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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楼门票赚得盆满钵满? 傻孩子,戏楼门票越低越好,百姓都看得起,才能成为县城津津乐道的话题。 咱们真正赚钱的部分,可是这部剧带火的周边。 现如今全城二十八家酒楼,全都购买了咱们这部剧的同步更新版权,包括你家。 我要得不高,一家给我二十两,这就是五百六十两。 全城七家书坊,同步纸上内容,共一百四十两。 周记布庄和传承首饰店现在都卖疯了,咱们都有一成利润。 咱们每天都能分到十多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少说四百两。 你算一算,这是多少银两了?” 冯茗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掐着手指头开始算账,“一千……一千……” “一千一百两!” “桃儿,你太厉害了,这东西可一点成本没有,全是利润!三十天都不到呢!” “格局小了吧!小燕子传奇在咱们县已经火起来了。 明后天咱们就去隔壁县城,把版权也卖出去,这又是一笔进账。” 第77章 想坑你,想杀熟! 隔天,沈桃和冯茗坐着马车,往隔壁孟蒲县赶去。 马车晃悠了三四个时辰,天擦黑时才赶到。 冯家在孟蒲县有熟人,两人决定先送拜帖,约定好见面时间后,再行找客栈落脚。 冯家的熟人姓唐,叫唐怀。 唐怀岳丈家的子弟,在科举中考出个榜眼,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儿。 吏部掌管官员调动、考核、任免。地方官员都得给上几分薄面。 唐家借着人家的名声狐假虎威,靠着不太光明的手段,把生意越做越大。 一路打听,马车往唐家行去。 冯茗叨念着:“这个唐伯伯我小时候见过,他为人很和善的!他若是愿意和咱们合作,咱们是如虎添翼。” 唐家院子非常气派,门口牌匾上唐府两个字金灿灿的。 冯茗跳下马车去敲门。 叩了半晌,里面才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冯茗隔着门恭敬道:“我是屏县冯家的,特来送拜帖,希望唐伯伯明日能拨冗相见。” 门内的小厮把门打开一条缝,顺着这条缝上下打量冯茗。 赶了一天的路,冯茗风尘仆仆,华贵的衣服上多有褶皱。 小厮双手环胸,气势凌人道:“冯家?没听过,又是哪个小门小户过来打秋风的吧。 我们家老爷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你想见就见的?” 冯茗家里富贵,外加有个当县老爷的舅舅,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他报出名号,那都是被人捧着的。 而眼前这个刁奴,言语之间多奚落,冯茗怒上心头。 他张口就要理论,却被沈桃一把拽住。 冯茗压低声音同沈桃道:“你没听见他说话吗?他说我是来打秋风的!刁奴可恨,为何不让我与他分辩两句?” 沈桃:“冯茗,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能忍的尽量要忍。 没听过那句话吗,小人多难缠,你和他计较什么?” 沈桃把冯茗拽到身后,从他手里扯过拜帖,顺势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 左右看了看没人,沈桃凑到小厮跟前,强硬把拜帖和碎银塞到他手里。 “小哥,这银子你拿去吃酒。这位冯公子确实是唐老爷故交的儿子,路经贵宝地,想着拜访一下唐老爷,你给通融通融。” 看门小厮刚才的刁难,就是想要银子。 现在银子到手,他收起几分傲慢,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送拜帖。 我们老爷见不见你,可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小厮作势要关门,沈桃用胳膊掩住门缝,急急地说:“拜帖上写的是明天,今天我们满身风尘,怕冲撞了唐老爷,麻烦小哥帮我们提一句。” 小厮用力把沈桃挤进去,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候着吧,有消息我就出来告诉你。” 漆黑的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上。 沈桃冲冯茗耸肩摊手,示意等着吧。 两人刚开始在周围转着等,后来干脆回马车上坐着。 足足过了两炷香时间,大门才发出吱呀一声响。 沈桃和冯茗赶紧下车,候着传话小厮。 小厮仰着下巴道:“我们老爷吃了几杯酒,已经醉了,今晚不方便相见。 就如你拜帖上写的一样,明天再过来吧。” 沈桃赶紧致谢,“谢谢小哥。那我们先行一步,明天再来拜访。” 回到马车上,冯茗道:“头些年唐家生意做得还没这么大,唐伯伯为人还算和善。 现在得了势,生意也做大了,人的排场也愈发大了。 桃儿,要不然咱们别来唐家拜访了。 咱们干脆自己在这孟蒲县经营,也好过受人白眼。” 沈桃不是没想过自己经营。 但是黑风寨目前还没有培养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她贸然插足别的地界,最终的结果是,两边都鸡飞蛋打。 更何况她的目标也不止是孟蒲县,而是周边所有县城。 靠她满地图乱窜,这可有点困难,上策还是找本地人合作。 沈桃道:“咱们还是明天先见面再说,万一是刁奴的问题呢。” 两人在一家客栈投宿,草草吃了晚饭睡下,养精蓄锐。 隔天,两人穿戴整齐,再次来到唐府。