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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身后马车缓缓而来,夭枝转头看去,是宋听檐的马车,便是分开走,回京都也只有这条近路走,自然是会碰上。 马车停下,他未下车来。 夭枝慢慢收回视线,看向酆惕,“既到这处,我送你一程罢。” 酆惕自然不知道是宋听檐的马车,他收回视线,闻言点头,“也好,我才回来,你又出去,我们久不曾相见,正好可以多聊聊。” 酆惕上了夭枝的马车,与她一道离去。 停在原地的马车却久未动。 宋听檐掀开马车窗帘子,外头青山郁郁葱葱,绿水蜿蜒而去,春日美景皆映入眼帘,拂面而过的风带着山野中的草木土壤清新气息。 只是山野之中的风更显凉意。 他目送她马车离去,没有任何情绪,似客栈中的坦诚相言并没有存在过一般。 马车之中,谈论声而去,宋听檐垂下眼眸,未作声响。 老者看出他的沉默,语重道,“殿下,你此番必要后悔。” 宋听檐垂眼收回了手,任由车帘子遮住外头唯一的光景,他开口,“先生多虑,我自不会。” 老者一声叹息,未再多言。 马车缓缓往前,往京都驶去,日头渐斜,两辆马车分向两个方向而去。 … 她回京数日,皆是等着酆惕的消息,下了朝一路回去,才到自己院中,常坻便已然提着木笼子上了门。 夭枝看着呆在笼子里睡觉的踏雪未发一言。 常坻将另一食盒里的糕点一一摆出,笑道,“殿下说了,新做的糕点,送来给先生尝尝。” 夭枝默了一瞬,将笼子里的踏雪抱了出来,另一只手拦住他将糕点放在桌上的手,直白坦然,“你回去告诉殿下,我是所有皇子们的先生,无论是前太子还是你们贤王,亦或是其他皇子,都是我的学生,我都一视同仁,没有偏颇。” 常坻听了她的话顿住,他一时也不敢多言。 这分明是生疏的意思,且如此直白。 - 太子被废,自然要另立太子,为此朝堂上争论不休,皇帝因为太子之事,只觉威胁,有意拖延,却被几个老臣连连上奏,要求早立太子,稳定国本。 而众皇子中宋听檐的呼声最高,他献上分布图,供边关战事得胜,使边关战事报捷,如此年少有此军功,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朝堂上却还是争论不休。 “陛下早立太子实乃国本,可是贤王殿下并未有其他建树,只怕不合规矩。”当头一位老大人极为古板,他走出来开口,对于立贤王为太子并不赞同。 此话讲得非常牵强,太子早立,在太子之下的皇子们想要有所建树,那不是上赶子引火自焚? 前太子是皇后所生,得皇帝喜爱,皇帝有意历练,表现的机会也只会给前太子,其他皇子即便是有,也会像上一次赈灾治水那般,所有的功劳全都放在宋衷君身上。有这一层在,谁会傻到表现得比太子强,那不是上去当箭靶子? “可贤王殿下确实解决了边关战事的燃眉之急,若不是殿下套出他们的屯兵粮草的据点,恐怕这战火还要延绵数十年,这怎能说殿下没有任何功劳? 再者,禹州水灾,臣听说若不是贤王殿下力挽狂澜,亲自带人去救禹州百姓,恐怕后头必是伤亡无数,瘟疫灾祸横生。” “此言甚是,储君本是要立嫡长,可如今皇子中只有贤王殿下,能有其能力魄力,是立太子的最好人选。”那臣子说着,便看向了夭枝,“禹州雨灾夭大人也在,必也是亲眼所见殿下的所行,夭大人您说是不是?” 夭枝见矛头瞬间指向她这,不着痕迹拉她站队,她当即跪下,根本不怕得罪人,开口拖延,“立储之事事关重大,臣万万不敢妄言,再有之,微臣既为臣子,只听陛下所言而行,况且这立储之事需得深思熟虑,陛下自然也需要时间考虑,不如先在众皇子中一一考察,再做决断。” 此话刚落,皇帝很满意,难得有个不争论这些的。 朝堂上却静了一静,看她皆是怨色,毕竟她这话可是得罪了所有催立储君的老臣们,当即便有人发难,“夭大人当真是谦虚,还是只知明哲保身?你可是皇子们的先生,如何还不清楚贤王殿下的为人?” 夭枝惯来滑不溜手,这等尖锐问题于她来说无需多想,“大人何必激我,我就是教导过众皇子们,才不好多言,免得叫人觉得我有失偏颇。” 那臣子被她明着一呛,一时无言以对。 朝堂上瞬间陷入争论,夭枝一字不语,心中微沉,她飞快思索该如何拖延立太子一事。 毕竟太子若是再立,那宋衷君再回太子之位便更困难,虽说这事是他那处司命才需烦恼,可毕竟立的是宋听檐,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偏离太远…… 朝堂上争论得越发厉害,还是对新立太子,又立不立宋听檐直接分成了两派,皇帝面色越发沉,似不想再听。 