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属下汇报来迟,还请少爷赎罪!” 周文墨冷哼,“你入了那黑风寨以后,倒是比以前当暗卫还忙了。” 陈乔心头一紧,“少爷别气,我和您说说情况,您就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了!” 陈乔汇报沈桃最近的行径,末了哀愁道:“她……她今天还和我说,要让我把她的剧本,对,剧本给润色一下,写成后宅小姐都喜欢的故事。 少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我的程度你也知道,能认识几个字给人当老师,那都是勉强。” 周文墨勾唇浅笑:“开茶楼?演戏?她倒是个脑袋灵活的!剧本你可随身带着?” 陈乔临走前随手把剧本揣进了怀里,他赶紧拿出来,恭敬地递上去,“带了带了,您看看!” 周文墨看着剧本上的字,又是一皱眉。 的确是那个女人写出来的,丑得别具一格。 他翻开剧本开始看,看了几页忽然笑出了声。 写得不咋地,都是大白话,但不可否认剧情很有意思。 设定也够新颖,能吸人眼球。 反正他平时也没什么事,帮陈乔润色一下也无妨。 周文墨合上剧本,“这个先留下吧,我反正闲来无事,可以帮你润色一下。你下次来汇报时,取走即可。也顺便把后面的剧……剧本带过来。” 陈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玩意? 少爷要帮他干活? 周文墨看陈乔那个傻样,把剧本重重放在床上,“怎么?不愿意?” “怎么可能?!”陈乔激动地蹦起来,“就是怕累到少爷。”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走吧,有消息再来报!”周文墨开口赶人。 陈乔溜溜地要往床底下钻,周文墨却忽然发问:“你们演戏的地址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张?” 陈乔火速报出地址和开业日子。 周文墨:“开业那天给我和我娘留个位置。” 陈乔哪儿敢不应,连连点头,“好的少爷!那我走了!” 陈乔钻出暗道,夺命一样赶回黑风寨。 真的,黑风寨的马都没他这么辛苦。 两份工是真不好打。 第71章 宣发团队 天一日凉过一日,沈桃不得不把鲁婶他们收回来的旧棉袄套进衣服里。 衣服鼓鼓囊囊,显得她这小身板丰盈不少。 沈桃的衣服下摆已经撕烂了,最近天天窝在山上排戏,就没注意形象。 再过七天,茶楼就要正式营业。 确切说是戏楼,就叫黑风戏楼。 她得去定戏服和道具,顺便给自己买件衣服。 开业那天她这个掌柜肯定得露面,怎么也得体面点。 一看沈桃要下山,冯茗屁颠屁颠地跟上来。 进了县城,两人先去黑风戏楼看了看进度。 看台已经搭好,木匠们正在赶制招牌和长条板凳。 沈桃表示很满意,看来宣传也得提上日程。 沈桃正思索着到哪里去搞个宣传团队,就听到冯茗在后面喊起来。 “你这么小的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人家偷东西?” 沈桃回头一看,冯茗正揪着一个七八岁小乞丐的耳朵。 小乞丐的手上还拿着冯茗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冯茗那钱袋子里装着多少钱呢。 只有沈桃知道,那钱袋子里装的全都是纸。 还是冯茗从沈桃那里偷的。 专门用来揩腚的。 冯大少爷在黑风寨啥苦都能吃,就是接受不了用小木棍。 他趁沈桃不注意,偷了一大把纸装在钱袋子。 上厕所的时候就把纸拿出来使劲揉,柔软了再用。 他一直以为沈桃不知道。 其实沈桃早就知道了他的小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重点是沈桃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小乞丐还挺凶,频频抬脚想踢冯茗,只可惜他人矮腿短,根本踢不着。 “放开小爷!你给我放开小爷!你要揪着小爷不放,你信不信小爷找人来揍你!” 小乞丐穷横穷横的。 沈桃眼睛一亮! 系统赏给她的好运值发挥作用了。 想什么就来什么。 宣传团队这不就到位了吗! “冯茗,你别放他,我有事要找他!”沈桃激动大喊。 冯茗扯着小乞丐的耳朵,追着沈桃走来。 小乞丐疼得哇哇直叫。 沈桃半蹲在小乞丐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边,拒绝回答。 “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你要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给你买个大白馒头!” 小乞丐:“你别光说啊,你把大白馒头买过来,我就告诉你我叫啥名!” 沈桃环顾四周,卖馒头的没有,街边倒是有个卖面的。 沈桃走摊子前,道:“麻烦给我来碗面!” 小摊贩动作很快,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放到沈桃面前的矮桌上。 沈桃对冯茗招了招手。 冯茗松开孩子的耳朵,扯着他脏到发硬的衣服来到桌前。 小乞丐看到热气腾腾的面,眼睛直放光。 “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这碗面就归你了!” 