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入金丝雀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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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可有这个实力拿出来银子？” “草民岂敢怀疑太后。只是太后您是想要把银子换成汇通天下的银票吧？” 太后既然来此，不可能只是存银子。而虽然都是存银子，银票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在本国范围内通用的银票，另外一种便是各国通用。前者换成银票，汇泰银号会给一定的息费，但后者，不但没息费，还需另外给汇泰银号付银子。一百两数额的银票，就需要存进去一百一十两银子，这个费用之高，不是没有人有意见，但最后都还是选择把银子存进了汇泰银号。普天之下，只有汇泰银号才接得了这个生意，能保证银子的安全。 “不错，哀家正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这个收费太高了，这么算来，着实有些不划算了。”姜明珠一本正经的道这种事情，原本姜明珠只需要派人来谈，哪里需要亲自过来。 “太后，您要是真的需要存银子，换成汇通天下的银票，我们汇泰银号可以给你打个对折。” “对折？” 姜明珠闻言似乎是不太满意 “是的，对折。我们汇泰银号维持各国之间银子的交换，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这个数其实已经没什么赚头。若是换了任何人来，哪怕是大祁皇帝，这笔生意都得按照规矩来，也就是太后您，这天下也只有您可以例外，在我们汇泰银号拿到这样的折扣。” 汇泰银号的规矩姜明珠当然知道，不说上辈子，就是这辈子，她重新让人仔仔细细的查了汇泰银号。汇泰银号还是和上辈子那样神秘，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但不知道的，这辈子仍旧没能查到更多过的，但对于汇泰银号的规矩，掌柜的并没有说谎。 “哦？既然掌柜的你这么说，哀家又何德何能，让你们开这个先例？” 姜明珠这话似乎有些把掌柜的说愣了。 “回太后的话，这是上头的意思。” “所以你说的这个上头，指的是谁？你们东家？你们东家又是谁？” “太后这个问题，请恕小的无法回答。” 掌柜的跪在那儿，哪怕姜明珠再威吓他，也半句都不肯再多说。姜明珠也没对此抱多少希望，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套出话来，上辈子又怎么会差这么久，没能查出汇泰银号的东家是谁。 “行吧，你不愿意说，哀家也不逼你。今儿来，不止是为了存银子，还想和你们东家做一门大生意。” 姜明珠这么说完，不待掌柜的回答，又继续道：“哀家知道你们银号不接别的生意，但你们东家却有不少生意，你先别忙着拒绝，不妨问问你们东家的意见，再来回哀家。” “不知太后想要做的是什么生意？” 若是旁人，掌柜的直接就拒绝了，但这人是祁国太后，东家的态度他确实不保准。 “掌柜的可听说了最近京城权贵都流行的玻璃和镜子？” 掌柜的闻言神色有些激动，当然听过，这样稀奇的西洋镜，不可多得，可在祁国，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开起了这样一家铺子。这事儿他还特意报了上去。虽然这些西洋镜价格着实有些贵，但若是买来，再倒卖到其他国家，照样能狠狠赚上一笔，毕竟别的国家现在可还没有西洋镜卖。即便少数贵人手中有那么一两块，也是从外藩人手里高价买来的。 “是，小的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报上去，如何决定还得看主上的决定。” “这是自然，即便哀家是太后，也没有强与人做生意的道理，不过哀家想你们东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生意的。” 从汇泰银号出来，姜明珠正要去老地方喝酒，到底没能成行，她埋在周王身边的探子忽然有了动静，传来消息。她当初就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但当时的情况只能是快刀斩乱麻，给郑国点颜色看看，故意把周王的小命留了下来，若是真如她所想，周王这儿必然会有动静。第152章你可愿意相信哀家？自打平太妃出事，周王被圈禁后反倒格外的安静，她的人在暗地里盯了这么久，没发现周王任何不正常的举动，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周王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了，这才不正常。