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乙,大猫似的舔着他嘴角脸侧的亮晶晶的液体,青苹果味儿,有些黏,颇为耐心地帮他清理,结束之后,南乙还没完全平复气息,手仍旧攥着秦一隅的毛衣领,指关节透出好看的粉色。 铁路上待了好几天,除了接吻也做不了别的,两人现在跟暖炉 里的木柴似的,一点就着。酸糖把南乙彻底地打开了,化了个彻底。 秦一隅的狠劲儿全用在床上,半强迫地又逼着他吃了两颗,是蓝莓和草莓味的,南乙全身都被弄上这酸涩的糖汁。 “明明是甜的。”秦一隅细细品尝了一遍,“真的。" “扯淡。"南乙嗓子都哑了。 “再骗我吃这个,你就死定了。" 秦一隅敷衍着说好,心里却不这么想。 “那我们拿回去骗严霁和迟之阳。” 在这种时候提到队友总有些古怪,南乙没有回答,搂住秦一隅接了个缠绵的吻。 后来的几天,他们跟着伊万一家人在森林里探险。南乙在射击上的天分令伊万父子惊叹不已。 秦一隅也很聪明,只是有些不务正业,挨着他用这里最常见的表述黏糊糊地表达爱意:“我的小兔子。” 他刚说完没多久,南乙就端起枪,砰的一声。他面无表情地射中一只盯了很久的野兔。 “你好可怕。”秦一隅打了个寒颤。 “谢谢夸奖。”南乙勾了嘴角。 两人踩过雪和枯枝去拿战利品,谁知不远处忽然传来动物的鸣咽声。他们默契地看了一眼彼此,小心地拿着枪走过去,在一棵松树背后发现了一只蜷缩着的小动物,灰黑杂色的皮毛,脸埋在尾巴那儿。 它似乎受了伤,小腿下面的雪都被染出一小片红色。 “小狗?“南乙皱了皱眉。 秦一隅却忽然间兴奋起来,“狼!这是小狼崽儿!" 南乙眨了眨眼,又扭头,盯着地上那一小团毛茸茸的生物,心情很奇妙。 在秦一隅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把这只小狼崽带走。 “可能是被熊伤了。“伊万父亲说,“你们要是不捡回来,等到熊回来,他就被吃了。" 他们帮这只小狼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给它喂了牛肉罐头和水,用衣服堆了个小窝将它放上去。晚上,小狼的精神状态才好了许多,试图给自己舔舐伤口。秦一隅用纸盒做了个简易的伊丽莎白圈,给它套上。 这太滑稽了。南乙和这只可怜的小家伙对视,觉得它也很嫌弃。 “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秦一隅笑着说,“你起。" 南乙想了想:"Ghost." 一旁的伊万兴奋地点头:“好酷的名字,好适合他。" 秦一隅却笑得格外温柔,望着困得快要睡着的小狼崽,轻声说:“小幽灵。" 这里的食物和环境一样原生态、粗犷,他们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鱼汤和面包。 “吃不惯吧?" 南乙不说话,就盯着他。 “走,咱回去。“秦一隅揽住他的肩膀,“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回到他们的小木屋,南乙才发现秦一隅不知什么时候去镇上买了牛肉,他用伏特加炖土豆牛肉,香得“小幽灵”仰着头满房间嗅。 两小时后,热乎乎一大锅被秦一隅端到小木桌前。两个人,一只小狼,在暖炉前围着小桌子吃肉。秦一隅撕碎了面包,扔汤里,吸满汤汁后喂到南乙嘴边。 “好吃吗?“秦一隅揉了一把南乙红了的后颈。 “嗯。“南乙点头。 秦一隅靠过去对着他耳朵,“快夸我。" 南乙也吃得醉醺醺,下巴抵在他肩上:“哥哥真厉害。 没想到他会这么夸,秦一隅愣了一秒,然后开始傻笑。 “你一笑我也想笑。“南乙说完,自己也笑了。 秦一隅捏着他的脸:“你笑起来多好看,牙齿尖尖的,要多笑。”说完,他晕乎乎看向仰着脑袋的小狼崽儿,摸了摸他的头,“你也是,你们可真像。" "都这么漂亮。" 小木屋门口有一架秋干,是伊万父亲做的。 他们酒醒之后推门出去,肩并肩坐上去,脚瞪着雪地,慢慢地晃起来,背后是大片大片挂满雾松的针叶林,全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等觉得冷了,再回到房子里写歌。 他们这些天写了好多歌。有时候忽然来了灵感,两人就打开录音笔,或是用手机录视频,弹唱出没词的旋律。一把木吉他,两个人轮着弹。 “这个录的这么好看,出新专辑可以当花絮放进去。" “你疯了吧?我没穿上衣,就盖了个毯子,你还在旁边笑。 “怕什么?队友就不能光着身子一起睡觉啊。" 南乙骂了句”神经”,又看了一遍视频,任由秦一隅亲吻他的脸颊。 “我可以和你一辈子待在这儿。"秦一隅忽然说。 “呆久了就会无聊。” 秦一隅摇头,答非所问:“不会,我是世界上最不无聊的人。 南乙被他逗笑了:“那确实。" “我们可以一起把小幽灵养大。”他还在继续说胡话。 南乙知道他想把狼带走,但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一只狼能生活在城市里。他们也迟早要离开,要和这片雪林苔原说再见。 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一转眼,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十天,还有一天,他们就必须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的乌托邦,回归他们的生活。 深夜,两人钻进厚厚的被子,依偎着细数这些天的快乐。 “我想把小幽灵带走。" “怎么带?“南乙手指卷着他的头发,“带走了北京也不让养,难不成送去动物园吃苦? 秦一隅长长地叹了口气,埋在南乙光滑的肩窝,啄吻着里面那只橙色小鱼。南乙抱着他的肩膀,轻轻操着他的头发。两人在未能解决的问题里沉沉入眠。 半夜,南乙忽然惊醒。他眯着眼,窗外风雪的呼啸声里夹杂着几声动物的嚎叫。 是狼的嚎叫。 “一隅。”他晃醒了恋人,穿上衣服,打开灯。一向蜷在窝里睡觉的“小幽灵”,此刻正坐在木屋门前,爪子扒拉着门,看见南乙起身,它也扭过头,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令南乙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很快明白了。 嚎叫声没有停止。 两人裏着同一张大毛毯,抱起“小幽灵“打开了木屋的门,门外 是一片空茫的黑,雪迎面扑来,冷得人鼻酸。 “这是狼呼唤同伴的声音。“秦一隅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侧脸还有被南乙的耳环压出的痕迹。 “嗯。“南乙说,“可能是它的爸妈来找它了。" 他说完,将小幽灵放在雪地里。它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狼嚎中回头望着两人。 不久前还不讲理想要留下他的秦一隅,此刻也只是笑笑,蹲下来冲它说:“走吧,快回家。下次别落单了。" 雪夜里,小狼崽的眼睛被木屋的光照得透亮,浅浅的金色,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灵性。 它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雪地里留下足印,中途回了几次头,看到两人站起来,还顿住。相顾无言的几秒钟里,南乙恍惚间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他轻声说了再见,而“小幽灵“也彻底转身。它跑了起来,带起雪,头也不回地奔向那片广袤的针叶林。 “你会想他吗?“秦一隅抱住南乙,低声问。 “你不是录了很多它的视频。”南乙说。 “你可真狠心,连说一句想它都不肯。 南乙沉默了片刻,秦一隅当他这是默认。 可过了几秒,他听见南乙说:“对你我会说。 秦一隅又一次认输了。 最后一天,3月7日,他们开着那辆皮卡去了贝加尔湖,第一天时伊万一家人带他们来过,这次只有他们两个。 冰冻的贝加尔湖像是一片巨大的蓝冰,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里冰层厚度接近一米,气温接近零下40度,车可以直接开到湖面。 他们下了车,寻找蓝冰上的气泡冰。秦一隅不知从哪儿变出两双冰鞋,两人在这座全世界最大的淡水湖上痛快地滑着,在失速中大笑,好像下一秒就能滑去天际线似的。 在广袤的、空寂的冰天雪地,他们感受到最极致的自由。 