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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一个字都不需要问了。 这二人对进宫应是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谢知微闭了闭眼,对张清蓉道,“张三姑娘,昔日本宫与你姐姐情同姐妹,你既进了宫,看在昔日我与令姊的情分上,你若是对本宫有所求,不妨说说。” 她想给张清蓉最后一次机会,她若是想出宫,谢知微愿意赐给她一门好亲事。 张清蓉忙跪下来,“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能够服侍皇后娘娘左右,是臣女的福分!” 她说完,脸蛋儿都红了。 谢知微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凉来,她点点头,道,“好,本宫明白了!” 说完,她吩咐杜沅,“去请陆大人来!” 张清蓉和乔大姑娘一听到陆偃的名号,震惊不已,疑惑地看向谢知微。 第949章 宠坏 陆偃早就关注这边了,谢知微一发话,他就来了,正要行礼,谢知微忙虚扶了一把,“陆大人不必多礼,这两位是太皇太后为皇上选的人,都是知情识趣的好姑娘,请陆大人安置两位姑娘住下,选嬷嬷一一教导规矩,等懂了宫中礼仪,再放出来走动。” 陆偃冰寒的目光慢慢地扫过乔氏和张氏二人,一寸一寸,如同刮了两人一层皮,二人的冷汗直往外冒,良久才听到他喊了米团一声。 米团忙趋前,陆偃吩咐道,“安排在掖幽庭住下,挑几个懂礼数的嬷嬷好好教规矩,这宫里不是人人都进得来的,好生伺候着,若是叫冲撞了贵人,本座可是谁也不会放过!” “是!” 米团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等走到了二人跟前,手一扬,“这就跟咱家走吧!” 呼呼啦啦十来个太监围了上来,将二人包围着,裹挟着朝前走去。乔氏忍不住扭过头来,看到陆偃与谢知微说话,那斜勾的眼角噙着一抹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柔情,因离得远了,只隐约听到他说,“你还没出月子,怎么跑出来了?” 语气里含着充满了关切的责备,谢知微也很委屈,一面朝前走,一面与他说话,“太皇太后传召,我怎么能不去呢?到时候,又被有心人说我不孝之类的,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谢知微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道,“我也坐了两个月月子了,人都要发霉了。前两天,我说要用湿帕子把身上擦一下,就被嬷嬷念叨了好久。” 她抬起袖子闻了一下,皱着眉头,“我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味儿了。头油也不用抹了,头上黏糊得梳个飞天髻都不用插簪子了。” 陆偃还是瞪了她一眼,“将来若是落下病根,怎么办?就这么两个月,也没人嫌弃你,你倒是自己嫌弃起自己来了!” 谢知微笑起来。 陆偃要喊肩舆来,谢知微不肯坐,陆偃坚持,谢知微只好坐上去,被抬回了养心殿。 晚膳时分,萧恂回来了,谢知微坐在南窗前歪在大迎枕上,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不由得忐忑,走过去,屏退了屋里服侍的人,将谢知微搂进怀里。谢知微回过神来,见是萧恂,便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和大哥一起用的膳,怕你等着,我就早些回来,饿着没有?” “你遣个人回来说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自己还跑一趟?” “我怕你一个人用得不香,我就少吃了一些,回来陪你再用一点。” 谢知微让人传膳,吩咐道,“那就上点粥,晚膳用多了,夜里消化不动,睡不香。” 萧恂扶着谢知微坐在了桌前,上了五六个菜,谢知微便不让上了,她喝了一碗鸡汤,用了一小碗面条,萧恂陪着喝了一点粥,两人便挪到了次间说话。 “祖母喊你过去了?”萧恂问道,也不等谢知微说话,他便道,“我已经跟大哥说了,送进来的这两人,就在掖幽庭待着好了,湄湄,你一定不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知微笑道,“我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你,总是在担心这些事,你说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萧恂愣了一下,“我担心我自己做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萧恂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凑到了她的耳边,说话的时候,热气一阵阵喷在谢知微的脖子上,她的脸顿时被熏得通红,“我的确是把持不住了,湄湄,饿了这么久,我一直等着呢。” 谢知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将脸埋在萧恂的脖子上,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身上。 萧恂的呼吸便急促起来了。 …… 萧恂到底还是忍住了,只谢知微的手酸痛,萧恂虽不满足,也还是解了些馋,沐浴过后,神清气爽地去了前殿。 陆偃如今几乎不熬夜,天擦黑,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往南书房赶。 这边虽重新修葺出了三间屋子出来,可小公主娇气,不肯一个人睡,从抱回来的那天开始,夜里若不在陆偃的跟前,她便哭闹不休。 陆偃只好把一切政务都安排在白天做,若是做不完,就只有交给萧恂自己处理,他晚上是雷打不动地要哄着小公主睡觉。 