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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样铺着红布的小桌上,摊开的画册翻到那一幅殉教图,旁边静静陈放着几支做工精良的黑色皮鞭。 尹焰抚摸着那些颇有仪式感的、制造痛苦的道具,呼吸缓缓升温。路铮鸣轻咳一声,接管他对自己意志的主导: “放下。” 于是他顺从地放下皮鞭,连同自己的尊严,当最后一件衣服落地时,他进入了角色。 路铮鸣平生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分裂感,他一边感受自己汹涌的欲望,一边像旁观者那样审视一切。 几乎所有资料都要求他扮演的角色深沉、内敛,具有强大的自制力和控制欲,尤其不能被对方牵制。和自己相比,尹焰更像个掌控者,可他却放弃了所有的支配权,一心沉浸在虚幻的角色里。 在路铮鸣看来,这是从一种虚幻逃进另一种虚幻。 在现实层面,导师和艺术家的身份使他必须放弃真实的自我,扮演社会要求的角色。这个尹焰可以是学生的、是观众的、是评论家和策展人的,但一定不是他自己的。 在这个古代圣徒的角色外衣下,尹焰可以释放他无处释放的本能。 一切都关乎性。 路铮鸣又一次见到尹焰在完全没有性刺激的情况下勃起,满身红潮地呼唤更多,无论是鞭笞还是侮辱,都能让他发出堪称淫乱的呻吟。 这在路铮鸣的经验里从未发生过,只有触碰他的敏感带,带来具体的生理快感时,他才可能表现出同样的激动。他不喜欢痛苦,也不理解尹焰对痛苦的执着,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甘于被支配和控制。 在他印象里,尹焰是离这两个概念最远的一类人。他此刻的臣服可以看做是一种短暂的授权,一旦走出这个情境,被动的人就变成路铮鸣自己。 性只关乎权力。 从表面看,这是两种不同性癖的矛盾,深层原因则是他们之间的观念冲突——他渴望开诚布公的平等,尹焰却把它变成博弈之后各得其所的平衡。他们的相处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湍涌,性与话语权的争夺无处不在。 在路铮鸣想清楚这一切之前,他已经深陷这种怪异关系,既不是单纯的友谊,也不是单纯的性。就像当年,他说不清自己为何被尹焰吸引,这个人就像他的画,总是笼着一层模糊的罩染,像深渊中的幽魂。 如果有人试图把它拉出来,它就把那人拉进去。 尹焰如路铮鸣预想的那样,前所未有地投入,几乎透支全部体力。 他伤痕累累地被解下束缚,身上沾满浑浊的污物,看上去肮脏不堪,路铮鸣却觉得他短暂地窥见了一个透明的灵魂。不久之后,尹焰从休憩中醒来,它就再次被迷雾笼罩。 路铮鸣没有放纵自己,即使那天晚上,他曾到过那家他遇到尹焰的酒吧。 他去那里并非寻找欲望的对象,他说不出原因,也许,那是一种对稍纵即逝的虚幻幸福的缅怀。 路铮鸣忘不掉那夜见到尹焰时的惊讶,和他同意与自己开房时的狂喜,尽管尹焰把他的行为解释为一种让他保守秘密的性贿赂。 可他的态度完全不像在讨好,反而像把自己当做猎物俘获。路铮鸣苦笑着想。 尹焰占据了他的白天,现在,又来挤满他的夜晚。 路铮鸣很快意识到这是梦,因为在现实中,尹焰绝不会这样热情。 他们一丝不挂地在一间镜室里性交——在路铮鸣的概念里,这应该算是做爱,除了肉体结合,还有其他的东西在交流。尹焰骑在他身上,身后含着路铮鸣的器官,下体热烈地交媾,唇舌也潮湿地纠缠。 哪怕是梦,路铮鸣也被这肉欲的画面点燃。 他一把扣住尹焰的胯骨,下身狂浪地耸动,视线死角被四面八方的镜子折射,投入他眼中,已是放大的特写。 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狰狞而原始,坚硬与柔软在赤裸地肉搏,扫荡,冲刷,攻略,吸取……把丰沛的液体灌进去又带出来,源源不断,也不知疲倦。 他听见尹焰放肆地叫喊,从那坚实外壳的缝隙中迸溅而出,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折射。 