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或不再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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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屋继续研究修复软件，陆烟看着屏幕上的字：“树洞是什么？” “是一个聊天软件，已经消失好几年了，最近我一直在找人修复。”庄言又问出之前的问题，“你真的没见过这个软件吗？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陆烟仔细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陆烟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这一个软件。庄言连续熬了几天的夜，总算把软件修复好了也找回了自己的号。在精神和身体的两重积压下，庄言病倒了。第230章闭环庄言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久，身体像是被滚烫的沙淹没，嗓子痛，胸口闷，身上没力气，眼睛里也像是被火熏干了水分，睁开眼时又涩又痛。他听到敲门声，正要起身的时候，门开了，陆烟走了进来。眼前黑翁嗡的，浑身没力，这种感觉可以拿“鬼压床”来形容，明明都已经睁开眼了，但下一秒又被一道力强制合拢眼皮，身体被牢牢的固定在床上。陆烟在和他说话。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但有她在他心里踏实了许多。过了一会儿，额头上传来舒服的凉意。等再次醒来时，庄言舒服了很多，陆烟在一旁写试卷，听到床上的动静后立即转身。 “你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 “我做了点粥，你先在床上休息，我把粥端过来。”陆烟一边说一边往厨房方向跑。她跑的很快，庄言都怕她摔，三分钟不到陆烟就端着粥过来了。她做的是蔬菜瘦肉粥，不需要配菜。庄言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开始吃，在陆烟期待的眼神下夸赞这碗粥：“很好吃，生病的时候能吃到这么一碗热腾的粥，也太舒服了，这次还好有你在，谢谢你。” “不用谢，这几天要不是因为你陪着我适应环境，你也不会累病，我在家里没找到药，这是我买的。”陆烟倒了一杯水，试好温度后递到庄言唇边，“先把药吃了。” 庄言伸手接过，在陆烟的视线下把手里的药吞了。 “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哪也不许去。” “好，我不出去，那我能看下电脑吗？昨晚我把那个软件修复好了。”得到陆烟同意了，庄言才打开电脑。陆烟好奇地盯着庄言操作：“这就是你的账号吗？你的网名叫什么？” 庄言点开网名，陆烟看清了他的账号——庄严的言。一个很符合他本名的网名，陆烟脱口道：“如果我能回去，我就加你好友。” “那你会给自己取什么网名？” “可能也跟我的名字有关吧。” 软件还没有完全恢复，目前庄言只能看到自己的账号。庄言合上电脑，烧还没退，加上药效发作人又开始昏昏欲睡了。陆烟坐在床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求婚？” “她？” “就是长大后的我。” “今年，我已经在开始准备了，你想知道吗？” 陆烟摇头：“不想知道，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我会结婚，所以…有点好奇。” “既然好奇，那为什么又不想知道？” “因为这是你准备的惊喜啊，万一记忆是共存的，27岁的我岂不是就提前知道了，那就没有惊喜感了。”陆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你和我说说你的事，你小时候住在哪儿，在哪上学？” 庄言声音沙哑，将他小时候的事慢慢说给陆烟听，没有说他被父母虐待的事，只讲了高兴的，从小学到高中。回忆到哪儿说到哪，说到最后，庄言声音越来越小，在药物的作用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他听到陆烟小声说了句。 “感谢命运能把我带到这里，让我提前爱上了你，这四天我就像做了一场美梦一样，但梦总会醒的，庄言，谢谢你教会我怎么爱人怎样爱自己。” 庄言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了，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这一觉他睡的很沉，没再出现“鬼压床”的状况。一觉醒来，烧退了，就是肌肉还有些酸痛，他翻了下身，下意识的把身边的人抱住，等嗅到陆烟的发香了他才猛地惊醒过来。陆烟怎么在他床上？难道是他主动上的手？现在的陆烟身体27岁，但灵魂始终是个未成年，这逻辑不能细想，一旦细想就有负罪感。