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开符纸。 但是纸鸟成群结队地俯冲而下,轰然爆炸! “轰轰轰!”一只纸鸟,三段法力,四百只就是一千两百段法力爆炸。 更关键的是,之前超浪费的飞行,让炎奴现在真气已经见底。 “姐姐!”炎奴毫不畏惧,迎着恐怖爆炸,将所有真气,一股脑地爆发而出。 他相信沈乐陵,一定能给他补充上! 沈乐陵见他毫不犹豫地散功,咯咯一笑,飞扑在炎奴身后。 掌中瞬间催生出大把的草,塞进炎奴体内。 她极力地用法力保护这团草,以免被炎奴自己的真气摧毁。 “噌!” 炎奴几乎是无缝衔接,补上了真气,功力将近一百三十万! 庞大的赤红色手掌,瞬间展开,好似撑起一面巨幕。 沂蒙山人回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恐惧异常。 他的连环杀招,就是看准炎奴真气不多,没想到顷刻间又恢复了?甚至更多? “变数!大变数!”他目眦欲裂,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如何,也得杀了这个凡人。 刹那间,他念头急转,一狠心,将大量的法力灌入毛笔之中。 “去!”左手一指,毛笔飞射而出,裹挟着惊人的罡气!威力巨大! “真气终究是真气,纵然你体内浩如烟海,又能用出多少!” “凡人,你与妖为伍,与鬼为伴,合该有此一劫!” “邪祟,受死!” 本来就艰难抵挡的爆炸中,又冲进一件法器,炎奴绝计无法抵挡。 罡气轻松突破了炎奴的真气防护,犹如一把利剑。 眼看就要将炎奴轰杀,千钧一发之际,冯君游从其腹中钻出。 “逐去!” “什么!”沂蒙山人头皮发麻,就见毛笔裹挟着罡气,倒飞而回! 这是他自己的法器,自己的法力,徐行追止可管不着这个。 霎时间磅礴的罡气,返本还源,又变回法力,一股脑涌入体内。 “噗嗤呃啊!” 沂蒙山人如遭雷击,狂吐鲜血,身体上下发出好几声爆响。 “杂修,你急了……”冯君游哈哈一笑。 他可是一直在恢复法力,这么久过去,已经能再放一次逐去神通了。 老鬼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用出。 终究是沂蒙山人没有沉住气,被炎奴瞬间回满的一幕吓到了,先手用出了最强杀招。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杂修!噗咳咳咳……” “你不过是一只鬼!” 沂蒙山人虽然重创,但他的徐行追止神通依旧存在,这是一种状态,只要缓慢徐行,就能维持。 不过这一回,他不能潇洒散步了。 两腿踉跄,一颤一颤地走着。 “我是鬼,亦是正道!你虽为人,却枉为人!”冯君游傲然道。 他从不杀凡人,或许这没什么,但他觉得人总得有些原则,仙人亦如是。 “呵呵……”沂蒙山人一边恢复伤势,一边狼顾回首:“学了五行之道,就是正道吗?” “咳咳咳……老子出身寒门,一无所有,兢兢业业七十载,苦心经营,艰难求道,大半法术都是自创,你有什么资格蔑视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念。 “我不是说道术的问题……算了。”冯君游很无语,他和对方说道德,对方和他聊人生…… 但修行界中,通俗的‘正道’与‘外道’之分,道德成分确实也并不高,主要是根据所学经典来划分的。 正经修士,所学都是阴阳五行四象八卦衍生出来的‘正道法术’。 这沂蒙山人,精通的是纸扎术、弄丸术,乃至一些根据奇门理论自创的杂七杂八法术。 不能说是野路子,但也正宗不到哪里去,这种就叫做‘外道杂修’。 通常是极为没落的家族,或者是寒门中走出的修士。 沂蒙山人便是出身寒门,家里四代都是底层士人,才出了他这一个仙骨。 可是家里没有修仙典籍……为了求道,他必然要经历很多蹉跎。 毫无疑问,沂蒙山人能走到今天,说自己‘苦心经营’,肯定是没错的,不然也不会养成‘稳如老狗’的习惯。 但这经营到什么方向去了,就不好说了。 