突然,一白须老大人见争论不过,怒即开口,“诸位大人,贤王殿下自幼在慈宁宫长大,屯兵一事他知道多少还未可知呢!” 此言一出,朝堂上倏然一静,众朝臣皆不敢开口再言。 夭枝眼睫眨了下,心一提,抬眼看向那位老大人。 这可真是刺到了皇帝的命门,皇帝为何犹豫再三,顾虑就是在此,宋听檐是太后养大的,自然不可能全然信任,哪怕太后已去,外戚已除。 更何况皇帝又生性多疑,这一句话不知要让他翻来覆去想上多久。 说不准一个想岔了,宋听檐的性命都保不住。 老丞相忽而缓缓开口,语气渐重,自是觉得越说越不像话,“大人慎言。” 老大人见已说到这份上,干脆直言,“老臣所言本就是事实,陛下和各位大人都知晓,又何需慎言,前太子出了这样的事,最为得利的可是贤王殿下,如何不叫人多想?” 朝堂上鸦雀无声,立储一事可论是为江山社稷,但前太子谋逆一事,谁都不敢多言,犯这忌讳。 毕竟往日皇帝对太子的喜爱,可是历历在目。 朝堂鸦雀无声,渚御史忽然开口,“若照着连坐之说,那是不是凡跟贤王殿下有所接触之人,都可能知晓镇南侯屯兵一事?” 这简直荒谬之言,那大半个朝廷谁没有互相接触过,难不成全端了? 一时间朝堂上又互相争吵起来,皇帝显然已经不想再听,连拍龙椅把两下,“住口!” 他一时怒极,自还压着,“今日就到此罢,朕乏了,退朝。”他说着看了过来,“夭爱卿留下。” 众朝臣闻言皆看向她,刚直的不喜她事不关己不理事,圆滑的不悦她高高在上不站队。 如今皇帝又看重她,独留她一人说话,自是将满朝臣都得罪了遍。 众朝臣散尽,皇帝连太监都逐出去,阖着双目,似被吵得头疼,他伸手按着眉间,“他们说要立朕的第二个儿子为太子,你如何看?” 夭枝当即跪下,俯身道,“陛下,臣乃山中来人,此事事关社稷,不敢妄言,只是臣觉得陛下如今正值壮年,还有许多时间可以考察,自可以多番思索观察,再决定立谁为太子。” 皇帝听这话面色稍缓,他抬头看过来,“朕见你这些日子递了假条出去,去的是乌古族罢,你去了那处可看见了什么?” 夭枝心中一顿,“陛下,臣去的并不是乌古族,且乌古族如此凶险,臣孤身一人也进不去。 臣此去乃是探望山中掌门,掌门突发疾病,师兄让臣回去看望一眼,因山门与苗疆同个方向,才会让陛下有此误会。” 皇帝闻言却未再开口,只道了二字,“是吗?” 夭枝闻言心中微顿,只觉皇帝心思越发难测,她合该将这听心镯挂在皇帝身上,也好知道其喜怒无常究竟在想什么? 皇帝看了她片刻,复而开口,“夭先生如此说,自便是如此,只往日你和贤王交好,如今出了一趟京都回来,便不认同他做太子,好似他生了嫌隙,难免叫朕以为你去的是乌古族,且还发现了什么叫你觉得贤王不好的地方……” 夭枝心中咯噔一下,看向皇帝,难掩惊意。 她大意了,她忽略了皇帝能在太后掌权,且母族如此壮大的情况下将皇权夺回是何等手段,何等深的心思城府。 自然是窥一斑而知全豹…… 她轻忽了,此凡人皇帝何其艰难才爬到这个位置,是掌管天下的主人,岂是如此好糊弄的? 皇帝也不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摆了摆手,“罢了,退下罢,立储一事确实急不得。” 夭枝见皇帝这样,心越发沉下去,以皇帝的性子,他必然是起疑心了,若不是一查再查,宋听檐与此确实没有一丝关系,恐怕当场就能要了宋听檐的命。 她如今这一番回来与宋听檐疏离,以皇帝的生性多疑,自然要起疑心,宋听檐的性命恐怕就如断了弦的风筝一般拉都拉不回来。 夭枝紧紧抿唇,思绪凝重。 她要害死他了…… - 常坻将糕点全端回去,将话如数复述。 “殿下,夭先生如今只留下了踏雪。”常坻犹豫片刻,开口问,“殿下,先生这是何意,她当真待您和那位被废的一样?” 宋听檐看着原封不动返回的糕点,端起酒盏浅尝,酒水沾染他的薄唇,水光潋滟的好看。 他的声线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水意,言辞却分外平静,“既这般说,那便自然是如此做。” 常坻不敢多言,若是如此,那夭先生要站在废太子那处也不是不可能了…… 外头脚步声匆匆,管事才到还未来得及开口,宫里的人已经进来了,太监扬声传旨,“贤王殿下,陛下口谕,朝堂上如今正乱,还请殿下这些日子皆待在府中,不要四处走动。” 常坻闻言心中大惊,看向宋听檐面露恐慌。 这话表面没什么毛病,可和当初的禁足有什么区别? 