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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那很好阿,」沈玉京想要甩开潘平大掌的箝制,可这样的反抗就像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撼动潘平一分,「反正我是变态,变态吸引变态不是天经地义?」 「啊?」潘平刚刚骂的那句变态并不是针对沈玉京的,他的原意是指,若不是沈玉京如此挑衅,他也不会成为一个连对亲密同性友人都能强来的变态。 「放开。」 「阿京,你先静下来听我说!」沈玉京还在不住地挣扎,潘平只好将他整个人按压在门板上。 「放开我!」沈玉京的身子被潘平强而有力的双臂给围困住动弹不得,连脸蛋儿也被迫堪堪上抬,只能与潘平相望。 此时,沈玉京满脸的泪水再也无所遁形。 「阿京……」 潘平被那些晶莹的泪水给吓著了。 自幼以来,他见过自信满满的沈玉京,见过与别人唇枪舌战、战无不胜的沈玉京,见过明明已经怒发冲天却比以往看起来更加冷静沉著的沈玉京,却从来没见过哭得这麽梨花带泪的沈玉京。 不习惯将脆弱呈裸出来,沈玉京闭起了眼睛,阻挡了扑簌淌下的泪水,却阻挡不了身体因为悲怒交夹的颤抖。 「阿京……」 潘平现在才醒悟,原来他是少算了沈玉京的自尊,以为只要对那件事绝口不提,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潘平知道,沈玉京一定是感到委屈了。 第一次不仅被莫名其妙地夺走,加害者还在隔天一大早落荒而逃,事後更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彷佛他被夺走的不过是一个印在脸颊上的吻或是稍嫌亲密的拥抱。 想想,如果是自己遭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一定不可能这麽简单就息事宁人吧? 「对不起,阿京,对不起。」潘平想用手指替沈玉京拭泪,沈玉京却突然睁开了眼,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著他,彷佛是在威胁他,若他敢将手指伸过来,他就用藏在眼里的鲨鱼利牙将他的手指给咬断。 「我刚刚说的都不是认真的,变态也不是在骂你……」潘平突然紧紧抱住了沈玉京,「还有,我不是故意要逃避那件事……我只是以为我不说,我就不会失去你。」 潘平好懊悔,如果当时没有听从许肥的指示而早点向沈玉京道歉的话,就不会让沈玉京一个人黯然心伤那麽久了。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还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沈玉京的挣扎全都停摆了,但泪水却无法抑制地落得更勤更凶了。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不放弃这段无望的爱,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但这事做来谈何容易?沈玉京违逆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所以心就对他做了反扑,狠狠地自我紧缩、紧缩再紧缩,使他痛得眼泪不断夺眶而出。 「阿京,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了,对不起阿。」 感觉胸口前的衣衫变得又湿又凉,潘平知晓那是沈玉京的泪,他想说些什麽来安慰他,但口拙的他只能不断地道著歉。 「笨蛋。」 沈玉京哽咽著,那句笨蛋听起来像是在朝潘平说骂,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对不起,是我不好。」 潘平还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该打电话叫救护车以免沈玉京哭到脱水或是眼睛瞎掉,但沈玉京却突然往他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在咬芭乐似的,一点也没留力气。 「阿,痛阿─」 潘平虽然疼得差点没哭天抢地,可还是没敢放开沈玉京。 始作俑者在潘平嘶嘶喊痛的时候,便抬起了原本深埋在他胸前的脸。 「好,我就当被只狗咬了……」 沈玉京推开了潘平。他的脸蛋上虽仍纵横著无数行的泪,但泪势已经控制住了,且脸上神情也已经从难得的脆弱回复成带了点倨傲的自信。 「信给我。」 还处在「怎麽可能如此简单摆平沈玉京」的震惊中,潘平只是机械式地递出了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情书草稿。 「我替你改,」沈玉京的内心里已经悄悄地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但从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但我要带回台北修,一个礼拜後你考完了试我再寄下来给你。」 「阿京,你不生气了?」潘平回过神来,不是疑惑为何这一次得花上这麽长时间修改,而是小心翼翼地询问著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常态的沈玉京。 「你说呢?」沈玉京朝他投下一个艳丽至极的美丽笑容,说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 「……」依往常的经验,沈玉京这个笑容让潘平感到寒毛直竖。 「过来帮我按摩吧,」沈玉京慢步走向了床畔,「我没说停你可不许停。」 「阿?」 「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沈玉京已经趴到了床上,看著成了木头人的潘平。他如今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知道了。」以沈玉京睚眦必报的性子,潘平知道自己大概今晚都不用睡了。 可是,看著沈玉京发泄了一顿後,似乎终於肯原谅自己了,潘平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再不过来,你就脱光光出去裸奔吧。」 「去你的。」潘平还是忍不住地骂了句粗话。 