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了起来,顾亭雪还跪在那里,身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香君屋里也点了灯,她还没换衣服,就坐在正殿的椅子上,敞开着殿门,看着殿门外那一个在雪中跪着的黑色身影。 忽的,香君看到一个小人扑倒了顾亭雪身上。 那是元朗。 元朗是下来晚课知道的消息,一听说就立刻带着人来了,来到承香殿,果然看到顾亭雪跪在雪里,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亭雪!” 元朗扑上去,眼眶红红地将亭雪身上的雪都拍下。 “你等着,我去求母妃!” 第348章 他的娘娘,永远这么美 元朗急匆匆地跑到正殿里,看到香君就立刻跪了下来,哭着说:“母妃,亭雪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罚他?这么冷的天,再让亭雪跪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香君满不在乎地说:“顾大人从小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不过是跪几个时辰罢了,还死不了。等明日,璟王殿下再来求吧。” 听到母亲这样叫自己,元朗便知道香君是生气了,可听到母亲说还要让顾亭雪跪到明天,他哪里肯走? “母妃,这跪一整夜,定是要出事儿的,亭雪到底做错了什么,儿臣愿意为亭雪受罚。” 香君目光冰冷地看着元朗,元朗被母亲的眼神吓了一跳。 “璟王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皇上爱重的皇子,住在最尊贵的东宫,被皇上寄予厚望,如今却要为一个阉人受罚?本宫看,是你周围的那群小太监,把你给教坏了,你若再敢求,我定处置了他们。” 元朗不可置信地看着母妃,虽然平时母妃偶尔也会严厉,但是对下面的人都是极好的,从未这般心狠过。 他擦了擦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元朗走到亭雪身边,要拉着亭雪起来。 “亭雪,别跪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东宫,到了东宫,就是母妃也不能罚你。” 顾亭雪终于转头,他看向元朗,柔声安慰道:“璟王殿下莫怕,是微臣做错了事情,娘娘罚我是应该的,皇上也允了的,您还是早些回东宫,别误了明日的早课。” 元朗转身就跑,几个小太监也匆匆跟去。 香君看着元朗离开,心里叹息了一声,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元朗又带着人跑回来了,他身后的小太监还拿了不少东西。 此刻,顾亭雪身上又积了不少雪,元朗将他身上的雪拍掉,一把抓住顾亭雪的手,那手凉得跟冰块似的。 他抓着顾亭雪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襟里,然后,元朗向后伸出手,他身后的小太监就递过来一个水壶,里面有暖身的汤。 元朗给顾亭雪喂热水,哽咽着说:“亭雪,你喝一些,暖暖身子。” 见亭雪不喝,元朗的眼泪便簌簌地落下。 “好亭雪,求你喝一口吧。” 看着元朗哭,亭雪这才张开嘴,喝了元朗喂的汤。 喝完了,元朗又让人把披风拿来,拍掉顾亭雪身上的雪之后,用那披风将他一整个裹住,然后也不走,就站在顾亭雪身边,陪着他。 香君的眼眶一酸,却还是冷了脸,站起身来。 梦梅赶紧给香君披上披风,小路子也立刻走到香君身边,弯腰扶住娘娘的手。 香君走到承香殿门口,地上都是积雪,宫灯照得外面很亮。 当香君站在顾亭雪面前的时候,一动不动地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香君。 香君穿这样一身华服,黄色的宫灯和白色的雪地,衬得她如夜色里的明珠。 他的娘娘,永远是这么的美。 香君打量着顾亭雪。 “璟王殿下又是给你送热汤,又是给你送披风的,想必顾大人再跪个一日,也是不要紧的,本来本宫只想你跪完今夜便罢了,看着璟王这般心疼顾大人的份上,大人便再多跪一日吧。” “母妃!” “来人,送璟王回东宫。” 小路子上前,要拉元朗走,可元朗却紧紧地抱着亭雪的肩膀。 “本王不回去!我若是回去,亭雪肯定会死的!” 元朗的眼泪流个不停,香君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元朗脸上。 