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愿多提。 闻蝉却是一定要她说出来,“锦瑞堂的事,弟妹我也听闻了一二,大嫂难道没想过,好好劝劝大哥?” “我怎么劝他呀!”纪氏没少听这种话,劝她忍,劝她耐心小心服侍。 她都做了,结果呢? “三弟妹未经我的苦,又何必对我指指点点?你家三郎身强体健,前途一片大好,又肯为了你不惜忤逆长辈……我,我还有什么呢……” 当初嫁与镇国公世子,只是纪氏一生锦上添花的一笔,可真到了这时候才知,锦上添花算得了什么? 雪中送炭才是最可贵的,患难才可见真情。 “我也不怕你笑话,上个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母亲来你和三弟的婚宴时,我便求她帮我和离。” “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贞洁烈女从一而终,我生是谢承宇的人,死是谢承宇的鬼;就算真和离了,家里也容不下我一个下堂妇,会给家族蒙羞……” 她说着说着,尾音带了哭腔。 主屋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闻蝉并不多说什么,她知道纪氏闷了太久,亟需一场发泄。 只等她说完,才轻轻覆上她手背,说了句:“嫂嫂受苦了。” 纪氏哭完才觉失态,慌忙起身,“今日败兴了,我先回去。” “嫂嫂且慢!” 闻蝉跟着起身,攀住她一条手臂,“嫂嫂若信得过我,弟妹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与嫂嫂听。” 随后也不顾纪氏是否愿意,她顾自说起来: “大哥断腿已成定局,一如覆水难收;嫂嫂的娘家回不去,和离也并非最好的法子,但我能帮嫂嫂!” “帮?”纪氏几乎是带着嘲笑回头,“你能怎么帮我?替谢承宇将断腿接回去,还是替我去娘家说好话?” 闻蝉扶着她,重新在玫瑰椅中坐下。 “我要嫂嫂就留在锦瑞堂,带着一双儿女,就如从前那样过日子……” 她把二嫂苏氏那拿到身契的事,说给纪氏听,“大公子再倔的脾性,到底缺了半条腿,行动不便。” “倘若大嫂也能效仿,关起锦瑞堂的门过日子,叫大哥收收脾性,又会有多难?” 纪氏听懂了,这是要她把控锦瑞堂,去约束谢承宇。 “你、你是要我去,忤逆我的夫君?” 闻蝉也知道她自小受什么教养,只说:“大嫂连和离都想过了,难道还怕区区忤逆?再说这忍气吞声的日子,你还想过几日?” 纪氏似醍醐灌顶,眉目间凝出一点亮,转瞬却又暗下去。 “母亲不会答应的……” “对你好的事,主母有几件会答应?”闻蝉道,“咱们做儿媳的,在旁人家里讨生活,面子里子,也只能自己来争了。” “可是我……” “嫂嫂可是心生畏惧?不怕,叫上四弟妹,咱们三个一同去,妯娌齐心,到时挨骂也不会只骂你一人。” 纪氏挨的骂还少吗? 从丈夫残废的那一日起,她被丈夫骂,被婆母骂,想和离还被母亲骂。 左右,不多这一顿骂了。 “容我再考虑考虑。” 纪氏临走时虽这样说,出了朝云轩,青萝暗暗跟了一段,发觉她没回锦瑞堂,而是径直去了四少夫人那边。 “娘子,你说大少夫人,能劝动四少夫人吗?” 闻蝉和这几位妯娌同桌打过叶子牌,算是大致摸清三人的性子。 四公子连个举子都没考上,荫官的名额却被同胞二哥占去,故而在几个妯娌中,四少夫人是最不得脸,也最会人云亦云的。 如今只差她,有好处,她又怎会不点头。 “只要大嫂去了便好。” 青萝似懂非懂点点头,告诉她可以用午膳了。 午膳后,陆英又来报:“大人从公主府出来,去了太子私邸。” 相比国公夫人这个麻烦,自家男人避着自己,似乎更棘手些。 午后李缨又来寻她,她看着面前大大咧咧的少女,想到议亲时那样恨她,她几次三番贴上来,竟也想不起当初的成见了。 可知,有心结还是要多见面,一直躲着,是不成气候的。 “给我备马车!” 李缨被她吓一跳,“外头下着雪呢,你要去哪儿?” “太子府上。” 李缨当即起身,“正好,我也没去过,你带上我。” “不行!”闻蝉这次果断拒绝,“我有些夫妻私事,你便不要来掺和了!” 第212章 “同你那小娇妻,起了口角?” 还好只是小雪,前一日道上的积雪已被清扫过,马车驶得慢些也还算平稳。 闻蝉特地换了身体面的衣裳,甚至上了妆,还带了些茶叶伴手。 冒昧叨扰太子已是不妥,更不可在礼节上失了妥帖。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闻蝉忽然想起从琼州回上京那一路。 她也不记得,究竟哀求了谢云章多少回,暂且放过自己,让自己冷下来静一静。 他不肯。 如今倒是有些理解了他,有时一个人胡思乱想,容易把事情想死了。 心结一旦结得久了,也容易成个死结。 还是得趁早捋平,弄顺了…… “娘子,前头遇上辆马车,巷口窄过不去。”陆英的声音隔帷裳传入。 寻常两架马车是可以过的,但闻蝉坐的是双驾马车,比普通的更大些。 她不甚在意道:“让他们先过吧。” 车夫牵停两匹骏马,往边上避让。 对面亦拉紧马缰,叫马儿缓步拉着车厢避过。 本该这样各自行路,闻蝉却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 用一种极为陌生的语调,说:“是闻蝉吗?” 闻蝉下意识推开窗。 风雪灌入,纷扬撒至她膝头盖着的氅衣。 许是她怔愣得太过显眼,连檀颂都看出来了。 木窗间,男子清秀的面上蔓开苦笑,“是你自己说,我可以叫你的名字。” 闻蝉记起来了。 在他一意孤行非要唤自己“夫人”时,她的确这样说过。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狭路相逢的时刻,听他唤出来。 她不欲多言,作势又要合上窗,“我先走了。” “等等——”对面檀颂又唤住她。 他只看得见她一张薄施粉黛的脸,还有一截雪白的狐裘领,衬得她愈发唇红齿白,姝色照人。 “今日既巧遇,我有几件事同你说。” 闻蝉始终微低着头,浓密的眼睫低垂着,“你说吧。” “方才谢云章来过公主府,问了我一堆从前在琼州的事,我都告诉他了。” “嗯。” 檀颂会怎么说,本就是闻蝉最忧心的事,才叫她马不停蹄要赶去见谢云章。 “还有,谢云章荐官的事。” 说起这个,闻蝉才来了精神,认真看了看他。 檀颂说:“你放心,我定会秉公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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