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下眼,不敢与人对视,连抗议都是细声细气的。 谢云章反被逗得低笑一声,还算给面子地,松开桎梏她的手臂。 “今晚继续。” 闻蝉说不出话了。 只因这男人寻了个极其正经的借口,来泻自己不肯听他话的恨。 公报私仇,对,就是这样。 “别那样看我,”他拣了件颜色鲜亮的锦袍套上身,“不是你说要生的,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对不对?” 语调之自然,就好像对着一桌菜肴说,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闻蝉彻底失语,泄了反抗的念头。 早膳后,陆英送来一封神神秘秘的密函,信笺上不曾署名,只写了“闻蝉亲启”。 她一字不落读完,实在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谢云章问:“谁送来的?” “齐婉贞,要我们去安远侯府,两家人彻底‘冰释前嫌’。” 谢云章又问:“那为何不设宴下请帖,却送一封密信来?” 一点都不合规矩,一点都不体面。 这就是闻蝉为何失笑,“因为齐大小姐如今在掌家,面子金贵,要重修旧好,需我们夫妇二人亲自登门赔礼。” 谢云章只觉闻蝉语调怪异,还当她是不想折了面子,“不想去就不用去了,老侯爷一走,世子年少不成器,安远侯府也就那样了。” 闻蝉却说:“要去!为何不去?” 齐婉贞无非是要一份面子,什么好处都没讨,就能在自己掌家时修缮好和安远侯府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闻蝉备了份礼,午后便带着谢云章登门了。 齐婉贞还在孝期,通身没半点鲜亮的东西,倒衬得她那张面庞愈发纯白无暇。 “难为你们二人有心,还肯主动登门。” 闻蝉便将随手挑的礼递上去,“先前是母亲想得不周到,冒犯了齐小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齐婉贞“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掩不住的愉悦。 期间有个婆子在门边徘徊,她唤进来,听说是自己那世子弟弟不肯好好听讲,冒犯了先生。 她有意在外人面前彰显权威似的,吩咐道:“叫他去父亲灵位前跪着,好好想想今日这一切有多来之不易,想清楚了再给饭吃。” 婆子只稍显犹豫:“那蔡姨娘那边……” “子不教父之过,如今父亲溘然长逝,长亭往日都是她在照料,她若不服便一起关,实在不懂规矩,往后也不必在长亭面前露脸了。” “是!”婆子如得圣令,这回挺胸抬头走了。 谢云章却似触景生情,眼光掠过齐婉贞,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厌恶。 “礼也送了,回去吧。” “诶——”闻蝉忙拉他,“再坐一会儿吧。” 不跟主人家说一声便走,多失礼啊。 男人只忧郁片刻,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我去马车上等你。” 齐婉贞看着他拂袖离去,再次庆幸自己跟这个男人没有后文。 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到偏厅来吧。” 闻蝉还当偏厅有什么东西,刚走到门边,就见齐婉贞身子一歪,靠在了美人榻上,只随意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坐。 闻蝉只得自己拣了张椅子坐下。 “你也别跟他置气,他不是有意的,家中主母自小待他苛刻,他总是想见生母却见不着。” 齐婉贞脸上写满了“关我什么事”,随意开口道:“我家里这两位可不同。” 闻蝉也没指望她和盘托出,只很不扫兴地问:“有何不同?” 第261章 三个人的关系,愈发复杂 齐婉贞斜靠美人榻,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像是在考量她是否可信。 最终还是扬唇告诉她:“因为我那弟弟,是姨娘偷人生的。” 如此惊天大秘,就被她轻描淡写告诉了一个外人。 闻蝉听见便有些后悔了,却不知找谁讨回一双没听过的耳朵。 “你……这种事可玩笑不得。”她低声提醒。 齐婉贞却说:“谁没事同你开这种玩笑?否则你以为,她们母子俩凭什么受我拿捏?” 闻蝉不吱声了,费劲想着怎么把这话头不动声色揭过去。 齐婉贞却又说:“记得守口如瓶,倘若我在外过听见半点风言风语,我都当是你说出去的。” 闻蝉:“我方才应该跟他一起走的。” 齐婉贞却笑得更欢了,坐直身,又问:“瞧你们俩今日这模样,吵架了?” 闻蝉:“你都看出来了?” 齐婉贞也不知该怎么说,往常谢云章带着她一起出现,像是有什么私藏的珍宝暴露在大庭广众下,哪怕眼神能移开片刻,心却是全神贯注在人身上,恐怕这宝贝一时没看紧被人偷了抢了似的。 今日却很有几分别扭,竟有种貌合神离的味道。 “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还会起争执呢?” 什么人这么想不开,还会和自己手里的宝贝“起争执”。 闻蝉:“过日子嘛,难免磕磕碰碰的。” 十四五岁时,齐婉贞还有许多闺中密友。 这些年她们陆陆续续出嫁,自己却熬成了个“老姑娘”,每回姐妹相聚,她都只能像座不食人间烟火的观音塑,听着姐妹们怨怪婆母苛待、丈夫不忠、孩子不乖,或是今年生到第几个了。 挺没意思的。 可对着闻蝉,她却有些好奇,这两人还能有什么磕碰。 “吵什么,说给我听听?” 闻蝉原本没打算往外说的,可或许是她已经把安远侯世子是野种的事都告诉自己了,她和谢云章那点小事,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闻蝉学着她的模样警告:“记得守口如瓶,我若听见半点风声……” 齐婉贞:“算我的。” 于是闻蝉言简意赅地说了。 齐婉贞听完便道:“他做得没错啊,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丈夫这样贴心。“ 至少她那群好姐妹的丈夫没有。 闻蝉:“可是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齐婉贞眯了眯眼,“这么想生,替我也生两个算了,正好安远侯府还缺个真世子。” 闻蝉腹诽着“我生的不还是假世子”,嘴上说的却是:“你竟还向着他说话,难不成你对他余情未了?” “可别——”美人榻上的女子抬手制止,“这么霸道强势的人,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闻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听齐婉贞这样说他,却又忍不住替他鸣不平: “其实他也算,为我好吧……” 齐婉贞发现了,再清醒再有趣的人,一旦坠入爱河,便会头脑发昏,前言不搭后语。 闻蝉不例外,谢云章亦然。 而自己眼前还有一条极其艰难的路要走,不能像她们两人一般头脑发昏,故而打了个哈欠,把自己费劲招来的人又打发走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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