快两个月的孩子,生得玉雪可爱,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要睡十一个时辰,但沐浴过后这点儿时间,玉兔儿被放到了床上之后,她就会很欢快,手脚都散开了,她的手四处抓,两条小短腿不停地蹬来蹬去,看到陆偃后,就开始伸手抓。 陆偃低下头,被玉兔儿一把抓住了头发,他一动不敢动,轻轻地握住了玉兔儿的手,柔声道,“玉兔儿乖,快松手,仔细爹爹的头发把玉兔儿的手伤了。” 玉兔儿却不松手,反而抓得愈发紧了,两条小腿蹬啊蹬,一脚蹬在了陆偃的脸上,陆偃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正好萧恂有事找过来了,见此情形,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来,将玉兔儿的手掰开,陆偃还在说,“你掰她的手做什么,拿把剪子把这头发剪了算了。” 萧恂顿时一阵无语,没好气地道,“你就宠吧,啊,使劲儿宠,我可跟你说,女孩儿将来长大了是要嫁人的,你宠坏了,我看将来谁敢娶她!” “她若是瞧中了谁,谁要是敢不娶,我就一刀剁了她,她要是谁都没有瞧中,将来还怕我定远侯府养不起她?” 陆偃将女儿抱起来,轻轻地抚着她的柔软的头发,原本有些委屈的玉兔儿此时也不委屈了,又咯咯咯地笑起来,陆偃欣慰不已,对萧恂道,“你瞧瞧,她多开心,只要是能让她开心的事,有什么事做不得的?” 萧恂懒得和他说这些,说起了正事,“山西六百里加急送来了奏折,右佥都御史元岩弹劾庆云侯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篡改乡试排名,扰乱科考次序,这件事太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你这边做好准备。” 第950章 懿旨 陆偃道,“既是如此,那就先做了,将庆云侯索拿入狱,庆云侯府先抄家,其余人等暂时不定罪,全部都收入狱中,以此来与太皇太后谈判。” 萧恂想了想,“这也可以,就这么办吧,那今晚就做?” 陆偃便不能哄着玉兔儿睡了,他心疼不已,抱着孩子道,“那我先把玉兔儿送到端宪那里去。” 谢知微还没有入睡,接过了孩子,玉兔儿朝娘亲看一眼,又扭头朝陆偃看一眼,再看了一眼,见陆偃要走,她便张大了嘴哭起来。 陆偃是听不得她哭,二话不说将她抱在怀里,“好,爹爹不走,爹爹不离开玉兔儿。” 谢知微一阵头疼,“大哥,这孩子,除了你,没人能带得了。” 陆偃抱着孩子就离开了,他将孩子揣在怀里,用斗篷围住,出了宫门,上了马,领着锦衣卫和东厂一干人朝庆云侯府奔驰而去。 庆云侯大发一笔,狂喜不已,他没想到,当个主考官竟然能够一夜暴富,和小妾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摆了酒席,一面喝酒,一面吹嘘道,“以后爷就专门做这主考官,眼看冬日了,你们一人一件裘衣,这一点爷还是供得起的。” 几个小妾都往他身上爬,争先恐后,庆云侯高兴不已,一阵哈哈大笑。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管家连滚带爬地过来了,小妾们的动作就顿住了,庆云侯很是不悦,“混账,失心疯了,跑什么跑?” “侯爷,不得了,锦衣卫把咱们府给包围住了!” “开什么玩笑,没跟锦衣卫说,咱们是庆云侯府,是太皇太后的娘家?” “说了,哪能不说,奴才们说了也没用,说是侯爷当主考官,收受贿赂,东厂和锦衣卫要抄家!” 小妾们谁也不敢造次,忙从庆云侯身上下来了,立在一边不敢动弹。 庆云侯很扫兴,腾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走,本侯亲自去看看!” 陆偃坐在正堂的正位上,米团在一旁架起了小红泥炉子,正准备和以前一样烧水烹茶,陆偃抬手止住了。 玉兔儿在他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眼睛紧闭着,小鼻子一张一翕,红嘟嘟的小嘴吐着小泡儿,可爱得不得了。 整个正堂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哎呀,陆大人,您大驾光临,本侯有失远……” “迎”字没有落地,便听到“哇”的一声啼哭,庆云侯惊呆了,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所有的锦衣卫都亮出了兵器,绣春刀朝庆云侯的脖子招呼过去。 庆云侯一动不敢动,站在原地,缓缓地屈膝跪下,“陆大人!” “闭嘴!”陆偃烦躁不已,他抱着孩子轻轻地哄着,在孩子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吻,玉兔儿便停止了哭,睁开眼睛,一双水洗过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陆偃,他的心都化了。 “绑起来,带走,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抄家!” “是!” 牧剑锋一挥手,领着人便朝后冲了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抄家,他们哪里来得及,也就不必讲什么客气了。 庆云侯看着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青年,他怀里抱着个孩子来抄家,此时温柔得不得了,低声与孩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那孩子哭得狠了,打起嗝来,陆偃便越发烦躁,让人弄了凉水来喂给孩子喝。 米团和芝麻被陆偃使唤得团团转,庆云侯却急得不得了,看样子,陆偃不像是抄错了家的样子,他想询问什么,却不敢插嘴。 “督主,要不,奴才去把大公主的奶娘接来,让她给大公主喂奶?” “不必!”陆偃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安抚着,过了一会儿,孩子不打嗝了,靠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庆云侯明显感觉他松了一口气。 