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敲响大门。 开门小厮还是昨天那个,可能是拿了钱的缘故,没再刁难二人,放他们进去了。 唐怀唐老爷刚刚用过早饭,丫鬟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他则端着茶盏惬意地喝着。 冯茗提着礼物滑稽地拱手,“唐伯伯,我是冯茗,这位是沈桃。途经贵地,家父交代我一定要来拜访您,还让我带了些薄礼过来,望您收下。” 唐怀挥挥手,立刻有下人过来接礼物,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提下去了。 唐怀中等身材,从长相上看确实挺和善的,他笑道:“早些年经商,我常与你父亲有交往。那时你年岁尚小,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贤侄快坐下,来人,上茶!” 冯茗心里可算舒服了些。 唐伯伯和善,看来的确是刁奴误人。 两人一来一往的客套,冯茗年轻憋不住话,着急地表出来意。 “唐伯伯,我现在正学着经商。 我这次来拜访,一是受父亲所托,二是想和您谈个生意。” “哦?贤侄不考功名了?唐伯伯说一句啊,虽然在咱们大月王朝商人不算贱业,可你们年轻人科考才是出路。 考上功名,才能庇护家中老小。” “唐伯伯说的是,可侄儿自小顽劣,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我现在学习经商,早点接手家业,也算是一条路。我近期开了一个茶楼……” “贤侄,你读书也算勤勉,怎能妄自菲薄?”唐怀显然不相信冯茗能闹出什么正经生意,于是打断他的话,把话题又扯到科考一事上。 冯茗满脸诚意的拱手,“唐伯伯,我开了一个茶楼,确切说是 一个戏楼。戏楼里上演的小燕子传奇在我们屏县家喻户晓。 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同唐伯伯合作,把小燕子传奇推广到咱们孟蒲县。” 唐怀常年混迹商场,那都是老人精了。通过冯茗的表现,就知道他急切地想找一个合作伙伴。 唐怀装出不感兴趣的样,“贤侄比我儿强多了,他那个榆木脑袋,读书读不进去,还不愿跟我经商。贤侄既然想将你的戏推广,想必已经赚了不少银子吧? 你和唐伯伯说说,我也以你为例,教育教育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沈桃一听,便明白了。 唐怀哪里是对这个生意不感兴趣,他这是看冯茗鲁莽,想从他嘴里探底套话。 沈桃偷偷地拽了拽冯茗的衣服,想提醒他,别把底牌亮出来。 准备张口的冯茗,冷静下来。 他喝了口茶,这才道:“唐伯伯谬赞,我赚的那点银两跟唐伯伯根本不能比较。初次做生意,有些不知深浅,在关公门前耍了大刀,您不要笑话我才好。” 第78章 千年狐狸玩聊斋 唐怀又试着套了几次话,冯茗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眼见冯茗不上道,唐怀捂住胸口。 下人赶紧道:“老爷,您胸口又不舒服了?我扶你进去歇歇,来人啊,快去把李郎中请过来!” 唐怀:“不妨事的,别大动干戈,都是老毛病了。” 呵。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犯病是假,赶人是真。 冯茗起身告辞,“唐伯伯,是侄儿思虑不周,不知您身体抱恙,还来打扰。 侄儿这就先行一步,过几天再来探望您。” 唐怀:“这孩子,着急走什么,留在家里吃个便饭。” “不了唐伯伯,侄儿告辞!” “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再来,一定要到唐伯伯家,唐伯伯做东好好招待你。” 离开唐家,冯茗丧气地爬到马车上。 “沈桃,唐伯伯比我想象得精明太多,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沈桃笑着说:“丧气什么?大不了咱们去找别家合作。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到处都是。 走,咱们去城里转转,顺便打听打听情况。” 沈桃和冯茗一走,唐怀把手从胸口上拿下来,悠闲地坐回椅子上。 这一招他不知道用过多少回了,和下人都有默契了。 “去,把城礼叫过来。”唐怀吩咐。 唐家只有唐城礼这一支独苗,今年十八,妻妾有三。 唐城礼别看做生意手段不如他爹,可心狠手辣这些倒学了个精专,为了抢生意没少给旁的商户下绊子。 唐城礼一身红衣,腰间玉佩相撞叮当作响,眉眼间都是意气风发。 “爹,您叫我?” “城礼,刚才你冯叔叔的儿子冯茗来拜会我了。 冯叔叔你还记得吗,屏县的,他舅哥是县令。” 唐城礼不屑道:“当然记得,小时候您经常带我去他家,他家那个儿子体弱多病的。 那时候我齐霜表哥还没功名,咱们家生意多仰仗他,您处处让我忍着那个病小子! 今时不同往日,齐霜表哥被侍郎大人看中,前途无量,咱们也跟着水涨船高。 再遇到那小子,他得恭恭敬敬地拜我一拜! 他人呢?已经走了吗?” “城礼,咱家在屏县的米铺掌柜,托人捎信来了。 他每隔半月就会来封信,把屏县的大小事汇报一下。 他信中提到,屏县新开了一个黑风戏楼。 戏楼上演了一出小燕子传奇,现在火得一塌糊涂。 戏台上角儿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卖疯了。 酒楼说书先生也在讲,后宅女眷和读书人也买书回来看。 我还以为有高人在幕后指点,今天听冯家那小子说,是他弄出来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倒是让我高看他一眼。” 