碰。 潘平终於是熬不住疲惫,整个人往後一倒,跌进了一堆柔软的枕头里。 早穿好了衣服,像个尊贵的公爵一般窝在棉被里,只露出肩头与颈项让潘平又捏又按的沈玉京睁开了双眼,望向了潘平。 「说好不准停的。」 沈玉京虽然口头上这麽说,但却不是摇醒潘平继续他的发泄,而是轻手轻脚地将厚棉被覆上潘平的身子。 「是真的该放弃了。」 沈玉京苦涩地笑。 这麽多年了,他一直默默地爱著潘平,但他只顾著望他眼底的星子,从未注意过自己一眼。 他自幼天资聪颖、容貌俊秀,在人生的道路上向来是无所畏惧,在遇到挫折时也是轻松地过关斩将的,但爱上了潘平实在是他人生中一道最大的关卡。 无数次,沈玉京劝谏自己放弃他。他努力找著潘平的缺点,想说服自己爱上他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但他总是适得其反。他越是努力地探寻潘平的缺点,便会挖掘出他更多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优点;他越是努力挖苦他、触逆他的底线,便更容易得到他给予他特别的宽容与耐心。 所以他便在爱与不爱间挣扎著,从青涩的小学年纪一直到了成熟的如今。 但现在,潘平对他抱持的态度与想法已经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有一点机会。 所以沈玉京明白,这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现在想起来,也许教授会选在今天正午将他留下,告诉他一个难得的出国深造机会,都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的。 提得起、放得下一直以来是沈玉京的生活哲理,潘平已成为特例这麽久,也应该够了。 「潘狗,我必须离开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替自己找到出口。 沈玉京把玩著潘平粗硬的发,嘴里喃喃自语。 「但离开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带著单恋的心悄悄离开不是沈玉京的作风。 他不会让这麽多年的爱恋像是深埋在地底的水般永不见天日,他决定挖口井,将他们通通都提取出地面。 而替潘平修情书便是挖井的契机。 一个礼拜後,潘平将会把那些水通通饮进身体里,或许当他嚐透水的滋味,会惶恐地用尽各种方法赶紧将水给排得乾乾净净,终生不再回望那井与造井的自己,但沈玉京不会後悔,因为他总算不会对不起自己这麽多年来的执著。 遗落月光的狗 10 潘平与最後一张期中考考卷搏斗完,便回到了宿舍。 沈玉京依言在一周後将修改好的情书寄给了他。 潘平手上握著那一张拥有沈玉京美丽字迹的信,迈步跨上了宿舍阶梯。 自汽车旅馆的那一夜後,潘平的心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沈玉京难得脆弱的泣诉以及带著泪痕的倔强神情始终萦绕在他的脑里,挥之不去。 潘平宁愿看见沈玉京笑得没心没肺,也不舍得他哭。 潘平宁愿沈玉京在他当时选择装作若无其事时就对他拳打脚踢泄愤,也不舍得他忍著心痛成全他的逃避责任。 他不知道沈玉京最後是否真的释怀了,但他知道他对沈玉京的亏欠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他甚至已经暗暗做好了决定,如果沈玉京哪一天落难只能流落街头,那他会养他一辈子,就是如此会使他妻离子散,他也会这般做。 无论他的决定是出於浓浓的愧疚还是对沈玉京已经悄然转变的情愫,这时的潘平还一点也没察觉,他已不知不觉地将沈玉京放到了自己心中第一个位置上了。 「阿……阿……」 潘平打开了大门,绕过了交谊厅,走向由前头数过去第三间的自己的房间,一声娇喘伴随著嘈杂的摇滚乐飘入了他的耳朵里。 想当然尔,会在房间里进行这种儿童不宜节目的人,只有厚颜无耻的许肥办得到。 「许肥的音乐声开得不够大……」 可悲潘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耳濡目染,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羞得夺门而出,而是立刻拿出了手机打进了房里让许肥将音乐声在开得更大点。 当房内的暧昧声响已被音乐声给完全覆盖过去之後,潘平坐上了交谊厅的长椅,拆开了沈玉京给他捎来的信。 潘平撕开了信封口,却不是将信自里透取出,好好再检视一番,而是直接将信倒进了另一个只画了颗星星的信封袋。 沈玉京从前就一直嫌他的字丑,所以总替他重新拟写过情书,让他只要将不满意的地方小幅度修改就好。另外,沈玉京也总是会替他将信纸给摺成美丽的图案,而他总会刻意压深那摺痕,就为让他能沿著分明的线给摺回原状。 可对潘平来说,他却从未履行过沈玉京的这些小贴心。 一来,是因为沈玉京做事本来就谨慎,所以潘平认为没有再重新审视内容的必要,二来,是因为潘平碍於自己手不灵活,怕信拆了就再也摺不回原本美丽爱心的图案了。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潘平现在的行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好了,明天拿给晓星就行了。」 一想起明天与赵晓星即将到来的一日出游,潘平勉勉强强扫荡了一些对沈玉京的挂念。 与赵晓星的出游行程是早在几天前就敲定的了,但却不是潘平主动邀约,而是他与赵晓星的国小同窗─蔡宇伦主动替他争取来的。 『不谢不谢,你只要记得成不成都请我吃顿饭就行了,要五星级饭店的那种。』 记得当时蔡宇伦是这麽告诉他的,害得他怎麽也搞不清楚蔡宇伦这麽帮他到底是出於同学爱,还是单纯是想吃大餐想疯了。 「明天顺便给阿京带个纪念品回来好了……。」 潘平在脑海里计画著与赵晓星的游乐行程,心神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了沈玉京。 但是在他意识到这件事之前,嬉闹著走进交谊厅的林氏双胞胎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清晨。 潘平早早便自睡梦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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