元朗捂着脸,懵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母妃第一次打他。 “本宫若是再看到璟王为这奴才落一滴泪,便立刻处死他,不仅如此,东宫的奴才也都得死。” 此言一出,跟着元朗来的奴才们全都跪在地上,求着元朗赶紧回东宫吧。 香君眼神冰冷地看着元朗。 这是她给自己孩子上的第一课。 不是有身份,就有权力。 璟王又如何,住在东宫又如何? 他的娘亲手中的权力比他大,想杀他的人,便可以杀。 元朗整个人都呆住了,顾亭雪看向小路子,小路子会意,立刻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元朗,转身就走。 东宫的宫人们也匆匆跟上去。 香君看着顾亭雪,眼神冰冷。 “夜还长着,顾大人继续跪着吧,喜雨……” “奴婢在。” 香君冷漠地说:“去叫几个侍卫来,就在这里盯着顾大人,别让他偷懒耍滑。” 香君转身再一次走入了承香殿。 顾亭雪看着香君的背影,却浅浅地笑了,但那笑容一闪而逝,很快就变成了一张万年如冰的神情。 香君踏入宫门,身后的人立刻将承香殿的大门关上。 可门一关上,香君就差一点一个踉跄摔倒,还好梦梅稳稳地扶住了她。 香君面色如常,扶着梦梅回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里,炭火烧得极暖。 即使是打开窗户,香君也不觉得冷。 夜已经很深了,香君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雪。 “梦梅,这雪怎么越下越大了。” 今日回来之后,娘娘什么都没对大家说,梦梅自然也不敢多问,她看了眼外面的大雪,起身,还是把窗子关上了。 可一转头,却看到娘娘眼里落下一滴泪来。 只是很快,那滴泪就被娘娘抹掉了。 “睡吧,明日本宫还要早起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 贵妃和顾亭雪闹矛盾的事情,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第二日,给皇后娘娘请了安,简妃她们几个也都来了娘娘宫殿里。 问起顾亭雪是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也避而不答,只与姐妹们说说笑笑,和平素一般,。 姐妹们坐了一会儿又走了,来来去去,顾亭雪却还在外面跪着。 下了早课,元朗得知母妃还没让顾亭雪起来,便要去太极殿寻皇上,却被小路子一直抱着不让他去。 这东宫里的奴才们,也知道听贵妃的,如今璟王殿下还小,他们的命还在贵妃娘娘手里捏着呢,哪里敢随元朗闹。 看到元朗哭闹,小路子抱着他,也哭了起来。 “求求您了,璟王殿下,您去了太极殿,不仅救不了顾大人,东宫的奴才也都得死啊。” 元朗不再挣扎,只是迷茫地看着小路子,眼泪簌簌地流,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路子抱着元朗,哭着安慰着,“璟王殿下,求您了,您就安安稳稳在东宫待着吧。” 第349章 你记住,本宫,绝不会变成他 顾亭雪跪到了第二日中午。 期间,皇上没有来看过一眼,但是香君知道,皇上就算不来,也一定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皇上不来,自有他的用意。 午后,尚衣局的人来给香君送为了年节裁制的新衣。 香君看了一眼那小太监,认出他就是那个身形鬼魅,在敕勒川的时候,给顾亭雪传递过消息的小太监。 是顾亭雪的人。 “这衣服大了些,你来给本宫重新量身,今夜就得给本宫改好了,明日一早就送来,可明白?” 香君打发走其他人,让小太监在屏风后给自己重新量身。 香君坐在屏风后,只见那小太监低着头,跪在了地上,将袖中一个小小的木盒交给了香君。 香君打开那木盒,除了一个令牌之外,还有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 小太监压低声音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顾大人让奴才给您带几句话。” “说。” “顾大人在监察处有五百精英,由奴才统领,虽说咱们这些人都是太监,但大人说,娘娘不嫌弃阉人,定会好好待我们。”小太监低着头继续说:“我们这些人,有的善侦查,有的善用毒,有的善暗杀,有的善模仿笔迹……大人说,神策军也好,朔方军也好,毕竟是朝廷养着的,终究还是会听皇上的。但咱们这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只会听娘娘的,娘娘只管放心,从今往后,奴才们便都听从娘娘号令……” 香君垂眸看着这小太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鹤年。” “几岁了?” “十七。” “抬起头来。” 