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贺听难免艳羡地想,要是他亲妈还在也该是这副模样。 贺文滨给他很多钱,却从来不给陪伴和关怀。常年活在冷漠和忽视里,人也逐渐变得麻木。 家这个词在他的字典里比千金贵重,比珍宝难得。 因为他没有。稀有的东西价更高。 “想什么呢?”姜信冬察觉贺听心不在焉,一块肉嚼了几分钟,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孟半梅忙问:“是不是不好吃?” “没有,”贺听摇头,睫毛微垂,笑得勉强,“我就是,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了。” 姜信冬从那笑里咂摸出几分苦涩,心里不是太好受。 “以后经常来,”孟半梅面露惋惜,又往贺听夹菜,“阿姨做给你吃。” “嗯。” 求之不得。 吃完饭姜信冬去切水果,端回来时意外发现贺听和他妈聊得眉飞色舞。 “冬冬小时候数学就特别好,拿过很多奖。” “厉害。” “别看他现在稳重冷静,小学的时候还跟别人干过架。” “是吗?看不出来。” “他下巴上还有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贺听扬眉,歪头朝姜信冬的下巴望了望,看不清。 孟半梅:“不明显。他以前还……” “妈——”姜信冬咳了一声,打断她,“你是不是该去医院了?” “哦!”孟半梅想起重要的事情,忙一阵收拾,端着煲好的汤走了。 贺听这才知道,姜信冬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最新的医院床位是李曼找的,所以人家才会来给他补课。 如果没有这层复杂的关系,大概他这辈子都遇不到姜信冬。 他难得对那个联系甚少的继母,产生了一丝丝敬意。 外面天气放晴,得知姜信冬下午要练吉他,贺听觉得是时候告辞。 不偏不倚,准备出门时撞上了前来送水果的艾思怡。 贺听托腮站在玄关,确定这就是和姜信冬传绯闻的女鼓手。 这个人的出现让他无端感到烦躁,简称为吃醋。 “这是我上课的小孩,贺听,”姜信冬指着门口的两人互相介绍,“我邻居,艾思怡。” 邻居这个词让贺听舒心,至少比“女朋友”好多了。 贺听视线落到艾思怡身上几秒,对方也在打量他,短暂的交锋,两人都没有先发话,好像按了静音键,气氛莫名尴尬。 “帮我谢谢阿姨。”姜信冬最先打破沉默。 “嗯,趁新鲜早点吃,”艾思怡思忖两秒,又问,“高阳问我们一会去不去看电影。” 姜信冬倚在门边,语气淡淡:“不去了,练琴。” “好吧……”艾思怡欲言又止,脸上有细微的失落,最后还是走了。 姜信冬对所有人都客气礼貌,但是对女朋友也是这态度就很奇怪。 贺听起了点小心思,装作不经意间试探道:“女朋友挺好看。” 其实紧张得要命,眼角始终瞥着姜信冬,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的细节。 “什么女朋友?”姜信冬支起身,不甚在意,“朋友而已。” 室内吹过一阵穿堂风,清风拂面,吹散细碎的刘海,贺听低着头,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门依旧敞着,姜信冬扭头过来看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人,疑惑的脸上写着一句话:你怎么还不走? 贺听撇撇嘴,慵散地伸了个懒腰,像小孩耍赖一般说:“回家好无聊。” 姜信冬:“所以?” 贺听扬头,正面迎上对方的目光:“我想看你练琴。” 第14章 “练琴有什么好看的?”姜信冬不解。 贺听指着在地上和胡豆滚成一团的二七,不要脸地推卸责任:“它不想走。” 姜信冬动了动嘴,没说话,最终摆摆手:“随你。” 下过雨后的三伏天阳光很烈,客厅拉了一半窗帘,姜信冬坐在那片隐隐约约透着光的位置,身上好像笼上了一层蜂蜜金色的薄纱。 他反复练几个和弦,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琴弦,悦耳的音符就蹦出来。 贺听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多年学美术遗留下来的老毛病,开始分析光线构图,想把眼前这一幕画下来。 不过画画太慢,拍照会快一些。 想到便做,他假装玩手机,其实是抬起来,找好角度,偷偷拍下一张。 夏日的午后,静心投入的青年,轻扫在吉他的指尖,成了贺听手机里的第一张姜信冬。 一个小时后,姜信冬站起来喝水,沙发上的人已经仰面睡过去,手机半搭在右腿上。 “姜信冬。”贺听在梦里喃喃了一句。 “什么?”姜信冬以为是在叫他,歪头应了一声,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回答。 他走过去,贺听仍闭着眼,眼珠转了几圈,睫毛又长又软地搭在眼皮低下,偶尔颤动,像他小时候在画本里面见过的彩色羽毛。 姜信冬感觉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柔软细细荡开。 平日里贺听眼神很轻,一颦一笑总让人觉得冷淡。睡梦中的他难得褪去了疏离,漂亮的皮囊显得平静美好。 姜信冬略微弯腰,目光定格在他脸颊,半响,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皮肤是真的好。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姜信冬已经给贺听上了将近十节课。他都忘了贺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性的。 上课听讲,下课还主动发微信问他怎么解题,根正苗红得跟中了邪一般。 孟半梅觉得贺听这孩子怪可怜,又承过人家家长的情,便常叫他来家里吃饭。 贺听倒也不客气,随喊随到,一来二去,和姜信冬混得熟了起来。 某日上完课,姜信冬站在贺听家一面挂满画的墙前,问他:“这些都是你画的?” “我倒是巴不得,”贺听摇头,“有些是我画的,有些是夏加尔的。” “夏加尔?”姜信冬对艺术的了解大多在音乐,画家只了解世人最耳熟能详那几位,其余都属于他的盲区。 “一个俄罗斯画家,”贺听指着墙壁上颜色最鲜艳的那几幅,说,“这些是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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