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出的。 人世间的一切也都无规律可言,无法预料,发生了再应对,不发生就算了。 半年后,在哥哥毕业的当天,他买了票却没去,只给他打了通电话。听到阿迅的声音,他忽然特别特别想念,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桌上的海选通告单,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于是问:“你们的乐队还在活动吗?” “嗯。”由公众号:小小柒的精神食粮 整理 “最近有个比赛,挺多乐队参加的,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其实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每天每天,一起比赛,一起玩音乐,一起写歌。 反正做兄弟已经是互相折磨了,不如做名正言顺的对手。 “有节目曝光,对乐队发展应该也有帮助的……” 我们很久没有长时间的相处了,能不能给我最后几个月的戒断期? “不想去吗?”听不到回答,倪迟只好开玩笑,“哥,你不会是怕输给我吧?” 还是不想见我。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有了回应。 “如果你想让我参加的话……我会报名的。” ——TBC—— 第129章 微博双子番外(完) 搬进宿舍那天,倪迟早早地就来帮他收拾东西。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两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收拾着行李。 这画面很熟悉,令阿迅想到了十岁那年自己不得不和弟弟分开的场景,他们也是这样坐在地板上收拾东西。只是那时候的倪迟哭得说不出话来,现在不一样了。 “哥,我能经常来你房间吗?” “能不能每天抽时间一起吃饭啊?不行的话就一顿也可以。” “我能去你们的排练室吗哥?” 这些问不完的问题在阿迅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他忽然感到很困惑,也很不适应,因为过去的倪迟是从来不会问可不可以的,他像一阵风,想来就来,无条件地卷入他的生活,占据他的时间和空间,然后再消失。 阿迅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这令他有些缺乏安全感。 但他似乎也没有办法,因为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中。 倪迟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等到阿迅的回答。他觉得或许哥哥是不愿意太过亲密。这也正常,有几个人能接受自己的亲弟弟有非分之想,还能毫无芥蒂地每天亲密相处? 他扯出一个笑,想把刚刚那些越界的问题圆过去。可忽然房门被敲响,一扭头,是穗穗。她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冲倪迟挑了挑眉。 “哟?这谁啊。” 倪迟笑了,立马站起来。第一次见面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他也向穗穗道过歉,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哎呀,这不是我穗姐吗?你这紫头发染得可真好看。” “别。”穗穗翻了个白眼,起身往客厅水吧走,拿了两只杯子倒水,“别又吃醋发疯拿我开刀,我是真害怕。” “那都是误会,都过去了。”倪迟嬉皮笑脸跟过去,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半,“我怎么会吃我哥的醋呢。 穗穗哼了一声:“我看你这满世界花天酒地的样儿也确实是不会,没个定数的,整天黏着阿迅不如正儿八经找个对象,省得阿迅操心。” 倪迟小声开玩笑:“那你给我介绍啊。不过你身边有直女吗?”由公众号:小小柒的精神食粮 整理 “你!” 虽然只是跑火车,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些对话还是被阿迅听到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弟弟的事,自己总是能这么敏感。 他没来由想到妈妈火化那晚,在公园里,倪迟说过的话。 [哥,我忽然发现,其实我也可以爱上其他人。] 如果真是这样,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阿迅在心里祈祷会有这一天发生,但是,是因为他身体里还寄存着另一个人吗?另一部分的自己却为此感到恐慌。 这是错的。 大错特错。 他瞥见行李箱里那装着乳牙的小瓶子,无端有些难过,于是将它塞进枕头里。枕头边放着他的安抚巾。 参加比赛的日子,他仿佛也被塞进一个奇异的枕头里,每天不必再为学业、生活和难以维系的乐队而苦恼。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爱音乐,有耐心,没有人介意他的慢半拍。他可以尽情地创作音乐,也可以每天见到倪迟。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分寸感地亲密互动。 倪迟偶尔还是会在没人的时候钻进他的被窝,但不会像以前一样把手伸进他的睡衣挠痒痒,也不会抱他,蹭他的侧颈和脸颊,至多只是面对面侧躺着,或者挨着他的后背,将额头抵在他脊骨上。 阿迅察觉到变化,但说服自己,这样也不错,也会令他感觉幸福。 这种明明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幸福,却好像是借来的。一旦他淘汰,离开这座乌托邦,就要还回去了。 而也是因为太久没有朝夕相处,真正地被放置在同个圈子之后,阿迅发现,原来和弟弟比,他真的是个边缘人。 “哥,那个南乙好厉害啊,我一进去,就感觉他盯着我看,那时候说不定就已经认出我了。” 又是假扮兄长的恶作剧,但这次没弄得彼此伤心。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头一次见人的眼睛是那种颜色的,又透又浅,玻璃珠一样,贝斯也弹得好,年纪还那么小……” 倪迟很少在他面前夸谁,他们过去相处的时间总是不够,说他自己的事都来不及。 阿迅静静地望着侃侃而谈的弟弟,不知该接什么话,从哪儿接起。 “秦一隅也比想象中好相处诶。他可真有意思,跟护食一样,上来就怼我,不过他说听过执生的歌我还挺开心的,你还不知道吧,他刚出道那会儿,我还去看了他的演出呢……” 不知道。没提过。 和谁一起去的呢? 是在我们吵架的时候,去的吗…… 他很混乱,最后都没问出口,只是说:“下次……别假装是我了,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倪迟这次也没有犟嘴,笑了笑,说:“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那天过后,他好几次在排练时认真地观察南乙的眼睛,发现确实非常美,他也很有魅力,冷冷淡淡地站在那儿,就会让人忍不住望向他。 秦一隅也是一样。 他们和倪迟是一类人,什么都不做,就会有许多人前赴后继地献出关注和爱慕。 自己只是空有一张和倪迟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DNA,事实上,他和倪迟才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日子在比赛中快速流逝。 11月23日,他们一起在其他乐手准备的惊喜中度过了彼此的生日,交换了礼物,两把一模一样的琴。 倪迟的表情有些意外,也有些无奈:“怎么会买同一款……” “你们还真不愧是双胞胎,背着对方买的吉他都一模一样。” “是啊,亲兄弟果然不一样。” 双胞胎。 亲兄弟。 每天他都在不断地被提醒这个事实,反复鞭笞内心,抵抗着想要拥抱倪迟的欲望,逼迫自己做个正常的哥哥。 他们才刚满22岁。 一想到要这样磋磨到32岁,42岁,62岁,就觉得好恐怖。 同一个受精卵,同一个胎盘,同一把吉他,最后再埋进同一座墓地。 这就是他和倪迟的宿命。 白天在组内排练,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 但弟弟所在的S组,远不像B组这么和谐和太平。 “操,现在就开始玩儿黑幕了。” 吃饭的时候,倪迟又想起白天换节奏吉他手的事,忍不住爆了粗口,但很快阿迅就拦住了他。 “别说……”阿迅很怕他被录下来,或是被人发到网上,怕弟弟挨骂。 倪迟却更生气了,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为什么不能说?他们就是搞黑幕!这首歌都不是他写的,凭什么?谁不是一场场比下来的?别人的机会不是机会?” 阿迅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望着他。 倪迟意识到自己又在对着哥哥发脾气了,明明是和他没关系的事。 “对不起。”他垂下眼道歉,“我又没控制好情绪。” 不一会儿,阿迅的手又一次放在他小臂上,轻轻地抚摸:“别生气了……” 倪迟盯着那只手,感觉他手上的茧,烦闷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痛楚。 “嗯,不生气了。”他抬起脸,冲阿迅笑,“好了。” 这当然是骗人的。因此第二天,在S组的排练室打完架出来,迎面撞上看热闹的B组,看到阿迅的脸,他感到心虚,于是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往走廊另一边走了。 一如既往地,阿迅追了过来,哄他,安抚他,陪着他回了宿舍,温柔又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 倪迟坐在桌子上,贪婪地盯着哥哥的脸,试图在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找到些许爱的证据,就像用左手拼命地扣住右手,傻子才会做的事。 这还需要找吗?不爱他为什么会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是因为他是弟弟吧。 撕开这层血脉的枷锁,阿迅还会坐在这儿哄他吗? “疼吗?”涂完药,阿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倪迟笑了,摇头,一种巨大的渴望快要冲破他身上摇摇欲坠的假面。他不想装下去了。他根本就戒断不了。每天见面只会让他更想占有自己的哥哥。 深吸一口气。 倪迟低下头,小狗一样将自己的脸放在哥哥的手心,偏了偏头,用鼻尖蹭着他的掌心。 嘴唇也不可避免地碰上。 这举动对过去的他们来说,根本称不上多亲密。可阿迅忽然间心跳加快。 望着他受伤的颧骨,还有湿润的眼睛,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 想抱他。 可当他差一点伸出手,执生的卧室门口忽然传来声音,很热闹,是弟弟的队友和他在S组结交的朋友们。 他们浩浩荡荡地加入到安慰的阵营。 “没事吧小迟?” 早在他们进来前,倪迟就挪开了脸,从桌上跳下来,笑嘻嘻说:“没事儿啊,我好得很。” “走啊去食堂吃点儿好吃的!” “是啊,别想那些了。” “不知道会不会播出去,反正我们刚刚去找节目组沟通过了。” “你们对我也太好了吧。”倪迟笑着,跟着人群走出去。在迈出卧室前,他回头,望着仍站在桌子前发呆的阿迅。 “哥?”他笑着说,“跟我们一起去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来,等阿迅做出反应。 “啊,我不去了。”阿迅捏着手里的棉签,“我……和李归他们约好了。” 站在这间热闹的房间里,他又一次回到第一次前往深圳的那个夜晚。 