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秉持天命在我之心,决死爆发过有我无敌之势,然后被炎奴一枪砸死了。 不过,五元蜕变,全方位都会提升,以势压人只是附带。 秃发巫狼一刀斩下,刀势如海浪,竟然裹挟风云,席卷一切。 可是三件法宝忽然降下,强势护体,围在妙寒周身。 她整个人犹如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血衣猎猎舞动。 “可恶!”巫狼想起来,妙寒不是不能早砍死他,还有三大法宝一直没用呢。 “我还能突破!还有传说中的六元!水火既济!” 巫狼有了一次大突破的经验,意识到只要这样慢慢打下去,在生死之间,他很容易就突破。 这是气运反弹,天命保佑。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惊悚,因为在远处的天际,一只巨大火鸟正在呼啸而来。 “糟了!是那傻……煞……煞星!” 巫狼心急如焚,惊慌失措,顿时气势都泄掉了。 他亲眼目睹过炎奴与亚克的大战,惊天动地何等恐怖。 更有吞天门化为深渊幽谷一事,他听修士说,正是因这天边飞来,烈若火鸟的一击。 “哐啷!” 关键时刻,一名道人赶到,他脑后灵光闪耀,站在一辆战车般的法宝上,轰然间撞碎了罡气墙。 “走。”那道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天边火光,战车停在巫狼面前。 巫狼大喜,又有人来救他了! 他连忙上车,道人一刻也不停留,驾驭战车飞起。 “我的族人怎办!”巫狼见还有几十名族人没上车呢。 那道人理都不理他,神情高冷,对巫狼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战车飞速遁逃。 然而一道雷霆,如闪电长矛一般撕拉一下,从极远处飞来。 “紫霄神雷!”那道人原本面如平湖的脸,顿时绿了! 这是天罚之雷!不劈逆天者,反被逆天者拿来劈自己? 这道人其实是一散修,没有什么背景,修行不易。 路过附近,忽然心生劫运,天道有感于他,说此地有大机缘! 在他的感应中,若能救走天命者,会有巨大功德。 于是他顺应大势,硬着头皮来救天命者。 没曾想,竟要遭一手天罚之雷? 可去你的吧! 他满心懊恼,悔不该趟这趟浑水。 来不及多想,随手就抓起秃发巫狼,扔向神雷! 秃发巫狼哪晓得咋回事,还沉浸在有高人救他的欣喜中。 啥叫气运?这就叫气…… “啊?干嘛?” “轰!” 那紫色闪电,瞬间轰在巫狼身上,他目眦欲裂,没想到被拿来挡雷。 他气得爆吼:“我呲……” 话都没说话,音都没发全,他在惊恐被电光炼成灰! 见劈死人后,电光果然消失,那道人微微松口气,急速逃窜。心想当今天机混乱至此,还是莫要在神洲蹚浑水了。 此时妙寒见巫狼被劈死,心中一口气泄掉。 她回顾满城血,眼泪不住地流。 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了精神一样,身后残留的几十名秃发战士仓皇逃出城,她也没看见,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尸体与血。 妙寒有点站不住,长剑往地上一插,想用剑支撑,奈何宝剑锋利,一下子直没入柄,她又跌在地上。 这时炎奴已经从天落下,这里是安丘城,他当然不会来个流星一击。 落到地上,法宝放出罡气凝聚成马。 看着残留几十名秃发战士逃出城,而神识一扫,城中百姓慌乱,一片狼藉,数千兵丁也躲在深巷里,没有去追敌人,他就愤怒。 “葛二蛋!你们就这么看着敌人跑了!”炎奴不知道什么情况,神识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人,直接质问。 葛二蛋也委屈啊,本来他们这些小兵是拼死守城,结果上头传令投降,缴了他们的械。 若是秃发氏屠城,他们肯定还是拼死反抗,可秃发氏并没怎么屠城,直接冲着大户杀去,主要是灭了朱家。 那他们当然不会管,硬出头找死干嘛?没有战意。 不过葛二蛋感激炎奴,曾说愿效犬马之劳,此刻见炎奴如天神下凡,威压全城。 他立刻回应:“我的兵都随我来,莫要让敌人走脱,杀贼!” 