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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薄地嘲讽他。那时候他还以为,张子杰会把鸟挖出来,继续羞辱他。 但并没有,他去过很多次,那个小小的土堆一直很安全。 眼前的小乌鸫发出鲜活的叫声,蹦跶着靠近了墙面,啄了啄已经掉了不少的油漆,又蹦回来,到南乙面前。 两对褐色眼珠在寒风中对视。 南乙从口袋里找出一袋很小的面包,是早上迟之阳塞给他的,但他没胃口吃。他拆开来,撕碎了面包放在手心,递过去。 他总是给人距离感,但在动物这块,南乙很吃得开。这只小鸟也不怕他。 “你们好像。” 看着这只,他总有种当年的小鸟死而复生的错觉。 在它快要吃完后,南乙伸出手,触摸到的好像是年少时软弱的自己,所以只是碰到一点点,就飞走了。 沿着黑色小鸟飞去的方向,南乙回头,却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陈韫衣着光鲜地站着,身旁没有那群愚蠢的拥趸,但那副做派,还是一样地令人作呕。 大脑变成一本被烈风吹到几近碎裂的书,所有痛苦的记忆开始疯狂闪回。 他分明被仇恨烧得滚烫,看起来却冷漠得像块冰,站起来,转过身,朝陈韫走过去,一步步靠近,在距离拉到一拳就可以将这个人击垮时,他却视若无睹地擦肩而过,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个人的存在似的。 这无疑是对陈韫最大的羞辱。 “你现在混得不错嘛。” 陈韫转身,冲着南乙背影道:“被这么多人喜欢,很得意吧。” 南乙停下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直视陈韫的脸。 “上学那会儿,动不动就把你踩在脚底下,用胶带封着你的嘴,当时也没想到,原来这张嘴之后还能唱歌啊。瘦不拉几的家伙,现在站在台上,还挺人模人样的。”陈韫毫不收敛地羞辱着,和在大众面前营造出来的高学历、体面温和的二代形象判若两人。 南乙依旧没有说话。 他最恨、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模样,用这双动物一样的眼睛看他,又漠视他。 “怎么?被我说中了。”陈韫朝他走近,“想告诉所有人你小时候被我折磨过,干嘛写歌呢,这么麻烦,直接说啊,这里全是摄像头,随便挑一个卖惨不就得了。” 陈韫说着,笑了,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似的:“啊,差点儿忘了,这是我家投资的比赛啊,你想说的话,你想曝光的东西,能不能被听到,都由不得你。你还能继续唱歌,继续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是因为我乐意。”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了,语气变得低沉,带着点阴狠。 “我看你就像看笼子里的一只鸟一样,鸟确实应该唱歌,多唱点儿,反正别的事,你也做不了。” 南乙依旧那样盯着他。 “怎么?不敢说话了?你确实应该小心点,毕竟你们家有短命的基因,总死人。” 可和他想象中不同的是,此刻的南乙,并没有像16岁时那样,因为一句死了人就暴走,疯狗一样扑上来。 他漠然地听完,竟然笑了出来,弯着眉眼,好看极了。 陈韫愣在原地,拧着眉盯住他勾起嘴角时隐约可见的浅涡,满脑子羞辱的话都被按下暂停。 “说完了?”南乙的头发被吹乱,遮住大半张脸,黑上衣,裤子也是黑色,头发也是,看上去像一片瘦削的鬼影。 “好久不见啊。”他的笑意敛去了。 那双浅色的瞳孔平静至极。陈韫甚至感觉,这不仅不是人的眼睛了,这好像根本不属于他身处的世界,二维还是四维,他不知道,反正绝对走不进去。他甚至想挖出来搞清楚那是什么。 “这么爱听我唱歌,下次去livehouse听吧。” 他很无所谓地说完,转身离开了,越走越远,最后真的变成一抹影子,消失在远处的转角。 南乙的沉默持续到他回到写歌的琴房,关上门,他一言不发地弹着贝斯。狭小的空间里,slap的速度越来越快,低音像是连续抽打的鞭子,在浑浊的空气里留下无形的血痕。每一下都回荡着闷痛。 陈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就是那天食堂里工作人员说的资方来“监督”的人?