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沉醉的样子从没像现在这样迷人,不断地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甚至索要更多: “铮鸣,铮鸣……快……” 然而惊喜还不止这些,高潮时的尹焰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箍着他的脖子和背,狂热地和他接吻,那是路铮鸣做梦都想要的,充满了欲望和激情的吻。他抱着尹焰猛烈地撞,在他体内膨胀到极点,抖动着,像要死过去般地爆发。 他们狂乱地纠缠着,直到热潮褪去,还不放过彼此,吻得快要忘记呼吸。 昏昏沉沉中,尹焰又感到自己的一半灵魂飘离身体,站在床边,冷冷地审视自己满身狼藉的肉体,和与路铮鸣沉沦的另一半灵魂。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虚空,还没看出什么异样,就被拉回来继续亲吻。双唇分合的间隙,他听见路铮鸣说: “我爱你。” 群?1~22~49?整理.221--1 1::22 24 答案是否定的 一 路铮鸣说过无数次喜欢,爱却是第一次。 话说出口,他又有点后悔,因为这实在不是个好场合。床上说的任何话,真实性都要打个折扣,何况他们是在做爱之后。这使他的表白更像一句评语,用来赞美床伴刚才的表现。他抱着尹焰不住地亲吻,想证明这句话确实是发自真心,绝不是肉体满足之后的胡言乱语。 “真的!” 他想不起任何撩拨人心的伎俩,只能用这种笨拙的语言,一遍一遍地强调着,唯恐尹焰不肯相信,“真的,我真的爱上你了……” 说这些话时,路铮鸣感到胸腔发紧,闷闷地疼,让他有种掏心掏肺的感觉,这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状态。他没心思嘲笑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脸上,专注地期待回应。 尹焰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是意外,也不是漠然,而是一种近乎哀伤的沉静。过了很久,他才捧起路铮鸣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爱情是一种最精良,最狡猾,也最有效的社会压迫工具。’” 他没给路铮鸣反应的时间,走进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里面。他洗了很久,搓得浑身发红,疼痛,直到最温和的水流都变得难以忍受。等他出来时,床已被清理干净,换好了新的寝具。路铮鸣面朝着墙,早已在失落中沉入睡眠。 尹焰在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望着路铮鸣的背,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课时,路铮鸣和尹焰的精神都不太好。 他们来到基地大厅时,学生们正在讨论天气和彼此要去的地方,没人留意他们的倦色。欧阳独自站在所有人之外,带着一种复杂的疏离注视着人群。路铮鸣经过时,她跟他打了个招呼,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笑了笑。 路铮鸣莫名地心虚,招呼学生集合,布置作业。 尹焰学生少,见人来齐就直接出发。路铮鸣带了二十人,不可能像他那样集体活动,他再三交代安全事项,让学生们各自寻找感兴趣的风景作画,傍晚在基地点评作业,然后,就地解散。 他拎着画箱在小山附近闲逛,烟抽了好几支,画却一笔也没动。 大部分学生都很懒,就在这座山上画当年殖民者留下的老洋房,黄墙壁,红屋顶,晴朗的蓝色天空。这种高纯度的对比色很难把握,要花点心思经营。路铮鸣一路上遇到几个学生,都没处理好,他口头做了些提示,并不动笔。 他不喜欢给学生改画,那会破坏他们思路。许多老师教出来的学生都是自己的翻版,比如尹焰,但路铮鸣不会,他的学生都个性分明。这样也有缺点,他们总要经历一番追寻,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可什么是正确的,路铮鸣自己也答不上来。他把画箱扔给学生,又去找地方抽烟。 这座山上种着稀疏的松树和一些他叫不上名的花树,他在基地墙上见过它们的照片,春天时,这里的景色很美,尹焰一定见过。 他带学生去哪了?海边还是老城区?很久没看他画画了,还像当年那样吗? 路铮鸣想起第一次见到尹焰时,他给自己改了一幅画,那幅画倒是有正确的章法。每个写实画家都要经过重重规训,带着镣铐跳舞。路铮鸣试过一次就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自己想要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过着热闹且混乱的生活,从不亏待自己的感官。这种日子久了,他的阈值就被抬到失常的高度,曾经热衷的活动变得越来越无聊。 这就是自己迷恋尹焰的原因吗? 刚开始,他乐于奉陪,并有兴致设计那种游戏,可越到后面,他就越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最普通的方式。他想和尹焰在最无聊的姿势中感受彼此,面对面,拥抱,接吻,甚至什么也不做,只是埋在他的身体里,或被他进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毫无保留。 路铮鸣从未对别人产生过这种欲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经验其实很贫瘠,在他还不确切理解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把它说出口,显得肤浅,又轻浮。 如果这不是爱,它又是什么? 嘴里烟越抽越没有味道,路铮鸣把半截烟在树皮上戳灭,扔进垃圾桶,掏出薄荷糖倒进嘴里。辛辣的冰凉冲得他头皮发麻,他恼火地吐掉。通常用来慰藉口欲的东西通通失效,他烦躁地踱了几圈,无可救药地想到尹焰,大概只有和他接吻,才能缓解焦灼。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在哪?” “红礁公园。” 路铮鸣回学生那里取画箱,他们早已铺好色调,开始深入刻画。虽然他们对他的提示仍一知半解,但每个人有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并且探索得很认真,这让他有点欣慰。 他鼓励了几句,环顾四周:“欧阳呢?唯一一个女生,你们也不照顾点?” 学生面面相觑,没人说得上来,似乎也没人在意。 路铮鸣刚刚好转的心情又烟消云散,下山去打车。 山脚停着一辆没有顶灯的出租车,一看就是黑车,路铮懒得去街上,直接拉开车门。一路上司机不停地说话,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介绍津岛风景,所谓的写生圣地,他有熟人,门票可以打折。路铮鸣给他点了一支烟,换取几分钟的安宁。 步行十分钟的路程,路铮鸣被收了二十块,他甩下一张钞票,头也不回地下车。也许是良心发现,司机正要起车,又摇下窗子,: “今天风大,不怕把画吹跑咯?” 路铮鸣脚步没停,直接走进公园。 那是个地形狭长的滨海公园,有几片沙滩和布满裂痕的红色礁石,海堤上种着许多松树,和他之前对海边的印象截然不同。远望之下,红棕色的树干和红色礁石融为一体,暗绿的树冠像一片云。 他在一段人少的海湾找到尹焰,他和学生正在背风处画礁石。意外的是,欧阳也在,她就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画海面,长袍和头发都在风中发抖。 路铮鸣走过去看她的画,那画面和她的人一样,近乎黑白,细看之下才能发现,海面的深灰中隐含着丰富的色彩。 他在隐约看出一点创作倾向,很是惊喜,准备晚上点评作业时用它做范画,给他们讲讲什么叫创作意图。他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就回去找尹焰。 “……那个人拎着一小桶螃蟹,在后面一直看到我画完。我说:‘用这幅画换你的螃蟹,怎么样?’他转头就走了。” 尹焰身边的折叠桌上放着食物和饮料,好像在野餐。他们一边画画一边聊天,气氛融洽得像平辈人。他的一幅写生售价比路铮鸣学生的毕业创作还高,聊天中的那幅画,至少可以卖到五位数。学生们感慨那个赶海人目不识珠,尹焰笑着摇摇头:“那点螃蟹他挖了一上午。” 路铮鸣在他旁边坐下,也随着气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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