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以为村民知趣,会自己走开。没想到他是个不依不饶的主,追上来帮忙收拾东西,实则是想摘个一手大瓜吃吃。 “孙老大,收拾这么多东西,到底是要干啥啊?跟兄弟说说呗。 我看你们兄弟俩也忙不过来,要不我帮你们喊几个人帮忙?” 孙大相对木讷话少,孙二顶上来对线。 “嗐!晨哥,你可别跟着忙活了。不过是家里水缸磕烂了,水流了一地,家里东西跟着受潮了。 我们兄弟拿出来晾晒一下,等太阳落了就收回去。 就这点活儿,哪儿值得你找人来帮忙。晨哥,快别跟着忙活了,我送送你。” 孙二推着晨哥往出走,硬是把一线吃瓜群众给送走了。 过后又来了好几波人,都被孙二用相同的理由搪塞过去。 ** 姜萍出去转了一圈,喜滋滋的回来了。 她怀里揣着一包药粉,是她花了八两银子才搞到手的。 这药通常下在人身上,吃下去后,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发作。 一辈子不运动,一辈子不发作。 可一旦剧烈运动,就会催发药效,四肢百骸有如针扎般疼痛。 最狠毒的是,这药它压根就没有解药。 从发作之日起,毒性一直侵蚀四肢,直至瘫在床上。 人与马无异,无非是剂量用的大些。 听那人说,在孟蒲县这小县城溜达,马达不到疲累程度,不会发病。 一旦往屏县走,两个时辰的路途,马定会受累发病。 要么疼的拔蹄狂奔,要么躺在地上打滚。 无论哪一种,大山婆娘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保不住的。 姜萍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给马下药呢? 对了! 头天晚上大山救了她,她完全可以邀请他们摊位上的所有人,晚上去家里作客。 全当是感谢大山的救命之恩。 若是他们赶着马车来,正好给马喂些水,顺理成章不惹疑。 不赶马车来,就找个人去他们家给马喂水呗。 姜萍觉得自己真是个机灵鬼。 她扭着腰肢走到铜镜前,把脂粉扑在脸上青紫的地方,还挤眉弄眼扮出可怜模样。 她可能觉得自己表情拿捏到位了,这才把装着药粉的油纸包塞进怀中,往隔壁摊位走去。 姜萍的注意力全在隔壁摊位,压根没注意到门口不远停着辆马车。 车上有个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此人正是沈桃。 沈桃冷笑。 姜萍是不是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呢? 切。 实在太low了好吧。 一会儿阴毒的斜眼看隔壁,一会儿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一会儿又捏着药包偷笑。 但凡有人看到她这死样,都知道她没憋好屁。 沈桃栓好马车,快步走进屏县特产的摊位。 大山不在,只几个女眷。姜萍坐在蒋盼身旁,正抓着她的手摩挲。 蒋盼满脸拒绝,手使劲的往外拽。 拒绝的如此明显,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偏偏姜萍装傻,做出热络劲儿,“蒋盼大妹子,昨晚多亏你家大山出手帮我打走坏人,让我捡回一条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沈桃快速接话:“可以报的,二十两银子就够报了。” 姜萍:…… 在码头摆摊这么多年,外加姜萍的姘头也不少,别说二十两,就是一百两她也是有的。 可给钱是目的吗? 目的是把人约到家里,再给马下药。 姜萍假惺惺的哭,一噎一噎的,“沈东家,若是有二十两银子,我早就拿出来酬谢了。 我是想,酬谢的银子我慢慢攒,现下先请各位去家里吃个晚饭,聊表敬意。” 姜萍这是要找事。 与其推拒,等着她下次使坏,还不如将计就计。 沈桃冲鲁婶和刘婶使了个眼色,她俩马上要出口的拒绝之词又咽回去。 沈桃笑的春光灿烂,“那感情好了!我这个人嘴巴叼,要是没有大肘子、猪蹄子、红烧肉、鲤鱼汤、炖小鸡,那席面我肯定是不去。 我不去,估计大山敬着我,也不会去的。” 姜萍咬碎了牙。 只听说过客随主便的,从没见过去旁人家做客,还要点菜的客人。 姜萍笑的勉强,“………好……我早些关门回去准备,各位一定要按时来。” 第336章 看你怎么演 沈桃笑的明媚,若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语气中有幸灾乐祸,亦有敷衍,“放心~只要东西好吃,我们一定按时到。” 毒你肯定下不到位,还得宰你一刀。 又接待了一条靠岸的船,姜萍开始上门板,准备回去做晚饭。 沈桃叫来大山,“大山,我今日看到姜萍捏了一包药。她还偷偷往咱们摊位上看,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你家蒋盼身子重,别让她涉险,找个马车先把她送回屏县。” 大山吃惊,但他也不是个笨的,脑子一转就想通其中关键。 姜萍以前还算老实,结果蒋盼一来,她就捏着药包偷看,细思极恐。 大山:“东家,我在码头待的时间不短,认识几个消息灵通的,我这就找人查一查姜萍最近动向。” 沈桃欣慰的点头,大家都成长了啊,知道结交一些有用的朋友了。 “大山,你在账上支二两银子,也不能让人白打听。记得维持和他们的关系,但也别把胃口养的太肥。” 大山急匆匆去了,在码头上与个精瘦的男子交谈几句。那人把衣服甩上肩头,拱了拱手就走了。 大山辞别那人,又回来安排蒋盼离开的事。 蒋盼依依不舍,掉了两个金豆子。 大山摸着她的脸,亲昵道:“放心,过阵子我就回去,你在那边好好养胎。” 蒋盼生怕大山不好好给沈桃干活,总是惦记她,她赶紧擦了眼泪钻进车里。 日头西斜,出去帮大山打探消息的兄弟进了铺子。 大山端了杯水递过去,“兄弟,打听出来了?” “当然打听出来了,你也不看兄弟的名号,我可是这一片的包打听。 这个叫姜萍的女人,姘头就有七个,其中就有个给后宅内院倒蹬脏药的。 我稍一拍马屁他自己就全说了,姜萍今天买了大剂量的药,听说是要下给马。” 大山听完一身冷汗。 下给马? 东家和蒋盼共乘一辆马车来的孟蒲县。 肯定还是坐这辆马车回去。 一旦马半路发疯,就算东家和蒋盼扛住颠簸,捡回性命,蒋盼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姜萍这是要杀人! 大山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塞给那兄弟,“哥们,这次多亏你,这二两银子你拿去买酒喝。” 那人眉开眼笑,“大山兄弟客气,下次有事还来找我。” 这人走后,大山一五一十把事情说给沈桃听。 沈桃问:“大山,姜萍这人还没坏到底,只是想把毒药下在马身上。” 她说话时,余光一直看大山。 沈桃这是在试探,看大山是否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妇人之仁,日后必会被性格所累,成不了大事。 大山皱眉,而后冲沈桃拱手,“东家,您说的话我一直很认可。但这一次我与您的意见不同。 她比咱们想象的更坏,她把毒药下在马身上,并不是心疼人命,而是想脱罪。 东家,要不是你发现及时,你和蒋盼一定会陷入险境。 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既然她姜萍如此恶毒,我定加倍奉还。” 沈桃满意笑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真要欺负到我头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大山不错。 沈桃:“大山,你打算怎么做?” 大山:“照常赴宴。” ** 摊位上了门板,鲁婶、刘婶、大山、沈桃四人上了马车,在大山的指引下来到姜萍家。 饭菜已经上桌,炖鸡、红烧肉、大肘子,都是沈桃点的。 姜萍左右看了看,疑惑问:“蒋盼妹子咋没来呢?” 大山:“她说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让她先回去了。我想回去照料……” 姜萍打的是马的主意,她生怕大山说要回去照顾蒋盼而把马牵走。 她连忙道:“来都来了,快坐下吧,等下我装些好吃的,你们也好给蒋盼妹子带回去。” 姜萍按着四人落座,贴心道:“都饿了吧,坐下先吃,我把锅里焖的鱼汤盛出来就来。” 沈桃一点都不客气,上手就撕肘子。 鲁婶和刘婶吓的手都抖,压低声音道:“桃儿啊,可吃不得啊,万一……” 沈桃把手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 灶间传来往木桶里盛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开门声。 应是姜萍拎着掺杂了毒药的水,去喂马了。 大山起身追出去。 沈桃抱着肘子啃了一口,“鲁婶、刘婶,你俩放心吃。咱们来她家吃晚饭又不是秘密。 一旦咱们出了事,她第一个被问责。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让咱们在她家出事。” 大山追出门,就见到姜萍拎着木桶,晃晃悠悠的朝马走去。 木桶里盛满水,她看着挺吃力。 “姜萍,我帮你吧。”大山难得露出个笑脸。 姜萍的心怦怦乱跳,心下觉得烦躁,怎么偏偏脸上有伤? 若是脸上完好无损,今天就能趁蒋盼那小贱人不在,把大山拿下。 大山接过姜萍手里的桶,姜萍红着脸小声支吾,“我看马也累了一天,就给它提些水喝。” 大山个子高,肌肉结实,一桶水拎在他手里轻轻松松。 姜萍对这股力量感充满向往,她小跑跟上,得寸进尺的喊:“大山哥~” 大山恶心的起鸡皮疙瘩了,强忍着不适,把木桶放到马跟前。 距离拿捏的很好,马抻直缰绳刚好够不到。 大山故作宠溺,“你个小傻子肯定没喂过马,木桶上的横梁挡着,马喝不到水的。 乖,去拿个木盆来倒给它喝。” 姜萍心花怒放,调.情道,“讨厌嘛,你才是小傻子~我去拿木盆,大山哥等我~” 姜萍跑进院子,大山快速从马车的车厢里拿出个盛满水的木桶,两桶交换。 姜萍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得意。 高兴的是大山终于回应她了,得意的是马即将喝下药粉,还是大山亲手喂的。 算起来,孩子若真是掉了,还是大山亲手所为。 看着马将木盆里的水喝干,姜萍和大山一个拿木桶,一个抱木盆往院里走去。 其间,姜萍一直往大山身边靠,用胳膊去挨他的胳膊。 第337章 收拾姜萍 大山心里一阵恶寒,暂且隐忍不发。 