庆云侯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他朝前挪动了几步,正要开口,米团吓得浑身一哆嗦,忙扯了一块布,二话不说塞进了他的嘴里。 若是把大公主又吵醒了,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服侍的人了。 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抄家,牧剑锋的人先把男女老少们都聚集在庭院里,所有屋子里的箱笼全部都抬出来,但凡是金银布匹,全部都堆在一起,很快数量就清点出来了,一共两百三十多万两白银,一万多匹绸缎,其余的珍贵药材数不胜数。 庭院里很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的滋滋滋的声音,陆偃围着财物看了一眼,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吩咐道,“全部封存造册,交户部。” “是!” 他说完,看向庆云侯,朝他踢了一脚,“下诏狱,其余人等,关到刑部大牢里去!” 陆偃是不耐烦了,留了牧剑锋主持大局,眼见夜深了,他抱着玉兔儿回到了南熏坊。 换了一个地儿,换了一张床,陆偃还怕玉兔儿睡不习惯,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谁知,一夜里,玉兔儿连身都没有翻一个。 次日醒来,陆偃看到窗外天光大亮,不由得一惊,他一看,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揪着被子一个人玩得很开心。 陆偃的心情顿时跟着好起来了,他眉眼温和如水,看着小家伙道,“玉兔儿,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有喊爹爹和你一起玩?” 玉兔儿看着陆偃便傻笑,裂开嘴,上下光秃秃的红色的牙床看着可爱极了。 陆偃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我们起床了,好不好?肚子饿了吧?” 米团一大早就进宫去把奶娘接出来了,玉兔儿洗了个脸,米团就把奶娘带了进来,陆偃在外面用早膳,奶娘便在屏风后面给玉兔儿喂奶。 宫里,太皇太后一大早便亲自来了养心殿,将萧恂堵在了后殿,她拄着拐杖,拦在门口,“便是庆云侯果真做了违法乱纪的事,也要三司会审才能定罪,你现在就抄家,究竟是何用意?” 萧恂眉眼深沉,“皇祖母,您若是觉得庆云侯无罪,只要您下了懿旨,让朕释放,朕二话不说,立马就放人!” 第951章 公主 这么好说话的吗? 太皇太后也不是个傻子,很多事,只能做不能说。她要是公然下懿旨,让皇帝放人,她成了什么了? 历史都是文人写的,将来修史的文人们将要如何评价她? 太皇太后只觉得天旋地转,顷刻就要晕过去,萧恂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把太皇太后抬回去,要是太皇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都不必活了,给太皇太后陪葬去吧!” 这会儿,不光是胡嬷嬷着急了,连方榈也跟着着急了,着急忙慌地要了肩舆过来,抬着太皇太后往乐寿宫里走。 这一走,太皇太后才发现,自己的乐寿宫离养心殿是真远,她歪在肩舆上,心中愤愤不平,对方榈道,“到底是隔了一层了,你看看他把哀家这寝宫安置在什么地儿?离了他那里快十万八千里远了,他怎地不说把卢氏安置在这里住?” 胡嬷嬷抹着眼泪也不说话,她心里是真心为太皇太后过不去,可方榈则不同,他明显感觉到了宫里的太监们对他的排斥,别说太皇太后死了他在宫里可能活不下去,长此以往,太皇太后还活着,他在宫里举步维艰,那就比死了还要难受了。 好好地养老不好吗?太皇太后以为当今皇上是寿康帝?是太皇太后自己养的不成?别说是隔了一层的孙子了,就是亲孙子,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太皇太后的手伸得这么长? “当初,要不是哀家默许点头,他以为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成?” “既然都是建元爷的骨肉,也都是太皇太后的骨肉,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朝堂后宫有您坐镇,那真是比什么都强,建元爷在天之灵,也放心了。” 这话,太皇太后不喜欢听,说起建元帝,就不得不说元后娘娘了,这是太皇太后永远都不可能越过去的高山,无论元后娘娘活着还是死了,她都只能景仰。 太医很快被传召过来了,太皇太后也怕自己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她躺回了床上,由许意带人为她诊脉。 趁着太医在,太皇太后故意吩咐胡嬷嬷,“你还不快去看看,庆云侯府如何了?哀家若是连自己的娘家都保不住了,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世普不由得朝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等切脉后,他和许意等人退到了外面,将脉象写出来后,照例给了许意过目,之后,为太皇太后开了一剂安神药,便退下了。 养心殿这边,谢知微很快就拿到了太皇太后的脉象,看了一眼,扔给了甘棠,“收起来吧!” 她问起了百灵,玄桃一面收拾着两个孩子的衣物,一面道,“皇后娘娘猜着了,正是为了卢楞伽。奴婢也让人打听过了,那卢楞伽在南边是有妻室的,虽说是奉父母之命成了亲,可做了真夫妻是真,还有了孩子,现在说夫妻不和,不是骗人吗?再说了,元配又是奉养父母,为卢楞伽的老娘送过终,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休妻,难道还要百灵过去做小不成?” 玄桃越说越是气愤,“奴婢把百灵狠狠地骂了一顿,成日里这么伤春悲月是几个意思?奴婢说,若卢楞伽不是看到百灵是皇后娘娘跟前服侍的,怎么会想到要娶她?她自己也醒悟了。” 