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望的集体沉默中,南乙格外冷静,是意料之中吗?他们的敌人本就权势滔天,那些接收到证据的人们,或许就像是当初的舅舅一样,即便查到了,拿到了实实在在的证据,也会迫于各种压力而无法报道。 他又一次想到了跨年夜那晚的塔罗牌,重复出现的命运之轮,难道真的是一种残酷的暗示吗? 这堵敏感的高墙不推倒,还有其他办法吗? 南乙几乎无法入眠,被秦一隅抱得越紧,他越恐慌。 “我听说这次live是真live。” 距离淘汰赛只剩两天,迟之阳很紧张。他一紧张话就会变多,拉着南乙说个没完,“就像跨年那场直播一样,每个乐队会有自己的直播间,不过大家是分开的,好像一个队一个房间。” 南乙有些心不在焉:“是吗?那出点儿问题就麻烦了。” “是啊,我可得做好表情管理,小乙,你得提醒我。” “嗯,我看着你。” “好像这次也有采访,好麻烦……想到我就焦虑,特别是那个1对1的pk,也不知道秦一隅准备好没有。”迟之阳嘀咕起来没个完,“我感觉殷律肯定会选他,听阿迅说,殷律每天都在练吉他,八成是想从秦一隅这儿一战成名了。我昨天还看到秦一隅去2组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刺探情报的。” 南乙皱了皱眉,察觉到什么:“他去2组干嘛?” 迟之阳摇头:“不知道啊,他最近总去。” 这实在反常。从上次他和于昇碰面,到现在秦一隅时不时就往2组排练室跑,都不像是平时的秦一隅会做的事,他应该对那些人都不屑一顾才对。 南乙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没有听自己的话。 不行,他决不能让秦一隅插手,这对他来说无异于噩梦。 正当他打算去找秦一隅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看着上面那串他这段时间看到快要麻木的数字,南乙有些愣神,直到旁边的迟之阳拿肩膀碰了碰他。 “谁啊?怎么不接?” 南乙却忽然扭头,问他:“上次那个采样器在你这儿吗?” “在啊。”迟之阳说,“你要用啊?” “嗯。”南乙回过神,告诉他,“我想采个声音。” 从2组回来,秦一隅脑子里全是阿丘对他说过的话,走到拐角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迟之阳。 “你走路能不能看看路!” 秦一隅笑嘻嘻说:“不好意思,我得了一种视野在一米八以下就接近全盲的绝症。” “你大爷的!” 一旁的严霁拉住了迟之阳,询问秦一隅:“看到小乙没?” 秦一隅蹙了下眉头,还很奇怪,“半小时前还给我发消息说跟你们一起排练呢,他骗我?” “之前是在一块儿,后来他接了个电话走了,还背着琴和包呢。”严霁说,“没说去哪儿,我还以为去找你了。” “没有啊。” 迟之阳这时候插话说:“他找我拿了采样器,可能是出去采什么声音了吧。” 秦一隅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太对的预感。尽管他知道南乙这人就是独来独往惯了,可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每天都会问南乙在哪儿,久而久之,为了不让彼此担心,两个人都形成了随时报备地点和行踪的习惯。 但今天南乙离开排练室,却没有告诉他在哪儿。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他?”秦一隅问。 迟之阳看他脸色都沉了下来,也感觉有些不对,他仔细回忆,忽然想起早上南乙没接的那通电话。 “他今天对着一个陌生来电发呆来着,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谁。” 领福利📌胃芯: ji⓪701ⓘ 陌生来电? 秦一隅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沿路返回。 “哎!你又去哪儿?” 秦一隅没回头:“等会儿跟你们说!” 他的身影快速地在走廊的一扇扇窗户前闪过,每一块玻璃都映着他沉重的脸。 窗外阴恻恻的,明明是下午三点,但却看不到一丝太阳,灰色的云团像是陈年塞在心口的棉絮,潮湿、闷堵,又隔了一层玻璃,光是看着,就觉得喘不上气。 坐在后座的南乙将车窗降下来。 “晕车吗?”