唐城礼把椅子扯到老爹跟前,“爹,你看上他这个生意了?” 唐怀端起茶盏,细细观赏茶盏上绘制的山水画,“找人骑快马去屏县打听打听,若真是冯茗那小子弄出来的,咱们再做打算。” 唐城礼打心眼里瞧不起冯茗,他往椅子上一靠,道:“爹,你倒是给他脸了,还专门去打听一番。 不就是玩物丧志开了个戏楼,误打误撞火起来了。 戏楼能赚几个子儿啊?都不够我喝顿花酒的。” 唐怀啪的一下把茶盏放到桌上,“糊涂!咱们家也有首饰铺子,也有成衣店和书坊。 若是能把这个戏弄过来,咱们这些东西还愁没销路吗? 等这里的钱赚完,再去别的州府,乃至开到京城去,银子流水一样进来了。 一分钱的本钱都不用出,就能赚到钱,你还不愿意? 你爹我攒下这份家业容易吗?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倒是不敢把家业交到你手上,否则你早晚给我败光!” 唐城礼被父亲训斥一番,不满地站起来,“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家就我一个,你这家产不交到我手上,还能交到谁手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查。 若真有利可图,我就找人绑了冯家小子,让他把合约签了。 他要是不签,我就把他扔河里淹死。 量他现在也不敢和我们作对,只能乖乖就范!” 沈桃和冯茗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被毒蛇盯上了。 两人弃马车改步行,在城中闲逛。 孟蒲县东边有一条西延江,这江蜿蜒流过翼州、岚州、泰州最终汇入大海。 因靠着西延江,孟蒲县水上十分便利,码头每日吞吐大量货品。 故而孟蒲县百姓生活更加富庶,街头常有屏县街头见不到的小玩意。 “小哥,你卖的这是什么啊?”沈桃路过一摊位前,故意问道。 摊主小哥骨骼清奇,一脸八卦相,与谁都能聊上两句,是个绝好的询问对象。 摊贩小哥十分热情:“这个是岚州来的胭脂,最近在岚州卖得可火了!新颜色呢! 像您皮肤这么白,要是涂上这颜色,肯定娇花似的漂亮。” 沈桃想着出来一趟,怎么也要给黑风寨的人带礼物。 这胭脂就很不错,蒋盼、蒋招这对年轻姑娘肯定喜欢。 “好,小哥,我买上两盒。” 沈桃左右看看无人,就同摊贩小哥打听,“咱孟蒲县哪家店铺生意最好?哪家做生意最实在?我这出门一趟,想着给家里人带点东西,还得找稳妥的店铺,免得被骗。” 摊贩小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你就问对人了! 孟蒲县要说生意最好的商户,那肯定是唐家,方方面面的铺子都有!听说朝中有人,县老爷都得给他们面子。 可若说做生意实在的,还得看邱家。 邱家老祖宗生意做得那叫一个大,遍布全国。 成庆年间瘟疫横行,外加边关吃紧,邱家为支持新皇,把全副身家都捐了。 人家邱家是写进史书,在皇上面前露过脸的人,听说还有御赐金牌。 邱家辗转来到孟蒲县,在这里扎了根。 人家祖训就是诚信二字,百姓间也有口皆碑。 唐家在生意场上那么嚣张,他也没敢动过邱家。 你一个外地人想买东西不被宰,还是得去邱记。” 沈桃冲摆摊的小哥 一拱手,“太谢谢您了。” “客气,客气!” 两人走远了些才开始讨论,冯茗问:“桃儿,要不咱去敲敲邱家门?” 沈桃正要答话,余光却看到一张脸。 那人坐着一辆豪华马车招摇过市,掀开车厢帘子的瞬间,这张脸被沈桃捕捉到了。 那人正是唐怀——唐老爷! 他的马车转进一个巷子,没了踪影。 过了不久,一顶软轿从巷子里抬了出来。 沈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轿子里的人,也是唐怀! 可他要去哪儿?为何神神秘秘,当坐马车又换轿子的? 第79章 唐老爷的小白莲 沈桃拉了拉冯茗,用手指向轿子的方向,“冯茗,那个轿子里坐的可能是你唐伯伯。 刚才我亲眼看见他坐的是马车,这会儿又换成轿子,搞地神神秘秘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跟过去看看,不要暴露目标。” 冯茗点头。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轿子。 轿子在巷子内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院落。 见轿子停下,沈桃拉着冯茗藏到背阴处。 唐怀下轿后,左右瞧了瞧无人,这才敲响院门。 须臾,丫鬟鬼鬼祟祟地开门,把唐怀迎进去。 丫鬟欢天喜地冲进屋叫喊:“夫人,夫人,老爷来看您了!” 一个艳丽的妇人领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迎出来。 小男孩跑向唐怀,“爹爹!你可算来看我了!” 唐怀用力地抱起儿子,满脸慈爱,“让我抱抱,看我的义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唐怀前一秒对儿子关怀备至,放下儿子扭脸看向那妇人,脸上却全是苛责。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会定期过来看你,也会遣人送来银钱。 你贸然让人去唐府传信,这要是被我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我夫人的娘家有官身,唐家的生意也多依仗他的名声。 若是被她发现了你和义儿,少不了一顿闹! 到那时我大权旁落,由城礼掌家,我还如何为义儿做打算? 你糊涂!” 美妇人叫娇娘,是唐怀的外室。 刚开始唐怀就是玩玩,没想到这娇娘争气,一举生男。 