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此时此刻,刚好在单元楼下想方设法藏武器的宋荻野想不通路莱消息为何如此灵通,怎么她刚在外面捡了一根钢棍准备明天拿着去找包工头要钱,就被路莱算了个一清二楚。 “我是去要钱。”她脱口而出。 “你去哪里要钱?要什么钱?”路莱还不依不饶了,“危不危险?我能不能帮忙?” “这关你什么事?”宋荻野又开始不客气了,“小姐,如果你家不是开工地或者做催债公司的,那你就别来添乱了,穷人讨生活的难处你是没法理解的。” 没等路莱回答,她就干巴巴挂掉了电话。 虽然本意是劝退路莱,但她话里透露的信息倒是给了路莱可乘之机。 “工地”、“催债”、“讨生活”,三个关键要素,路莱大概可以从中推算出某个工地欠了宋荻野家里钱,以至于宋荻野不得不自己大张旗鼓去讨债。 于是翌日一早,路莱就背上书包出了门,开始一处一处造访附近正在施工中的工地。 她很有礼貌地问每个门卫: “你好,请问今天你们工地有人来要钱吗?或者,最近有没有人来要钱?” 门卫们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是出奇的一致,瞪大眼睛,皱着眉头“???啥?” 得到复述后,他们只当面前这个姑娘是睡晕了头。 “没有没有,你快回家去吧。” 屡屡碰壁让路莱从一开始的斗志满满变得垂头丧气,她一直努力到下午,才终于遇见一个见了她像见了救星的白发老头。 “你认识她是不是?!”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老头激动地要跳起来, “我的老天爷,你快去劝劝她,她已经提着钢棍进去一会儿啦!拦都拦不住!” 老头夸张的样子仿佛宋荻野不是讨钱而是寻仇的。 实际上宋荻野在办公室的样子一点也不威风,她来的时候也就抱着一个想法,这钱要不回去,她就不活了。 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人要抱着最惨烈的想法去做事,才会真的体验到“有志者,事竟成”的快乐。宋荻野第一次朝“狗爷”挥拳头的时候就是这样,双眼血红,满脑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不要激动,有话都好商量啊!” 眼看着办公室里的玻璃茶几让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棍子干碎,四溅的玻璃碎片将小姑娘的胳膊和脸划伤,小姑娘却毫无顾忌,活似一尊地狱修罗,包工头吓得大气不敢喘。 什么疯子啊这是,区区六千块钱,至于吗? 碍于钢棍一时半会也不好上前的两个狗腿看着宋荻野汨汨流血的胳膊和脸,也是两手一摊,只能劝阻。 毕竟这个疯子刚才冲上来的时候,手里挥着武器,嘴里嚷嚷的是“没钱,我活不下去了,你们实在要这样拖着,我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她倒是言行一致,遇强则强,他们刚想上前擒拿她,她手中的钢棍就在办公室里伴随着风声狂舞,一棍子敲在玻璃茶几上,即使伤了自己,也丝毫不退。 “哎呀,你还年轻,大好的年华,为了一点钱,没必要。”狗腿劝她。 宋荻野充耳不闻,举着棍子又准备砸包工头的办公桌。 “叔,我实在是困难得没法活了,你们不给我活路,也不要怪我断你们财路了。” “别!别!”包工头举手认输。 严格来说工地讨薪他不是没经历过,但是所谓“穷的真的活不下去”了的未成年人不要命来要钱倒是头一回,如果真的报警抓了她,法律上判不了,她家里又没钱赔,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不报警抓她,任她在这里胡作非为,自己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等会儿甲方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还倒扣他工钱。 万般无奈下,包工头只能从腰包里数出六千块钱现金求和。 “给你钱!我自掏腰包给你钱行了吧!别闹了!” 六千块钱像是一剂药,装进挎包里,伤口也麻木了。 做了这件事,至少证明了自己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宋荻野心情大好。 她提着钢棍踉踉跄跄走出办公室,正巧户外乍起一阵狂野的风,一时黄沙漫天飞舞,来来往往的人都因为这巨大的风沙滤镜而失真,她轻轻用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宋荻野!” 不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等风沙褪去,朝她狂奔而来的是一张惊惶的、噙着泪的脸。 路莱。 ??42.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跟我去医院。” “不去。” “你在流血!” “我知道。” 当着门卫老头的面,两人一面争执,一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钢棍被宋荻野随手扔到了垃圾场,她从挎包里掏出 OK 绷,满脸的风轻云淡。 “有这个就够了。” 轻松的姿态,仿佛她刚才只是进工地观光一圈。 “你神经病啊你!” 为此,路莱破天荒地爆粗口了。 “让你跟我来,你就跟我来!” 她一把拽住宋荻野的胳膊,像她们第一次在学校的走廊上“交战”那样,憋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在门卫老头欲言又止的注视中强硬地将宋荻野拽去了就近的卫生院。 明明都被一鼓作气摁在卫生院门口了,死犟的宋荻野还是不进去。她的脚底像长了钉子,任凭路莱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 “宋荻野!” 