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里面是什么?”常鼎文问道,毫无疑问,辎重车里都是珍贵的财物,那两辆更是停在靠中心的位置,想必价值不菲。 怎料妙寒的语气云淡风轻:“无非都是些名贵的……古玩字画书贴琴谱……” 黄半云脸色古怪,又是放火又是抢劫,还说不害家里人? 常鼎文眉头一皱,仔细一想,忽然意识到,这样朱家岂不是无法南迁了吗? 烧了马车,朱家难以前进。抢了财物,朱家不敢前进。 这才上路一天,就出这档子事,朱家肯定是速速回城。 他刚想着常家图谋安丘城,还没考虑热乎呢,这女人就打算让朱家回去? “老弟,小心她是在利用我们,这根本和找人没有关系。”常鼎文变着嗓子说道。 妙寒信誓旦旦道:“绝对有关系,你们看不出来,是因为少了一个点睛之笔。” 哦?还有第三步? 炎奴笑问:“点睛之笔是啥意思?” 妙寒深深看了他一眼:“要等你们做完前两步,我才能说。总之做完点睛之笔,我保证雪儿出现在你面前。” “如若做不到,你们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常鼎文发出恐怖的声调:“你落在我们手里,还敢卖关子?快说!” 怎料妙寒噗嗤一下笑出声,小手捂着嘴,好像绷不住了。 “对不起,失礼了。” 她向常鼎文行礼致歉,然后淡淡道:“小女子见识少……高密常家的人,不会说话都是这样的吧?” “呃……”常鼎文呆滞住,瞬间陷入死寂。 他装了半天,竟然被认出家第?刹那间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第97章 我们一家人 朱家营地内,现在是一头雾水加惊疑不定。 莫名其妙被十几名高手闯入,打伤了六十多名精锐,抢走了家主之女,这简直离谱。 “这是群什么人!” “他们如何知晓妙寒关在那里?” 朱瑕之大发雷霆,虽然他惩戒妙寒,但也只是禁闭,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第一个女儿。 纵然因为叛逆,他没有小时候那么爱了,但无论多叛逆,也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什么?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朱瑕之亲自前往现场查看,只见那铁车门都被掀了。 而里面的血液触目惊心,现场只留下一把玄铁匕首。 “妙寒!”乐琴脚步匆匆地过来,她听闻此事之后,顾不得幽居状态,径直赶到现场。 看到这出血量,整个人都呆木住了。 这几乎是致死量,若是及时抢救还能活,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刹那间,她的变化术都不稳了,浑身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朱瑕之吓得连忙搂住乐琴,慌张道:“琴儿你别吓我,妙寒定然无事,我已派人去找了!” 无论他怎样变,乐琴都是他心里的唯一,本可以给乐琴极好的生活,奈何乐琴交际单薄,就是不与人来往,他也只能顺着意,常常跑到别院与其相会。 以至于正室很不满意,连带着嫡子也针对庶女。 这些其实朱瑕之都很清楚,小时候还护着妙寒,可越长大就越疼爱不起来,因为妙寒的性情和乐琴太不像了,也不像自己。 但现在见乐琴急成这样,朱瑕之忽然把目光锁定嫡长子。 “伯梁,你说话啊,我让你把妙寒送到这,为何紧接着人就没了!” 朱伯梁错愕:“孩儿实在不知。” 他感觉真冤枉,虽然他喜欢欺负妹妹,可不止于把人弄死啊。 不过乐琴听闻前脚把人送来,后脚就出事,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 她的声音,让人心底发寒。 朱伯梁连忙跪下道:“姨娘我错了……不不,不是,我什么也没干。” 乐琴这一刻,几乎就要变身杀人。 “你看你把你姨娘气得!”朱瑕之对着长子猛踹。 尽管朱伯梁三元淬体,也只能生生受着,不敢运功抵抗,因为孝为第一。 乐琴知道夫君在给他撒气,急忙冷静下来,没有暴露妖身。 “算了,此事应与伯梁无关。”乐琴定了定神,反过来劝说朱瑕之。 “你先去休息,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朱瑕之见乐琴好几次脸色煞白,以为她身子急坏了,连忙把她扶到大帐休息。 在帐内安抚了大约两刻多钟,忽然营地外传来喊杀声。 那是卫兵集结抗敌的动静,朱瑕之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莫非是之前那伙人?” 喊杀声很快变成了轰鸣声,然后是哀嚎声。 越来越近,好似一路直冲,从外到内,凿穿一切。 二人急忙出了大帐,只见远处列成一排的宗族马车,正被一个个地点燃。 有一人横枪纵马,如入无人之境。 要知道朱家最精锐的部队,基本都是二流,军官至少一流,还有合击军阵。 然而那人单骑凿穿了营地,所过之处,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长枪从来不刺,只是疯狂左右挥舞,当做棍子来使。 以至于马蹄后留下的是一地呻吟的伤员,受到的全是内伤。 “好枪……呃,小心此人功力极为深厚。” “他在纵火,千万不要让他烧到营帐!” “但他好像根本不去营帐……” “此人正是之前劫走小姐的匹夫!” 卫兵们不停说着,消息传到大帐。 乐琴心急如焚,想要知道女儿的消息。 “我去问他,你不要乱跑。”朱瑕之安抚住乐琴,只当她是弱女子,随后自己骑了匹马赶去现场。 “妙寒呢?你把她带哪去了!” 焚火骑兵喊道:“她好得很!让我带出口信,君子如竹,宁折不弯。” 一听这个,朱瑕之心里起码松了大半口气。 这是小时候教妙寒的话,之后再没说过,直到今天,妙寒顶撞他又说了一次。 毫无疑问,这种事外人无从得知,应该是妙寒故意以这句话来表示她被带走后,依旧活得好好的。 不过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之后还好好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带走我女儿?到底有何目的!”朱瑕之带着卫兵追赶,而那人已经不理他了。 “呜呼!”凿穿营地的正是炎奴,他的长枪都舞出残影了,极为亢奋。 妙寒给他规划的路线,正是营地最舒服和畅通的一条线,不会打着打着,有妇孺冲出来挡路。 而且所有卫兵,都是从两旁赶过来,这使得炎奴只需要左右挥舞长枪,就无人能挡。 于是炎奴头发胡乱飞舞,左右全是长枪残影,夜黑下他马速又快,让人看不清面目,只觉得此人像是一团风火轮。 “诶?没火把了。” 炎奴是单手持枪,左手负责扔火把。 马背上挂着总共十四根火把,本来正好对应十四辆空马车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扔完之后,还有一辆马车没有着火。 炎奴没有多想,见周围没人,随手打出一缕焚异烈火,引燃了马车上面的布幔。 至此十四辆车全部烧着,他一掠而过,拍马向外冲,打算撤离。 想赶紧回去问问,到底啥是点睛之笔。 “轰呼!” 猛然间,那辆只点燃布幔的马车,也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火势陡然暴涨。 而且火焰弥漫,沿着一条曲折的路线,向其他地方蔓延。 最终目的地,直奔大帐。 “什么?有妖气?”炎奴回头惊愕,他哪里想得到,这里有妖气。 他只是把焚异烈火,当普通火来用,毕竟只要没有妖邪,它和正常火没区别。 “贼子休跑……啊!琴儿!”朱瑕之顾不得管炎奴,带着他的卫队冲向大帐。 只见大火沿着一条路线,就烧了过去,直接把大帐整个点燃。 炎奴见状,也急忙赶去灭火,原计划只烧马车,结果这妖气把火引开了。 “轰!” 他从马上跳下来,恢弘的真气爆发,狂风在周身席卷,熄灭烈火。 还好妖气少,不想他似的,动则几万段。 炎奴估摸着,现场弥漫的妖气,可能都不到两段。 “琴儿!”朱瑕之冲入燃烧的大帐,却没有发现乐琴。 炎奴赶过来将火吹灭,目光一扫,人是没有人的,妖就不知道是跑了还是烧成灰烬。 朱瑕之到处搜寻,也很茫然,之前乐琴还在这的,怎么不见了? 炎奴见周围人越聚越多,便纵马离开。 凡有追兵,他直接用真气震得人仰马翻,等人家再想追,已经看不到他了。 如此绕了一大圈,他回到汇合地点。 “你们都到了。”炎奴因为灭火耽搁了,此刻回来,常鼎文那边,已经成功把装有各种古玩字画的辎重车抢来。 此刻正一脸沉默地站在那……自打被妙寒揭穿身份后,他就一直自闭。 