那还真是大驾光临。 真想杀了他。 又或者是,因为张子杰的反水,他终于开始害怕自己的事被曝光,岌岌可危,所以忍不住来警告他,把这个破比赛当成他的软肋来要挟? 真想杀了他。 不可以让陈韫知道他和秦一隅的关系,绝对不行,他就算做不到把恒刻踢出局,也一定会想办法给秦一隅使绊子。秦一隅才是真正的软肋。 直接杀了他算了。 脑海中,理智的分析和疯狂的念头不断拉扯,南乙无法再继续弹下去。做人真是件可悲的事,竟然需要考虑这么多,要是他真的是野兽就好了,狠狠地撕碎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在的他需要发泄,想被秦一隅抱住,或是和他像两个疯子一样上床,最好是能把他捣碎的程度。身体最想要这些,但理智却让南乙选择暂时远离。 他不能让秦一隅发现。 得像贝斯、像幽灵一样隐匿起来,和过去一样做点能刺激感官的事,吐出这些只会妨碍思考的无用情绪。 于是南乙放下了琴,离开这里。外面忽然下了雨,冬天的雨在这里很不常见。他戴上黑色棒球帽,又套上深灰色卫衣的帽子,独自离开大楼,走进雨里。来到园区靠近西门的墙壁,这里离他停摩托车的车棚只有一墙之隔。 他轻而易举地翻过这堵墙,却看见了一个穿着羽绒服架着长焦单反的年轻女孩儿。 两人面面相觑,场景显然非常尴尬,不过最尴尬的,是他两秒后就被认了出来。 “南乙!”女孩儿激动地原地跺脚,手指着他开始尖叫。 南乙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弄得有些懵,他算是知道每次发在网上的那些所谓repo是谁发的了。 本想不说话,假装没看见直接离开,谁知看到她手机上橙色的小狮子挂件,上面还印着缩写QYY,脚步下意识就顿住。 眼看着对方要把手机对准他,南乙立刻开口阻止。他只想一个人找个清净的地方躲一躲,不想被人知道。 “别告诉其他人你看到了我。” 女生一愣,但还是很激动,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懵。 但很快,南乙又平静道:“帮我保守秘密,我给你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女生更激动了,抓着手,明显在努力克制自己的亢奋。 “东门出去右转巷子口最近有人支摊卖烤冷面,这几天晚上秦一隅都会溜过去买,十一点左右。” 女生的眼睛明显亮起来了:“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南乙走到车边戴好头盔,发动了车子。 “我会保密的,保证不出卖你!我发誓今天的事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回应她的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南乙已经骑车驶离现场。雨中,他几乎和黑色的摩托车融为一体,只伸出一只白而修长的手,晃了两下。 仿佛在说再见。 作者有话说 南乙:老公?哦,你说关键时候可以想都不想直接拿来卖的对象。秦一隅:真是好新鲜的定义呢。 —当晚的东门巷子口— 迟之阳站在严霁的伞下,看着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的小吃摊,咬着牙问身旁的秦一隅:这就是你说的没人发现的冷门宝藏小摊儿?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这些不是人是鬼吗? 严霁(温和微笑):不可以这么说哦,这都是粉丝啊小阳。 秦一隅 (声音快被叫声淹没了):是哦,怎么回事?昨天还一个人都没有啊.....( (扯这嗓子) 哎能不能给我留一份烤冷面啊!你们都买了我吃什么? 最后他们三人白跑一趟,谁都没吃到不说,还被围堵着差点没跑出来。 迟之阳:再也不相信秦一隅的鬼话了!严霁:果然下雨天还是不适合出门呢 秦一隅(独自发呆):小乙怎么不接我电话.... —粉丝视角— “妈呀秦一隅真的来了!!!!” “卧槽还带了严霁和迟之阳!!” “诶南乙怎么不在?好可惜啊!!” 透露消息的小姐妹在人群中深藏功与名:他肯定不在呀,他跑了! 烤冷面买不到,南乙又不接电话,秦一隅出来一趟跟丢了魂儿似的,伞都是往上翻的严霁提醒:你是用伞接雨吗? 秦一隅这才傻愣愣把伞面翻下来。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哎南乙!" 