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玉,正面转向宋荻野,像宣誓一样一字一顿道: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即使这个公道很难找。 由于楼道没有监控覆盖,小区其他地方的监控也因为照明不足而模糊不清,除了黄玉所谓的“穿黑色冲锋衣带口罩”,再也没有别的目击者能提供信息。方志成能做的也只有先让宋荻野和黄玉做完笔录,再护送她们去酒店休息。 返程的路上,自知罪犯难以追查的宋荻野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言不发。 她这副颓败的样子让黄玉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就算了吧?”到酒店后,黄玉试探性地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她的男朋友不久前才说一定会给宋荻野一个公道,但此刻,黄玉看着站在镜子前双眼无神的宋荻野,思绪不受控制地飘飞到自己童年某个夏天 黄玉出生在一个叫土神村的地方,普通的农民家庭,家里除了养猪养鸡,还有一大块田地专门种小麦,用来挣钱。这好像是每个土神村家庭的固有生存模式,每逢夏末秋初,都有很多外乡的老板来村里收购小麦。 黄玉喜欢收小麦的日子,因为热闹,伙伴们爬到矮墙上眺望沙场上的买卖长龙,互相攀比谁家的小麦卖得多,卖得好。其中有个叫宗宝的男孩嗓门最大,笑得最欢,他老说: “我家小麦最好!我家第一名!” 于是大家给他取了个绰号“大喇叭”。 这个“大喇叭”死在黄玉九岁那年的一场诡异的大火里,被找到的时候已经烧得不成人形。 大火是夜里忽然燃起来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人为纵火,却因为找不到证据,最后只好推到煤油灯身上。在大火烧得热烈时,宗宝爸妈正在村东头治安室扯皮他们不满收小麦的老板在斤两上耍的花样。 嗓门大的宗宝妈单手叉腰,所向披靡: “那你退给我,我卖给狗也不卖给你了!” “什么叫卖都卖了?那是我不知道你耍称!” “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谁家种地也不容易,凭什么吃暗亏!” 嘴笨的宗宝爸为了不被老婆独占鳌头,动手给收小麦的老板推了一个踉跄。 最后小麦的确是退了,但儿子和房子没了。 这等惨烈的故事成为了土神村好长一段时间的热门话题,大家纷纷猜测,烧他们房子的一定是那个收小麦的老板,大家也纷纷惋惜,要是宗宝家吃点亏,不那么计较,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黄玉很害怕宋荻野也这样,因为讨公道,不明不白地搭上命去。 “就算你真的把他送进去了,也很有可能会被他的家人报复不是吗?”她靠过来,纠结地抓住了宋荻野的手。 无权无势的人要讨回公道的代价是很高的,逃避虽然懦弱,可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吃亏也是一种自保。 宋荻野不正面接话,只是微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其他人是因为看到我站出来,才有了希望。”她理解黄玉的好意,但她从来就没有过回头的打算,她甚至在举报之前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我不能辜负自己,也不能辜负她们。我不怕死。” ??27.光明正大地活着 宋荻野固然不怕死,但是何英怕她死。 何英觉得自己仿佛在玩一款“保卫萝卜”游戏,手忙脚乱,有操不完的心。 当然,他保卫的不是萝卜,是比萝卜复杂许多的宋荻野。不过,不管怎么说,“保卫”是主线任务,不能让宋荻野死了。 他一开始只想到自杀,忽略了他杀,所以接到方志成电话的时候他格外后怕。 “居然这么猖狂?”何英在电话里痛斥,“真不是人。” “是啊,所以事情没结束之前,我打算把黄玉接出来住了,我前几天物色了一个公寓,准备明天去交租金。” “那宋荻野怎么办?” “就是因为不知道宋荻野怎么办才给你打电话啊,”方志成咳嗽两声,“我总不能还把她带上吧?三个人住多少有些不像话。” “那......”何英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不是道德绑架你收留她,你不是有她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吗,要不让她朋友接她去住会儿?” 这倒是个解决办法。 挂掉电话后,何英在社交软件里搜索起小曼的账号来。他手指轻轻一推,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头像划过去,视线最终锁定在一个备注为施毓珊的卡通兔子上,他点开对话框敲了两个字,顿了一下,又默默删掉。 算了,“保卫萝卜”就自己来吧,不请外援了。 晨光微熹,冬日难得放晴,碧蓝色的天空看上去叫人异常舒心,除了卷层云在变幻,其余的一切就像静止一样和平。 黄玉一大早便接到了方志成要带她搬家的电话,看着旁边还在睡梦中的宋荻野,她顿觉良心不安,压低音量道: “那小宋怎么办?她一个人......” “放心,她有地方去。”方志成打断她,“而且条件比我们要去的地方好得多。” “哈?”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其间奥秘,可听方志成如此笃定,黄玉便不再追问。 