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陆烟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看了一眼，见他身子往旁移在躲她，陆烟伸出手勾住他脖子。 “躲我干什么？” 一句话，庄言就知道陆烟回来了。 “烟烟？” 陆烟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在他颈窝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阿言，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庄言回抱她，亲了一下她的头顶：“想你了，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这场经历吗？” …… 初三时期，十五岁的陆烟生病发高烧，病恹恹的过了四天。病好后，她看到自己手机里多出了一个软件——树洞。同时记忆里还多出来一个男人，她忘记了他的名字记不清他的脸，只要一想脑子就痛。就像是做了很长的梦，醒来后无法抓到重点想起来，撕碎的梦就像被风吹散的沙。她陷入了焦躁，在学校里她一向孤僻没人缘，连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唯一的线索是手机里多出来的一个聊天软件，她点进去一看，搜索栏下方有条历史搜索。庄严的言。她点进搜索，并没有发现这个用户。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陆烟无法找到答案。小心谨慎的她本应该把这个莫名其妙的软件给卸载掉的，可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力量在阻止她。她看着她生病四天做的笔记试卷，发现字迹明显有变化，因此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占据过。怀着各种疑惑，陆烟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现异样，她把自己的状况和医生说了，医生让她去隔壁精神病院看看。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帮助，哪怕是心理医生也是告诉她，她是压力太大造成的幻觉，不排除双重人格，建议早做治疗。看病医药费高，陆烟没再继续。明明一个连名字都没有且记不住脸蛋男人却能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她梦见他带她去了动物园，给她复习功课，做烧烤给她吃。手机里的树洞一直保留着，直到她上高中，高三那年她18岁，她再一次在搜索栏里搜索，庄严的言。这一次下方不再是空白，多出来了一个用户。陆烟发出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严肃的烟。第231章从此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自初三以后，除了脑子里多出来一个人外，还多了其他东西。 18岁那年她凭借那段记忆继承了母亲的遗产，然后用那笔钱抓住商机。树洞成了她手机的常用软件，聊天好友里只有庄言，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庄言喜欢在树洞里分享日常，美食照片配文字，看得出来是个热爱生活的阳光少年。成为好友后他们经常聊天，在对方的动态下点个赞，她对他越来越好奇，那个时候的陆烟还不知道，步入喜欢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她控制不住的对他有探索欲，一遍遍刷新社交平台，希望能看到他最新动态，一次次点开主页，了解他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会忍不住好奇今天他吃了什么，他身边有谁，有没有喜欢他的小女生，看到雨后的彩虹会想着拍下来发给他看。有了钱后，陆烟总算能抽点时间去看心理医生了，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说她有精神病，建议她早日接受治疗。陆烟也觉得她有病，明明对感情不抱有任何幻想的她居然会对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念念不忘，现如今居然把梦里那段情感转移到了一个才15岁的男孩身上。 20岁的时候，陆烟鼓足勇气打算偷偷去庄言所在的地方看一眼他。她收集到了他的学校位置，去的路上走过了庄言打卡的美食店，他拍下的天桥落日，桂花飘香的小道，一路的小吃，还有那条金灿灿的银杏道，她站在外面，看着校墙里的操场，她去的时候很早，学生正在做早操，操场上全是统一校服的学生。这个时候的庄言才17岁，她试图从这么多的人里面找到他。下一秒，她听到熟悉的声音。 “……如果反击霸凌也叫错，那我死不悔改！我是庄言，我检讨完毕！”他的声音震耳欲聋，鸟儿从天上飞过，树叶落在地上，纸飞机随着风往前。陆烟踮起脚尖，看到了台上骄阳似火的少年，那一刻，美好的幻想有了具象化。