秦一隅立刻回头,结果发现被骗了,非常无语:你们这些小姑娘真是.....学点儿好吧!“你也有被骗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乐子人终成乐子哈哈哈哈”“不知道以为你叫南乙呢!" “原来贝斯手是主唱召唤器啊。” 第84章 少年日记 去CB园区时, 陈韫被簇拥着。 诚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而陈韫作为二代,背景强硬, 皮相也不错, 曝光一直不少,他在大众面前始终维持着温和的贵公子形象——这也是诚弘的营销之一。因此,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得出他。 而他也伪装出谦逊有礼的样子,大手笔买了高档甜点犒劳工作人员,无论走到哪儿, 都在微笑,就连偶遇备采的ReDream, 看到父亲的情人阿丘,他也十分体面, 仿佛从未和这位吉他手有过任何的瓜葛。 这张假面只在遇到两个人时发生了碎裂,其一是南乙,其二则是秦一隅。 后者,他是在路过排练室时遇到的。隔着玻璃窗, 他清楚地看见秦一隅就坐在里面,叼着根棒棒糖,正在听另一个吉他手弹琴。 明明过去很多年, 可他如今的模样,和高中时几乎没分别,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笑起来也没个正形,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一群人包围。 陈韫向来都不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地喜欢这个人,因为这张脸?还是所谓才华?但他最不懂的,还是南乙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 明明谁都不放在眼里。 从小,陈韫就知道,他和其他人不是同一阶层,而这一切都是父亲给他的。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离婚出国定居,唯一的亲情寄托只剩下父爱。他很崇拜父亲,却又痛恨他从不回应。 从小,陈善弘就会毫不避忌地带男人回来,儿时的陈韫还不懂,直到十岁那年亲眼撞见。一种扭曲又恐惧的心理像蛇一样从心口往外钻,爬上来,缠绕住他的脖颈,令他窒息。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次次看着父亲带回不同的男人。有时候他甚至会分析他们的共同点,探寻父亲的喜好。 他发现,父亲似乎很喜欢摇滚乐手,再不济就是歌手,这些男人通常有不错的皮囊和一副好嗓子。 跟鸟儿一样。 于是他开始养鸟,各种各样的鸟,卧室里、花园里满是金丝鸟笼。但有一天放学回来,他发现所有的鸟都死在了笼子里。 是毒死的。 “它们太吵了。” 这是陈善弘面对哭到歇斯底里的陈韫,给出的唯一回应。 他不敢反抗,只能花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偷偷养,而且比之前更多。在家他总是诚惶诚恐,所有脾气都在学校发泄出来,带着一帮狗腿子,四处找麻烦,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多么离谱的事,他爸都会替他摆平。 这算是爱他的一种方式吧,陈韫想。 很普通的一个午休,和往常一样,他来到学校的树林——这里是鸟最多的地方,只是这次,他看到一个瘦小的陌生身影,坐在他常坐着的长椅上。浓绿的树荫下,那个男孩儿摊开的手掌、肩膀,甚至头顶上,都是褐色的小麻雀。 他在喂食。 陈韫怔愣在原地,看了很久,当那人扭头,伸出手指逗弄肩膀上的鸟时,太阳光斜斜地落下来,一连串如梦似幻的光晕,好像都落在他眼里。 一双浅色的瞳孔,令陈韫想到杜鹃鸟。 第二天,他找到这个人,刚入学的初一学生,名字和眼睛一样特别,叫南乙。 第一次接触是在食堂,他拉住南乙,想逗逗他,以为他认识自己,他也想象过很多种会发生的状况,但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无视了他。 瘦瘦小小,像只鸟一样的家伙,居然对他视若无睹。 这激怒了陈韫,他开始挑衅,尝试用更过激的言语,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南乙都仿佛看不见他。 