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了驾驶座上管家的脸,对方抬眼瞥了瞥他。那张皱巴巴的脸孔露出些许了然,像是在笑,但只有脸上的皱褶动了动,浑浊的眼珠子里并没有多少笑意,像个假人。 见南乙不说话,他又和善道:“你脸色很差,我开慢点儿吧。” “是有点晕。”南乙冷淡说完,看向窗外。 “之前我接过一次徐翊,那时候他估计也就比你大一两岁?晕车比你还严重,蹲在路边吐个没完。” 南乙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语气却平淡极了。 “可能是遗传吧。”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我八月份能正文完结(预感) 别害怕朋友们,后面的剧情我觉得不虐,就是会有一些动荡和波折(?),复仇线要收尾了 第92章 冠冕堂皇 原本南乙还以为他会被带到什么建在深山老林的别墅区, 或者那个建在京郊的赛车俱乐部,但车子最后驶向了繁华商业区。 目的地是某写字楼背后的高层豪华公寓。玻璃幕墙上反射着灰色的云层,一眼望不到顶, 像只披着银灰色鳞片的巨大怪物, 根本无需张嘴,一块甲片砸下来,就要了人的命。 “这里是陈董投资的私人会所,很清静,适合谈生意。” 谈生意。 南乙盯着电梯镜面内壁反射的自己, 一张年轻的脸,背着黑色的贝斯琴包, 穿得普普通通,的确像个赌上前程来这里碰运气的乐手——在昏暗的地下室吃着外卖练琴, 自视清高地写一沓没人听的破歌,明明连个暖场的机会都拿不到,却还做着在五棵松和鸟巢开巡演的白日梦。 在一个什么都可以用金钱衡量、一切皆可商品化的荒诞时代,脸蛋、身材、性……确实都是生意。 门打开来, 镜面中的他一分为二,迈步走向自己这短短十几年最恨的人。 这一幕与他前几年放弃的计划很接近。 当他从舅舅遗留的工作笔记中得知陈善弘不止一次提出想要包养他,并给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过不少相似的受害者时, 南乙真的想过借机上位,在陈善弘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刀刺进他大动脉,血喷出来,最好是喷个满墙。 那时候他刚失去舅舅,整个人处在极端崩溃的状态, 甚至看了不少人体解剖的书,每天做梦都在肢解和凌迟陈善弘, 面上冷静,不发一言,实际看到红色就会想到他的血,看见白色就想要搅碎他的脑浆。 这个症结结束于他找到秦一隅,发现他失去往日光彩的时候。 南乙忽然意识到,一旦自己极端地完成了复仇,可能真的再也无法和秦一隅并肩,也无法将这个人亲手拉回他应有的位置。 秦一隅永远不会知道有他的存在,至多,在那个信息闭塞的乡村,在镇上小卖部的电视机前,看到娱乐公司大老板被情人残忍杀害并分尸的猎奇新闻,为此停留一小会儿,眯着眼,轻声说一句“怪吓人的”,再买几瓶酒离开。 那或许就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这对南乙而言,也是一场噩梦。 他的人生总是在噩梦和更糟的噩梦之间做取舍。 19层,装潢相当奢靡的私人会所,出电梯就有毕恭毕敬的经理领着,走廊的墙上挂着名画,还有一些大明星的合影和签名。 南乙习惯性检查着安全出口的位置,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安保人员,人数比想象中还要多,如果对方真的不让他走,想脱身难度很高。 “这边。” 他们被带到一扇对开的金色大门前,门口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守着。 刷卡后,门自动朝内打开,里面光线极亮,刺得南乙眯了眯眼。 再睁开,视野逐渐清晰。这里近乎一个空中楼阁,空间很大,三面都是落地玻璃。 陈设倒是不复杂,看上去的确很像是谈生意的地方,几张环抱的皮沙发,一张大的办公桌,靠墙是一整面架子,上面放的不是书,而是各种唱片。 进门前,那两个门神似的安保开口:“麻烦配合我们做一下检查。” 这是意料之中。别人可能还好,但经历了上次打人风波之后,估计所有合作方面对恒刻这支乐队,都会担心他们会录音存证。