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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他的话音一落,门楼房顶上的一块泥土突然哗啦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顾耀堂脚边。 顾小曼对着门楼喊道:“妈,你回来了?” 顾耀堂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凉飕飕的,然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他骂了起来:“你个死鬼回来就回来,还敢吓唬老子!当心老子明儿把你坟刨开!老子就是教她为人处世,又没真打她!” 他刚骂完,又是一块泥巴掉了下来。 顾耀堂抬脚就走:“明儿给你死鬼妈烧些纸。” 说完,他扭身进了屋。 顾景元等父亲进了屋,将棒槌丢掉,伸手捧住妹妹的脸,轻轻摸了摸。 夜晚他看不清妹妹的唇语,只能这样安慰他。 顾小曼扔掉手里的火钳,有些气闷地站在那里。 七月半的夜晚,月亮非常亮,顾小曼有些没精打采的。 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跟人打架。虽然她也打回去了,但还是觉得很累。 顾景元轻轻摸摸她的头:“小曼,别怕。” 顾小曼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丢掉,轻轻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然后回了屋,洗漱完后爬上了床。 睡到半夜,顾小曼一个人爬了起来,就着月色看着门楼那里掉下来的两块泥巴,双手合十。 小曼妈妈,对不起我占了你女儿的身子,是我的错,我不该想要改变大家的命运,求你把我送走吧。 请求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腿上还被蚊子叮了几口。 顾小曼啪一巴掌拍死个蚊子,然后对着半天空骂骂咧咧。贼老天,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以后一天骂你三顿! 她在门口站了好久,屋里面,顾景元已经醒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妹妹。 过了好久,顾小曼转身,看到兄长后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去睡觉。 顾景元紧紧地跟着妹妹,等她钻进帐子里才爬上自己的床,一个晚上没睡落觉。 第二天早上,顾景元早起做饭喂猪,等父亲吃过饭去上班,见妹妹还没起床,他没有吃饭,而是提着篮子去打猪草。 不是顾小曼不想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痛,她不想顶着肿起来的脸见人。 等兄长离开家,顾小曼迅速起身,打水洗脸,然后找到一根黄瓜,掰一半,切成薄薄的薄片,贴在脸上。 顾小曼边贴黄瓜片一边骂骂咧咧,虽然她和兄长把赌鬼爹也揍了一顿,可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她得继续找回场子! 等顾景元回来时,看到妹妹已经穿戴整齐,而且脸上还挂着她的手帕。手帕两边接了两根绳子,系在脑后,刚好遮住了脸。 顾景元心里十分难过,整个金庄大队,极少听说十五六岁的女儿还会挨打。 姑娘大了,懂事了,父母兄弟都会对她好一些,这样将来去了婆家,还会惦记娘家。 妹妹不管读书、干活还是操持家务,都是整个金庄大队里顶尖的,父亲却不知心疼孩子。 顾景元再一次在心里期盼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保护妹妹。 顾小曼对着兄长招手:“来吃饭。” 她已经吃过了早饭,给兄长留了大半的饭。 顾景元吃饭的时候,顾小曼检查兄长的身体,见他胳膊上、肩膀上、后背上,到处都是扫把抽的印子。 顾景元收回自己的手:“我没事的。” 顾小曼什么都没说,放开他的手。 她原来她打算想办法先攒钱给兄长买助听器,看来她要改变计划。 她要考学,不管多困难都要考。只有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她才能带着兄长离开这里,脱离赌鬼爹的控制。 