原以为是分分合合,让他和倪迟的关系变得难堪而痛苦,可现在天天见面,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直以来倪迟都是受欢迎的,阿迅始终都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弟弟有这么受欢迎,这么地如鱼得水,这么地…… 不需要自己。 他在这里可以和每一个人称兄道弟,每一个“哥哥”似乎都比他更知道怎么正确地对待弟弟,知道怎么让他开心。没有人像他这么鲁钝,笨拙,只会惹倪迟生气。 每当他意识到自己陷入这种拧巴的、无意义的僵局,就只能靠清点那些啤酒瓶消磨时间。 每一个玻璃瓶都倒映着他自己的脸,那张迟钝的脸在弧形的玻璃里变形,变成笑脸,变成弟弟。 全世界到底有多少种啤酒?每天是不是都有新的出现?他是不是到死也收集不完? 真正在浪费时间的,明明是我啊。 进入CB之后的每次假期,阿迅都把自己关在大楼里练琴。李归有亲人在北京,穗穗会和其他女孩儿们去逛街吃饭,他不是没人邀约,但都拒绝。 就连倪迟他都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去了,也只会淹没在他一大帮朋友之中,看着他叫不同的人哥哥,以自己的反应力,说不定以为叫的是他,最后只会闹笑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的残酷令他失去了许多好不容易熟络起来的乐手,越往后,阿迅越发难以忍受孤单,甚至连练琴都无法集中精力。 滑雪场那两天,他躺在床上,闭上眼,满脑子想的却是:快来,快到我的床上来。靠着我后背,像之前一样。 如同心灵感应一样,十几分钟后,他会感觉到弟弟的体温,才能放心入睡。 他发现自己要的越来越多了。 平安夜的晚上,帮闽闽她们挂好圣诞树上的灯带后,阿迅躺回床上,刷到一家线下的啤酒快闪店,里面有他之前一直想买但没买到的酒,只有圣诞节当天限定。 于是第二天他便鼓起勇气主动去S组,想找倪迟陪他一起。 “小迟?他不在呀,早就出去了。”尼克说,“和秦一隅一起溜出去的,不过一隅好像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小迟去哪儿了……该不会是陪谁去过圣诞节了吧。” 倪迅慢吞吞点头:“可能吧。” 于是他独自前往那个商场,又一次坐过了站。 一小时后,正在琴行的倪迟收到了哥哥的短信。这相当难得,他确认了两遍。 [阿迅:小迟,你能不能来接我?] 第二条也发过来,是一个地址,接着是一句语音,有些模糊,他听不清。 事实上阿迅说的是:对不起,打扰你过节了。 等倪迟赶到时,发现阿迅坐在商场一楼活动现场最外圈的椅子上,脚边摆着一件包装精美的啤酒。他垂着头,手搭在膝盖上,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红的。 倪迟跑过去,半蹲在他面前:“哥,你怎么喝酒了?” 阿迅这才抬眼,望向他,瞳孔许久都聚不上焦。他伸出手,贴上倪迟的脸颊,掌心烫得吓人。 “小迟……你、你来了。” 倪迟头一次见他喝醉,还醉到话都说不清楚。想到他招呼也不打,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不免有些恼火:“为什么要喝酒?还喝成这样?” 他的声音有些大,阿迅怔了几秒。 倪迟意识到自己又在发脾气,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就是担……” 还没等他说完,阿迅就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侧颈。 “你好凶……” 倪迟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下意识抬起,回抱住哥哥的腰,抚摸他微微凸起的脊骨,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语气不好,不应该凶你的。” 阿迅脸埋在他的肩窝,点了点头。 看着地上的啤酒,担心阿迅喝醉没付钱,倪迟背着哥哥找到快闪店的员工,才知道已经付过了。 “你们是双胞胎?”员工笑着说,“他为了买到节日限定,每个摊位的试喝都喝了,我还以为他酒量很好呢,没想到喝完一圈就醉了。嘴里念叨着吃,我还以为他饿了呢,把他扶到那边,还给了他一袋面包,可他也不吃。” 倪迟蹙了蹙眉,扭头看着脑袋搭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家伙,心跳缓慢地加快了。 他本来想回CB,可打上车刚说出地点,阿迅就忽然醒过来,含混地说“不去”。 “那去哪儿呢?咱们也没别的地方待。” 这下阿迅又沉默了。 看着司机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倪迟只能让他找个附近的酒店停下。 开房的时候前台的视线始终在他们身上徘徊,倪迟心里想的是另一种不能见光的可能,但他知道,这人不过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样,多看几眼。 推开门,将哥哥放在床上,替他脱了鞋,盖上被子,倪迟蹲在地上,趴在床边,贪心地看了很久。 期间阿迅含糊地说了一些话,但都没有叫他。这令他有些难过,思考刚刚店员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又一厢情愿了。 他的自制力已经溃不成军,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牵起哥哥的手。他拨弦的右手,哥哥按弦的左手,摩擦,对齐,他的要稍大一些。 十指相扣。 原来和小时候牵手不一样,和左手牵右手也不一样。 他拉过哥哥的手,拉到眼前,盯着他手背上换弦时留下的小伤痕,低下头。 还没能碰上,手机响了,是琴行的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 ,松开了哥哥的手,抹了把脸,让自己恢复理智。 电话那头,老板告诉他定制的琴好了,现在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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