姜萍见大山不躲,把自己扭的像根面条似得。她心里想着,还得是她,这不大山也上钩了吗? 但凡男人,哪有受的了撩拨的? 等会儿回到屋里,好酒好菜伺候大山吃上,桌子底下拉拉小手,她和大山的事就算成了一半。 姜萍算计的挺好,可进屋看到一桌子狼藉,差点没心肌梗塞。 沈桃、鲁婶子、刘婶子三人吃的满嘴流油。 猪肘子就剩下一根大骨棒。 炖的小鸡嗦的骨架都能拼成一只鸡。 红烧肉连汤汁都蘸着馒头吃干净了。 沈桃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嗝……嗝,好饱,你这手艺还挺不错的哈。” 姜萍忙了整整一下午才做出这几个菜,大热天蹲在灶前烧火,流了一身的汗。 为了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见大山,她衣服都换了三次。 就这么煎熬做好的饭菜,她一口没吃上,欺人太甚!! 姜萍脸色难看极了,还强装出大度。 大山肉麻哄着:“别气别气,她们也是看你手艺太好,没忍住才给吃光了。 我马车上还有一块买的卤肉,我这就给你拿来哦~” 姜萍听大山这么一说,立马挤出一个笑,“大山哥,那就麻烦你了呢!” 听大山出了院子,姜萍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她双臂抱在胸前,冲沈桃、刘婶子、鲁婶子歪头一笑。 她虽没说一句话,笑容里却充满挑衅。 姜萍心想,我和大山还没能成事,我暂且给你们个脸,主要是怕你们在大山面前嚼舌根。 等我拿下大山,你们都给我玩蛋去! 大山脚步匆匆的回来,亲自在灶间把卤肉切成片端进来,另外一手里端着一碗水。 姜萍笑的风情万种,起身去接卤肉和水。 当然是她自以为的风情万种。 任谁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里肿的高,那里肿的更高,笑起来嘴歪眼斜她也风情不起来。 放好卤肉,大山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送到姜萍嘴边。 姜萍受宠若惊,抿嘴轻笑,挑衅的看了眼沈桃三人,这才叼过那片肉。 她一边嚼肉,一边看大山,眼神那叫一个拉丝,快把大山给恶心完了。 大山端起那碗水,递到姜萍面前,“天热,你刚才也气着了,喝口水顺顺。” 姜萍又挑衅的看沈桃。 若不是一切都在按计划走,沈桃都想跳起来给姜萍一个大嘴巴子。 啥玩意你勾搭男人,你老拿眼睛斜楞我们几个? 咋的?是觉得我们碍事,还是觉得当着我们的面让大山服服帖帖,让你更有成就感? 姜萍端着水放到唇边。 大山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心里想,喝,喝,喝,喝! 姜萍把水从唇边挪开,“大山哥~你也辛苦了,这水你先喝吧。” 大山失望之余嘴角抽了抽,呵,还是你自己喝吧。 大山推脱,“姜萍,听话,你先喝,你喝完剩下的给我喝~” 说完他还冲姜萍抛了个媚眼。 姜萍以前也同别人玩过情趣,当下了然的端起碗放到唇边。 大山激动,心中默念,喝,喝,喝…… 碗到嘴边,姜萍又给拿开了。 沈桃:…… 两个婶子:…… 大山:…… 喝口水咋就这么难! 姜萍端着碗,娇嗔:“大山哥讨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大山实在受不了姜萍这个样子。 他瞅准姜萍张嘴的功夫,手一推她的碗底,一碗水就扬进嘴里。 这一呛咳,水眼看就要吐出来。 鲁婶子手疾眼快的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另外一只手在她背上顺气。 鲁婶子还大声的说:“哎呦,喝水呛到了,我帮你顺顺气,顺顺气。” 这话一直在对窗外说,好像是说给谁听的。 姜萍也不是傻子,她伸直胳膊,手指在沈桃四人面前滑过,“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 姜萍这人该说不说,还挺公平,该指到的人一个都没缺。 沈桃冷笑:“就水呗,还能给你喝什么?你觉得我们给你喝了什么?” 姜萍回想大山的反常表现,脑中灵光一现。 莫非大山察觉到喂马的水有问题,特意留了一碗给她灌下去了? 若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她们现在的行为? 姜萍倒是挺聪明的,赶紧用手抠嗓子,想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 她空肚子忙了一下午,肚子里没食只喝了这一碗水,根本吐不出来。 沈桃扯了条凳子坐在姜萍面前,“你耍的那点小心思,我们早就知道了。你是真狠,为了算计大山,连他未出世的孩子都搭上了。” 姜萍:“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们合伙给我灌了毒药,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姜萍作势就要往出冲。 鲁婶和刘婶像两人如同门神,一左一右堵住门。 沈桃:“姜萍,要不我让大山带着你跑两圈?消化消化食,跑跑更健康。” 大山冲上来,拉着姜萍就要跑。 