谢知微便道,“你去跟她说,原先服侍皇上的墨痕,向我讨了几次恩典了,墨痕是个知根知底的,皇上已经打算将他外放,去南边的县里做个知县,她若是有意,就尽快把事情办了,将来好跟着墨痕出去。” “奴婢这就去跟百灵说。”玄桃道,“百灵可真是皇后娘娘把她给宠坏了。” 谢知微笑道,“难道我就不宠你吗?我几次说给你也挑个人,你是怎么拒绝我的?还说什么自梳,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自梳什么?我看,你趁早嫁个人,将来养了儿子女儿,也好进宫来给皇长子和公主做个伴儿。” 谢知微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玄桃若是再拒绝,就不合适了,她眼圈儿一红,哽咽道,“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谢知微也极为不舍,但眼见玄桃年纪大了,又是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人,她是盼着玄桃好的,“竹影你应当认识吧?” 玄桃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当然认识竹影了,皇上很早就把竹影和松风派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就跟两个门神一样,竹影每次看到她还有个笑脸,松风却是常年板着一张脸,就活像是谁欠了他三升陈大麦。 玄桃服侍着谢知微歇了中觉,雨晴和采葛在一旁服侍,她便出了养心殿的后殿,朝旁边的围房走去,百灵正在窗下做针线,是一件小小斗篷,桃红色,用金线绣了一朵一朵的桃花,片片花瓣就跟真的一样,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甜香的味道。 玄桃走了过去,牵起斗篷问道,“这是给大公主做的?” 短短几日,百灵瘦了很多,一双大眼睛凸出来,愈发我见犹怜。 “嗯,眼看要入冬了,我瞧着大公主还没有这个颜色的斗篷,就做一件,横竖也是没事。” 百灵从前擅打听,入了宫之后,有陆偃在,一些消息不需要百灵打听就能入了谢知微的耳朵,她没有玄桃等人擅长服侍人,就干脆把时间都拿来做针线活。 玄桃坐下来,“才皇后娘娘让我来跟你说,还是你的亲事的事。” 百灵忙抬起头来,“我让皇后娘娘操心了,姐姐有没有跟皇后娘娘说,不管娘娘怎么安排,我都听娘娘的。” “我怎么没说?你也算是没有辜负皇后娘娘,说是皇上身边的墨痕,是个知根知底的,家里就一个独养儿子,这些年跟着皇上,差事办得很好,皇上如今要将他外放,若是你答应,皇后娘娘就将你许配给你墨痕了,将来跟着墨痕出去。” 百灵的心头猛地一痛,可痛过之后,却也没什么感觉了,突然觉得,跟着墨痕出去走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点点头,“我听皇后娘娘的!” 第952章 意动 谢知微歇了中觉,玄桃过来服侍,给她梳头,“奴婢问过百灵的意思了,她也很后悔,幸好当初也没有出格的举动,也没有给人留什么话柄。要不然就真是丢死人了。她说一切听皇后娘娘做主。” “我做主也没什么,关键一点,将来她做了墨痕的娘子,是要好好儿和人一块儿过日子,安分守己的。墨痕是皇上身边的人,如若不然,丢的就是我的人了。” 玄桃忙道,“皇后娘娘,百灵不是这样的人。她瞧着心思细腻些,可人却格外仗义,但凡她答应了的事,从来都是善始善终。” 谢知微如何不知道,她只是把话放在这儿,敲打一番而已,便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找一下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让他把墨痕宣进来,我有话要说。” 墨痕来得很快,也战战兢兢,不知道皇后娘娘找他做什么,一会儿想着是好事,一会儿想着是坏事,等进了养心殿的后殿,看到皇上拿了一本书歪在榻上看,皇后娘娘坐在一边喝茶。 他进去之后,跪下来行礼,“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也是跟着我们的老人了。这次喊你来,是为你之前向我求过的恩典。” 墨痕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呈现出惊喜的神情,“皇后娘娘,您答应把百灵姐姐许配给属下了吗?” 谢知微道,“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看对眼了的,我为何要阻拦你们?” 墨痕狂喜,拼命地磕头,谢知微拦住了他,“你也知道,百灵是跟在我身边的人,我也是看着你是皇上跟前的人,才会把百灵许配给你,你以后可得对她好,轻易不能辜负了她,要不然,我是不会依的。” 墨痕傻呵呵地笑着,“皇后娘娘,您是那如来佛祖,属下再厉害也只能当个孙猴子,还能飞出了您的手掌心不成?” “这可很难说哦!”谢知微笑道,“不过,你们到底和别的人不一样,你们是跟着我和皇上的人,别人我是管不到他屋里去,你两个,我还是能管一管的。” “这是皇后娘娘给属下的恩典!”墨痕眼眶有些发热,趴在地上,“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 谢知微很满意,道,“你也起来吧,你是有爹有娘的人,百灵的老子娘都死了,我把她交给秋嬷嬷,将来在秋嬷嬷家里待嫁出阁,你父母就去秋嬷嬷家里提亲,找秋嬷嬷商量婚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 墨痕爬起来准备离开,被萧恂留住了,“去找曹叔支一千两银子,你既然娶的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这一千两银子就拿来做聘礼好了。” 谢知微知道萧恂这是在为她做脸,笑着不说话,墨痕受宠若惊,忙跪下来磕头,萧恂道,“等成了亲,就去吏部领文书,朕给你在浙江找了一个县,那里刚刚淹了大水,你就去崇明县上任,给朕当好这一县的父母官!” 墨痕震惊不已,他抬起头痴痴地望着萧恂,良久才磕下来,哽咽道,“是,属下一定不负皇上和皇后娘娘所托。” 