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祝的信徒,从发洪水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把自己家里的钱物以及大部分粮食交给巫祝,请求他们沟通神明,消除神明怒火,不要再往人间降灾了。 本来大伙儿都对那些巫祝深信不疑。直到钟婆婆找了她的老姐妹们唠嗑: “哎姐妹们,昨儿我撞见个真神仙了!不!不是那些大巫!是东皇太一座下云中君!东皇太一你们记得不?那云中君有大本事!人家一抬手‘唰’地抽出柄桃木剑,对着半空就劈——好家伙!剑上当场溅出黑血珠子,地上凭空掉下截青面獠牙的鬼爪子!” ——其实不是黑血,是红血,也没有鬼爪子。但是嘛……和姐妹吹牛逼这个事,从古到今都是大致吹法,不分老幼。 “更绝的是人家从腰间拿出个葫芦,说是刚去三十三重天跟太上老君讨的仙药。我亲眼见着他伸手往虚空中一掏,哎哟喂,那药香熏得半条街都闻见了!” “你们说胡大巫?快别提了!人家天神说了,他是下凡降妖除魔的!那些大巫都是妖邪!他们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那头青牛的脚皮!那妖怪姓狐!他肯定是个狐狸精!还有!昨儿我特意凑近了瞧,我从胡大巫那里买回去供着的牌位上‘东皇太一’的的‘太’字少了一点——这不糊弄人嘛!我是不怎么识字,但‘大’和‘太’我还是认识的!” “要我说啊,真神仙可讲究了,和那些野狐狸不一样。人家天神一出场,身边又是云又是雾的,气派!哪像那野狐狸成天神神叨叨,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拿不出手,不仅没有云雾,我现在想起来,他身上还有臭味!肯定是狐臭!” “我骗你们作甚!两天后天神就又来了,还要去降服那狐狸精,你们自己看看,他是不是身上带着云雾!” 于是两天后一大早,大量村民就围着钟婆婆的家,眼巴巴等着了。 而后,果然等来了“云雾”绕体的云中君,以及同样气质非凡的神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 这……真神仙!肯定是真神仙了! 那些大巫出场,可从来没有什么云雾缠身! “天神!”在众人羡慕的视线下,钟婆婆抬头挺胸地上前,又要下拜,陆安为了人设,硬生生受下这一拜,然后才问:“服用完天一神水,身体如何了?” “好了!都好了!”钟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天神”颔首:“嗯。” 钟婆婆又指着自己同村的人说:“天神!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被那些妖邪骗了的!他们五脏六腑里肯定也有神兽的脚皮!求天神开恩,救他们一救!” “天神”叹息,仿佛神明慈悲垂眸:“可。” 便有神仆捧来一杯茶水,站在前排的人都注意到了茶水颜色和普通茶水一样。紧接着,“天神”伸出手,在他们身周一挥一抓一握,再将杯口一捂——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进去一些绿矾。 随后,晃动杯子。 待绿矾和茶水里的单宁酸反应生成单宁酸亚铁,又氧化成单宁酸铁,形成黑色色淀后,“天神”移开了手,站在前方的村民,就看到那茶水变成黑色了! 他们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这——” “这难道就是——” 陆安点头,表情“凝重”:“对!这就是尔等五脏六腑里堆积的脚皮,现在吾已将它们从尔等体内取出来了。” 村民们这下对陆安已经深信不疑了。 还有好几个人在心理作用下大呼:“我之前感觉我呼吸特别臭,我还以为是我吃错东西了!原来是身体里塞了这种恶心东西!” “我感觉我身体松快多了!” “谢谢天神!谢谢天神!” 有一个人跪下去,就有第二第三个人,很快全村的人都向着陆安跪了下去,感激她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至于水火怎么来的,别问。 第63章 活人为祭当天, 陆安郑重其事地戴冠着袍,套上她那双特制牛皮手套,腰间系好装白磷的陶筒。 白磷本是死人火, 今日就由死人火来烧尽那些害人的巫祝。 三十六名衙役伪装成神仆跟在她身边。 房州通判拍拍陆安肩膀,庄严地说:“九思,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陆安点头:“我会的。” 郎君转身,腰间陶筒水波晃荡, 白磷静静沉在筒底。 仲秋之月, 当祭后土,祈愿丰年。 巫祝作为连接人间与天庭地府的媒介,每到祭祀之时,获利至少万钱。 那些钱, 一枚一枚,沾染的都是百姓的血汗。 只有钱还不够, 每到祭祀之日, 便有童男童女被烧死, 在熊熊烈火惨烈嚎叫, 巫祝的威信就在这一声声惨叫中竖立得坚固无比。谁都怕自己家孩子被巫祝选中,谁都不敢报官。 但这一次,以胡姓巫祝为首的诸巫祝感觉到了不对。 信众一个都没少, 可在场一些人看他们的目光没有以前虔诚了, 带着犹豫和打量。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了群众通风报信的巫祝, 其实也只是一群普通人,他们都只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 做不到千里眼顺风耳那样监视着整个房州。 不论如何, 先祭祀吧。 众巫祝对视一眼,开始摆放祭品。 摆麻, 摆稻,配以鸡,配以枣,配以梨,各礼器准备完毕,最中央的,是一片大草席,其上躺了三对童男童女。为了避免他们哭闹,已经提前灌了药,让他们昏昏沉沉睡在席上,等待火焰的燃烧。 百姓默默看着,他们没说话,却莫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巫祝们更觉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身周围是一群着黑袍,戴高冠的人在随着马车行进。 行走间,青色烟雾在他们身周飘起,渺渺若行走云端。 同一时刻,跪拜在地上的信徒们,有一部分站了起来,毫不犹豫转身迎上去,将那些巫祝抛在身后。 而另一部分信徒因为和钟婆婆不同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看着这一幕,看着其他信徒来到马车面前,高呼:“请云中君降临。” 巫祝们立刻反应过来,登时咬牙切齿:“好啊!” 原来是来抢饭碗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巫祝们也就不跑了,一个两个面目狰狞,握上了刀。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新人要干什么。 真的太不要脸了,房州这一块是他们的地盘,你一个新人想加进来,老老实实奉钱拜山头,他们也欢迎,但这么明目张胆抢人,就过分了! 再听钟婆婆他们喊对方云中君,便齐齐冷笑起来。 ——他们就是搞这些神神鬼鬼东西的,天上有没有神,他们能不知道吗? 再然后,一个极为年轻的郎君从车中行下,黑袍人张开大白纸亦步亦趋跟行,还有一人捧着坛子弯腰跟在他身边,郎君的手往坛子里一伸,在一挥,白纸忽地无风自燃,仿若火墙熊熊,随着秋风推进,天神在火中行走,面冷若霜。 神仆替他喝言:“尔等妖邪!见真神还不现形?” 现形?现什么形? 众巫祝一愣,随即疯笑。 你一个小后生,在我们这群老前辈面前装样? 火光之中,这所脸上涂有颜料的巫祝笑得张牙舞爪,再对比新来的天神面如冠玉,哪怕是深信巫祝的那群百姓,都有一瞬间忍不住以貌取人了。 ——颜即正义,从古至今都是真理。 “天神”沉声:“既然不知悔改,那便不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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