吓的姜萍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几人都这么说了,肯定知道了毒药的事。 毒药的功效她知道,剧烈运动就会毒发。 不剧烈运动,药在体内一辈子都不会发作。 她才不跑! 她不要毒发,她不要四肢萎缩瘫痪在床。 姜萍赖赖唧唧的坐在地上哭,躲避大山来拽她的手。 沈桃:“呵。姜萍,我这个人最心善。你为何出手算计?有没有人背后指使你?你交代的态度好,我就不让大山带你跑步,也不报官。” 姜萍:“啥?你给我下毒,你还要报官?你凭什么?” 沈桃耸肩摊手,“你可别瞎说,我们可没给你下毒。孟蒲县地界就这么大,我早就打听出你买了毒药。 毒药是你买的,毒药冲成的水也在你家,你自己误食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是让大山拉着你跑步锻炼身体,其他的我们啥都不知道。” 姜萍眼珠转了又转,心中在权衡。 末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我说,我说!你别让大山拉我跑步,我身体受不住!” 沈桃:“别墨迹,为啥要给我们下毒?” 姜萍低头搅动手指,扭捏着说:“我看上大山了,想收心和他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大山的婆娘来了,还怀了孩子。我眼看没希望,就想放弃。” 第338章 利润分成 “那天晚上宋宝银来家里闹,差点把我打死。大山路过此处,帮我赶走了宋宝银。 我特别感谢大山,觉得家里有大山这样的男人才踏实。 我想和大山在一起,最大的障碍就是他婆娘肚子里的孩子。 婆娘好对付,我有信心能抓住大山的心。 可孩子不一样,一旦有孩子,男人心里就始终惦记。 我就想着,绝对不能让孩子出生。 我也不敢亲自对人动手,就想到给马下药。 马中毒癫狂,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你们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让孩子生出来,并没想着要大山婆娘的性命啊! 而且,而且,这不已经被你们发现了吗? 一切都没发生,我还吃下了毒药!你们能不能放我这一回。” 姜萍现在是怕了他们。 怕他们发疯拉着她跑步,或者把她不能剧烈运动的事泄露出去。 要是被那些姘头的婆娘知道,还不想方设法弄死她啊。 姜萍说的情真意切,委委屈屈,可可怜怜。 沈桃嗤笑:“这件事没有发生,并不是你受良心谴责而中断行动,而是被我们发现了。你不是不想做,你是没做成。门外的衙差朋友,都听到了吧。” 姜萍慌了。 衙差? 哪里来的衙差? 沈桃话音一落,门外冲进四五个衙差,他们上手就要拉姜萍。 “姜萍,你的亲口招认我们听的清清楚楚,掺了毒药的水也在马车上。人证、物证俱全,带走!” 姜萍生怕剧烈运动会引得毒发,被人老老实实的提溜着往前走,嗓子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说话不算数,我都已经中毒了,你还报官!” 沈桃:“我说话不算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哼。不服你咬我。” 衙差心想:呵,这女人嘴巴真贱啊。 姜萍脚在地上拖,“她给我喂了毒,你们要是抓我,也要抓她!” 衙差一挥手,姜萍立刻被拉出门。 领头衙差倨傲打量沈桃,“你们真给她灌了毒药?” 沈桃摆手,“你们就在门外,给我一百个胆子敢当你们面犯法啊?” “算你识相。” 沈桃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塞到领头衙差手里,“差爷,我们刚才给她灌的是水,您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告诉她。 她仗着有几个姘头四处招摇,她以为自己中了毒,也能收敛一点。” 衙差把银子塞进怀里,笑道:“好说好说。” 姜萍过了堂,几板子就招认了。 她犯的事得打上三十板子,还要在狱里蹲三个月。 官府收拾姜萍,是让她受皮肉苦。真正让她昼夜难安的是她以为自己中毒了,未来的生活都将小心谨慎,走路走快了都害怕毒发。 从那日起,大山等人就再也没见过姜萍。 她在码头的摊位转租给了别人,听说打过三十板子后,她留下后遗症了,走路一条腿瘸。 她也不敢随便勾搭人行这样那样的事,毕竟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剧烈运动,不敢赌。 没了男人撑腰,周围的女邻居都不待见她,她也就搬了家。 不过这都是后话。 ** 沈桃在孟蒲县耽搁三日才回屏县,马车正好路过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衙差进进出出,往马车上装东西,徐以德正在指挥,他眼尖看到了沈桃。 他一只手撵着胡须,另一手跟沈桃打招呼,“沈姑娘!” 沈桃被点名,下马与徐以德寒暄。 “徐大人,这是忙什么?” 徐以德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褚州王大人给我传信,让我早些过去。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还要三天到任。 