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南乙将琴包交给他们,看着他们将包打开,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好像生怕他带了什么凶器似的。 他脱下羽绒服外套,也当面翻开裤子口袋。 其中一个人手里拿出一个探测器,在他身上扫了个遍。 滴滴滴—— 探测器忽然发出警报,南乙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那人又重新扫了扫,确认过后,低声说:“没事,是牛仔裤上的金属扣。” 每一个看上去很像监听器、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的东西都被他们收了起来,包括琴包里的耳机。 当然,他们也拿走了南乙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关了机,并说:“我们替您保管,出来了会还给您。” 南乙没说话,拎起琴包就走了。 管家命人上了咖啡,但南乙看了一眼那杯子,并不打算喝。 “不用了,我现在还是很反胃,喝了更想吐。”他直接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拿着皮椅子上,将琴包往旁边一立,拿起桌上的纸质合同,翻了几页。 对方也没说什么,只微笑道:“稍等一下,陈董……” “我已经来了。” 背对着大门,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南乙就已经想吐了。 而很快,那人朝他走了过来,脱了昂贵的羊绒大衣递给一旁的管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坐在了南乙的面前。 上一次见到陈善弘还是在电视上,真人看上去臃肿不少,不算胖,看得出有刻意控制饮食,和年龄做对抗,但时间是公平的,无论花多少钱,皮囊之下仍透着一种常年浸泡在金钱和权利里的腐朽感,仿佛全身上下,只有这层皮是活的,里头的肉和骨头早就烂了。 拿刀一扎,说不定会冒出黑乎乎的粘稠的血。 “南乙。”陈善弘盯着他的脸,微笑着说,“挺特别的名字。” 是你杀死的人取的。 南乙脸上似笑非笑,颇为松弛地靠在椅子背上,轻声道:“很多人这么说。” 跟着陈善弘进来的还有他的两名保镖,他们穿着和外面安保不一样的衣服,身材看上去更魁梧些。在他坐下来后,他们也保持五米的距离站在办公桌两侧。 陈善弘打量着南乙,目光最终落到靠在桌边的琴包上,笑了,这次看上去是真的被逗笑,眼角的褶子都露了出来。 “还带了琴?” “本来在排练,顺手。再说了,不是签约吗?万一你们想看我弹琴呢?”他很少这样说话,像个真正的刚成年的愣头青一样。 如他所想的,陈善弘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琴吗?”他双手交握。 南乙将琴包提起来,一把放在这张名贵的办公桌上,拉开拉链。里面装着一把银白色的重型五弦电贝斯,流线型,在充沛的光下散发着寒光。 陈善弘戒备心比他想象中还要重,手摁了摁琴包外侧的小包,“这里面鼓鼓囊囊的,都带了些什么?” 南乙将外侧的拉链也拉开,一样样拿出里面的东西。 “备忘录,写歌词用的,贝斯效果器,耳机放大器,不过耳机已经被他们收走了……” 他将严霁的PO-33也一并拿了出来,放在桌边,想和其他东西一样一笔带过。 但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是什么?”陈善弘敏锐地从这一堆工具里挑中这一个,伸出手,拿起来,“游戏机?还贴了这么多贴纸,看着不像你的东西。” “袖珍midi键盘,做歌用的,贴纸是朋友贴的。”南乙面不改色,朝他伸出一只手,“要我展示一下吗?” 陈善弘审视地打量着南乙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儿,或者说一只小猫小狗。 “好啊,让我现场听听,你们乐队都是怎么做歌的。”他递了过去,又不直接放他手上,非要让南乙去拿。 “这里面有一些合成器音效。”南乙打开开关,这个工具很实用,他们几个之前都用过不少次,就算25键全都贴上了贴纸,遮住了上面的字母,还是能凭借记忆准确地使用。 他熟练地从采样库里找到之前采过的一些器乐声,按下播放键,“比如这个木吉他的音色,把他倒放,切分节奏,加一个压缩效果,然后loop……” 他一边操作着,一边低着头讲解,手里的工具播放着他处理过后的一段音频。