小乞丐点头如捣蒜,还跟沈桃讲条件,“能不能边吃边问,我保证我知道啥全都告诉你!” 冯茗不高兴了。 扁着嘴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桃:“哼,你都没给我买过面。” 沈桃:“这么大人了还和孩子争,算了,给你也来一碗。小哥,麻烦这桌再来一碗面。” 冯茗高兴了,松开小乞丐。 小乞丐就像饿狼扑食,一把端起面碗,他也不怕烫,抓住筷子就往嘴里扒面。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含糊不清地说:“我叫麻豆!住在城东破庙!” 麻豆就是曾经代替老六叔给周家送欠条那个。 “那你认识多少乞丐?” 麻豆两口面下肚,腹中的饥饿感稍有缓解,他顶着一张花脸,拍着胸脯放大话,“不是我和你吹牛,就咱们城中乞丐,我全认识,晚上我们都住城东破庙!” 对话间,冯茗的面条也端上来了。 他用筷子挑了挑,斯文地送入口中。 面条的味道不咋地,面软没嚼劲,汤也没滋味。 可这是沈桃给他买的面,不好吃他也会吃完。 麻豆惯会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冯茗不喜欢吃这面条。 于是他贼兮兮地看向冯茗,满脸讨好,“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面条?没关系,我喜欢啊!你吃不完就给我吧!” 冯茗:“嘶,谁不喜欢?我还吃呢,你别看我。” 麻豆又吃了口面,看面快见底,他放下筷子,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块破布。 那破布散发着难闻的馊味,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麻豆把破布往桌上一摊,把碗里剩的面条挑出来放在破布上,又小心包好塞进怀里。 沈桃:…… “咳。”她清清嗓子,“你这面不吃完?包起来是什么意思?还能吃吗?” 麻豆抱着碗喝面汤,浑不在意地说:“能吃!我们有时候能要到剩饭,有时候要不到。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我们住破庙的乞丐都有个规矩。 要到的剩饭不能吃完,带回去熬成一锅,这样就算没要到饭,大家伙也不至于饿死! 前两天我还有个破碗来着,后来被个胖子打了一顿,破碗也摔了。 用破布包也是一样的,反正熬成一锅也看不出是个啥!” 冯茗这个大少爷没见识过人间疾苦,不知道还有人过得这么辛苦。 他这面条说啥也送不进嘴了。 冯茗把面碗往前 一推,“喏,给你吧。” 麻豆激动地把碗接过来,自己又吃了几筷子才把剩下的包起来。 在这个封建王朝,幸福人的活法千篇一律,不过就是砸钱,钱越多越幸福。 可苦难之人却各有各的苦。 沈桃力量太小,根本管不过来。 她只能收起自己的同情心,就着宣传一事同小乞丐商量,“我的铺面过几天要开张,你要是能发动你的乞丐兄弟们每天帮我沿街喊一喊,我就让人每天给你们城东破庙送大白馒头。 喊的人越多,送得越多!最低送三十个,怎么样?” 麻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你说真的?不是骗人的?” 沈桃重重点头,“绝对不骗人,你回去和城东破庙的乞丐朋友商量一下,要是同意,就去那里给我传个信。” 沈桃刚离开铺面就遇到了麻豆,她扬手指了指黑风戏楼的门面。 “行!”麻豆答应后,一溜烟地跑了,跑出老远还冲沈桃他们喊:“你别走,我很快就回来!” 第72章 你赞助我冠名 待麻豆小小的身形完全消失,冯茗才不解地问沈桃。 “为啥是送馒头?多麻烦!直接给铜板让他们自己买不就好了?” 沈桃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 发铜板的事要是宣扬出去,少不了有百姓跟着浑水摸鱼。 咱们又不能整天盯着他们,百姓说自己也跟着宣传了,这铜板你给还是不给? 弄到最后,说不准全城的人都跑到咱们店来要钱。 所以,直接把馒头送到破庙去,他们能吃饱,咱们也不会招惹到额外的麻烦!” 冯茗连连点头。 桃儿厉害啊! 人心拿捏的死死的,这得学! 城东破庙挺远的,按麻豆这小不点的脚程算,一个来回少说得一个时辰。 沈桃结了面钱,打算趁这个时间差去周记布庄定衣服。 沈桃和周记布庄缘分不浅。 第一票绑架生意绑的是周记的小儿子。 鲁婶早市卖布,卖的是周记的布。 上次打广告,周记也参与了。 所以沈桃刚一进门,就被掌柜认出来了。 掌柜的亲自招呼她,“沈姑娘,您来了!” 沈桃张望店里,客人可真不少,她拱了拱手,“掌柜的,生意兴隆啊!” 掌柜谦逊地说:“这还是借了沈姑娘您的光。 我在周记布庄干了十年,今年生意最好! 上次和你们在早市上卖布,你缝的手套、帽子的样品帮了我们大忙。 城中妇人都赶过来看样子,让我们火了一把。 民生大赛我们打了广告后,广告上的布料和成衣都卖脱销了! 沈姑娘,您这次过来,是不是又有生意要和我们合作?” 沈桃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自己窘迫的衣服,“这衣服刮坏了,过来买一件。”