唐怀的正室妻子生唐城礼时,身子损伤了,无法再育。 她的娘家齐家出了个榜眼,这齐氏就愈发跋扈,容不得唐怀纳妾。 唐怀早些年打拼事业,错过了唐城礼的成长。 年岁越大,他越希望有孩子绕膝。 故而对娇娘生下的唐城义十分宠爱。 可即便再宠爱,他也不会容忍娇娘进门,从而威胁到他的地位。 娇娘泪水含在眼眶里,委屈地连连摇头,“老爷,我没有,我没有。” 小丫鬟扑通跪倒在地,“老爷,是秋兰擅自做主给您传信的。 夫人她染了风寒,月余还未痊愈,每日思念着老爷。 现如今她每天只吃一餐饭,就这一餐饭也只是进些水米。 再这么苦熬下去,身子都熬坏了。 夫人对秋兰有恩,秋兰见不得她这样,这才斗胆找人给老爷传信。 老爷,秋兰做得很隐秘,信直接传到您近身的福财身边,绝对没经过旁人的手! 老爷要是生气,无论打罚秋兰都认,只求老爷别误会了夫人。” 唐怀看向娇娘,“是这样吗?” 本还想说些苛责的话,可看到娇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唐怀心软了,“瘦了,也是苦了你了。” 娇娘软软地靠在唐怀胸口上,“只要老爷不误解娇娘,能抽空来看看我们母子,娇娘受这点罪算什么?” 唐怀被撩拨得心猿意马,搂着娇娘往卧房走去。 唐城义还傻傻地跟在爹娘屁股后面。 小丫鬟秋兰赶紧爬起来,扯住他的手,“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有事要谈,秋兰领你去翻花绳可好?” 唐城义:“好!我最喜欢翻花绳了!” 沈桃和冯茗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唐怀满脸挂笑的上轿离开。 沈桃看着轿子离开的方向,笑了。 唐老爷,你不乖哦~ 待唐怀的轿子消失,沈桃拉着冯茗来到娇娘她们旁边的一栋宅子,敲响了院门。 半晌,一个老妇人开了门。 看到两个陌生人,她警惕地问:“你们是谁啊?” 沈桃满脸堆笑,“大娘,我们路过此处,想讨口水喝!” 她从怀里拿出路上买的,准备充饥的糕点,“身上实在没带什么值钱得玩意,就想问问,能不能拿这糕点换口水。” 刚还想拒绝的老妇人一看有礼物,立刻敞开大门,“不就是喝口水吗?不至于带礼物!”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却顺手把沈桃手里的糕点接了过去。 老妇人让两人进门,朝屋里喊:“儿啊,有客人来,快弄点水招待。” 屋里走出一个看起来憨傻,但块头很大的男人。 他很听他娘的话,跑到院里的井中打水。 老妇人收好糕点,过来闲聊:“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你们来孟蒲县是做生意的?” 冯茗要接话,沈桃拉了拉他,说道:“大娘您真是好眼力。我们来做生意,想找个宅子落脚。怕被牙行骗,我们就先出来找一找,这就胡乱找到了这里。 我瞧着旁边那户大门紧闭,是不是没人居住啊? 若是没人住,我们租下也好。 能与您这么和善的人做邻居,我们求之不得呢!” 老妇人嫌弃地瞥了眼隔壁,压低声音道:“隔壁你们就别想了,那里啊,有人住! 不仅有人住,还住了个狐媚子。 一人带着一个丫鬟,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子。 整日神神秘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说没什么营生吧,日子过得倒是好,每隔三五日就在家中炖肉。 那肉味都飘到我院子里来,吵得我儿天天跟我闹着要吃肉。 这邻里住着,谁还不想处好关系?远亲不如近邻呐。 上次年根,我大儿子给我送来些年糕,我就想着给她们送一些,讨个喜庆吉利。 没想到我敲了半晌,人家连门都没开,隔着门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隔壁住的,她们愣是没见面,说不需要搞这些关系,让我别费心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沈桃替老妇人抱不平,“这人竟这么无理?亏了大娘你一片好心。” 老妇人听到有人赞同她,更来劲了,“我上次偷看到一顶豪华的轿子在她家门口停下。哼,我就说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没有营生,咋还能总炖肉吃。 这确信了,肯定是哪个有钱人养在外面的狐狸精。 贱人自有天收,说不准哪天原配就打上门来,把那没人味儿的狐狸精给收拾了。” 沈桃和冯茗又在老妇人家耽搁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出了门,冯茗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沈桃:“要说唐伯伯现如今的财力和地位,想要找女人完全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直接抬回家就好了,何必这样掩人耳目?” 第80章 他的眼神愚蠢的很清澈 沈桃恨不得点着冯茗的脑袋,让他开窍。 可冯茗就是傻傻地看着她,眼神愚蠢得很清澈。 沈桃道:“你爹敢从外面接女人进门吗?” 冯茗想也没想地答:“他敢?我舅舅得找个由头把他下了大狱!” “这不就结了!” 冯茗这才反过味儿来,“对哦,唐伯伯肯定是忌惮原配夫人娘家的势力。 这要是他在外面养外室,而且儿子都那么大的事被捅出来,唐家都得闹翻天!” 沈桃笑着说:“行了,唐家的事咱们就翻篇了。 人家没有招惹到咱们头上,咱们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若真的招惹了,这也算咱们手里有个把柄。 