平太妃母子都是面上看着安静老实，实则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又怎么可能真正的老实。果然，时间一久，不就按捺不住了。她查到的消息，平太妃真正有关联的可不是郑国，虽然郑国的人是那么声称，她一度以为是自己怀疑错了，可后来她越发确定，平太妃身后真正的神秘人并不是郑国。和郑国的联系只是做出来的表象而已。她就是了解平太妃这个人的阴险，这么多年隐藏的这么好，若不是她重生都不能发现的端倪，所以更加断定了郑国并非平太妃真正靠山。但她很确定平太妃是他国的细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先帝这个蠢货，对着平太妃掏心掏肺的，怎么也没想到平太妃会是他国的细作吧，就不知道到了底下，先帝有没有面目见列祖列宗？！” 听到太后这话，大家都默了，这话也就太后敢说。虽然是有些大逆不道，说的也没错，关键没人能治太后的罪。先帝在的时候，尚且有人能克制太后。至于当今，从前是奈何不了太后，现在吧，皇上对太后越发的信任，在他们看来同亲母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太后待皇上如此，谁又能不感动。 “主子，目前能查到的就是这些消息，这个探子可以确定就是燕国人，身份隐藏的极其隐秘，若不是机缘巧合，我们又花了大力气查，都不能发现他是燕国人。这个探子从前是燕国潜伏到郑国，再由郑国派来潜伏到我们祁国。” “这中间几道曲折的，遮遮掩掩虚虚实实的，倒确实是平太妃的手笔。或者说是平太妃身后之人的手笔。” 姜明珠把上辈子的事情和这辈子查到的结合在一起，怎么都觉得这幕后之人，对她的敌意很深，并不是完全为了权利要把她压下去，不然有些事情完全不必要做到如此。综合起来，只能说明一点，平太妃背后那个人，甚至比平太妃对她还要仇恨。姜明珠得出这个结论，就更加莫名其妙，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背地里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个仇人，什么时候结下的？而且这还是燕国人，姜明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从来也没去过燕国，更别说和燕国的什么人结仇。不管是汇泰银号的神秘东家，还是平太妃身后的那只黑手，都让她完全没有头绪摸不着头脑。但目前最起码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人与她都有渊源或者交集，尤其是燕国那位、多大仇多大恨？这么拐弯的算计她，还要让她这么个死法。那两个孽子孽女，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是受了挑拨，不至于做到如此。这么个死法，也算是最让痛苦的死法了。 “别惊动了他，继续查，放长线钓大鱼。哀家倒想知道平太妃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姜明珠脸上带着几分讽刺额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她姜明珠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方都这么算计她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让她查到了，就等着迎接她的报复吧！说来燕国求娶祁国公主之事，说不得也跟平太妃背后的这位主使者有关系。才想起这事儿，燕国又递了国书来，这次还正式一些，来了使者，是正式要替他们国君求娶祁国公主的意思。 “母后，燕国的态度很坚决，这次派来的使臣也不简单，朕无法推拒。” “燕国倒是贼心不死，不过哀家说过，我们祁国金尊玉贵养大的公主，是不可能送去给旁人糟蹋的。别说是公主，就算是朝臣之女也不行，咱们大祁国的女孩就是精贵，绝对不会送去给糟老头子糟蹋！” 不说之前姜明珠心里就已经有了成算，更何况现在知道平太妃身后的指使者在燕国。 “母后，儿子知道您的意思，但燕国到底不是郑国和梁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国力也远胜于我们，若是梁国和郑国，有了新制的武器儿子尚且有信心能和他们一战，但燕国，目前不是咱们祁国能力敌的。” 南宫擎脸色阴沉，他不是懦弱怕事，但不得不从大局考虑。太后心疼几位公主的心他知道，但如果牺牲一个公主，能换来燕国几年的喘息时间，他即便背着骂名，也会去做的。他并不只是几位公主的皇兄，更是大祁的主君。 “母后，把公主送去燕国，儿子也很心痛，燕国主君都已经这个年纪，还觊觎我们大祁公主，实在可恶！但为了大祁百姓，朕别无选择。朕需要争取几年的时间，把大祁发展壮大，才能有与燕国一战之力。” 南宫擎说到这儿顿了顿：“若是等到那一日，祁国战胜了燕国，只要公主还在，朕愿意以国礼把公主迎回来。” 燕国时辰以来，南宫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两难的境地。虽然过去了这些时间，问题还是存在的。 “皇帝，哀家说过不行，哀家一定会护住自己的女儿。连南宫乐这个不争气的，哀家尚且没有要把她送去燕国，更何况其他几位公主。皇帝，你应该明白哀家的决心才对。” 从他们母子态度缓和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意见对立的时候。母子俩争执不下，南宫擎既气愤无奈，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姜明珠倒没有多生气，皇帝的顾虑她都明白，这是个心系天下的好皇帝会做的抉择，若不是她有很大的把握，未必就会反对皇帝。 “母后，若不是这件事情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朕不会出此下策，还请母后体谅朕的难处，一个公主和大祁百姓与未来，孰重孰轻？” “皇帝，哀家并非不明白你的顾虑，但这件事情，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皇帝，你可愿意相信哀家？” 第153章朕怕她惹祸南宫擎深深的和姜明珠对视一眼：“母后确有把握？” “不能说完全的把握，任何谋划和策略都是有风险的，但哀家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若是能够按照计划行事，最起码有七八成。” 姜明珠不会为了达到目的，就夸大事实。她确无完全的把握，但重来一辈子，给了她运筹帷幄的机会，而不是毫无反抗的任人宰割。 “既然如此，朕愿意听从母后的吩咐！” 南宫擎不过是思索片刻，就做了决定。如果有选择，他当然愿意态度强硬的拒绝燕国，燕国使者的态度并不比郑国使者的态度强，甚至话说的更客气，要求却更过分，用的是软刀子。 “好，那就这么办，你去回绝燕国。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我们祁国的公主，无比尊贵，不嫁给他们燕国这么个糟老头，让他们打这样的好主意了。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都就此打住！” 姜明珠这话说出来，南宫擎面色变了变，可以想想他要是真按照太后的意思这么说，燕国使者会被气成什么样子。但若是如此，解气也是真的解气，如果不顾虑后果的话。看南宫擎脸上始终还是有一丝迟疑，姜明珠给他一注强心剂：“皇帝，当断则断。这件事情只有两个选择，而两个选择是两个极端。一个则是卑躬屈膝，顺遂燕国使者的意思，让他们得寸进尺的提要求。而另外一个，便是把他们得罪彻底，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对燕国的态度，把这事情传扬出去，传到秦国。” 南宫擎本就已经做了选择，何况听得姜明珠这话。 “母后，你当知道儿子，别说有七成的把握，便是只有四成的把握，儿子也选择后者。” 委曲求全，只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选择，但凡有办法反抗，南宫擎是个有血性的皇帝，甚至是个爱冒险的皇帝。 “好，不愧是哀家的儿子，不愧是大祁的皇帝，就该有这样的血性！没有这样的魄力，又怎么带领祁国强大一统天下？” “皇帝，你听哀家细细说来……” 姜明珠将上辈子知道的关于燕国和秦国的关系，还有发生的一些事情，都细细的和南宫擎说了。 “我们祁国目前的实力，确实不能和燕国正面抗衡，想要抵抗燕国，就只有联合其他的国家。秦国和燕国一直是敌对关系，哀家在秦国把握的一些事情，只要皇帝你运用的好，暂时和秦国结盟，燕国便会有所顾及，动不得我们祁国。另外还有韩国和赵国，他们的实力虽然弱一些，但也能达成互助友好的关系。” 南宫擎听得点头，脑子里已经将所有的关系都理了一遍。 “还有梁国，虽然我们之前和梁国闹得不是太愉快，但好歹没闹翻，只要有好处，梁国其实也是能拉拢过来的，甚至是郑国，不能结盟，但是能暂时达成合作。” 在南宫擎没有收下荆默这个谋士之前，姜明珠哪怕知道许多，但把握也不大，不超过五成。这所有她知道的消息和隐秘，知道归知道，但想要运用起来，并且发挥最大的效果，必须要有极其敏锐的思维和谋划能力，更需要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