葛二蛋也是个小军官,手底下管着百来号人,立刻找到兵器,追出城外,碾杀那几十名秃发残党。 炎奴见有人去管那逃逸的敌兵,便把目光锁定在空中驾驭战车逃窜的修士。 “雪儿,那人是谁!这里怎么回事!” 炎奴骑在马上,纵横驰骋,速度极快,从大道尽头一路飞驰而来。 见雪儿失魂落魄,焦急询问。 反而雪儿千头万绪,心里一团乱麻,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道:“都是我的错。” “管它什么错,上马!”炎奴见问不清楚,也不管。 风风火火疾驰而来,高速冲刺下一手抄起妙寒,拉扯到马上。 他没有丝毫停留,铛铛铛,速度狂飙。 “你咋了呀?”炎奴见妙寒窝在怀里不说话,抱着琴流泪。 于是也不想其他,枪指逃窜的战车道人:“你别走!给我站住!” 随后转动长枪,烈火如轮,马蹄一扬,竟然如登天般驰骋于空,急速追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感觉一阵风火呼啸,炎奴就从天边疾驰而来,又抄起妙寒疾驰而去。 留下俩猴在下面,大眼瞪小眼,吱吱吱吱。 “嘶……” “好恐怖的强者!真是个煞星!” 逃跑道人在战车上回头,看到炎奴马踏苍穹,浑身一套绝世战甲,手持无名火枪,气势惊天,连白云都在闪躲。 当场吓得五官扭曲。 “神洲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他就说怎么天道会为救一个凡人这种小事,奖励那么多功德。这种天道功德事,绝对是各大门派先感应到。 那些高人怎么不出手?怎么会轮到他一个散修来领这种机缘? 原来这水浑得发黑! 大门派想必情报通透,都懂难度,只有他这种散修还不懂事。 “哎呀!悔不该来神洲啊!”逃跑道人哭丧着脸,啪啪啪连抽自己嘴巴子。 这种事怎么早没想到?一叶障目了,贪虫妄动了! “还跑是吧!”炎奴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过来就看到这道人救秃发巫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眼看距离追近,炎奴双目燃火,顿时隔空点燃了逃跑道人。 “三昧真火!” 逃跑道人大骇,随后玄色一闪,光着身子钻出火海,从战车上跳下。 这正是他的异方神通……金蝉脱壳。 与名列地煞的寄杖神通相比,自然是不咋地,只能以衣服、铠甲、护体罡气或者表皮来吸引法术,自己脱壳逃离,规避伤害。 “轰!” 他脱离了战车,战车速度锐减,炎奴追上一枪砸烂。 这一击把逃跑道人看傻了,一枪砸爆法宝,虽然他只是基础法宝,但里面储存了他百来年在南极收集的八十万段元气,防御惊人。 没想到,还扛不住炎奴一下! “我的法宝……我的元气!我天道你个天道!” 逃跑道人哭出了声,百来年海外的拼搏与积累,就这么没了? 他心说给天道坑惨了,想骂天道却又不敢直接骂,于是将天道这个词,干脆当做骂人话来用。 眼见炎奴那击碎法宝的长枪,再度扬起,他吓得连忙停下摆手。 “误废啊道友!我路过的啊!”逃跑道人哭喊着,一边摆手,一边捂住赤膊的身体。 见他主动停下,炎奴追到面前,把长枪只是举着,怒视道:“你要废谁?” “不是……我是说误会,误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刚回神洲啊!”逃跑道人惨叫道。 炎奴喝道:“你亲眼看到你救秃发巫狼!” “他也是我亲手扔到雷里的呀!”逃跑道人害怕道。 炎奴一愣,好像也是。 “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贪天道的功德!” “到底怎么回事?安丘城怎么会破!”炎奴问他。 逃跑道人哭道:“我哪知道安丘城怎么会破?” 见炎奴还讲道理,他连忙说清怎么回事。 炎奴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他就听说什么神灵娶亲,然后安丘有危险,他就赶紧回来了。 