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一口气。 “你们怎么不叫我!” 严霁和迟之阳都沉默了,南乙心想,你昨天就差开门自己去隔壁看了。 “排练吧。”他背好了贝斯,插上效果器和音箱。 他们都有不少自己之前写好的demo或乐段,在目前还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南乙提议先把之前的存货拿出来试一试,找灵感之余练一练默契度。 就这样,三人开始试demo,秦一隅坐在转椅上听,听着听着,很快就进到南乙的贝斯线里,不一会儿,他找严霁要了一个midi键盘,右手随意地弹着,鼓捣了半天。 排练室的空调出了问题,温度下不去,很闷热,迟之阳打鼓打得满头大汗,出去找了工作人员,回来的时候说:“他们说已经找了维修师傅了,但是这儿太远,上门需要时间。” “没事儿。”南乙一只手托着琴,另一只手抬起来,用牙齿叼住手腕的黑色皮筋,扯了下来,随手把头发扎好。 汗从额头淌到下颌骨,被排练室的灯光一照,和他那排耳钉一样,亮晶晶的。 秦一隅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看。 昼夜温差大,早上出门前南乙套了件黑色卫衣,现在又热又闷,扎头发效果也不大。又等了一会儿,他取下琴,推门出去。 “干嘛去?”坐在椅子上的迟之阳扬长脖子。 “借点东西。”门关上了。 十分钟后他回来了,左手提了个深灰色小工具箱,右手拎着塑料袋,里头装着四瓶冰可乐。 “回来了?”迟之阳热得满头汗,他一热头发就炸毛,现在已经炸成了一头白花花的羊毛卷,连搭在肩上的小辫子都呲了毛。 南乙嗯了一声,将饮料袋子递给他。只扬了一下下巴,迟之阳便心领神会,接过来把可乐分了。 喝了口饮料,他右手抓住卫衣边缘,单手脱掉,扔到沙发上,然后打开工具箱,对着立式空调找出合适的螺丝刀,背对着三人麻利地拆开后盖,安安静静地鼓捣着。 他的头发扎着,露出一小段脖颈,很白,有一块微突的骨头,再往下就是肩背,线条很好看。白色短袖的剪裁比卫衣合身太多,布料很薄,又被汗沾湿,紧密地贴在后背,腰线一览无余。 好细。 南乙抬手去拿搁在空调顶部的螺丝刀,衣摆往上,露出一小截腰身,靠近牛仔裤的地方隐隐有两个浅窝,凹进去。 秦一隅突然想起自己躲在村里,总爱跟着一个老人学捏陶土杯。他明明很会弹琴,但手却很笨,每次都会在杯子上留下自己的两个拇指印。 他抬眼,盯住南乙背后的腰窝,直到白色衣摆落下。 这就是他早上抱着的腰。 空调运作的声音忽然响起,冷风吹了出来,怼着秦一隅的脸,热的汗被冷风一激,秦一隅猛地清醒,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可怕的是,他甚至能回忆起抱着他的那种感觉,暖的,有些硌骨头,但不难受,很…… 舒服。 “操。”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还是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你有病吧?”迟之阳一脸认真。 谁知秦一隅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是。” 听到声音,南乙转过身来,平直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瞟到他手边没开的可乐,低下头,拍掉了手上的灰。 “修好了,继续吧。” “太靠谱了小乙。” “得救了得救了,我刚刚快热死了,小乙你太牛了!” 秦一隅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有如天降神兵,将他从奇怪的想象中拉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解锁,眼前却出现一瓶已经拧开盖子的可乐。 秦一隅抬头,对上那双浅色的眼。他的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只是把手里的可乐往前递了递。 “谢谢。”秦一隅有些懵,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很冰,湿的。 他差点打了个颤,事后复盘时认为是空调温度太低所导致的。 饮料一接,南乙就走了,重新背上了他那把五弦贝斯。 