镜子的空间打破了一切物理常识,使那些反射影像的镜面也折射声音,无数层呻吟重叠着涌进耳道,如同镜中无数重幽远空间里的无数个尹焰,万花筒般迷惑他的感官。 尹焰在镜中,也在自己身上,路铮鸣在他体内,也在镜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影像同时在律动,仿佛无数平行的世界,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沙数之多的恒河。每个世界恍如通感,声音和画面叠加,肉体的感受也在叠加。 路铮鸣的神经迅速过载,即使身在梦中,也无法承受这快感的洪流。 他的自我在它的冲击下碎成千千万万片,散逸在万万千千的空间,再由这跨越空间的共振弥合,重归完整。 路铮鸣醒来时,近乎身心崩溃。 说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的汗水浸透了床单,他皮肤湿得打滑,病态地泛红,就像昨天下午的尹焰。 热水和食物让他恢复体力,也让他有心思去咒骂对方。他要夺回对自己精神的支配,哪怕他极不愿意与人争夺。然而下一秒钟,他就忍不住向尹焰投降。 昨晚他强撑着完成讲座,又坚持不肯让路铮鸣送他回家,让他担心了整整一晚上。 但这绝不是做春梦的理由。路铮鸣掩耳盗铃地想。 他给尹焰打了个电话,听到对方安好的声音,才踏实地开始工作。 路铮鸣不受工作日和周末束缚,想工作的时候,每天都可以是工作日。周末让他暂时从学院的琐事中抽离,修复自己的世界。 那个梦给他的震撼一直延续到现实,忽略火烧火燎的情欲,他隐约捕捉到新的启发。路铮鸣翻出一本全新的速写本,一边回忆梦境,一边把那个景象描绘在纸上。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新的创作计划已经成型。 群?1~22~49?整理.221--1 1:2:26 1 占领 如果不是外墙上“学院美术馆”这五个字,任何人走进这栋包豪斯风格的灰色大楼,都会以为自己走进装修现场。 毕业展开展倒计时还剩一周,展墙的改造刚刚结束,重新粉刷的墙壁散发着潮湿的乳胶漆味,电工搭着梯子检查灯轨,保洁员蹲在地上铲干结的涂料。各系的作品陆续被搬进来布展,像堆积的建材。 展厅最显眼的位置留给研究生,然后是本科获奖作品,撑起整个毕业展的门面。 这些作品中,意识形态最正确的和业务水平最精湛的各占一半,大体可以代表每届毕业生的水平。其他作品未必逊色,只是这所美院的评奖标准向来保守,总是最后考虑它们的优点。 以这个标准,油画系的一等奖总是在以古典写实为方向的第一工作室和走现实主义路线的第二工作室中产生,倾向表现主义的第三工作室只在少数几届折桂。而第四工作室,也就当代艺术工作室,获奖就更加稀少,路铮鸣的本科毕业创作分数很高,依旧与奖项无缘。 他也不以获奖为追求。 对路铮鸣而言,这种高高在上的、来自权威的奖项绝非认可,而是一种束缚和驯化。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追求自由。 从洞穴岩画到教堂的穹顶,一直有种超越人类的力量在左右艺术家的画笔,他们不必思考,只需驯顺地描绘那个高处的世界,便可以实现自身价值。直到文艺复兴,这股笼罩在头顶的力量才日渐衰弱,他们的画笔开始受限于尘世准则,却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然后,印象派的革了古典主义命,又被喧哗的现代主义推翻,然后是后现代主义冷峻的消解,艺术家的束缚越来越少。等当代艺术家面对光怪陆离的世界时,除了自己,已经无所凭依。 失去信仰庇佑、王权禁锢、道德规训的人,失去了枷锁,也失去归属与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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