听完逃跑道人的描述,炎奴歪头:“你就是路过,天道让你去救人,你就去救了?” “我错了……但天道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逃跑道人哭道:“其实我看到他是胡蛮时,就有点后悔了,胡蛮有天命,岂不是要亡我大汉?” “什么大汉?是大晋。汉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炎奴莫名其妙道。 逃跑道人一愣:“什么!大汉亡了?” 第170章 逆他个天翻地覆 妙寒见他们一个搞不清楚状况,一个极力撇清自己。 终于开口道:“不管如何,先把他带回去吧。” “也是。”炎奴一手擒住逃跑道人,将其拽在马后,调转方向驰骋起来。 他的手劲儿极大,百龙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逃跑道人被掐得喘不上气:“轻……轻……” “这都轻了?你有点东西啊。”炎奴惊道。 逃跑道人哭了,神识疯狂求饶:“轻点啊,我不会跑,你力再大我就要兵解了……” 炎奴这才松了一些,一路拖着他回到安丘城。 葛二蛋那边疯狂掩杀秃发残党,已经把敌人尽数清除。 抬头见炎奴纵马而归,连忙招手。 炎奴从天降下,率着这百余人回城。 他指着一地尸骸,问道:“雪儿,这难道都是你杀的?” 妙寒轻轻点头。 炎奴笑道:“厉害啊,秃发最后的余党都被你清除,除了太虚中的亚克,这帮家伙算是一个都不剩了。” 然而妙寒并不开心,此刻她浑身都是血,披头散发,魂不守舍,与以往的形象大为不同。 炎奴神色一动,刚来时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再仔细审视这满地尸体,从中就见到了许多朱家人。 妙寒的父亲也在其中,又仔细端详一番妙寒手中的琴,炎奴也一下子明白了。 “难道连……连你母亲都死了?”炎奴怔了一怔。 朱府中人,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乐琴,那一夜母女俩依偎的样子对炎奴冲击很大,令他无比羡慕母女俩的深切感情。 没想到,那却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乐琴。 炎奴关心道:“到底咋回事……” “你跟我说呀……” 妙寒深吸一口气,将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炎奴皱着眉,顿着枪想找秃发氏算账,但举目四望,秃发氏都死光了…… 时至今日,这家胡蛮被彻底铲除,已是一干二净。 “还能找谁算账?对了,那鲁山的修士,真是麻烦,我去东莱也有他们……” 炎奴低头看着窝在怀里失魂落魄的妙寒,手中不禁用上劲。 被掐着脖子的逃跑道人,顿时脸色涨红,双目暴突。 “你是不是也是鲁山修士?” “误会误会,贫道海外散修,道号无须子,哪里有什么门派!”逃跑道人急切地解释。 炎奴又道:“雪儿,走,我们去鲁山,还有那啥天神,我们也找上门去,一一算账!” 那无须子嘴角抽搐,心说这是什么煞星?竟然还要找天神算账? 妙寒痛苦地皱着眉头:“大错已成,就算把鲁山修士全都灭了,又能怎样?母亲她也回不来了。” “错?你有什么错!”炎奴眉头一拧。 “人算不如天算,我当初就不该让他们回来,也不该让猴子借走母亲的本源……如果母亲当时能再强一点,我就能赶上了,就差一点……一切都就差一点……”妙寒反反复复遭受死去的回忆攻击,越复盘越觉得是自己的错。 炎奴见妙寒意志消沉,把她的脸捧起来道:“别这么想,你做的很好了,人算不如天算,那就不算了!我们一起去报仇,去击败天道!去开辟太平!” 妙寒闭上眼,抱着琴默默流泪,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只知道太平?” “你心里是不是除了太平,什么都没有?” 炎奴认真道:“还有你和阿翁,还有好多好多人,正是因此才要太平啊,天下太平了,大家都会幸福。” “可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妙寒声嘶力竭。 炎奴却毫不犹豫道:“那就开辟连死人也会幸福的太平。” “……” 妙寒有点崩溃,扭头走开不想和他说话。 