果然,方志成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条“小尾巴”,不对,不能说“小”,这条尾巴比方志成还高小半个脑袋。尾巴在宋荻野诧异的目光中朝她走近,递过去一张电梯卡和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宋荻野表现得警惕。 “‘森境岛屿’,你之前去过。”何英这个人说话还是喜欢弯弯绕绕,“监控齐全,安保 24 小时巡逻,物业负责,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他的目光落在宋荻野可怜巴巴的光头上,被纱网缠起来的脑袋像是在印证昨晚她的命悬一线。看她犹豫,何英连忙补上一句: “我不过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种时候你不必跟我客气。” 话说的没错,先前宋荻野还大言不惭地对他说过两个字“出钱”。宋荻野不再多话,接过了钥匙。 “谢谢。”她瓮声瓮气。 “不谢,”何英摆摆手,“光头很酷。” 黄玉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贴着方志成耳语,“喂,他们两个不是要一起住吧?这是不是有点......暧昧?”她努力地寻找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概括宋荻野和何英的关系。 “嘘。”方志成从背后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别瞎说。” 黄玉确实想多了,明显孤男寡女不可能住在一起。 何英载着宋荻野回去收拾了行李,又把她带到了自己 S 市的房子里,主动和她约法三章: “次卧的衣柜里还有床单被套,你自己换上就能睡。” “我还要回 H 市工作,不会在这里久留,但我跟物业管家打过招呼,她每天中午 12 点和晚上 6 点会把饭菜放到电梯厅里,你看着时间去拿就行。” “建议你就不要出门了,现在这种情况保全自己才最重要,如果需要换药可以提前联系物业管家帮你安排上门医疗服务,我固定每隔三天来一次,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前告知我。” 宋荻野破天荒地一言不发,只是很乖顺地点头。 “不要误会,是因为路千寻的关系,我才这么照顾你。”何英难得看见她这么顺从,免不了又自证清白。 “何先生请放心,我有的是自知之明。”宋荻野摆摆手,其实按她的性格,她本该要说类似“如此恩惠,没齿难忘”的道谢话,但她???今日偏偏话锋一转,直言不讳道:“其实我最开始看你蛮不顺眼的。” 这番不按常理出牌,何英着实始料未及。 “因为我守在厕所门口咄咄逼人的行为?” 厨房里的冰箱冷不丁发出一串散热的电流声,嗡嗡吵人得很。宋荻野不正面回答,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不过现在,我承认你人还不错。” 用这种方式感谢人,何英还是第一次见。 他有些无言以对,看了宋荻野半晌,耸耸肩,转身欲走。宋荻野并没有上前相送,只是在原地默默地看他,轻轻挥了挥手。于是何英打开门后又叮嘱一样地朝着她嚷了一声: “坚持住,会成功的。” 这句话稍显多余了。 要不是宋荻野身上疼得厉害,她真想戳着心口跟何英赌咒:要是不扳倒杨光明,她从此就把名字倒着写。当天晚上,宋荻野就直接顶着一颗水煮蛋脑袋开了直播,并放出了一段重磅录音 “具体看你处理的好不好,你要是能乖乖删言论,好好道歉,最多可以给你再加五十万。当然,是事情平息得好的情况下。” ..... 评论区果然一片哗然。 可能秘书小张到死也没想到,宋荻野还留了这一手实锤。低估宋荻野大概是他秘书生涯里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 “所以,杨光明,你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了吗?” 即使隔着口罩,屏幕那头的宋荻野也字字铿锵。 她是那个试卷成绩 60 分以下,但第一个坦坦荡荡站在了教室最后排的人。她用坦荡向所有人证明了,站出来也没关系,被诬陷也没关系,甚至头破血流也没关系。你只有勇敢地踏出那一步,才能真正得到救赎,即使前路布满荆棘。 现在已经有人为你开路了,为什么不跟上呢? 那场直播的录屏在热搜上一连挂了好几天,越来越多的受害者找上了宋荻野,越来越多的自媒体也跟进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型性侵”案件,关注、讨论起了这个叫宋荻野的女人。 舆论像风,一路南下传到 F 城。 是刘小丽先在短视频平台刷到消息的,她目瞪口呆看了好久,确定视频里那个带着口罩的光头女孩暴露在视频里的眉眼的确与宋雨丽别无二致,她才像炸了毛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到正在卧室小憩的宋雨丽面前。 “哎呀!宋雨丽,这个是你女儿啊!” 自从前些日子宋雨丽摔伤腿后,就一直住在刘小丽家里。 反正最近工地停工,为了照顾宋雨丽,刘小丽干脆也不去找工作了,于是两个没有男人又没有儿女在身边的中老年妇女,每天闲来无事就泡在肥皂剧里,一边唠嗑,一边嗑瓜子。 刘小丽的嗓门儿大,性子直,每次看肥皂剧都忍不住要指着剧里的角色叨叨。 “哟呵,你看这个婆婆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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