安排好了百灵的事,谢知微便又将竹影喊来,问了竹影的意思,竹影挠挠头,“属下也不认识别的姑娘,皇后娘娘跟前的人自然都是好的,玄桃姑娘的话,属下有印象。” 谢知微道,“那你要不要和玄桃先相看相看?” 竹影的脸红了,“多谢皇后娘娘好意,不用了,回头属下找玄桃姑娘问问,她若是答应,属下就请保山上门提亲。” 谢知微不由得好笑,点头道,“行,那你就找机会问问,或者,明日,我让玄桃去给皇上送汤,你就逮住这个机会问?” 竹影又挠挠头,“好!” 到了次日,萧恂在前殿议事,谢知微让人煲了汤,吩咐玄桃,“你给皇上送过去吧!” 玄桃觉得纳闷,一向这样的事,都是太监在做,她也没有多想,提着食盒,才走到穿堂上,便看到了竹影在那里守着,她的脸不由得一红。 竹影死死地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绯红,心里不由得一跳,忙上前去,“玄桃姑娘,你是给皇上送汤的吗?” 玄桃便有所察觉,“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送汤的?” 竹影挠挠头,“你不是提着食盒吗?这秋干物躁的,又是这个时辰,不是汤还能是吃食?” 玄桃这才消除了疑虑,“皇后娘娘让我来给皇上送汤。” 玄桃正要越过他进去,竹影忙道,“食盒给我吧,我帮你送进去。” 玄桃更加没有怀疑,将食盒递给他,“那就劳烦你了!” 竹影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将玄桃的手碰了一下,两人的手同时跟触电一样,同时一松,食盒掉在了地上。 两人一下子傻眼了,玄桃吓得浑身发抖,竹影也是脸色煞白。 谢知微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愣了愣,问道,“怎么会……掉地上了呢?” 杜沅笑道,“竹影大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玄桃姐姐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食盒就遭了殃。” “我去看看!” 谢知微到了前殿的时候,看到玄桃和竹影跪在庭院里,幸好庭院里没有人,她才到了门口,李宝桢就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里头有人吗?” 谢知微昨日争取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清爽极了,穿了一件湖色缎绣菊花纹褙子,头上戴着白玉嵌红宝石双结如意钗,站在一盆开得如球一样的白菊花旁边,明艳动人,宛若神仙。 萧恂走了出来,看到谢知微,心头顿时一动,伸手,“湄湄,到我这里来!” 谢知微忙走了过去,才与萧恂牵了手,谢眺从里头出来,看到帝后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忙咳嗽了一声,谢知微松了手,尴尬得脸都红了,“祖父!” “臣见过皇后娘娘!”谢眺欲跪下行礼,萧恂拉住了他,“祖父不必多礼!” 明日就是皇长子和大公主的满月礼,萧恂打算立太子,谢眺和他的事情议完了,便打算出宫。 第953章 太子 谢知微随萧恂进去,问起庭院里跪着的两人,“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俩?” “不过是打了一盏汤而已,这也本来就是你做下的一个局,一起经历过患难,将来才能更加心心相印,更何况,经历一场生死。” 萧恂一把搂过谢知微,迫不及待地往东暖阁里带,到了门口,谢知微被他一把抱起,“湄湄,我有些等不及了!” 这里可是萧恂接见大臣的地方,谢知微忙按住了他凑过来的嘴,“阿恂,这里不行!” “有什么不行?要是谁来了,让他在外头多等一等!”萧恂并没有白日……的打算,可一见谢知微害怕成这样,他顿时便起了促狭心,“别怕,湄湄,我动静小点儿!” 谢知微惊惶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见窗户关着,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紧紧地抓住了萧恂胸口的衣襟,“阿恂,你别……等我们回后殿。” “可我都等不及了啊!”萧恂故意逗她,他哪怕不顾自己,也要顾忌湄湄的名声,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他说完,便将谢知微放在了榻上,压了下去,“湄湄,你就体谅一下为夫吧,我都忍了多久了?” 似乎是很久了,她怀孕后期,萧恂根本就不敢,后来生了孩子,又坐月子,她是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执着的。 “今晚,我等你,随你怎样,只是不在这里,可好?” 谢知微害怕之余也心疼不已,她羞得不敢睁眼睛,自然没有看到萧恂眼中流淌过的光,眼底的笑意。 “好,你答应了的,晚些时候,我早点回去,你不许反悔!”萧恂耍赖道。 他也的确是忍得太久了,说了两句话,便动了真情。 谢知微起身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虽说什么都没做,可萧恂也没放过她,若非殿门口有大臣求见,她一时半刻都出不了前殿。 她回去没多久,玄桃便来了,红了脸,在谢知微跟前羞愧地跪下来请罪。 “这是怎么了?”谢知微弯腰扶着她起身,玄桃落下泪来,“奴婢今日实在是鲁莽,给皇后娘娘丢脸了。” “丢了什么脸?”谢知微道。 “奴婢……奴婢不小心把皇后娘娘送给皇上的汤打翻了。”玄桃羞愧得无地自容,若是因为别的缘故也就罢了,她想到竹影的手不由得碰到了她的手,她当时全身如同雷电击过,才猛地缩了手。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雷电击中了她,她都不该松手的。 谢知微却是听说竹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她缩了手才会松开了食盒,才放下心来。 若是和竹影之间有了肢体接触,反而无动于衷,谢知微便不得不重新考虑这门亲事了。 “既是知道错了,以后改过就行了,怎么,你难道还想以死谢罪不成?”谢知微道,“把泪水擦一擦,你也是我跟前多少年的老人了,这点事还哭哭啼啼的,这才是真的丢了我的脸。” 玄桃将眼泪擦干净了,听到谢知微道,“这样一来,你们俩也算是出了名了,这婚事,你是怎么个看法?” 玄桃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和竹影跪在前殿庭院里的时候,竹影向她赔礼道歉,还说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会帮她求情,要错都是他的错。 原本玄桃是怨怪竹影的,说不上来是什么理由,兴许是在怪她无缘无故就碰了她的手,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的怨怪真是没有道理。 “奴婢听皇后娘娘安排!” 谢知微看玄桃这表情便明白,不用多问了,她朝雨晴招了招手,雨晴将两个匣子拿了过来,又遵谢知微的吩咐将百灵喊了进来。 谢知微将两个一模一样的匣子都给了玄桃和百灵,“这里头各是五千两银票,庄子和铺子,还是照着原先我给紫陌办嫁妆的规矩,一共两万两银子的陪嫁,你们收着!” 百灵和玄桃顿时觉得两手都有些托不住了,玄桃喊了一声“皇后娘娘”便泪如雨下,“奴婢,奴婢怎么能,能要这么多?” “不说这些了,你们几个,跟我的时间最久!”谢知微道,“起来吧,以后出去了,自己要过得好,让我放心,也算对得起我对你们置办的这些嫁妆了。” 百灵突然很庆幸,幸好她期盼的最后落了空,将来她还有机会进宫见皇后娘娘,她重重地给谢知微磕了三个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墨痕好好过,不让皇后娘娘牵挂。 夜里,萧恂果然回来得很早,晚膳的时候,他还要了一点酒,要谢知微陪着他喝。 谢知微本就不胜酒力,被他抱在怀里灌了一小杯,脸上就跟染了胭脂一样,娇嫩粉红,萧恂的一颗心便按捺不住了。 谢知微喝了酒就有些兴奋,用过饭后,让玄桃备热汤沐浴,萧恂将服侍的人都撵走了,他亲自服侍皇后娘娘沐浴。 幸好天气还不算太凉,里头折腾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谢知微才被萧恂抱出来,净室里一片狼藉,一大桶水只剩了一小半,其余的都漫在了地上。 收拾的人什么都不敢说。 屋子里的灯亮了大半夜,等快天明的时候,才安静下来,一夜里,要了三次水,把养心殿服侍的人也折腾得够呛。 卯时初,萧恂才眯了一会儿眼,就起身喊了李宝桢进来服侍,床幔遮挡得严严实实,谢知微在里头睡得昏天黑地。 她实在是太累了,坐了两个月月子,连路都很少走,猛然这么剧烈运动,浑身香汗淋漓,更是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早朝的时候,大臣们发现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以为今日是两个孩子的满月礼,皇上才这么和颜悦色。 “皇上,皇长子乃是嫡长子,臣以为,为江山社稷着想,应当早日立皇长子为太子!”礼部的官员出列道。 “准奏!”萧恂道,“按照既定的册封之礼,由大都督谢元柏,岷亲王萧柝为正使,礼部尚书曾士毅和太常寺卿张远为副使,册封皇长子萧言庭为太子。” 第954章 玉兔 萧言庭乃是句奴的大名儿,萧恂翻遍了经史子集,为儿子和女儿取了好几个名字,由谢知微挑选了这个名字。 言,取“二爵而言言斯”,和敬之意。 庭,取“播厥百谷,既庭且硕”,笔直之意。 萧言庭与寻常人不同,身为嫡长子,将来必定是天子。萧恂和谢知微对他的期望不可谓不高,希望他将来能够以和敬、中正之心来治国安邦。 皇太子萧言庭的名字,第一次传遍帝国。 陆偃上前一步,向萧恂道,“皇上,臣为大公主请封!” 他此言一出,众人均是震惊不已。历来皇上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是公主,而真正受册封却是在选中驸马,出阁之前。 毕竟,一个深宫里的公主,宫门不出,不需要什么封号,也不需要封邑。 礼部的官员正要出列反对,萧恂已经一锤定音,“封大公主萧语宸为灵犀公主,食邑两万户,领双亲王俸。” “皇上,这不合规矩!”御史上前道。 “大公主萧语宸过继给定远侯府,这是朕和皇后的决定。你们反对没有用。若是想尸谏,随便!” 萧恂说完,站起身来,看着群臣,“今日是皇太子和大公主满月礼,皇亲、皇后娘家,衮国大长公主府及二品以上的文官武将留下,朕将于乾清宫设宴款待,君臣同喜!“ 又有御史跪了下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皇上!” 这是一位老御史,“大公主乃是凤女,如何能过继给定远侯府?且当年,定远侯府已经被先帝夺爵!” 萧恂站在丹陛上,冷冷地朝这老御史看了一眼,“那你告诉朕,先帝为何将定远侯府夺爵?” “定远侯通敌!” “看来先帝的那份罪己诏,还有当年洪继忠、韩振他们供出来的罪证,你是没有看懂啊,你是哪一年的两榜进士?当年是何人主考,谁阅卷?浪得虚名之辈,如何能跻身庙堂?” 萧恂怒道,“来人,给朕押下去,交给刑部,限三日之内,给朕定案!” “皇上!” 谢眺站了出来,跪下来,“皇上,定远侯和安国长公主当年被先帝诬陷,朝中所有为定远侯和长公主说话的人多被处分,这桩案子,既然已经定案,臣请皇上重审当年之案,为那些冤死的,被牵连的人翻案!” “准奏!”萧恂道,“这个案子就交给谢大人您来处理,着领三司会审,尽快翻案结案!” “臣领旨!” 陆偃静静地站在丹陛之上,萧恂转过身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大哥,定远侯府还是要交到大哥的手里,朕打算在车师城重新修建定远侯府!” 陆偃摇摇头,“不,还是在京城好,我怕将来玉兔儿过不惯西疆那边的生活,就在京城,若将来她喜欢西疆,我们再在西疆建侯府也来得及。” “那就建两座侯府好了,一座在京城,一座在车师城,钱就从内库里出。” 陆偃很高兴,也没有和萧恂多说客套话。 到了夜间,宫里挂起了宫灯,沿途都是小兔子的宫灯,有捣药杵的小兔子,有吃萝卜叶子的小兔子,有鬼鬼祟祟的小兔子,也有扛着花锄的小兔子…… 二品以上的命妇们将在坤宁宫坐席,还没有到开宴的时间,谢知微打扮好了抱着玉兔儿从养心殿过来,紫陌抱着句奴在身后。 