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这成品都在屋里挂着,你相中哪件和我说,直接送给您,我这个掌柜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只求沈姑娘以后有合作的事,优先找我们周记布庄,可好?” 沈桃连连感谢,“我这次来除了给我个人买衣服,还要格外定一批衣服。 不瞒您说,再过七天,我的铺子就要开业了,叫黑风戏楼。 就是组织人像演广告那样演戏,演一个很完整的故事,连续演很多天。 演戏就得像样,服装打扮都得跟上。” 沈桃说完,就从腰间掏出一个本子,里面是各种需要定衣服的角色。 她从上到下数了数,“第一批先定二十八件,这次的衣服得做富贵点,一看就要像有钱人。后续再有需要,我再来定。” 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他冲伙计吆喝:“来,给沈姑娘上茶。 沈姑娘您先坐,今天东家来了,就在后院,我去把他请过来和您商量这事。” 沈桃:……她来买衣服,叫东家干啥? 莫非要给她免费? 提起免费,沈桃灵光一闪。 对啊,她一个就喜欢空手套白狼的人,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买衣服花什么钱? 让他们赞助,咱给他冠名! 周记布庄的东家正是周文墨的爹,周鹏举。 周鹏举和周家大少爷周文朗,两人正看着伙计往仓库里搬货。 只是两人面上都有愁容。 周文朗自责地说:“爹,这次的事怪我,若不是我酒桌上贪杯被诓骗签下合约,就不会购入如此大批量的锦缎。 现如今咱们普通布料卖得红火,库存已经不多了。 我会想办法把这匹锦缎卖出去,筹措银两进货。” 周鹏举不忍苛责儿子,温声说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文郎啊,吃一堑长一智,哪怕是合作关系,他们的话也不可尽信。”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其他布庄问问,看他们是否愿意从咱们手中购些锦缎。 哪怕不赚钱,原价脱手,也不能让锦缎压在手里。” 周鹏举摇头苦笑。 最近周氏生意火爆,那几家布庄早就红了眼。 他们周家购入大批量锦缎的事,也传开了。 他们巴不得周家完蛋,怎么可能会从他们手里购买锦缎,让周氏获得喘息的机会。 周鹏举最终没忍心打击儿子,只挥了挥手,道:“去吧。” 周文朗辞别父亲,快步出门。 就在这时,掌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东家,东家!沈姑娘来了!” 周鹏举心烦意乱,一时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沈姑娘,于是问道:“那是谁?” “东家您忘了?就是上次联合咱们去早市卖布,又替咱们出主意打广告那个沈姑娘啊!” 周鹏举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身形,“她来所谓何事?” 掌柜不知道周家因为进了大批量的锦缎,而导致现金流出现问题,他喜气的道:“东家,沈姑娘要开个戏楼,来咱们家订购戏服!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打个广告?” 周鹏举也是商场上的老人了,人精着呢。 他一拍大腿,急火火的说:“快,带我去见见沈姑娘!” 周鹏举往前堂跑,跑到一半又停下,“算了,你去把沈姑娘请到会客厅。” 周记布庄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个大院,院子里有库房,也有会客厅。 沈桃和冯茗被引到会客厅,周鹏举赶紧迎上去,“沈姑娘,幸会幸会!” “周老爷您太客气了!” 周鹏举请沈桃和冯茗落座,“沈姑娘,听掌柜说您的戏楼要开业了,恭喜恭喜!” 两人互相恭维。 沈桃实在受不了这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周老爷,我有个事想和您商量。 我要订购一批戏服,这次的角色是富贵人家,所以这衣服得上点档次。 您看这样可好,你给我赞助衣服,我在结尾给你们冠名,怎么样?” “赞助?冠……冠名?这是何意?”周鹏举一脸迷茫。 “简而言之,赞助就是你免费提供衣服给我。 我告诉来看戏的人,这些衣服是在你们周氏布庄买的,这就是冠名。 您放心,我有信心让我的戏火起来,成为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里面的角色,和角色穿的衣服,都能流行火爆起来。” 沈桃又追加一句:“我还有一个条件,若是衣服没火就算了,可一旦火爆起来,我想要你利润的一成。” 只要她这个戏成为爆款,蒋家姐妹就是顶流。 周记店铺的衣服直接出圈,沈桃有这个信心。 周鹏举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只要能把锦缎卖出去,收回银两,莫说是一成利润,分给她五成都行。 他点头,“好!沈姑娘,这衣服我们周氏赞助。这样,我叫个人跟你走,量尺寸,定合适的衣服。” 沈桃如法炮制,张掌柜的传承首饰铺又给几位主要的女性角色赞助了全套首饰。 回到黑风戏楼时,麻豆已经等候多时。 城东破庙生怕麻豆谈不下这个“生意”,还专程来了两个乞丐朋友当代表。 。 第73章 瞧一瞧看一看,黑风戏楼不简单! 沈桃同乞丐朋友道:“麻豆回去把我的要求都说清了吗?” 