等他一到,我就交接手头公务,尽早赶到褚州去。 我从同僚那里打探过,新县令三十有余,正当壮年,是个想干实事的,你们应该会相处的好。” 沈桃:“徐大人,您一直以来看在冯茗的面子上都挺照看我的。明晚吧,我在庆丰楼摆上几桌,请您和夫人一起过来用餐,算做送行。” 徐以德皱眉摆手,“咱们关系不一般,少整那些虚的。 明晚我家里人也要给我践行,也是在庆丰楼。 你一起过来,咱们热闹热闹就行。” 沈桃心想,家人送行那就是家宴,她一个外姓人掺和什么。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徐以德打断,“就这么说好了,行了,你快去忙吧。” 徐以德想把沈桃介绍给冯茗,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冯茗一直没什么表示,他的妹妹和妹夫也黑不提白不提,看的徐以德着急。 该说不说,他的妹妹整天就在家吃猪蹄,啥事也不管。 妹夫以前沉迷看话本子,最近这半年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非要写话本子。 哎……还送了一本给他,名字叫义庄女尸与书生。 怎么说嘞……就这个创意能打满分。 只是这文笔啥也不是。 他还沾沾自喜,找人抄话本子去卖,结果没一家书坊愿意接手。 气的他干脆动用自己家的书坊。 他写了四本书,半年四本也算是高产,嗯,赔了一千多两吧。 写书不赚钱就算了,还赔钱,这八成是大月皇朝独一份。 就这么不靠谱的一家子,冯家财产危矣。 他们老冯家要是能拢上沈桃当儿媳妇,这家也就有了顶梁柱。 徐以德算盘打的啪啪响,他是一点也没考虑冯茗的感受啊。 冯茗他找沈桃,他敢吗?敢吗?敢吗? 曾经对沈桃了解不深入,沈桃作为第一个看光他的女子,冯茗心里还是有两个粉红泡泡的。 越了解沈桃,冯茗越害怕。 给她当小弟还可以,给她当夫君,他主要不是不喜欢,就是怕自己不扛打。 ** 沈桃辞别徐以德回到黑风寨,就开始盘算利润分成的事。 林蔷是黑风山最大的股东,她出资三成,利润占比也当是三成。 屏县本地商户集体出资三成,利润占比也当是三成。 剩余四成,就是黑风山全体成员的,其中就包括冯茗。 冯茗到底不一样,黑风寨每遇到重要节点能再上一个台阶,不是冯茗贡献了财、物,就是徐以德给了宽厚的政策和扶持。 冯茗理应多占些。 谢言之前向沈桃汇报,黑风寨上半年净利润三万两。 黑风寨占四成,就有一万两千两。 从一万两千两里拨出四千两给冯茗,剩下的八千两平摊到黑风寨五十五个人身上,每人可赚得一百四十五两左右。 沈桃不打算直接发银子给他们,而是拿了银子投资盖市场。 手里银钱太多,对奋斗中的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容易懈怠。 既然他们上了黑风山,跟着沈桃踏踏实实干活,沈桃就不会亏待每一个人。 他们若是要退出,亦或是岁数大干不动了,沈桃自然把这么多年来他赚的钱,一股脑全给他。 妥妥的富豪,可以安渡晚年。 第339章 没长人情世故脑 沈桃想好该怎么分银子后才去找谢言,让他把数额登记在案。 这些银子将重新投资到市场建设上。 市场开始赚银子,就按这个比例进行分红。 沈桃不会特意去和黑风寨的兄弟姐妹说这件事,怕他们骄傲。 但冯茗这边,她还是要知会一声,这么做也是安徐以德的心。 隔日,沈桃趁着冯茗还没出门,把他叫到房间。 冯茗:“桃儿,你找我?哈哈哈哈,是不是太久没和我说话,你想我了?” 冯茗表情贱贱的,沈桃好想给他一巴掌。 沈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冯茗用手捏着纸的一角,狐疑问,“这啥?” 不等沈桃说话,他就把纸打开,一目十行看完。 他整个人看不出表情,呆愣愣的。 就在沈桃以为他不满意这个数额时,他猛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地烫脚似的跳来跳去,嘴里大叫:“我靠!!疼疼疼疼!” 他迅速把那张纸揣进怀里,一跳三尺高的退后,戒备的看沈桃。 “你确定这个给我了?我告诉你啊桃儿,给了我就是我的,你可别想拿回去! 喔嚯嚯嚯嚯嚯~老子靠自己的本事,赚了这么多银子! 现在就是我爹来了,站在我面前, 我也不服他!” 沈桃:…… 她给冯茗的不是四千两的银票,而是四千两再次入股的证明书。 沈桃在上面签字画押,一式两份。 本来沈桃想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劝说冯茗收下。 没想到冯茗比她想的开,直接收了,也省的废嘴皮子。 其实不是冯茗想的开,人家是定位准确,他就是来抱大腿的。 抱大腿的目的是啥? 跟着她开阔眼界,跟着她学做生意,还有跟着她赚钱。 开阔眼界和学做生意的目的,也是为了赚钱。 追根究底——赚钱。 现在钱赚到了,他当然要收了! 不收是傻子好吧~ 冯茗确认沈桃不会反悔,高兴的摇摆身子,准备出发去村子。 他最近在翠兰她哥——赵青山他们村里忙。 沈桃准备在赵青山他们村,建一个野兔养殖基地。兔子生育繁殖率非常高,一年能生六窝。 兔肉可以吃,兔子的皮毛更是被有钱人喜欢,能做成各式各样的衣服帽子,用以保暖。 所以冯茗最近很忙,着急要走。 沈桃拉住他:“别走别走。” 