谢知微看着如玉泻银河一般的花灯,对怀里的玉兔儿道,“这都是你爹爹亲手帮你做的花灯,我听说有一百多盏兔子灯,每一盏都不一样呢,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对你的爹爹孝顺!” 陆偃站在坤宁宫的廊檐下,看到谢知微母子三人过来,他忙上前来,接过了谢知微怀里的玉兔儿,垂眸看向玉兔儿,见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尽力看着花灯,便将她的头抬得高了一些,轻声问道,“好不好看?喜欢的话,以后每年爹爹都为你做!” 谢知微在一旁看着,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酸,又想到,他对女儿这么好,将来这世上谁对女儿的好能够越得过他去? 正好萧恂过来了,从奶嬷嬷的怀里接过了句奴,“我把句奴抱到前头去给大臣们看看!” 陆偃抱着玉兔儿跟在萧恂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从坤宁宫到乾清宫的一路上,也有花灯数百盏,虽不再是兔子灯,可上面却画着形态各色的小兔子,惟妙惟肖,也俏皮极了。 谢知微能够听到陆偃轻声和玉兔儿说话的声音,将那些兔儿指给玉兔儿看,偶尔能听到玉兔儿咯的一声笑,两人都高兴极了。 乾清宫里,萧恂一进来,皇亲大臣们便围了过来,有围着句奴的,也有些人挤不进去,看着陆偃怀里的玉兔儿。 谢元柏朝玉兔儿伸出手,“大公主,给外祖父抱抱好不好?” 陆偃便将玉兔儿递给了谢元柏,谢元柏看着怀里的外孙女儿,不由得想起了女儿小时候,真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都做了外祖父了。 “爹爹,让我抱一下外甥女!” 谢明溪挤了进来,要抢着抱玉兔儿。谢元柏怕他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忙扭过身避开,“你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哪里会抱?你暂时别抱,等大公主大一点了,你再抱!” 谢明溪便对陆偃道,“陆大人,大公主以后养在定远侯府还是养在宫里?” 虽是龙凤胎,萧言庭毕竟是太子,将来大雍的继承人,臣子们有了这巴结的机会,自然是围着萧言庭的多一些,玉兔儿这边只有几个亲戚,陆偃很是感激谢家人对玉兔儿的重视。 他对谢明溪也就客气很多,眉眼间柔和得如同一汪春水,“等大公主大一点了,我们就搬到定远侯府去住,住在宫里,进出多不方便。” “那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带外甥女出去玩了,我要教她读书,教她骑马!” 陆偃笑而不答,他心说,这些,他都是要亲自教的,他要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大,每一天都不要错过。 大臣们围观了一会儿萧言庭,李宝桢过来了,向萧恂请旨,“皇上,时辰已到,可以开席了!” 第955章 讥讽 萧恂让奶嬷嬷将皇太子和大公主抱去坤宁宫,他让大臣们归坐,行的是分餐制,人人面前一张桌子,宫人们的菜便如流水般上来了。 待菜都上齐了,宫人们又给各大臣斟上酒,萧恂端起酒杯,“今日的酒是当年皇后娘娘初来燕京的时候酿的,总共就这么些,今日逢太子和大公主的满月礼,朕拿出来与诸位臣工共饮!” 陆偃的位置在萧恂左手第一个,右手第一个则是谢眺这个首辅的位置。 酒过三巡,萧恂便朝陆偃举杯,“大哥,今日我不喊你是大哥,今日当着众臣工的面,朕喊你一声定远侯,定远侯永远镇守西疆,与大雍共日月!” 陆偃措手不及,他端起酒杯,深深地看着萧恂,最后一饮而尽! 众人都没有想到,还是谢眺反应得快,他忙端杯朝陆偃道,“定远侯,我敬你一杯!” 有谢眺领头,其余人等原当纷纷上前恭贺,可是,昔日,陆偃乃是司礼监掌印使,在众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介阉臣,多少人明面儿上尊敬他,背地里谁又能把他当回事? 原先,寿康朝的时候尚好,陆偃位高权重,唯皇命是从,不可一世,人人自危。后来,寿康帝病倒那几年,陆偃反而收敛很多,很多人都忘了,昔日的东厂锦衣卫是何等令人闻风丧胆。 至萧恂登基,陆偃的身份大白天下,他竟然是定远侯和安国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众人更加不怕他了,但也尴尬。 谢元柏从未轻视过陆偃,他坦然地向陆偃敬酒,“定远侯,当年西疆一战,与定远侯并肩作战,实在是酣畅淋漓,希望这辈子还有下次!” 陆偃笑道,“若有下次,那就是本侯请大都督一起征战远国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有人笑得开怀,更多的人则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被人骂作阉人的东厂督主,竟然会袭定远侯爵呢? 坤宁宫里的气氛便更热闹一些,女人们都更加喜欢孩子,袁氏先是一手抱着句奴,一手抱着玉兔儿,后来崔大太太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玉兔儿,又有衮国长公主接过了句奴,大家换着抱。 陆氏领了张清涵来,她从衮国长公主的手里接过了玉兔儿递给了女儿,“沾一沾皇后娘娘的喜气,将来你也能一举得子!“ 谢知微没想到张清涵会来,方才朝贺的时候人多,她一时没有注意到,此时看到张清涵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听陆氏这话,她心里便有了数。 谢知微怕张清涵不会抱孩子,吩咐紫陌,“还不快去帮清涵姐姐把句奴接着,请清涵姐姐过来坐!” 