他抬起头,看向陈善弘,“就是这样。” 他停止了播放,但并不是按的“结束”或“暂停”,而是被小白狗贴纸遮住的REC键。 “挺厉害的。”陈善弘的视线从那个所谓的“midi键盘”,转移到南乙的手上。 他注意到右手无名指上一圈新鲜的戒痕。 “你有女朋友?” 南乙的手顿了顿。 他下意识想到了舅舅被撞伤住院的前女友,也想到了秦一隅。 “这和签约有关吗?”南乙笑了两声,一副有些无法理解的表情,“没听说过摇滚乐手也要限制恋爱的。” 陈善弘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和徐翊还是挺像的。” 听到舅舅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南乙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了。 “刚开始我看到你,还不觉得,电视上看着还有一点儿像,可能是身形发型的原因,本人五官其实差距很多,他比你爱笑,你眼睛比他的特别。”陈善弘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刚刚说的话,他也说过。” 南乙偏了偏头,做出好奇的表情,问:“陈董,您之前也想签我舅舅?” “是啊,那时候你才几岁?”陈善弘回忆了一会儿,“徐翊和你不太一样,他倔得很,当时我只是想请他做客,他误会我了,差点儿把我那儿砸了。” 南乙没说话。 他知道舅舅就是为了不被潜规则才彻底不干乐队的,也知道,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同意,并且一直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最后才被陈善弘送上不归路。 而罪魁祸首,现在竟然在他面前假惺惺的缅怀。 “不过他还是挺有魅力的,谁见了都会喜欢,满脑子理想主义,现在很少有这样的人了。可惜他没继续搞乐队,也不知道后来做什么去了。” 陈善弘自如地说着谎,一点破绽都没有,换个人,可能真的会被他骗。 很快,他盯着南乙,似乎想到了什么别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不瞒你说,之前我上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他和徐翊很像,也是个地下乐手,弹得一手好琴,不过后来他得了抑郁症,在衣柜里,用琴弦勒死了自己。” 他垂着眼,声音低沉,语气带有几分感伤:“27岁俱乐部,是这个说法吗?这种玄乎的摇滚圈魔咒,没准儿真的存在。” 这个人深谙操控的话术,先是试图用亲人破冰,又提起自己早年自杀的白月光,试着唤起人的共情。 只可惜他对面坐着的人是南乙,一个只想杀了他的疯子。 说完,陈善弘看过来,又说:“你也挺像他,就是眼睛不像,你的眼睛攻击性太强了,可能是因为年轻?” 南乙不想在这里听他说这些没意义的废话了。 他笑了笑,将合同往前推了推,“陈董,我过来就是想聊签约的,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陈善弘却没那么好糊弄。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签约,之前联系你的时候,就不会一推再推了。怎么这次愿意主动过来了?” 南乙也见招拆招:“我怕啊,要是我这次还不来,说不定明天晚上的live淘汰赛,我们乐队直接上不了台了。” 陈善弘大笑了几声,道:“你倒是很识时务,知道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这么想去比赛?之前他们应该也告诉过你,其实你不需要这么麻烦,也可以拿冠军。” “陈董,我本来也是有本事拿冠军的人。” 这么多年的调查,跟踪,监视,他恐怕比陈韫还了解陈善弘。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直接谄媚讨好反而太假,拉扯比较真实。 扮猪吃老虎固然是个好办法,但猪也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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