从用幻术让沈乐陵屠村,只为担心‘灵秀之姿’会产生变数这一点来看,简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呵呵,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恐怕出身大家族吧?” “你想修道,就有功法,你想学法术,就有典籍……天道都眷顾你,还让你领悟出地煞神通……甚至死了,还能将你生祭为鬼。” “你没有资格鄙夷我……我今日每一份实力,都是靠我自己争来的!” 此刻尘埃散去,炎奴歪着头走出来:“狗主人,我没鄙视你啊。” “闭嘴!” 沂蒙山人气急,重伤之下,终于显露出他充满怨念的一面。 “凡人,你是一流世家吧?没有仙骨,都给你堆砌出如此多的真气,你又浪费了多少资源?” 炎奴简直莫名其妙:“我是贱民……” “哈哈哈!笑死我了,贱民?这是你们新一轮的风雅吗?我记得了,下次参加雅集,我也这么说……” 沂蒙山人根本不信,他已经认定炎奴背景不凡。 或者说,他认定所有优异的强者,都是跟脚背景所致。 “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谈论正邪,只要我成仙,我就是世间最大的正道!” 沂蒙山人吃下了一颗丹药,身体的伤势一下子就稳定下来,乃至周身元气充沛,急速恢复法力。 “麻烦,徐行追止还在,我们还是拿他没办法。”冯君游呢喃道。 炎奴却愣了一下,挠头说道:“他都和我们对话了啊……” “嗯?对话怎么了?”老鬼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炎奴继续说道:“他听得见我说话!” 沈乐陵瞪大眼睛道:“对啊!用音波功!” 第65章 惊天一吼 炎奴提出对方听得见,或许能用音波功震死后,沈乐陵与冯君游一下子就举一反三,想到了很多。 只见沈乐陵呵木为矛,挥手掷出。 长矛飞速逼近,不过在距离十丈的时候,长矛凌空飞了半天,等耗尽了力量,才原地落下。 “法术造物也不行,那直接用这个。”冯君游见状,捡起一块石头,飞速射出。 就见石头上的法力全部留下,但是石头却逼近了对方,速度不变,唰得一声,就要洞穿沂蒙山人的后心。 “嘭!” 沂蒙山人挥舞毛笔,轻松扫飞了石头。 沈乐陵见状,咯咯一笑:“他这神通,原来只是拿来装高人的。” “我知道怎么解决他了,你们保护好大家,以免误伤!”炎奴说着,直接就开始蓄力了。 之前他还苦恼,想要爆发百万年真气,需要蓄力一百息。 此刻,不正是个大好机会吗? “呵呵呵,音波功就想杀死我?”沂蒙山人听到众人的话,嘴上强硬,心中阴郁。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徐行追止,其实是个鸡肋神通,弱点非常多。 不然他也不会羡慕老鬼的地煞神通。 他徐行追止时,能看见能听见,能感觉到微风吹拂,能享受到雨水的洗礼。 锁定距离只针对他人,以及他人所独有的事物,譬如真气、法力、剑意、法宝之类,包括人造的事物。 但是自然事物,却可以接近,哪怕是人为推动。 所以别说声音,就算是扔一块石头,也是能砸到他的。 当然,说好听点,是不剥夺他享受自然事物的权力。 总之只要找准方法,那么他缓步徐行,不仅没有无敌,相反,还如同靶子一样。 也就是炎奴等人刚刚接触时,能被唬到一下而已。 沂蒙山人非常清楚,该神通除了装高人,最大的用处就是趁对方还懵逼之际,反杀对方。 这不是逃跑的神通,而是战斗辅助型神通。 刚才他就是这么做的,重重杀招一齐放出,想毕其功于一役,奈何老鬼的逐去神通好了,以至于功亏一篑。 而像刚才这样的打击,他已经放不出来了。 四百只纸鸟,是提前做好的,用了也就没了。 毛笔的罡气,也耗费了他大半的法力,此刻只剩下三百段。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不,绝不……” “幻术·镜光!” 沂蒙山人掏出铜镜,霎时间一道清幽的光束照在炎奴头上。 然而火符一闪,紫色的鬼火将其阻挡。 为什么沂蒙山人选择用幻术迷惑沈乐陵,而不是冯君游,就是因为这鬼火能护心,化解幻术。 虽然因为境界太低,火符并不能完全化解,炎奴还是会断断续续地受到影响。 但镜光属于幻觉类,改变他人的观察与感知。 