可是她只上了小学,也不知道有没有报名的资格。而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书本,没有资料,没有报考信息。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钱。赌鬼爹不会给她一分钱供她读书的,她只能自学。 她连纸笔都没有。 唉,难啊。 当天中午,许砚秋拎着小篮子进了顾家小院:“小曼,景元。” 虽然顾景元听不见,他每次来还是会象征性地喊一声。 顾小曼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针线筐。 许砚秋看到她脸上的手帕,手帕将她整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感觉顾小曼今天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灵动活泼。 她小时候比较文静,经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做针线活儿。虽然年龄小,却跟着顾二婶学会了很多针线活儿,在同龄女孩子里算手巧的。 后来顾二婶去世,她消沉了将近一个月。等她恢复过来后,变得比以往活泼一些,经常爱开玩笑,给他讲故事,甚至带着他和顾景元一起玩一些幼稚的游戏。 她讲的故事十分有趣,而且每次都不肯讲完,勾的他每天都想来听。她玩的游戏也非常有意思,他玩一天都不腻。 他心里很清楚,顾小曼是见哥哥没有同龄玩伴,所以才想方设法把他哄过来陪她哥哥玩。 许砚秋喜欢她找理由叫他过来。 她挨了父亲一顿打,好像又变得有点消沉。 许砚秋感觉心里一阵阵难受,他宁可她不高兴的时候骂他一顿,也不想看她难过。 “小曼。”许砚秋轻轻喊了一声。 顾小曼对着他微微一笑:“小秋来了,进屋坐。” 她又忘了叫哥。 许砚秋拎着手里的篮子走到堂屋门口,垂下眼道:“小曼,我晌午在田里摸了一些泥鳅,给你几条。” 顾小曼伸头看了看,然后笑道:“小秋,你是属猫的吧,抓鱼抓泥鳅这么厉害。” 许砚秋见她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心里松了口气。愿意开玩笑,应该很快就能好。 顾小曼转身对着屋里的兄长招手:“哥,你来弄这泥鳅,滑腻腻的,我不敢弄。” 顾景元走了过来,接过许砚秋手里的篮子:“谢谢小秋哥。” 许砚秋笑了笑:“要快点弄,别干死了。” 兄妹两个当天中午就把泥鳅吃光,一条也没给赌鬼爹留。 吃屎去吧你! 当天晚上,顾耀堂没事儿人一样回家,然而堂屋里只有儿子。 第18章 小舅撑腰 “你妹妹呢?”顾耀堂问儿子。 顾景元指了指房间。 顾耀堂哟呵一声:“还跟老子倔上了?” 顾景元指了指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 顾耀堂哼一声:“老子的腿上都是她用火钳抽的红印子,今天上班被人看到,只能往刘寡妇身上赖。” 顾景元小声道:“妹妹是女孩,不能打女孩的脸。” 顾耀堂想到女儿过几年就能说婆家,冲着女儿的脸,他说不定能说个好亲家呢。他仍旧嘴硬道:“要不是她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才不稀罕打她!” 他说话太快,顾景元有时候看不懂,但他会根据家里的情况,结合父亲的表情来猜测父亲是高兴还是生气,大部分时候都错不来。 他又小声道:“爸,以后你生气了,你打我,不要打妹妹。” 顾耀堂伸手在儿子头上拍了一下:“傻种!明天星期天,不上班,你在家里带你妹妹,我出去了。” 顾耀堂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红着眼睛回了家,一边打哈欠一边扔给儿子1块钱:“拿去给你妹妹!” 顾景元接过了钱,每次父亲赢了钱都会很大方,输了钱就会找茬生气。 顾耀堂稀哩呼噜吃了些饭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顾景元高兴地把1块钱交给妹妹。 顾小曼慢慢对兄长道:“哥,你去把小秋哥叫来。”她跟兄长说话都很简单,很少用语气词。 顾景元问道:“你要做什么?我去吧。” 他觉得自己也能做很多事情,可妹妹总是把他当小孩。 顾小曼看着兄长道:“去镇上买糖精。” 顾景元双眼发亮:“我去。” 顾小曼转身回房,将家里的钱都放在一起,单独拿出3毛钱给兄长:“去买2毛钱糖精回来。” 供销社的糖精直接用钱买,买糖才需要票。