当初那一句话可就关了殿下一年有余。 如今这般局势,圣心难测,这一会儿是禁足,会不会过一会儿便成了要脑袋? 着实不叫人不怕…… 宋听檐闻言微垂眼眸,却依旧平静,他起身接了旨,看着外头天色,无关紧要般道了一句,“起风了。” 常坻看了眼天色,还真是,本还万里无云的天却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风只会大不会小…… 老大人在朝堂上说的话,不过几日便传遍了京都,惹得议论纷纷。 皇帝因为废太子的事疑心越重,又伤心皇后背叛畏罪自尽,不再相信任何人,性子越发多疑可怕,已经接连数位官员因为立储一事受到牵连,抓住错处便是砍头抄家。 朝堂上一时间人心惶惶,言官家中各自备一副棺材,皇帝也没有辜负他们,全都用上了。 几位老臣摆明了死谏,拼死也要请皇帝早立太子,以稳国本,一时间棺材都来不及做。 朝中人皆不知哪一日皇帝的刀就落到他们脖子上了。 宋听檐这个在风口浪尖的皇子自然最危险,皇帝阴晴不定,前不久才下了禁足令,后一遭便又将宋听檐叫进宫中问话。 宋听檐被叫进宫中跪了一整日,始终不见皇帝开口说话。 殿中气氛寂静压抑,伺候的太监宫女皆是垂首垂眼,呼吸压低。 皇帝高坐在殿上看宋听檐跪得端正,放下手中奏折,却依旧没叫他起来,“知道朕今日叫你进宫是为了何事吗?” 宋听檐静道,“儿臣不知。” “你会不知?”皇帝冷然一声,面上乌云压顶,开口阴沉,“满城文武都在逼朕立你为太子,你心中是不是很开心?” “儿臣不敢有此想法。” “不敢?朕打量你没有不敢的事,朝堂上这么多人都在替你说话,连老丞相都夸你,你能耐不小!” 宋听檐闻言微微敛眉,低着头未语。 皇帝也不需要他开口,双眼浅眯,声音慢慢,似随意开口,“你皇兄的事出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去看一看他?” 宋听檐不卑不亢开口,“皇兄一事牵扯太大,儿臣怕父皇不喜不敢去看。” “不喜?”皇帝反问一句,看着他,忽而便拿起桌案上的杯盏用力掷去,正好砸在宋听檐的额头,杯子落地裂碎两瓣,满杯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脸落下来。 被砸的人却不能动一下,也不可出一声。 因皇帝就是在无端寻错处,动了自有好果子吃。 皇帝站起身,怒不可遏,“没有半点兄弟友爱的东西,你皇兄犯了错,做得如此境地,你倒好,广邀朝臣替你说话,只怕是想你皇兄早早下来将位子让给你,你倒是聪明得很! 还是禹州!你皇兄都在,有得你什么事,还大肆驱散百姓,这事你皇兄不会做吗!” 一旁立着的太监越发低下头,噤若寒蝉。 宋听檐眼中浸了滚烫茶水,眼中视线已被烫得模糊不清,他低声轻道,“父皇,是觉得儿臣这样做也错了吗,儿臣该眼睁睁看着百姓死伤才对?” 皇帝伸手指来,扬声怒斥,“你就是错了,禹州便是泛滥成灾也轮不到你,你皇兄自然有办法,由得你越俎代庖,去出这风头,目无尊长的东西!” 宋听檐未言,呼吸却未静,他缓缓眨眼,眼眶渐红,眼底微湿,不知茶水还是旁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受宠的孩子,即便做什么都是错的,要偏心自也有一万个理由,做对的便也是错。 他想寻一个不受宠儿子的错何其简单? 宋听檐默然不语,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他的额间,顺着下巴滴落而下,被砸的青痕越发明显,“父皇。” 他慢慢抬头,一半脸颊已被茶水烫红,他声音极慢,“儿臣有何能耐让朝臣替儿臣说话,当初雪日之时也不过只有先生怜我,四处奔走,并没有朝臣愿意理会儿臣…… 父皇,儿臣生母是宫女,是孤女,那年儿臣年幼,她雪日早亡,儿臣如今除了父皇,怎还会有旁人……” 皇帝自然是迁怒,闻言自也觉得对不住,倒也顺气了些,毕竟他心中清楚,宋听檐根本没可能笼络朝臣。 他的人也不是摆设,倘若他真有笼络朝臣的心,他早就杀了此子,之所以留着这个慈宁宫养大的儿子,就是因为他安分懂事,从来没有争位那个心。 皇帝见他不声不响端正跪着,自也出完了气,复而坐下,太监见状连忙重新端上茶盏。 皇帝端过茶盏,拿着茶盖轻轻刮过茶盏中的茶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又慢慢问,“太子之位,你是何想法?” 