路莱已经完全忘了情绪和表情管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奇怪,她也不问宋荻野到底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她所表现出来的就单单只是担心宋荻野的身体健康。今天她不做作了,没有“偶像”架子,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了切切实实的焦急和关切。 宋荻野因此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无措来,本来按照她的个性,她应该更凶一点直接回怼“谁让你来管闲事的”,可这一刻,看着毫不掩饰脾气的路莱,她却如鲠在喉。 这算不算欺软怕硬啊? 最终,宋荻野发自肺腑道:“小姐,看病很贵的。” 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路莱像是被浇了盆凉水,顷刻间整个人消停。原来如此,她拍拍自己的荷包,正色道:“没关系,我有钱。” “但是......” 宋荻野还要说些什么,被强硬打断。 “上次害你被罚跑,还有上上次麻烦你帮我送伞,欠你那么多人情,你总得给我一个偿还机会吧?” 论讲话,还是小棉花糖会讲话,掏钱也能被算作“等价交换”,让宋荻野心安理得了很多。她不再反驳,跟着路莱走进了卫生院。 所幸,身上的皮外伤确实不算什么。 医生先为宋荻野简单地做了消毒和包扎,又在路莱强烈的要求下为她补上了一针破伤风疫苗,如此,也就万无一失了。 因为打完疫苗需要在注射室外留观半小时,两人只好并排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眼看路莱随手扔掉缴费的小单,自知拿人手短的宋荻野埋着脑袋,假装无所事事地搓手指掩饰尴尬。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她问。 “怕你吃亏。”路莱答。 “你怎么找到我的?” “动脑筋。” “什么破回答?” “你猜。” 一问一答中,两人的关系似乎调转,面无表情且言简意赅的路莱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宋荻野抬头朝她送去疑惑的目光,她才噗嗤一声笑了。 “我模仿你模仿得像不像?”她问。 少女脸上的小梨涡是甜的,叫人看得心痒痒。 “一点也不像。”宋荻野哼出一口气,“白痴一样。” “如果我模仿你像模仿白痴的话,那你……” 见路莱调皮地拖长了尾音,宋荻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捂她的嘴巴。 “闭嘴。” 不知死活的小棉花糖,居然敢打趣她了,真是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宋荻野蛮力上手,顺势把路莱给压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信不信我……”她本来想说“抽你”,但看着毫无防备被她摁在大腿上的路莱呆头鹅一样的表情,那两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什么?” 对于这种话只说到一半的行为,路莱很不理解,她把脸偏向宋荻野的方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提问。 “没什么,烦死了。” 话在宋荻野的喉咙里打了个旋儿,就变成了不痛不痒的抱怨,她松开压制路莱的手,可路莱居然还死皮赖脸地躺在她大腿上不起来,甚至调转身体的方向,从侧躺变成了平躺,直勾勾面对她的脸。 “我担心你。”路莱说,就像反射弧很长的小动物一样自顾自回答起了宋荻野最初的问题,“我怕你跟人打架,不想你吃亏,所以到处找你。”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如同照妖镜,看向谁,谁就会原形毕露。宋荻野在与之对视中生出面红耳赤的羞怯来,唯恐路莱察觉自己的窘迫,她连忙别过头去。 “非亲非故,谁要你担心?” 嘴硬心软,大腿的肌肉都紧绷到颤抖。 腿上的路莱一定是感知到了宋荻野的心神不宁,她趁火打劫,竟然大胆地伸出手去触碰宋荻野垂下来的刘海。因为受伤时黏上鲜血的关系,刘海左上侧凝起了一小块血痂,路莱把它轻轻搓开。 宋荻野没有躲开,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那里有结着不知名果子的树,风摇着树的枝干,鸟在振翅。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样讲过话了……” 敞开天窗说亮话,路莱不再掩饰。 早在被宋荻野点破前她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做作,她常常对着镜子训练微笑的弧度和赞扬他人时应有的礼貌眼神,压抑真实情绪早已成为了她的习惯。“讨好型人格”是她的心理病,她在自信和自卑中游移不定。 “我总是致力于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唯独在你面前我不太一样。” 指尖的血痂碎裂,消失,手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它不依不饶,转而轻轻顺起了宋荻野的头发。意外的是宋荻野仍然没有躲开,她继续安静地接受这一切。 “也许是你总在毫不掩饰地说你讨厌我。宋荻野,真不知道是你矛盾还是我矛盾,你讨厌一个人也会朝她伸出援手吗?而我被你直接了当的讨厌,竟然会感觉轻???松?” 为什么呢? 是因为觉得反正都被讨厌了,不如就真实一点吗?还是因为感知到她张牙舞爪的讨厌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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