秦一隅没来得及喝饮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看消息。 [淮子:等一下!] [淮子:别吵,我在思考。] [淮子:秦一隅,哥赌上22年给子生涯的荣誉和尊严告诉你,这小子百分之一百喜欢你!他超爱你!] 作者有话说 秦一隅的自我攻略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包括南乙小朋友本人 [不烬木排练室]: “恒刻现在肯定憋着大招呢” “我也觉得,他们太吓人了,新人都那么强,咋办啊” “我们去偷偷看一眼吧” 程澄:“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uka:“去吧,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买个饮料,太热了。” 程澄(勉强答应):“烦死你了.....” 他们真的去到恒刻排练室,透过窗户,程澄假装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人都傻眼了。鼓手迟之阳趴着睡觉 其他三个人..… 程澄皱眉:“他们在干嘛??” uka:“在….编辫子??” [恒刻排练室]: 迟之阳打鼓累得要命,直接趴着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觉得痒痒的,隐约还听到压得很低很小声的对话 “你这不行,整齐归整齐,但这也太斜了吧,比萨斜塔让你建得了呗,看我这根.....” “你编得太松了,一抬头就散了,小乙那个松紧正好...” “他拆了编编了拆,几回了?能不好吗?我一次到位..” “给我橡皮筋,我要收尾了。” 嗯…嗯? 迟之阳:???(猛地惊醒,扭头,和背后三人对视) (三人同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眨巴眼睛) “你们干嘛呢!”迟之阳手往后一摸,好家伙,辫子一条变成三条! “有病吧你们?我请问呢???这是在抽什么风?” 严霁微笑解释:“我们在比赛。” 迟之阳:?? 秦一隅清了清嗓子;恭喜秦一隅同学在本次编辫子大赛上获得冠军,下面有请迟之阳上台为获胜者颁...… 迟之阳:我颁你大爷!有病吧! 迟之阳(一脸委屈看向南乙):小乙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玩儿我! 南乙低头专注地检查刚刚拍的照片,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明明是我赢。(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uka和程澄买完汽水,再次路过恒刻排练室,瞟了一眼,又被硬控五分钟。 “他们又在发什么神经….” 迟之阳站着,背着手,其他三人都坐在椅子上。 每个人头顶都被扎了小辫子,南乙是蓝色蝴蝶结,严霁是黄色,秦一隅是粉色蝴蝶结。 三帅哥秒变三颗小苹果。 “你们不是很爱编辫子吗?都大大方方把头抬起来!” 迟之阳岔着腿给他们三个拍照留念:“笑啊。” 严霁被迫假笑:“这样行吗?” 秦一隅 wink 比心:“帅不帅,wx发给我,我再换个pose吧,哎你来我这边行吗?我右脸比较上镜……” 南乙面无表情:“客观来讲,刚刚就是我赢。” 第24章 灵感碰撞 明明是两行中文, 可愣是把秦一隅给读懵了,他脑子转不过来,[喜欢]和[超爱] 俩词儿被无限放大, 跟蜜蜂似的在他眼前瞎转悠。 他喜欢我? 他? 秦一隅盯着不远处的南乙, 他正闷头弹贝斯,嘴里叼着一支笔,弹两下便停下,拿笔在一旁的纸上写写画画。 这要是换任何一个人,秦一隅都无条件信了。 可偏偏是南乙。 是个你就算盯着他的脸看一夜也看不透他一丁点儿心事的人。 一个非常适合当连环杀手的家伙, 绝对不会露馅儿,还能把警察整得团团转。 这么一想, 秦一隅脑子里的某个小角落蹭的一下点燃、点亮。 这就有意思了。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 抱着怀疑的态度观察南乙的一举一动。再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儿了! 但他还是相 当谨慎地又找军师确认了一遍。 [一条赛级小鱼: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把我当偶像?] 