“所谓天险,便是天道之险,我观东晋天命已失,气数已尽。” 石虎得意道:“哈哈哈,难怪那群泥腿子,轻而易举杀进了建康城。” “晋人一群燕雀犬羊,没了天道庇护,还不是任人蹂躏?” 他不知还有人皇,也不晓得东晋的天命就是被妙寒吞噬的。 眼看自己渡江也如此轻松,便觉得太平军攻破建康并没有什么难度。 当即也想要复刻炎奴的战绩,横扫江南。 他纵兵劫掠,一路杀到永安、巴陵一带,果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晋军的将领,地方督镇的太守,可谓望风而降。 他们不可能让自己处于太平军和胡蛮的两面夹击中,必须选一方投靠。 如果太平军善待豪族,南方基本是传檄而定,城头变换大王旗,瞬间整个江南都会投靠太平军。 可惜,太平军的选择截然相反。 各方太守得知京师沦陷天子被杀,又得知太平军废除门阀九品制,滥杀世家豪族官员,顿时又怒又惧。 对石虎的大军根本不抵抗,反而送钱粮、送兵员,全部投靠了天命一方。 石虎过江之后,都没有打什么硬仗,就收获丰沛。 大军数量,竟然反而膨胀了一倍! 让他见识到晋人是多么的软骨头,天命加身是何等的快意。 这更加助长了石虎的气焰,杀向了赤壁,所向披靡。 “昔日汉光武帝,单人匹马收服冀州,所过之处,投奔者无数。” “钱粮、兵员、军械、城池,乃至美女都一一奉送。” “没想到我今日,也体会到这等感觉!” 到了赤壁时,他麾下已经有四十万大军。 遂不可一世,号称百万雄师,要踏碎江南。 甚至在赤壁刻石,上书:汉家天数尽,华夏至此完。 “报!有天降陨石于东方!” “哦?” 只见天边云层如裂,赤霞漫天,大星焕发炽热的光芒降下。 石虎先是一惊,随后麾下人解释,他才明白。 这是敌人的北伐军到了! 他们的斥候还没发现,天道就先预警了。 而且预警的方式非常独特……直接天降陨石。 “啊哈哈哈哈!” 石虎要笑死,这是何等顺风顺水? “什么叫天命啊?”他坐在大帐中身体向后仰。 爽,太爽了,他完全体会到了光武大帝的爽快。 当即领军出战,要趁着天坠大石于敌营,一鼓作气杀敌。 然而没走多远,就在他志得意满,不可一世之时。 远方一道剧烈的闪光,好像是流星炸裂的动静。 好半天,巨响声才传来,再看去,云天如环状,向四面八方传荡。 一道冲天枪影,耸立在中央,如赤色的光塔。 同时,一道剑光从东方袭来,石虎的头顶高空,出现旋涡,隐约间,他感觉自己什么东西被吞噬掉了! “什么?” “这枪影,难不成是之前天外大战里的……” “那旋涡又是什么?” 石虎大军皆悚然,不过紧接着又有异变突生。 第二颗陨石到来,这一颗更大,再加上他们大军临近,抬起头就能看到,巨大的岩石压迫苍天,如巨星坠落。 突然,那巨大的岩石停在了空中。 有一只赤霞般的大手,握住了那颗流星! 天空背景下,所有人都能仰望到,九天之外,隐约有一尊恢弘的身影,如在俯瞰整个世界。 “好可怕的身影!” “如天帝一般!” 石虎等人都吓傻了,都说天道天道,可天道无形,谁也没见过。 但此刻天外的身影,有着如同天威,甚至犹有过之的压迫感。 整个神洲,如同其掌中玩物。 巨大的陨石,被那帝影拖住。 随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越来越多的流星袭来,那是流星雨! 不过,全部被摩天般的赤色手掌拦下,一颗颗陨石、彗星,在那巨掌中,好似一颗颗小石子。 然后巍峨的帝影一挥手,如扫灰尘般,统统拍成虚无。 万千物质,化作白色的雪花洒下。 流光溢彩,如雨磅礴,遍布江南。 不,不是雪花,石虎这边也看到了,那是无数的粟米稻种。 而其中还蕴含无尽的生机,滋润进水土,整片山河好像都出现了变化。 “什……什么呀!”石虎完全看懵。 麾下有昔日的修士,脸色惨白:“那是另一个天道!有人化身为天了!” “太平军有另一片天庇护!” “什么意思?那会怎样?我的天命呢?”石虎激动道。 麾下人说道:“如今是两种天道共存,您有天道庇护,而太平军则有那帝影守护。” “不好,您的天命没了,怎么会?有人皇!有人皇啊!” 石虎瞳孔一缩:“人皇?我的天命没了?” 昔日的修士们都脸色惨白:“那帝影与天道平起平坐。” “而人间天命对人皇,是被完克!” “之前的漩涡,就是你的天命在被吞噬!” “您失了天命,天道本不该助你,但不该不代表不能……所以天道为了保全大势,还是降下了流星雨,乃是要强行帮您。” “但这样,另一尊天帝就可以出手了。” 众人明白了,天对天,人对人! 天帝对天道,人皇对王者。 在人皇吞了王者天命的情况下,天道还要出手,就等于是额外的‘无理’帮助。 放在以前这可以,没人能制衡天道。 但如今有一尊天帝在,天道额外出手,就等于把脖子抵上去挨揍。 帝影也出手,直接就把天道的所有帮助都抹掉,拉回同一起跑线。 不,不只是同一起跑线,那帝影趁机改造了山河。 整个江南,都成沃土,风调雨顺,山河丰腴到滴油! 这帮了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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