无须子都傻眼了,好家伙,竟然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甚至包括死人,这是个傻子吧? 妙寒默默从满地尸骸中,找到自己的家人,一点点把他们拖出来,整理好。 因为还怀抱着古琴,这让她姿势很不方便,整个人都有些踉跄。 炎奴上去帮忙,妙寒叹息道:“让我自己来。” “你太慢了。”炎奴说道。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默默给家人收尸,你能不能不要烦我!”妙寒咆哮道。 炎奴见她生气,挠头道:“我只是想安慰你。” “你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你又没有妈妈,失去妈妈的痛苦,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妙寒声嘶力竭,胸口剧烈起伏。 炎奴呆住,整个人有些无措。 随后长枪一顿,激动道:“我怎么不明白!失去阿翁的时候我也很痛苦,但是阿翁喜欢我笑,所以我不会哭。” “我是没有妈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存在过。” “但我要是知道妈妈在哪,就算把天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震动碧空如洗。 两人目光对视,心绪难以平静。 半晌,妙寒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释然。 家人对于妙寒是如此的重要,对炎奴而言也同样如此,只是炎奴太坚强了。 他的意志坚韧不催,永远也不会变。 不惧一切困难,不怕一切磨难,就算所爱的人死了,那就创造死人也会幸福的世界。 “你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妙寒说道。 炎奴神情有些失落。 “但你也是真的可靠。”妙寒眼神闪过依赖。 炎奴这样的人,细腻的事不要指望他,但可靠也是真的可靠,永远不会气馁,决定的事会坚持到底。 贯彻始终,一如既往,好似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炎奴,我一定会开辟太平,用不着你总是提醒我,这次的事没完,但我真的好想静一静,陪一陪母亲……”妙寒轻声道。 炎奴重重点头,默默守着她。 妙寒一点点地为家人收尸,最终埋在了安丘城外的一座青山。 葛二蛋也带着兵,将敌人的尸体收集,于城外付诸一炬,以免闹瘟疫。 妙寒采来石头,亲手雕刻了四十二座碑。 最后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青山白骨埋秋草,黄壤红颜泣夕阳。 妙寒哭得十分伤心,那肝肠寸断的样子,如同一面风筝断了线。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家人等待她了,好像成了无根之萍,无源之草。 不过于痛苦之中,她也有了觉悟。 随着泪水,心中曾有的一些枷锁与包袱,竟也融掉。 内心如蒙尘的利剑,抖落了斑斑锈铁。 炎奴默默跟在他后面,两只猴子也靠了过来。 不久后,又有一熟人,从山中走出,赫然是香云:“小姐?” “香姨!”妙寒一怔,这才知道朱府其实还有人存活。 香云虽然只是侍女,但妙寒基本也是她养大的,从来都是将她视为真正的小姨看待。 “香姨您没事,太好了!”妙寒飞扑过去,两人拥在一起。 随后分开,看着彼此怀中之物。 香云见到古琴,十分悲伤。妙寒则奇怪香云怀里的肉球。 “这是夫人所孕育,临战前夫人将本源剥离给她,并托付给我,务必逃出城……”香云解释着来龙去脉。 难怪之前没有发现香云的尸体,还道是死无全尸了,原来早已经逃出了城。 本来打算一路奔逃,去高密寻妙寒,但因为之后战斗的动静太大,香云意识到局势有变,就转回来小心翼翼地靠近。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又听到妙寒的哭声,这才寻到此处。 