张清涵忙将孩子给了紫陌,玄桃搬了小杌子放在谢知微的跟前,她坐在谢知微的身边,谢知微牵了她的手,趁机切了个脉,“我们姐妹也是多年没见了,我不知道你回来了,若是知道,必定要把你喊进宫来说话的。” “我进京的时候,听母亲说皇后娘娘在坐月子,我也没打算一进京就回去,便索性等一等,今日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就请母亲把我带进宫来。” 谢知微是知道萧恂在等机会,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之后,他肯定是要朝勋贵们下刀子的,承平大长公主府恐怕首当其冲,她察言观色也知道张清涵恐怕在夫家过得并不好,她也愿意给这位昔日的姐妹面子。 她轻轻地拍了拍张清涵的手,“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都有我在。今日是不得巧,等过几天大典过了,你往宫里递牌子,我再请你进来说说话。” 张清涵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她不好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落泪,忍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变。” “谁说我没有变?你看看我胖成什么样了?” 谢知微说着,站起身来,在张清涵面前扭了扭腰身。 她其实没有胖,月子坐得好,又有崔家的药膳调理身体,比起年少时候,谢知微看着玉润光泽,正比那盛开的海棠,明艳动人。 陆氏很会说话,在旁边道,“皇后娘娘哪里就胖了,这身段和当年刚成亲那会儿差不多,眉眼成熟了,真正像那挂在枝头成熟了的水蜜桃,不知道多鲜嫩呢!” 一席话,殿里的人都笑起来了,人人都围上来恭维谢知微。 一时,听说前殿那边开宴了,这边的女官便领着众人入座,句奴和玉兔儿打起了呵欠,谢知微让紫陌领着奶嬷嬷将两个孩子抱下去睡。 酒过三巡,便听说太皇太后来了。 先前让人去请太皇太后,那边说身体不适,不来。这会儿开始吃起来了,太皇太后自己又来了。 皇太后只得起身领着皇后和一众命妇们前去迎接,太皇太后一路哭着过来,看到皇太后,道,“先帝的尸骨未寒呢,你们就在这里歌舞升平起来了?” 皇太后道,“太皇太后,为天子守孝一向都是以天代月。况且,今日哪怕是太子和大公主满月,先帝的皇子和公主们也都没有请。谁说皇帝要尊先帝一声叔父,可也是杀父仇人,难道说,太皇太后还要皇帝为先帝守满一年不成?” 太皇太后没想到皇太后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她指着皇太后道,“好,好你个卢容昭,你可真是生了一张利嘴,当年哀家怎么不知道呢?是哀家看走了眼!” 皇太后索性站起身来了,“太皇太后看没看走眼,我是不知道,我和昭阳帝的婚事是元后娘娘在的时候就定下来了的,太皇太后当年是何等尊崇元后娘娘,又怎么会反对我和昭阳帝的婚事呢?” “尊崇”二字,真是饱含着讥讽。 满庭院的命妇们都尴尬极了,亲眼目睹皇家的婆媳相争,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谢知微跪在地上,如同木偶人一样,她们也只好装作看不见。 太皇太后被皇太后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朝谢知微怒道,“还不来扶一把哀家!” 第956章 赐婚 谢知微忙起身过去扶太皇太后,入了大殿,上了凤座,太皇太后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凤座上,环视一圈,恶狠狠地朝桌上的酒菜瞪去,恨不得将桌子掀了。 “不论你是怎么想的,先帝是皇帝的叔叔,这血脉是假不了的,他尸骨未寒,你们就笙箫管乐,热闹不已。满朝御史竟然没有一人谏皇帝,难道他就不怕将来在史书上被人骂一句‘暴君’?” 谢知微就很不爱听了,她跪了下来,“太皇太后,史书是后人记的,是不是暴君,不取决于御史有没有死谏,公道自在人心民心,皇上继位一来,不滥用民力,不加赋税,浙江洪灾,皇上派公正之臣前往赈灾,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国库有盈余,大臣们的俸禄按时发放,选重臣能吏治理国家,巡抚百姓,史书上凭什么给皇上安一个‘暴君’之名?” 谢知微抬起头来,看着太皇太后,眼底是冰冷的寒意,“皇上虽年轻,不强迫百姓大臣送女儿进来充盈后宫,无淫欲之心,他每日里批阅奏章和大臣们探讨治国方略废寝忘食,乃勤政之君,皇上膝下儿女双全,后继有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无需为皇上子嗣担忧,乃孝顺之人,天下读书人若讲道理,便不会给皇上冠‘暴君’之名。” “况且,太皇太后当年为建元爷的继后,未尽到教养先帝的责任,以至于先帝为了皇位,竟然罔顾君父意愿,置大雍江山百姓于不顾,竟然勾结西凉,若非昭阳帝牺牲自我,西凉和北契的铁蹄便会踏在大雍的山川之上,百姓之身。太皇太后若是以为,凭您一己之言,为皇上冠上‘暴君’之名,恐天下人不会答应。“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她紧紧地握住龙头拐杖,看着皇太后和跪在地上的谢知微,忍住了用拐杖将谢知微一击毙命的冲动。 衮国长公主上前来,“太皇太后,我以为皇后的话有道理,史书是后人编纂的,《二十四史》均有《后妃传》,太皇太后若是不怕将来被冠以‘误国’的恶名,还当谨言慎行,为天下表率!” 太皇太后环视一圈,见命妇们均低着头,没有一个愿意说话的,她厉声道,“你们呢?天家的事,从来都是天下人的事,你们这些人,纵然有不识字的,却没有不明理的,难道就一句公平话都不敢说?” 没有人搭理她,太皇太后便点名了,“晋阳郡夫人,你这个诰命还是我儿子先帝封的,皇后是你的女儿,你这个继母是落了个好名声,天底下没有再比你更好的继母了,你说说,皇后说的有理还是无理?” 袁氏讪讪一笑,上前来,“太皇太后,皇后既然是臣妇的女儿,她的话在臣妇听来,自然是再有道理不过了。毕竟,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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