大多数人家舍不得买糖,就用糖精代替。糖精只需要一小块,就能化一碗甜水。 顾景元接过2毛钱:“你等我回来。” 他高兴地一个人出了门,这是他失聪后第一次一个人去镇上,虽然只有三里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他离开家门没多远,从村后巷子里走出个少年。 不是别人,正是刘寡妇的大儿子。他盯着顾景元的后背,眼神晦暗不明。 顾景元并不知道有人盯着他,他一个人开心地去了镇上,买了2毛钱糖精,用纸包好,回来交给妹妹,一路上平平安安。 顾小曼把他夸了又夸。 顾景元奶白的脸上带出一丝腼腆:“小曼,以后有事情你就让我去干。” 顾小曼笑道:“哥,晌午我们做糖馍馍吃。” 顾景元点头。 突然,外头传来个大嗓门。 “小曼,我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顾小曼一喜:“小舅来了!” 赵玉发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和短裤,嘴里叼根烟,手里拎着个袋子。 他和赵玉莲是双胞胎姐弟。 赵玉发是金庄大队出了名的二流子,他有个毛病,不爱干农活,喜欢捣腾货物。以前因为这个被抓 ,被批斗。前两年特殊年代结束,他又活泛起来,总能弄些好东西回来换些钱,经常给双胞胎带好吃的。 “小曼,你送的肉我们吃了,一下子挣五斤肉,你真有本事!”赵玉发进门就夸奖外甥女。 顾小曼笑着打招呼:“我运气好。” “咦,你脸上怎么带着手绢?咋了这是?”赵玉发奇怪道。 顾小曼咳嗽了一声后道:“被洋辣子扎了一下,肿了。” 赵玉发可不相信,一把扯过外甥,指了指外甥女的脸问道:“你妹妹咋了?” 顾景元实话实说:“我爸打的。” 赵玉发眼睛一瞪:“为甚打你妹妹?” 顾景元一边比划一边说。 赵玉发松开外甥,冲到屋里一把将姐夫抓起来,兜头就是两拳头:“你个狗东西,小曼都十六个年头了,你还打她脸,你想死是不是!” 顾耀堂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小舅子:“你发什么神经呢!你在家不打孩子?” 赵玉发又给他一拳:“她要是做错了你打她我不管,你为了个不要脸的骚货打她,你对得起我姐吗?你这个没心肝的狗东西!” 顾耀堂睡的正香被打醒,一肚子气:“你少跟我胡咧咧,我家里的事情你少管!” 赵玉发哼一声:“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出门,直奔刘翠花家。顾耀堂骂了小舅子两句,然后又噗通一声倒下睡觉,压根不管小舅子去哪里。 赵玉发是个流氓,他骂起人来可不讲究。 他站在刘翠花门口骂得十分带劲:“刘翠花,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你想男人就正经找个男人嫁了,天天野猫子叫春一样乱发骚,勾搭有家的男人,你要不要个碧莲!你从人家孩子嘴里抢肉吃,你良心埋你野男人裤裆里去了吧!你还吃什么肉,你不就是卖肉的嘛……” 刘翠花气得端一盆猪潲水出来往他身上泼。 赵玉发躲得快,他继续骂,足足骂了二十分钟才心满意足返回姐姐家。 顾耀堂还在床上睡觉,赵玉发懒得理他,跟外甥女说话。 他笑着打开手里的袋子,先拿出一个线团:“你舅妈给你的,可以做鞋用!” 顾小曼没客气:“多谢舅妈。” 他又掏出一个纸盒子:“这个给你用!” 顾小曼哇一声:“小舅你居然有香皂!” 赵玉发把袋子:“我弄了不少呢,正在想办法脱手呢。” 顾小曼咦一声:“小舅,你这东西真买对了!” 赵玉发看向外甥女:“怎么讲?” “你想啊,以前咱们镇上人穷,没人用这东西。现在建了个大厂子,以后好多人去厂里上班,男人挣了钱,给屋里人和女儿买一块香皂,那不是应该的?” 赵玉发也咦一声:“小曼你说的怪有道理的,哎呀,都说你聪明,果然不假!” 顾小曼笑道:“小舅,现在放开了,听说外头好多人都开始私卖商品,有一些东西都不要票。小舅,你的机会来了!” 赵玉发哈哈笑:“真的嘛,要是我能发财,我天天买肉给你吃。 当天中午,把许德贵爷儿三个请过来陪客。 她做了一大锅白面和黄面混合的糖馍馍,给许家送了2个。 前天小舅妈送的4个鸡蛋她一直留着呢,正好做个韭菜炒鸡蛋,打了一碗鸡蛋汤;问许家借了块豆腐,青菜烩豆腐;许砚秋把自己上午抓的小鱼送给她十几条,煎了一碗小鱼;又炒了一把苋菜,用腌辣椒炒豇豆。 顾小曼又让兄长把赌鬼爹叫起来。 顾耀堂还没睡好,还被小舅子捶了一顿,不情不愿地起来。许德贵见他这样子,瞪了他一眼。 