温度太低,两人冻得发抖,回到车上把空调开到最高,脱了层层叠叠的衣服,抱在一起接吻,车里的坐垫被重叠的重量挤压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后面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有预谋的,秦一隅带的东西齐全到南乙想翻白眼。 “你是不是早.....早想这么干了? 秦一隅只望着他笑,一双眼雪亮,低下头继续吻他,黏糊糊说:“太冷了,不这样暖不起来。 他又一次偷偷吃了那个硬糖,渡到南乙嘴里,亲吻很快又变得湿哒哒、水淋淋。空间狭小,南乙躲也没处躲,只能被迫承受。 “这糖是春,药吗?“秦一隅喘着气逗他,“湿成这样..... “闭嘴...... “得多买点儿带回去,当伴手礼送给他们。" “神经病..... 无人的冰湖上,这辆车在一个多小时后恢复了平静,不再晃动。南乙也在昏沉中靠在秦一隅怀里睡去。 后来他是被过亮的光线照醒的。 睁开眼,整个车厢都充盈着金色的光芒,美得像是电影剧终才会出现的场景,令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次集体出逃的日出,天堂般的金色世界。 他吻醒了秦一隅,和他一起匆匆套上衣服,戴好帽子和围巾,下车看日落。 余晖平等地洒在大地上,无论是皑皑的针叶林,还是冷冽的巨大蓝冰,一切都被温暖的光线所覆盖。 “我们跳舞吧! 秦一隅一步迈进驾驶座,随机播放了一首歌,又跑过来拉起南乙的手:“你踩着我。" 南乙抿开笑意,但照做了,踩着秦一隅,小心翼翼地、僵硬地在落日余晖中跳了大半支舞——没能跳到最后,因为他们一起狼狈摔倒了,像两只爬不起来的企鹅。 傻笑着,他们躺在冰面上,望着天空,呵出的每一口气都凝成白雾。 秦一隅忽然说:"活着真好。" 听到这话,南乙侧过脸看他。 “活着才能见到这些。”他接着说,语气很轻。 “嗯。“南乙没否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里静得只有风的声音,和恋人的呼吸,南乙闭上了眼。静默中,他又一次听到秦一隅的声音,比方才还要轻。 “南乙,我是你的。 他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秦一隅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看向了他:“嗯。 秦一隅也转过来,面对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正当他疑惑、想问怎么了的时候,秦一隅说:“永远都不要把我还给我,好吗?" 南乙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秦一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了他。 “我在你柜子下面发现的,你以前写的那张遗书,是吗? 就在他们打算从北京回南乙父母家过年时,收拾行李那晚,秦一隅不小心弄翻了唇钉的盒子,趴在地上捡。于是他找到了这张纸片。 一份极简、冷淡,克制到没有情绪的信,没有一个字提及死亡,但秦一隅很确信这是遗书。 [当这封信出现在大家眼前时,说明我已经成功了,尽管是以较极端的方式,这是我的Plan B。 这件事困住我太久,如今我已解脱,所以别难过,请庆祝我的胜利,将我安置在舅舅和外婆身边。 爸,妈,我最后的心愿需要你们帮我实现,请将这两把钥匙和这个地址一起寄给秦一隅,信封我已经填好。可能他会觉得奇怪,但应该会来。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假如他创根问底,一定要问我是谁,不必替我做介绍,在这件事上我没能成功,所以没必要被记住,就告诉他:我是个企图接手他未来、但也只做到暂时保管他过去的人。 现在我要把他还给他了,仅此而已。] 时隔这么久,秦一隅依旧能回忆起当时读完这封信的痛。 “你真的太残忍了。”他红着眼看向南乙,“到最后也不愿意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是吗?"