至于黄半云,他没有参与行动,负责看守‘朱妙寒’,不然万一最后的点睛之笔,是人跑了就搞笑了。 “快快快,把雪儿叫出来。”炎奴一脸期待地说着。 妙寒见状噗嗤一乐:“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自我介绍一下。” “小女子朱颜雪,字妙寒。” 炎奴瞪大眼睛,想通了一切,但却惊愕:“你倾城绝色?” 这一句话,差点把妙寒点燃。 她搓了搓脸上的血污,根本擦不掉,想了想干脆不理这茬,当做没听见。 炎奴又问:“你真是朱颜雪?那你有父母吗?” “啧……”黄半云在一旁低着头疯狂摸头发。 妙寒倒是不在意,撇嘴道:“当然有,你刚才一定见到了。” “朱家家主,睡琴公子朱瑕之,便是我父亲。” 炎奴摇摇头:“不对……” 妙寒叹息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偷听到了,我比你们发现的,要醒得更早一点,继而听到了你们两句对话。”妙寒悠悠然道。 听到这话,自闭的常鼎文终于说话:“原来是这样猜出我的家族。” 妙寒彬彬有礼道:“这位兄长,你手下的侍卫,行动坐卧,都符合家族死士的身份。再结合我听到你说一句‘回高密城’,那么……你肯定是高密常家的人。” “只是没想到,你之后一直用怪嗓音说话,前面还在忍,后面小女子实在是忍……” “好了别说了……”常鼎文垂头丧气。 妙寒又看向炎奴:“至于这位姜小弟,武功惊世,但却没怎么读过书,肯定不是世家武者。” “我猜测你们说的一起回高密城,是为了共抗秃发氏。” “没错。”炎奴点头。 妙寒拍手道:“也正是如此,我才说愿意和你走。青州死局要破,总得有所行动。” “高密人口十二万,常家广招英豪,还有惊世武者,正是用武之地。” “当然,不跟着你们,我也无处可去了。” “小女子功力低微,如今孤身在外,没有依靠,你们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没有办法。” 黄半云听了,寻思这少女胆子是挺大了。 十五岁从未出过远门,被人强掳出来,丝毫没慌张过,真不怕别人把她卖了。 常鼎文则赔罪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朱家的贵女,吾辈自当以礼相待。” 妙寒又看向常鼎文:“那么,今天的事我便忘了。” 常鼎文知道她指的是‘为了拉拢草莽强者,不惜强抢女子’的事,于是直接不搭茬了。 炎奴咧嘴道:“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办法能见到你。” 妙寒眼睛笑成优美的月牙形:“是啊,其实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出来……不,而是已经死了。” “多谢你不辞辛苦地坚持寻找我。” “至于我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我觉得,大家彼此放在心里就好了,我很爱我的父母,以后就不要谈及了。” 炎奴听迷糊了:“怎么就不要谈了?你知道了啥?你说啊。” 妙寒眉头微皱,看向左右,轻叹道:“你如果非要谈的话,我们单独聊。” “好,我也正有此意。” 黄半云和常鼎文见他们要私聊,主动回避开。 而炎奴则拉着妙寒,进入了小树林。 第98章 我明白了一切 月光洒入小树林中,两人没走多远,发现了一条溪流。 妙寒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清洗一番,搓掉手臂和脸与脖颈上的血污。 炎奴则找了块大石头,大马金刀地一坐:“到底啥不谈及了,你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妙寒一边洗一边说:“当我假装没醒,而听到你说……我和你是一家人,所以你想要带我走。”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切!” 炎奴瞠目结舌:“这明白了个啥?” 妙寒轻叹一声:“因为我终于知道,母亲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了。” “我并不是朱家的孩子,而是我母亲,从你姜家买来的……” “其实我应该叫……姜颜雪?” 