乞丐用手扒拉了一下已经擀毡的头发,露出满是脏污的脸一笑:“说清了,说清了。 东家你让我们出去宣传,对吧。 是不是宣传得好了,每天都给我们三十个大白馒头?” 沈桃点头:“我们的戏楼在七天后开张,名字叫黑风戏楼,要演一出大戏给大家看。 你们编个顺口溜,记得牢靠些,每天去人多的地方喊。” “这个简单啊!我们去要饭的时候也会给掌柜的说吉祥话!您说,要怎么喊?” 沈桃在屋里转来转去,末了抬头道:“你们就这么喊:瞧一瞧,看一看,黑风戏楼不简单!南鼓街路东面,这般热闹不常见。七天后演大戏,全城百姓免费看! 只要把这三句话喊给大家听就行!” 乞丐连连点头,“东家,你就等好吧!保证给你办得利利索索。” 乞丐朋友们离开后,沈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周氏布庄量尺寸的师傅往黑风寨赶去。 沈桃一回黑风寨,大家伙全都停下手里的活跟她打招呼。 沈桃笑着招呼人:“各位演员都过来,周氏布庄来人了,来帮咱们量尺寸做戏服!” 一听说做衣服,大家伙可开心了,呼啦一下围上来。 鲁齐:“都干啥呢?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排队,一个一个来!” 鲁齐的一嗓子喊醒了大家,大家伙排成一列,等着量尺寸。 沈桃从队伍后面把蒋盼和蒋招拉出来,“师傅,这两位是戏里的角儿,她们俩的衣服可得做得合适些,好看些!” 量体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反复打量蒋盼和蒋招,又细细量好尺寸登记下来。 沈桃看着量体师傅,有点忧心。 若量体裁衣的师傅全都是这个岁数,那衣服的样式肯定很古板,缺乏创新。 想要让他们的衣服亮眼,必须融入新元素。 待那师傅量体结束,沈桃把他请进议事厅。 沈桃十分恭敬地拱手,“老师傅,东家能把您派过来给我们量体裁衣,可见对您十分信任。” 有本事的人大多心高气傲。 这个老师傅也不例外,他仰着脸,下巴上的山羊胡说话时一抖一抖的,“我和东家那可是老交情了,我在周家都干了十多年。 我做出来的衣服,十里八乡都得称赞一句合体。 富贵人家穿的衣服啊,在合体的基础上,还可以收紧一些,毕竟他们也不做什么活计。 普通人的衣服,我都在手肘和膝盖里面多衬一块布,这样抗磨耐穿……” 老师傅谈起制衣经验,滔滔不绝。 沈桃笑着说:“老师傅你有所不知,我们做的是戏服,在台上演戏穿的。 里面要融入些新的元素,让人一看就有购买冲动。” 老师傅不屑地冷哼,用手捋着山羊胡子不答话,似是懒得与外行人争辩。 沈桃为人挺和善的,从来不会无端挑事。 可面对这样的老顽固,要是不刺激他两句,他都不会拿正眼瞧你。 沈桃追问:“老师傅,刚才我给你看的两位角儿,你打算给她们制作什么样的衣服? 您能画个样子给我看看吗? 说实在的,您的手艺我信服,但在创新这方面,您还是得看我们年轻人的。” 老师傅:“看你的?年纪轻轻就放此大话?真是自不量力!” 沈桃也不客气地挑衅,“此言差矣,若是您不信,您画个样子出来,我在这个基础上给你创新看看!” 老师傅上下看了看沈桃,随后伸出手,看样是要笔。 沈桃求之不得,把毛笔放到他掌心。 老师傅围着沈桃转了一圈,“好,老夫就拿你这个身形做例子。” 他的笔沾墨落于纸上,三两下就勾勒出一个身形。 他一边画还一边讲解,“你身材消瘦,肩膀比普通人窄,还有点塌肩。 你的衣服肩膀处不可宽大,否则看起来臃肿。 肩膀的内衬得缝厚些,以此解决塌肩问题。 还有你上身长,腰线要掐得高,这样上下才能合宜……” 最终老师傅放下笔,拿着纸抖干墨递给沈桃,满脸不屑地道:“你瞧瞧,老夫画的可有问题?” 沈桃接过老师傅的图看了看,细节完美,可款式和花色在沈桃看来都已经落后了。 沈桃毫不吝啬地表扬道:“老师傅您的技术满分,尤其是细节,您做出来的衣服肯定比别人做出来的更合体,穿着也更精神。” “那是!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但是……”沈桃忽然转折,她提起笔飞快地在衣服图样上勾勒起来,“咱们大月皇朝的衣服都是对襟儿,配饰和香囊多悬于腰间。 若是右侧衣襟做得长一些,盘扣就在左胸,香囊系于盘扣之上,整件衣服就多了亮点! 还有衣服的下摆,若是拼接出不同的颜色的花布,女子站立时袅袅婷婷,走起路来,花色显露,可谓是步步生莲!” 老师傅刚开始对沈桃不屑一顾,可听她说完,他整个人都蒙了。 衣服还能这么做? 稍加改动,整件衣服看起来俏皮可爱,非常适合年轻女子! 他大声赞叹:“好啊!好!你继续说!” 沈桃拱手,恭敬地道:“老师傅您谬赞了,我这都是些小心思,和您多年制衣经验相比,不值一提。 我只是给您提供了一个思路,一个方向,其他的还得您做主!” 老师傅端起那张纸,爱不释手,“走!我要回去了!我今天连夜把衣服图样都画出来,你给我提供了很多想法,年轻人真是不可小看。” 老师傅状若癫狂,扬长而去。 沈桃赶紧吩咐送他回去。 翌日,城中忽然热闹起来。 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伙乞丐,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他们也不乞食,一边拿棍子打节奏,一边喊:“瞧一瞧,看一看,黑风戏楼不简单! 南鼓街路东面,这般热闹不常见。七天后演大戏,全城百姓免费看!” 