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或不再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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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烟还等着你呢。” 转身那一刻，姜宁睫毛颤抖鼻腔里发酸。上了饭桌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姜阿姨给庄言盛汤，又小心的瞅了一眼姜宁。和谐只维持在表面，这顿饭吃的很好但却不自在，庄言没吃多少就吃饱了。 “小言你怎么吃这么少？不再吃点吗？这鱼可是你最爱吃的。” “我已经饱了，吃不下了。” “那你在喝点汤，这都是我养的乌骨鸡，营养高……” 姜宁猛地放下筷子：“妈，你没听到庄言说已经吃饱了吗？你还让他喝汤，他胃不好，吃多了会难受。” 姜阿姨讪讪道：“我不知道……” 庄言赶紧圆场：“我的胃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碍事。” 吃过饭后，姜宁把碗收进去洗，庄言被拦在外面无所事事，干脆在外面走走看看，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可能是之前他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姜阿姨也没来找他，估计也认清了现实，知道他和姜宁已经没机会了。第145章旧地能重游，旧人能重爱吗庄言拿出手机翻了翻，有几条短信，这里面没有陆烟的，她也没给他打电话。陆烟现在在做什么？吃过饭了吗？吃的是什么？她会什么时候回家，出门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庄言从兜里拿出口香糖扔了两颗放在嘴里，很浓的蓝莓味。天边聚集了一片乌云，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庄言拿出手机给陆烟发了条短信：“出门带伞了吗？天好像要下雨了。” 短信发出去后，庄言就一直在等回复，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他觉得奇怪同时还有些慌乱。庄言果断给陆烟打电话，没人接。姜宁从里面出来，看着庄言拿着手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恍惚了一下，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怀念过去的人，是否都是对现状不满的人？分开这些年，姜宁时常梦见庄言，梦见他们在小院里打打闹闹，过年的时候放烟花，一起贴对联，看大人杀鸡宰鸭整理年货，过节的时候两家人凑一起吃饭。 18岁前的姜宁从来没想过有天会和庄言走远，那几年，每年生日他们都是一起过的，她把庄言放进她的愿望里，希望每年都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平安喜乐。故人笑比中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他始终是她青春时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死心却无法忘记。 “庄言。”微风吹动她的裙摆，姜宁用手压住，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你是在等陆烟的电话吗？” “嗯，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他在担心她会不会有事。看着喜欢的人当着她面去担心别的女人，她心里抽搐，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酸涩不断的从缝隙里冒出来，她强颜欢笑。 “应该不会有事的。” 庄言低着头没看她，还在那儿摆弄手机，嘀咕道：“我平时给她发短信，她很快就会回我……” “可能是没看手机，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吃饭，或者是睡午觉。” 这倒有可能，陆烟在家很懒，每次吃完午饭后就缩在沙发上，没多久就会睡着，她睡觉的姿势很乖，身体蜷缩，两只手握着拳头，有时候枕着脸，有时候会贴着心口，据说喜欢弓着睡的人是缺乏安全感。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姜宁问他，表面看似淡定，实际也在暗自期许，希望这一刻她能比陆烟重要，庄言能为她留下来。庄言看向里面：“姜阿姨这边……” 悬着的心还是烂掉了，姜宁强颜欢笑：“我妈这边我来说，好不容易见一面，她肯定舍不得你，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多留一会儿。”自己的妈自己还是了解的。姜宁转身回屋：“妈，我和庄言出去走走。” “你们去吧，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别走太远，等会儿回来划西瓜吃。”姜阿姨还没打消念头，时时刻刻都想着给两人制造机会。 “下午时间长，你们可以开车回母校看看，反正离这儿也不远，四五十分钟就能到了。” 故地重游最容易勾起美好的回忆。姜宁是想糊弄过去，等会儿出去了，就让庄言偷偷离开。 “走吧。” 庄言走了几步，他虽然没回头，却能感觉得到身后的目光。庄言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姜阿姨站在门口目送他，见他回头，还冲他挥手微笑，他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每次离家，奶奶也是这么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目送他离开。庄言折返回去：“姜阿姨，我要回去了，西瓜我就不吃了，下次有空了我还会再来看望你的。” “这么早就回去？反正你也是开车来的，晚饭吃了再走吧，晚上我们早点吃，五点开饭，阿姨给你做炸串，你上一次吃我做的炸串还是在高三吧。” 面对她努力的挽留，庄言态度坚决的摇头，诚恳的说：“不了，我得回去买菜，陪陆烟过中秋。” 他知道对方在期待什么，所以这个时候说的越直接越好，不能给她希望，不要让她觉得他和姜宁还有机会，优柔寡断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姜阿姨还想劝庄言留下，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像是含了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里，她去看姜宁，姜宁回避了她的视线。最后，她只能选择松口：“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空的时候再来。” “好，姜阿姨，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下一次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和姜阿姨告完别后，庄言走起路来都轻松了，姜阿姨留不住他吃饭，干脆就给他打包，冰箱里没做的鸡肉鸭肉都给他，还摘了点自己种的蔬菜。这些东西不值钱，但心意无价，庄言收下了。目送庄言离开后，姜阿姨无奈看向姜宁：“你怎么就不知道挽留庄言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 姜宁疲惫道: “我和他的事你就别过问了。” 姜阿姨着急:“我不过问，后悔的就是你，错可以改，但错过了，可就真的遇不到了。” 姜宁眼眶一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和他早就错过了，有些错，根本不值得被原谅。”旧地能重游，旧事能重提，可旧人还能重爱吗？回不去的何止是时间？ …… 庄言把车开出去，中间又给陆烟发了短信，告诉她，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回去。” 过了十分钟，陆烟这次总算回他短信了，她发了两条简短的语音。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多陪陪长辈？” “我们一起去超市买吧，你先回来，我们改个装。” 她声音沙哑，像是哭过，又像是刚醒来的声音。庄言踩着油门，把车速提了上去，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只用了不到五十分钟。站在楼道，庄言看着面前的两扇门，最后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门，他赌陆烟在他家里。果然门一打开就看到了陆烟，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听到门开的声音后转过头：“呀，这么快就回来了？” 庄言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很经典的话。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一股暖意从胸口处蔓延，缓缓抚慰身体每一个器官。第146章顾前和孕妇陆烟高兴的小跑过来，把拖鞋放到他脚边，然后又从他手里接过了袋子。陆烟看着袋子里的蔬菜：“怎么这么多菜？你是路过菜市场顺手买的吗？” “不是。”庄言解释道，“这些都是姜宁妈妈给我的，是她自己种的。” 陆烟把菜提回厨房，打开冰箱把菜分类装好。庄言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冒热气的陶瓷锅：“你在煮什么？” “我在煮绿豆汤。”陆烟打开灯，“你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变化？” 进来的时候庄言就发现了：“变干净了。” 陆烟叉着腰，微微抬着下巴得意道：“我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厉害吧。” 他家虽然不大，但全部打扫一遍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了。出门一趟，家里变得干净整洁，架子上多了几盆绿植做点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电视柜上放着两人第一次约会时做的陶瓷娃娃，庄言送她的小狐狸也放在沙发上，他的生活，已经被陆烟潜移默化，到处都充满她留下来的印记。