妙寒抚摸着肉球,感受到里面古怪的小生灵,以及那熟悉的本源之力,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今日,简直要把泪流干。 “难怪母亲那么快就……原来是为了你啊……”妙寒凝视着肉球,表情极为复杂。 乐琴但凡有完整的本源,也不至于那么快战死。 她把自己的本源卡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根本受不得一点伤,一旦本源受创,直接低于三分之一,魂飞魄散。 不然,她纵然不敌,也一定能多坚持片刻。 天数,天数! 这种万事皆差一线,生死两难,好似处处生机,实则别无选择的痛苦,让妙寒自责的同时也感到愤怒。 在这个逆势灭亡秃发族的节骨眼上,如此好似命运开了个大玩笑的感觉,说没有天道针对,她不信的。 她靠着奇物,强势斩杀神灵,可以破局,至少临时保全自己,但家人却被其逆天事业所连累。 人祸为劫,天殃为灾。朱家灭亡,既是自找,也是株连。 妙寒长叹,得亏世间有奇物,有凌驾于天道的东西,否则这种命运的玩笑,非人谋人力所能左右。 “香姨,以后你就陪在我身边吧。”妙寒说道。 “嗯。”香云别无所求,夫人逝去,她当然就跟着小姐。 妙寒目光变得坚定,回身大跨步地走向炎奴。 “炎奴,我们不能再这样平定天下了。” 见到妙寒振作,炎奴本是很开心,听到这话,却是大惊。 “啥?咋能不平天下!雪儿,你到底怎么啦!” 妙寒很平静道:“炎奴你莫急,我只是说不能再这样无意义地杀敌。” “你固然逆天,天不怕地不怕,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道针对之下定有人要应劫。” “这样下去,跟随、帮助我们的人,会一个个的死去。” 炎奴长枪一顿,这个问题讨论很多次了,换做之前,他肯定还是觉得自己都能应付。 可如今妙寒全家灭门,最亲爱的母亲都死了,炎奴无法再说出这样的话。 妙寒继续说道:“就算不谈天道纠错,永无宁日。” “起码在否定一个方案前,要有更好的替代品。” “如今秃发氏已灭亡,难道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继续去讨伐其他胡蛮?” “纵然一统天下,又能如何?你真觉得常家能撑起大局吗?你真觉得现在的我们,平定天下后,会比大晋好多少吗?” 炎奴沉默,看过东莱的情况后,虽然觉得秃发残灭治下,百姓没有田地,生活困苦,但也只是困苦。 起码路边没有饿死冻毙之人,那里豪族没有南边这样无法无天。 如果只和张家、朱家治下相比,真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整个青州,只有高密要稍微更好一点,但也有限。 “常家不行,那咱们自己来!我看你就很好,想法那么多,处理政务哗啦哗啦的,井井有条。” “然后我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让百姓也能学会法术,这样种田就不怕不够吃了。” 炎奴十分天真地说着。 旁边无须子一脸震愕,随后有点偷笑:百姓咋修仙?这不扯淡吗? 妙寒莞尔一笑,却支持道:“很好的想法,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 随后她怔了一怔,感觉这话有歧义,连忙岔开道:“如果需要我站在台前,我就算是女人,也义无反顾。但是……我不会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法术种田这样的想法还不够,炎奴,我们必须要设想一个真正完备的太平世界。” “还要找到路,一条真正的太平之路。” “在有对抗天道的路之前,我们不能再动人间大势,否则反而害人。” 炎奴追问道:“什么路?” “不知道,还须上下而求索!但它一定存在!”妙寒坚定道。 “这……难道找不到这条路,就放任胡蛮,什么都不做?”炎奴激动道。 妙寒很平静:“当然不是!” “求索这条路的途中,我们还有太多事要做,炎奴,我有一个大战略,但是那太过狂妄与疯狂。”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犹豫,不敢说出口。” “但今天,我看透了,其实我们没得选。