她流露出过意不去的表情:“这就是母亲一直保守的秘密,无法吐露的心事压抑在心底,都几乎让她有心魔了。” “她深居简出,并不是害怕自己做出什么而暴露,反而是因为我一天天地长大,越来越不像父亲,而令她恐惧。” “所以她总是约束着我,实则是为了保护我。” “而我竟然用这个秘密威胁她……母亲那一刻的妥协,其实依旧是为了保护我。”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已经热泪盈眶。 炎奴一脸懵逼:“等会儿,阿翁说我们是老天爷生的。” 妙寒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有点迷糊:“什么老天爷?” “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继而让你来找我的?” 炎奴说道:“我阿翁。” “他老人家是做什么的?” “种地。” “我知道了。”妙寒点头:“十五年,有一场雪灾,我就是在当时出生的。” “那时候很多活不下去的灾民,卖儿卖女。阿翁也是……由此我被卖入了朱家,而你留在了姜家。” “如今你来寻亲,甚至机缘巧合救了我一命,还让我有机会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不用装……真的太好了。” 说完,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炎奴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你不知道?阿翁没和你说这些?” “没有,除了你的名字和家族,怎么分开的我不知道。” 妙寒微笑,站起来拉直自己的华服:“这是我们的情报差距,所以我一听你说‘一家人’,我就知道你是来寻亲的,继而想通了一切。” “而你还是懵得,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你收获的情报不足以让你知晓这些。” “哦。”炎奴十分赞成,问道:“那咱们是老天爷生的,到底咋回事呢?” 妙寒皱眉:“应该是阿翁的口语吧?没有意义。” 说着,她已经洗干净自己,素颜清雅的面庞,和光滑柔嫩的颈部,每一丝弧度都无比的优美。 墨发侧披如瀑,朱红色的华服已经被水打湿,正在一点点拧干。 “总之,我们是姐弟,但是呢,这件事不要声张,我不希望父母因此难受。” 炎奴诶了一声:“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弟弟?” 妙寒轻笑问道:“你正月多少生日?” “廿九。”炎奴老实道。 妙寒表情一僵:“什么,你怎么比我大两天?” “难道我们不是同一胎诞生的?不然怎么可能三天生两个。” “你们本该是同一天生的,只是妙寒因为我假分娩而晚了两日算生辰。”就在这时,一个典雅沉稳的声音,忽然传来。 妙寒一惊,连忙循着声音望去,眼睛瞬间湿润:“母亲!” 一道清丽端庄的身影落入眼前,气质雅然、端庄,正是乐琴。 妙寒直接扑了上去,可紧接着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母亲好年轻! 不再是四十岁妇人的样子,而是二十岁正值青春动人般的模样。 “母亲您怎么来了?而且您年轻了……” 妙寒有不好的预感,这荒山野岭,而且是她与炎奴私聊的场所,母亲却直接找上来,就和见鬼似的。 “当你们进入树林时,我就跟来了,你不是知道我的秘密吗?”乐琴抚摸着妙寒,丝毫没有因为之前妙寒的忤逆而生气。 “对不起母亲,我骗您的,之前并不知道。” 乐琴一笑,看向炎奴:“你叫什么?” “姜炎奴。” 乐琴点头:“果然是你,一晃眼这么高了,竟然还是惊世武者,乃至……你体内的烈火我不知何来,差点把我烧死。” “抱歉,我没想到朱家有妖怪,还是雪儿的母亲。”炎奴一脸歉意。 妙寒一惊:“妖怪?” “既然你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我便把剩下的也告诉你吧。”乐琴很快,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本以为妙寒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当时其实就想跟女儿坦白了,之后妙寒失踪,她还以为死了,差点崩溃。 