庄言忍住想摸她的头冲动，笑着道:“真厉害，像田螺姑娘。” 陆烟哼了声:“田螺姑娘是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我随时都在。” 庄言问道:“你不是早上出去见人了吗？怎么还有时间帮我打扫卫生？” “我中午就回来了，你去姜宁家，午饭吃的是什么？” 庄言拿出手机给她看相册。陆烟凑过去，啧啧两声，明显带着酸味：“吃的可真好......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不多陪陪她们？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聊吧，让我猜猜看，她妈妈是不是说了很多关于你和姜宁过去的事，有没有催你谈恋爱？催你结婚？” 猜的可真准，庄言一时间噎住了：“确实提了两句，姜阿姨还想留我吃晚饭，但被我拒绝了，我说我要回家陪人过中秋，她问我陪的这个人是谁啊？我说这个人是陆烟。” 陆烟惊讶道：“你在她面前提我了？” 庄言“嗯”了一声，面对陆烟炙热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陆烟眉开眼笑:“说我什么了？” 庄言点到为止:“说你很好，特别的好。” 说话间不自觉的露出亲昵来，现如今，两人的关系就差捅破那一层纸了。节目还没结束，当初庄言签的合同里，其中有一项被专门拿出来着重强调，录制节目期间哪怕男女嘉宾互为好感，都不能直接挑明，不能背对着节目组谈恋爱，必须在大结局里才能告白，如果违反规则，违约金赔十倍。庄言当初看到这项规则的时候不以为意，现在吧......就感觉这个条款是在针对谁。庄言是个尊重合同规则的人，一个月的时间他等得起，再一个，他想把身边的事处理干净，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不成为累赘，至少要保护好陆烟。目前从财力上看，他还差一大截，但他不会永远差。庄言忽然这么直白，反倒把陆烟弄得不好意思了。绿豆汤已经煮好了，接下来只需要放凉。 “逛超市去，我想买一些日用品，我去换一身衣服。” 陆烟把衣服都拿到庄言这里来了，好在家里有两个卧室，就算她晚上在这里睡也没事。陆烟进去没多久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是一条很好看的红色长裙。红色明艳显眼，很少有人能驾驭住，陆烟好像很喜欢红裙，她穿起来也好看，像朵红玫瑰。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荡出了一朵花：“好看吗？” 庄言大胆直白的夸赞道：“好看，你穿红裙子很好看。” “我只有在重要场合下才会穿红裙子。” 庄言一听回想了一遍，发现前世他见陆烟的时候，她大多数都是穿的红裙，他还以为她衣柜里全是红裙子。这一世，就拿最近这段时间来说，录制节目第一天，他们第一次约会，生日那晚，还有这次，他以为她是偏爱红裙，但其实，她偏爱的或许是他。陆烟披了件外套，两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确定不会被人认出来了才出去。庄言推着推车，陆烟挑挑选选，步伐欢快的走在庄言身边，看上什么就放什么，很久没逛超市的两人，买了不少东西。经过一家母婴店的时候，庄言往里一瞥，看到一对年轻夫妻在选，女人肚子很大，身边的男人挽着她的腰身，看起来很相爱，就在这时，男人低头打了个喷嚏，脸上的口罩滑落了。庄言一开始就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刚好看到他口罩滑落，虽然只在短短一两秒的时间，但庄言还是认出来了，那是顾前。口罩落下那一刻，顾前明显很慌乱，左右看了一眼就是没往楼上看。好在母婴店没人，顾前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带着身边的孕妇离开了。庄言停下脚步，握着购物车的手不由的用力。顾前陪着一个孕妇逛母婴店，从肢体上看，不像是普通朋友，倒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这就有意思了。毕竟，这可是连他上辈子都不知道的事...... 庄言拿出手机，翻到之前联系过的侦探，直接让他调查一下顾前。看看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上辈子那么多年，顾前一直维持“单身”，没有结婚，没有恋爱，更没有传出过孩子。给人营造出他深爱夏晚，对她一往情深非她不娶，这样的深情人设可没少害过庄言。庄言上辈子被他俩的cp粉追着骂，最严重的一次是，顾前的脑残粉拿刀要捅人，当时他和夏晚一起，水果刀直接穿过了他整个掌心。脑残粉受处罚了，顾前却是一点事都没有。想到这些糟心事，庄言就不痛快。庄言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孕妇的模样，上辈子没见过，至于孩子，三十年了也没听说过。看来他的重生，冥冥之中改变了很多事情。庄言莫名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提到孩子，他会想起他那个养子——庄子薪。算算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