顾耀堂还是有些怕他的,忙开始认真陪小舅子。 赵玉发压根不理他,一边吃饭一边眉飞色舞讲自己刚才骂人的经历。 顾小曼听得低头闷笑,心里畅快了好多! 顾耀堂心里发苦,完了,这个臭流氓把翠花骂了一顿,他明儿再去找翠花,肯定要多出血。 第19章 寡妇的儿子 赵玉发吃了顿饱饭准备回家,临走时嘱咐外甥女。 “以后有事儿不要忍着,去找我!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连盐吃都没有。” 顾小曼又趁机告状:“小舅,没盐吃倒没什么,我哥辛辛苦苦挣了几毛钱,我爸居然装病骗我哥的钱!” 顾耀堂瞪了女儿一眼。 赵玉发哼一声:“姐夫,小事儿我不计较,你要是再对两个孩子不好,我把他们接走,你去跟刘寡妇过吧!” 许德贵笑着劝道:“玉发真是个好舅舅,你放心,我会看着你姐夫的。他的粮油本和购煤证给了小曼,回头他每个月的工资我也会盯着他分一大半给小曼。” 赵玉发自己也不喜欢被老婆管,倒不在意姐夫自己留一小半工资的事儿。 他跟顾家人和许家人告别,出门走了一截路后,拐个弯去看顾铁牛。他中午听外甥说了,这死老头子想让姐夫把工作让给侄子。 顾铁牛看到赵玉发就头疼,这个流氓又来干什么!他看到赵玉发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扎眼睛! 赵玉发可不管那么多,客气几句后开始威胁,我姐就留下这两个孩子,要是谁敢欺负这两个孩子,我就去他饭锅里撒尿! 把顾铁牛气的差点掀桌子。 赵玉莲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自她死后,也只有赵玉发会来管一管顾家兄妹,大舅二舅从不过问。因此顾小曼只给小舅送肉,大舅二舅那里猪毛都没一根。刚好她姥姥也跟小舅住在一起的。 赵玉发威胁过顾铁牛之后又优哉游哉地回了赵家岗。 当天晚上,顾耀堂吃饱喝足后悄悄去刘翠花家,还给刘翠花带了个糖馍馍,是他晚上从嘴里省出来的。 哪知迎接他的就是刘翠花的哭哭啼啼。 “我就说让你不要过来,你非要来。你那个流氓舅子在我家门口骂了一上午,我以后还怎么出门!你走,你赶紧走!” 顾耀堂从兜里掏出纸包,打开给她看:“你别理我那个舅子,他是个二流子,他哪天不骂人。你要跟他计较,活活把自己气死!他今儿来还把我捶了一顿,说我不该拿小曼挣来的肉给你吃。你看我身上都是印子,都是他打的。” 顾耀堂把儿女打的痕迹全部算在小舅子头上。 刘翠花扫了一眼,哼了一声:“你就这样让他打?” 顾耀堂搂着她笑:“这不是为了你么,我愿意。” 说完,他把纸包递给刘翠花:“今儿小曼做了糖馍馍,我晚上悄悄留了一个,你给他们哥儿两个分着吃。” 刘翠花看到糖馍馍后停止哭泣,伸手接过小纸包去了隔壁屋,把糖馍馍分成两半给两个儿子。 等她回来后,顾耀堂笑嘻嘻地一把搂住她:“好翠花,别生气,赶明儿等我发了工资,我给你钱。管那个二流子干什么!” 刘翠花还是不高兴:“我是个寡妇,哪能不在意名声,我们总是这样不清不白的,以后骂我的人越来越多。” 顾耀堂哎哟一声:“翠花,我对你不好吗?你说不想我太累,我就把工作让给侄儿。你说没钱用想让我去挣钱,我就去上班。你看看,天底下除了我,谁对你这么好啊。快别想那么多了,我可想你了。” 说完,他不管刘翠花同意不同意,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伸手将她裤子扯掉…… 顾耀堂有个不大体面的癖好,行事时喜欢说粗话。以前在家里时,一来赵玉莲不许他乱说,二来他不想破坏自己当爹的形象,故而一直克制。 自从到了刘翠花这里,他彻底放飞自我,经常大声说一些他觉得很刺激的话。他才不管刘翠花的两个儿子有没有听见,反正不是他的种,以后又不给他养老。 刘翠花的两个儿子,小的今年十一岁,叫顾静昌,大的十四岁,叫顾景华。 西屋里,顾景昌吃完后就睡着了,梦里还在咂吧嘴。顾景华懂了一些事情,听到东屋里传来的动静,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顾耀堂在刘翠花家里过了一个痛快的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回了家。刘翠花说她粮食不多,不能总是管他的早饭。 对于小舅子骂刘翠花的事情,他毫不在意,等发了工资给她点钱就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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