冯茗大惊,眼睛瞪的像铜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是不是反悔了?” 冯茗好像在控诉变心的渣男,只是控诉完,又小小声补充一句,“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把这纸还给你,你给我换一张,少点钱就少点钱吧。” 沈桃无奈一笑,在他头上敲了下。 冯茗疼的直搓脑袋,“你控制点你的劲儿,小心给我脑袋打烂了!!” 沈桃:“我叫你回来,是不想让你把这张入股单以及入股单上的金额到处去宣扬。 我和谢言昨天整理了一下午,把每个人应分到的金额,都做成了入股单。 他们银子比你少的多,可放到普通人家也是巨款。 我怕他们知道有了银子,就不好好干活奋斗了。 尤其是老六叔,他一有银子,还不得横着走?就差在脸上写我有银子几个大字了!” 冯茗脑袋里有画面了,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保密。” “还有啊冯茗,我给你分的多,主要因为你叠加了一个舅舅buff。 你舅眼看就要离开屏县,你不买点东西表示表示?” 冯茗:“啥是舅舅爸父?我们要叫也是叫舅父!” 沈桃:……懂就行,不用咬文嚼字。 沈桃继续道:“我本想宴请徐大人,他拒绝了。他反过来邀请我,让我参加你们家今晚给他举办的践行宴。 我觉得不妥,可他已经拍板定下了。我不好驳他面子,以免他认为人还未走,茶先凉了。 怕你们家人多想,咱俩不好一起去,前后脚错开些时间吧。” 冯茗从前是个病秧子,爹娘爱护他,免了他很多不必要的礼数,人情世故也不用他操心。 这就导致吧,他到现在都没长出人情世故的脑子。 他丝毫没觉得沈桃去参加他家的宴席有啥不对。 黑风寨是沈桃的家,黑风寨的宴席也是沈桃的家宴,他还不是照样参加? 他不止参加,他还住在她家嘞! 冯茗张口就来,“那不行啊,咱俩顺路,就一起去呗。” 沈桃和冯茗真是说不通,算了,干脆不说。 她早点下山,给徐以德选礼物吧。 吃过午饭,沈桃独自下山。 以前山上只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冯茗家的,另一辆也是冯茗家的。 交通工具少,下山就得可要紧的事办。 现在好了,黑风山每天都来很多送货的车,拉人下山很方便。 沈桃给车夫两个铜板算做车费,然后才在城中最繁华的街角停下。 徐以德是个七品官,贿赂收的不明显,但肯定不缺银子。 给他送点啥好呢? 沈桃都快把脑袋挠秃了。 忽然间她灵光一现,对啊,她给徐以德送什么礼? 徐以德惧内,给他送还不如给他夫送。 给女人买东西可选面就大了,绫罗绸缎,胭脂钗环等等。 徐以德的夫人庞氏进了褚州,也要和其他官太太交际,正好用的上。 买这些东西,沈桃不在行,她从脑海里扒拉出一个人——百花楼的韩妈妈。 她是从褚州来的,想必那边流行什么款式,她门清。 沈桃悠悠达达的走到百花楼门口。 不到开门时间,大门紧闭,但是能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想必姑娘们都起来了。 沈桃敲了敲门,“韩妈妈在吗,给开个门啊。” 韩妈妈听出了沈桃的声音,赶紧跑过来开门。她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模有样的摇着,随性又风流。 “你还知道来啊,我当你死在琼州鼠疫里了呢?” 用欠扁的语气说关心人的话,就呵呵。 沈桃抢了她的团扇扇风,抬步跨进门,“我一个祸害,还且活着呢。” 沈桃一进门,姑娘们就围上来了。 她们七嘴八舌道:“沈姑娘,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想你了。” “沈姑娘,我新学了一个舞,我跳给你看看啊~” “沈姑娘……” 一声声沈姑娘叫的沈桃心花怒放,头晕乎乎的。毕竟谁抵挡的了这么多娇滴滴的美人? 第340章 您是第八十八位客人 沈桃身在“花丛”中,没出息的伸出“爪子”,想摸姑娘的脸。 韩妈妈“啪”的一下打在她手背上,听着声音响,却没用多大劲儿,“没出息。” 韩妈妈对沈桃客气,对她手下的姑娘们凶着呢。 “哎哎哎,你们这群小娘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就是想偷懒休息! 我告诉你们,谁不听话,小心我把你们送到褚州去接-客。 你们当别处的姑娘有你们过的风光舒服呢?她们白天学艺,晚上伺候客人。 再看看你们呢!跳跳舞,卖卖酒,陪客人打打麻将唱唱歌,不用伺候难缠客人。 我当了这么多年妈妈,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享福的! 若是你们不知福,就别怪我了!” 有的姑娘都被韩妈妈的话给吓哭了,沈桃用肩膀撞韩妈妈一下,“你少吓唬她们,都哭了。” 韩妈妈扯着沈桃坐下,“让她们好好练也是为她们好,对了,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沈桃说了要给徐以德夫人庞氏送礼的事,韩妈妈一拍胸脯,“嗐,这还不简单。我这就拿了帷帽跟你去参谋参谋。” 两人戴好帷帽,乘百花楼的软轿去了周记布行。 周记布行就是寄养宋文墨的人家开的。宋文墨原叫周文墨,去了京城才改姓宋。 