现如今咱们还是去邱家,看能不能和邱家家主见上面。”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邱家大门口。 邱家也算当地富户,可这院落的规格比唐家差太多。 冯茗上前叩了叩门,门内立刻传来声音,“谁啊?” 冯茗怕见不到邱家家主,决定包装一下身份,斟酌片刻道:“我姓冯,乃是屏县冯家独子冯茗,屏县县令徐以德是我的舅父,有事求见邱家家主,烦请通报。”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青衫的下人冲冯茗拱手,谦逊地道:“请这位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传。” 看门人去通传了,冯茗指了指他的背影赞叹:“瞧瞧人家的家风,即便是看门人也礼貌恭敬。 看来主家的行事作风从下人的行迹上,就有所预兆了。” 不多时,看门人跑回来,“冯公子,请随我到书房。” 邱家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下人埋头做事,可见家风朴实严谨。 到书房门口,下人隔着门禀报:“少爷,冯公子到了。” 门吱呀一响,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露出真容。 他生得眉目俊朗,仪表堂堂,一身藏蓝色的衣袍更显沉稳干练。 他请冯茗和沈桃进屋,随后唤人上了茶水。 还未等冯茗说话,他笑容和煦道:“早些年我随家父前往屏县办事,有幸和县令大人以及令尊同席,至今还记得他们二人的风采。今日得见冯公子,幸运之至。 家父年迈,身体不适,不能出来与冯公子相见,烦请见谅。 只是不知冯公子缘何前来?” 邱淳看着温润,但为人也是个爽快的,客套两句就直奔主题。 沈桃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冯茗道:“不知邱公子可曾听闻,我们屏县最近很火爆的小燕子传奇?” 邱家在屏县也有自己的铺面,所以屏县的事,他不可能一点不知。 果真,邱淳听到冯茗提及,就接过话头说:“小燕子在屏县人人皆知,我自然是听过。” “这出戏是我与这位沈桃姑娘,联手做成。 我想这戏既然能在屏县获得成功,搬到孟蒲县应该也可以。 所以想问问邱公子,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 邱淳起身拱手,“恐怕要让冯公子和沈姑娘失望了,我们邱家没有涉及过戏楼,暂时也不打算开戏楼,真是抱歉。” 窥一斑可知全豹。 沈桃通过观察邱家下人,以及听到百姓间的传言,确信邱家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虽然邱淳拒绝了,可她还想尽量争取。 于是沈桃笑道:“邱公子,我在孟蒲县一路走来,看到不少邱家商铺。 有米粮铺、书坊、酒楼、布庄、杂货、玉器等等。 我这出戏虽不大,但只要咱们经营得好,就可像在屏县一样火爆。 届时邱家独揽这生意,产品火爆脱销。 退一步讲,即便没能火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您还有何顾虑?” 邱淳张口便有应答:“既然姑娘一路考察过,自然也和百姓打听过邱家。 我们邱家从祖上就传下规矩,做生意讲诚信二字。 开戏楼固然能吸引人的眼光,引导人来购买,可这与欺骗有何异?” 沈桃和邱淳仿佛站上了辩论台,开启唇枪舌剑。 沈桃不让分毫,言辞犀利:“邱公子此言差矣,邱家产品质量过硬,百姓有口皆碑。 可经过我这一路走来发现,邱家因为质量过硬,所以货品的成本相对较高。 为了能让更多普通人消费得起,你们尽量压缩利润,低价销售。 结果就是,有钱人嫌弃你们东西不够金贵,而普通人嫌你们价格高。 唐家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把店开出两个极端。 一种面对有钱人,货品和你们相当,甚至不如你们,但价格抬得高高的,利润十分可观。 一种店面对穷人,货品普通,价格也更低,满足了穷人的需求。 这就是为何唐家能在孟蒲县立足的原因。 我们在戏台上展示好货,有需要的人自然会选购。 产品质量好,客人有需要,货真价实,怎么当得起欺骗二字?” 邱淳思路清晰地反驳:“说到底,只是短暂的繁荣。 与其昙花一现,不如扎扎实实做事。” 沈桃欣赏邱淳的为人,可对于他的经商之道并不认同。 宣扬、打广告不代表着要以次充好,不代表着不诚信。 而是用一种高调的方式把更好的货品推广给有需要,有购买能力的人。 货品销量上来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也能解决更多人的就业问题。 市场这不就活起来了吗? 沈桃捋了下思路,决定直戳邱淳的痛点。 她道:“邱家祖上生意遍布大月皇朝,可邱家祖上心中有大义,在危难之际捐出全部家财,被百姓传颂。 作为邱家的后辈,肯定也想像前辈一样,做出点事情,被人牢记。 开戏楼带动货品销量,创收后你可以在村里捐学堂,资助贫困学子读书。 水滴石穿,邱家的名声会代代延续下去。” 邱淳彻底被触动。 父亲教他的经商之道是诚信。 他是不是把诚信二字用死了? 邱淳态度更加恭敬,道:“冯公子、沈姑娘,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回禀家父。 不知您二位在何处落脚,我好给你们回信。” 沈桃和冯茗对望,眼里都是喜气——有门。 报出落脚客栈地址,两人离开邱家。 沈桃把想说的说完了,心中畅快,于是同冯茗说:“走啊,晚上咱们吃点好的?吃点孟蒲县的特色啊?” “那感情好!”