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来说,给皇帝用什么方子倒是其次,有章太医在,宴离也不能做什么,但香君却可以趁这个机会,了解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上午,宴太医来给香君请平安脉。 等到闲杂人等退下,香君问道:“说吧,皇上的身子如何?” “皇上那药长期服用,对身子的确是有损害的,但那也是三年、五年之后才能看出来的事情。皇上的性子……”宴离看香君一眼,还大着胆子说道:“皇上的性子暴虐,肝郁日久则化火,形成肝阳上亢、痰热扰心的病状,其实,偶尔这般发泄出去,目前看来,反倒是对身子有益。” 香君在心里感叹着,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香君一脸的失望,装都不装了,几句话直接打发了宴离,让他好生伺候着皇上,皇上的身子有什么变化再来禀告她。 宴离走出了昭临宫,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 宴离虽然性情古怪,但却是个善于投机的人,投机者最擅长的就是揣测上位者的心意。 虽然柳太医对宴离不错,但不代表,宴离就不想继续往上爬了。 柳太医的性情温良,这辈子在太医院里做个大夫,给娘娘们治病也就满足了。但宴离不是这种人,他就是想出人头地。 现如今,这机会不就摆在他面前了么? 贵妃娘娘是什么人啊? 跟了娘娘这么久,宴离怎么会不知道这位的手段?贵妃娘娘是轻易不会表露自个儿的想法的。 方才贵妃那失望的神情,不可能是无意给宴离看到的。 若是如此…… 宴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柳太医虽然是贵妃的心腹,但可不像宴离这般胆子大,就看这几次和皇上相关的事情,贵妃都是派他去办就知道了。 宴离不会自鸣得意地以为,贵妃让他办事,是因为他医术好。 贵妃让他办事,就是因为他宴离为了出人头地,什么都敢做! 宴离已经为了贵妃,骗了皇帝一次,虽然贵妃没有直说,但宴离也不笨,自然是知晓了贵妃和顾大人结盟的事情,他可是做了欺君的事情。 如今,贵妃再让他给皇上看身体,莫不是? 宴离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这次机会若是他把握住了,说不定真能一步登天! 他可一定要给娘娘立功啊! …… 皇上和丞相、兵部、户部的侍郎吵了三日。 最终皇上独断专行,还是定下了北伐的事情。先筹集粮草,大军一个月后出发。 表面上是顾亭雪率军出击北蒙,收复敕勒川,实际上,却是要趁机削藩,除掉大将军王。反正到了北境之后,顾亭雪无论给大将军王捏造什么罪名,皇上都会信。 北伐的消息传来,后宫倒是平静的很。 后宫的女子们大多远离前朝的政治,压根就不知道北伐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要动用多少银子、抓多少民丁。了不得就是前朝战事吃紧,大家捐一捐金银细软罢了,平日里,还是过自己的日子,争自个儿的宠。 隔三差五的,就有小宫女被从太极殿里抬出去。 最开始,还能瞒住,时间久了,宫里的都是人精,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全都装聋作哑。 反正,皇帝发泄出去了,便愿意常来后宫走动,虽然还是不在后宫里过夜,却也会去各个宫里用膳,看看妃嫔和孩子们。 只是,十日里有八日都是在贵妃处用膳。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皇帝今日特意来陪香君,几个孩子们也都在,不仅元泽和元朗来了,元吉和江嫔生的五公主也被香君叫了过来。 皇帝如今是喜欢热闹的。 满屋子的孩子们吵吵闹闹,倒是让他感受到了些活人气。 皇帝很是满意,还特意让人把许焕文的孩子抱来看了眼。 “你哥哥很是不错,这次北伐,江南主动筹集了不少粮草,是他这个江南总督做得好啊。”皇帝逗了逗孩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朕封你个郡王,好不好?” 此言一出,香君的脸色就变了,她看一眼在一旁的孩子们。 元朗和元吉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元泽很明显的愣了愣。 