这次周淮回得飞快,好像早就等着了。 [淮子:不是,你会想和克莱普顿上床吗?你会跑到他怀里睡觉吗?] 秦一隅只觉得这两行字很离谱,他甚至暂时屏蔽了自己的想象力。 [一条赛级小鱼:对老爷子尊重点ok?] [淮子:我一开始还觉得他是利用你, 可你上次说他给你的demo写bassline,我就觉得不对了,谁家好人蹭热度这么走心啊, 还孜孜不倦,知道你不能弹琴了也要你,还帮你摆平讨债的那帮人,你觉得这感情单纯吗?张飞会这么对刘备吗?] 有道理啊。 秦一隅陷入沉思。 [一条赛级小鱼:而且南乙昨天为了不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主动找不烬木的贝斯手对决。] [一条赛季小鱼:哦对, 他对我的惯用指法也特别门儿清!] [淮子:这不是爱是什么?] [淮子:秦一隅你小心点儿吧,你之前不是还被过激男粉堵在酒店了?当心比着比着贞洁不保!] 秦一隅气笑了, 没搭理他。 虽然感觉南乙挺喜欢他的,但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毕竟要做昨晚就该做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猛地拉开衣领,埋头检查。 什么都没有啊。 对面的迟之阳鼓也不打了,冲严霁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看向秦一隅。 “你说他是不是这儿有点儿什么毛病?该不会受伤的时候把脑子也搞坏了吧?” “人一旦开始上班了,精神是会有点不正常的,这是正常现象。”严霁耸了耸肩。 顺着他的肩线,迟之阳看向墙上的倒计时“日历”——那是结束排练室对决后,他用7张A4纸做出来的。 一天撕掉一张,以此作为警示。 作为临时组起来的、没有一首原创曲目的乐队,他们比任何人都需要这玩意儿。 撕啦—— 走进排练室的迟之阳直奔日历,撕掉第四张,揉成团,高高抛出,丢到角落里的垃圾桶。 “过去,过去……我现在就跟失忆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过去都写不出来!”迟之阳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时间倒是过去了,过得飞快!” 白纸被空调的冷风吹动,发出细碎声响,上面一个大大的数字3。 还剩三天。 前四天就这样毫无进展的过去了。 “有没有一种高考前倒计时的感觉?”严霁笑着说,“虽然高考离我真的非常久远了。” “你越说我越紧张了!”迟之阳坐回鼓前面,焦躁不安地乱打一通。 和前几天一样,秦一隅瘫坐在转椅上,仰着头,脸上盖着一本从别组乐队借来的《银河系漫游指南》,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没搭茬。 20支乐队,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短板,但短板短到他们这种程度的也实属罕见。至少其他乐队早已度过了[磨合期]。 而恒星时刻还卡在这里,在一个永远没进展的新手村任务里打转。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迟之阳和那个长得很像蜡笔小新的贝斯手顺利成为了朋友,而严霁也靠观摩《蜡笔小新》和暴躁室友有了共同话题。 秦一隅则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南乙暗恋日常”观察。 而南乙用失眠的四个夜晚,确定了秦一隅的梦游规律: 第一,只有在深睡眠时他才会梦游,小憩则很正常。 第二,梦游时总睁着眼,做的事往往是他很想做、但白天清醒时绝不会做的:譬如打开平板看《美少女战士》;或是跑去公共区域的冰箱,把阿满做的三明治吃掉,明明白天他收到后还说自己不想吃; 当然,最喜欢做的还是弹吉他,甚至是把他的贝斯当吉他弹,发现少弦还会不高兴,差点砸了他的琴。 第三,很难叫醒。至少目前尝试了喊名字、摇晃、拍打。至于更过激的方式……他暂时下不去手。 为了让秦一隅彻底信服,无可辩驳,南乙决定,要录满五次梦游视频,做成一个集锦发给他看。 他总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强迫症,五是个不错的数字。 还差一次。 而现在,这个暂时只有他知道的梦游观察实录,已经成了写歌的灵感来源。 “我写了一段贝斯线。”南乙放下笔,手放回琴上,“听听吗?” “好啊!”迟之阳一听到有想法,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我试试能不能合上鼓。” 南乙换了个效果器,低头开始弹奏。 长年配合产生的默契让迟之阳能迅速地跟进去,因为这是他所熟悉的、南乙惯用的贝斯律动。 但十来秒后,他仿佛就停住,仿佛玩游戏时被突然卡了出去,可贝斯还在继续,他又一次回到了惯用的riff里。 每当迟之阳顺利地跟进去铺好底鼓,贝斯就切到另一个节奏中,短暂后又重回。 这让迟之阳变得有些迷糊,即便合作无数次,可他也摸不准下一个拍子会是什么。 “等会儿,我再听听。”迟之阳握着鼓棒的双手停在半空,仔细听着南乙的贝斯线,在心里数起了拍子。 严霁也认真听起来,“堆了好多奇数拍和反拍。” 就像……一个原本看上去在正常走路的人,忽然抽搐一下,步伐朝着难以预计的方向变化,接着又恢复正常。 奇妙又诡异。 当他们都不约而同沉浸在乐段中,试图抓住节拍规律时,一直仰头大睡的秦一隅却忽然起身,左手啪的一下接住了掉落的小说。 他歪了头,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抓住了什么。 乍一听,还是南乙擅长的灵动、变幻莫测的律动,但却这和他之前听到的都不同。 南乙只弹了一小段,停下,抬起头来。 他望着其他三人,想对自己的乐段做一些解释,但还没开口,就被人抢先了。 “有种梦的感觉。”秦一隅缓慢地眨了眨眼,还在回味。 迟之阳不解:“梦?” “梦不就是在最熟悉的片段掺上一点扭曲、怪异,最后得到的东西吗?” 秦一隅将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在转椅上左右摇着,“就好像……在温馨的日常里插入了几帧诡异的画面。南乙刚刚的贝斯律动就是这样,有种跳帧的感觉,是梦里才会有的节奏。” 说完他歪着脑袋,冲南乙露出一个懒散、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我没说错吧?” 南乙不得不承认,秦一隅的确有一双敏锐至极的耳朵,这是他的天赋。 “没错。” 这是他想着梦游的秦一隅,脑子里冒出来的贝斯线。 即便当事人根本不承认自己有过梦游,也根本不相信,却凭着直觉听出来了。 “但这跟过去有什么关系呢?”迟之阳就差把比赛主题刻在脑门儿上了。 “当然可以有关系。”秦一隅散漫道,“梦到的就是过去啊。” 南乙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 的确是过去。 是你在梦的趋势下复现着自己的过去,被我写了下来。 他没有告诉秦一隅自己创作的源头,而这个梦的展开更加无从说起,可秦一隅只是听了一段贝斯线,这一切都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摊开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对猜透南乙创作灵感这件事,秦一隅莫名感到兴奋。 他在脑中回忆着方才南乙的贝斯节奏,右手放在midi键盘上,调了钢琴音色弹了几个和弦,连接成一段旋律线。 这条旋律初听上去有种温暖平和的氛围,但收尾部分却用了不和谐音,循环演奏时,达到了和南乙的贝斯共频的效果。 严霁觉得很有趣,“这个微分音用得好妙,一下子就把你刚刚说的熟悉感里的扭曲带出来了。” 说着,他用合成器弹了一遍。第二遍时,做出了新的改动。 “我加了一点Lo-Fi(低保真)效果,这样是不是更像过去了?” “就是这种感觉!”秦一隅从椅子上起来,“立马就有怀旧感了,很像是成年后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画面是毛茸茸的像素风格。” 南乙的贝斯也加入进来,秦一隅的旋律尽管只花了十几秒钟,却意外地极为契合,几乎不需要南乙对贝斯线做出更多的改动。 合奏了半分钟之久,快要结束的时候,迟之阳的鼓才终于加入进来。 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活力满满,打起鼓来精准又暴力,拳拳到肉,相反地,他这次的鼓压得很沉,节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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