冯茗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一桌大席面。 结果沈桃把他领到了街边小摊。 冯茗嘴角抽了抽,指着红艳艳的糕点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特色?” “是啊,你看,红红的,特别有颜色,简称特色! 再说了,咱们在外面享福,黑风寨的人在家啃饼子,你好意思多花钱吗?” 冯茗仰头四十五度角看天,就差流下两行清泪应景。 他讨厌特色!以后谁再跟他说特色,他都不带信的! 第81章 好大一张脸啊 沈桃带冯茗品尝了“特色”,这才返回客栈。 两人一整天不知走了多少路,脚底板都快磨穿了。 沈桃深刻地意识到,无论哪一行都不容易。 以前当医生每天守着手术台,精神高度紧张,一天下来人都累虚脱了。 现在成了商人,精神不用那么紧张,但脸皮和腿脚都得到了极大程度的考验。 入夜,唐城礼派去屏县的手下马大强,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他火速赶往唐城礼的房间,准备汇报情况。 唐城礼抱着新娶的妾室正要行这样那样的事。 马大强的到来,坏了他的好事。 唐城礼随意把衣服披上,面色铁青地走出房门。 见到马大强,他二话不说飞起就是一脚。 马大强被踹出去老远。 他捂着肚子满脸堆笑地跑回来。 “少爷出气了吗?少爷要是没出气,我转过身去,您再踢一脚。” 说着,马大强转过身去,撅起屁股,等待唐城礼再“赏赐”他一脚。 马大强的顺从,让唐城礼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他用手卷袖边,道:“算你小子有眼色,小爷我不跟你计较。” 马大强眉开眼笑,“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就这态度,即便唐城礼提出让他把鞋舔干净,他也会恭顺地舔下去,再问一句舔得干不干净。 唐城礼:“行了,少拍马屁,快给少爷汇报,柳枝还等着爷呢。 一会儿汇报完,你自己去找账房支银子,告诉账房,就说是少爷我说的。 少爷可不白踢你一脚。” 马大强笑得更加生动谄媚,“少爷,我今日快马加鞭赶到屏县。小燕子传奇在屏县是真火,老少皆知! 戏楼一天演三场,场场爆满。 每天排队去买角儿同款衣服的人,那都排到大街上。 还只能交定金,半个月才能取衣服呢! 咱们家要是接了这生意,保证能赚!” 唐城礼哈哈一笑,“好,去找老爷身边的福财,让他写个合约。 合约上注明,小燕子传奇归属唐家。 你安排两个人,找到那姓冯的小子落脚点。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那小子签名按手印。” “得嘞少爷,我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您快回屋,别让柳枝姑娘等急了。” 马大强冲唐城礼猥琐一笑,两人脸上都是男人间的心照不宣。 唐城礼赏赐似的拍了拍马大强的脸,随后进门。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 马大强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绕过回廊,去找唐府的管家福财。 沿街传来更鼓声,沈桃她们下榻的客栈已经上了门板。 伙计伸着懒腰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忽然,急切地敲门声传来。 伙计以为有人要住店,赶紧卸下门板,捧着笑脸问:“客官是要住店吗?” 来人正是马大强,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壮汉。 他凶神恶煞地推开伙计,带人挤进店中。 伙计吓得弯着腰连连拱手,“客官,咱这是正经店家。您要是住店,小的这就去安排!” 马大强一把抓住伙计的衣领,“住个屁的店!你们店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姓冯的,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娇娘?” 伙计结结巴巴的说:“客官,您息怒。店里有规定,除非是官府来人,否则不能轻易泄露客人的消息。” 伙计倒是挺有职业操守的。 马大强狠狠一推,伙计被推得一个趔趄,扶着大堂的桌子才站稳。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唐家人! 唐家你不知道吗?就算是县令老爷在这里,见到唐家人,也得客客气气的。 我们找这位冯公子有要事,赶紧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 你要是不开口,就别怪我手下莽撞,扰了你店里所有人的休息!” 伙计抖的仿佛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 唐家在孟蒲县比县令还狂,听说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伙计,根本开罪不起。职业操守啥的,放放吧。 他指向二楼,道:“爷,您说的人就住在二楼左手第一间和第二间。” 马大强一挥手,他手下的爪牙直奔二楼而去。 冯茗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还大声地喊:“开门!开门!” 不等冯茗去开门,几人撞断门闩,把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他们如法炮制,撞开沈桃的门。 