周记布行一直分成两个店铺。 一个店面对高端客户,布匹贵,质量好。 另外一个店面对百姓。 沈桃和周记布行一直有合作关系,从小燕子传奇的成衣售卖就开始了。 只是每次沈桃都是去大众店铺,这是她第一次踏足周记布行高端店。 高端店是周父周鹏举坐镇,他在柜台后面看书,偶尔起来看两眼。 沈桃戴着帷帽,他并未认出来。 韩妈妈眼光挑剔,看了一圈,也只相中一匹。就这还是矬子里拔大个,硬选出来的。 沈桃让伙计把布拿过来看看。 隔着帷帽沈桃看不清布的质量,反正她平时也不戴,干脆掀了放在一边。 周鹏举在柜台后不经意抬眼一看,又低头看书。 等等。 再抬眼看。 哎呦,他大声吆喝,“这不是沈东家吗?” 他心里偷偷补充,这不是我小儿子让我照看的沈东家吗! 沈桃与周鹏举打了招呼。 周鹏举:“沈东家,你是要买布吗?等着,我有几匹非常好的锦缎,我就拿出来给你看看,保证你满意!” 周鹏举亲自去后院,前前后后搬了五匹锦缎过来。 饶是韩妈妈眼光毒辣,见到这锦缎也不免叫好,爱不释手。 “这颜色衬得人皮肤白,花色庄重又不老气。你瞧瞧,丝滑透气,搓揉也不走形,放在手背上还能感觉凉丝丝的。 莫非是几个月才能织出一匹的冰丝?” 沈桃大手一挥,买,反正是走公账!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别人家的媳妇,套不着流氓。毕竟徐以德是升官了,不是被撸了! “周叔,这五匹锦缎我全要了,给我算算价吧。”沈桃把职场要领拿捏的死死的,嘴甜不惹人嫌。 周鹏举心里慌着呢。这锦缎可不是他店里的货,是文墨从京城送来,还指名道姓只贱价卖给沈东家。 她要是不来买,就放着落灰。 切,这小子摆明是想送礼,你光明正大送呗,还整那遮遮掩掩的样儿,怕她不收啊。 嘿,别说,宋文墨还真是怕光明正大的送,沈桃觉得无功不受禄给拒收了。 周鹏举愁啊,就这几匹锦缎的成色,一匹没有百两买不到。 沈东家身边还跟着个识货的人,他该怎么说?怎么贱卖?他怕明天全上门来买同款啊! 周鹏举灵机一动,“我们周记布行搞活动,今日第八十八个进门的顾客任选五匹布,只需要一两银子! 沈东家,你刚好是第八十八位!这五匹锦缎,你只需给我一两!” 店里伙计:…… 掌柜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啥时候搞的活动,我咋不知道? 要不是周鹏举一眼眼剜店里活计,他差点就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沈桃:……纳尼? 我要不是穿越人士,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这是谁想变相给她送东西? 全场只有韩妈妈最激动,“天呀天呀天呀,你运气可真好!你占大便宜了,这些锦缎要是放在褚州,得真金白银掏出几百两。 你一两银子就能拿到,你要赚发财,店家要赔的哭死!” 周鹏举立马扮出赔到哭死的表情。 呜呜呜~好赔,好伤心,好惨。 沈桃还在想,是谁变相给她送东西呢? 图啥? 莫非是报恩? 哈哈哈哈,既然是报恩,那肯定是欠她恩情啊。 这要是不收,对方肯定心里不舒服哈~ 抱一丝,一辈子积德行善,这是我应该落的下场! 沈桃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周鹏举。 要是往常买东西,还买这么多,她肯定理直气壮让送货。 可今天一两银子买这么多,她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桃打算扛着五匹布出去找马车,力气摆着呢,咱有这个实力。 周鹏举吓坏了。 这要是满大街招摇,一两银子买这么多锦缎,明天就得有人来店里闹。 “沈东家,你这布就先放在我们布行。 你告诉我一个地址,我让伙计给你送一趟。” 既然人家都说了,沈桃就哈哈哈哈的答应下来,直接报了庆丰楼。 韩妈妈就跟魔障了似的,同沈桃出了门还在念叨:“我也得办个活动,第六十六,八十八个进门的客人,给打折怎么样?” 沈桃:…… 在几家首饰店都转了一圈,韩妈妈都没有看上的,大呼做工不精细。 沈桃想起来了,上次剿匪,她收了很多山匪的宝贝,里面不乏他们抢的首饰。 沈桃坐在软轿里,央求韩妈妈下去买个烧饼给她吃。 韩妈妈很疼这个忘年小友,“好好好,依你。” 趁着韩妈妈下轿的功夫,沈桃闪进系统储物空间,翻翻找找,找出一个非常漂亮的金步摇。 步摇的花式是一朵盛放的鲜花上停靠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花蕊和翅膀上都用极其青翠的玉珠点缀,下方流苏也坠着同色系的玉珠。 玉珠颗颗青翠,水头极好,绝对是好东西,就不知款式有没有过时。 韩妈妈拿着油纸包着烧饼回来,一眼就看到沈桃手里的步摇。 “沈东家,你这是在哪里拿出来的?你有这个好东西,你还去买什么?” 沈桃:“我一直带在身上没拿出来,不知道县令夫人戴出去会不会被嘲笑样式土。” “信我的,不土,绝对不土!你看着花娇艳欲滴,蝴蝶栩栩如生,上面还有掐丝。 我记得我来屏县前不久,在褚州的街上见人带过这个样式,听说在京城买的呢,刚流行起来。 就这一支步摇,纯金嵌玉,没二百两银子拿不下来,你放心送吧。” 沈桃心里还挺高兴,今天这礼值当啊! 两样才花出去一两,这和没花钱有什么区别? 家人们谁懂啊,空手套白狼的快乐! 