百姓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黑风戏楼?以前咋没听过?” “嗐!你没听他们喊吗,七天以后演大戏,那就是没开张啊!” “黑风戏楼?黑风?听着咋这么耳熟?” “黑风戏楼怕不是和黑风寨有什么联系吧?前阵子我看了个热闹,陈郎中知道不?百草医馆的老郎中。有人把产妇抬到他门口,难产,人眼看就不行了。 陈郎中说救不了,把人给赶出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你倒是说啊,咋还大喘气!” 第74章 开业! “这还有啥好说的,自古以来妇人生产都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一旦难产,肯定是一尸两命呗。” “不然!我当时就在现场,看热闹的人里杀出一个年轻姑娘,她自称是黑风寨的白姑娘,整个人那叫一个白,白得都发光,就跟天上神仙下凡似的。 她让人把产妇抬到马车上,她亲自接生。 母子平安,那大胖小子生出时,哭得嗓门那叫一个大!皮实着呢!” “真的?人救回来了?” “我也听说这个事了,我前几天去亲戚家串门,正是产妇那个村。 听说是把肚子剖开,把孩子拿出来的呢。 咱从来没见过剖开肚子还能活的人,那产妇也是福大命大!” “这么穷凶极恶的人开戏楼?唱啥戏?不会当场给人表演割肚子吧!” “等开业那天我去看看,但我肯定不敢进屋,我就在外面看热闹!” “我也去我也去,算我一个!” 沈桃倒是不知道,她的黑风戏楼竟然从另外一个角度火出了圈。 当然了,能火起来,乞丐兄弟功不可没,大白馒头她也每天买了让人送去城东破庙。 时间一晃就到了开业这天。 赵青山早早穿戴整齐,敲了敲妹子赵翠兰的房门。 赵翠兰恢复得不错,她打开房门,叫道:“哥!” “翠兰,哥前两天和你提过,今天恩人的铺子开业,哥要过去帮忙。 留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赵翠兰:“哥,你快去吧,今天也别回于家了,回去看看嫂子。 你和我嫂子待我好,我知道。 可你也有嫂子、侄子侄女要管,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你放心,我心里有准备。 不管婆婆说什么,我不理会便是,她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两人交谈之时,于栓泉从赵青山胳膊底下钻出来,小大人一样站在赵青山和赵翠兰中间。 “大哥,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要是我娘敢为难我嫂嫂,我第一个跳出来不干。 我给她闹得全村人都知道。 大哥,你要快点回来,你刚教了我两招,我还想学更多呢!” 赵青山摸了摸于栓泉的脑袋,“好孩子,你嫂嫂就麻烦你了。 大哥今天去城里,今晚不回来,明天早上再过来教你练拳!” “好,大哥,你放心!” 赵青山离开于家,等他赶到黑风戏楼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只是大家都聚在外面,屋子里却空空荡荡。 黑风戏楼的牌匾上拉着红布,门口挂着红灯笼,十分喜庆。 门口立了块牌子,牌子上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赵青山不认识字,但是有识字的人在读,他就凑过去听。 “小燕子传奇——故事梗概:有一名叫黄贵的富商,他家财万贯,长相俊朗不凡,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处处留情…… ……夏紫薇踏上了寻亲之路。 她能否寻到爹爹?富商的原配夫人是否能接纳她? 故事后续发展如何,请进店观赏。” 赵青山刚刚听完,抬头就看到穿着新衣服的沈桃。 沈桃也一眼看到了赵青山,喜气洋洋地冲他挥手。 “青山兄弟,你到了?” 赵青山挤进去,“恩人,我来了,有什么帮忙的,你和我说。” “你招呼大家后退一些,我请的舞狮队到了,开业呢,怎么也得喜庆点。” 沈桃说话的功夫,两只狮子钻进人群,鼓点密集,热闹非凡。 围观的人跟着鼓点叫好。 沈桃惋惜,就是没有鞭炮,这要放上个五千响,就更喜庆了。 舞完狮子,沈桃招呼大家进屋。 赵青山也笨嘴拙舌地邀请:“大家都别在外面了,快进屋啊!”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赵青山和沈桃,谁也不往里走,打定主意就在门口等热闹。 赵青山急得满头是汗,“在外面看不到戏的,快进来吧。” “我们才不进去,听说戏楼的东家会拿刀割人肚子。” 赵青山:…… 就在他想解释一二时,忽然看到一辆马车在人群外停下。 小厮跳下马车,把车上的贵人搀下来。 “都让一让了,冯记商行的东家和夫人到!” “冯记商行?他家夫人不是县令大人的亲妹妹吗?他们也来看热闹?” 冯茗大马猴一样从戏楼里跳出来,“爹,娘!快过来,我给你们留了好位置! 今天是免费看戏,一会儿来的人多了,你们就没地方了!” 冯父看到自己的儿子,就想起前阵子因为这浑小子,他和夫人吵了一架。 当然是夫人获胜。 还把他披着商道封面的话本子给没收了。 他狠狠剜了冯茗一眼。 