要么顺天,要么逆到底!逆他个天翻地覆!” 炎奴眼睛瞪大:“你说呀。” 妙寒盯着他,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 瞥了眼无须子,又看了看天上抬辇始终跟着她的四名神女。 想到天道无所不在,暗中又有许多仙宗高人盯着他们,这里不是说那件事的地方。 她不是炎奴,什么事都要嚷嚷得天下皆知,此事一旦说出,敌人一定都会联合起来。 “先回高密叫上众人,进入世外之地再说。”妙寒十分沉得住气。 炎奴咬牙:“哎呀,你要急死我!” 第171章 要变天了 炎奴将安丘城的后续,留给了葛二蛋军管。 因为除了朱家这档子事,炎奴担心葛二蛋以后也有麻烦,便随手给他留下了一颗仙骨,外加几块马肉。 这令葛二蛋感激涕零,没想到自己一个乡人,一个小军官,竟然也有仙缘! 他抬头还想说什么,却见炎奴已经拽着无须子,纵马远去。 身旁还有妙寒,带着俩猴一女乘坐一架华丽的神辇,四名神女抬起,飞天而走。 “丸子,你干嘛一直分个身啊?”路上炎奴好奇地问猴子。 俩猴子一愣,合着炎奴一直以为有俩猴子,是因为丸子用了分身术。 黄半云疯狂指着自己:“吱吱吱吱吱!” “他说啥?”炎奴挠头。 “他是黄半云。”妙寒撇嘴道。 “哎呦!你变猴干嘛呢?”炎奴好奇。 妙寒当即将对战神灵的细节都说了。 炎奴想了想,忍不住祭出从亚克那弄来的天道纹韵,加持在法力上,灌入黄半云体内。 但他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除这效果。 这里面是要有技巧的,炎奴完全不会。 妙寒抚摸着宝剑说道:“我用此剑吸收了星宿神力,如今有吞噬能量的效果,但是黄半云体内没有神力,乃是法则变化,这事还得问魔道有没有办法。” 炎奴一把抓住剑刃,调动一波神力进入体内。 随后想要用三昧真火炼化低等力量,转化为此神力,壮大一番。 妙寒见状说道:“你的能量,现在也具有你的抗性了。” “啊?”炎奴尝试了一下,还真的如此,三昧真火练不动罡气了……甚至连真气都练不动。 “咋会这样?我之前还能炼啊!”炎奴错愕。 妙寒凝视着他:“你的机制变了……我是在目睹……母亲死去后发现的。” “你当时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我在拼命赶来的路上啊!”炎奴说道。 妙寒闭上眼,长叹一口气:“那的确就是我的问题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变化,但足以证明,我的想法没错,你的特性本身也会演变,或者说逐步朝着完全状态开启。” 炎奴尝试了一下,还真的各种能量都有抗性,现在他的真气,都能免疫巽卦神光那样的可怕攻击。 他歪头道:“难道说,我已经脱离所谓的安全期,驯服了本能,从野蛮迈入文明了?” 炎奴还记得当初,妙寒给他说的那种可能。 即如果真的是纯粹的绝对适应,那么不应该只有‘安全’、‘生理’方面的表现。 会逐渐开始满足更多,比如精神需求。 可这不对啊,能量也拥有抗性,这算什么精神需求? “你猜对了,真的机制会变,但你预测错了?”炎奴说道。 妙寒沉吟:“你试试让自己的能量,没有抗性,想得坚定些。” 炎奴又尝试了一下,还别说,这回他又用三昧真火,炼化了自己的能量。 “啊这!噢噢噢噢!我能主动决定自己的能量是否有抗性了!”炎奴大喜,随后又一枪戳向自己。 还别说,在坚定的念头下,这一枪直接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也就是说,不光是能量可以有抗性,他的身体也可以没有抗性。 “哎呀!”他胸口盯着一杆枪,兴奋地直拍手:“对了对了对了!” 两只猴子也手舞足蹈,吱吱吱吱。 无须子见炎奴如此自残,还一点事没有,反而在那开心得像个孩子,直觉得自己入了魔窟,见了怪胎。 难怪敢篡改大势,此子逆天到了极点。 接下来,妙寒又教他做了几个测试,直到抵达高密城,终于完全了解了炎奴特性的机制变化。 适应层面,没什么变化,共生、消化也都还是原样。 只是在炎奴已经拥有的抗性上,有了一定的主动权。 他能决定能量与身体拥有某些抗性,或者没有某些抗性。 