如今失而复得,又差点被炎奴的焚异烈火烧死……乐琴心里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您竟然是妖怪……”妙寒捂着嘴:“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父亲知道吗?” “除了你们和香云,没有人知晓。” 妙寒紧紧抱住母亲,母亲是妖怪这个事实,她瞬间就接受了。 就好像她能坦然接受自己不是朱家人,但依旧要告诉炎奴……自己是有父母的。 尤其是母亲,妙寒对其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那您现在过来,岂不是会被父亲发现……” “夫君不会随意怀疑我的,但大概又要骗他一次了,我已经骗了他几十年了……”乐琴幸福感中夹杂着愧疚。 妙寒抬起头道:“母亲,这一次的南迁,是我破坏的。” 乐琴眼神深邃道:“我明白,但你想过没有,家族灭亡在南迁路上,你是痛苦。灭亡在安丘城,你会在痛苦之上,多出无限的自责。” “留下来还有抗争之本,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就失败。母亲,我会去高密,为了击败秃发氏。”妙寒坚定道。 “你去吧,剩下的交给娘,记得写信。”乐琴在不需要保守秘密的地方,也是极为温柔和爱笑的女妖。 妙寒十分惊喜,本来她认为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没想到母亲是个妖怪,直接跟着炎奴找到了这里,成为支持自己的人。 “……”炎奴呆呆地看着,母女俩依偎互诉中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让他有些羡慕。 他好像没有人可以拥抱,父母更是从未有过。 这种离开家后,还有人惦记,还能写信的事,这都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母女俩也不知诉说了多久,只知道忽然一声闷哼传来。 紧接着一道白色物质飞入妙寒的体内。 “母亲这是……” 乐琴微笑道:“这是我三分之一本源凝结成的乐符,可以保护你抵抗法术。” “可是您……” 乐琴阻止了妙寒继续说,而是眉头一皱,再度撕裂出一份。 这一次,是飞进了炎奴体内。 炎奴错愕,没想到自己也有,连忙说:“我不需要。” “收下吧,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的了。”乐琴虚弱道。 炎奴念头一动,忽然将乐符从体内射出,交还给乐琴。 乐琴一愣:“你怎么可能控制我的本源?” 炎奴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开始适应了。 “难道说,是因为你?”炎奴目光锁定妙寒。 “怎么了?” “我们两个都是老天爷生的。”炎奴跳起来,摘下一根树枝:“算了,咱们直接试一下吧。” “试什么?”妙寒十分茫然,不知道拿根树枝什么意思。 然而紧接着她就吓了一跳! 因为噗嗤一声,炎奴把树枝,扎进了手臂。 妙寒瞠目结舌:“你做什么!” 炎奴没说话,拔出树枝,只见那血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妙寒悚然一惊:“这就是你救我的功法吗?好快的血肉再生。” 乐琴立刻说道:“不,这是法术!”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炎奴:“你怎么会有法术?” “这是我的能力。”炎奴随口说着,又将树枝插中腹部。 然而这回,怼不进去了。 炎奴眼睛一亮!适应了! “哈哈,我懂了,我明白了一切!” “这明白了个啥啊?”妙寒还没有看出妙处,毕竟这是树枝,炎奴如若用的力气小,插不进去也很正常。 炎奴诧异道:“你还没看明白吗?” “啊?”妙寒眉头微蹙。 “我换个别的。”炎奴扔掉树枝,四处搜寻。 随后发现这个小树林,有很多不认识的草,他随手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起初很难下咽,但不一会儿就变得入口即化了,如喝水一般轻松。 