冯母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用胖胖的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道:“这么多人在呢,你给儿子留点面子,否则我把你那些书全都扔出去。” 冯父一秒切换笑脸,“爹的好大儿,爹来啦!” 冯父和冯母前脚进门,后脚又驶来一辆马车。 小厮扬声:“周记布庄携一家老小恭贺沈姑娘开业大吉!” 后面还有声音:“传承首饰铺张掌柜恭贺沈姑娘开业大吉。” 周鹏举、周文朗、周母、周文墨、张掌柜全都来了。 一个比一个穿得金贵,带的礼物也很贵重。 陈乔偷偷冲周文墨挤眼睛。 周文墨冷冷地别过脸去。 陈乔:……少爷你不用装这么像吧。 看城中金尊玉贵的人都进了店,百姓也一窝蜂地跟进去,各自找地方坐好。 店铺中很快挤满人,后赶来的只能在门外瞧热闹。 沈桃看时间差不多了,走上看台,“感谢大家伙在我黑风戏楼开业时来捧场,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我请大家伙免费看戏。 朋友们要是没空来看戏,没关系,我们的戏同步在各大茶楼,由说书先生讲给大家听。 去茶楼的时间也没有,那也没关系,各大书坊同步更新每天的内容,保证您能通过各种途径,把这个故事看完。 多说无益,咱们现在开始吧!” 沈桃从台上退下,大幕缓缓降落,给足时间摆道具。 大幕后响起吆喝声,叫卖声,立刻有热闹街头的味儿了。 大幕缓缓升起,蒋招扮演的小燕子在街头卖艺,迎来一片叫好声。 随着剧情不断推进,观众沉浸其中。 整整一个时辰,两集电视剧的时长,无论台下还是门外的看客,全都鸦雀无声。 直到大幕降下,大家才回过味来。 冯父忽然站起来,震惊道:“没了?就没了?!” 这可比看话本子有意思太多了! 小燕子代替紫薇认爹,那她怎么和紫薇交代?!好想看它三天三夜! 周文墨双手抱胸,嗯,真人演绎果真更有趣,更真实立体。 他都开始期待明天了。 哎?陈乔怎么只给了他一点剧本,后续发展成什么样了?心里猫爪似的。 本场结束,沈桃上台,朝四下拱手作揖:“感谢大家的捧场和支持,今天所有演员穿的服装,都是由周记布庄提供,金银首饰由传承首饰店提供,再次谢谢他们。 一会儿还有两场演出,内容和刚刚是一样的。 大家要是觉得有趣,可以出去宣传一下。 明天这个时间,我们会继续上演新内容,请大家多多捧场啊!” 看戏的百姓里有结伴而来的妇女,她们小声讨论,“紫薇的衣服真好看啊,咱们是不是也能买到一样的啊?” “肯定的啊,刚不是说了,周记布庄。咱们去看看!” “就是就是,等以后喜欢小燕子的人多了,大家都想买这个衣服,咱都抢不上了!” “你们看到紫薇带的头饰了吗,也好看,顺便去传承首饰店看看?” “走啊!” “走!” 周鹏举和张掌柜听到人家在议论他们店铺。 俩人赶紧往外走,铺子要忙起来了,这必须回去看看啊。 第75章 出场就下线的林雀 看戏的百姓一走出黑风戏楼,全都快步朝家走去。 这么好看的戏,还免费,这得告诉邻里啊? 有便宜不占,这和吃亏有啥两样? 原定的另外两场戏,一场安排在午饭时,可以方便有活计在身的人趁午休观看。 另外一场安排在下午。 还不到开演时间,就已经有很多人在门口候着了。 上午开演时,来看的女眷还不多。 接下来两场,女眷已经成了主力军。 有人已经看过上午那一场,专门领小姐妹来长见识的。 “你们一会儿看看那个紫薇,她穿的衣服还有戴的首饰可好看了! 我跑了一趟周记布庄,你们猜怎么着? 那都得排队!衣服料子好,是锦缎的,价格也贵,我有点负担不起。 下午陪你们再看一遍,我好好看看那衣服怎么做的。 回头买点便宜料子,自己回家缝去!” “也是个好主意,我也仔细瞧着点!” 傍晚时分,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开讲了。 不方便出门的后宅女眷的丫鬟小厮,把书坊里小燕子传奇的连载买空了。 有生意做不上,掌柜们是真着急啊。 他们赶紧召集靠抄书为生的学子,连夜誊抄。 毕竟每家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从沈桃手里拿到这部戏的同步版权。 早点回本早点赚! 小燕子和紫薇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成了县城最火爆的人物,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影响力,沈桃自己都没想到。 周家。 周记布庄的东家周鹏举净了手,在桌前坐下。 圆桌上摆着四凉四热八道菜,还有一碗羹。 桌上还温着一壶酒。 周鹏举拿起酒,给自己浅倒一杯。 一口饮下,畅快大笑。 周夫人向来不管生意上的事,但前几日周鹏举每日愁眉苦脸,今日回来却满面喜色,还吩咐厨房做两个好菜,上一壶好酒,她疑惑地问:“老爷,是有喜事吗?” 周鹏举吃了口菜,又喝了口酒,美得摇头晃脑才解释:“前阵子文郎进了一大批锦缎,把银两都压进去了,没钱进其他货了。 现在这难题算是解了,老爷我心里高兴!” 周夫人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难怪文朗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 哎呀,这孩子心重,什么也不肯说。 这去了隔壁县好几天,按他的性子,肯定愁得吃不下饭。 老爷,你既找到了出路,通知文朗没有?” 周鹏举瞧了眼外面的夜色,“通知了,算起来应该快到家了!” 他话音刚落,大门外就响起叩门声。 “瞧瞧,回来了。” 周文朗把马缰绳交到下人手里,疾步进门冲周鹏举拱手,“爹、娘,孩儿回来了。” 周文朗是骑马归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 外加他去隔壁县推销家里的锦缎,连番碰壁,整个人眼窝塌陷,胡茬青黑,十分憔悴。 周夫人:“文朗,快坐。” 周文朗坐定,急急地问:“爹,您通知我快马加鞭赶回来,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好事!”周鹏举亲自给儿子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咱们的锦缎有销路了!你也别太难为自己。” “怎么回事?还请爹详细告知。” 周鹏举把同沈桃合作的事和盘托出。 周文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出戏就让咱们起死回生了?” “没错,这沈姑娘生意手段十分了得。文朗,你要多和她结交,向她学习一二。” “孩儿知道了。”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周文墨的房间里却冷冷清清的。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看起来一口都没动,都摆凉了。 丫鬟翠屏站在桌前,眼神频频投向周文墨,想劝他吃几口。 周文墨坐在榻上,手执黑子,眼睛放空地盯着棋局,一动不动。 别看他表面冷静,心里却遭乱乱的。 今天陈乔应该会来取第五集和第六集的手稿,送来新的剧本,他怎么还不来呢? 那个富商原配妻子的奶娘当真可恶! 还用针扎人! 这虐待人的手段刁钻,让人痛苦难忍,却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那死老婆子啥时候遭报应呢? 周文墨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嫉恶如仇。 又过了半晌,周文墨吩咐道:“翠屏,去把我的鸟笼提来。” 翠屏小跑着提来鸟笼。 笼里关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鸟,灰扑扑胖嘟嘟的,看着就很好吃。 这鸟唤做林雀。 对气味最是敏感,常用来寻人。 陈乔曾经说过,若有什么事,可以让林雀通知他。 周文墨交代翠屏:“我床头有个箱子,里面放了件旧衣,你去取过来。” 翠屏赶紧小跑过去,从箱子里取出一件黑色旧衣。 她有点纳闷,这旧衣不是少爷的,少爷为何保存起来? 周文墨接过旧衣,又伸手打开鸟笼,把胖乎乎的林雀取出来,放到旧衣上。 林雀在旧衣服上跳来跳去。 然后…… 一撅屁股拉了坨屎。 周文墨:…… 他抓过这脏鸟,扯了扯身上披的衣服,走到门口把鸟放了出去。 这鸟许久都没飞了。 又吃得好,重了不少,扑腾两下就摔在了地上。 它倒是没气馁,连翻扇动翅膀,才把自己肥胖的小身体送上半空。 林雀飞啊飞啊,飞到黑风寨。 黑风寨的人累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 尤其是陈乔,他担心寨子里的人演不好戏,提心吊胆一整天,吃过饭就一头扎在床上睡熟了。 林雀在黑风寨上空盘旋一圈,落到马头上。 马的鬃毛杂乱,它还用爪子不停地扒拉着,随后扯着喉咙叽叽喳喳地叫开了。 马:……我日,啥玩意。 你换个地方站不行吗? 你特么站在我头上叫? 让我干活就算了,现在连眯一会儿也不让了? 它使劲地摇晃头,想把贱鸟摇下去。 林雀以为马和它玩呢,叫得更凶了。 马:……你随意吧,老子都把自己摇晕了。 马半天不动,林雀觉得无趣,一拍翅膀飞走了。 落到晾衣绳上继续叽喳。 陈乔自己睡得倒是香,那呼噜声可把别人烦透了。 现在不止他打呼噜,门口还来了只鸟叫个不停。 鲁齐翻了好几个身,最终咒骂道:“妈的,让不让人睡觉!” 他披着衣服去外面,想把林雀赶走。 林雀一直被人养着,根本不怕人,也不知道人类凶险。 鲁齐去赶它,它不但不走,还歪着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鲁齐瞧。 鲁齐:……你还瞪是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我啥都干得出来!! 他走到晾衣绳旁,一把抓住肥胖的林雀。 然后架火。 林雀,卒。 看到这一幕的马想,无知的鸟类!人类多凶险啊,你还敢挑衅? 但凡你站高一点,他都抓不着你! 第76章 失眠的周文墨 鲁齐吃美了,回到房间栽在床上。 他拍了拍胸口,那里用帕子给鲁婶子留了条鸟腿呢! 折腾了一会儿,鲁齐睡意渐浓,与陈乔“合唱”起二重奏。 天亮时,陈乔穿好衣服出门。 以前他当暗卫,常年跟在少爷身边,关注他的安危,没睡过啥好觉。 现在待在黑风寨就挺好,知道没危险,所以睡得格外沉。 早上醒来精力充沛。 陈乔走出门,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看陈乔也来看热闹,大家纷纷让路,“李三老师,您来了。” “怎么没练功?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老六叔咒骂,“他娘的,昨天晚上谁起来了?这是架火烤了个鸟啊。 也不叫我们一声,偷偷吃独食。哼!