那小太监抬起头来,长得倒是眉清目秀,顾亭雪倒是大方。 香君笑了笑,又问:“你们顾大人是什么时候吩咐你来找我的?” “回京前,大人便吩咐了,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况,便让奴才来找娘娘。” “这钥匙又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是顾大人的私库,大人说,这些年他虽算不得富可敌国,但是积攒的财富,比起那些个藩王们也是不少的,而且,这些年监察处也搜集了不少文武百官、富商清流的隐秘,都藏在江南的顾家,娘娘皆可用。” 香君点点头,看着那令牌和钥匙,又问:“你们大人还说什么了么?” “回娘娘的话,没有了。” “没有了?” “是,没有了。” 香君冷笑,这个狗奴才,好狠的心啊,就这么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她,潇潇洒洒地就想赴死了是么? 香君就知道,这个狗奴才最是会阳奉阴违。 出了多大点事儿,竟然就想着要去死。 “过来。” 鹤年上前,香君将那盒子扔给他,鹤年赶紧接住才没摔在地上。 接过那盒子,鹤年也还是没有抬起头,只默默地站在那儿,等着香君的吩咐。 顾亭雪倒是会调教人。 “本宫用不着这些,等此事结束了,还给你们大人,本宫可管不了那么多阉人,管一个都要管不过来了。” 鹤年愣了愣,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香君,见到娘娘也在看自己,立刻又低下了头。 半晌,他才有些哽咽地说了一句,“谢娘娘,奴才告退。” 鹤年端着那新做的衣服又退出了承香殿,香君却一直坐在屏风后,良久都没有出来。 陆令仪缓缓走到房内,竟然看到娘娘坐在软榻之上,垂眸看着前方的虚空之处,一脸的落寞与悲伤。 陆令仪脚步顿了顿,低声唤了一声,“娘娘……” 香君回神,抬眸看向陆令仪。 “令仪,有何事?” “梦梅说娘娘今日午间,吃得太少了,让奴婢给娘娘送些参汤来。” 令仪是个极聪慧的,看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又看到承香殿里梦梅几人的反应,已经让她猜出几分香君与顾亭雪之间的事情。 只是她绝不敢刨根究底追问。 令仪放下参汤。 “娘娘,奴婢有一言。” 香君脸上有疲惫之色,没有看令仪,“说吧。” “娘娘,这世上的女子若是要做成男子才能做的事,定是要经历数不清的分离、背叛、心碎和破灭,这是女子想要拥有权利,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这世上,拥有权力便拥有一切,志得意满、家庭美满、妻贤子孝,那是只有男子们才能拥有的故事,这世上的女子,没有这样的好命。” 香君终于收起了那疲惫的神色,她缓缓抬起头,用一双锐利又严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令仪。 “令仪,你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令仪俯身拜道:“令仪劝娘娘狠心。” 香君笑了笑,起身,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子。 外面的雪竟然还没有停。 香君看着漫天的飞雪,开口道:“你说得极对,所以,本宫随时都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本宫也知道,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想着把本宫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去。兴许有朝一日,本宫要与自己最亲的人斗,与所有人为敌,失去最亲的人,不被我的孩子们理解,但这并不代表,本宫从此之后,便要做一个冷情冷肺的麻木之人。” 令仪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娘娘,这世上,走上那最高位置的,都是孤家寡人。” “你错了,孤家寡人、将所有人都当做攀登的工具、一层层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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