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无所知地前往那间温馨的旧房子,看见满墙的吉他,懵懂又困惑地把它们搬走。 然后呢?就这样了吗。这简直太痛了。 南乙不觉得这是狠心。 “我不想给你留下困扰。" 他望着展开的这张纸片,上面多了许多泅开的泪痕。 爱哭鬼。 “这是我在正式找你的前一年写的。" 当时他的复仇计划没多少进展,每天饱受失眠、胃痛的折磨, 学业也压在身上,经常觉得自己走在死胡同里。 “其实这不算是遗书,是我的planb,我写下来只是为了逼自己继续下去。" 秦一隅望着他:“逼自己?" “我其实根本接受不了失败,尤其是关于你。 南乙语气很淡,却也很笃定:“每当我看着这几行字,想象自己和你最后毫无交集,就觉得异常地痛苦,就能榨出一点新的动力,继续我的plan A。我要坚持下去,不仅仅是要报复他们,还要走到你身边,成为你这辈子忘不掉的人。" 似乎是担心他太过在意”遗书”二字,南乙勾了勾嘴角,"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还写过计划表,我把你纳入我的人生计划里。" “是吗?然后呢。“秦一隅语气里带着笑。 “没有然后,这很重要。“南乙轻声说,“比说我爱你还要重。 他说着,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纸片。火舌如落日般迅速地吞噬了这一小片白,字迹与泪痕都化作焦掉的碎片,随着手指轻轻一松,便四散开来,飘向无尽的天空。 “我成功了,这就没价值了。 躺在蓝冰之上,秦一隅安静地望向南乙,发觉他真的是属于这里的。他的美充满距离感,是刺骨的,绝不投降的,像黑洞、寒冬和荒芜冰冷的雪原,寂静之下埋着巨大的生命力。 他拉起南乙冻红的手,吻了吻,低声说:“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plan B。 这要求是不是太为难他了。他看见南乙蹙了蹙眉。 但最后南乙还是说:“好。" 秦一隅满意地和他十指相扣,把手拉到他们头顶、眼前,展开手指。 “你的手比我的小。" “怎么可能?“南乙也伸直了手指。 秦一隅伸手取下他无名指的吉他弦戒指,套到自己的小指:“你看,刚刚好,你手指细一圈。” 南乙却很执着地伸直手指:“但是长度差不多。” “是吗,拿过来我比比。" 他刚将手伸过去,秦一隅的手飞快闪过来,一只冰冰凉凉的新戒指就这么套在他的中指上。 同样的把戏,他第二次上了当。由公众号:小小柒的精神食粮 整理 你... 那是一只铂金异形戒指,像波纹形状,又有些像变形的几何拓扑结构,镂空中镶嵌着几颗钻石,寒冷的雪光将戒指衬得格外闪亮。 不过秦一隅这次没有笑,正经得像换了个人似的,安静凝视着南乙的侧脸,直到他也转过脸。 四目相对的时刻,秦一隅开了口,语气有些忐忑:“如果我现在说出那些话,你会不会觉得太早。" 他承认他真的非常想用一枚戒指绑住南乙,把他永远绑在他身边。这很自私吧,但秦一隅无法忍受没有他的生活。 南乙嘴角勾起薄薄的笑,没说早或是不早。 他直接说:“我愿意。” 秦一隅蒙了,眼泪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而南乙甚至伸出手,接住那些大颗大颗落下的泪珠。 “你的呢?“南乙要了另一只,小心地给秦一隅戴上。 “这好漂亮。”他盯了一会儿,“你定做的?” “我做的。“秦一隅勾住他的手,“用你和我的声音。 南乙愣住了,没明白过来,可下一秒,秦一隅便找他借手机。 “你手机呢?" “录像呢。 南乙服了:“你真...... 秦一隅拿过他的手机,扫了自己的戒指,然后将音量调到最大,拿到南乙跟前。 南乙这时候才发现,秦一隅的订婚戒竟然播放了一句话,是他自己的声音,很低,笑得有些无奈。 “好,我永远爱你。 “这是你上次逼着我说的。“南乙想起来了,那时候他都被他折腾得没力气了,秦一隅非缠着他说,南乙迫不得已,说完就睡着了。 没想到他竟然录了下来。 那自己这枚戒指呢?于是南乙立刻扫了一遍。 这次是秦一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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