这玩意儿主要靠骗,若是效果断断续续,那就等于没用了。 此刻炎奴一会儿看到沂蒙山人大发神威,放出强大的罡气。 一会儿又看到对方原地没动,捧着个镜子。 眼前的幻象不断闪屏,那这幻象还有个屁用。 “可恶。” “要用那个神通吗?” “副作用太大了……即便能打死那个凡人,他临死也能把我轰杀。” 沂蒙山人心里苦闷,只恨自己懂的法术少。 纸扎术局限太大,弄丸术倒是威力不错,他最高能把铜丸加速到突破音障,但不知为何,铜丸对那凡人也无效。 思来想去,他唯一能伤到那凡人的,是罡气。 可是炎奴,体内除了火符,还有一水符,元气充沛,能够抵挡罡气这种典型的法术伤害,再加上炎奴真气太多。 如此层层削弱,他这三百段罡气打下去,恐怕还打不死炎奴。 正彷徨间,炎奴已经蓄力了十几万真气。 他并没有全身发光,而是腹部如有一轮大日,冉冉升起。 最后汇聚在胸口,形成一轮光旋,熠熠生辉。 其微微颤动,缓缓旋转,好像群星构成的旋涡,周围还有如同树状图一般的发光经络,好像闪耀的纹身。 这一次蓄力,和以往不同,以前炎奴是以调息之法,内在积蓄真气。 但这次,炎奴的肠胃已经三元淬体,可以真气外放化形。 于是他突发奇想,来了一手‘向内外放’。 源源不断的真气,先汇聚腹部,然后化形,压制成一个星旋般的光团,送到胸口。 在别人看来,这和自杀没区别。 外放的真气,甭管什么造型,它就和剑气似的,极具破坏力,处于某种高能激发态,可熔金碎铁。 怎么能在体内运送,那还不把身体磨灭的连渣都不剩? 这和绽放最强剑气轰杀自己有何区别? 但是,炎奴却违反了常理。 外放高能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也没关系。 这团恐怖的能量光球,随意输送,运动到哪,炎奴的身体都不会蒸发一滴血,损伤一块肉。 此刻送到胸口只是习惯,炎奴还可以操控肠子,把能量送到手上,送到脚上,甚至送到眼珠子上。 只见他一边蓄力,一边研究。 一会儿舌尖亮起,内蕴无数真气。 一会儿左眼大放光芒,如星辰般闪耀。 一会儿头顶发丝,噌得一下支棱起来,好像发光的星链。 有了肠子这个‘控制器’,炎奴可以间接地增强自己的控制力,把真气输送到任何地方。 只汇聚到一只眼,只亮一根发丝等等操作,已经变得很轻松。 继而他可以把所有的真气,都精准地压缩在喉咙。 不过,从肠胃以外的地方,真气无法外放,最终爆发出来的能量,还是只能加速空气。 但这也够了,他现在正是只要加速空气,震杀敌人,破体真气反而不行。 “武功真有意思……” 炎奴从下颌到喉咙,延伸至胸口的星旋,瞬间亮起一条条脉络,密密麻麻,好似发光的纹身。 这句话,声音如若洪钟大吕,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气浪,轰鸣不止。 他只是小试牛刀,就已经威力恐怖。 而等他真积蓄了百万年真气,瞬息爆发,又该是何等光景? “你管这叫武功?” 沈乐陵和冯君游连连退后,各自法力护体,来到瑟瑟发抖的村民身前,又撑起水幕与鬼气。 “卧槽……”沂蒙山人更是脸色剧变,他知道,若有百万真气爆发,哪怕只是催动空气,也绝对扛不住。 “打断他?不……他现在爆发也有几十万,我还是扛不住……” “跑?不行,三百段法力,绝对跑不赢他。” 沂蒙山人心急如焚,恨自己不会遁术。 他大声喊道:“放我走!我给你们徐行追止的异方!” “好哇,你先说。”沈乐陵笑道。 “……”沂蒙山人咬牙切齿道:“你先让他停下!” 炎奴积蓄的真气越来越恐怖,其实已经足够杀死他了,但还在继续凝聚。 沈乐陵说道:“谁知道你憋着什么坏?” “你先说,我们就放你走,放心,我很讲信誉。” 沂蒙山人才不会这般轻信,他沉声道:“我把异方藏在了一座洞府中,放我走,我会告诉你们具体位置。” “那洞府在沂蒙山?”沈乐陵猜道。 “……”沂蒙山人眼皮微颤,说道:“没有我的指引,你们是找不到那座洞府的。” 沈乐陵知道他这人谨慎,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干脆懒得套话,反正这神通也不过如此。 于是笑道:“那算了,炎奴你要么?” “我要他死!”