就让他拉不出屎,皮燕子都拉破!” 正在蹲坑的鲁齐,面目狰狞地使劲儿呢。 最近吃得太好,屎都拉不出来,这可咋整。 陈乔刚想驱散大家,让他们去练功,结果看到了一撮灰色的毛。 嘶~ 这毛色咋这么眼熟呢? 他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忆起,这不是林雀吗? 完蛋了! 少爷昨晚让林雀来找他,肯定有大事! 他愤恨地大叫,“谁!是谁把它烤了!” 鲁齐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转个弯正好听到崩溃的陈乔在叫嚷。 他小跑过去,挤开众人,迷茫地问陈乔:“李三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陈乔:“是谁?到底谁把这只鸟给烤了?” 鲁齐挠了挠头,“不就是一只鸟吗?怎么了?不能吃吗? 你要是馋了,我还有一点。” 鲁齐从怀里掏出帕子摊开,提溜着被烤得黑漆漆的小腿,递到陈乔面前。 陈乔崩溃,这让他和少爷怎么交代?? 老六叔劝诫,“李三老师你别伤心,就是一只鸟而已!” 陈乔红着眼睛质问:“就一只鸟?你们知道这是啥鸟吗?” 老六叔:“啥鸟?” 陈乔:……怎么和他们这群大老粗解释,这是一只能寻人的鸟,千金难求? 要是说了,他间谍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吗? 他憋了半晌才道:“这是……王维诗里的鸟!” 算了,不和大老粗解释,他要赶回去看少爷。 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陈乔拔腿朝山下跑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众人散开。 老六叔和鲁齐对视:“王维诗里的鸟?谁是王维?” 鲁齐摇头表示不知,“李三老师八成是疯了,这跑下山干啥去了?” “不知道,估计是找王维去了,让他再在诗里写一只鸟。” 周家。 周文墨死尸一样躺在床上,眼下青黑,双眼无神地盯着棚顶。 他 一夜都没睡。 闭上眼,就在想用什么酷刑收拾容婶子才能解恨。 对,还想收拾陈乔! 都让林雀去报信了,他竟一夜不归。 真把自己当黑风寨的人了?! 周文墨感觉眼皮渐重,眼看睡着之际,床下传来机括声。 是陈乔回来了。 周文墨更生气了!!!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他快睡着时回,故意的吧。 周文墨黑着脸,盯着从地道里钻出来的陈乔。 陈乔看见他家少爷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无病无灾,长舒一口气。 转脸他又觉得不对劲,这啥眼神啊? 他做了什么错事,惹少爷生气了? 周文墨压下心头不快,淡淡道:“剧本带来了吗?” 陈乔差点脚滑摔倒。 啥玩意?用林雀召唤他,就是为了要剧本? 他在身上摸了摸,完了,早上走得急,根本没带。 “少……少爷,没,没带!” 周文墨彻底压不住火,四下看了看,发现床头放着一本书。 他拿过书就向陈乔砸去,“下次不带剧本,你人也不用回来了!滚滚滚!” 少爷让陈乔滚,陈乔一刻也不敢停,后背着地滚了一圈。 一直滚到地道口,才逃命似的钻了进去。 沈桃的戏免费演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正式收费。 黑风戏楼门口的牌子上贴了张告示。 赵青山像个门神似的,扯了桌椅把大门挡住。 有人想进门,赵青山就伸手指牌子。 那人转脸去看牌子,干脆念出了声。 “小燕子传奇从即日起开始收费观看。 坐票2文钱一场。 站票1文钱一场。 包剧票十五文。” “喂!大块头,包剧是啥意思?” 赵青山块头的确挺大的,他憨笑道:“包剧就是,整部剧看下来,只需要给十五文钱就行了。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部剧还要再演二十天呢!” 那人掐着手指头算,“再演二十天的话,仅买站票就要二十文钱了。那还是买这个划算啊!好,我就买这个包剧票!” 那人递过铜板,赵青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做凭证。 上面是沈桃亲笔写的黑风两个大字。 就她这字,丑得非常有新意,模仿都模仿不来。 手里有余钱的人都买了包剧票,因为划算。 稍拮据些地就买站票。 冯茗和沈桃就站在黑风戏楼不远的地方观望。 冯茗不解地问:“桃儿,你这定价也太低了吧。 一天演三场,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冯茗虽然整日跟着沈桃,但他对钱没概念,毕竟是大手大脚的富家公子。 所以帐都是沈桃记的,冯茗压根也不在乎。 沈桃笑着回答:“咱们这个戏就是演给大家看的,而不是演给达官贵人的。” 冯茗:“要是真演给达官贵人就好了,他们出手可阔绰了,随便打赏一点,就比咱们这卖好几天票都强! 收这么少的铜板,咱们真是费力不讨好。” 沈桃伸出食指,在冯茗面前摇了摇,“不不不,你当咱们还能指望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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