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像他说的那样不是双性恋,那他和钟京京的相处,就有可能触到自己的底线。他开始后悔挑破这层关系,把自己放在一个尴尬的境地,进不可攻,退无可守。 退烧药的副作用渐渐浮现,路铮鸣困得无力思考,昏沉地把自己卷进被窝。 他梦见了他小时候的狗,那只毛色很浅的拉布拉多。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养它,印象里,它陪伴自己的时间比父母都长。路铮鸣做过许多顽劣的恶作剧,它都温柔地忍受了,从来没向他露出牙齿。 它的毛有一点硬,睡着的时候有点呼噜声,但这些都不是缺点,路铮鸣很喜欢抱着它睡觉,因为它抱起来很温暖。它离开之后很久,路铮鸣都不适应独自入睡。后来,他买了许多毛绒绒的毯子,在所有可以睡觉的地方都扔上一条,用它们裹着自己才能睡沉。再后来,他有了别的办法。人类抱起来比狗舒服太多,他渐渐就把它忘了。 如果不是那天和尹焰做爱,他都快忘了自己养过一只狗。 它叫什么名字,路铮鸣想不起来了,但在这个梦里他真的很想它。胸腔空荡荡的,一只大狗从里面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这个空缺一直没有被填满。然而,为什么是那个时候想起它? 路铮鸣在发烧时迷迷糊糊地说:“你好像我的狗。”尹焰笑着回答,那样玩也不错。路铮鸣苦笑着闭上嘴,终于轮到尹焰不懂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他既没有侮辱人,也没有把它当情趣,只是单纯地觉得,尹焰很像他的狗。 路铮鸣越睡越沉,尹焰和狗就从梦境里消失了。 醒来后,他又回到那幅蓝色的画前。那晚的晕眩仿佛是个幻觉,漩涡已经不再转动,甚至不再像漩涡,变成了结冰的湖面。路铮鸣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笔触。 除了尹焰,不可能是别人。 他似乎把路铮鸣从险境里拖了出来,并封死了那条路。但路铮鸣一点不感到庆幸,他是很想跳下去的,哪怕那里充满未知的危险。迷雾里有他想探索的东西,值得为它冒险,甚至付出代价。 他又订了一批玻璃,它们比之前更薄,更透明,也更脆弱。他想在这种介质上找回那个漩涡,然后寻找他问题的答案。他还想知道,尹焰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也窥到了那里面隐现的东西。尹焰那样做只是在保护他吗?他大概也在保护自己,因为他仍旧拒绝路铮鸣探索他身体之外的部分。 那段时间他们见面次数也很少,一直是路铮鸣邀约,尹焰从不主动找他。路铮鸣越来越觉得,他们在一起时似乎没有之前那样快乐了。尽管之前也算不上快乐,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求之不得的焦灼中努力寻找。这一点点收获就能让他满足,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早晚有一天,尹焰会给他想要的。 但现在,他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 尹焰已经射不出来了。他连支撑自己跪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床上喘息。 路铮鸣把一只还在震动的按摩棒从他身体里拔出来,带出一缕他刚才灌进去的东西。他把它抹在尹焰的腿和后背上,像标上自己的记号。这画面让他又想起刚到津岛的晚上,那时他觉得幸福且充实,这会儿他望着这个合不上的洞,只觉得它和自己一样空虚。 得把它填满。 他身体里还是那么舒服,每次把自己埋进去,路铮鸣都忍不住长长地叹息。尹焰已经被充分操开了,又湿又滑,动起来很顺畅。路铮鸣每抽出来一次,就带出之前射进去的液体。他还记得上学时看过的资料,说男人那玩意进化成这个样子,算是把物竞天择体现到极致——那道沟壑就用来挖出别人的东西,确保留下的是自己的。 尹焰身体里没有别人的东西,他是在和自己较劲。 路铮鸣抓着尹焰的胯骨,每一下都捅到最深。连他自己都觉得尹焰会疼,但尹焰没有叫疼,也没让他停下。他脖子上依旧带着项圈和锁链,双手被铐在身后,好像在承受某种刑罚。 可他在为什么受罚? 路铮鸣每操一下就像一句拷问,尹焰的双腿跪倒了又被拉起来,像个真正受刑的人那样,无法逃离,又一次被逼上高潮。他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下半身完全失控,双腿不住地抖。床上湿了一大片,他不愿意去想那是什么。 他射了很久,身体紧绷,像尹焰一样颤抖,然后沉重地压下来。过了一会儿,路铮鸣解开了尹焰的手铐,但没拆下项圈。他一只手牵着锁链,另一只手把尹焰扣进怀里,抱得很紧。 尹焰的额头顶着他的锁骨,沉默地亲吻他的汗水,头顶又传来一声叹息: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吗?” 尹焰也叹了口气,微弱地点了点头。 于是路铮鸣又牵紧锁链,把他拉得更近了些,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的心也靠得更近一些。 群?1~22~49?整理.221--1 1:: 1 雾海上的流浪者 一 入冬的时候,系里又把人都召去开会。 几年前版画系有个学生在没有暖气的城中村租房,烧蜂窝煤取暖,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院里就严打一轮校外租房。 油画系历年都是违纪的重灾区。这也不能怪学生,作品太占地方,几人一间的宿舍放不下画架,教室又早被平时的作业堆满,学生们只能去校外想办法。系里当然不会解决问题,兴师动众地开会,无非是明确责任,给辅导员和任课教师施压,让他们去解决学生。 平时这种事是轮不到路铮鸣操心的,他可以和尹焰一样不参加这种会议。但还是那个原因,当代工作室人手不够,他只能坐在系办,忍受刘乐山的官腔。 对面的钟京京倒是听得很认真。 路铮鸣和她没有来往,几次见面都是在这种场合,是真正的点头之交。他只知道钟京京是第二工作室的助教,刚刚留校,是谁的研究生他忘了,只知道她本科不是在本院就读。 他在网上搜过她的名字,简历不算出众,几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小群展,没有获奖,只在入选名单里提了一下名。平心而论,她画得还可以,基础扎实,审美过关,但灵气有限,作品中规中矩,很难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钟京京有一点倒是很特别,她的作品不是油画,而是坦培拉。 这是个古老的画种,诞生年代远远早于油画,材料复杂,技法繁琐,使用蛋黄做为媒介,每次都要现做颜料,做好之后还得尽快使用,否则就会变质。路铮鸣只在上学时短暂接触一下,就坚定地放弃了。 整个美院也没有几个人能画坦培拉,除了一位退了休的名誉院长,就是古典工作室的几个老人,年轻一辈里,尹焰画得最好。路铮鸣见过他画坦培拉,是一些风景画,画的是海边的礁石。他对礁石的处理手法很独到,至少在国内,路铮鸣没见过类似的画法。不过比起这些坦培拉风景,尹焰更出名的是他那些云山雾罩的油画人像。 钟京京找他难道是学习坦培拉? 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路铮鸣到底没忍住,直接把疑惑挑开。 尹焰抿着嘴沉默许久,验证了他的猜测:“小钟在准备美展。那幅画她画了一年多,实在没法克服瓶颈,才找我想办法。” 路铮鸣不信:“至于搞得像偷情一样吗?有指导老师又不丢人。” 尹焰苦笑:“她有点在意这个,她需要独立地证明自己的实力。” “那她还找你?” “我又没动笔,”尹焰摇头,“我只是帮她想想办法,顺便介绍一点……应对官方展览的‘创作方法’。” “‘创作方法’,”路铮鸣不屑道,“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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