炎奴一段段树状光纹,延展而下,抵达双腿。 他纵身一跳,越过沂蒙山人,来到了对方的正面,这是为了让对方受到最大的冲击。 沂蒙山人缓步靠近,距离炎奴十丈时,原地踏步,随后微微偏转,走向另一个方向。 徐行追止的十丈范围内,并非有什么东西阻挡,并非什么无形壁障,只是单纯的距离锁定。 哪怕一个人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撞上去,也不会感受到任何压力,和在空旷之地飞行是一样的。 因此不存在炎奴站在那,会被挤着往后退的说法。 他拦截在前面,沂蒙山人反而也不能靠近炎奴十丈,原地踏步起来。 沂蒙山人的眼神如困兽之狼:“别逼我!” “否则我死也要带走你!” 炎奴无动于衷,画眉公子死前也这么说的,就像是技穷了一样。 “死也要带走一个?”冯君游却脸色一肃,据他所知,同归于尽的神通是有不少的,效果各不相同,但往往是谁杀了对方,自己也得死。 沈乐陵忽然朗声道:“不好!难道他有‘断魄索命’神通?” 冯君游听了,瞬间大惊失色:“什么!炎奴你先等一下!” 炎奴奇怪道:“他说有就有了?总不能就这么放跑他!”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沈乐陵语气焦急道:“我绝不能拿你冒险!” 沂蒙山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见那女妖如此紧张炎奴,心里一喜。 他当即狠声道:“没错!不想被断魄索命,就放我走!” “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沈乐陵见他认了,焦急之色尽去,点头道:“你会断魄索命,那就太好了,炎奴杀了他!” “嗯?”沂蒙山人一愣,脸色瞬间惨白。 “你……” 沈乐陵咯咯一笑:“我刚才随口编的神通,你竟然都会,厉害厉害!” “我好想见识一下你的断魄索命!” 冯君游在一旁也哈哈大笑,他博闻多识,也从未听说过断魄索命神通。 刚才脸色大变,纯粹是本能配合。 两人一唱一和太过默契,沂蒙山人一事不察,就上了当,暴露了他根本没有强行同归于尽的神通。 他勃然大怒:“好好好!去死吧!” 事已至此,他只能拼了。 “抽魂!” 霎时间沂蒙山人身上蒙上一层玄色,又开启一大神通。 “啊啊啊!”他双眼暴突,似乎极度痛苦,某种力量将他的灵魂从天灵中抽出。 炎奴看不到灵魂,但也知道情况不妙,好在蓄力已经完成。 他胸前炽光一闪,百万真气轰然爆发。 “吼!” 一百万年真气所爆发的声波,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用声波来称呼。 那直接就是,超高能的激流冲击波。 空气已经被催动到了极点,肉眼可见的震浪狂潮,瞬间碾过沂蒙山人。 “轰轰轰轰!” 冲击波暴涨般扩散,以极快地速度摧毁一切。 无数尘埃腾飞而起,无数树木吹折碎裂,蘑菇状的尘埃将所有人淹没,现场瞬间一片漆黑。 沈乐陵和冯君游位于三十丈之外,撑起巨大的罡气水幕和鬼气盾,法力不要钱一样地输出,拼命抵挡。 村民们惊悚哭喊地趴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只感觉大地都在震颤。 冲击波越过百丈之外,这才跌落回声波。 整片山区无数动物东奔西跑,惊恐震惶。 山谷回荡着吼声,传播到更远处,不断扩散。 五百丈之外,黄半云刚刚解决十几个纸人,就被巨大的声浪吓得卧倒。 “卧槽……” 这吼声太熟悉了,他惊惧回头,就看到远处升起的蘑菇云。 声响还在扩散,十里之外,三名路过的骑兵,也听到了这声巨吼。 先是很明显的如虎啸龙吟般的吼声,随后是一阵轰鸣动静,带起阵阵回响。 “什么声音?” “家主,好像是从那边山区传来的。” “谁的吼声竟能传这么远?” 三人有些骚动,而为首之人,正是张家的家主。 他们都看起来极为狼狈,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这正是被华县的义军追杀所致。 