在确定对庄言的心意时，陆烟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感。她嫉妒被子和枕头因为它们能陪他入睡，嫉妒给他拍照的那个人，嫉妒他动态里的校友，因为他们可以不受局限的靠近他和他一起吃饭聊天，她甚至嫉妒学校外面的小吃摊，以及他常走的那条小路。她想肆无忌惮的接近他了解他的一切，想要见证他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想能随时随刻去了解那些她看不到的他…… 她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人，爱情在她这里不是必需品，只是生活上的调味剂。一段好的爱情可以锦上添花，就算没有，她也可以过得很好。陆烟从来没想过她会结婚，因为她背负着仇恨，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至于报完仇后还能做什么，她不知道…… 见到庄言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了其他的追求，她想求证一下，眼前这个年轻的庄言是否和她梦里那个成熟男人有关联。 22岁的陆烟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错过了庄言最痛苦的一年，她依旧关注着树洞偷窥庄言的日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庄言开始不再分享动态，他的头像变成了漆黑。 ——如果不想活下去了，该怎么办？这是庄言当时发的一条动态，陆烟给他发去私信：“如果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那就尝试找点喜欢的事做，也可以尝试喜欢一个人。” 陆烟的潜台词是希望庄言能够喜欢她，19岁的庄言已经可以谈恋爱了。那段时间她尝试去开导庄言，和他发了很多私信，庄言回复的很少，但每一条他都已读。直到树洞这个软件出现问题被全网下架，创造这个软件的公司也宣布破产。远在国外的陆烟和庄言彻底断联。陆烟这辈子经历的挫折太多，让她不敢去爱，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她身边的危险太多，她得排除所有的艰难才能走到庄言身边去正式介绍自己。可她没想到她和庄言的第一面，场合是在陆家家宴里，而庄言作为她的外甥女婿。一段关系的结束，是内外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纵使爱情犹如囚笼，可依旧有人甘愿做困兽。二十五六岁的陆烟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绝望又贪婪的盯着外面的庄言。这里荒芜寸草不生，后来你来这儿走了一遭，奇迹般万物生长，这里是我的心。这段话如今只能反着读了。陆烟尝试过去争抢这段感情，可庄言对她冷淡的像个陌生人，她一次次的去试探，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他爱夏晚。 …… 庄言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他的时候，陆烟在想她该如何解释，解释15岁那年忽然有了一段模糊的幻觉？讲她在梦里就对他有好感？还是讲在他还没成年的时候她就偷偷在网上暗恋了她？在这之前她真的以为15岁的她患上了人格分裂，她从来没想过她居然真的跨越时空回到了12年后喜欢上了24岁的庄言。穿越时空是违反时间规则的，或许这之间出现了什么差误让她忘了那段记忆，直到闭环，她才完完全全的想起来。陆烟告诉庄言，27岁的她很爱他，是因为他让15岁的陆烟感受到了爱。她不是一见钟情的人，是因为他的温柔和爱，才让她对17岁的庄言一眼万年。 ……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树洞”得以恢复所有的聊天记录，庄言看着陆烟的网名。 “严肃的烟”瞬间记忆犹如破开闸门的洪水，庄言对这个网名的印象很深，因为和他的网名“庄严的言”看起来像一对，当时他同意好友申请也正是被她的网名吸引。初中时期的庄言有点中二病，加了不少网友，每天在树洞里分享日常，一首歌，一段字，一张照片…… 19岁他回到庄家，有段时间天天想着怎么死，他不再更新动态，连头像都改成了黑色。有一晚，他忍不住的发了一个动态，询问——要是不想活下去了该怎么办？底下的评论会很多，有安慰也有谩骂，直到一条私信弹出来。 ——如果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那就尝试找点喜欢的事做，也可以尝试喜欢一个人。也正是那晚医院天台上，夏晚忽然出现，说出对应的那句话——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不如尝试一下喜欢我。他接受了这个提议，从此有了活下去的理由。第232章准备订婚庄言接受了夏晚的提议，那晚之后，一个心理医生主动联系上了庄言，他积极配合治疗，学校里像是忽然出现了一群好人，围在他身边关心他的身体情况。辅导员，校医，舍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