香君感激笑着说:“皇上,郡王那是您的血脉或者有不世功勋的人才可以做的,臣妾怕小侄子担不起。” 皇帝握着香君的手,微笑道:“朕一时忘记了,只想着,爱妃的小侄子,怎么不算朕的亲人呢?是爱妃提醒的是,以后封他做个小伯爵便是。” 香君看一眼元泽,又说:“皇上,您还是先想一想您的皇子们吧。” 如今,皇上的皇子里,大皇子虽然被皇帝不喜,但毕竟是成年皇子,也封了郡王。 小一点的孩子们,照说没有成年是不能封王的,但偏偏,皇上封了元朗做亲王,封了元吉做郡王。 只有元泽和七皇子元隆没有被封王。 元隆也就罢了,生母是个小贵人。 但元泽从前可是皇后的孩子,比他小的元朗都封王了,他却一直都只是一个皇子,如今,皇上还说要封一个外姓的小婴儿做郡王…… 饶是元泽是个阳光的孩子,怕是都要难受了,更别说他本就是个心思深沉的。 香君想趁机给元泽讨个赏,没想到,皇帝看一眼元泽,却没有接话,反而招招手,让五公主去给他瞧瞧。 元朗敏锐地发觉了元泽的不对,赶紧上前对皇上说,今日天气好,想要和元吉、元泽一起去骑马,皇上便放了他们去。 五公主也闹着要去看哥哥们骑马,香君便让孩子们都去了。 等孩子都走了,皇帝才说:“你倒是好心,朕可不想养大了那孩子的心。” “臣妾只是觉得,都是皇上的孩子,要一样才好,兄弟们才和睦。” 皇帝却不觉得,冷着脸道:“兄弟和睦那是平民百姓家的事情,以后他们都只会是元朗的臣子。” 香君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喜色,而是说:“皇上现在说立储的事情,未免也太早了些吧?元朗和元祚都还小呢……而且,臣妾可还没当上皇后呢,皇上怎么就说这么远的事情……” 皇帝笑起来,拍拍香君的手:“放心吧,这个皇后,朕定让你当过瘾。” 香君哄了皇帝一天,但皇上还是没有留宿昭临宫,依旧回了他的太极殿,说的是,明日就是封后大典,香君这两日都要准备着,怕她辛苦。 皇帝走后,香君便早早准备歇下,天刚黑了不久。 香君刚卸了钗环,小路子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薛氏出事了,看样子,怕是要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第372章 生不如死 香君一路上已经听小路子把事情说明白了。 他们派的盯着薛娇娇的宫女来禀告,说晚间的时候薛娇娇忽然吐血,紧接着就昏迷不醒了,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小宫女也不知道。 香君带着太医匆匆赶到皇子们居住的东三所。 这边的宫殿有专门的侍卫把守,但见着是明日就要封后的贵妃娘娘来了,他们自然也是不敢拦。 薛娇娇在东三所做的是最低微宫女的活,住的也是宫女们集体住的通铺。因着皇帝说了,不需给薛娇娇优待,所以香君也不能给她做别的安排。 从高高在上、有一宫奴才伺候的皇后,沦落到如今和十几个宫女挤在一间没有净房的大屋里,就连如厕都需要登记才能去。换做任何一人,这样大的落差,怕是都生不如死。 香君真怕薛娇娇又要寻死。 她之前劝住了薛娇娇一次,但一个人若是一心要死,可是谁都救不了的。 香君来到屋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爬了起来,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角落里有个人病得要死了,其余人还是能安然入睡,这宫里就是如此,到不是这些宫女们要这么狠心,是这宫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明日大家都要按时去上值的,万一在主子们面前做错了事,说不准就要被打死,谁又有多余的好心去关心别人的死活呢? 香君让人把薛娇娇抬了出去,梦梅在床上放了一袋银子。 “贵妃娘娘说吵着大家安歇、影响大家明日当值了,这些银子当是给大家的补偿。” 梦梅也跟着退了出去,宫女们面面相觑,赶紧起来把银子分了。 香君让人将薛娇娇抬去了无人的偏殿。 柳太医给薛娇娇把脉,严肃道:“应是中毒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毒,我先给她施针,减缓毒发的速度,娘娘还是得让人把薛氏今日吃过、用过的东西,都找来查看才是。” 