按照沈桃的力气,别说几个大老爷们了,就算再来几个,脑瓜子照样给你打放屁。 可她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于是故作惊慌地喊:“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待会就知道了!” 沈桃被人推搡出客栈,抬眼一瞧,冯茗正被一群大汉包围着,抖若筛糠。 两人像小鸡一样,被赶上马车。 冯茗害怕地问:“沈桃,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咱们?咱们刚来孟蒲县,也没得罪人啊!” 沈桃:“别着急,先看看他们带咱去哪儿再说。” 马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在一间空铺子前停下。 马大强撩开马车的帘子,装出一副和善样:“冯公子,沈大姑娘,下车吧! 深夜有事寻你们,客栈那人没眼色,愣是不给我们开门指路。 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这是先给个下马威,让沈桃和冯茗知道他们的厉害。 随后塞个甜枣,希望她们乖乖就范。 冯茗没见过这场面,腿绊腿,差点没把腿系上。 沈桃及时拽住他,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沈桃明明是个女孩子,可冯茗被她鼓舞后,当真没那么害怕了。 两人被请进房间。 空房内只置办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 马大强自己先落座,他身后两个大汉像保镖似的,凶神恶煞地一左一右站着。 “啧,冯公子、沈大姑娘,别客气,坐啊。” 沈桃面色不惊,撩开衣摆坐下。 冯茗紧贴着她坐下。 马大强看两人如此乖顺,便从怀里掏出提前拟好的合约平铺在桌上。 “来,两位看看合约,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马大强一摆手,立刻有人送上笔墨和红印,端放在桌上。 沈桃拿起合约,一眼便瞧见唐家二字。 草草读过,直接气笑了。 她讥讽地看向马大强:“唐家胃口也太大了吧。若只是要孟蒲县的代理权,我还能理解。 可这合约上分明写的是整个大月皇朝的代理权。 这可真是屁股上画眉眼,好大一张脸啊!” 第82章 拔高他的精神境界 马大强看两人进门后挺乖的,以为她们怕了。 估摸着亮出合约,应该会乖乖签字。 没想到她们骨头倒是硬。 马大强嗤笑,“沈大姑娘,唐家和你们合作,那是你们的荣幸。 我若是你,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别人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同意。 毕竟生意在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你瞧瞧你如花似玉的,还没成亲吧。 和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马大强话音一落,就从腰间掏出匕首,嘭一下甩在桌上。 匕首扎在桌上,摇晃时刀锋与空气摩擦发出嗡嗡声。 这要是普通姑娘,早都吓尿了。 可咱沈桃可不是普通姑娘,她伸手摸摸刀刃,赞叹道:“好刀!” 随后她一把拽过刀,轻轻一扔。 匕首破空而出,嘭一下扎到墙上,整个匕首的刀刃全都埋入墙内。 马大强脸色骤变,“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抄家伙!今天这合约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不仅要签,还要把小燕子传奇的后续交出来!” 沈桃戏精附体,不停地往冯茗身边靠,一边靠一边挥舞着手乱喊,“别过来!别过来!我好怕啊!” 马大强刚刚看见沈桃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匕首射出去,还以为她是练家子,对她还有点忌惮。 可看到她现在的表现,他又轻敌了。 以为匕首入墙,完全是寸劲,瞎猫碰到耗子精。 他邪笑着说:“兄弟们,还等什么?” 十来个壮汉逼近沈桃和冯茗。 沈桃叫得更凶了,魔音穿耳。 冯茗:……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倒拔杨树,你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成这样吗? 一群壮汉同时出手。 “啊!杀人啦!有人要杀人了!外面有没有人?帮我报官啊!”沈桃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边抓住冯茗的衣领,猛的抡圆。 冯茗就听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景色在快速转动。 他这一慌一乱就开始胡乱蹬腿,杀伤力更强了。 两圈下来,壮汉全都倒地,脸上都有不同程度地踹伤。 沈桃放下冯茗。 冯茗脚步虚浮:“呕~……里下吃再甩喔,里棱不棱提前告诉喔……呕~” 沈桃拍拍他肩膀,敷衍地安慰,“保证没下次了,后边歇着去吧。” 倒地的壮汉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打向沈桃。 沈桃一边喊好怕,一边麻利地出拳。 大汉被打飞出去,身体撞到墙,又摔下来。 马大强怕了。 这女人是个疯子吧! 