看到炎奴在那狂吃草,妙寒惊愕:“你干什么啊!你吃这么多草,能消化吗!” “有你在,我就行。” 妙寒听着这有点暧昧的话,眼睛一眯道:“到底什么情况,你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就是适应啊,有你在,我就开启了适应。”只见炎奴把草地都快吃吐秃噜皮了,随后干脆把土也吃了。 吃了几大口土,他又盯上了旁边的树,抱上去就啃。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他啥都能吃! 只有最开始一点点的不适应,之后就适应了。 “哈哈哈!条件就是你……”炎奴拉着妙寒的手,笑得像个傻子。 妙寒已经惊呆了,任由他甩着自己的手。 看着地上的坑,还有树上的洞,她终于分析出一些:“你是说,你可以吃任何东西?只要我在?” “还有,你之前树枝捅自己,第二次捅不进去,是因为你适应了上一次的力道?” “不是力道!”炎奴疯狂摇头:“是免疫了同一种东西的伤害。” “免疫?无论多高都绝对免疫那种?”妙寒呢喃道。 “是的,这就是绝对特性,也有人叫逆天能力,或者叫奇物。” “绝对……”她之前听炎奴说适应,于是理解到的是正常的那种适应。 比如一个人拳击打树,几拳就破皮。可长年累月后,几百拳才破皮,这就是一步步适应了。 可哪有一拳后,从第二拳开始,把伤害免疫了的? 妙寒的理解能力非常强,她比很多人都更快的理解到这是一种绝对性。 于是瞬间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得到了颠覆。 连她都如此,乐琴更是完全懵了。 她也修了三十多年仙了,但日子很清淡,基本完全待在深宅大院,所以比初入道者其实高明不了多少。 哪里见识过绝对性的力量? 不过听到炎奴说奇物,她想起了当年读取陈虎的留言。 “炎奴,当初吞天门的人,也称呼你为奇物,所以你……是人吗?”乐琴忽然感觉到,她对于自己女儿的身世,好像也理解错了。 第99章 正常结交 乐琴本意是给俩孩子多一些自保手段。 妙寒不用说,她的力量太薄弱了,功力虽然有个十年,但实战一点没有。 炎奴倒是厉害,再加上是妙寒的兄长,所以乐琴才放心妙寒就这么离家出走。 不过武者虽然正面不虚修士,暗中就难说了,因此她也给了炎奴一份本源辟邪符。 哪曾想炎奴的强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什么吞天门?”炎奴追问。 “我终于明白,姜翁是怎么杀死那顶尖高手的了。”乐琴当即把姜守义经历的事说了。 虽然具体详情不知,但结合炎奴现在的情况,她也想到许多。 吞天门的陈虎,才是最先知道炎奴是奇物的人。 哪怕当时炎奴和妙寒还是婴儿,但架不住俩人在一起,炎奴的适应就一直存在。 就好像今天这样,不断适应种种外力与环境,继而让堂堂顶尖高手,都阴沟翻船,以至于最后死在姜守义刀下。 “原来如此……不过吞天门不是武林门派吗?竟然也知道奇物?”妙寒问道。 乐琴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炎奴回忆他所知晓的事,对妙寒说道:“奇物的力量与修仙没有关系,就是突然出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阿翁说的‘老天爷生的’,就是这个意思……跟‘天道’没有关系。” 妙寒点头,‘老天爷’是个万能答案……不知道咋回事,就说是老天爷干的。 乐琴苦笑一声:“你们是他捡来的奇物,拥有神奇的能力。” “为了隐瞒这个秘密,想要你们过上正常的生活,姜翁把我都骗了。” “唉,我一直为自己不是人而担忧,告诉你真相也怕你不能接受,没想到……傻孩子,你也不是人……” 但听完乐琴的话,妙寒有些恍惚。 “我不是人?” 炎奴望着天空想了想,说:“如果说,人是人他娘生的……” 他低头看着妙寒:“那咱就不是人。” “哪里不是人了!”妙寒有些激动。 她到处抓自己的皮,脸都被扯变形了,可谓极有弹性,好像这就能证明她是一样。 炎奴奇怪道:“你母亲的皮也很真实,但不代表她是人。” 妙寒无语,她竟然被炎奴指正了。 她摇头道:“唉,这不是扯皮的问题,我与常人无不同,那我即是人。” 炎奴哦一声道:“我也认同自己是人……但有一说一,真不是人。” “你有能力,我又没有!