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没记错的话,顾思意参加的是亚太国际青年辩论赛,结合亚军这个关键词,很快,陈玦找到了视频。 画面稍显模糊,顾思意站在讲台前,身材高挑,脖颈纤细,裹着一身黑色西装,还算合身,但一看就是便宜成衣,他的面孔看起来极其年轻稚嫩,比其他的参赛者都要小,五官青春飞扬,因为长相上的唇红齿白,比起一旁其他选手,他好看得鹤立鸡群。 这场半决赛的辩题是“司法独立是否应让位于社会公平”,非常常见的题,陈玦也打过。顾思意作为反方三辩,正在驳斥对方关于“司法应该反映民意”的论述。 “容我说句不同的观点,”他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司法独立不仅仅是权力分立的问题,更是保护个人权利免受多数人暴政的最后防线。” 他的英语流畅而准确,专业术语信手拈来。 当对方辩手提出“民意才是最大的正义”时,顾思意嘴角微扬:“让我引用马丁·路德·金的话,任何地方的不公正都是对任何地方正义的威胁。但如果正义仅仅建立在公众情绪之上,那根本不是正义!” 陈玦注意到,每当顾思意说到关键论点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都会下意识地轻轻一捻。这个小动作如此熟悉,像从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 最后的自由辩论环节,对方提出司法独立可能导致“法官成为新的特权阶级”。顾思意几乎是立刻就反击了,双手按在辩论台上,神色坚定无波,平时看起来很软的眼睛漂亮有神,充满攻击性:“真正的特权不在于司法独立,而在于司法独立的缺失。当法庭向公众压力低头时,谁会受害?是那些边缘群体,那些不够主流的人,那些没有话语权的人。” 陈玦本想随便看看,却有点惊异于他的思维和控场能力,最后在顾思意开始陈词时怔住。他看见那个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轻捻的动作,双手撑在辩论台上,都是自己的习惯。 不止如此,顾思意反驳对手时会先露出礼貌的微笑,说“我充分理解对方的观点,但是……” 这些细节像一根根细针,扎得陈玦心里发麻。 他调出更早的一场比赛,发现顾思意连停顿的节奏都在模仿自己。甚至在引用判例时,会下意识地整理不存在的腕表—— 陈玦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参加过的比赛不多,最出名的也就是去年那场世界大学辩论赛的决赛。有人告诉他视频在网上很火,积累了一票粉丝,大家很喜欢他,陈玦没兴趣关注。他更关注顾思意是不是把他每一场比赛都研究透了,不然怎么会连那些早期的、并不出色的表现都了如指掌。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耳机里传来顾思意清亮的声音。 陈玦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辩论赛时,也会偷偷模仿前辈的语气和动作。 但没有人会像顾思意这样,把一个人的习惯学得如此相像。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看一面镜子,又像是在读一封藏了很久的信。 第7章 Chapter 07 你喜欢男生?…… Chapter 07 当晚,顾思意就搬到了阁楼。陈玦上楼时,他还趴在阁楼门边的地毯上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陈玦最近发现他很喜欢听歌,耳机只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摘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戴着,从来不摘。 陈玦看着他:“房间都打理好了吗?” “嗯,我都整理好了。”顾思意刚洗完澡不久,黑发微湿,脸颊泛红。 陈玦很久没上过阁楼了。 他伸手试了试楼梯的牢固程度。 木质楼梯很窄,一个转角通向阁楼,每一级台阶都被主卧的壁灯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你上下楼梯要小心,”他叮嘱,“不要像小时候一样,我妈骂了我很久。” 顾思意说好,会小心的。当时他的想法很独特,陈玦不喜欢和他玩,也不拿正眼看他,烦他的样子溢于言表。 顾思意不过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很聪明,也想和他有话题聊天,所以,当他发现陈玦书桌上有霍金的书,他故意说要看,以表现自己和普通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他是聪明的、喜欢看书的小孩,完全有资格和陈玦一起玩。 他命大没出事,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之后陈玦对他明显照顾多了。但凡顾思意提的要求,不那么过分的话陈玦都会答应的。 所以顾思意入睡前,躺在阁楼床上异想天开,能不能再要挟陈玦一次。 这能管用吗?……显然不行。 玻璃上映照出顾思意的忧伤的面庞。 如果陈玦可以爱他就好了…… 就算不爱,那做一回爱也可以的。 就算不能拥有完整的一个,好歹拥有过一根。 翌日周六。 九月的伦敦,清晨六点刚过,天已亮。 切尔西区的街道上铺着一层薄雾,昨夜的雨水还没完全干透,空气里飘着牛奶面包的香气。 陈玦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跑步。他穿着深灰色的Nike卫衣,下身是一条浅灰运动长裤。晨跑时他没戴眼镜,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卫衣下隐约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和通常在律所里的打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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