实在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大摇大摆地回家,家没了…… 他这次去沈家,并没有请动沈无形。 沈无形算了几卦之后,把他给打发了。 一回来,家业尽失! 他这个家主,直接成了孤儿。 得知是沈乐陵和一群妖怪灭的,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没能灭掉水女,没能搭上沈家,反而自己家族覆灭,家业全丢,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那帮反贼,竟然还要收服他,他都快气疯了如何能答应?结果就是被反贼追杀,随从几乎全死。 仅剩下两个二流的忠仆,拼死带他逃了出来。 此刻,他意气消沉,正无路可去呢,还在考虑投奔哪一家豪族,想着以后该怎么寄人篱下,又怎么东山再起。 结果就听到了这声恐怖的大吼。 “如此惊天一吼!必是修士!” “会是哪一家的?” “不管了,先去拜见就知道了!” 原本消沉沮丧的张家家主,精神一振。 他都混成这副模样了,自然满脑子都想报仇。 这可是妖怪灭族啊,任何家族都不能容忍。 想必任何修士听说了,都会愿意维持世家的尊严。 所以现在他见到一个修士,就想拜见,希望能请动去杀水女。 “家主,若是邪修该如何是好?亦或者是妖怪呢?看动静,好像是在斗法……”手下忠仆提醒道。 张家家主紧紧拽着马鞭:“你们怕了吗?既然是斗法,那肯定也有正道修士!” “我等红尘火旺,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他再怎么没了家业,也是六品士人,门第不小,跟很多正道修士,也算是能搭上话的。 倘若是正邪斗法,那可太好了,他正好能结个善缘。 为了报仇,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族中五老,虽然老祖张桐死了,可在九华山,还有一名神识期与四名灵妙期,都是张家的旁支族人。 平日里各个都闲散得很,扬言不到劫运,绝不出山。 但如今家族在世俗都灭亡了,他们怎么也得出动了。 不过即便如此,张家家主还觉得不够,复仇的阵仗越大越好。 恨不得天下共诛妖邪,为家族复仇。 想到这,他已经迫不及待。 带着两名骑兵,立刻快马加鞭,赶往‘惊天一吼’之处。 而吼声,还在传荡,直到十五里外的安丘城,都能听到。 安丘城中,一间静谧的小院,黑漆漆的,没有掌灯。 独有一名少女穿着雪白烟纱裙,披着红色的斗篷,坐在石亭中,正在借着月光,审视一副地图。 她面如白玉,颜若朝华,不施加一丝粉黛,依旧娇嫩欲滴。 眼眸死死盯着地图,不停流转,神情极为专注,自有一股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般的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个个失陷的城池,以及逼近安丘的军势,她深蹙娥眉,似乎只能看出绝境。 “吼!” 寂静的深夜,没来由的一声吼,将少女惊动。 声音不大,但豪迈旷达,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回荡良久。 她长身而起,惊疑不定,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吼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如此吼声,也不知道传了多远,恐是仙家中人在城外斗法……”少女看向院外的天边,神色忧郁。 胡蛮与妖邪合流,所向披靡,秃发氏每到一城,必有邪祟陪同。 也许是族中的修士,发现了秃发氏的妖邪在城外,继而大打出手。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定是秃发氏要来安丘的前兆。 正思考着,城中忽然一道剑光冲天。 一名道人御剑而出,飞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认识这名修士,正是家族回来帮忙守城的修士,道号‘石榴真人’。 “咦?真人才刚刚出城?那城外又是谁在斗法?” 少女咬着嘴唇,隐隐感觉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第66章 天理何在 恐怖的冲击波震荡十息左右,威力已经完全过去。 炎奴全力一击,那可是敌友不分的。 若要保护平民,沈乐陵和冯君游也得要拿出全部的法力来抵抗。 此刻一妖一鬼,法力枯竭,一边恢复,一边用少许的罡风鬼气,吹散尘埃。 爆炸中心一座巨坑,残肢碎肉掺着尘土,碾在其中。 沂蒙山人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过他们能感觉到天空之上,传来一阵阵痛苦的惨叫。 这是凡人所听不到的声音,这是灵魂哀嚎! “什么,沂蒙山人这都没死吗?”沈乐陵感觉难以置信。 冯君游解释道:“他在最后关头抽出自己的灵魂,暂且规避了形神俱灭。” 寻常的空气震荡、碎石、烟尘,能摧毁沂蒙山人的肉身,却伤不到灵魂。 当初老鬼能被炎奴打伤,是为了保护张全,主动承担了伤害。不然他只需要鬼气化,炎奴就拿他没辙。 “神识期的元神也可以出体?”沈乐陵咋舌。 她只听说过劫运期能元神出窍,放弃肉身逃命的。 神识期凭什么可以?其元神脆弱无比,就犹如一颗种子,埋在识海中孕养。 强行拔出来,必然无法存活。 “当然不行,所以他才这么痛苦啊,这无非是从立即死,变成了慢点死。” 冯君游驱散了尘埃,看着半空中极度煎熬扭曲的元神种子。 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被剥了皮扔进了油锅中。 浑身在冒烟,似乎在缓慢地溶解。 沈乐陵感觉好笑,这有何意义?肉身都没了,灵魂也得死啊,难道还想转为鬼修? 有仙骨的死者,灵魂能坚持七日消亡。 神识期也是一样,无非是这七天能保持意识清醒而已,呵呵,那反而更清晰地体验魂飞魄散的痛苦。 “等我恢复些法力,直接把他炼了!”沈乐陵不断地恢复。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 那是炎奴,他的肉身正在从爆炸中心的上空坠落。 但这肉身,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其灵魂竟然也被强行抽出。 “完了……”冯君游就在担心这种事,敌人最后来了一句去死吧,这怎么可能只是抽自己灵魂苟活? 抽魂神通,自己也要灵魂出体,劫运期以下使用,犹如鸡肋。 但沂蒙山人给逼急了,别无选择,利用这一点苟活一会儿,同时绝杀炎奴。 “炎奴是凡人,又没有仙骨,抽魂必死!” “那怎么办啊!”沈乐陵焦急万分。 只见炎奴的灵魂,消散得极快,如果说沂蒙山人的元神像是下油锅,那么炎奴就像是豆子扔进了石磨,飞速地磨灭。 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种魂飞魄散是天道法则。 他俩若是劫运期,甚至神识期,都有一丝可能想出点办法,拖延一下,但他们只是灵妙期,那就束手无策了。 没有神识,他们连心神外放都做不到,用法力碰上去,就等于是加速抹杀。 “我说了!我死也要带走他!” 沂蒙山人目眦欲裂,知道他恐怕逃不掉了,他没有家人,孤零零一个,想转鬼修,都是痴人说梦。 “你去死吧!”沈乐陵怒不可遏,将堪堪恢复的一段法力,注入铜契,咻得一下打出。 铜契最擅长对付灵体,霎时间一道幽光,洞穿了沂蒙山人。 “呃唔唔啊啊啊!”沂蒙山人凄厉惨叫,得亏沈乐陵法力枯竭,不然再多用几段法力,他都得魂飞魄散。 “铜契能不能收纳炎奴?” 沈乐陵见一时杀不掉沂蒙山人,也不想浪费法力了,当务之急是救下炎奴。 可冯君游苦涩唉声说道:“铜契是约束,不是保护,即便收进来也只有鬼体才能存活。” “炎奴必死无疑,此乃天道至理……诶?” 忽然他脸色一变,惊骇至极地盯着炎奴仅剩的一截破败残魂。 破破烂烂,薄若烟霞,颜色几乎透明,就好像即将被稀释的青烟。 但是,这一进程停止了。 “他抵住了魂飞魄散!” 冯君游瞠目结舌又惊又喜,沈乐陵也看出妙处,更是喜极而泣。 不知为何,炎奴的魂魄,忽然就扛住了法则的磨灭。 