你不是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妙寒急了。 炎奴咧嘴笑道:“那我的能力,怎么会需要你呢?” “没有你,我虽然还有很多特性,但适应本身,会停止。” “再加上我们是一起被阿翁捡到的,所以我们都是奇物,只不过长得和人一样。” 妙寒陷入沉默,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她与炎奴都是凭空造化而来,哪怕她什么奇异之处都没有,也应该是‘同出一源’。 “可我的能力呢?我完全和普通人一样啊。”妙寒无法理解道。 炎奴有些不好意思道:“所以我说,你是条件……据我所知,奇物都有些条件或者代价。” “比如这把小刀,它可以夺取别人的天赋,包括绝对特性。” “但需要制作木雕,放到对方的肚子里。”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肚子,就夺取不了了。” 说着,炎奴指了指两侧耳旁的小刀。 妙寒本来听得挺认真,但听到最后一句还是有些无语,炎奴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我看看。”妙寒伸手去拿小刀。 炎奴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别!它还有代价!使用它会让你绝对平凡。” “啊?”妙寒茫然。 炎奴立刻将小刀的副作用说了,妙寒一听感觉好狠。 这要是染上,她会变笨的。 乃至各方面天赋都变成中人之姿,除了用小刀夺取天赋外,任何资质蜕变都不会再有。 这种特性,一旦沾染上,就几乎无法摆脱。 炎奴继续道:“这就是奇物,所以我的适应条件就是你。” “你就相当于木雕。你看见我,就如同木雕塞肚子。” “只是我的条件比较奇特,就好像适应的源泉,从我身上分裂出来变成了你。” 妙寒无语,这比喻简直气死人,但是她不懂,炎奴说的,都是她第一次听到。 “可恶,虽然很不爽,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炎奴见她气闷,露出笑容:“当我发现自己适应了你母亲的本源后,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情况。” “但你还觉得自己和我没关系。” “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你获得的情报不足以让你知晓这些。” 妙寒白了一眼,炎奴竟然把她的话还给她了。 从炎奴用树枝插自己开始,她的三观就在不断刷新。 一直都是炎奴在说,她感觉自己才是个无知者。 不过也仅此而已。 妙寒嘴角一翘:“还有么?关于奇物,你还知道些什么?” 炎奴边想边说:“唔,奇物千奇百怪,什么都可能,所以很危险,比如绝对性地改变你,强行变成怪物……甚至毁灭世界啥的。” “对了,奇物的力量高于天道,甚至可能天道也是一种奇物。” “大概就这些吧,都是我听人说的。” 妙寒听完,脑子里瞬间将这些碎片的情报梳理。 “我已经明白了,那么,我极可能与你毫无关系。”妙寒忽然说道。 炎奴错愕:“这怎么可能还没关系,我的条件就是你。” 妙寒眉毛一挑:“是吗?” “十五年前,冰天雪地之中,姜翁把我们捡到,对吧?” “嗯……”炎奴点头。 妙寒叹息一声:“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你是奇物,而我是受你熏染?” “那一天,我真正的父母准备将我遗弃,只因看到你也被遗弃在荒野中,所以将我和你放在一起,相互取暖,听天由命!” “你也说了,条件千奇百怪,而且会有代价,好像染病一样,把一些特性植入给他人,一旦沾上就难以摆脱。” “也许你的能力,就是将‘所触碰的第一个人’,视为触发媒介。” 她一边说,炎奴一边懵逼。 妙寒继续说:“具体如何感染的不重要,反正只能传给一个人,而我就是。” “从那一天开始,你我的生命就牵扯在一起。” “你是个奇物,我是你能力的媒介,但我同时也是个人。” “正如同这把小刀,它强制令人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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