这种绝对的无视,令陈韫想到了被父亲对待的样子。 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孤立、嘲讽,午休时去南乙的教室,在黑板上写下羞辱他的话,把他的书桌搞得一团糟,即便如此,还是一样。 他从没用正眼瞧过他一次。 某天下午,他带着张子杰一群人从食堂回教学楼,意外在镜湖边发现了南乙。他蹲在草丛里,手里似乎捧着什么。 和平常一样,他们习惯性上前,想找茬,但忽然间,陈韫停住了脚步。 他不走,张子杰一行人也不敢动,先是看陈韫的眼色,又扭头,盯着不远处的南乙。 他捧着一只黑色的鸟。那鸟似乎受伤了,扑腾着翅膀,没能飞起来。 张子杰眯着眼瞅着:“乌鸦?他捡了只乌鸦?真他妈晦气!” 谁知一旁的陈韫拧着眉骂了他一句傻逼。 “那是乌鸫。” “乌冬?” 意料之外地,陈韫没再继续靠近,反而转身就走了。 张子杰不明白,觉得陈韫只是单纯心情不好,想给他找点乐子,于是他跟着南乙,看到他把受伤的乌鸫藏在镜湖背后那棵玉兰树下的灌木丛。在南乙走后,他摸过去,在冬青丛里找到一个小纸箱,里面果然是那只鸟,还有塑料盒装的面包屑。 纸箱上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请不要扔掉,我晚上就会把它带走,谢谢。 张子杰看了只想笑。他扯掉那张纸条,揉成团丢到一边,一把抓住了那只鸟,掐死之后,趁着南乙做值日的空档,扔到他的抽屉里。 为了让陈韫乐一乐,他拍下照片,洋洋得意地发过去。 那张照片陈韫是在车里看到的。那天放学,管家开着保时捷来接,他上了车,就收到了张子杰的消息。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之前被毒死的满房子的鸟,血液逆流,几乎无法呼吸。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什么,是路边吗?他听不清。那时候的他头晕耳鸣,盯着屏幕里僵硬的鸟,浑身无法动弹。 第二天他将张子杰狠狠揍了一顿,这还不够,他甚至想找到南乙,告诉他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南乙便冲到了他所在的教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像恶鬼一样攥住了他的衣领。 他双眼通红,嗓子却好像几近失声那样,但还是努力地、歇斯底里地高声喊着什么。 杀人偿命? 什么意思……陈韫懵在原地。 不是鸟吗?那不是我杀的。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 那只乌鸫的死像是一个预兆。 南乙愈发无视他,而陈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愈发极端的施暴去吸引注意。 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的家长,他就霸凌到他瞒不下去的程度。 围殴,造谣,打他除了脸之外的所有地方,把书撕烂、扔湖里,在光荣栏单独把他的照片涂黑,摁在地上踩他的头,羞辱他最特殊的眼睛,用胶带缠住他的嘴,把滚烫的烟头扔到他身上,将洗拖把的水淋在他头上…… 陈韫近乎癫狂地折磨着这个人,就像他父亲从心理上折磨他似的。他试图让南乙在痛苦中抬起头,好好地看一看自己。 但并没有。 就在他以为,这个人根本不是人,他没有心,不会认真地注视任何人的时候,陈韫意外发现,南乙竟然会跟着另一个人——高中部受无数人追捧、喜欢的秦一隅。 他不仅跟着,甚至用那双眼睛仔细、执着地盯着秦一隅的背影,好像一丝一毫的细节都舍不得放过。 简直像……爱上了他似的。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 那一刻陈韫简直想杀了他。 这种扭曲的关系结束于南乙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反击。在黑暗的北胡同,他像疯子一样揍他,陈韫竟然在暴怒中感到一丝快活,因为他终于被“注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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