一边喊怕,她还一边打人! 得跑!得快跑! 看马大强要跑,沈桃踩着倒地的人,直奔他而去。 踩的那些人嘴里的血跟呲喷泉似的。 马大强脸都吓白了:“你!你不要过来啊!” 他夺命狂奔,速度快的苦茶子都追不上。 门就在眼前!打开了打开了,就要逃出升天了! 咦?咋动不了了! 马大强回头一看,沈桃手里抓着他脖颈的衣服,歪着头冲他甜甜的笑:“抓到你了哦~暴击时刻到!” 接下来,沈桃拳头挥的密不透风。 当然收了力道,否则马大强头早飞出去了。 一边打,沈桃还不忘拔高他的精神境界,“做人嘛,钱和素质总得有一样吧。 你倒好,啥也没有,就勇敢的出来混。 你娘要知道你这样,在你生下来时就该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 马大强哭爹喊娘,甚至尿了一地,最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桃站起来,环视躺了一地的人。 他们满脸惶恐,生怕沈桃气不顺,再按住他们揍一顿。 沈桃:“还不懂事?” “懂!” “懂!” 他们原地躺好,翻着白眼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晕了。 还有个傻货问:“您看这样行吗?” 沈桃心累。 她给冯茗发信号:“噗嘶~走了。” 冯茗浑浑噩噩地跟着走,走出老远还心有余悸地问:“桃儿啊,他们要是报官可怎么办?咱们会不会被抓去下大狱!” 沈桃撇撇嘴,嗲嗲地说:“他们十好几个凶狠大汉,人家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咱们怎么打得过呀~ 真的报官,也得有人信才行的呢~” 冯茗感觉刚才的打斗,都没沈桃现在说话吓人。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沈桃一秒变声,粗声粗气地说:“怕啥?!你也是有后台的人!” 冯茗恍然大悟,“对啊,我也是有后台的人!我回去就找我舅,谁朝里还没人了? 我舅也有!我舅的表兄的小姨子的公公的外甥在朝里是大官!大大的官! 谁家里还没个厉害官了?!” 沈桃:……呵。这亲戚可真近。 不过,唐老爷,你真的不乖呢~~ 你用这种卑鄙手段抢我生意,断我后路,可就别怪我给你后院点火,让你自顾不暇喽~ 马大强这边挨了打也不敢声张。 他帮唐家处理过太多这样的事,没少被告,他本人在县太爷那里也挂了名。 虽说县太爷会给唐家薄面,但他们做得太过,也会被惩罚。 轻则挨板子,重则下狱。 更何况他们十几个壮汉去告啥?告他们被瘦弱的小姑娘打了? 谁信?这不自己找打吗? 马大强忍着疼回了家,第二天一早直奔唐家,求唐城礼给他做主。 说人话就是要银子养病。 唐城礼气的摔了杯,“废物!领了十多个人去,竟然搞不定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女人! 养你们有什么用?!” “少爷,您是不知道,那女人力气大得狠!我们十几个人真不是她的对手,有好几个兄弟到现在还躺在家里起不来呢!” 唐城礼:“行了,不就是要钱吗?!去账房支银子,剩下的事先不用你管!” 马大强一瘸一拐地准备去账房,刚走出几步就被石子砸了头。 他张口就要骂,余光看到石子上包着一张纸。 他打开一看,顿觉有诈,又屁颠颠地返回去找唐城礼:“少爷,有人扔了张纸条进院。” 唐城礼不屑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老爷,求您救救小少爷! 唐城礼切了一声,“小少爷?我们唐府可只有我一个少爷,没有什么小少爷,八成是谁恶作剧。” 他把纸条团成一团,随手一扔。 往前走了两步,他猛地站住。 他神色严肃地把马大强叫过来,低声道:“去帮我办一件事,把这纸条悄悄扔到老爷院子里,不要惊动任何人,也别被任何人发现。 这件事你要是办不好,少爷我要了你狗命!” 马大强从地上捡起纸团护在手里,仿佛捡起来的是自己的小命。 “少爷,小的这就去办!要是办不好,少爷您甭动手,大强自己找根绳挂上去。” 第83章 唐家乱起来了 马大强领了任务就开始左思右想。 唐老爷的院落在唐家正中央,不仅眼线繁杂,还有专门的下人守门。 他实在想不到,该怎样把纸条神不知鬼不觉送到唐老爷手中。 忽然,他福至心灵。福财是唐老爷的心腹,把纸条交到他手上,不就如同交到了唐老爷手上吗? 福财是唐府管家,在唐家有歇脚的居所。 他的小院子就挨着围墙,平时除了打扫的下人,鲜少让其他人靠近,唯一的漏洞就是围墙外有一棵大树。 马大强来到围墙外的大树旁,左右瞧了瞧无人,这才爬上树,用一个显眼的红绸将纸团包裹,扔了进去。 随后,他从树上滑下来,撒腿就跑。 用过午饭,唐老爷有小睡的习惯,福财也回到自己的小院,准备休息一会儿。 一进院儿,他就看到地上躺着块红绸。 福财快步走过去,捡了起来,冷哼一声:“今日打扫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等回头查查是谁,这个月的月钱他是不想要了。” 他准备扔掉红绸,用手一捏,却听到里面有纸的声音。 他赶紧打开,果然见到红绸里包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老爷,求您救救小少爷! 福财脸色大变,咒骂道:“这该死的秋兰,这般随意传信,让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然咒骂,可唐城义到底是唐老爷的骨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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