小路子闻言立刻去办。 柳太医又对梦梅说:“你让人去把宴太医也叫来,他对用毒有研究。” 没一会儿宴太医就来了,小路子也把薛娇娇今日用过的东西都找了过来。 “娘娘,今日薛氏吃的东西和宫女们都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每日您让人给她送来的补药。” 香君面色一沉,眼里出现了一抹厉色。 “药盅呢?”香君问。 “没了。” “没了?” “是,都不是收回去清洗干净了,而是没了。” 香君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娇娇,稍稍松了一口气,被人下毒,总比她自戕好。 看来她如今还是有些骨气的。 香君看向小路子,“查。” 小路子立刻出了偏殿。 …… 院子里,站着两排宫人,他们全都是东三所各处的管事太监和嬷嬷,还有负责守卫的护卫长。 东三所和别的宫殿不同,这里是皇子们的居所,是和后宫隔离开的,饮食起居都有自己的人管,还有马场、射圃、马球场、护军营房等等,人是真不少。 所以要查,小路子自个儿定是查不清的。 “薛氏虽是罪妇,但皇上没让她死,她就不能死。贵妃娘娘掌管后宫,明日还是娘娘的封后大典,今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是要让贵妃没脸么?如今人在你们这里出了事儿,你们就得给咱家一个交代,给你们半个时辰,我要知道,是谁动过薛氏的药盅。咱家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小路子在昭临宫里兴许要赔笑脸,但出了昭临宫,只要不是在皇上面前,他走到哪里都是数不清的人要巴结他,很是有些威严。 别说是这群东三所的管事了,就是出宫遇到朝廷的一品大员,看到小路子,也得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刘公公。 所以,小路子一发话,这群人就立刻动起来,还特意派了人给小路子搬了椅子、倒了茶水来,让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此处等着。 …… 偏殿里,宴离用银针探喉,发现银针上有诡异的孔雀蓝。 宴离又解开薛氏的衣服,发现薛氏的脖颈处浮起蛛丝状的血纹。 “能确定是什么毒么?” 宴离低声回答:“回娘娘的话,按照《毒经》记载,应该是牵丝引。” 香君蹙眉,“没听说过。” “的确是稀有的毒药。” 香君不解,杀一个罪妇,下砒霜、下鹤顶红或者直接勒死都行,为什么要用这么稀有的药? “可能解毒?” 宴离摇摇头,“解药需要圣山的冰蛛。” “本宫可以派人去寻。” “来不及的,看薛氏脖子上的红色血纹,微臣判断她中毒应该在三个时辰之内,等到十二个时辰之后,这红色的血纹会变成紫黑色。然后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又变成靛蓝色,等到变成靛蓝色的时候,薛氏就会气绝而亡。若是找到下毒之人,说不准能有解药。” “这宫里谁会有这种毒药?” “微臣不知,但这毒很稀有,得之不易,而且,这毒最狠毒的地方是,中毒的这三十六个时辰里,病人不能动弹,不能发出声音,但却依旧极度痛苦。” “多痛苦?” “如同被万蚁蚀骨、冰火交煎,生不如死。” “可她不是已经昏迷了么?” “娘娘看着薛娇娇是昏迷的,可实际上,她是清醒的,能听见,若是您打开她的眼皮,她也能看见。想必,是对薛氏恨之入骨的人下的药。” 香君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 如此痛苦,却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动、不能求救,还有比这更绝望的死法么? 香君想着就觉得可怕。 这毒也太恶毒了一些,这人不仅要薛娇娇死,还要折磨她,要她清醒地承受痛苦…… 香君还是想不通,到底是谁要这样对薛氏。 薛氏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香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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