这问题极难回答,宋听檐若回答有想法,那便是有这野心,皇帝如今已疑心至此 ,说不准转念一想就会觉得他这个想要做太子的,说不准盼着他这个父皇死,好登上他的皇位;若说是毫无想法,那这样的人又岂能做太子,毫无长志! 怎么回答都是错,皇帝永远都不可能满意。 “儿臣认为,父皇要立谁为太子,他便必须想做太子,无论他心中如何想,若其没有想做好太子的心,那宋家江山岂不要改名换姓?” 这回话可谓是极有分寸,既有主见也有想法,还不怕得罪他,甚至是颇有冒犯,反叫皇帝不反感,倘若是百依百顺,说些好听的,他自然听得出来有没有说真心话。 皇帝看着他,冷哼一声,“倒是能言善辩。” “儿臣不敢,是心中所想便直白说出来,不敢有隐瞒。” 皇帝听到这话倒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许久都没有开口,殿中气氛如头悬利剑,叫人不安到无法呼吸。 长久的跪伏在地,宋听檐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再这样跪下去,这腿便可以不要了。 只是皇帝却没有开口让人起来的意思。 宋听檐跪在殿中,面上茶水已干,额间却是汗湿,面容苍白,跪得越发艰难。 皇帝看着宋听檐许久,才慢慢开口,话间却叫人更加不安,“朕问过夭先生,她对你做太子一事并不是很认同,你这几日便先留在宫里罢,朕随时唤你。” 如今这般形式困在宫中如同等死,皇帝杀了这么多人,越发喜怒无常,离他越近便越危险。 他话中也明显,当初雪日,夭枝替他奔走,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如此救他,如今却并不赞同他做太子,自然是觉得他有问题,皇帝如今因为分布图对夭枝很是看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自然会看重她的想法? 这终究是应了旁人的话,此番终究会后悔。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宋听檐汗湿眼睫,闻言慢慢闭上眼,唇角微弯,渐染自嘲之意。 第60章 你预知这些事,会得到惩罚吗? 春日细雨绵绵, 连着几日越发潮湿,初春的寒意更甚。 夭枝从朝堂上下来,宋听檐被叫进宫中已经两日没有消息。 种种迹象表明, 皇帝并不相信宋听檐, 即便没有证据, 他可能也会因为自己的疑心多添几分猜疑。 若说朝臣们处境危险, 但他们不多言便不会死,可宋听檐不一样, 他如今即便不说话,不做任何举动, 那也是刀尖悬于头顶一般, 命悬一线。 他和宋衷君不一样,宋衷君终究是皇帝一手带大, 亲自教导, 皇帝再怎么狠心, 也下不了手,他甚至会为废太子找理由, 便是被外戚迷惑了心智, 一时糊涂,否则怎会还将他好好关在宫中,留着性命? 可宋听檐,皇帝从未偏向过他一次…… 夭枝忧心之际, 老大人不知怎得, 几次三番在朝堂上针对宋听檐, 他的话在京都传了又传。 太子被废, 宋听檐渔翁得利的传言越演越烈,议论越盛, 皇帝听多了自然越加猜忌,连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知杀了多少。 情况越发焦灼,这样杀下去,早晚要杀到宋听檐头上。 皇帝如此阴晴不定,说不准下一刻传来的便是赐死二字,等她知道消息又如何来得及? 夭枝站在屋中,看着外头连绵不断的雨丝,终是提起笔。 老大人早年受贿,他官职甚高,早已金盆洗手,并且按照他在凡间的命数而言,此事并没有被人发现,因为他藏得极为隐蔽,倘若不是她,是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边关蛮夷之事是她钻了一个空子,那些蛮夷是贺浮必然会踏平的,如今他亦在边关杀敌,是以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不过前后脚的事。 可如今舞弊一事并不一样,这是未曾发生的事,她此行是偷天机,必然是会受到天罚…… 夭枝提笔悬在半空中,犹豫再三终是落下了笔。 她才落笔,指尖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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