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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了电话,但没有接,他穿过走廊,想去洗手间找,没想到在转角撞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Surprise!” 蒋甜手中捧着一束足够遮住她半边身子的玫瑰,浓郁的花香令南乙反胃。 他表情很淡,打量着这束花,然后抬眼,盯住她。这双眼直勾勾盯住某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看到蒋甜脸上流露出的些许不安后,南乙才终于开口:“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语气很轻,听不出太多责备,但显然也并不为此开心。 蒋甜方才强装出来的气势瞬间垮了大半,仿佛都抱不住手中这一大捧花了。 “当然是特地来找你啊,庆祝你演出成功!”她挤出新的笑容,将花塞到南乙手中。 可他没接,直白说:“我过敏。” “这样吗?我不知道……”她立即将捧着的花扔到地上。 南乙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低声说:“你脸色好差。” “是吗?”蒋甜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站太久了。” 她似乎很为自己没有以完美的状态出现在追求对象面前而烦恼,因此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的演出……真的很棒!我朋友都在夸你,她们都说这首歌很好听。” 谁知南乙忽然笑了,他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盯住这张虚伪的脸,问道:“你真这么觉得?” 蒋甜怔了一秒,眼中光点轻微晃动,但还是笑了出来,用听上去非常崇拜的语气说:“当然啦。” 南乙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视线下移,望着那红得像血一样的玫瑰,竟然有些出神,这捧鲜红渐渐地流动起来,泛着光,黑的包装纸变成了头发。 从高处一跃而下的薛愉,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蒋甜靠近了一些,“你知道吗?南乙,你总给人一种很难琢磨的感觉。” 南乙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想了解我。” 蒋甜点了点头。 “你被欺负过吗?”他问。 蒋甜轻微地蹙了蹙眉,摇头说:“没有诶。” “那你欺负过别人吗?”南乙又问。 蒋甜不说话了。 在长达三秒的沉默里,南乙始终注视着她的脸。他想从中得到点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并没有。 蒋甜竟然对他轻轻摇了头。 果然如此。 施暴者最擅长的从来不是伤害他人,而是浑然天成地对自己犯下的恶行装聋作哑。 就算他戳到只剩下一层薄膜,试图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仍旧可以强装出无辜的模样,对过去视若无睹。 南乙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字一句,告诉她:“我被欺负过。” “有人用镜子反射光照我的眼睛,揍我肋骨和肚子,在我身上泼洗拖把的水,叫我瞎子,把我打趴之后,踩我的头。” 他站在逆光里,和舞台上的模样一样冷酷,只不过台上的他漠然唱着的是她极为熟稔的话术,而现在,他说的每个字,勾勒出的,都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受害者。 “他可能很想让我死,可惜我还活着。” 蒋甜忽然听不下去了,这些字眼轻而易举就在脑中编织出画面,她甚至在恍惚中产生出错觉——被自己的笑声包围的、被扒光衣服用圆珠笔写脏话的人转过身,是南乙的脸。 这画面实在诡异,她突兀地打断:“别说了——”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蒋甜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一起开心一下?好吗?” 南乙嘴角勾着薄薄的笑意,在沉默中勾起蒋甜的期待,开口后,却又将其浇灭,只留下一点儿火星子。 “不了,等会儿还得回园区。下次吧。” 说完,他转身,毫无留念地离开了。 身后的蒋甜却突然拔高了声音:“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这一句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又满是不甘。 但南乙懒得探究,他头也不回。 “哦,那你加油吧。” 迟之阳的电话仍无人接听。这一天发生了太多,负面情绪全被拽了出来,像个黑色的塑料袋套住了头,令人窒息。 他不想这样下去,索性拉住一个服务生,在餐厅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漫无目的地走到餐厅背后,靠着墙,面对黑沉沉的一片竹林,点燃了手里的烟。 这里足够黑,也足够静,南乙把自己埋在这片深深的黑暗中,什么都不愿再想。 才抽了没两口,他忽然听见动静,还以为是野猫,没管,蹲在墙角仰着头,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烟雾。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乙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他扭头望去,目光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 真的是秦一隅。 他挨着蹲下来,肩膀贴着肩膀,笑着问:“躲在这儿干嘛?迟之阳呢?” 南乙取了烟,夹在指尖,似乎想干脆起身。 “他还没回?我再去……” 秦一隅笑了,一把捉住他手腕,差点把他拽怀里。 “行了 ,严霁刚刚给我发消息了,说找到他了,让我叫你回去。” “抽完这根就回。”南乙低声说。 这里黑得密不透风,连月色都被云遮得严密,唯一亮着的是南乙指尖红色的火星,在冷风里忽明忽灭。 秦一隅靠过去,想抢他的烟,谁知下一秒,南乙抬手躲开,还在他脸上吐了烟圈。 灰白色的雾散开,秦一隅看见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 “你知道把烟吐人脸上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是一种性暗示。”秦一隅语气里的笑藏不住。 “哦,是这样。” 南乙点了两下头,不再看地上散落的烟灰,扭过头,很突然地拽住了秦一隅的衣领,吻了上去。 嘴唇贴上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就深入了,仿佛这是应该的,和秦一隅就该接纠缠不清的吻,就该头皮发麻,推不开也赶不走,吻到耳朵里被塞满了混乱的水声,心跳得像得了病一样,黏在一起,化在同一滩水里,好像谁没了谁会死一样。 这全都是秦一隅在梦里教他的,从第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开始就是这样的,南乙学了个十成十,也学偏了,只能对他一个人这样。 虽然不给他抽这根烟,但在这个湿吻里,他分享了同一根烟的味道。对一个心情糟糕的人而言,这样也够慷慨了。 分开后,他喘着气,舔了舔秦一隅的下唇,问:“那接吻呢?” 秦一隅笑着,手撩开南乙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地啄吻他的鼻尖。 “是纯爱。” 第68章 爱的难题 迟之阳本想去S组的包间转转, 没成想里面竟然人去楼空,问了服务生才知道,他们没吃多久就吵了起来, 菜还没上齐就不欢而散。 没见到AC, 他心情低落,从S组的包间出来,漫无目的地踱步,最后不知不觉走出了餐厅。外面起了大风,夜里很冷, 外套落在包间,他只能套上卫衣帽子, 钻进路边一间便利店,本想买杯热玉米汁, 可都到了结账柜台,才发现手机没拿,只能悻悻离开。 往回走时,迟之阳有些不认路。这间私房菜馆占地面积实在太大, 院子套院子,兜兜转转,他脑子也被风吹得转不动了。 “这哪儿啊……连个服务员都找不着……” 就在他即将再次陷入鬼打墙时,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严霁。 像是遇到救星一样,迟之阳快步朝那声音走去,正要开口,却又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是方才严霁带来的高中同学汪琦。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 明明也就见了一面,却能记住这人的声音。 他说话时总带着孩子气的笑, 但偏偏又落落大方,是成熟吗?迟之阳也不清楚,总之和自己很不一样。 “那小孩儿手机没拿,能跑去哪儿?没准儿一会儿就回了。” “他一到了晚上就不认路,CB那个园区就那么点大,都能走错。” 听到这句话,迟之阳感觉胸口中了一箭,有点儿生气,干脆躲到墙角背后。 又不是他想把手机落下的,也不是他想走错的,谁还没点儿小毛病了,南乙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拿放大镜都找不出缺点,喝醉了不一样犯傻? “好吧,那确实得找找,要不分头吧,我帮你。” “不用,我估计他可能现在往回走了,应该就在餐厅里。” 严霁的声音愈发近了,近到只要再多走几步,过了这个转角,就能撞见他。迟之阳知道自己应该躲起来,但他却挪不动步子。 风快把他吹透了,骨头缝都在打颤。他干脆蹲了下来,两手对着,揣在卫衣口袋里,跟只黑色流浪猫似的,埋没在黑暗的角落里。 “你等会儿。” 汪琦忽然叫住了他。两人的脚步声都停下了。 他的声音也压低了,像是一种话题转向私密的信号。 “你找我帮忙,我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以为有戏了,但现在看,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有戏? 迟之阳眨了眨眼,总感觉有哪儿不太对劲。 而严霁没有回答,他很少不接话。 “所以我还是没机会?”汪琦声音特别轻,没再笑了。 什么机会? 没想到下一秒,严霁竟然把他心里想的这句话问出来了。 “什么机会?” 汪琦笑了。“你别装傻了行吗?咱俩是同类,我知道,你也别装了。” 迟之阳脑子开始转不动了。 一定是冻成这样的。 “从高中到大学,追你的女生那么多,你一个也不谈,还保持距离,我就猜到了。之前你循规蹈矩,每天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我寻思可能是家庭压力?可现在你都开始放飞自我搞摇滚了,能不能别压抑自己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我第二次跟你表白了。要不要和我试试?” 迟之阳彻底愣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躲在这里。 这是偷听吧?他是不是正在侵犯别人的隐私?应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然后赶紧跑吧? “汪琦。”严霁叫了他的名字,也像是叹了口气。 迟之阳脑子里混乱的一切突然都停滞了,他只想逃。 于是他飞快站了起来,但腿却麻了,只好扶住墙,先缓一缓。 “我已经有喜欢……” 说到一半,严霁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迟之阳感觉不对,心跳得飞快,他很想跑走,但腿还没好。小时候玩你追我赶游戏的时候,他总是跑得飞快、怎么都追不上的那个,可现在却被坏的预感包围了。 他听着严霁的脚步靠近,最后停在自己背后,用那种“我就知道”的语气冲他开了口。 “原来你在这儿。” 这是在为他偷听到私密的对话而生气吗?还是说找了太久没耐心了。 麻劲儿还没过,反倒越发严重了。 “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说两句再上去。”这是严霁对汪琦说的。 