第341章 认干娘送干爹 沈桃准备好礼物,就往庆丰楼赶去。 庆丰楼是冯茗家开的,沈桃在这里办了几次小燕子传奇的见面会,同几个跑堂的伙计还挺熟络。 一见沈桃来了,伙计热情迎接。 “沈东家,您来了!刚我们东家吩咐下来,见到您直接带您上二楼。” 庆丰楼还有其他客人,沈桃又熟门熟路,就让伙计先去忙,独一个上楼去了。 二楼有个专门的宴客厅,能容纳四五桌。沈桃刚一上楼,就听到一阵热闹的寒暄声。 宴客厅的门开着,冯母一眼就看到了沈桃。 过年的时候,冯茗的爹娘是在黑风山上过的,这对夫妻对沈桃也不陌生。 冯母:“桃儿,你来了,快进来。” 徐以德正在和他的亲叔叔徐宣说话。 徐宣自诩是个文化人,总是拿长辈腔调,徐以德懒得和他寒暄。 正好沈桃来了,他赶忙对徐宣道:“叔,今日我邀请了一位小友过来,我过去交谈两句。” 徐以德和冯母是亲兄妹,是徐家大房这一支。 徐宣则是二房这一支,且他们老早就分家了。 徐宣的女儿徐倩慈是冯母的堂姐,冯茗要叫她一声姨娘。 徐倩慈早些年嫁到京城,后来男人死了,就回来投奔娘家。 一年前,她在屏县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十五岁就中了秀才的宋博文办了喜事,娶的是个落第举子的女儿。 婚宴上,徐倩慈对冯茗一家子冷嘲热讽,瞧不起他们商贾之家,冯茗还在酒席上喷了她。 就此两房的关系闹的更僵,最近一年都没有走动。 这次听说徐以德要升任去褚州,二房这才又巴结上来。 这次饯行宴,徐以德的发妻庞氏也来了。 她正坐在女眷这一桌,被女眷围着恭维。其中就有徐倩慈,还有徐倩慈的儿媳妇陶氏。 陶氏性子绵软,宋博文本就被他娘拿捏的死死的,更不可能给陶氏撑腰。 所以陶氏特别怕这个婆婆,在她跟前活像个受气包。 徐倩慈之所以撺掇她爹徐宣举办这场饯行宴,她是有私心的。 她儿子宋博文十五岁中秀才,到现在已经过了六年。 去岁秋闱,他又落榜,目前还是个秀才身份,仕途无望。 徐倩慈对儿子有足够的信心,考不上不是儿子不刻苦,完全就是书院教的不好。 放眼屏县,就没有哪个学校配的起她儿博文! 正好徐以德要升任到褚州去,徐倩慈心里盘算着,让徐以德这个堂哥到了褚州,把博文安排进官学。 徐倩慈当初以为回了娘家日子会好过。 没想到家里就是个空架子,还被嫂子把持的死死的,她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读书是一件多费银子的事啊,她根本支撑不起。 她打算让儿子宋博文跟着徐以德走,她就不信,徐以德一个当舅舅的,还能不管大外甥? 还是这么有才的一个大外甥。 以后博文金榜题名,肯定少不了徐以德的好处。 这么算起来,让徐以德帮博文进官学,管博文吃喝花销,这还是徐以德占便宜了。 徐以德的妻子庞氏是个泼辣的,徐倩慈担心她不同意这件事,就想让儿媳陶氏巴结巴结她。 可陶氏胆子小,被婆母看着,她说话都支支吾吾。庞氏虽不说话,可看这对婆媳的眼神也没有多热络。 徐倩慈以宽大的袖袍遮挡,偷偷在桌下掐陶氏,恨她不争气,不惹庞氏喜欢,没给博文长脸。 陶氏被掐的眼泪汪汪,像个鹌鹑似的把头低下,死活不再说话。 正巧这时,徐以德引着沈桃过来了。 “夫人,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沈姑娘。” 徐以德早就跟妻子说过沈桃,还大加赞赏。 若不是沈桃,冯茗的病就好不了。 若不是沈桃,他徐以德也不能升官。 若不是沈桃,屏县也不能这么繁华。 而且徐以德说,要撮合冯茗和沈桃! 庞氏这个人泼辣是泼辣,但绝对深明大义,而且为人爽朗开明。 她打眼一看沈桃,就喜欢上这姑娘了。 她白白净净,虽然瘦了些,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劲儿。 尤其是她眼神坚毅,是个心中有成算的姑娘,和她年轻的时候很像。 庞氏喜欢沈桃,就拉着沈桃坐在她身旁。 庞氏年轻的时候不算漂亮,可随着岁月流逝,她身上沉淀下一种力量,让人看了就知道她这人不能轻易招惹,是个厉害人物。 所以陶氏才怕的不敢和她说话。 陶氏怕她,可沈桃不怕啊。 她开始拍马屁,拍的天花乱坠。 “夫人,我虽然是第一次见您,可我已经听过您的名字无数次了。 徐大人总是把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挂在嘴上,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今日见到,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丽,端庄,是女人中的典范! 我忍不住想要靠近您,模仿您,亲近您! 徐大人真是有福气!” 庞氏果然上套:“哦?他还会把我挂在嘴上?” 沈桃靠近庞氏,低声与她耳语,“上次我们招待百人商团,他们说想去新开张的百花楼看看。 我们徐大人啊,尿遁了,他说家里有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对比下,那些庸脂俗粉没眼看!” 庞氏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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