不过,要变就全变了,比如他没法单独让手臂没有抗性,也就是说,当他想要共生武器关闭抗性时,自己也会关闭。 但这无伤大雅,从各种角度看,他都是在向全面控制,迈出了第一步。 有一就有二,搞清楚特性蜕变的关键,终将彻底掌控适应。 “你说什么?你的特性还他娘的会进化?” 在高密城,赵雨得知安丘的事,以及炎奴的变化后,彻底震撼。 关于朱家覆灭,赵雨并不意外,最开始她就警告过炎奴,彻底逆改大势,天道会无限针对。 不过得知特性蜕变的事,赵雨就直接人麻了。 绝对适应已经如此可怕强横了,堪称不死存在,就这……竟然还不是完全形态! 她直接爆粗口了,炎奴的特性在逐渐超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掌握,现在还好,但开了这个头,根据绝对特性的尿性,后续肯定还有共生掌控、消化掌控等一系列的蜕变。 甚至到之后,可以自我主动决定适应与否,怎么适应,这还得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蜕变?”赵雨定了定神,低声问道。 妙寒瞥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想,我就是炎奴蜕变的媒介。” “最初我猜测炎奴特性会蜕变,始终想不到条件是什么,但其实答案一直都在眼前,我只是忽略了……” 炎奴咧嘴一笑:“雪儿,就是你。” 最初两人相认,炎奴就拉着妙寒的手惊喜地说条件就是你。 当时指的是适应开启的条件。 可既然适应特性启动需要妙寒,那适应特性蜕变,自然也需要妙寒! 她始终是炎奴那唯一的媒介,是其特性的重要拼图。 “具体怎样蜕变?”赵雨目光灼灼地盯着妙寒。 她才知道这个事,还好选择了委婉策略,得到二人信任。不然若是走强制收管路线,妙寒是特性媒介这个情报,恐怕要不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试探出来。 妙寒苦笑一声:“应该是与我的精神崩溃有关……” “当初我用‘野蛮走向文明’、‘意志驯服原始本能’等比喻时,就该想到。” “炎奴是不可能在心理、性格上有何变化的,至少其自我意识坚定无上,当原始的人格成形后,就绝对抗拒一切外来扭曲,永远保持自我的纯粹与朴素。” “既如此,他就不可能精神崩溃,不可能思维蜕变。” “他生而如赤子,何必洗尽铅华?” “哪怕是记忆篡改,也只是让他多了一些附庸人格,仔细想来,这就好像是体内又多了几把刀,又多了几块面团一样,全是工具。” “其本质从未变过,如永不褪色的火。” 赵雨看向炎奴,想到他在世外之地的表现,心说的确如此。 连世外之地都改变不了他,只是让他又多了几种‘真身’,又多了几种思维模式参考罢了。 他知道的越来越多,但永远是那个痴儿。 炎奴的特性,决定了他的改变,永远是外在的,而内在永不褪色。 “所以我开始理解,为何炎奴的适应,需要我。” “既然炎奴自我无法蜕变,那就以外在的媒介来衡量。” “我的内心改变,就是他的改变,尽管他不会真的变,可特性会以此为凭,触发进化。” 妙寒说的话,赵雨非常能理解。 赵雨说道:“有的奇物就是这样,摆弄本体可能什么效果都没有,但它冥冥中挂钩了某物,摆弄那东西,反而猛然间就开始触发特性。” “比较典型的就是骨衣人特性,所有骨衣人,都源于一件金缕玉衣。” “其发现在一座汉代古墓中,碰那玉衣没事,穿了也没事,甚至拿走也行,但唯独,不可以破坏那具尸体。” “破坏尸体者死,而让尸体脱离棺椁,则会染上骨衣人特性。” 听到这话,炎奴好奇道:“哦?那怎么知道玉衣是奇物呢?” 赵雨说道:“最开始我们也以为那尸体才是奇物,可经过测试之后,发现穿过玉衣的人死后,会成为新的媒介……” “而原先的那具尸体,就能随便破坏、移动了……” 众人恍然,原来是根据媒介变更,来判断出谁是奇物本体,谁是媒介。 于是乎,众人又看向妙寒:“你又是什么情况呢?” “还是婴儿时期,我的亲生父母就将我抛弃在他身边,继而我成为了他的媒介。”妙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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