很快,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风大得吓人,直接把迟之阳卫衣的帽子吹掉了,他慌慌张张地又套上,狠狠拽了一下领口处的帽绳,还飞快打了个结。 很快他听到身后的人笑了,好像特别无奈似的。 有什么好笑的?他又不是因为担心白毛露出来才戴的,是因为冷好吗? 这个世界上难不成只有迟之阳是白毛吗?赶明儿就去染黑了。 而且他又不是故意听到的,这破地方这么大,弯弯绕绕的,谁知道他们会突然说这些啊,都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还不知道避讳,被他听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好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被一件外套裹住了。 “小阳老师穿这么点出来遛弯?积食的人可不能吹风。” 迟之阳傻了,脑子里被严霁笑眯眯威胁要保密的小剧场突然停止播放了。 他被严霁常用的香水味包围,体温一点点上升,但转身的动作还是僵硬极了,跟个木头人似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迟之阳像是生怕被打断似的,憋了很长一口气,“什么都没听见,我刚到,本来要回去的,一不小心溜达到这儿了,真的,你也不用故意这样,我也一点也不好奇。” 严霁双手抱臂,肩抵在墙壁上,沉默地盯住了迟之阳。 这里太黑,他看不清严霁的神情,只感觉他没再笑了。 好像还有点儿生气? 但他已经做得够好了不是吗?这样还不行吗? “我真的不好奇,也不在乎。”迟之阳伸出一只手,“我对天发誓,今天这事儿我一个字都不会往脑子里记,也不往心里搁。” 严霁笑了一声。 “那挺好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真生气了。 “什么意思?”迟之阳裹紧了外套跟上去追问,“这样还不行?你信不过我?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因为这个对你有什么偏见?我是那种人吗?你怎么这样想我。” 谁知严霁突然停下脚步,猝不及防地,迟之阳撞到他后背。 “迟之阳。” 他很少连名带姓叫自己,迟之阳一愣,忽然有种被老师点名的感觉,心里发毛。 “干嘛?” 严霁深吸一口气,一副可能会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的架势。他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等着等着,最后竟然只等来一句。 “算了。” “算了?”迟之阳有些无语。 什么意思?和我说话都费劲儿是吗?和你同学说话你怎么不这样呢?有说有笑的。因为你们是同类?因为你们一起上学、一起念书,就像我和南乙一样,有很多过去,所以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他聊天? 难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为什么面对我总是欲言又止,不能轻松一点呢? 他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没多久,走在前面的严霁也发现他没跟上,转过身,隔着一段距离望着。 明明这么黑,可迟之阳的眼睛还是亮的,像个不通人性的小动物。 在这一秒严霁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平静自持的情绪线,原来可以被这小孩儿用两三句话就打乱,高低起伏,无法掌控。 他开始自暴自弃地想,刚刚发现他影子的时候,还不如假装不知道,继续说下去,说个清楚明白。 吓死他都比现在这样好。 正想着,迟之阳忽然大叫了一声。 “啊——烦死了!” 骂完,他突然蹲下,头埋在膝盖里,“烦死了烦死了……” 严霁很快地平复了情绪,朝他走去,面对面,半蹲下。他的语气也恢复成以往的温柔。 “为什么不开心?因为好朋友被淘汰了?” “嗯。” 这只是其中一个。迟之阳在心里说。 “碎蛇被淘汰了,AC也要走,我好不容易交的朋友。”迟之阳吸了吸鼻子,“都走了。” “把朋友看得这么重啊?”严霁带了些笑意。 迟之阳抬起了头,眼睛比方才更亮了,闪着湿漉漉的光。 “因为我只有朋友。” 严霁忽然愣住了。 而迟之阳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叫他的名字。 “严霁。我会替你保密的,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儿,能不能把我当你的好朋友,也不用是最好的那个。就……在我面前,别总戴着面具,就行了。” 他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高。因为连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却希望严霁能听懂。 严霁静静地听着,笑了一下。 他说“好,我答应你”,然后在心里想,这算不算一种现世报呢?自己逃避他人的爱,选择视而不见,所以现在栽在一个对他说爱都显得冒犯的人手上。 爱,一个念出来毫不费力的字眼,原来真的是一道难题,再聪明的人也绕不过。 南乙不知道秦一隅是怎么轻易地将它说出口的。 像他这样被仇恨所驱动的人,根本理解不了。 所以他听到之后笑了,笑得低下了头,肩膀也在抖,还重复了一遍。 “纯爱。” 如果他是个普普通通的18岁大学生,每天吃喝玩乐,像个文艺青年那样写点儿自诩为小众的歌,找个破排练室排练、演出,在一小撮人的吹捧和追逐下过不着边际的日子,如果是这样,他很乐意花点时间和秦一隅较真,问问他什么是纯爱,什么是爱,拿出不同的观点和他好好辩一辩。 但他不是。 “你笑什么?” 秦一隅又一次靠过来,将快要烧到他手的烟拿走了,抽了一口,又捧着他的脸细细吻上来,从鼻梁到眼睛,温柔得像在安抚。 “不开心就不要笑。” 他说完,干脆坐在了地上,摁灭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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