这不是天道手下留情,大家都能感受到,磨灭还在继续,那是一种天威。 可偏偏就是抹杀不下去了。 沈乐陵与冯君游都意识到,这恐怕又是炎奴逆天之姿的能力。太像了,和那万刃不破,烈焰不焚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又有所不同。 因为刚才,明明就可以磨灭啊,都灭了大半了,突然就不行了? 这是临时出现的全新能力! 不仅如此,炎奴还清醒过来,来了句:好痛! 所有人都傻眼了,首先凡人本来就不可能在魂魄状态下清醒,灵妙期都不行。 要知道当初冯君游被杀,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魂魄被凝聚成了鬼体。 其次炎奴现在,那是三魂尽丧,七魄没了六魄。 这种情况就连神识期都不可能清醒,炎奴凭什么说话! 一妖一鬼无法理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逆天之姿不是天生的吗?怎么还能增加的? 他们都感觉不可思议,更别说沂蒙山人了,这山人压根连逆天之姿的存在都不知道。 眼看着自己在不断消亡,而炎奴竟然没事了,沂蒙山人几乎要气到爆炸。 “怎么可能!他扛住了天道磨灭?” “天道你在干嘛!” 沂蒙山人快疯了,天道在他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是皇天!那是上帝!那是根源!怎么可能有人能悖逆天道? 他堂堂神识期,都要魂飞魄散,凭什么一个凡人,一个没有仙骨的凡人,还能活? “我吃了你!” 沂蒙山人一想到自己会死,而敌人还能活,就极度地痛苦不甘。 可忽然他灵光一闪:诶?自己若是能吞噬炎奴,是不是也不用魂飞魄散了? 他不知道,但这种时候,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嗤!” 他飘忽而上,撞上了炎奴的残魂,一口将其吞噬。 “可以吞噬!”沂蒙山人大喜过望。 对,这才合理,他是神识期元神,对方只是凡人残魂,怎么也不可能抵抗他的。 抗住天道磨灭,或许只是某种特殊情况。 “你敢!”沈乐陵惊怒,又挤出一段法力,从铜契中射出一道幽光。 这再次重伤了沂蒙山人,可却无法阻止。 山人惨叫一声,不管不顾,飞速炼化炎奴的残魂。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也无法阻拦。 可是忽然间,沂蒙山人扭曲咆哮,似乎痛苦加剧了千百倍。 “呃啊啊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只消化了一点点,陡然间又消化不动了。 乃至于,炎奴那一丝丝灵魄,反过来在吞噬他! “怎么可能!” 大家都懵了,继扛住天道磨灭之后,炎奴又扛住了元神炼化! 他们是又惊又喜,沂蒙山人那就是惊悚到极点了。 不能炼化炎奴,那和吃了个祖宗进来有何区别? 纵然炎奴的残魂弱小无比,消化力量极低,那也能一丝一丝地磨死他。 不,比这更恐怖,炎奴反过来吞噬他,吸进去第一口,确实只能消化一丝丝。 但是第二口,瞬间就消化了!吸多大一口,就消化多大一口…… 不仅如此,炎奴还三魂重聚,七魄再生! 浑然然,意念饱满,心神俱足! “什么!”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沂蒙山人面孔扭曲到了极点,难以置信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还有天理嘛!还有法则嘛! 凭什么就吞噬那么一丝丝,他就补足了全部的灵魂之力?这完全违背了天道的灵魂守恒法则。 “噗嗤!”炎奴一口接着一口。 虽然吞的少,但是绝对炼化,反过来他堂堂神识期元神,却怎么也炼化不动对方。 此消彼长,这谁顶得住! 反而因为炎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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