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话间,靳淮铮已先一步走到二楼,他顿住脚步,和她说,“所以这个愿望保留,等悯悯想到要什么,再和叔叔说。” 郁书悯稍慢一步,她望向靳淮铮时,视线趋仰。 走廊有风拂来,额边几绺乌发变得不太听话,挠痒痒似的抚过她眼皮,她不自禁闭上眼。而后她睁开眼,见靳淮铮的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似有一簇火烧灼过烟丝,熏红她的耳廓。 她怔了会儿,将发撩至耳后,点了点头。 靳永铖素来喜欢安静,住的院子位置较偏,搬出去后,这儿的几间房多数腾出来给女家佣,郁书悯住进来,倒也不会觉得冷清害怕。 靳淮铮没有进屋,背倚着门框,往里头瞧了眼,方才被管事伯伯叫来的家佣正有条不紊地将衣服挂进空荡荡的衣橱里。 “要是还缺什么,都可以跟——”靳淮铮忽而侧首,话声戛然而止,见郁书悯盯着他右腕骨佩戴的手串,不解地拎了拎唇,问她,“怎么了?” 郁书悯不是头次注意到靳淮铮右手戴珠串。 只是这回,她莫名联想到凉亭里靳君捷说的那番话。 道法中有说楚人尚左,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故识法者多将念珠手串戴至左手。 她犹豫两秒,将方才所想告诉他。 说罢,眼皮上掀,眉梢间融进肃意,想瞧瞧靳淮铮是什么反应。 他绝不止有这一件白衬衣,却挑了件绣有忍冬纹的,可知他对细节是讲究的。 况且大多数人习惯佩于左手,也是右手活动频繁,怕不方便。 靳淮铮垂眸扫了眼桎梏他右腕骨的珠串,长睫遮挡他眸底的晦暗。 随后,他撩起眼帘迎上郁书悯探究的目光,用着开玩笑的语调反问了句:“那如果……叔叔就是坏人呢?” 布法会 她一句状若无心的试探,反将自己困囿住。 午后暖阳温煦,漫过廊道卍字纹阑干,浮尘飘动,院中枝叶作响,里屋衣架同横杆的摩擦声也好似近在耳畔。 郁书悯抚过迎风贴颊的碎发,仿若一并将眉梢间存留的肃意抹平。 她拎拎唇角,视线逡巡廊外风景后,重落靳淮铮的眼眸。 他既是以玩笑的语调,那她也不必回以认真,学着他迂回吊人胃口的口吻,说:“那小叔叔你——应该也是合格的骗子。” 故意拖长的音,如放长线钓鱼的钩。 瞥见靳淮铮眉一挑,似在等她下文。 郁书悯眉眼灵动娇俏,不像是在说假话哄他,“让我觉得,你不太像坏人。” 至少,他暂时没有伤害她。 父亲也没有同她说过半点他的不好。 短短的一句话随风遁入他耳中,一向游刃有余把控话语主权的靳淮铮微愣了片刻,仿若那弯钩掷入海域,猝不及防刺中白鲨的心脏,一阵抽痛,深渊霸主似缴械投降,任其拖拽许久。 远征传媒初创那段时间,数不清的竞敌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那些人里就包括向来和靳淮南交好的。困局接踵而至,让靳淮铮明白“狠”应该是个动词。 他听惯太多人变着话术说他狼子野心、恶贯满盈,久到,觉得自己真是那样的人了。 又或者,他必须成为那样的人。 靳淮铮摩挲腕骨的珠串,垂睫若有所思。 寒凉的风轻撩他前额的刘海,却在他唇角掠起弧度,将手串换戴至左手,和郁书悯说:“坏人两字听起来就像会吓跑小朋友,那叔叔还是做个骗子吧。” “悯悯以后要是听到别人谈论起叔叔什么,那多半是真的。”靳淮铮略倾下腰,同郁书悯平视,让她能凝望自己的眼,即便是探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 他没回来前,偌大的靳园只有郁书悯和靳淮南一家。 左右就那几件事被他们念叨来念叨去,他都猜到了,由内而外地坦然,也懒得解释。 “叔叔这人不算好,”靳淮铮顿了下,信誓旦旦地同她保证,“但会代二哥继续对悯悯好,一直到悯悯不再需要叔叔为止。” 他自始至终,都是坦荡的。 似在和她说,她之所见皆为他。 “那不是很亏吗?”郁书悯怕靳淮铮不懂她的意思,又补充道,“要是哪天我碰到超级讨厌叔叔的人,他跟我说了一大堆坏话,我信了怎么办?” 语中不自禁裹挟打抱不平。 靳淮铮被她逗笑,思索了那么一两秒,歪头,好不正经地将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她:“是啊,要是信了怎么办?” 说罢,还故作苦恼地的模样。 郁书悯看出他又在开自己玩笑,假意嗔视他一眼,别过头。 似有某种牵引,她的目光落在今早藏烟盒的抽屉。片刻后,她冲他摇摇头一笑:“我会先打小报告。” 言外之意啊。 是我也会先听你说。 / 老夫人重病难愈,言家早有准备。 三日后,是tຊ近日来望京难得的好天气,缚龙湾内的禅寺受托布一场庄严盛大的水陆法会,既为超度亡灵,又祈世家安宁和谐。待为期七天的法会结束,正式安葬老夫人与靳永铖。 这日,言靳两家身份显赫的亲戚纷纷到场,着黑衣,佩白色胸花。 缚龙湾外豪车排成游龙长尾,途径的人无不被吸引注意,甚至有媒体想窥探一二,但都被训练有素的安保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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